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看着這幾條信息, 時訴安眉頭微鎖,沒有說話。

系統卻還在叽叽喳喳:“酸酸啊,這個白青木人那麽好,你為什麽不和他做朋友, 你別那麽高冷不理人嘛,這樣多傷人心呀, 而且, 酸酸你......”

“你什麽你,你給我閉嘴!”

時訴安被系統吵得頭疼,根本不想理它。

他盯了那幾條消息十幾秒, 覺得一切應該都是......

巧合吧?

不然白青木的動作也太快了, 雖然他是官三代, 但也不能把他爺爺他爸爸的人脈完全調為自己所用,而且調查得那麽快, 這效率簡直逆天。

更重要的是, 如果是白青木做的, 那豈不是代表他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白青木的監視之下,不然白青木怎麽能得知的那麽迅速。

想到這兒, 時訴安眉頭皺得不禁更深。

他決定直接問。

時訴安戳開對話框飛快打字, 然後發了出去。

“學校的事情,是你幫的我嗎?”

另一邊,白青木幾乎是立刻就看到了時訴安的回複。

他面上一亮。

訴安終于回複他了!

可随即,白青木臉色又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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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安這麽問他,是什麽意思?

白青木沉思一會兒, 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刻打開通訊錄,戳開某個號碼撥通。

“嘟嘟......嘟——嘟嘟......喂?白少?!”

手機那邊的人有些驚喜,聲音殷勤,“是、是白少嗎?”

“嗯。”白青木淡淡應了一聲。

對面的人更驚喜了,連忙道:“白少找我是有什麽事兒麽?”

“沒什麽大事兒,我聽說你現在在京大上學了,你小子挺厲害啊,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學霸。”

“害,我這......我這也不算正兒八經考進去的,白少你懂得,你就別誇我了,我不好意思啊。”

白青木笑了兩聲,“得,你小子也別貧了,我問你個事兒。”

“白少你說!”

“你們學校最近有沒有出什麽通知,比如開除或者勸退之類的。”

“啊?白少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就說有沒有。”

“有...有!”聽出白青木隐隐有點不耐煩,對面那人連忙道:“是有一個,不過我不是很熟悉,貌似是醫學院的,叫......叫什麽時,時......”

白青木心髒一跳:“時訴安?”

“哦對...對!是這個名字,他貌似是因為多次作弊還有打人什麽的,要被學校開除,雖然正式文件還沒下來,但他肯定不能在京大繼續讀了,而且作弊這麽大的事兒,一旦曝光,他就算不被開除,也拿不了學位證畢業證,除非他家裏有人,不過家裏有人的話,這作弊那麽小的事兒怎麽可能會被曝光啊,就算平時不上課、畢業論文作假大量抄襲也能畢業,哈哈哈哈白少你說是不是?”

那人笑了幾聲,見白青木沒回應,連忙斂了笑意:“白少,你......你難道認識這個時訴安?”

白青木臉色已經完全變了,他沉着聲道:“他是我朋友,如果以後你們學校還有什麽關于他的消息,你留意一下,發給我。”

“好、好的,白少,沒問題!”

對面那人一口答應,恨不得把十幾秒前的自己拉過來揍一頓,白少這反映一看就是很在意那個時訴安啊,他剛剛居然幸災樂禍地笑。

媽的,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過,如果那個時訴安和白少是朋友,白少為什麽不直接問人家......

白青木挂掉電話後,就沉着臉一言不發,眼神落在窗戶外的樹葉上。

提前了。

怎麽會提前了呢?

自從他回來後,第一時間就趕回了國,并且盡可能将白家人脈全都收歸自己所用,但他年齡到底是不算太大,不足以掌權,所以在收某些人脈和資源的時候比較困難,多少要費點時間。

他本以為時間充足,就沒太關注訴安學校那邊,卻沒想到訴安居然提前遇到了那件難事。

而他依然和上輩子一樣,沒能幫上任何忙!

白青木臉色黑如滴墨。

雖然他知道訴安能力也很強,只靠自己的話肯定也能解決,但訴安既然這麽問他了,那這八成又是那個謝無偃解決的。

只要一想到那個虛僞又變态的小禽獸定然在一邊裝乖賣巧、一邊忽悠讨好時訴安,白青木額角就忍不住青筋直跳。

那個人面獸心、思想病态還喜歡裝可憐懂事的衣冠禽獸......

他這輩子必須早點把他的真面目給揭露出來!

但是沒有可靠證據就貿然揭露的話,時訴安肯定不會信,說不定還會更加遠離他。

而且現在那個謝無偃還沒做過能讓時訴安厭惡的事情,就算他揭露了謝無偃,時訴安怕是也不會讨厭謝無偃,說不定還會覺得謝無偃卧薪嘗膽多年心性堅韌很厲害。

所以他必須從長計議,好好走每一步。

白青木眉頭緊鎖。

其實更重要的是,現在那個謝無偃還在蟄伏之中,不敢太過暴露,雖然他不知道具體原因,但仔細想想,這應該是因為......謝家?

白青木緩緩露出一個極為溫雅的笑容。

上輩子他鬥不過謝無偃,這輩子總不可能還鬥不過。

時訴安發了消息後,見白青木一時沒回,便收了手機,沒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其實在他看來,這事兒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和白青木無關,所以他也就這麽随口一問。

與其猜是白青木幫的,還不如猜是有人被趙慶東和副校長張勇嚴坑害過,一直想讓他們罪有應得,而他碰巧沾了光。

畢竟趙慶東和他的姐夫——副校長張勇嚴兩個人可沒少狼狽為奸。

時訴安去學校超市買了瓶飲料,然後回到宿舍樓洗衣房把衣服取出來,再搬去宿舍陽臺一件件晾好。

晾好後,時訴安就又出了宿舍,順便讓系統把關于張勇嚴和趙慶東的監控視頻全都調出來,他要看。

時訴安就這麽一邊喝飲料,一邊看電影似的觀看趙慶東和張勇嚴現在的下場。

時訴安邊看邊往食堂走,他這一下午又收拾周衛東那幫狗腿子,又整理宿舍,又學習按摩,還去院長辦公室溜達了一趟,實在花了不少時間,現在都傍晚六點多了。

他得去吃個晚飯,然後去找謝無偃。

此時的趙慶東,已經被帶到了警察局,張勇嚴也在出京城的高速口被警察逮住。

趙慶東咬死不認。

但警察拿出了一摞證據,直接把趙慶東砸蒙了。

而随着這摞證據的一一展開,看着遠程監控的時訴安松了口氣,他在得知趙慶東張勇嚴接連出事兒時莫名産生的那一絲詭異的不對勁——

徹底消失了。

因為這摞證據大部分都和他無關。

只有那麽一小條信息涉及他,但是很粗糙,警方們不能做判斷,因此在審問時讓趙慶東交代到底有沒有做手腳污蔑他作弊。

所以他差不多可以确定,趙慶東是真的因為作孽太多,終于被繩之以法,警察們已經調查出趙慶東以前犯下的很多違法事件的完整證據,但沒有具體的相關于他這次事件的證據,應該只是剛好順道查到他這個事兒,還沒能查出太多。

時訴安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趙慶東已經落得這個下場,張勇嚴估計也差不多,到時他再帶着證據去告趙慶東和張勇嚴,會容易不少。

時訴安忍不住哼了兩句小調,覺得今天食堂師傅的水平貌似拔高了,做的香辣魚塊和宮保雞丁真心美味!

舒舒服服地把飯吃完,時訴安将監控的事情繼續全權交給系統,然後就準備出校,去找謝無偃。

而另一邊——

謝無偃坐在輪椅上,眉眼淩厲地翻閱着田五交上來的報告。

在迅速過了一遍後,謝無偃将文件粉碎性删除。

“這次做得不錯。”

“是小少爺指導得好。”田五立刻說。

謝無偃面色沒有什麽變化,只是冷淡地道:“京大那邊剩下的事情,你可以放了,交給杜紅那幾個人就可以,你現在只需負責有關謝家的十一文件計劃,動作要快。”

“是,小少爺!”田五回答得铿锵有力。

“嗯,你可以出去了。”謝無偃視線掃到時鐘,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還以為謝無偃臉色不虞是因為不耐煩了,田五連忙應聲,然後退了下去。

哎,他們小少爺還是那麽不喜歡和人親近,這樣不行啊,以後怎麽找老婆。

田五鹹吃蘿蔔淡操心地嘆了口氣。

不過,他現在真心越來越佩服他們家小少爺,他這輩子完成的最快的任務,都有他們小少爺指點,效率與他自己單獨完成時的效率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雖然他覺得他也很聰明,動作也快,但就是和他們小少爺不能比。

比如這次保住時訴安的任務,要是他單獨完成,差不多要兩三天,畢竟就算他擁有好身手、絕佳的黑客技術,搜查證據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可有了小少爺指點,不過四個小時,趙慶東和張勇嚴就被解決。

——是小少爺指點他,以謝家對于這件事的出手快慢程度、張道國以往的辦事手段人品性格、插入點選擇趙慶東張勇嚴......等等條件綜合來看,可以确定張道國在這幾天做了很多準備工作,謝家或者說張道國為了更好地掌控事情發展,必然花了好幾天耗費精力調用人脈,調查了這兩人很多違法證據,并且一一留存。

所以只需他用黑客技術搜查張道國,将把張道國耗費幾天查出的證據全部“竊取”過來,就能用謝家的子彈打趙慶東那幾人!

這種用敵人的子.彈殺敵的感覺真心爽!!!

田五現在一回想,還忍不住激動得肌肉鼓鼓。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小少爺為了鍛煉他們田字輩和黃字輩的人,一般不太指點他們,這次居然為了時訴安就......

田五不禁皺眉,他有預感,這個時訴安絕對有問題。

怕不是個禍水!

然後田五一擡頭,就看到了正遠遠走來的禍水...不,時訴安。

“!!!”

田五心一跳,連忙躲了起來。

時訴安去超市買了幾袋速凍包子和速凍水餃,打算給謝無偃留着當早餐,他剛剛走到謝無偃租住的小區門口,就感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視線。

時訴安頓時向那絲視線來源的地方看去。

“!”田五瞳孔一驚,急忙再次躲下,且不敢再看。

這個時訴安果然有問題,一般人怎麽可能察覺到他的監視?!

就連謝家養的那群人都不能!!

時訴安沒看到可疑的人,便收回了視線。

他搖了搖頭,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把上輩子在戰場的警惕帶到了這裏。

時訴安坐電梯上了樓,剛從電梯裏出來,就見到了正在門口等着的謝無偃。

他看着謝無偃眼睛刷地亮起,整個人都露出一種欣喜的情緒,幾乎是要前傾過來身體,叫他:“哥哥!”

時訴安心頓時就軟了。

謝無偃這孩子真心招人疼啊,有這麽一個弟弟的感覺實在是很不錯!

“你怎麽出來了,你等了多久?”時訴安連忙走過去。

“我沒等多久,我在陽臺正巧看見哥哥你來了。”謝無偃看向時訴安手裏的袋子,“哥哥,你買那麽多水餃和包子幹什麽?”

“買給你吃啊,你也不能頓頓吃外賣,不健康,早上你就吃包子水餃吧,健康有營養,也好做。”時·廚房殺手·訴安邊說,邊把東西放到冰箱裏。

謝無偃看着一邊語氣平常地囑咐他,一邊收拾冰箱的時訴安,心中突然不受控制地生起一絲怪怪的感覺。

他居然......居然覺得這裏有點像是一個家?

他真是越來越鬼迷心竅!

謝無偃右拳微攥,臉色突然不太好。

沒聽到謝無偃回應,時訴安轉過身,見謝無偃低着頭,便道:“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在想哥哥真好。”謝無偃擡起頭,露出一個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這就是真好了?”

時訴安也笑了,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淡下笑意道:“你今天下午在學校,沒被找麻煩吧?”

“沒有。”謝無偃搖頭。

“那還行。”時訴安稍稍放了心,“看來那幾個小王八蛋也不是完全心裏沒數。”

聽着時訴安這話,謝無偃心底不禁冷笑了一聲。

那幾個人怎麽可能心裏有數,不過是再也沒有精力也沒有辦法來找他的麻煩罷了。

家裏遇到官司,瀕臨破産,他倒是真想看看,那幾個人現在是在哭呢,還是在耍瘋呢。

“哥哥。”

時訴安推着輪椅,來到時訴安跟前,面色一如往常地看着他:“哥哥你下午的時候說,晚上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講,是什麽事?”

“是......咳。”時訴安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一聲,才一本正經地道:“我之前給你說過,我是學醫的,你還記得麽?”

“記得。”

“嗯,我們隔壁學院有一個系是運動康複專業,我向其中一個學霸學習了一套按摩手法,我以後會每天給你按摩,這對你的腿部肌肉有好處。”

時訴安說完,暗暗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心虛得臉都要紅了,面上卻依然特別嚴肅。

生怕謝無偃會拒絕,他還直接蹲了下來,雙手放在了謝無偃兩腿之上,眼神特別正直自然,毫不閃躲。

“來,你把褲子卷上來,我給你先按個十五分鐘。”

作者有話要說:  時酸酸:這任務實在太難了,太難了!

謝無偃:不難,不過是要求雙方清醒、時刻保持動态,并且堅持至少十五分鐘的連續親密接觸而已,我覺得就算要求一個小時,也很容易完成。

時酸酸(眼睛一亮):怎麽完成?!

謝無偃(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拍拍床):哥哥,你過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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