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景深想起上次在廖岩婚禮上,搶捧花被高跟鞋踩到腳的她,即使腫着腳背,也一直隐忍着不吭聲。
結婚?他微微蹙下眉。
唐詩以為他工作忙,着急走,“那你快去吧,我也走了,”
江景深擡手勾着她的後腦,俯下身來壓低,狠狠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走了,”
唐詩愣怔住,摸了摸濕潤的唇角,笑的傻裏傻氣,熟悉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心思也跟着飄了出去,陽光灑在他身上,白色的襯衣有些刺眼。
被她畫在畫裏的少年,如今已變得成熟穩重。
唐詩獨自一人在那做了一會兒,拿着保溫桶就離開了。
到餘渝家時,她剛好吹完頭發。
餘渝見到她,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滿臉詫異的問,“你來就來呗,還帶什麽東西,”
還沒來得及清洗的保溫桶:“......”
唐詩知道她是裝的,正猶豫着跟她解釋,“其實這不是.....”
她咬着下唇,言語中躊躇不決。
“是不是阿姨做的好吃的?”餘渝侃她一眼,伸手拿過來,笑眯眯的打開,結果....臉上笑容一點點消失,雙手舉到唐詩面前,苦着臉問她,“這是什麽?”
唐詩眼神閃躲,越過她,坐在沙發上,“如你所見,”
“啪嗒”一聲,蓋子被帶有怨氣的手狠狠的蓋上,餘渝噘着嘴不依不饒道:“我不管,咱們這麽多天沒見了,你就這樣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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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吃飯?”唐詩試探道。
對餘渝來說,沒有什麽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
“我要吃冰激淩,”
唐詩這幾天來例假,忌口涼辣刺激的,“那就....給你買兩份,”
“這還差不多,”餘渝輕哼一聲。
兩人出了門,坐在店裏,空調吹的有些冷,餘渝拿着勺子左一口右一口的吃着哈根達斯。唐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無奈的嘆了聲氣。
把自己中大獎的事情告訴了餘渝。
“這多好的機會啊,”餘渝替她惋惜道,“你怎麽不去,當初你考B大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初心嗎?依我看,去畫漫畫也挺好的,”
唐詩拖着下巴,“我當時也沒考慮那麽多,直接拒絕了那人,”
後來,她抽空上網查了一下,才知道人家工作室在二次元的世界裏是有多火。
餘渝問她,“你現在怎麽想的,”
“我也曾想過要換份工作,工作太舒适了,人也就慢慢堕落了,我太貪圖安逸,都忘了原本的自己是什麽樣子,”唐詩說,
沒遇到江景深之前,唐詩以為她會一直原地止步,遇到她之後,好像什麽都變了,她想改變以前的自己,她也正努力的跳出原本的舒适圈子。
餘渝默了默,“一份合适的工作不是那麽容易找的,慢慢來,就像男人,總會遇到合适的,”
提到男人,唐詩看她一眼點了點頭,算是認同她的說法,沉默了數秒後。
她坐直了身子說道:“小魚,我要和你說件事情,”
“你說呗,”餘渝頭也不擡的吃着冰激淩。
唐詩輕咳一聲,“我談戀愛了,”
“哦”兩秒後,“什麽時候的事,阿姨又逼你相親了?”
餘渝倒也不奇怪,自從唐詩和楊一樊分手後,沒少被逼着去相親。
唐詩見她神色淡淡,又接着說:“他叫.....江景深,”
餘渝一個哆嗦,冰激淩嗆到嗓子裏,咳個不停,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你們倆什麽時候搞到一塊兒了?”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暗度陳倉,回去一定要告訴廖岩。
唐詩一聽不樂意了,笑罵道:“什麽叫搞一塊兒,我們倆是光明正大的,好嗎?”
“阿姨知道嗎?”
見唐詩不吭聲,餘渝揶揄她,“你們這叫光明正大?”
“等以後找個合适的機會我肯定說,”唐詩拿眼瞥她。
餘渝抱着手臂,靠在座椅上看着她,“江景深這人真是蔫壞,把你都拐走了,”
養了這麽多年的白菜,被拱了,餘渝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轉念一想,江景深比楊一樊好太多了,畢竟是老同學。
“他挺好的,”唐詩眨了眨眼笑道。
餘渝搖搖頭,啧啧啧道,“這就開始維護上了,既然你們都在一起了,可是要請吃飯的,”
回去要和廖岩合計合計,狠狠敲詐江景深一筆,不然難解她心頭之氣。
“等等,今天你帶的那個保溫桶不會是.....”
唐詩一愣,随即笑道:“他上班忙,中午順道給他送了飯,”
餘渝連連咂舌,感嘆江景深撿了個寶。
沒過幾天,餘渝送給她兩張電影票,美名其曰:促進他們之間的感情。
唐詩知道這部電影挺火的,影院更是一票難求,她看着上面的時間,零點二十分。
江景深回去後沒着急上樓,唐詩八點多給他發的信息還沒來得及回複,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他手扶着額頭,晚上喝了不少酒,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仰着頭,一層一層的數着,緊閉的窗簾還亮着燈,暖黃色。
笑了笑,還沒睡嗎?
他只覺得有些燥熱,扯了扯領帶,盯着那扇散發着微光的窗。
唐詩打開門,就被那人一把擁擠懷裏,滿身煙酒混合的味道,隔着衣服,唐詩清楚的感受到從他胸膛傳來的炙熱灼燙她的皮膚。
江景深緊緊地禁锢着她,仿佛要把她揉在骨子裏。
她輕輕掙紮了一下,慢聲細語的問:“江景深,你又喝酒了,”
唐詩知道他工作需要應酬,又擔心他的胃,所以一直提醒着他,可好像并沒有什麽用。
男人嗓音暗啞道:“讓我抱會兒,”
臉埋在她的頸間,發絲柔然,一股淡淡的玫瑰香,不知道是洗發水還是沐浴露。他深深吸了一口,心裏才覺得踏實和滿足。
他擁着她走進去,用腳關上門,抱着唐詩翻了個個,靠在門板上。
對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唐詩微微一愣。
随即,溫熱的大掌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後腦,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呼吸灼熱,一點也不溫柔,咬着她的舌尖,甚至有些粗暴。
察覺到他心情不好,唐詩無力的仰起頭承受着,雙手緩緩環住他的脖子,回應着。
淩亂之中,她腳底發軟,只能依靠着腰間的手來支撐着她。
江景深喘着粗氣,慢慢放開了她。兩人身體緊貼着,不知是誰的心跳,仿佛擊鼓聲,一下一下。
唐詩聲音顫抖着:“我去給你下碗面,好不好,”
“好,”
唐詩端着做好的面出來就看到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的江景深,沙發小,他的腿支撐在地上,懷裏抱着粉色抱枕,和他這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把碗放在一旁的玻璃桌上。她坐在沙發前的地攤上,支着頭,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睡的并不安穩,眉頭微微皺起,上半身平躺在沙發上,呼吸有些急促。濃眉如劍,幹燥的薄唇上起了層皮,高挺的鼻梁,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睫毛很長,不易察覺的顫動着。
唐詩目光停留在他的喉結上,那種感覺很微妙。
正當她準備站起來時,淺睡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目光鎖在她身上。
唐詩想到剛在的舉動,囧然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真丢人。
“剛醒,”他嗓子幹疼,一睜眼就看到她盯着自己脖子,眼睛也不眨一下,江景深笑了下,“看自己男人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被人說中心事,唐詩微紅着臉扭過去,“說什麽呢,你先喝點水,我加了蜂蜜,面也做好了,你等下吃,”
蜂蜜水緩解了嗓子的幹澀,江景深想起之前宿醉起來的早晨,床頭也是一杯蜂蜜水。
他拿起筷子端着碗,三兩口下肚。
小桃花孤零零的躺在自己的窩裏。
江景深吃飽喝足後抱着唐詩不肯撒手,不停的啄她的臉。
“你別這樣,”唐詩嬌嗔。
“我哪樣,”江景深趁機又偷親她一下,欠欠的說,“這樣嗎?”
唐詩覺得他和剛在簡直判若兩人,趁他不注意,偷偷掐了下他的腰。
那人猛地一顫,一個翻身把唐詩壓在了身下,眼神滾燙仿佛燃燒着一把火,帶着欲望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男人的腰不可以随便亂碰,知道嗎?”
唐詩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呆呆的點了點頭。“你是不是怕癢?”
江景深瞳孔一縮,沒承認也沒否認,親了下她的鼻尖。
她心裏暗自得意,笑了笑道:“你周六有時間嗎?”
“怎麽了,”
唐詩柔聲說:“餘渝給我兩張電影票,我想着你應該喜歡看,不過零點二十才開場,”
半夜,江景深臉上笑意加深,廖岩這個輔助還真給力。
“什麽片名,”他随口問道。
唐詩伸出手,去夠沙發靠背上放着的那本書,翻了兩頁,拿出電影票給他看,“複仇者聯盟,”
“我的時間都是你的,”他一口答應,眉梢一挑,注意到書的封面,不滿道:“以後少看這些書,”
江景深從她身上坐起來又重新抱着她,整理了下她有些淩亂的頭發。
“圍城怎麽了,”唐詩反問,“江先生,那你說我應該看什麽,”
江景深沉默了一會兒,把玩着她又小又軟的手,嘴角親着一抹放蕩不羁的笑,湊到她耳邊說了本書名。
惹得唐詩攥起拳頭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