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竟然家暴

迷糊中的郎郁塵只覺周身暖融融的,仿佛沐浴在陽光下。

有一只手撫在自己脖頸處,溫潤輕柔,郎郁塵舒服地朝那個令他溫暖的地方拱了拱,忽然有個濕潤的什麽東西在自己鼻尖上蹭了蹭,激的郎郁塵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大噴嚏,人随即清醒了過來。

“誰在舔老子!”郎郁塵一個咕嚕滾到一邊,一臉警惕狀。

“阿郎,你醒了。”葉少漓一怔,輕聲笑了笑。

郎郁塵摸了摸鼻尖,還有點濕潤,這是個什麽鬼?跳動的火苗發出一陣輕微的爆裂聲,郎郁塵神志驟然清明起來,随即将心中那些細碎的心思收斂起來,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

還是在洞穴底部,郎郁塵有些悵然,垂眸一看更是驚的直磨牙,自己一身血衣不知何時被換下,眼下卻是一身紅似火的衣袍,渾身清爽幹淨,看樣子是被清理過了。

“這……”郎郁塵說不上的別扭,正欲開口問,卻聽得葉少漓搶了白:“你乾坤袋內沒有換洗衣物,我便從我這拿了一套給你換了,挺合身的……挺好……看。”

郎郁塵抖了抖袖子,眉頭微蹙,小聲嘟哝道:“合身是合身,卻好像妖豔賤貨似的……”

葉少漓坐近了些,火光映在他那張完美無瑕的側臉上,郎郁塵心尖一顫,癡迷地看了一會,便颠颠地靠近,一臉媚笑:“喂,少漓,我問你個事。”

葉少漓一擡眸便望進了郎郁塵那雙大眼睛裏:“何事?”

郎郁塵俯身席地而坐,将頭探到葉少漓耳畔,一臉不正經地問道:“你與冷師兄一碰面便大打出手,老實說到底是他奪了你的妻,還是你偷了他的妾?”

郎郁塵原本是想加一句“弑母之仇”,可萬一人家母親健在……但是這個妻妾嘛,這兩人一看就是條單身狗。

葉少漓聞言臉色變的十分不好看,郎郁塵預感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自覺閉上嘴,不再吭聲。

“休要胡說。”葉少漓伸手抓住郎郁塵的左手手腕,眸間冷戾駭人。

郎郁塵頓感一陣酥麻脹痛從手腕延伸至全身,倘若葉少漓再捏緊一分,自己大概就會“壯士斷腕”了。

這葉少漓大概又魔怔了,郎郁塵強忍着疼痛,心裏祈求着他趕緊清醒好讓自己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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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死就不會死,郎郁塵再一次深刻意識到,自己這張欠收拾的嘴哇!

兩人各懷心思,誰也不吭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尴尬的氣息。

“少漓,可不可以松手,你要再這麽捏下去,我這條手臂便要報廢了,那我下半輩子可怎麽辦吶!”郎郁塵終是沒憋住首先打破了沉默,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我養你。”葉少漓并沒有松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給出了三個字。

你養我?開什麽玩笑,老子又不是沒手沒腳!郎郁塵忿道:“你憑什麽可以随意捏斷我的手腕,你撒手!”

“你是我的人。”葉少漓緊繃的臉舒展開來,唇角含笑,唯恐郎郁塵聽不明白,又補了一句:“你只能是我的。”

郎郁塵一聽這話,渾身的汗毛都要氣炸了,這也太霸道了!

“我是你的人?可有憑證?”

葉少漓遲疑了一會,搖了搖頭,有些落寞孤冷:“有……不過……”

扯什麽犢子,我是你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郎郁塵一臉懵圈,不服氣道:“憑什麽我是你的人?你怎麽不是我的?”

“也成。”葉少漓這次倒答的爽利。

郎郁塵眉心一跳,心裏打了一個突,自己不過是随口扯淡,沒想到葉少漓卻認了真。

“你先松手,我可不想斷了腕子,我還想娶幾個美嬌娥,再生一群小郎郁塵呢!”郎郁塵吸了吸鼻子,再一次嘴賤道,大概是疼的極度敏感,随即兩眼珠子緊盯着那只被葉少漓攥的死緊的左手腕。

郎郁塵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奈何他自己卻是一無所知。

葉少漓眸間一潭死水,心裏好似下了一夜的暴風雪。

“你再說一遍!”葉少漓咬牙将這幾個字咬碎在唇齒之間。

“咔嚓”一聲脆響,骨頭錯位的聲音。

“葉——少——漓!”郎郁塵發出一聲悲怆凄厲地慘叫。

“葉少漓!我要跟你絕交!”

“葉少漓,你就是神經病!”

“葉少漓,你他娘的離我遠點!”

“……”

“罵完了?”葉少漓垂首默默地聽着郎郁塵口吐芬芳。

郎郁塵罵夠了,渾身疲乏無力,如若不然,定要将眼前這個家夥按地上使勁摩擦摩擦!

“以後別再提娶妻生子的渾話了,你想都別想。”葉少漓将郎郁塵那只受傷的手握在手心裏,雙眸裏是心疼,是無奈,還有那一份藏不住的傷心。

郎郁塵郁結,心裏不住地哀嚎,這都什麽人吶!娶妻生子難道不是正常的想法嗎,雖然自己好像不屬于這個正常範疇內,不過這個想法還是有的。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吃一塹長一智,郎郁塵再也不敢嘴欠了,僅僅只是一息之間,葉少漓便将他那只骨折的手接好了,郎郁塵甚至還未感到疼痛便結束了。

這接骨技術杠杠的,莫不是經常捏斷別人的手腕子再接着玩?

郎郁塵腦補了這麽一副畫面,葉少漓每天将自己捆綁在床上,一言不合咔嚓斷腕子,再咔嚓一下接上,沒事就讓他跪着唱征服……

這畫面太美簡直不敢多想,郎郁塵一個顫栗,汗毛倒豎,不行,可不能再跟他深交,太太……可怕了。

正當郎郁塵腹诽着,葉少漓一只手穿過郎郁塵衣擺下,一只手摟過他的腰身,這感覺不太對哇!

不是吧?這就要将自己就地正法了?

不要哇!太殘暴了!這是猛虎下山吶!

“那個,那個……少漓,有事好商量,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裏上我?”郎郁塵吓得聲線直抖,磕磕巴巴地話也說不利落了,雙眸水光四溢。

葉少漓聞言手下一頓,垂下眼睫看了看郎郁塵的臉,又好氣又好笑,又有點邪火上身,嗓音有點粗:“你這個樣子倒是讓我很想!”

什麽!郎郁塵胸膛仿佛炸了一般,腦袋裏都是滿天星,雙唇驚愕地合不攏了。

這副可憐又驚恐的樣子很像一只受傷的小奶狗,分明就是在誘惑人做少兒不宜之事。

“別……”郎郁塵自诩自己臉皮厚比城牆,此時雙頰也騰起兩片紅暈,他心一慌,擡袖遮擋。

分明是欲拒還迎,惑人而不自知。

回應他的是一個猝不及防的深吻,葉少漓将人狠狠地摁在地上,二人滾作一團……

“唔……不行……疼!”郎郁塵悶聲道。

“哪疼?”葉少漓不管不顧不撒手。

“哪哪都疼!”郎郁塵氣極,脖頸後仰,随即頭往前撞,“咚”地一聲悶響,撞到葉少漓的下颚,葉少漓吃痛,停下了動作。

郎郁塵總算呼吸順暢了。

“你……好猛吶,單身幾千年了?”郎郁塵整了整被拉開的領口,突出的鎖骨四周竟然被種了幾顆草莓,顏色鮮豔刺目,看得郎郁塵差點流鼻血。

“嗯。”葉少漓誠實答道。

“……”郎郁簡直塵哭笑不得。

難怪。

“是我孟浪了。”葉少漓将人重新抱起,朝着洞中一條甬道走去。

“為何不原路返回?”郎郁塵望着那條漆黑幽深又狹窄的甬道,心裏直發毛。

“我傷勢已好,可靈力未恢複,上不去。”葉少漓答。

“少漓,我怎麽覺得我的傷勢也好了不少?”郎郁塵清了清嗓子,竟然也不疼了:“你是不是趁我昏迷之時又将那丹藥喂給了我?”

葉少漓深深望了郎郁塵一眼,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郎郁塵欲哭無淚,又吃了一遍葉少漓的口水。

“你怎麽知道這條甬道可以出去?”郎郁塵追問道。

“這裏是一位故人所造,包括那道虛空世界。”葉少漓垂首看了一眼郎郁塵那雙噙着水光的眸子,一時之間竟有種溺在其中的感覺。

“又是那位逝去的故人……”郎郁塵撇了撇嘴,心裏直泛酸:“他對你很重要嗎?”

“嗯。”葉少漓輕輕點了點頭,随即聽見郎郁塵悶悶地哼了一聲,便再也沒了動靜。

“阿郎。”葉少漓輕輕喚了一聲。

“呃,我累了,沒事別叫我,有事更加不要叫我。”郎郁塵悶聲悶氣地道了一句,将整張臉都埋進了葉少漓的臂彎裏。

這是吃味了麽?葉少漓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自己的醋也吃……”葉少漓低喃着。

“那可不,我生氣地時候連我自己都咬!我超兇的,你可不能再欺負我!”超兇的郎郁塵毫無底氣地胡說八道。

突然一個激靈,不對哇,什麽叫我連自己的醋都吃?

郎郁塵一頭霧水,本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可左手腕子的痛現在還心有餘悸,算了,還是不作死了。

愛誰誰誰,不過有一件事他必須得澄清一下。

“我不愛吃醋,酸牙,我牙口不好,不過我愛吃醬油,尤其是生抽……”郎郁塵沒頭沒尾地補了這麽一句話,聽得葉少漓一愣一愣的。

又過了一會,郎郁塵在葉少漓懷裏翻了個身,将臉埋進他的懷裏,此時此刻他腦子裏只有兩個字:舒服!

什麽吃醋不吃醋,瞎說!

“不生氣了?”葉少漓将人摟緊,溫聲道。

君子記恩,小人才記仇。開什麽玩笑,我郎郁塵可是謙謙君子,愛生氣可不是什麽好習慣,郎郁塵暗自道,可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對于喜歡動粗的行為可不能慣着。

良久地沉默,只聽得見葉少漓沉重的腳步聲在甬道中回響。

有點悶。

郎郁塵探出腦袋,掀開半邊眼簾瞧了瞧,好家夥,烏漆麻黑,難道不應該點個燈嗎,摔倒了咋整?

“醒了?”葉少漓很快便發現了郎郁塵在偷瞄,笑道。

“就沒睡……”郎郁塵憋了好久,終是忍不住吐槽道:“我說少漓吶,你是不是一直這麽兇殘哇,真擔心你以後的媳婦扛不住。”

那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葉少漓忍不住啞然失笑。

“喂,笑什麽笑,我可是很認真的,你這是家暴,是不對的,誰要跟你過一輩子不是瞎了便是殘了。”郎郁塵一本正經道。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葉少漓探長了手撫了撫郎郁塵的臉蛋。

“喂,不要亂摸,吃老子的豆腐。”郎郁塵一臉傲嬌,風騷地甩了甩頭,又将臉埋進了葉少漓的懷裏。

這回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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