第19章

吃過飯,小桃花自覺的蹲在玄關處,等着唐詩牽着它出去玩。

唐詩兩手把它的臉聚在一起,親昵道:“你呀,”

三月的夜風微涼,小區內的櫻花開了,被風輕輕一吹,飄落一地。柔柔的拂過她肩上的發。

帶着桃花去超市買了袋鹽,便順着馬路往回走。到小區樓下時,遇到了江景深。唐詩不免有些想笑,兩人雖然是鄰居,但真正能遇到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穿着米白的開衫牛仔褲帆布鞋,微黃的燈光照在她臉上,異常柔和。

唐詩問道:“下班了,”

江景深拖着疲憊的身軀,準備回家倒頭就睡,沒想到在樓下遇到唐詩。

那句“下班了”他想起之前陪江母看家庭倫理劇中的妻子,做好飯在家等待着下班回來的丈夫。

原本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了,掃去一身的疲憊。

風輕輕地吹。

江景深的聲音傳來,嗓音有些沙啞,“嗯,你遛狗了,”

目光掃過圍着她腳團團轉的小桃花。

她揚了揚手中的鹽,又補充道:“順便去超市買了鹽,”

吃過晚飯的小區居民陸陸續續出來散步壓馬路,灰暗的夜空裏隐隐約約看得到幾顆星星。

兩人之間靜默着,唐詩率先打破,“那我先回去了,”

江景深看着她把耳側的碎發挽在耳後,說:“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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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提步正要往前走,腳下瞬間失去平衡,差點跌倒馬上要與地面親密接觸時,腰間倏地一緊。江景深眼疾手快攬過她的腰,連帶着呼吸都緊了幾分。

唐詩下意識的伸手扶着他的肩膀,穩住身體。聲音從耳畔傳來,拂過她的耳朵,有些溫熱。“沒事吧,”

唐詩呼吸一滞,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事,”

她本能的掙紮了一下,緊握在腰間的手不由自主的又緊了幾分。唐詩猛地一顫,仿佛忘記了自己還在跳動的心髒,耳根有些發燙。

江景深還抱着她,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慢慢收回手,扶着她的身體,“站好,別動,”

低頭看了眼她的腳,緩緩蹲下身來,小桃花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錯,現在乖巧的蹲在地上。他慢條斯理的解開纏繞在唐詩腳上的繩子,九分牛仔褲露出白皙纖細的腳腕,解繩子時不經意間的觸碰,有些涼,他微微蹙眉。

唐詩覺得時間突然過得很慢,她低着頭,睫毛輕輕顫,目光落在他頭頂中間那個小小的漩渦。

他站起身來道:“好了,”

兩人離得很近,清楚地看到她那白皙的臉頰透露出幾分微紅,像櫻花。江景深微微一怔,向後退了兩步。

唐詩扯了扯手裏的牽繩,垂着眼眸聲音很輕道:“謝謝,”

江景深緊抿着薄唇,一陣沉默。

空曠的電梯裏兩人離得很遠,小桃花搖着尾巴晃來晃去,氣氛比剛才尴尬許多,電梯叮的一聲,到達12層。

唐詩再三斟酌下開了口,“那,再見,”

江景深淡淡“嗯”了一聲。

兩人背道而馳。

他的手中仿佛還留有那柔軟腰腹間的餘溫。

昏暗的燈光下,每個人形形色色的臉上挂着迷離的笑意,空氣中夾雜着煙酒和香水的味道,幾種味道聚集在一次,刺激着人的嗅覺。震耳欲聾的音樂開到最大,酒吧內的舞池裏男男女女貼身跳着熱舞,瘋狂扭動着自己熱辣的身軀。

江景深坐在一旁,冷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使對他垂涎欲滴的女人望而卻步,他一只手舉着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酒吧內燈光昏暗,使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林坤然擠過人群,經過舞池幾個畫着濃妝的女人朝他胸前揩了一把油,他微喘着氣,一把奪過江景深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白色襯衣扣子全部解開,露出健碩的腹肌,隔壁桌的女人頻頻看過來,他卻毫不在意。

“我說今天找你來就是放松的,天天繃着遲早憋出病來,看到那個女的沒,盯着你好久了,”林坤然微微側頭,對着美女抛了個媚眼。

江景深拿着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口,淡淡道:“沒興趣,”

“你只對那個姓孫的感興趣,”他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查了一年多了,有什麽眉目?”

江景深眼眸微微眯起,沉沉道:“我打算從老李那入手,他幹了十多年的工地,當年出事的那棟樓也是他負責的。”

前段時間,他去過城南工地幾趟,找了老李,随口提起江正國的名字,老李一臉驚恐,随即讪讪的笑着說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江景深沒有忽略他眼中閃過的緊張和恐懼。

老李在工地上幹了這麽多年,也算是公司的老人,工地上也是一把手。後來再見江景深時,關于那天的談話他只字不提。

“你說的是那個包工頭?”林坤然了正神色問。

江景深仰頭,酒瓶已經見底,他點了一支煙,眼神有些迷離的“嗯”了一聲,聽着嘈雜的音樂,他眼中浮現一抹急躁,把還未燃盡的香煙放進啤酒瓶裏,看了一眼林坤然。

“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吧,”

林坤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說要走,立馬不樂意了,“我操,兄弟,這才幾點了,”說着看了下表,“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你這黃金單身漢回去不覺得孤獨寂寞冷啊,”

他頓了頓,撇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的女人。突然想到那天遇到遛狗的唐詩,那張帶着緋紅嬰兒肥的臉浮現在他腦海中。

江景深扯了下嘴角,笑道:“馬上就不是了,”

林坤然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性消息嗆着,咳個不停,要知道江景深母胎單身二十多年,在感情方面還不如他。

“有情況啊你,”他賊兮兮的湊過去問,“說來聽聽,”

江景深把外套随意的搭在手臂上,故意放低了嗓音欠欠道:“提前把紅包準備好,說不定哪天哥們就把證給領了,”

那人聽後,瞬間瞪大了桃花眼,“玩兒真的啊,什麽時候帶出來見見,”

“快了,”江景深侃了一眼他,“你也收收心,老大不小了,”

林坤然被他老母親般的語氣噎了一下,他擺擺手,“您老慢走,小的不送,”

眯着那雙桃花眼,勾人心魄,他在情場上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結婚什麽的對他來說都是浮雲,林坤然想可不能年紀輕輕就一頭栽進婚姻的墳墓裏。

江景深笑了一下,沒在搭理他,酒吧人多,經過吧臺時,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在他身邊,柔弱無骨的手搭在他肩上,輕啓紅唇帶着□□的嗓音道:“小哥哥,賞個臉呗,請你喝杯酒,”

他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濃郁撲鼻的香水味令他有些不适。江景深側了下身子,掙開他肩上的手,涼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聲音淡漠道:“離我遠點,”

吃了閉門羹,女人悻悻然的收了手,畫着煙熏妝的美眸瞪了他一眼,輕浮的說:“裝什麽裝,來這兒不都是玩兒的嗎?”

說完扭頭就走,在江景深這裏受了氣,轉眼去尋找下一個目标。

江景深抿着嘴角繃緊了下颌,心中憋着一股怨氣。

回去時找了代駕,車子停在地下車庫,他倚在車門前,煙一根接着一根。江正國的事情雖然有了些眉目,但老李這邊一直咬緊牙關不松口,江景深揉了揉額頭,晚上喝了酒,此刻頭有些暈,他碾滅煙頭拿着外套,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朝電梯走去。

唐詩給小桃花洗完澡,餘渝電話就來了,兩人一唠就是兩個小時。看着桃花已經半幹不幹的毛發,唐詩用毛巾又揉了揉,“這下好了,就不用給你吹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唐詩疑惑,都十一點了,會是誰呢?她放下桃花,蹑手蹑腳的趴在貓眼裏向外看,沒有人,小區治安嚴謹,應該不會是賊,她這樣安慰自己。

握着門鎖悄悄打開一個縫隙,探出頭去瞧。

倏地,撞進一雙猩紅的雙眼,唐詩吓得微微一抖,随即松了口氣,“你.....”

話還沒說完,濃郁的煙酒味撲鼻而來。江景深外套随意的扔在地上,迷離的雙眼,身體歪斜的靠在門框上,襯衣扣子解開三顆。

唐詩戳了戳他的胳膊,看了一眼他性感的喉結,試探的問道:“你又喝醉了,”

她不明白,這人是多喜歡喝酒。

江景深虛浮着腳步,嘴裏嘟囔着,“回家,”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原來是走錯了。

“江景深你家在對面,快回去吧,”說着就要關門。

那人長腿一擡,擋在門口處,帶着醉意的聲音道:“這裏就是.....我家,”

唐詩索性把門打開,“看清楚,這裏是我家,江景深我是唐詩,”

“唐....詩,”

他反複确認這個名字。

唐詩正在思考要不要在做一次好人,把他送回去,畢竟兩人是鄰居,又是.....同學。

猶豫不決時,忽然手腕處被一陣大力拉了出去,後背猛地被撞擊在牆上,骨頭有些疼。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狠狠的壓在牆上,夾在牆面和江景深中間。

她有些吃力的掙紮,“你快放開我,”微仰起頭,陡然撞見那雙醉眼朦胧的眼。

唐詩現在無比後悔開了門,更不能和一個喝醉的酒鬼講道理。

費力的掙紮換來的是,那人更用力的壓着她。

唐詩穿了件白色的長袖睡裙,裏面空空如也,如今兩人身體緊緊貼着,毫無縫隙。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江景深火熱健碩的胸膛。

紅暈不由自主的爬上臉頰,撇過頭去不看他。

江景深覺得自己非常無賴,這是他做過的最荒唐的一件事,假裝宿醉強吻別人。

他眼眸一沉,反手握住唐詩的手腕向上舉,把她的手結結實實的壓在了牆壁上,男人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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