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胡亂勾搭

冰室依舊靜悄悄,落針可聞,沒有陽光沒有花草樹木,郎郁塵忽然歉疚不已,若非自己那日非要拉着葉少漓去那什麽鬼洞,他也不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冰室裏躺上半年多,如今還出不得棺。

那一身傷痕累累,多半與自己有關吧,可自己卻沒心沒肺地戲耍他,活該人家不願見自己。

冰室外牆上的油燈漸暗,郎郁塵俯身提起牆根處的長嘴銅壺添滿了燈油。

還是有陽光的日子比較好,郎郁塵放下銅壺,心裏不禁感概,猛然聽到冰室內“咚”地一聲悶響,郎郁塵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這是怎麽了?摔着了?

郎郁塵想進去瞧一瞧,無奈門口那幾道結界“嗞嗞”地閃動着淡藍色的光暈,像一只只張牙舞爪的小怪獸。

此刻郎郁塵心火燒的旺盛,忍不住将與玉旻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少漓,你還好吧……”郎郁塵用力拍打着冰室外牆。

唯恐葉少漓聽不見,又加重了力道:“少漓,葉少漓!你說句話呀,我知道你在裏邊……”

“砰砰……”

裏邊卻毫無動靜。

郎郁塵發瘋似的喊着拍着,忽然有些氣短,這副模樣倒真是像極了雪姨拍打傅文佩家大門般地歇斯底裏。

只不過這個“雪姨”有點傻,有點呆,還有點喪失理智,這葉少漓在裏邊能有什麽事,只不過是他嫌悶爬到冰棺蓋上透透氣,一不小心睡着了,摔了下去。

當葉少漓爬起來正欲繼續睡,忽聞外邊一陣振聾發聩的拍打聲,還伴随着郎郁塵的哀嚎,不由大驚。

“阿郎?”葉少漓爬到門口,又被彈了回來,原來自己也出不去。

玉旻這家夥!

葉少漓正欲開口,方才想起自己說不了話,今早上玉旻給他服了一劑有助于加速修複靈核的藥,需三日後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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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郎郁塵在外撕心裂肺地大呼,葉少漓又好笑又心疼,這家夥腦子确實不太好使,傻的……可愛。

葉少漓深知自己不宜動用法術,可聽着郎郁塵一聲又一聲地呼喚,他的心發緊發疼,實在是煎熬,遂地一咬牙,強行破了結界。

郎郁塵呼喊的太使勁,頭暈目眩,他頹然倒地,雙手摟着膝蓋,嘴裏還在喊:“少漓……你沒事罷……”

喊得意識都快要模糊,以至于葉少漓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茫然可憐的小模樣,葉少漓心都快化了,他幻出了人形,俯身親吻着郎郁塵的額角,小心安撫着。

郎郁塵擡頭望着葉少漓那張令他神往的臉,眸間淚水盈盈,忽地抱着葉少漓的腰,嗚嗚哇哇地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大罵:“葉少漓……你這個賤人,你沒死你為什麽不吭氣!你大爺的……”

葉少漓鼻間一酸,眼角一熱,禁不住濕了眼眶,一時之間竟無語凝噎,只得将郎郁塵摟緊。

郎郁塵哭了半天也不見葉少漓開腔,霎時就炸毛了,枉老子哭的跟條狗似的,你竟然不為所動?

你無情,你冷酷,你……

“喂,你說句話好不好?”郎郁塵十分不滿,将腦袋探出來,臉上還挂着淚痕,看起來十分滑稽又心酸。

葉少漓将郎郁塵的手捉住,在他手心裏寫起了字。

郎郁塵生平最怕癢癢了,葉少漓微涼的指尖剛觸碰到他的手心,那股又酥又麻又癢的感覺像一股微電流,将郎郁塵刺激的想撞牆。

“你……幹什麽?”郎郁塵欲抽回手,卻被葉少漓牢牢鉗住,只得無奈地憋着看着。

“你……你說不了話啊?”郎郁塵愕然,完了完了,葉少漓啞巴了,這以後可怎麽交流?難不成每次與他說話都要撓手心?

若如此,那……還是不要交流了。

郎郁塵郁結,這老天爺也太愛開玩笑了罷?如此美好的一個人,竟然失了語,郎郁塵心中一沉,一股熱辣辣的的東西再一次湧出了眼眶。

他媽的,我怎麽突然這麽愛哭了!

“少漓,好好的你怎麽就變成啞巴了?那以後我跟誰唠嗑去?”郎郁塵哽咽道,抓着葉少漓的手,将眼淚悉數蹭到他的手心裏。

葉少漓将手在郎郁塵臉上來回撫摸了幾下,微微搖了搖頭。

郎郁塵擡手擦了把臉,好家夥,眼淚又抹回自己臉上了。

“你搖頭是幾個意思?你是說不準我唠嗑啊?”郎郁塵苦着臉,開始腦補出一副名場面,他與葉少漓兩人四目相對無言,你看我,我瞪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卧槽,那得多無趣吶!郎郁塵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葉少漓無奈,只得重新将郎郁塵的手拉過,刷刷地寫了幾個字。

郎郁塵憋着看完,然後便咧開嘴笑了。

“原來你是暫時失語,吓死我鳥!”郎郁塵倏地起身:“我跟你說……”

“咚!”頭頂脆生生地撞上葉少漓的下颚,頓時眼冒金花,渾身癱軟,剛剛喊的太猛,本就有些缺氧頭昏,這一下簡直雪上加霜。

反正自打他出生以來,暈倒是常态,不暈才是見了鬼了。

葉少漓被撞的下颚磕上了上颚,唇齒間冒出絲絲血腥,疼的直抽氣,也顧不得自己,郎郁塵那個柔弱的少年已經癱在自己懷裏。

你何時才能學會保護自己?總是如此冒失。葉少漓無聲嘆了口氣,垂着眸子看着懷中人,一臉淚痕,阖着眸子,長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扇形陰影。

“喲,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從陰暗出走出來一道綠油油地身影,面色不善,言語輕佻。

葉少漓循聲望去,只見來人一身妖邪之色,還頗為熟悉,原來那日阿郎身上的味道便是此人所賜,葉少漓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郎郁塵來此看自己那一身狼狽,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葉少漓将郎郁塵抱至牆角處,随即解下外袍鋪在地面,這才放下人。

“啧啧,真讓人羨慕。”司洛揚拍拍手,連聲稱贊。

葉少漓只覺此人實在是令人嫌惡的很,遂地招出落塵劍,眉宇間滿是殺氣。

“嗳,不要那麽兇,我來此可是有正事的。”司洛揚豈會看不出葉少漓手中的落塵劍是一把神器,能持此劍者絕非凡塵之人,難怪那個郎郁塵來這陰森森之地投懷送抱。

司洛揚撇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郎郁塵,滿臉鄙夷之色。

這副神情被葉少漓盡收眼底,不由怒火滔天,握着劍柄的手都抖了起來,暴戾之氣陡生。

長劍出鞘,凜冽刺骨,強大的靈壓迫的司洛揚連連後退。

司洛揚大驚,此人如此兇狠,什麽仇什麽怨,遂地掐訣布了道防禦結界。

落塵劍“锵锵”地于結界上方揮舞了幾下,一個燦金大字赫然在目:滾!

若非葉少漓此時身體有恙,且修為大打折扣,否則像司洛揚這樣的妖邪,葉少漓早就一劍将其斬殺。

只是他不明白,堂堂第一修仙門派豈會收這樣的妖邪作弟子,簡直就是助纣為虐。

“喂,我只是過來告訴冷公子,三天後來我派作客,我師尊必定掃榻相迎,這不是找不着冷公子麽,所以就跟了狼公子過來瞧瞧,我可不是有心撞破你的好事。”

司洛揚見葉少漓那一臉兇狠模樣,心中納悶不已,自己這是哪裏惹着他了?最要命的是,自己還不是他的對手。

這狼公子怕是瞎了眼了,竟看上了如此一暴虐公子,還不如跟着自己呢,嘁!

本公子也不差,沒眼光。

葉少漓收了落塵劍,眉宇間的戾氣也漸漸淡了下去,轉身将郎郁塵抱在懷裏,心中驀地一慌,不過是撞了一下,怎麽昏迷的如此之沉?

司洛揚見葉少漓面色稍霁,鬥膽收了結界,墊起腳尖想透過葉少漓的肩看一看郎郁塵到底是怎樣了。

莫不是這個禽獸公子給他下藥了?

哇,果然是山外青山樓外樓,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位公子好手段,在下佩服,告辭。”司洛揚雙手抱拳,表示十分敬佩,續道:“公子慢用。”

葉少漓眸間寒芒道道,眼風掃過司洛揚的臉,吓得司洛揚一個趔趄,葉少漓屈指成爪,一道靈壓将司洛揚抓至面前,一副要将人拆骨扒皮的兇殘神情。

司洛揚心下一冷,莫非這位公子有特殊之癖好?會玩,司洛揚眸間一亮,将頭探過去幽幽道:“公子可是要三人一起玩?”

葉少漓聞言臉色變了幾變,抓着司洛揚的手指越收越緊,此人在挑戰自己的底線!

司洛揚雙眉緊鎖,莫非?

不管如何,這公子修行絕對不低,長的又絕佳,若能與他交/歡,并趁他沉淪之際,便可以……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只賺不賠。

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得弄到手才是。

“公子不必矜持,我懂,都是男人嘛,這種事算不得什麽,我跟你說,我活好,進可攻退可守,随公子喜歡,如何?”

言罷,司洛揚還十分暧昧地朝葉少漓挑了挑眉。

葉少漓指尖已深深扣入皮肉之中,手心沁出點點血跡,指骨節泛白,發出幾聲攝人的脆響。

“滾!”葉少漓嘶啞着嗓子,一聲怒吼,随即一掌拍出,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靈流格擋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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