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終于出手
在差不多七點的時候清和她們才回到大院,趙母已經把晚飯做好了,就等着姐倆回來開飯了。
趙母道:“今天怎麽晚了會兒?”
清和看着趙清婉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挂在客廳裏的衣架上,被凍得有些通紅的臉蛋除了兩片紅暈之外再沒有多餘情緒,跟着趙母進廚房裏端盤子,說:“媽,沒事,平時晚一些也是常事。”
只是晚了半個小時,趙母也知道多多少少會有事情耽誤到的,也就沒有多問。
清和也脫下厚重的羽絨服,坐在椅子上,看着趙清婉端盤落座,然後問道:“姐,學校那邊真的沒有事嗎?”
趙母疑惑擡頭:“是學生态度不好?。”
趙清婉夾了一塊豬頭肉放進趙母碗裏,“嗯,小孩子嘛,媽你多吃點。”然後又夾了一筷子給清和,“你也是,養這麽久都沒幾兩肉……”
清和咬了口她夾過來的肉,看她臉色不像是有事的,雖然沒有在繼續問,但她心裏面總是有些放不下心。想着還是明天自己到學校去打聽看看是不是真的發生什麽了。
而賀家大宅裏,賀柏文正叫住要上樓的賀起涼,“起涼,我聽說姚舒回來了是嗎?”
正踏上臺階的賀起涼聞言轉頭,扶着樓梯手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明裏暗裏都對他戒心嚴重的二哥。
是哪個古人說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話的?
腦海裏閃過這句詩讓他忍不住想要發笑,但還是很好地忍住了,“是,她學業結束就先回來了,二哥有事?”
“沒有。”賀柏文眼神閃了閃,擺手,“姚老呢?也跟着回來了?”
“倒沒有,姚伯據說在那裏的生意還沒有結束,應該要過一段時間。”
“這樣……”賀柏文微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賀起涼倒是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等他開口。“那……姚家現在的産業暫時是由姚舒一個人做主了?”
賀起涼道:“應該不是,她雖然是個聰明的女孩,但是畢竟剛回來,又沒什麽經驗,董事們也不會放任那麽大一個公司讓她全權負責,就算姚伯對她百依百順,這種正事上還是不會糊塗的。”
賀柏文似乎是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袖子上不小心擦到的一點灰塵,他試探道:“那起涼你跟姚舒的事情打算得怎樣?”
眼前這個弟弟,表面看起來是對那些資産股權什麽的不關心,但能力不能小看。雖然他現在桃色新聞一直出現,也不見他對公司裏的事情過多幹預,但姚家的勢力太大,整個臨江城除了賀家就數姚家的家世最顯赫了。姚舒那個小丫頭一直對起涼有意思,可這家夥都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表現,實在猜不透是什麽意思。
可惜他生不出帶把的兒子,否則這等好事可不會落到他頭上了。
賀起涼挑了挑眉,笑道:“二哥以為?”
賀柏文皮笑肉不笑地開玩笑:“二哥可覺得姚小姐對你一直情意綿綿,你忍心一直晾着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
“她要怎樣,與我無關。”
賀起涼撇下這句話,然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留下賀柏文握了握口袋裏的東西,笑得神秘莫測。
……
清和在隔天中午的時候抽空去上陽高中找了一下謝老師問昨天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謝林老師摸了摸腦袋,一臉莫名地問她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按理自己姐姐在學校教書不是更好打聽嗎?
清和只能解釋說是因為姐姐昨天回家臉色有點不好,她擔心是不是班上的同學太皮了,想打聽看看回家好安慰一下,畢竟她姐姐對這種事向來是不回家講的。
謝林聽得恍然,笑眯眯道:“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是個懂事的,不過昨天還真沒發生什麽?”
“真的沒有嗎?”清和問。
謝林道:“昨天小趙班級的學生都挺安分的,早上下課的時候我還和她聊了聊,一班的表現她還是挺滿意的。下午三班的課程應該也沒什麽問題,我回去的時候她還有最後一節課,沒別的什麽事發生的。”
原來真的是她多想了。
清和道:“那可能是姐姐累了點,沒事就好,謝謝老師,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不去見見你姐?”
“不打擾她上課了。”
謝成是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情的發生,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回家了。清和大概也不會想到這麽巧,如果她問的是辦公室其他老師的話,大概還能問出些什麽。
此時的高一辦公室氣氛有些奇怪,而類似于謝林這樣已經有些上了年紀又沒有親眼目睹那件事自然不會察覺這微妙的變化。他進了辦公室,看見趙清婉正專心地批改着作業,想到那是人家做小妹關心姐姐的心意,倒也沒打算跟她說起。
而坐在椅子上的趙清婉,雖然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作業本,卻也發現辦公室裏的變化。她想大概是昨天的那件事太震驚了,作為上陽高中的老師還從未出現過類似這種被正牌警告小三的戲碼,雖然她肯定這是一場誤會。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況且還是有目共睹,就算她解釋也難免有人不信,索性就随它去了,時間久了大家應該也就忘了。
她正在發呆,冷不防桌子上的手機鈴聲起,吓了她一跳。
屏幕上沒有顯示名字,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也沒有多想就接了起來。
“趙老師,是我,賀起涼。”電話那頭的賀起涼聲音有些冷。
趙清婉有些疑惑,喃喃道:“賀先生?”
辦公室耳尖的人都捕捉到了這句話裏面那個字,對于那些好奇心重的那些人都就自然想到了昨天那件事中提到的人名。
人類永遠是一種內心流淌着八卦因子的生物,就算不會表現出來,但并不代表不感興趣。
“是的,現在方便嗎?我想跟你見一下面。”
趙清婉立刻就想到了應該是昨天那件事帶來的後續事件,她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用了賀先生,我待會兒有課。”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道:“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姚舒并不是我的未婚妻,只是世伯的女兒,如果那件事給你造成了困擾,我想我還是需要當面跟你解釋一下,這對我很重要。我在你們學校步行街旁邊的咖啡館,請趙老師務必出來見我一下。”
趙清婉本不想再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但畢竟他當初怎麽說也給了她一個面子,如果只是因為一面之詞就否定她們之間的關系未免太過冷情。她沉默了下,最後道:“好。”
……
還是那家酒吧,只是駱南現在面前不再空無一物,而是放了一杯牛奶。裝着白色液體的杯子跟眼前低迷的燈光酒吧實在不搭,特別是眼前蒙着海盜頭巾的調酒師——付一。
他臉上表情極其難看,瞪着眼睛看着對面的大男孩:“我說阿南,你非得把肆意瘋狂的青春時期活得跟八十歲老頭子似的嗎?”
駱南笑着看他一眼,“還青春呢,我已經二十二歲了,該倒騰的全差不多完了。反正要出國了,也不在乎那一點兩點了。”
付一道:“雖然我清楚你的性子,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比較中意你裝樣子的那段時間。”
駱南自嘲地笑笑:“你說我堂堂賀大老爺子疼愛的一個獨孫,怎麽就這麽窩囊呢?”
付一識相地不予回答。
兩人正默契地不發一言,金陵就搖搖晃晃地扭了過來,手上還端着一杯顏色通透的雞尾酒,“我說一一,你不知道,駱南這輩子算是栽在他那個九叔手裏了,連出來見我們都藏着掖着。”
駱南好笑,攪了攪桌上的牛奶道:“金陵你倒是看得通透。”
“那可不,我金陵什麽人?”
駱南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麽,擡頭看着付一,面色有些嚴肅:“我元宵後就差不多走了,但是我爸還在公司上班,不給九叔透點底他是不會放心的,付一你那件事做得怎麽樣?”
調酒師付一掂着杯中酒水,朝着駱南粲然一笑,有些透着不可言喻的詭異:“若不是你念着……”
“行了,我懂了。”駱南直接打斷付一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忙我記着了。”
付一剛才那截然不同的氣場突然間就改變了,聽着駱南這句話,別扭地瞥開臉,“廢話。”
“什麽廢話?”金陵突然乍起,趴在吧臺上一臉迷糊,看樣子像是醉了。
“煩死了,喝我那麽多酒。”付一嫌惡地推了推金陵毛茸茸的腦袋。
駱南好笑:“我送她回去。”
城市的另一邊,上陽高中步行街的咖啡廳,趙清婉低着頭,像是不在乎賀起涼說的話。
“……所以,對于姚舒昨天的行為我真的很抱歉。”賀起涼看着眼前這個神色未明的女人,語氣帶着極大的誠懇。
趙清婉沉默了會兒,才慢慢擡起頭。似乎是在大院與人親切慣了,或是跟同事相處愉悅,即使沉默過後,她嘴角還是挂着淡淡的微笑,“賀先生其實不用特意跟我解釋的,我想姚小姐應該是太在意你了,對于她的做法的也理解。我并沒有什麽困擾,所以你大可放心。”
賀起涼眉頭蹙起:“你這是沒有原諒我?”
趙清婉忍不住笑出聲來:“說什麽願不願涼的,我跟賀先生又沒有什麽關系。”
“如果。”賀起涼深黑色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的臉龐,“如果……我向你表白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