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居然是公主?

“玉片糕雖然好吃,可要是天天吃,也就膩了,不如吃幾次,回去想着它的好味道,等下次來了,還可以再吃。”女孩兒道。

“還等下次來?大哥說了,叫你乘早別想了。”

“我幾時聽過他說話?”

“說你回去要學點兒女孩子會做的事情,少不得要學學繡花,咱們家的女孩子,不會繡花可不成。”

女孩子假裝沒聽見,“啊,說起來四哥怎麽還不回來呢?我們總要等他回來,才能一起回家啊。”

“四哥還不是給你去找那什麽——那什麽巧克力去了。”

“他難道找到月球上去了麽?”女孩嘆息,語氣嬌軟,“我不過随口說一聲,他還就當真了——找不到也就罷了,非要拼死命的去找。”

那男孩又笑:“要命!你瞧你不過随口那麽一說,我們幾個哥哥就天南海北的給你尋摸東西去了,你竟還這麽說!等四哥回來,我定要說給他聽,瞧他打不打你。”

“都是哥哥們疼我,才容我這般胡鬧。”嬌滴滴的求饒口氣。又忽然嘆氣,“要是以後我郎君不如哥哥們疼我,我可不要他!”

這邊連主子帶侍從,都是忍不住笑。那寶藍少年笑道:“這小姑娘,倒真不像漢人。”

小曹一直在凝眉苦思,寶藍少年看了他幾眼,都還一副怔忪樣子,“小曹!想甚麽那樣出神?”

小曹一醒,忙道:“正在想,原來奴才找錯了,不是兄妹兩個,是兄妹三個,或者是四個。所以奴才才沒找到。”

寶藍少年點點頭,“若只是俏皮可愛,倒也罷了,也算不上甚麽稀罕的。這樣的孩子滿大街都是,還用專門巴巴的帶爺來等着瞧熱鬧?”

小曹搖頭,“第一次見到這兄妹的時候,這個妹妹,講了一個故事,奴才聽了,覺着這麽點點小的孩子,能說出這樣一個故事,要麽是天性聰穎,要麽就是大人教出來的。可若是大人刻意教出來的,又怎麽會在外面亂說?又有本事不讓人跟着,隐藏了行蹤,很不簡單。總之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奴才怎麽也想不明白,因此求二位爺給奴才掌掌眼,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

杏衫少年又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小曹,你應該找三哥,或是五哥。”

“這不是想着十三爺、十四爺素來體恤奴才們,奴才們也盼着能跟二位爺多學着點。”

“你啊,”寶藍少年伸手點他,“想拉了爺來給你擔風險——他兄妹再怎麽說些了不得犯忌諱的言語,可我跟你十四爺,總不好對幾個小孩子惱了。你把這燙手山芋丢給爺了,爺該怎麽罰你才是?”

小曹忙跪下打千,“奴才怎麽敢——全是二位爺慈悲心腸,不與這些孩子計較。”

杏衫少年若有所思,“那孩子那天說的甚麽故事?”

小曹定了定神,低聲将那個故事緩緩說了一遍。他口齒伶俐,記性又好,将那故事複述的十分精彩。

聽完故事之後,兩個少年均是一臉怪異神色。

許久,寶藍少年方道:“這個故事,可別說給八哥知道。”

小曹幹笑一下。那幾個護衛更是一臉淡定,全然一副“我什麽都沒聽見”模樣。

只聽杏衫少年笑了一下,“怎麽瞞得住人?還是別費這個心思,老老實實跟八哥說了吧。”

兩個孩子又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子話,就聽街上由遠及近傳來吹鼓樂聲。

女孩子道:“哎呀,可算來了!”

男孩子道:“這是什麽?”

就聽有個青年聲音道:“想是哪家娶媳婦罷。”這人一直都沒說話,隔壁幾人本來都聽得有三個人進了雅座,只是此人一直不出聲,想來這兄妹年幼,此人應是個護衛。

就聽女孩子笑道:“9527,把東西準備好。”這樣古怪的名字,果然也只有這樣刁鑽古怪的主人才能起的出來。

那男孩子頓足,“又淘氣甚麽?別一會兒惹了禍,那時才好看!”

“九哥幾時這樣膽小?”

“你要是在咱們寨子裏,哪怕你一把火燒了寨子,我也不管你!可現如今皇帝在這兒,你可別鬧大了,不好收拾。”跺腳嘆息,然後又笑道:“唉,誰叫你是我妹子呢?我總是要幫你的——我可不要得罪你,我還想活着娶你呢。”

“九哥,你要贏了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才有可能娶到我喲!”女孩子嗓音嬌脆,口齒清晰,一連串說下來,也不見打頓,更不見羞澀。

隔壁衆人皆絕倒。

就聽那護衛9527問道:“公主,要用甚麽裝備?”

隔壁衆人都是一怔。

寶藍少年看了一眼杏衫少年,“公主?”低聲喃喃,“莫不是——”

小曹也是渾身一抖,“奴才實在不知這個。”

“哪裏來的公主?”杏衫少年挑眉。

門邊的護衛上前一步,垂手道:“奴才曾聽人說過,川藏滇南那邊,是有土司的女兒被稱作公主的。”

就聽那女孩子用他們都聽不懂的語言,語速極快的說了幾句話,然後便聽有人下跪聲音,那9527也說了一句。想必是女孩子責罵了他。

男孩子道:“這裏是你們漢人的地方,但也是大清皇帝的地方,要是讓人聽見了,白添多少麻煩。”

幾聲悶響,想是9527在磕頭,“小的魯莽!再不敢有下次了。”

那護衛靜靜聽了,又悄聲道:“奴才聽着,也像是苗疆那邊的語言。”

倆少年均點了點頭,對望一眼。寶藍少年道:“一會兒你過去瞧瞧。”

護衛領命,依舊站到門邊。

說話間,那吹打樂聲越發近了,漸漸行到茶樓下面。迎親隊伍陣仗不小,新郎騎着高頭大馬走在前頭,後面跟着喜轎,一路還有仆人捧着小籮筐兒,一路撒着喜糖喜錢。

好闊氣的婚禮。

樂聲太響,已經聽不到隔壁小兄妹說話聲。他們既然知道那個小女孩大概是要在這迎親隊伍裏面弄什麽花樣,自然專心瞧着。

要不是都留了神,還真是瞧不見那從隔壁窗口飛出來的幾道細小黑影。

衆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麽,過了一會兒,就見下面街道上,一陣混亂不堪,臨街面上的攤面兒,幾乎一個接一個的倒了桌子,砸了攤子,賣水果的板車散了架,青蘋果滾了一地,也滾到新郎的馬蹄子下面。

那馬本來昂首挺胸走的正得意,也不知怎麽的,前腿忽然一瘸,就往下跪去,那新郎便狼狽不堪滾落下來,緊跟着後面轎子也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随即一個轎夫腳下踩着蘋果,頓時歪倒在地,那轎子失去一角支柱,頓時歪歪倒倒,将新娘子從轎子裏面掀了下來。

杏衫少年哈哈大笑,寶藍少年也掩不住口,“也不知這家人怎麽得罪了那孩子。”

還好,不過是頑皮,讓那家人丢了面子,不算甚麽大惡。

畢竟只是孩子。

寶藍少年心中隐隐竟是覺着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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