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醫生護士們很快就發現, 時訴安好轉的速度驚人,不過短短一個星期,手腕甚至是手指,都達到了可以拆除紗布的地步。

更別說更早動手術的腳腕, 幾乎可以拆掉夾板了。

專門負責時訴安的醫生非常驚奇,每天幾乎都會表揚時訴安恭喜時訴安, 時訴安面上微笑着, 心底卻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極其想把謝無偃那個混蛋揪過來好好收拾一頓。

他為什麽好的那麽快?

那當然是因為謝無偃這個臭小子!

每天三個日常任務必做不說,還不是一次就做好, 一個任務反複兩次能做好那就算效率很高, 做三次四次都是常事兒!

而且那個小混蛋居然還敢狡辯說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故意的, 他時訴安就不姓時!

想當初他還不屑于系統的勸阻,現在他算是終于明白了, 系統那才是“老人言”啊, 而他——

不聽老人言, 吃虧在眼前。

這臭小子手裏有了主動權,簡直是欺人太甚, 每天都故意折騰他, 還特別會裝可憐,弄得他都不舍得責備,可造成的結果就是,這些天他們親密接觸的頻率和內容越來越過分了!

光是想想他都要臉熱。

甚至因為他們倆之間的花式“親密接觸”太多太豐富......這一個星期裏連特殊任務都觸發了兩次!

其中一次的特殊任務的獎勵還成功觸發了萬分之零點一的幾率,得到了附加獎勵“加速治愈功能”, 可以用到他的手腕手指和腳腕上,這種治愈功能只能促進傷口愈合和好轉,不能達到徹底好轉的效果,也不能用續命點兌換,屬于意外獎勵。

時訴安只好收回用續命點兌換“加速治愈功能”的想法,而謝無偃得知觸發到了這樣的獎勵,做任務變得更加積極,而且理由頻出,全都是為他好。

這小子說是為他好......他當然信,畢竟他知道謝無偃到底有多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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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小子越來越容易“情不自禁”是怎麽回事?!

想到日益增加的單個任務所需嘗試次數以及日益降低的成功率,時訴安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包容又柔和的微笑,一如往常他在謝無偃坦白或道歉時那般。

呵呵,等他手腳好了......

看他怎麽好好收拾謝無偃!

他要把謝無偃“欺負”哭。

他絕對要把謝無偃欺負哭!!!

......

系統察覺到時訴安在規劃的“宏圖大業”,不禁默默心一酸,特別同情它家的酸酸。

酸酸好可憐。

他還不知道以後的任務都只能是謝無偃“頂撞”他了吧,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不能把謝無偃欺負哭,除非......

除非酸酸把那個小變态榨幹。

诶?對哦,也可以!

系統體內程序一層層刷刷亮。

它一定要好好建議它家酸酸,争取把謝無偃那個小變态榨哭!

謝無偃走進病房時,正巧看見時訴安面上隐隐露出微笑,頓時也眉眼一緩,不自主地露出笑容。

“哥哥。”

時訴安被謝無偃這一叫叫回了神,連忙甩掉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轉過頭,看着謝無偃朝他邁開大步走過來,發尖帶着一些汗水,肩寬腿長荷爾蒙爆棚,笑容潇灑,如果不是臉上的胎記,怕不是要迷死一幫人。

時訴安心底突然有點驕傲,又有點微酸,他是打準主意要讓用續命點幫謝無偃去掉胎記的,到時候這小子怕是要少不了“招蜂引蝶”。

“哥哥在想什麽這麽開心?”

謝無偃走過來,立刻在時訴安嘴唇上親了一下,含笑看着耳朵隐隐變紅的時訴安,越發愉悅:“哥哥,我去沖個澡,省得一身汗熏到你。”

“好,去吧”

時訴安有點臉熱,咳嗽了一聲,看着謝無偃走進衛生間,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沒出息。

他明明都打準主意要收拾這小子了,結果一見人,又瞬間抛到腦後了!

就算他現在又想起來了,卻又不忍心下手。

他真是......

謝無偃很快就沖好澡出來了,他之前為親自照顧時訴安,找了理由向導員請假,沒有參加華大的軍訓,院裏要求他在下一屆學生軍訓時補上,但軍訓後的正常課時,他到底是不能全曠的、

所以他每天來回奔波,在這九月份的天氣裏,經常熱出一身汗。

“上課感覺怎麽樣,覺得有難度嗎?”

時訴安知道謝無偃聰明過人,但還是忍不住想多問問。

“我覺得沒什麽難度,但老師們講課很有意思,我收獲不小。”謝無偃坐在時訴安的病床上,輕車熟路地一手攬住時訴安,眼神深深地望着時訴安的唇瓣,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哥哥,我們做任務吧,今天的日常任務還有一個沒......”

“晚上再說!”

時訴安頓時打斷了謝無偃,并對他剛剛的“心軟”感到了唾棄。

他就不該心軟!

“還有。”時訴安正色看着謝無偃,表情逐漸嚴肅,“以後每次做任務,你必須給我一次完成,要是再故意搞破壞,你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哥哥,我沒故意搞破壞啊,我那只是情不自......”謝無偃說着就又吻上了時訴安,“...禁,僅此而已。”

“唔...你,唔!你這個小混蛋以為我傻麽?!”時訴安使盡力氣偏過頭,雖然手不能動,但現在他已經練成了其他功夫,當即在謝無偃肩膀上咬了一口。

謝無偃卻發出了溫柔的低笑,将時訴安抱得更緊,貪婪地攝取時訴安脖頸間的味道。

“哥哥,你上次咬我那一口,留下了印子,今天我在學校宿舍中午換衣服時......那印子被看見了。”

時訴安動作一滞,微微一僵。

謝無偃親吻時訴安的耳朵,“我同學故意問我怎麽回事,我說是我戀人太愛我了,故意咬的。”

“!”時訴安臉頰滾熱,“你,你......”

你了半天,時訴安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因為他根本無力反駁!

“哥哥接着咬啊,你在我脖子上也留個印吧,這樣更明顯。”謝無偃說着,就在時訴安脖子上吸吮了一下,種下一個草莓。

“誰要在你脖子上留、留印了!”時訴安被謝無偃“拐帶”得完全不記得初衷是訓斥時訴安昨日任務故意做很多初次了,臉頰通紅。

“都不知道你天天腦子裏在想什麽,都沒有正事兒。”

“誰說沒有正事兒了,哥哥你這可就是污蔑,我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學校啊,公司啊,哥哥都不心疼我麽。”謝無偃緊緊抱着時訴安的腰,越吻越往下,很快就要親到時訴安的鎖骨,時訴安被親得顫抖,被壓在病床上,眼角泛紅,不住喘息:“還沒吃晚飯呢,你又胡鬧什麽!”

“我沒胡鬧。”謝無偃仿佛一只大狼狗,趴在時訴安身上黏糊糊留記號,“哥哥,我們做任務吧,我們做任務......”

不說做任務還好,一提這個時訴安就想到了他原本的初衷,立刻嚴肅着泛紅的臉,盯着謝無偃,“對,我剛剛正想說...!”

“叩叩。”

病房外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是複健醫生的聲音:“我能進去嗎?”

時訴安瞳孔一縮,怒瞪謝無偃:“!!!”

謝無偃使勁在時訴安唇瓣上親了一口,遺憾地起身去開門,不得不說,幸虧他把他哥哥轉到這種豪華病房了,門是全實木。

不然他哥哥一定會惱羞成怒,影響到他以後的福利。

複健醫生進來後,查看了時訴安的情況,依然是滿口的驚嘆和表揚,還好好誇獎了謝無偃,誇他年紀不大但很可靠,還細心,說時訴安能恢複這麽好與他的照料不無關系。

謝無偃眸色深沉,微微一笑,那模樣要多沉穩有多沉穩,氣勢強大又踏實,引得那醫生連連誇贊,簡直和剛剛壓着時訴安要做任務的“狼狗”完全不是一個人。

看得時訴安眼皮直跳。

等醫生一走,田六就帶着飯菜來了,飯菜剛擺好,謝無偃就接到了一個消息,他挂下電話,眼底漆黑翻湧,臉色沉戾。

“怎麽了?”

見謝無偃情緒一下子翻了個個兒,時訴安連忙道:“出什麽事兒了嗎?”

“沒出事,是我昨天和哥哥說的事情。”謝無偃面上陰沉倏散,對時訴安笑了下,“是好事兒,哥哥不用擔心。”

時訴安一愣,“是關于白青木的事?”

“對。”

“有變動?!”

“沒有。”謝無偃微笑,“人都抓住了,還能有什麽變動呢?”

“那怎麽回事。”時訴安盯着謝無偃,微微嚴肅,聲音也沉下來,“無偃你和我說實話。”

“真的沒事,哥哥。”謝無偃已經很久沒再看到時訴安這副表情,尤其是這種完全是長輩的氣勢,他不太高興,但這份不高興不是對着他的哥哥,而是對于白青木那個豬狗不如的牲口。

“我之前說過什麽,無偃。”時訴安偏過臉,不吃謝無偃夾來的東西。

“我說過,只要你以後不刻意騙我,不故意瞞我,我什麽都能原諒你,你之前也說了,什麽都不會再瞞着我,但你沒有做到。”

“哥哥,我......”

“說,到底怎麽回事。”

謝無偃夾着菜,沉默兩秒,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動作,溫聲道:“哥哥,你先吃飯,吃完飯我再說,好麽,我不想影響你的胃口。

其實他本來就不想瞞着他哥哥,因為如果他想瞞,他完全不會露出任何情緒,自然能掩飾得天衣無縫。

所以,他明明極不情願,極其嫌惡惱怒,但依然把白青木的消息,洩露了出來。

......

飯後,謝無偃把事情告訴了時訴安。

其實沒什麽大事,就是白青木已經被成功帶回華夏,并且清醒了過來。

“他不蠢,所以他猜到了,是我幹的。”謝無偃坐在病床邊,看着時訴安,“他也知道,哥哥你和我在一起了。”

時訴安:“......”

這後半句他并不想知道。

而且,白青木怎麽知道?!難道不是謝無偃故意讓人透露的?!!

“我明天就會讓額把白青木送去警局。”謝無偃邊說,越發靠近時訴安,還給時訴安調整了一下被子,“哥哥你放心吧,他逃脫不了。”

至于為什麽明天才把白青木弄去警局,那自然是因為在送去警局前,白青木還有“賬”沒有還。

“就這些?”時訴安眯眼,“不止吧,如果是這些,無偃你不會這麽生氣。”

謝無偃卻只是深深地望着時訴安,然後輕輕抱住了他。

“說啊,到底什麽事兒,你再不說,我生氣了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你知不知道?”時訴安微微加重聲音,“無偃你在聽沒有?”

謝無偃嘆了口氣,終于開了口。

“的确不止,我不想說,可哥哥你非要我說。”

時訴安一怔,這臭小子的語氣是怎麽回事,居然在向他撒嬌,這是在向他撒嬌?!

他忍不住彎了下眼角,笑了。

“到底什麽事兒啊,你告訴哥哥,又瞎吃什麽醋呢?”時訴安伸出并不靈活的胳膊,抱了下謝無偃,還在他寬闊結實的背上輕輕拍了拍,“乖,聽話,和哥哥說說,到底什麽事兒啊,白青木說了什麽嗎?”

謝無偃感受到時訴安語氣裏的溫柔和寵溺,心裏舒坦了,但聲音依然委屈郁悶:“別的我就不說了,省得哥哥生氣,但是他威脅我們,說他手裏有你的關鍵資料,他想再見哥哥你一面,如果你不去,他就要放出那些資料。”

那個禽獸不如的牲口。

“關鍵的資料?”

時訴安皺眉,他可不記得白青木有拍攝或者錄下過什麽能威脅的東西,而去如果白青木真的有關鍵的資料,系統應該能察覺到吧。

除非那資料是假的,或者說......不是代碼式的?!

“白青木現在在哪兒?”

“哥哥,你真的要去見白青木一面?”

謝無偃眼底隐隐變了,負面情緒洶湧,但面上卻絲毫不顯,他是對“他哥哥不會去”這一點有把握,才洩漏出來這消息的,不然他根本不會說!

“見一面也沒什麽,我的确有點事情想問他。”

比如,白青木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對謝無偃敵意這麽大,為什麽會說他是斯德哥爾摩,又為什麽一副和他相識過許久情深不壽的樣子,甚至還口口聲聲地說他不公平?!

等等......

白青木這個人真的太奇怪了,太奇怪。

他每一個行為,甚至每一句話,都莫名其妙。

之前他不細想,倒不覺得什麽,可現在回過頭看,卻發現,白青木身上有那麽多“詭異”。

簡直......

簡直就像是一個重生過或者有妄想症的人。

腦海裏閃過某個詞,時訴安眼皮一跳。

“哥哥,你真的要去?!”

見時訴安愣住了,還一副在回想往事的模樣,謝無偃又酸又怒,無比後悔他故意洩漏了破綻,明明按照他哥哥的性格,根本不會再去多給這種人一個眼神,怎麽......

“對,我覺得,還是去一趟吧,倒不是害怕他說的什麽關鍵資料,而是有些事情,我想弄明白,就算弄不明白,我至少也試過了不是?”

察覺到小狼狗不高興,時訴安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溫柔地看着他:“你這小子,怎麽什麽醋都吃。”

“可是哥哥,你......!”

謝無偃剛想說什麽,嘴唇卻被堵住,他看着眼前主動親吻他的人,眼底一暗,瞬間抱緊時訴安,腰加深這個親吻。

可很快他就被他哥哥用胳膊肘擋住了,又聽到他哥哥溫溫柔柔地在他耳邊淺笑着道:“無偃,我們做任務吧,不過呢,哥哥要告訴你,如果以後一個任務再超過兩次完不成,以後你就別想做任務了,你信哥哥的話麽。”

他還是很人性化的,都給謝無偃多一次出錯的機會了。

謝無偃脊背微僵,沒有說話。

時訴安心底在樂,面上卻還是溫溫柔柔的,一提白青木,他就想到了當初在m國謝無偃給他告白,尤其是道歉的時候,那緊張惶恐又瘋狂的樣子,傻的喲。

這小子,典型的全身上下只有一個七寸,還吃軟不吃硬。

他之前居然把這重點給忘了。

時訴安眼睫彎了下,又溫聲道:“聽見沒?不然我就把共享任務的功能取消。”

其實這個功能一旦開了就不能取消。

但這小混蛋不知道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小變态(一手揉按着時酸酸的腰窩,溫柔又激烈地勾纏着時訴安的呼吸,聲音沙啞):哥哥說的對,我吃軟不吃硬,哥哥吃硬不吃軟,我都聽哥哥的。

時酸酸(被頂撞得眼角緋紅眸底含淚):我才不吃硬,你給我(被撞得一頓)啊......下去!

謝小變态(眼底深黑火熱,珍惜又極富侵略欲地親吻時酸酸的鎖骨):哥哥......現在還不行,我一會兒給哥哥。

時酸酸(眼底淚光愈閃,喘息細碎):你給我...滾——!

他是想說“你給我下去”,不是想說“你給我啊”!!!

這個小兔崽子。

氣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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