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殡

“公子,該起身了。”阿辭在門口敲了敲門。

裴清越一下就醒了,這幾日晚上,不知為何,總是睡的淺。

穿上玄色官服,戴上官制佩玉,頭發也用白玉簪束起,穿戴好了以後。

雲兒從門口,拿着一件白色喪服進來,裴清越稍稍愣怔了一下,伸手接過,穿上。

這天底下,參加自己的喪儀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吧。

天已經微微亮起來了,街上的早點鋪子,一大早便拿出裝滿包子冒着蒸汽的大屜子吆喝。

裴清越撩開簾子,看到街上的煙火氣,便也覺得心中一暖,活着的感覺,真好啊。

宮門口稀稀落落停了不少馬車,裴清越下車的時候,恰巧看到蘇祁也剛下馬車。

蘇祁,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品貌俱佳,父皇見他的第一面就曾誇贊過,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她是公主的時候,見他,有禮,卻讓她感到一股疏離之意。曾經也聽阮暮言提起過,說滿朝文武,最看不透的便是這蘇祁。

江平眼尖,遠遠的就注意到了裴清越看着這邊,跟蘇祁說了一聲。

蘇祁淡淡的朝着裴清越那邊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裴清越吓的趕緊側過頭,連下馬車的動作都有些不自然了。

“裴大人。”

裴清越回頭,看到是魏容,笑着應了。

“當。”

裴清越與魏容聽了,加緊腳步,往靈堂去,撫靈鐘已響,已是快到出殡的時辰了。

裴清越到靈堂的時候,門外站着滿朝文武,皆掩面悲泣。

母後靠在父皇懷裏,傷心落淚,皇兄站在一旁,眼睛紅紅的,一言不發,主持喪儀的是阮暮言,他正讀着悼文。

她真想告訴父皇母後還有皇兄不要傷心,陰曼沒死,但是她不能,且先不說父皇母後會不會信,別人也肯定會當她瘋了。

她只能紅着眼睛站着,一言不發。

她站在禦史中丞許睿的後頭。

這許大人,原是她的太傅,從前其他皇兄們一起跟着上許大人的課,讀書寫字,都是他教的。

誦讀完悼文,便是奏哀樂,招魂,出殡。

這麽長時間下來,裴清越早就覺得腰酸酸的,膝蓋輕輕一動便疼得很。

許大人回頭,看到裴清越,很是高興的樣子。

“之前聽太醫說,你的身子狀況極差,如今突然大好,我可比誰都高興。”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多謝大人挂懷。”她強忍着悲恸同許睿說話。

“今春多事,思賢公主薨逝,又遇上三年一次的會試,幸好你回來了,不然,老夫還真的忙不過來。”

裴清越暗暗想着春闱會試的事,從前這春闱會試向來都是禦史臺管的,在螢樓的那個小子也說了,這春闱會試的第一場便是裴清越出的卷。

裴清越跟着許睿慢慢的往前走,沒想到走出長廊,倒是與一群人碰個正着。

“我說怎麽瞧着許大人身後這人這麽眼熟,原來是許久未見的裴大人。”

裴清越擡頭看,說話之人,正是六皇子趙則喬。

四皇子趙則涼接到:“這裴大人,也是命大,可憐我們……”說到這,他回頭看了一眼趙則宇,便頓了頓,沒再繼續說下去。

裴清越倒沒功夫理會他們,滿心都在皇兄身上。

皇兄紅着眼睛,站在旁邊。

許大人跟裴清越向他行禮,他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裴清越上前一步:“七皇子,逝者如斯,生者已矣。思賢公主在天有靈,定也不願七皇子如此傷懷。”

趙則宇瞥了她一眼:“謝裴大人,只不過,你大病初愈,禦史臺又有諸多事務,這些,就不勞裴大人費心了。”

說完,便毫不留情的走了。

裴清越有些懵,皇兄從來都沒當着她的面說過重話,如今,皇兄突然這樣,倒是讓她呼吸都一滞。

長廊的後面,站着蘇祁正站着,手垂下摸着腰間光滑通透的佩玉,身旁站着一個留着小胡子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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