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嗎?”

郁桐終于忍不住站起身,開口:“老師,打斷一下 。”

徐輝一看是心頭寶郁桐,停下了訓斥。

“快高考了,老師您不應該這麽說他。”

“難道他作弊是對的?”

“是我讓他抄的,老師如果要罵,就連我一起。”

“你……”徐輝氣結,一臉痛心疾首,“你們兩個給我到外面站着!”

走廊上,郁桐和幽安靠牆站着,即使關着門,整條走廊上也回蕩着徐輝憤怒的聲音。

幽安聽了一會,他嘆了口氣,“你不用這樣,罵就罵了,再難聽的我也無所謂。”

郁桐握住了幽安的手指,低聲:“我很抱歉。”

“你不必……”話還沒說完,幽安就被郁桐緊緊抱住。幽安拍了拍郁桐的肩膀,提醒道:“被看到了。”

郁桐悶悶道:“我才不管。”

“你這是撒嬌?”幽安的聲音帶了淡淡的笑。

郁桐靜默半晌,他放開幽安,背靠到牆上,頭轉向一邊,看着走廊盡頭,突然道:“幽安,在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因為我也是。

下課後,兩人被請去了教師辦公室。徐輝對他們進行一頓教育,兩個人一唱一和态度誠懇地承認錯誤,寫了檢讨後,這事情才算揭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雨季提前了,最近都在下雨,氣溫忽熱忽冷,身體不太好的林青言感冒了。雖然生病,但他每天都來學校,比以前三天兩頭不見蹤影像話許多。

下午又是随堂測試,考的是物理基礎。

林青言趴在課桌上閉着眼,郁桐在一旁做着試題。他邊做題,邊分神在旁邊人身上。

教室裏有小聲讨論的聲音,這個時候,互相交流也是必要。

林青言一直在睡覺,偶爾眉頭微皺。這時,郁桐就會放下手中的筆,伸手将他緊皺的眉頭揉開。有過長的頭發滑到林青言臉上時,郁桐會将那縷頭發輕輕別到耳後。

等到測驗時間過半,林青言睜開了雙眼,淺棕雙瞳裏沒有絲毫剛睡醒的樣子,相反很清明。

“醒了?”郁桐看見他的神情,便知道幽安出來了。

幽安對郁桐輕輕點頭,算是打招呼,那雙淡漠又美麗的眼眸倒映着郁桐的身影。

郁桐看到這樣的目光,他迅速掃了一眼周圍,見沒人注意他們,便伸手握住幽安放在桌上的左手,拉到自己腿上。他的指尖插進幽安的指縫中,親昵地摩挲片刻,又扣住幽安的手心,輕輕捏着對方的拇指,溫柔又暧昧。

幽安一動不動任郁桐動作,過了一會,又重新閉上眼。很快,他感到額上有柔軟的物體一觸即離。幽安猛然睜開眼,正好看到郁桐帶笑地看着他,幽安直起身,見周圍人都埋頭做題,沒有人察覺到。他瞪了郁桐一眼,“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怕,但是忍不住。”

“……你朋友是不是發現了?”

“嗯,不過我說你臨考壓力大,心情不好。”

“他信?”

“過幾天就好。”郁桐接道。

“我……”

“沒事,有我在。”

幽安沒有說話,他低下頭拿起桌上的筆,正要往卷子上寫。

郁桐按住,“我來吧。”

“不,每次都你來,搞得我好像什麽也不會。”

聞言,郁桐頓了一下,他半強迫地扯過卷子,“你讓我有機會疼疼你。”

“……”幽安看向郁桐,郁桐擺擺手,“你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吻你。”

幽安收回視線,“解題思路跟我說說,別像上次那樣,你又被罵了。”

“同甘共苦。”

“你最近嘴怎麽那麽甜?”

“不好嗎?”

幽安靜了幾秒,他輕聲:“我很開心。”

“我也是。”

[二十四]

之前幽安怕被郁桐發現人格的不同,都不來上晚自習,現在倒不用顧忌,班級裏也有郁桐打掩護,現在他基本全天在學校。

一有時間,郁桐就幫幽安補基礎知識點,雖然要考高分有點難,但基礎分數拿到,達到藝術生的分數線不算太難。

晚自習後,兩人多留了半小時,郁桐給幽安講完了物理重力這部分,才離開教室。出了校門,幽安正要打車回去,就被郁桐拉住,“今晚去我家吧。”

“好,不過明天我要先走。”

“嗯,到時候叫你。”

介于幽安在線時間變長,林青言出現的幾率不像以前那麽穩定,避免到時候說不清楚,幽安在郁桐家總是天剛亮就走。

時間已經很晚,路上行人不多。郁桐牽上幽安的手,兩個人走在昏黃的街道上,清涼的夜風迎面吹來,不若白天那麽炎熱。

剛來到巷口正要轉進,就見有幾個人站在路邊的樹下,郁桐看清為首的那人,他放開幽安的手,站到他前面。幽安也望見那群人,他跟在郁桐身後,手伸進褲袋裏,握住了什麽東西。

“郁桐。”郁峰攔住路。

郁桐停住腳步,“你又來做什麽?”

郁峰哀求道:“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求你給我點錢……如果還不了錢,他們就要砍掉我的手。”

郁桐沒有什麽感情地說:“即使砍了,與我又有什麽關系?”

郁峰震驚,“你……你要見死不救嗎?”

“你的死活,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左萍,是我的錯,我現在就跟你賠不是,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沒有錢,錢都給我媽治病了。”

“你肯定還有。”

“沒有。”

“那麽多錢,肯定還有剩,求求你,求求你給我……”

郁桐看着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無賴,心裏沒有任何感覺,他想到當年的家暴,想到左萍卧病時的絕望,又想到左萍的去世。當時他求助于這人,如果能有一絲的回應,那麽郁桐都不會像今天這麽冷漠。

幽安在郁峰出現的時候就一直盯着他,腦海裏閃現出一些紛雜的畫面,破碎又淩亂。他的太陽穴直跳,疼得仿佛要爆裂開。然後,好像有把刀将那些畫面劃開一個口,他跳了進去。

場景仿佛回到那天晚上,他在他媽媽的衣櫃裏,他不知道怎麽進去的,四周黑暗狹窄,鼻間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黴味。他在黑暗中害怕極了,想要推開衣櫃的門。突然一聲巨響吓得他松了手,接着是女人的尖叫聲。明亮的光從衣櫃縫隙間透進來,他趴在那朝外看去。

有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他家卧室,媽媽被他壓在床上動彈不得。頭發被往後拽住,露出了脖子,上面架着一把刀。他捂住嘴,以防自己叫出聲,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那個男人說:“徐莉,跟了我吧,你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請你出去!”

“我是真的愛你,不想逼迫你。”

“請你出去!”

他媽媽一直重複着這句話,聲音尖銳而顫抖,淚水滑下了她美麗的臉。

僵持了一會,那男人終于放開他媽媽,臉上的笑容在燈光下猙獰恐怖,“你等着,到時候我要你跪着求我。”

随後,場景一轉,來到一場酒會上,一群人喝酒唱歌,好不吵鬧。他看到那個男人來找他哥哥,在混亂的光影中,那個男人把一片粉色的圓塊趁着半醉的哥哥沒留意,扔進了哥哥的酒瓶裏,那塊圓片冒起氣泡,很快和酒融為一體。

他就那麽看着他的哥哥将那瓶酒一飲而盡,那張帶笑的面容漸漸和眼前這個男人融合,臉雖然老了不少,但這分明是……

幽安向後退了一步,身體不由晃了晃,他掏出褲袋裏藏着的折疊軍刀。彈開後,他推開郁桐,朝着郁峰刺了過去。

饒是郁峰反應快,肩膀也被劃開一個口,立馬鮮血淋漓。衆人都吓了一跳,郁桐連忙抱住還想繼續刺的人,大叫道:“幽安!”

幽安顫抖着垂下手,他死死盯着郁峰,目光鋒銳可怕。

郁峰被吓到了,他萬萬沒想到剛才差點小命不保,他使眼色給其他人,可以行動了。不料,巷口傳來一陣嬉笑聲,一群喝完酒的年輕人說着胡話,正朝着他們走過來,這下完全不能輕舉妄動了。

“你給我等着!”

郁峰落下這句話,捂着傷口,帶着其他人走了。

郁桐放開幽安,他拿走幽安手上的刀。待那群小年輕走後,他看着幽安失神的樣子,擔憂道:“幽安,你沒事吧?”

過了一會,幽安的眼珠子慢慢轉過來,他看着郁桐,輕聲問:“那個男人是誰?”

“他……是我的生父。”郁桐咬了咬嘴唇,“因為長時間的家暴,在我五歲那年,我媽跟他離婚了。”

“他是……你的父親?”

“血緣上是。”郁桐頓了頓,“不過,他現在和我毫無關系。”

那個人竟然是郁桐的父親,那個讓他家破人亡的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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