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3)

心嗎?”

觀祥看他似乎是想同意了,就說:“這倒是不難,建個圍牆把幾棵樹圍進來,用繩子把猴子綁在樹邊,它們也不能跑出來傷人,大亮是孩子心性,看着猴子有趣,心裏記挂着,等到猴子養了一陣後,他覺得不稀奇了,估計就能把這些甩在腦後了。”

李福澤聽了也就不想再顧慮這個顧慮那個,說:“你若是願意那我就不多為難他了,只是你別告訴他這事,等他自己來和我說,不能讓他這麽順心得意,以後只怕他越發異想天開、得意忘形了。”

觀祥點頭:“好的,舅舅。”

作者有話要說:

☆、商量

大亮想要養猴,除了猴子新奇有趣,它們還很靈活狡猾,實在是逗趣消遣的好東西。

可這恰恰是老爹禁止的,大亮實在是苦惱得很,不知道怎麽去說服老爹。

有時候他看着可愛的妹妹,總忍不住想:小雨啊小雨,你如果會說話,能幫哥哥去跟爹說我想養猴子,那爹一定會同意的,爹實在是太寵小雨了,唉,大亮恨不得變為女兒身,那爹就不會對自己太過嚴厲了,養猴養鳥養什麽爹都會答應的。

只是他在心裏幻想得很好,但最終都要面對現實,必須得去跟爹提這件事了,他天天看着爹的臉色,力求找一個最好的時機,在爹爹心情好的時候提出來,那樣他肯定能答應的。

其實李福澤也每天在等着大亮來開口,他不動聲色,每天仍是對大亮嚴加要求,就等着兒子鼓起勇氣來了,等來等去,自己都不耐煩了,真不忍心看着兒子每天心事重重,也不想要兒子變得懦弱怕事,所以他要給兒子機會了。

一天下午,李福澤提前回了家,和小雨玩了一陣後,就到大亮看書寫字的小書房去,查看他練的字,考考他學會了多少字,學會了什麽文章,雖然大亮在學業上不怎麽出色,但李福澤面色和藹,循循善誘,大亮又會察言觀色,心裏放松了,嘴巴也活了,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于是氣氛大好。

李福澤覺得時間到了,就說:“不錯不錯,你這段時間懂事了不少,也沒惹出什麽事,這樣吧,我就獎勵你一下,看看你想要什麽,不妨提出來,我一定好好考慮!”

大亮眼睛一亮,心下暗忖:機會來了,再不說以後就更沒機會說了。他斟酌了一下語句,就說:“爹啊,我每天都遵循您的教導,以後也會一樣,您不用擔心我會惹事。私塾裏的先生說過,孝順長輩是很重要的,我以後一定都聽您的話,再不會跟着別人出去亂跑。”

李福澤心中暗笑:小子還會說好聽的話。他一心等着大亮說出養猴的事,連連點頭,鼓勵的說:“你能那麽懂事我就更高興了!”

大亮繼續說:“爹,我是沒有什麽想要的,您非要問我的話,那我想要一只猴子!”他擡眼看着老爹的面色,見他并沒有翻臉,心中大定,繼續說:“爹你別擔心,我們可以養一只小猴,從小的養起,還能教它聽話,不會傷人的。上次的事都是因為那是別人家的猴子,我和它不熟才會被它抓傷,我們買一只小的我天天去喂它,它就會跟我親了,爹,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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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澤看他那讨好的小樣,心裏挺得意,說道:“養猴是小事,你的頭等大事就是好好跟着先生識字,學會做人做事,猴子只是玩物,你可以玩一下,但絕對不能沉迷,知道嗎?”

大亮眼睛緊盯着爹的臉色,連連點頭,心裏疑惑着:爹莫非就這樣答應了?

李福澤又說:“按我的意思,是不準你這樣胡鬧的,不過你非要養,我也不會阻攔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三件事!”

大亮拉住爹的衣袖急忙說:“爹你快說哪三件事!”

李福澤是有備而來,徐徐的說:“第一,你既然想把猴子弄進家裏,那必須每天要去關心它,不能半途而廢把它丢在腦後、以後厭煩了就不顧它的生死”

大亮現在一心都是猴子,實在想象不到自己會把猴子丢在腦後的情形,忙點頭答應了。

李福澤繼續說:“第二,猴子是個活物,雖然是你買回來的,但你不能為了好玩就欺負它,不能下狠手傷害它。”

大亮心思還算純良,這件事也是答應了。

李福澤最後說:“這第三,猴子是你想要的,我買了回來養着,處處都要用銀錢,你是我兒子,我幫你出錢也還可以,不過你得付出點代價,這些銀錢就在你身上讨回來點吧,你看是在吃還是穿上面節省點,好拿銀錢去買猴養猴?”

大亮呆了下,說:“爹,你不是有銀錢嗎?”

李福澤說:“我自然是有銀錢養活你、養活你柳姨和小雨,不過我不想養猴,養猴是你的事,只好從你身上節省一點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沒飯吃、沒衣服穿,就是省出一點來表明你愛猴的依據,你舍得下我也舍得幫你買猴了。”

大亮有點不服氣:“爹你肯拿錢給表兄蓋房子,為什麽對我這麽小氣?”

李福澤聽他這話是想偏了,又要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李福澤必須得打消兒子這種念頭,說:“我拿錢不是給表兄的,是給你大姑的,你爹小的時候都是大姑照顧的,現在你大姑也老了,我再來照顧她你有什麽不滿的?”

大亮反駁不得,有點氣有點急,說:“那買猴花的錢也不多你為什麽不肯給?”

李福澤就問:“你知道買猴要多少銀錢?你知道養猴每天要花多少銀錢?”

大亮自然是答不出來,撅着嘴站在那,心裏想着總歸用不了蓋房子那麽多錢。

李福澤又說:“你若是不舍得缺吃的少穿的,那這猴子的事你也別提了。”

大亮急道:“我要猴子!”

李福澤看兒子真急了,就好好勸慰了,說:“要猴子也行,那你聽爹的話,吃呢,家裏若是不讓你吃那不像話,你就省點衣衫吧,我讓你柳姨買點便宜的布料給你縫衣。”他看大亮仍是不情願,就苦口婆心的繼續勸:“你還小,不用太講究衣着,你看我,看姚大伯他們,我們這些大人每天忙來忙去,也不用穿得多好,你在私塾裏每天玩墨,總是要髒了衣服,也不用和什麽大人物見面,還是穿舊衣,穿粗點便宜點的布料,只要你答應了,我馬上找人去買了猴子回來,好不?”

大亮這一年兩年都是穿着好的布料裁成的衣服,他也看到城裏的有錢的孩子穿的什麽樣的衣服,村裏的孩子穿的是什麽衣服,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差別,他可不想和村裏孩子那樣穿着粗的舊的破的衣服,咬着牙和爹讨價還價,父子倆終于達成一致,相約兩月之內節省點布料錢,兩月之後再恢複原來的。

這下父子倆都雙贏了,這麽為難兒子李福澤不是心疼錢,他只是為了教育兒子不要被富貴遮了眼,也是為了讓他知道自家有錢并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柳慕挺支持李福澤的做法,大亮看着不是很聰明很有沖勁的孩子,未來不知會是怎樣,但他只要學會了謹慎不浪費,估計也能有個富足守成的未來了。

大亮心裏還是有點委屈的,但老爹太固執了,他也只能這樣了,一心盼望着表兄家的房子快點建好,有了房子就能讓爹快點把猴子買回來。

柳慕也忙着自己手頭上的事,就是為陳觀祥找媳婦。看着陳觀祥每天認真自信的做事,她也想幫他找一個配得上的女孩。

上次在朱家看到的桃花長得還挺漂亮的,雖然朱氏有着自己的心思,但是如果桃花和觀祥有緣的話,成了親後,說不定桃花會一心向着夫君,不管娘家人的計謀呢。

于是柳慕又去朱家拜訪了。

這次桃花姑娘卻沒跟着一起見客呢,難道是回家去了?

朱太太問着柳慕這些天在忙什麽?

柳慕平時管家的事沒什麽好說的,只是這是為觀祥來的,就免不了說些觀祥在忙的事,說他親力親為,很快就能建成自己的房子,那時候就能和一個好姑娘成親了。

朱太太贊嘆說:“有年輕人在身邊就是好辦事,可惜我兒還小,女兒還大一點,但是女兒家不能抛頭露面,我有些什麽事都要煩勞娘家的侄子。”

柳慕不解:“雖然娘家的侄子也親,可婦人終究是夫家的人,有事自然是夫君代勞,怎好勞煩侄子呢?”

朱太太的笑意就斂去了,面帶苦色,似乎心裏有着郁悶的心事。

柳慕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開解她好,又怕她是在演戲,想使些什麽計謀。柳慕又看向旁邊的芸娘,她也是蹙着眉頭,看着朱太太,似乎在擔憂着娘親。

柳慕就忍不住說道:“看你愁眉苦臉的,太太你莫非有什麽心事?還是我拜訪得不是時候?”真那樣的話她可要告辭了!

朱太太忙說:“不是不是,李太太來我是很歡迎的。”她嘆了一聲,讓芸娘忙自己的事去,芸娘蹙着眉頭告辭了。

柳慕心裏又好奇又帶着謹慎的坐着,起初朱太太只是唉聲嘆氣,柳慕居然忍下了好奇心,靜靜的看着她在那糾結。

終于朱太太開口說了:“李太太,我也知道你家外甥是個好的,未來必有好前程,上次你來訪我還癡心妄想着把白桃花說給他,想着這姑娘有副好相貌,配一個有着大好未來的男人,也算我這姨母為她做了一樁好事,可今日想想我真是又愧又悔,我一番好心腸卻想不到她不領情,做出了那番事,我真是氣啊!”

柳慕看着濕了眼眶的朱太太,心下詫異,不知她這是在唱什麽戲,忙說:“太太你別急,有什麽事慢慢說!”白桃花不領情?那姑娘是不想嫁給陳觀祥?不肯就不肯吧,觀祥又不是非她不可,朱太太何必這麽大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朱家的八卦

從朱家回來後,柳慕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路從鎮上回到家裏,打量着路上看到的年輕女人,回到家裏後,家裏的女仆都是中年婦女,面帶滄桑之色,最後柳慕打量的眼光就落到了寶貝女兒小雨身上。

看看小雨,白白嫩嫩的肌膚,黑白分明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眼睛,從上到下都透着無比純潔的氣息。

唉,無論是惡女還是心機女,在小時候都是這樣純潔的吧,所以白桃花小時候也是純潔無暇的,會學壞耍心機都是社會環境造就的。

柳慕喃喃的唠叨着:小寶貝,真希望你的一生都不需要接觸這些苦難、算計的事,真希望能讓你一生享盡嬌寵,而在你長大之後能夠聰明伶俐、不驕不躁……

在朱家發生的事,萦繞在她心裏,她有一堆話要和李福澤分享,等啊等啊,李福澤終于從茶園回來了。柳慕眼瞅着他按部就班的更衣梳洗,全身上下幹淨清爽的來和小雨親切交流,終于到時候說朱家的八卦了,她把女仆們都打發走,才說:“我今天去朱家,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李福澤和小雨在玩着小游戲,他五指緊抓着木制玩偶,放在小雨面前給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五根手指周而複始的時抓時松,這樣逗着小雨,讓他臉上帶着笑意,他看向柳慕問:“什麽事?”

柳慕笑着說:“你還記得吧?上次朱太太還想把白桃花說給觀祥呢,那時候把白桃花誇得好厲害,長得好看、孝順又懂事,真是說得天花亂墜,誰知道也沒過多久她就改口了,說那白桃花不知羞恥勾搭上了朱老爺,下作無比,把朱太太氣得不行,一個下午就是拼命跟我數落白桃花和白太太的事情!”

“有這事?”李福澤沒有了笑容,說:“外甥女和姨父之間不幹不淨?這哪是良家女子的作為?朱太太怎麽把那樣的女人說給觀祥?這不是害了觀祥嗎?”

柳慕附和着說:“就是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顧原則了,她還在哭自己可憐呢,真是害人終害己。”

李福澤說:“唉,前段時間我也和觀祥說過朱太太要做媒的事,他還說只要人是好的,不介意那姑娘是劉家那邊的人呢,現下竟變成了這樣,幸好這事發生得早點。”

柳慕聽了很多朱太太哭訴的話,忍不住選了些有趣的和李福澤分享:“其實這事還有兩種說法呢,朱太太說是白桃花賣弄風sao招惹的他家老爺,但是那邊反說是白桃花被姨父強迫,要求朱家出重金聘了白桃花做二房,朱太太自己覺得被白家算計了,氣得跟我說了很多白家母女的閑話!”

李福澤對于這樣的東家長西家短是沒興趣的,但看着柳慕那樣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擺出一副聆聽的樣子。

柳慕就高興的繼續說八卦:“你知道吧?雖然說朱太太和白太太是姐妹,但朱太太是劉家的嫡女,白太太是劉家的庶女,姐妹倆不是一個娘生的,聽說白太太的娘親也是使了些手段gou引男人成了姨娘的,這姨娘給了朱太太的親娘許多氣受,你看,從朱太太的父母一輩,到朱太太,再到她外甥女這一輩,簡直就是糾纏了三代的愛恨情仇啊!”

李福澤搖搖頭:“什麽這個娘親那個姨娘的,太亂了,也太髒了!”

柳慕忙說:“就是啊,這白桃花居然和姨父亂來,差了一輩,花樣的年紀居然要忍受這樣的關系,這是為了愛還是為了錢啊!”

李福澤說:“我記得你說過白家也是做生意的,家境還可以,何苦做出這樣的事毀了自己的名聲?況且那朱老爺也不是良人。”

柳慕嗤笑道:“白家就只是在隔壁鎮上開了個鋪子,賣些竹木、雜貨,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銀子,估計就是想找個有錢的吧,觀祥現在只是茶場裏的小員工,朱家可是大大的地主家,比縣城的很多人都有錢,觀祥哪裏比得上?所以她們就選了朱老爺吧?”

李福澤點點頭:“是,錢財you人,看來白家寧願女兒做富人家的小房也不願意做窮人家的正房啊。”

柳慕說:“朱太太好端端的幫娘家兄弟辦事,幫忙拉攏你,卻沒想到被庶姐的母女倆鑽了空子,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太不幸了!”

李福澤感慨的說:“都是一幫亂七八糟的親戚,讓人防不勝防,說起來,我們家的親戚孔立聰也不是省油的燈,總說他的買賣多有前途,一心還想着拉我入夥呢,我都拒絕了多少次了!”

柳慕對孔立聰也是心有微辭,他說是大亮的舅舅吧,也算親戚,偏偏又不是小雨的舅舅,而柳慕本人又沒有娘家,導致李福澤和孔家之間還有着微妙的聯系,真不知道要怎麽甩脫那個狡猾的人。柳慕說:“你可要堅守立場啊,別被他拖進去,孔家也是那麽亂的。”

李福澤說:“我知道,你還信不過我?他多少次想要送女人給我都被我拒絕了!”

看他那邀功的表現,柳慕馬上挨着他說:“嗯,到現在為止你都做得不錯,以後也要保持!”小三這種生物僅限于看別人的熱鬧時能容忍,若是出現在自己的婚姻裏那真不知會怎麽痛苦了!

小雨扶着爹娘的身子站了起來,嘴巴在說着自己的語言,啊啊的叫人聽不懂,她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着爹娘,臉上綻放出純真的笑容。

夫妻倆也笑着鼓勵她慢慢走動,而李福澤手空了出來,就環抱住柳慕,說:“你還不夠了解我?我心裏最想要的就是和睦的家庭,和你就這麽平平順順的過下去,把孩子養大,再看着他們成家,無論是孔家還是劉家朱家這些人家的事都不會發生在我們家裏。”

柳慕揚起了笑容,李福澤那麽老實的人,應該不是花言巧語的,只是人嘛,就是需要聽到明确的承諾心才會安定下來,柳慕問:“你真的不會納小妾吧?”

李福澤一聽,這可是表心跡求表揚的好時機,忙說:“絕對不會,從來沒想過!”

柳慕繼續問:“那也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看,這麽多城裏的老爺想拉攏你,難免要找你去喝酒的,正所謂酒為se媒人,你把持得住?”

李福澤拍拍她的頭,笑說:“你傻啊,我若是喜歡那樣的場合又何必來這山水田園之間安家?何必拒絕孔立聰多次的拉攏?你看我,每日勤勤懇懇的到茶山上忙活,這樣你還信不過我?”

柳慕忙陪笑說:“信得過,你做得不錯。不過你可不能掉以輕心,要時刻警惕。”

李福澤一臉的輕松,說:“我做得不錯,你呢?就不做點什麽表示一下?”

柳慕依稀嗅出他要說點調笑的話了,偏偏不如他所願,就離開他的懷抱,到了小雨身邊護着她不太穩的步伐,說着:“我現在是相夫教子教女,也做得不錯啊!我們是彼此彼此!”

李福澤兩手交叉在胸前,微微笑着看她母女倆,一臉的平和。

柳慕微躬着身子引導小雨的步子,走了一會就累了,一把抱起小雨回到李福澤身邊,重新又說起先前的話題:“李福澤,若是真像朱太太哭訴的那樣,她被娘家親戚那樣坑害了,那她就不會再為那邊做事了吧?”

李福澤對婦人家的想法不太确定,問道:“你覺得是這樣嗎?”

柳慕讓小雨扶着李福澤,說道:“如果是真的,那她肯定要專心對付白桃花,她算計我們又沒什麽直接的好處,而且,是她娘家兄弟把白桃花送到朱家的,朱太太對她的兄弟肯定有了意見。”

李福澤張開手臂給女兒扶着,說:“那你就省事了,不用再防着她。”

柳慕抿着嘴笑,若朱太太不再想着算計李家,那柳慕還真的對地主婆大戰小三的戲碼感興趣呢,以後也會再去朱家探尋八卦吧?

夕陽西沉,暮□□臨,勞動人民都停下了忙碌的勞作,回到家中吃晚飯。李府的晚飯過後,李福澤又和觀祥湊在前廳進行每日總結,先聽了觀祥認真報告工作後,李福澤就把朱家的事提了。

觀祥說:“這是別人家後院的事,舅舅何必與我說這些。”他心裏想,若是與朱老爺之間的交往倒是值得一說,這些才是男人該關心的事。

李福澤說:“我是怕你對白姑娘上心,自然得和你說這事,那家的太太給你說了這樣的一個不守婦道的人你怎不氣惱?”

觀祥擺擺手,說:“舅舅怎會這樣想?我與那姑娘一面也沒見過,怎會上心?況且我現在心裏記挂的是房子的事,還有茶場裏就快要忙起來了,我還擔心自己學得不夠,到時候手忙腳亂做得不好,這麽多事要操心,怎會把朱家的事放在心上。”

李福澤聽了他這番話,連連點頭,觀祥有心思有主見,不枉自己對他的一番栽培,他說:“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那位姑娘實在是沒福氣,你放心,你娶妻的事你舅母一直在留意,一定會幫你找個好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忙碌

日子一天天過去,空氣漸漸變得舒服,柳慕每日閑得很,沒有什麽大事,倒是姚家茶場,采摘秋茶的時候終于到了,柳慕每天都要聽着李福澤講訴那邊要做的準備工作,要雇人的消息放出去,紛紛有人來登記上工。人來了就要管吃住,這麽多人的夥食要預訂好米糧菜蔬。茶場裏的事他也去看過,多少制茶的工具物品也要清理出來,整個姚家茶場仿佛都活過來了。

姚家的兩位得力太太們都指揮着工人做事情,聽了這樣大的動靜,柳慕也去姚家幫忙了半天,表了個心意。

到了采茶工們正式上工的時候,柳慕也抱着小雨去看了看,她們躲在樹蔭下,看着一畦畦濃綠的茶樹叢非常健康茂密,一個個女工包着頭巾挎着竹簍低頭辛勤的采摘,李福澤讓茶園的小主管在她旁邊,介紹着茶葉的品種,工人的工作量等等。

柳慕覺得還挺大規模的,好在是和茶葉大亨姚家一起合作的,不然李福澤一家可搞不出這麽成熟的生産線來。

柳慕又到茶場去看了看,不過常有穿着短衫的男工人擔擔擡擡的來去,柳慕覺得自己挺礙手礙腳的,就跟姚家太太告辭回去了。

柳慕只得把注意力放到廚房去,反複視察食材品質,叮囑廚娘用心,力争做出好美食犒勞辛勤工作的人。

柳慕也想自己能做點事,可李福澤在那邊忙着,傍晚回家的時間都推遲了,大亮帶着小雨又在走來走去,柳慕不禁對着他們兄妹倆唠叨:“你們爹怎麽還不回來?今天忙了一天了,早就餓了吧?這采茶看來可比耕田辛苦多了。”

大亮聽她一說,也想起了記憶深處在老家的農田裏,穿着粗布破衣光着腳在田邊跑來跑去,玩泥玩水玩蟲子,偷黃瓜偷紅薯偷玉米,那麽窮那麽醜,跟自己現在的少爺生活就好像是兩輩子的事了。現在想想,雖然背書寫字挺無趣的,但好歹是吃穿不愁,又有好脾氣會關心人的柳姨,還有香香軟軟的妹妹小雨,這日子真是太好了。

大亮心裏高興,就生起了孝順的心,說道:“要不我去叫爹回來吧?”

柳慕瞅瞅他,雖然孩子吃得好長得快,但也只是不到十歲的孩子,怎能這時候讓他跑山上去?忙說:“天快黑了,你可不要出去亂跑,我們還是慢慢等吧!”

出去跑也好,在家裏玩也好,大亮都覺得好,就不多說了,哄得小雨嘻嘻哈哈的。

一家人等啊等,終于等到李福澤大踏步回來,柳慕抱起小雨,和大亮迎出去。

“我回來了!”

“你終于回來了!”

“爹你回來了!”

“啊啊哇啦啊!”(小雨說的)

李福澤有點疲憊,說:“晚飯好了?我洗洗,換身衣服,然後我們一家人吃飯。”

柳慕忙把小雨抱給後面的奶娘,說:“奶娘你帶孩子們去洗手。”又對身邊的女仆說:“邱媽,你讓人端水來給老爺梳洗,讓人擺膳。”然後她跟着李福澤說:“我來幫你!”

兩人回到房中,換的衣服柳慕已經搭在屏風後了,就拉着他過去,幫他換衣服。

李福澤樂得張手任她服侍,笑說:“賢妻!賢妻!”

柳慕溫柔的說:“我知道你辛苦了,忙了一天,對了,觀祥也回來了吧?”

李福澤說:“他沒回來,他跟着茶場的師傅吃飯呢,你別擔心,茶場的夥食也挺好的,他一心學手藝也是好的,等忙過了,再讓他過來吧。”

柳慕手裏忙碌着幫他換過衣褲,李福澤說:“這樣就好了,我吃了飯就要洗漱休息一番了,醒來就要過去茶場幫忙,那邊要把今天摘下的茶葉都炒好。”

“哇!那麽急?那也太累人了!”柳慕驚嘆。

李福澤換好衣服,到了門口讓人把水端進來,兩人一起洗手洗臉,李福澤說:“我還好,就是幫幫忙,那些炒茶的師傅和打下手的工人才辛苦。”

柳慕問:“那觀祥能炒茶了嗎/”

李福澤笑了,說:“哪能呢,他才拜了師,剛入門,先做點簡單的,幫忙燒火、遞東西、搬東西,還要服侍師傅,他還年輕,正是學手藝的好歲數。“

柳慕佩服的說:“這麽瑣碎的事他還不辭辛勞,真是好青年!”

李福澤想了想,說:“我倒是想把他叫到茶園去幫忙,做個小管事,給采茶工安排活,幫忙監工。”

柳慕說:“這活聽起來太簡單了。”沒點技術含量,不知道那年輕人喜歡不?柳慕心裏吐槽着。

李福澤含笑,低頭輕聲說:“活倒是次要的,我今天在茶園看到雖然大部分采茶工是上了年紀的婦人,但也有些年輕的姑娘,手很巧,可以讓觀祥過去看看。”

柳慕一聽,掩着嘴笑了,看他平時正經得很,倒是為了他的好外甥起了這樣的心思,她點點頭說:“也行啊,你就讓他有時間就過茶園幫忙,讓他學學怎麽管理,他應該就很有興趣了!”

兩人淨了手臉,就一起出了房門,沿着走廊到飯廳去,一路随意的說着話。

到了飯廳,大亮坐在小雨旁邊,任她玩着自己的手指。小雨坐在自己的專屬座椅裏,小雨日漸長大了,可以和家人一起吃飯了。這是柳慕請人打了高高的有着四面圍欄的座椅,前面有平滑的木板,可以擺碗,小雨可以坐得安安穩穩不跌倒,也可以扶着圍欄站着,這些日子看來,小雨還是喜歡站着比較多。

李福澤覺得一天沒見愛女了,想得很,抱起她親着鬧着,仆人們陸續把湯水飯菜端了上來,利落而有序的擺了一桌。

大亮端正的坐好,看飯菜擺好了,就一臉恭敬的說:“爹吃飯了,柳姨吃飯。”又笑眯眯的說:“妹妹吃飯!”

兩個大人和藹的應了聲,李福澤把小雨放到她的椅子裏,她很快就扶着木板站好,看着一桌菜,張着嘴巴“诶”“啊”不清的叫着。

一家人沒有讓奴仆服侍吃飯的習慣,只有一人在旁邊幫忙添飯,小雨的飯都是柳慕親手喂的,她首先給小雨喝了湯,說着:“小雨先喝湯了,來滋潤一下,多喝點。”

大亮說:“爹,你這麽辛苦,要不然我不去私塾了去那邊幫你幹活吧?”

柳慕一邊喂着小雨一邊說:“小雨你看看哥哥,多懂事多孝順啊!”

“呃?”小雨嘴裏發出疑問的聲音,她已經能聽懂哥哥是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了大亮。

李福澤也知道大亮有孝心,也有玩心,也不揭穿他,說:“你有孝心是好,就是你還小,也幫不了什麽忙,等你大了再說吧。”

大亮也知道想玩是沒那麽簡單的,見爹反對也沒什麽感覺,倒是看到妹妹看了過來,就嘴巴誇張的嚼着口裏的食物,逗着小雨。

小雨有樣學樣也動着自己的嘴巴,動了幾下,又張開了小嘴。

大亮看到她小嘴巴裏的食物,繼續引着她咀嚼、吞咽,柳慕和李福澤看着孩子們覺得很有意思。

家裏三個比小雨大的人都喜歡看着她吃東西,又喜歡給她夾菜,都想她多吃點。不過最忙的還是柳慕,要幫她把菜把肉撕碎,一勺一勺的喂她,等她把小半碗飯吃完,大亮都已經吃完了,小雨也吃不下了,柳慕才讓奶娘帶孩子們去洗手洗臉,再一起去玩。

這時候柳慕才算開始吃飯了,孩子也去玩了,李福澤就和她說起茶園茶場的事,他高興,茶場把茶葉炒出來,才算是這一段時間的回報,至于銷路,自然是姚家人找的,他們家族做茶幾十年了,熟悉其中的門路,有了李福澤投入的銀錢,這整條線又能運作起來。

姚家茶場也有了起色,附近的商戶又看到了商機,頻頻到姚家拜訪,李福澤這三當家自然也沒漏過去。

李福澤平時不在家,柳慕也不用招待男客,後來他們又換成家裏的女人來上門拜訪。柳慕好奇之下接待了兩次,原來是推銷貴重物品,推銷商機的,不也和劉家人一樣嗎?不過他們是小商戶,态度恭敬得多,口才也好,說得天花亂墜,拼命誇着李家的宅子、物品、還有李家人。

柳慕接待了兩次就厭了,等李福澤回來,就和他說:“那些張三李四的人,我是不想接待了,這樣沒問題吧?”

李福澤随意說:“能有什麽問題?你若是有什麽事想做的,倒是可以讓他們幫忙,你覺得沒事不搭理他們就算了。”

柳慕說:“我覺得沒什麽事啊?我能讓他們幫什麽忙?”

李福澤笑說:“都說無利不起早,他們自然是想得些好處才這麽殷勤的,你若是想給家裏換些名貴家具、名貴的瓷器,那些石頭盆景、玉石擺設,倒是可以托他們去找些好東西來。”

柳慕想了想,說:“這個——我暫時還沒這個想法。”

李福澤說:“你不知道,這些人有門路,能買能賣,姚家從前落敗時,還想托他們找些好路子,把家裏的好東西賣個好價錢,誰知他們完全換了臉面,幫着買家壓價,完全不顧當日的情面,這樣xing情的人,結交了有何用?不用給他們好臉。”

柳慕聽了點點頭,受教了,又說:“他們還好,倒是劉家還不死心呢,你要怎麽辦呢?”

李福澤說:“我也有主意了,劉家和孔立聰我都不想合作,就把他們牽到一起吧,兩幫人一起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大家沒什麽意見,我會趕快把這文收尾了,希望你們能收藏專欄,我在準備新文了。

☆、牽線

李福澤說是要把劉家和孔立聰牽做一堆,說起來簡單,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知劉家人對孔立聰的條件是否心動?不知道姚家人對孔立聰這條路子是怎麽看的?是否也想搭上呢?但是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是不希望周圍的人和孔立聰搭上線的,那樣一不小心金沙往事就會被他們知道,所以等真正撮合了劉孔之後,非得遠離劉家人不可。

在茶場忙碌的季節裏,他每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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