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情虐狗
惶然不安的郎郁塵撒開腳丫子狂奔了幾裏地,跑的那叫一個上氣不接下氣,郎郁塵暗暗發誓一定要勤加修煉,至少先學會禦劍,坐以待斃的感覺實在是糟糕的狠!
不知不覺竟然跑到絕塵閣前,陽光照在湖面上落下粼粼波光,迂回的長廊上氤氲着淡淡雲煙,倒有幾分仙家聖地之感。
郎郁塵思緒翻騰,驀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滄桑之感,想靠近,想觸摸,那道結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它無情詛了郎郁塵的去路。
雖說郎郁塵天生擅長解各種陣法,也能破各種結界,奈何修為不夠,知其道而力有不逮。
不過他卻能打開葉少漓設的結界,郎郁塵也不知為何,可如今葉少漓也不在身邊了……
郎郁塵有些頹喪,索性就地而坐,雙目望天,陽光竟有些刺目,擡手遮了眼,極目遠眺,一陣心酸失落油然而生。
茫茫群山,自己渺若微塵。
忽聞遠空中一聲鶴鳴,郎郁塵驚覺起身,眯着眼睛望了望,一襲白衣飄飄,鶴舞騰空。
這不是那個鳥人玉旻嗎?
你飛就飛吧,你吵吵個什麽玩意?!
“師叔!”寇蘭很快就發現了郎郁塵,沖着這邊大聲呼喊。
郎郁塵定睛一看,呵,好家夥,這兩人大白天的在天空開飛機。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郎郁塵已經夠心酸了,這會還被強行喂了一把狗糧,心中憤憤然。
我今個兒出門沒看黃歷,這都是些什麽事吶?
“師叔!”
那個不識趣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回蕩,且聲音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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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了,老子不聾。”郎郁塵拔腿就跑。
“玉旻,師叔為何見了我們跟見了鬼似的?”寇蘭納悶,歪着小腦袋看了看玉旻。
玉旻笑了笑,寇蘭是真的純良天真,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發頂,道:“不用管他。”
啊?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出去逍遙快活不帶師叔哇?寇蘭小聲道:“師叔被先生教訓了一頓,該是傷了……我們真的不帶他下山散散心嘛?”
玉旻心口一噎,恨恨表示自己好想堵住寇蘭喋喋不休的嘴。
“玉旻,我們帶上師叔好不好?求你啦。”寇蘭輕輕扯了扯玉旻的廣袖。
陽光過于燦爛,玉旻有些躁。
“玉旻?你在想什麽……”寇蘭聲音漸細,因為他發現玉旻臉色有點不對。
“我說錯話了嗎……”寇蘭耳尖泛紅,心如擂鼓。
“我……唔……啊……”
玉旻終于忍無可忍,将寇蘭未說完的話都嚼碎在唇舌中。
而這一幕恰好被郎郁塵瞧了個真真切切。
你倆親個嘴還剛好在老子頭頂掠過,這火熱的畫面把郎郁塵刺激的想自戳雙目。
你他娘的故意的吧?
這一對狗男男!嗷嗚……
郎郁塵掏出鳳竹扇,啪地一聲打開,呼啦呼啦地扇起來,什麽鬼天氣,竟然有些熱。
鳳竹扇已激活認了主,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郎郁塵這才發現這個寶貝的珍貴,就這麽呼哧呼哧地扇了幾下,背後的歪脖子柳樹竟被吹的搖搖欲墜。
可我也不會禦風吶!
郎郁塵為了不禍害那棵可憐的歪脖子柳樹,趕緊停下了動作。
原本以為這只是把普通扇子,原來卻是個稀世珍寶,倒是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珍珠當魚目。
只是這玩意打哪來的?郎郁塵撓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石千源說過,它是一把用龍骨制成的扇子,是仙器。
這八成是真實的了,石千源何等身份,他絕無可能欺騙自己,再說,郎郁塵腦海裏浮現出司洛揚看這扇子的眼神,如狼似虎,貪婪兇狠。
好一頭惡獸!
郎郁塵驚懼不已,原來那老司機并非僅僅只是好色,他還觊觎他的寶貝。
呸,臭流氓,臭不要臉!
郎郁塵指尖劃過扇骨,溫潤如暖玉,在天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龍骨,龍骨……郎郁塵反複念叨着這兩個字,腦海裏靈光乍現。
少漓。
郎郁塵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難不成是葉少漓用自己的龍骨制的這把扇子?
那得有多疼?郎郁塵被這個發現駭的捂住胸口,那滋味光想想都疼!
還有,石千源為何說自己有龍脈護體?
難得動腦子的郎郁塵破天荒般地将前因後果仔細梳理了一遍,上次雖說他也察覺到一絲端倪,卻未往自己身上引,如今他倒是明白了。
按理說,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受了那麽多驚吓,還被冷滄瀾一劍貫心,自己應該早就嗝屁了,可自己卻好好地活着。
這說明,自己的心髒好了?
還有這腿,莫名好了?
當初郎郁塵以為是讓自己穿越的人或者系統良心發現,所以還了他一雙健全的腿,如有機會再跟人家道聲謝謝。
現在看來,不過是葉少漓剜了自己的肉,剔了自己的骨給自己修複那只殘腿。
所以,是葉少漓讓自己穿越的?可總感覺不太像。
可要不是葉少漓讓自己穿越的,那又是誰?還有葉少漓為什麽莫名對自己那麽好?那落塵又與自己有何瓜葛?
媽的,郎郁塵暗罵,我果然還是适合做個糊塗蛋,這玩意想多了容易變傻。
你本來就傻啊!內心深處有一個誠實的聲音在吶喊。
郎郁塵想把這個老是不和諧的聲音揪出來暴打一頓。
沒事瞎說什麽大實話,把自己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少漓少漓啊,你他娘的才是真傻,做好事還不留名,這精神實在是可歌可泣。
有因必有果,所以少漓的報應就是我?郎郁塵陰測測地想,大約他前世欠了自己?所以還債來了?
嗬嗬,那感情好,我就笑納了。
你能不能要點臉?
郎郁塵,你的心呢?
……
在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之後,郎郁塵靜下心來,斂去竊喜的心思,忽然很想去找到葉少漓,将人抱在懷,真誠地道一聲謝謝。
人家又不缺謝謝。心底那個不和諧的聲音乍然響起。
那他缺什麽?郎郁塵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無論他缺不缺,他都要道聲謝謝,以示自己感恩的心。
我覺得你缺心眼。
心底那個聲音放棄掙紮,不再多言。
郎郁塵也懶得理它,他可不想做一個精分患者。
郎郁塵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張追蹤符,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笑:少漓,俺來啦!
符咒落拍在鳳竹扇骨之上,金光閃爍。
郎郁塵催動着符咒,追蹤符騰空而起,化作一縷煙塵飄飄忽忽地朝絕塵閣飛去。
什麽?少漓竟然在絕塵閣?
這抹煙塵被結界詛了去路,只得原地打着旋兒。
郎郁塵急的撓心撓肺,心裏念的人近在眼前,自己卻在門口無可奈何。
好你個冷滄瀾裝死裝的那麽真切,原來是扮豬吃老虎,葉少漓竟然被他囚禁了起來,如此說來,把自己困在入香居八成也是他沒跑了。
咦,果真如此就好辦了,郎郁塵想到了那塊通靈牌,試試不就知道了?
郎郁塵從乾坤袋裏摸出那塊令牌在結界處一揮,結界很快便消散開去。
冷滄瀾,你大爺,竟然将老子關了整整半年!郎郁塵氣極,真想一把火燒了絕塵閣以解心頭之恨。
“郎郁塵,你竟敢私闖絕塵閣!”古池面沉似鍋灰,與那木人适時出現在了長廊入口處。
郎郁塵一手叉着腰,一手輕搖着鳳竹扇,垂眸俯視着古池,想起曾經木人欺負自己的樣子,忽地哈哈大笑。
螳臂擋車,不知死活。
今非昔比,經年恥辱,一并償還。
郎郁塵目光陡轉,鳳竹扇破空旋轉,帶着強大的靈壓,将那木人扇出數十丈,直到渺如一點。
古池好歹有幾百年的修為了,雖說資質不好,不過實力也不在郎郁塵之下,他立在那裏紋絲不動,小小的身軀,大大的能量,猛然一掌朝郎郁塵襲來,罡風猛烈。
“古池,你這可是如來神掌?”郎郁塵挑了挑眉,一邊閃躲,一邊調侃。
古池神情凝重,并不搭腔,一心撲在如何将這個不速之客趕出絕塵閣。
郎郁塵始終秉承着将逗比歡樂多的原則發揚光大,他痞笑道:“喂,你再這樣,我可把你捉起來賣了,當個童工可還行?”
語氣略兇殘。
“你!”古池被羞辱地滿臉通紅,掌風愈發狠戾,湖面騰起陣陣漣漪,長廊欄杆也被劈壞一大片。
“喂,這可是你劈壞的,與我無關的吶,你可得跟冷師兄說清楚了,不要找我賠錢。”郎郁塵趕緊澄清事實,并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古池的攻勢不減反增,招招致命,環環緊扣,不容郎郁塵有可乘之機。
看來這個古池是不打算放自己過去了,既然阻止自己去救葉少漓,那便是敵人。
郎郁塵收起戲耍調笑的心思,絕定好好同他過過招,鬥鬥法。
郎郁塵心神歸一,靈海翻騰,身形虛晃,不過一息之間便化作無數道幻影,古池有些目眩,兩眼一抓瞎,胡亂地亂劈一陣後,卻是一個也未擊中,身心疲憊不堪。
郎郁塵就勢一拳将人打向湖心,古池猶如一塊從天而落的大石頭,重重跌進了水裏,随即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靈流還在郎郁塵的拳頭之上嗞嗞作響。
這一拳将古池打的不知今夕何夕,他稀裏糊塗地爬上岸,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嘴裏終是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郎郁塵,你這個逼崽子!
而逼崽子郎郁塵早已身随心蕩。
找葉少漓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