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喜聞樂見
李知之回到本地南城後沒多久，就收到了鄭林發來的商星野之前作品的鏈接和列表，并且貼心地附贈了各大視頻網站的會員。
從此李知之平時的業餘愛好從看農業節目變成了看電視劇、網劇和爛劇。
所謂爛劇也不是商星野演的差，而是服裝道具辣眼，劇情浮誇，演員演技層次不齊，雖然是傳統意義上爛劇，但商星野在裏面表現還算出彩了。
另外李知之還發現商星野出演的角色雖然戲份不多，但參演的作品數量很多，可見紀時雖然能力有限，沒能給商星野拉到大資源，但工作還是很拼的。
這天李知之趁着中午休息時間，又開了商星野演的一部武俠片開始看，這部武俠片，商星野演了一個戲份還挺多的正派青年，算是男主角青梅竹馬的師弟。
不過李知之感覺商星野的臉，其實更适合演魔教的人。
商星野出場時，彈幕比前面多了一些，全是誇商星野帥的。
【這個小哥哥是誰啊？挺養眼的。】
李知之心想：有眼光。
【查了一下演員表，叫商星野，資源挺虐的，但是演技不錯，希望他以後可以哄吧】
李知之又心想：又眼光。
【這小哥哥很帥啊，和我家彬哥哥好有CP感】
李知之又又心想：有眼光的人還是蠻多的，不過CP感是什麽？
李知之不懂就問，他給商星野發去微信：CP感是什麽？
“咳咳咳！”最近氣溫偏高，商星野正在吃水果降火，結果就收到李知之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吓得他差點被嗆到。
商星野：你從哪兒看來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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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李知之發來一張手機拍的視頻圖。
“……”這次商星野吓得手裏的蘋果都掉了，吃剩的半個蘋果骨碌骨碌滾到紀時腳邊。
紀時撿起蘋果：“你幹嘛呢？”
商星野沒有回答紀時，而是擦擦手，忙着給李知之打字。
商星野：你怎麽在看這部劇？
李知之：不止是這部，我還看了你其他劇【笑】【笑】【笑】。
商星野望天：“完了完了，我完了。”
紀時：“到底怎麽了？”
商星野喪氣道：“知之居然把我以前演的劇全部翻出來看了。”
“……”紀時說，“雖然有些劇拍的不怎麽，但你演的還不錯啊。”
商星野捂住眼，他以前是對自己的演技很自信，可當李知之真跑去看他以前拍的電視劇時，他就覺得都不行了。
紀時很快也明白他在擔心什麽，然後開始了無情的嘲諷：“原來你商星野也有沒自信的時候啊哈哈哈哈！”
不一會兒，另一邊的李知之收到了商星野的回複。
商星野：CP就是說這兩人很配。
李知之目瞪口呆，他看了看答案，又看了看屏幕裏的李知之和男主演，再看着滿屏幕的CPCP。
李知之心想：這些人真是沒眼光，哪兒配了？
——
轉眼，劇組的拍攝也到了尾聲，主要演員們陸續殺青。
劇組最後的拍攝地是在一家日式山水酒店裏，劇組在這裏拍攝的同時，也下榻在此處。
今天是男二號趙南爾殺青的日子，他的粉絲在來探班的同時特意為他舉辦了一個殺青宴。
三個三米長的甜品臺和一個一米長的壽司臺，還有各種飲料，聲勢浩大地擺在山水酒店的庭院中，趙南爾的粉絲還為劇組工作人員準備了小禮物，普通的工作人員就是小電動風扇、清涼油之類，級別高一點的劇組人員，比如導演副導演還有其他演員的禮物檔次就比較高了。
“哇，我真羨慕趙哥。”男三易傑向往道，“粉絲多就是好，殺青活動都搞得那麽隆重，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像趙哥你一樣。”
趙南爾謙虛道：“都是粉絲的心意，畢竟我出道時間長，粉絲們跟随我的時間也長了，大家都是沉澱過的人，比較成熟了，所以我這還不算什麽，真要比慶祝場面肯定比不上現在的年輕小生，聽說之前有個小生，他粉絲給他包下了四個城市的地鐵廣告慶生，對吧，星野？”
商星野斜睨趙南爾一眼，這是反正要殺青了，連表面和氣都不想維持，非要挑事了？
男三易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就連他這個傻人都聽得出趙南爾在挑釁商星野，更別提其他人了。
大家都知道商星野的人氣比不過趙南爾，拍戲的這三個月裏，女一男二都有粉絲來探過班，就連男三的經濟公司為了給他撐場面，都特意雇了幾個人假裝粉絲來探過班，唯有商星野這個男主角毫無動靜。
紀時聽了趙南爾的諷刺，心裏來氣，商星野拍戲拍了快兩年，不可能真的一點粉絲也沒有，只是商星野比較低調，不讓他安排探班的事。
可就是這不探班，竟然讓趙南爾找到了發難的機會，紀時正要開口嗆趙南爾，卻被商星野拉住了。
商星野甜甜一笑：“趙哥說得沒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大自然的定律。”
趙南爾：“……”
趙南爾經紀人：“……”
“不過我看趙哥心态那麽好，應該不擔心的，大不了急流勇退，到時我一定包下四大城市的地鐵廣告為趙哥歡樂送行，讓趙哥享受一下流量小生的待遇，再年輕潇灑一回。”商星野笑得特別甜。
趙南爾：“……”
趙南爾經紀人：“……”
這氣氛看上去不大友好，易傑帶着經紀人往後退了一步，免得待會兒打起來，牽連到他們。
這時，呂菡紫和經紀人走過來了，呂菡紫不知道他們剛才發生了争執：“你們聊什麽聊得那麽開心？”
趙南爾見人下菜，在呂菡紫來了後，他又變成了和善的前輩：“就是随便聊聊，都是男人的話題……”
呂菡紫會心一笑，拍了趙南爾一把：“讨厭。”
趙南爾點到即止：“哦，對了，我粉絲給你準備了禮物，剛才她們沒看到你，讓我轉交給你。”
呂菡紫：“你的粉絲真是有心了。”
商星野對他們的互動不是很感興趣，他知道在拍戲的這幾個月裏，呂菡紫和趙南爾有點因戲生情，加上兩人的經紀人打算以後一起炒CP，所以他們的經濟公司也并沒有過多幹預。
趙南爾邀請道：“星野，小傑，過來一起吃點蛋糕吧。”
呂菡紫到底是個千金大小姐，并不知道趙南爾人前人後兩副面孔，劇組裏大部分人都知道趙南爾和商星野不對盤，但她卻不信，畢竟趙南爾從未在她面前表露過。
所以在趙南爾發出邀請時，她也幫着一起邀請：“對啊對啊，今天的甜品特別好吃，我都忍不住多吃了一點，唉，等下又要多跑幾公裏去消耗熱量了。”
易傑應聲答應。
商星野的視線卻越過衆人，落在酒店外。
一道熟悉的身影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還有事，不去了。”商星野這聲是對呂菡紫說的，如若是趙南爾，他怕是理也不會理。
商星野匆匆往外走，去那道身影。
“诶？等等我。”紀時忙追上去。
——
李知之剛下飛機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才到酒店，現在是又累又困，不過即使是這樣，在來酒店的路上，他還是精心挑了一束花，買了一個蛋糕給商星野做殺青禮物。
心裏想着等下去給商星野一個驚喜。
結果在他進了屋子後，一轉身，就看到商星野站在花園裏，笑嘻嘻地看着他，而商星野身後是在拼命翻牆并還沒翻過來的紀時。
李知之：“……”
他還沒給商星野驚喜，倒是商星野給他來了個結結實實的驚喜——翻院牆進來看他。
李知之住的是獨立花園景觀房，三面圍合，院子裏有一小花園，完全不會被店裏其他客人幹擾到。
李知之打開落地窗，驚訝道：“你怎麽來了？還……”還翻牆。
“我看到你，就跟過來了，你怎麽也住這個酒店？”商星野笑道，“讓我猜猜，是不是來談生意順便來探班的？”
李知之：“不是。”
“不是公事，那就是私事，來參加好友的私人派對，剛好入住這個酒店？”商星野繼續猜，“那我們挺有緣的。”
“也不是。”李知之解釋道，“我是專程來探班的，不是順便，你就是我的私事。”
商星野怔了怔，眼底的笑意逐漸擴大，像是蕩漾的星海：“原來是這樣。”
李知之向外面往了一眼：“我剛才看院子裏那麽熱鬧，是劇組在慶祝殺青嗎？那你這樣突然離開，是不是不太好？”
商星野疑惑道：“明天才是我殺青的日子。”
李知之臉上的迷惑比商星野更多：“不是今天？”
李知之看了一眼手機日期，然後拍了拍腦袋，道：“還真是我弄錯時間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國外跟合作商鬥智鬥勇，晝夜颠倒，時差混亂，人真有點糊塗了。”
李知之的行程都是鄭林幫定的，雖然他糊塗了，但是鄭林沒糊塗，只是鄭林一直以為李知之提前一天回來，是為了在劇組這邊多待一天，便也一直沒說這事。
李知之讪讪道：“我本來還擔心晚到了，會趕不上，沒想到卻是早到了。”
商星野嘴角都快笑到耳根，他跳上屋子的露天平臺：“原來你特意趕過來是想幫我慶祝殺青？”
商星野的動作幹淨利落，讓李知之沒有一絲防備就被他近了身，而商星野充滿喜意的目光太過滾燙，逼得李知之低下了視線，結果剛好落在那個能更滾燙的部位……
“……”李知之抿了抿嘴唇，快速轉開目光，他事先準備的鮮花映入眼簾。
李知之回過神，走過去拿起花，鄭重地将花遞給商星野：“恭喜你殺青。”
商星野這一生收到過無數貴重和新奇的禮物，卻沒有哪一個能比現在李知之送的花來得美，當然最美的還是在鮮花映襯下的李知之的臉龐。
商星野高興得像一個得到珍寶的小孩，他一把抱住李知之：“我太喜歡這個殺青禮物了！”
商星野的懷抱又溫暖又結實，像是暖暖的大太陽落在身上，李知之感覺自己被抱住時，心裏特別踏實，并且他也被商星野的喜悅感染了。
商星野松開李知之，然後用力嗅了一下鮮花的味道，愉悅道：“真香！不過沒有你香！”
李知之輕咳一聲，下意識地往旁邊看，大概是覺得被鄭林和紀時聽到了不好意思，結果他掃了一圈屋子，卻不見這兩人的身影。
商星野：“不用找了，他們剛才就走了。”
李知之：“哦……”他們走得倒是很快。
商星野笑道：“我們來吃蛋糕吧，再開瓶酒慶祝！”
李知之：“好。”
李知之住的房間有一個酒櫃，酒櫃裏的酒随便開，走時結賬就好。
李知之是個挑剔的人卻也不挑剔的人，其他方面他都很随意，但在吃和喝方面他就格外挑剔了，加上今天是為了給商星野慶祝殺青，他一心要挑一瓶好酒，于是連開了好幾瓶酒，并一一試喝，但沒有一瓶他覺得适合今天這個好日子。
“這些酒都不行。”李知之嘗酒嘗得有些暈了，再嘗下去，他怕還沒慶祝呢，他就先醉倒了。
李知之看着琳琅滿目的酒，沒有再試下去的勇氣，不過他想起商星野還有一個特技，便道：“要不你調一杯吧？”
此時的李知之已有些微醉，雙頰紅撲撲的。
商星野哪經得住這樣的李知之來懇求：“樂意效勞。”
忽然隔壁院子裏傳來震天的歡呼聲，李知之才猛然響起院子裏那一屋子的人以及剛來時看到的情景。
“既然不是劇組在慶祝殺青，那剛才院子裏那麽熱鬧，是在做什麽？”
“是趙南爾的粉絲幫他慶祝，今天是他殺青的日子。”商星野認真研究着酒櫃裏的酒，然後選了幾瓶。
李知之一愣：“原來個人殺青是那樣慶祝的？”
他剛才以為院子裏的活動是劇組做的集體殺青活動，個人殺青就是像上次那樣，一個人一個蛋糕一束花。
這麽一看，他給商星野送的殺青禮物有點過于樸素了。
商星野盯着杯裏調好的橙色酒，輕聲道：“不需要，那是他們的形式，我們的形式是這樣……”
李知之正要問“我們的形式是怎麽樣”，就見商星野朝他輕輕一笑，他有一瞬的失神，然後商星野忽然親了上來。
伴随着這個吻，還有一絲冰涼的酒液入喉。
片刻之後，商星野退開身，笑眯眯看着他：“我們這樣慶祝。”
李知之：“……”
商星野追問道：“好喝嗎？”
李知之：“……”這讓他怎麽回答啊！
不過李知之一直是個實誠的人，在害羞之後，他居然真的開始思考商星野這個問題，然後下意識舔了舔唇瓣，道：“沒、沒有太品出味來。”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立即意識到他說錯話了。
果然，他聽見商星野低啞的聲線再次響起——“那你再嘗嘗？”
李知之心裏一咯噔，炙熱的唇再次覆上來。
“唔……”
這個吻很甜，有酒的酸甜味；這個吻也很熱，熱的他人都要融化了。
李知之感覺不僅是嘴唇，甚至其他地方也熱了起來。
商星野非常會撩撥他，加上酒精的助力以及連日旅途的困乏，他整個人都暈乎乎起來。
李知之發出舒服的輕口享聲，随即就被商星野推倒，視野裏出現了懸挂在廊檐上的風鈴。
很快，商星野覆身上來，擋住了風鈴和天空。
他的世界被商星野占滿了，就連男人最重要的地方都被商星野握住。
商星野在李知之耳邊輕語：“要我服侍你嗎？”
服侍我？李知之迷迷糊糊的想，嗯，對，應該是這樣。
之前那次他做了0，其實是個意外，他應該是1才對，這次不要弄錯了，可他又有些累，不是很想動……
李知之混沌的大腦開始思考怎麽辦，然而他的停頓被商星野誤會他是在猶豫，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李知之被刺激的不清，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衣衫領口半開，雙目含春，紅潤的嘴唇泛着水色的光澤并一張一合，只聽他軟綿綿小聲道：“可是我有點累，要不然你坐上來，自己動。”
商星野：“………………”
這大約是商星野二十多年人生遭遇的第一個艱難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