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

艦長的房間很安靜,雖然屋裏有人,可是她們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連呼吸都像沒有起伏。

“咕.....咕.......”茶杯裏傳來被奶茶逐漸充盈的聲音,從這聲音裏都感受到這奶茶的溫暖。

娜塔麗的心情忐忑着,忐忑的都快沒有注意到茶水已中茶杯裏溢了出來,等到發現時她又手忙腳亂的從桌上的抽紙裏拉出十幾張紙巾,又慌亂的把跟前的奶茶擦個幹淨,全然忘記這茶一直燒着,茶水把手燙得生疼。

娜塔麗将手收了回來,放在嘴邊,但此時的安靜讓她不敢發出聲響,她就這樣緊緊按着燙傷的手指,小心的不敢回頭。

“我困了。”莫雲舒說道,對于娜塔麗的話她沒有半分的回應,就像剛才的表白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好,困了你先睡吧。”娜塔麗還是按着自己被燙的生痛的手,沒有回頭。她覺得自己膽小的像一只老鼠,只敢配合着莫雲舒說着話。

身後傳來了莫雲舒更衣的聲音,娜塔麗看着跟前僅剩下的半杯奶茶,想來也不會有人喝了。

浴室門被打開,浴室裏的燈光讓房間亮了一下,但随着門的關上房間又暗了一下來,水聲跟着傳了出來。

娜塔麗回過頭,莫雲舒的床上空空蕩蕩,只有剛才兩人坐下的位置還有着淺淺凹陷的痕跡,剛才還能開着玩笑的二人,又被浴室的門隔離到了兩個世界。

莫雲舒收拾好後,娜塔麗也跟着進梳洗,莫雲舒浴室收拾得很幹淨,看不到一絲她使用過的痕跡,娜塔麗很驚訝于莫雲舒竟然沒把自己趕出去,但現在看來她情願莫雲舒非常生氣的将自己請走,至少能證明過自己做的努力發生過,而不是現在自己回想起來,剛才的對話還是像在做一場夢。

娜塔麗打開蓬頭,感受着水的溫度從頭淋到腳下,她努力試着清洗着自己,即使自己身上并不髒,但好像這樣洗下去,就能連剛才的“夢”也一并洗去。

“手肘擡高點,舒。”溫迪沙撫着莫雲舒的手肘微微向上調整幾度,直到莫雲舒的動作标準到近乎完美,她才停止自己的苛刻。

“你剛才不是說手指貼着下巴就行了嗎?”莫雲舒用力拉開右臂嘴上還不忘抱怨道,而她保持這樣的動作快半個小時,右手實在酸得不行。

“那莫小姐,擡高手肘和手指貼臉沖突嗎?”溫迪沙将手操在胸前,挑着眉說道,那樣子十足像個嚴格的老師。

“奧迦娜中校,有人告訴過你你有時候真得很煩麽?”莫雲舒嚷着:“我們只是來射箭,又不是真要打獵,就算射不中把心又怎麽了?”

這事确實是莫雲舒自找得麻煩,溫迪沙本約她出來本就是看一場電影,結果莫雲舒走到電影院樓下看着新開的弓箭社就挪不動腿,心裏就想看看溫迪沙如果玩起弓箭來會是怎麽樣的英姿飒爽,結果倒成了溫迪沙一副教練的樣子硬要她正中紅心。

溫迪沙對莫雲舒的不嚴禁不禁擺了擺頭,随便抓起自己身邊弓架上的一把複合弓,右手搭上箭,将弦拉至下巴的位置,輕輕的一松手,如動作真如莫雲舒所想的那一般潇灑,只見那箭從她手中飛出不偏不倚正中紅心,就連他們身邊的其它人都發出一陣叫好。

溫迪沙對自己的成績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這一切被鎖定在莫雲舒眼中,莫雲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和這個赤色玫瑰做朋友,而這個幾乎全宇宙寵愛着的女人就這麽突然走進了她的生活,接連着這一個月都在約自己出去玩。

“該你了,舒。”溫迪沙帶着種挑釁又有些玩味的向莫雲舒說道。

“你看着,我一定能中。”莫雲舒用力将弓拉成圓形,若說那動作就像武俠小說裏那樣的弓似滿月,接着學着溫迪沙一般潇灑的松手,那箭“嗖”的一聲急速飛出。

只可惜莫雲舒不能像武俠小說裏那樣百步穿楊,那只箭別說紅心,直接脫了靶。

“哎!”莫雲舒拍拍自己的額頭,懊惱着說道:“還是射偏了。”

“我看怎麽沒射偏呀。”溫迪沙看着那空空的靶心,倒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哪裏沒有射邊,明明就脫靶了呀。”莫雲舒道,她覺得溫迪沙安慰人的方式還真有點敷衍。

“我說不僅沒有偏,還正中紅心。”溫迪沙湊在莫雲舒跟前暧昧着笑着,莫雲舒的紅一下紅到了耳根。自相識以來的這一個月兩人的關系非常的微妙,似乎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可莫雲舒卻總不敢與溫迪沙對視。

“哪..哪裏正中..正中紅心了。”莫雲舒往後縮了縮,低聲道

似乎莫雲舒越是這樣害羞溫迪沙就興趣就越大,溫迪沙索性一把捉住莫雲舒的手拉在胸前,這一動作也讓莫雲舒的心跳無法控制的加快。

莫雲舒被溫迪沙握着手,無形的力量讓莫雲舒跟着溫迪沙的手游走着,莫雲舒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溫迪沙從她的頸下滑動到心口,溫迪沙微笑着道:“莫小姐,你正中我的紅心了”

莫雲舒蜷縮在被子裏,因為娜塔麗突如其來的告白,今夜她并沒如願那麽早睡去,自己隐居的這幾年裏,并不缺傾慕者,但唯獨這次她的腦海裏那些過往像電影一樣在眼前播放。

莫雲舒想,或許因為回到了太空,或許因為娜塔麗那一頭該死的紅發,總之這一切讓她無法安眠。

逐日號審訊室附近的甲板上依然亮着燈,今夜不能入眠的又何止艦長室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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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爾是火星殖民星的外交官,他的外交生涯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他的聲望都不需要像其它政客一樣要靠着四處做秀,殖民星的人只需要打開電視臺就能在重大新聞上看到他那張消瘦的臉,世人總說奇爾是為了火星才操勞成這副樣子。

如果奇爾這個老道的政客卻帶着些歉意的站在莫雲舒的指揮臺下,這指揮臺修得本就比地面高出1米有餘,本意是擡高指揮官的視野增加對指揮倉的掌握,另一方面也是間接顯示出指揮官高大的形象。

所以正是這樣的站位,讓奇爾這個老家夥顯得有些卑微。

“莫雲舒指揮官,我奉殖民政府的命令來協助貴艦調查遇襲的事,這裏是對南方大地號指揮組、戰鬥組的調查結果。”奇爾輕輕滑動電腦,将資料傳輸到莫雲舒電腦上。

雖然處于下位,但從奇爾的談吐自然上,卻絲毫不覺得他是在劣勢。

“非常感謝殖民政府的重視。”莫雲舒客氣的說道,僅僅只是客氣。南方大地號畢竟是火星點名派來得飛船,莫雲舒也需要考慮對方來此的目标,究竟是推卸責任還是真正的想徹查此事。

不過從電腦上的資料看來,火星調查組的工作做得非常細致,不僅對指揮組與戰鬥組進行了調查,小到後勤組人員資料也在其中。

莫雲舒看着南方大地號指揮組顯示的紅色名字說道:“紅名?”

“是的。”奇爾摘下眼鏡做出一副遺憾的表情:“我們昨天強行突破指揮艙時,指揮組的官員們全部死了。”

“也是....中毒嗎?”莫雲舒想起了安德烈的死狀。

“少尉瓦西裏槍殺了所有人,由于徐爾冬與伍德登上逐日號後任命他為臨時指揮官,他向南方大地號下達了攻擊逐日號的命令,下令之前他殺掉了其它人。”奇爾将死亡現場的照片傳給了莫雲舒,這副景象無疑與安德烈死前的行為一模一樣。

“瓦西裏呢?他怎麽死的?”莫雲舒放大瓦西裏影響,看不出來有任何外傷。

“瓦西裏的情況便是如你所說,中毒而亡。”奇爾又将瓦西裏的屍檢報告傳送到莫雲舒電腦。

與莫雲舒想的一樣,瓦西裏死于氰|化|鉀,她背後泛起一陣寒,看來這個對逐日號下手的人并不簡單,因為這明顯是一場預謀作案,而且不逐日號被滲透,火星先驅軍軍中也被滲透。

“意思就是線索又斷了?”莫雲舒問道,聲音裏明顯洩了氣,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的腦子也有點應接不暇。

但奇爾畢竟是經驗豐富的外交官,一個狡猾的政客,三十年的從政經歷讓她比莫雲舒要敏感太多,奇爾說道,口氣裏帶着閱歷賦予他的驕傲:“線索看似只有一條,實則是一團毛球,當縱向看找不到頭時,我們可以試着橫向看。”

這話讓莫雲舒有了興趣,她向前傾了傾身子問道:“就是說調查組有新的線索?”

“是的,指揮官。”奇爾總算在莫雲舒身上找到了一絲對方給予的尊重,不過他也并不因此覺得得意,只是若不是娜塔麗是火星之星,殖民政府也斷然不會派他來此,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大材小用。

“這裏我們将兩個案件的兇手資料放在一起,就能找到新的蹤跡了。”

莫雲舒調出安德烈的資料又将瓦裏西的資料放在旁邊,乍一看安德烈是一個來自翡翠空間站二十出差的大學生,而瓦西裏則是典型的火星三代,在先驅軍中服役八年的少尉,但他們的祖籍似乎來自同一個地方——阿勒泰地區。

阿勒泰地區是一個文化融合極度複雜的地方,那裏曾經是中國、俄羅斯、哈薩克斯坦以及蒙古多國的的交界區,不過以名字來看安德烈和瓦裏西應該屬于曾經的俄羅斯裔。

“阿爾法,對比兩人的DNA。”莫雲舒向系統下令道。

DNA畫面被系統調出,阿爾法開始對其進行匹配,似乎這一切也符合莫雲舒心裏的猜想,19組DNA配對成功14組,完全可以确認兩人有着血緣關系。

奇爾看到莫雲舒的反應後,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個指揮官也并不笨,奇爾說道:“他們不僅僅有着血緣關系,根據調查顯示,他們于三年前都回到過阿勒泰地區,以一個相同的理由——祭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想一個人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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