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樓驚魂
馬丁淩将人帶到一家十分氣派豪華的花樓前,郎郁塵擡眼一瞧,偌大的大門口站滿了身着紅紅綠綠衣衫的女人,藕白色的手臂和肩膀似露非露,容色還不錯,就是太白了些,像刷了一層厚厚的石灰,只需輕輕一碰那滿臉粉便會簌簌往下落。
大門門楣上挂着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三個燙金大字:紅香樓。
馬丁淩朝着門口的姑娘們打了一個忽哨,那群莺莺燕燕的瞬間圍了過來,巾帕飛來呼去,帶着濃烈的胭脂味,嗆的郎郁塵的狗鼻子不停打着噴嚏。
衆人何曾見過如此俊美還多金的男子,頃刻間郎郁塵就被包圍了,還有不少姑娘直接上手,郎郁塵前襟已被扒開一半,春光乍見,郎郁塵慌忙捂緊,怪只怪那低調奢華的服飾和那張魅惑人的俏臉。
而始作俑者馬丁淩卻邪笑着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
黃連速沖進去将人扒拉出來,擋在身後,郎郁塵總算呼吸到了新鮮空氣,都是女子,郎郁塵又不好動粗,只得任由她們施為,這一番□□下來,郎郁塵不由地兩股戰戰,這他麽的太瘋狂了!這個時代的人都這麽狂浪嗎?
狂浪是一種态度,狂浪在起起伏伏,狂浪,狂浪,狂浪,狂浪,狂浪是一種态度,狂浪是不被約束,狂浪,狂浪,狂浪……
郎郁塵腦海裏湧出一大堆這樣的字眼,竟然還有點嗨!對不住,是我走錯劇場了,告辭!
捂臉。
這世界太瘋狂了,我還是個孩子吶,我還沒成年,有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吶!
你能不能要點臉?郎郁塵心底冒出一個誠實的聲音。
貞操都快保不住了,我要這臉幹什麽玩意!郎郁塵暗罵,随即又被洶湧而來的姐姐妹妹們簇擁着朝樓裏走去,這回來勢洶洶,就連黃連速也無力回天,他也被人潮卷進去了!
郎郁塵半眯着眼透過人牆縫瞥見了馬丁淩一臉奸計得逞的小人模樣,不由地暗火叢生,好你個馬丁淩,打不過老子來陰的!這招着實穩準狠,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這貨八成是掐準了自己是斷袖的軟肋,此舉就是讓自己難堪。
郎郁塵氣極,他調動靈力聚集掌心,欲一掌送他去西天見如來佛祖,誰知一雙纖纖玉手暧昧地将郎郁塵的手掌整個地握住,竟然順帶着他的手朝那半露的酥囗上蹭了蹭……
卧槽,郎郁塵脊背生寒,手臂像是過了電流,一陣酸麻,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他娘的到底誰占誰便宜!
郎郁塵就這樣被衆星拱月地帶進了二樓的雅間,說是雅間,郎郁塵可沒覺得雅,隔壁房傳出來的淫詞浪語聲聲入耳,如附骨之蛆一般,郎郁塵突然對自己超人的聽力感到無比痛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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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連速卻沒心沒肺地吃起了葡萄,還他麽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實在是可恥的狠!
喂,你能不能救救老子!郎郁塵哀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這豬一般的隊友吶!
黃連速可沒工夫搭理郎郁塵,這被美人擁在懷不是好事嗎?而且還是一群美人咧!君子有成人之美,黃連速深谙此道,絕不打擾,安心吃葡萄。
郎郁塵銀牙一咬,這麽下去自己非得被拆吃入腹,前庭不保。
一群女人,一群吶!會精,盡人亡的!這……太可怕了!
“老鸨子,你給老子出來!”郎郁塵掌心的靈力澎湃湧出,化作漫天氣流,将挂在身上柔弱無骨的美人悉數震飛,玉體形狀不規整地橫陳一地,嬌嗔哀嚎一片。
哇!厲害了我的師叔,黃連速被這恢弘的場面震驚地葡萄皮吐露一地,透明汁水流滿襟。
老鸨舞着帕子一扭一扭地滾了進來,見這滿地的姑娘,面色十分難看,正欲發作,黃連速揩了揩手,适時地掏出一把金豆湊到她跟前。
老鸨狹長的細眼精光畢露,滿臉堆笑,這可比外頭那位公子更富貴吶!老鸨清了清嗓子,谄媚讨好道:“公子,有何吩咐?盡管提。”
黃連速指了指滿臉憋尿似的郎郁塵,差點沒崩出個爆笑來。
老鸨細細地将郎郁塵打量了一番,盯的郎郁塵渾身不自在,只聽得老鸨悠悠道:“公子,這麽多姑娘都不曾入您的法眼?”
郎郁塵從腰間摸出鳳竹扇,倏地一聲打開,幹淨利落,道:“正是。”
老鸨子那雙毒眼識人無數,就郎郁塵這種的,她也見過不少,雖說也無人有他這等容姿,可骨子裏那德行大抵是一樣的。
這斷袖吶,可不就兩種,上下級關系嘛。老鸨子雖說看出了點啥,可看在金豆的面上,多少得給人留點尊嚴。
她朝外吼了一嗓子,一瘦精精的中年男人手挑一杆煙槍徐徐而來,老鸨朝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那龜公一聽,遂地朝郎郁塵身上掃了一眼,竟然露出一個令人作嘔的笑容。
郎郁塵忍着将他眼珠子摳出來捏爆的沖動,他睚眦必報地回了那龜公一個更加放蕩無恥地微笑,看起來還有那麽幾分挑逗的魅色。
那龜公竟然被他這麽放浪一笑給怔住了,老鸨子朝他腦門就是一記耳光,斥道:“狗改不了吃屎,快滾。”
老鸨朝郎郁塵與黃連速微微躬身,領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浩浩湯湯地離開了。
郎郁塵懶理那一公一母,又老又醜,郎郁塵如實評價,他蹭過去同黃連速吃起了矮幾上的小點心,味道不錯,餓死老子了!
話說,我可以走了嗎?踏馬的還要整什麽幺蛾子?郎郁塵三兩下便将碟子裏的點心吃了個精光,旋即抹了抹嘴,欲拉着黃連速迅速滾蛋,不曾想那龜公竟領着一少年走了進來。
龜公別有深意地朝郎郁塵道:“公子慢用,若不滿意可換……別的口味。”言罷,那龜公十分得趣地離開了房間,盡心盡責地蹲守在門外。
郎郁塵脖子一縮,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少年生的唇紅齒白的,嬌嫩無比,想來也不過十四五歲,身上挂着一件薄如蟬翼般的衣衫。
還不如不穿呢,郎郁塵睨了一眼,一顆葡萄直直滑入喉嚨,差點沒被噎死。
那少年十分有眼力勁,扭着細腰,水蛇似的滑過來,伸出那只純白細瘦的手按在郎郁塵後心輕輕柔柔地撫弄着。
郎郁塵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燎着自己,正欲跟黃連速開口說離開,可黃連速那傻鳥卻自覺地退了出去,郎郁塵以為黃連速要帶自己走,慌忙起身,卻被那少年撲倒,媽呀……不由分說,一杯美酒就灌進了郎郁塵的喉嚨,嗆的郎郁塵心肝肺都扭在一塊了。
黃連速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遺言:“師叔,好好享受,我去外邊遛遛。”
這麽說來,我還得謝謝你的成全,我謝謝你八輩祖宗!
“你……松手,我……啊喲……”郎郁塵哭爹喊娘,這少年怎就跟個軟體動物似的,扒住自己的脖頸怎麽也不撒手,一張巧嘴湊上來亂舔!
你是個泰迪精嗎?郎郁塵沒忍住蹬了一腿,那少年便軟綿綿地撞在銅爐上,額角霎時就沁出血來,看起來有點慘。
門外的龜公聽見響動,以為兩人玩的重口味,不由地輕聲罵了句髒話,不知是嫉妒還是旁的什麽原因。
郎郁塵看那少年瑟縮的身子有些心顫,都是為生活所迫,自己實在不必過于苛刻,他疾步向前走到那少年身邊,将發帶截斷幫他包紮好了傷口,語氣也軟了下去:“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伺候。”
那少年雙眼滿是恐慌,哆哆嗦嗦道:“是不是我活不好,公子可千萬別趕我出去,我……會被打死的。”
“你就說本公子不喜歡未成年的小孩,嗯?”郎郁塵拍了拍他的肩,竟有些酸澀。
那少年這才抖着腿一臉委屈地退了出去,龜公聽那少年的陳述,心下了然。
郎郁塵哪裏還敢再待下去,此地爺爺不留了,江湖不見!
郎郁塵尋了扇窗戶,正欲朝外跳,猛然覺着自己雙腿不聽使喚地抖動,不過須臾,直接軟若棉花,随即等同一攤爛泥。
郎郁塵在腦海裏像放電影似的将來龍去脈一幕幕慢放着,終于找到自己中招的原因了,那杯美酒!
原因很簡單,點心葡萄黃連速也吃了,他卻完好無損,只有那杯酒……酒……
郎郁塵心下一空,□□一緊,完了,守了十幾年的菊花要殘,郎郁塵心底竄出無數只草泥馬。
人在關鍵時刻總能發現,所有人均不在服務區!郎郁塵歪頭靠在窗棂下,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況且自己好像已經失聲了,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他娘的是什麽毒?
馬丁淩,我剮你大爺!郎郁塵心下如同沸水翻騰,直灼的他仿佛要原地爆炸。
當門再一次被打開之時,一身材魁梧的糙漢大剌剌地沖了進來,龜公笑的很嘲諷,還帶着點輕浮放蕩。
我滴個親娘咧!這身高八尺的可是匹種馬?怎麽看怎麽渾身發寒,郎郁塵猶如一頭待宰的小白豬,滿是絕望與無助。
那糙漢不由分說就将郎郁塵拎小雞似的扔到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剝光為敬。
郎郁塵狠狠地瞪着他,打不過你,我瞪死你。
那糙漢根本無視郎郁塵犀利的眼神,直接上手,将郎郁塵扒的只剩條短褲,郎郁塵擡眸乜了那糙漢一眼,只見他一臉色,欲,似乎對這只兔子十萬分地滿意,郎郁塵不由地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郎郁塵沉心靜氣,可不能失身在這坨牛糞上,那也太菜雞了,傳出去可要怎麽做人,人要臉樹要皮吶,只是這個時候才想起要臉是不是晚了點?
郎郁塵腦海翻騰,猛地靈光乍現,他唇角一勾,計上心來。
在那糙漢正準備扒郎郁塵褲子的時候,郎郁塵別過臉,朝糙漢使了個眼色,那糙漢不疑有他,順着郎郁塵眸光望去,散落在地上的淩亂衣衫中一只繡着紅蓮的錦袋赫然醒目。
糙漢搓搓手心,那錦袋鼓鼓囊囊的,莫不是裏邊有寶貝?先看看,反正人又跑不了。
那糙漢半跪着緩緩起身,胯間那玩意在郎郁塵眼前晃蕩,臊的郎郁塵慌忙移開視線,那糙漢卻惡趣味地故意蹭郎郁塵臉上,腥膻味熏的郎郁塵直作嘔,好想手持尖刀骟了那玩意。
郎郁塵從後槽牙裏呼出一口涼氣。
下一刻,那糙漢就為他的□□與貪欲付出了沉痛的代價,二寶睡的正沉,猛然見一赤,裸的漢子将它倒出,不由地怒火滔天,這……阿郎竟然敢背着他偷漢子!
郎郁塵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一道奪目璀璨的光芒拂過,那漢子就倒地不起了,郎郁塵半眯着眼瞧了瞧,那貨竟然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宛若一只癞,蛤,蟆。
而糙漢的身下居然飄出絲絲縷縷黑氣,好像似曾相識,卻又仿佛隔了層薄紗,記不清楚了,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郎郁塵暗驚,感覺要出大事,果然下一秒那龜公便倒伏在地,嘴裏哀嚎:“來人吶……出人命了……”
卧槽?碰瓷?
這麽身強力壯的漢子就這麽一摔便嗝屁了?那孱弱少年都無事,智障當如郎郁塵,他又選擇性地将關鍵物品之黑氣給屏蔽了!
二寶!郎郁塵暗罵,喉嚨裏咕嚕咕嚕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出來。
倒是二寶十分乖順地爬了過來,擡起它的小爪爪氣定神閑地幫郁塵穿好衣衫,又聞着郎郁塵臉上有股情,色味,心裏不痛快,朝着郎郁塵鎖骨處就是狠狠一口,留下一個血口印,疼的郁塵差點沒背過氣去。
郎郁塵無可奈何地咬咬牙,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有苦忍着!
片刻之後,老鸨帶着一大群打手,嘈雜的腳步聲夾雜着姑娘們的尖叫聲,整個紅香樓霎時間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