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幹的
夏日的午後,連風都是炙熱的,樹上的知了更是被熱狂叫。
坐在大樹下的魏殊然,不知道是被知了吵的,還是被突然出現的江言給吓得,頓時感覺腦殼痛。
他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佯裝鎮定的看向江言說道,“江公子怎麽來這邊了,今天天可真熱啊,江兄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準備回京城了。”
魏殊然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話說江言不是回家了嗎?他昨天晚上熬了一夜,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在家補覺?
“我恰好要回京城,正好跟魏公子順路,魏公子不是想打聽慶德莊的事嗎?我知道的肯定比這幾位老伯多,現在慶德莊就是我的人在管着。”江言很是淡然的說道。
“啊?”魏殊然一副見鬼表情看向江言,他的私産竟然被江言給截胡了,當個權臣就是好啊,皇帝的私産他也敢碰?
現在怎麽辦?他要怎麽要回來,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魏殊然無語望天,他想回家。
江言見魏殊然一臉糾結心中好笑,現在的魏殊然跟以前還真是不一樣了。
剛才江言在慶德莊挑選新鮮的瓜果,準備拿回去孝敬祖母,聽身邊的護衛說,莊子外有個一身華服的貴公子,正在外面打聽慶德莊的事。
他還納悶,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敢打聽皇帝的私産。結果等他出來一看,竟然是魏殊然這個當皇帝的?
看着魏殊然跟幾個老農有說有笑的席地而坐,還喝老農陶罐裏的水,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這樣的事情放在從前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否則基本是不可能的。
“魏公子請,我看魏公子是坐馬車過來的,正好帶我一程,幫我拉一些東西回京城,有什麽事咱可以在馬車上說。”江言說道。
魏殊然很想跟江言說,我不想跟你同坐一輛馬車,我們不熟,也不想幫你拉東西。
可魏殊然不敢啊,他一個傀儡皇帝,連私庫都把握在江言手裏,萬一今天他甩手走了,小氣巴拉的江言記恨上,他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更為重要的是他剛才說有什麽事可以在馬車上說?那他是不是可以把慶德莊的事提一提,讓江言把他的私産還給他。
“不知道江公子要帶什麽回京城。”魏殊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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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筐瓜果而已。”江言說道。
林劍聽着魏殊然和江言說話,他在旁邊裝空氣,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天他帶着魏殊然偷跑出來,等回去的時候希望江言把他給忘了,否則他是要倒大黴的。
來的路上馬車上只坐了魏殊然一個人,馬上裏還是非常寬敞的,但回去的時候,馬車上多了兩大框新鮮瓜果,在加上江言這麽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馬車內瞬間小了很多。
趕馬車的人換成江言帶來的一個小厮,馬車慢了一點,倒是也沒那麽颠簸。
魏殊然縮在馬車一角,聞着一馬車的果香,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江言,糾結半天,他開口問道,“江丞相我的私産怎麽就成了丞相的,而且丞相還做假賬,騙朕私庫裏的銀子。朕堂堂天子,私庫裏竟然只有1000兩銀子,京城随便拽出一個富戶怕是都比朕有錢吧。”
“皇上可知道為什麽微臣幫皇上管着私産。”江言見魏殊然憤怒的猶如小奶貓一般朝他呲牙咧嘴,心想這樣的魏殊然可比以前那位可愛多了。
“當然是為了貪墨朕的銀子。”魏殊然理所當然的說道。
“皇上貪墨國庫的銀子,這幾年加起來還欠國庫80多萬兩,難道皇上只欠錢不想還嗎?所以微臣幫皇上管着私産,就是為幫皇上還債。”江言說道。
魏殊然直接傻眼,他不是來查自己私産的嗎?為什麽他私産沒要回來,還給自己弄來一身債?
魏殊然看着木着臉的江言,心中腹诽他一定是拿錯劇本了,他就是個悲催的暴君,就應該趕緊被毒死,他不應該掙紮。
江言見魏殊然半天沒說話,又補了一刀,他說道,“皇上的私産每年差不多有2萬兩銀子的出息,按照這個速度要還40年才能把以前貪墨國庫的銀子添補上,皇上你可要活的久一點。”
魏殊然是誰,吃軟不吃硬的主,江言越是如此嘲諷他,他越是不服氣。
微微揚起小下巴,魏殊然咬牙道,“江丞相,你不用擔心,只要你把我的私産全都給我,只一年我就能把國庫的窟窿全給填補上。”
“皇上金口玉言,我是信的,明天下了早朝我就把皇上私産的賬本送到皇上的桌案上。”江言很是爽快的說道。
江言估計是這全天下最希望魏殊然能夠立起來的,到不是江言對魏殊然多敬仰,而是如果魏殊然繼續作下去,倒黴的是大魏國,是大魏國的百姓。
現在魏殊然又沒子嗣,如果他把自己玩挂了,魏國勢必會陷入一場奪位大戰,本就千瘡百孔的魏國根本經歷不起這樣的動亂,北狄和南越人可都盯着大魏國不是一天兩天了。
為了大魏的江山,只要魏殊然不太爛,江言還是願意扶持他的。
魏殊然沒想到,江言答應的如此痛快,他滿心狐疑,心想江言肚子裏怕是揣着壞水,肯定是想看他笑話,可他魏殊然的笑話會是那麽好看的嗎?
他可是有靈泉在手的人,一年賺80萬兩銀子簡直就是小意思。
好吧,他一個現在連1000兩銀子任務都沒完成的主,想一年賺80萬兩銀子稍微有那麽一點難度,但不是有林家幫忙嗎?魏殊然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魏殊然默默安慰自己。
剛才還是豔陽高照,一轉眼晴朗的天空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噼裏啪啦往下掉,一場暴雨近在眼前。
魏殊然的馬車還沒進城,整個馬車頂棚都被打的啪啪響,那聲音實在是有點恐怖,魏殊然心想這麽大暴雨,不會把馬車砸個稀巴爛吧。
“主子,暴雨大太了,現在去宮裏怕是不安全。”趕車的小厮,早已經被暴雨澆成落湯雞,一旁騎馬跟在一旁的林劍都有點要跟不上馬車了。
“林劍,你先回去吧,等雨停了我送皇上回宮。”江言掀開馬車的竹簾,看向不遠處的一身濕透的林劍大聲喊道。
“等等,江丞相不用麻煩你帶我回去,我跟林劍一起去林家避雨就好。”魏殊然說道。
他可是半點都不想跟江言獨處。
“我家就在前面,皇上準備跟着林劍穿越半個京城去林家嗎?”江言說道。
他們是從南門出去的,江家老宅就在南門附近,而林家正好相反,在北門那邊,兩者距離不是一般的遠。
最終魏殊然沒有辦法,只能先去江家老宅避雨。
江家老宅這邊只住了江言的祖母,其他人則是住在靠近皇宮的長安街上。
“小言,我聽說你帶娘子來看祖母了,哎,祖母都盼望多少年重孫了,你要趕緊的啊。”江老夫人拄着拐杖,一邊走一邊嘀咕道。
魏殊然今天穿了一身青色衣衫,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被雨把衣袖淋濕了,因濕透的衣袖,貼在胳膊上不舒服,一進門魏殊然就把袖子挽起來。
他正想着問江言要身衣衫換,沒想到一進屋,江老夫人就過來了。
“祖母,他不是我娘子,下次我來看你的時候,在帶我娘子給你看好不好。”江言身上衣衫濕的更厲害一些,夏天本來穿的就少,被雨一澆,幾乎全都貼在身上。
魏殊然悄悄看了一眼江言結實的胸肌,嘴巴一撇心想等着瞧,用不了多久我也能把這一身軟肉練結實了。
“怎麽就不是你娘子,我看你娘子模樣長的極為俊俏,身形也壯實,以後肯定是個好生養的,絕對第一胎就能讓我抱上金孫。”江老夫人上下打量着魏殊然說道。
魏殊然雖整日裏不務正業,但心不錯,要不要也不會因為扶老奶奶過馬路得了平安符被送來這裏。
“老人家,我是個男人,怎麽可能是江丞相的娘子。”魏殊然語氣溫和的解釋道。
“怎麽不能是,我眼睛不花,你胳膊上有合歡印,怎麽就不能給小言當媳婦?”江老夫人說道。
這個時候魏殊然才想起他胳膊合歡印的事情,那日知道合歡印的存在之後,魏殊然根本沒當回事,他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生孩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被江老夫人提起,他才意識到,他身上的合歡印可不能随便讓別人知道,如果被有心知道了,他的皇位怕是不保。
可現在好似最不應該知道合歡印存在的人知道了,他要怎麽辦?這馬甲掉的也太粹不放及了。
“老人家你眼花了,我胳膊上沒有合歡印。”魏殊然趕緊把卷起來的衣袖撸下來,把那個該死的合歡印擋住。
“祖母,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西瓜過來,你去花廳等我一會,我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去吃西瓜可好。”江言好言相勸道。
“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去換衣衫,萬一你把你娘子藏起來怎麽辦?”江老夫人不高興的說道。
江言又勸了兩句,江老夫人根本不聽,就要在廳裏等江言和魏殊然。
“皇上,我祖母年紀大了,腦子不怎麽好使,你看,一會換了衣衫是否能陪我祖母坐一會。”江言回頭看向魏殊然問道。
“那你能把合歡印的事忘記嗎?”魏殊然有些郁悶的說道。
“不行。”江言倒是回答的非常利落,此事事關重大哪裏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朕陪老夫人可是需要銀子的。”魏殊然故意說道。
“什麽銀子。”江言眉頭微皺問道。
“陪聊天500兩銀子一個時辰,陪吃飯1000兩銀子一個時辰。”魏殊然眼角微挑說道。
一旁的江老夫人不知道怎麽聽,她一邊從手上撸下來一個帝王綠的玉镯,一邊說道,“小月,去拿1000兩銀子給小言娘子,我差點忘了,要給小言娘子見面禮呢。”
說話間江老夫人已經拉起魏殊然的手,把她那帝王綠的镯子套在了魏殊然的手腕上。
镯子稍微有一點小,也不知道江老夫人怎麽套的,魏殊然想要撸下來,卻是怎麽也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