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韋江瀾終于繃不住,用沒拿筷子的左手給姑娘一個暴栗。
“瞎說什麽,吃你的飯。”
秋佐幸災樂禍地看她,一抹緋紅色從她耳根到耳尖,韋江瀾低頭看着飯,不跟她對視。
天哪,韋江瀾居然臉紅了。
怕這飯吃不成,秋佐強忍着拍下這一幕的念頭,酒飽飯足後又拖着韋江瀾逛商場,買了兩袋的東西。
韋江瀾主動從秋佐手裏接過袋子,像提着兩個空袋子那麽輕松,也并不說什麽讓她少買點的話。
不過就算她給秋佐一種還可以再買的錯覺,秋佐也不好意思逛下去了。
知道回酒店的下場,她心已經砰砰跳的厲害,整個人好像要比韋江瀾還緊張。
韋江瀾肯定會困住她,問:“在酒店談情說愛,是怎麽個談情說愛法?”
哦天哪,秋佐甚至可以想象出韋江瀾的語氣和表情。
往回走的人行道上,兩排大樹鋪出一條陰涼,秋佐伸手拽住韋江瀾風衣衣袖,朝對面指指:“你帶我去喝咖啡吧。”
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韋江瀾失笑,摸摸她頭:“好。”
這姑娘,收拾肯定要收拾的,不過容她多逍遙片刻也無妨。
咖啡店是複古風格,原木色地板給人溫暖舒适的感覺,前臺呈方形,四周圍了一圈座位。
秋佐把韋江瀾硬塞到一旁的位子上:“你坐這看家,千萬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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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韋江瀾看她一眼。
其實是她看韋江瀾陪自己太辛苦,想請她一杯喝的而已。
秋佐去前臺,點了兩杯咖啡。
拿着紙杯和吸管從另一面繞到韋江瀾的位置時,她瞥了一眼旁邊笑聲刺耳的三個女人,很意外地看到熟人。
是高新月,上次丢了老人的那個孫女。
她穿了件紅色supreme衛衣,栗色波浪長發搭在肩上,比上次又精致了。
秋佐對她沒多少好感,況且路上碰到熟人同學她能裝看不見的都會裝,何況是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正思忖着怎麽不打招呼地躲過去,高新月主動沖秋佐擺擺手:“嘿,姑娘?”
秋佐裝作恍然發覺,笑着說:“是你啊,好巧。”
高新月留意到秋佐手裏兩杯咖啡:“和朋友來的?”
“啊,是啊。”
高新月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要不要拼個桌?”
她身邊的兩個女人笑着接連告辭:“我們還有別的事,那就先走了,你們聊。”
無端叫秋佐想起老電影裏有錢人的陪酒陪聊,等正主來了還得笑着起身讓位。
倆人這一走,秋佐看高新月更感覺怪怪的:“那個,不用了吧,我……”
“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高新月眨眨眼,樸素的長相中似乎有一點真誠,“我上次很想感謝你,但是又怕打電話打擾到你。剛剛是工作交接,我正準備搬去別的城市住呢,這好不容易碰見你,就一起坐坐聊聊天吧。”
“啊……”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人家也要走了,秋佐說,“好吧。你的朋友們都走了,不如你跟我來?”
反客為主,也順便讓韋江瀾看看這家夥是人是妖。
“好。”高新月把桌上自己的東西都拿走,邁大步子跟上秋佐,“我幫你拿杯子吧。”
“不用不用不用。”
秋佐一連說了三個不用,兩只手還應景地往高新月反方向移移,反應過來時,連自己都驚訝自己這麽抗拒。
好像貌似大概差不多,剛剛韋江瀾問也不問直接拿她的袋子,秋佐還覺得她挺女友力來着……
完了完了,她雙标了。
韋江瀾坐姿優雅大方,正在咖啡店沙發上打字,聽見腳步聲擡頭,秋佐給她介紹:“這是高新月,想來拼個桌,你介意不?”
她是先跟韋江瀾介紹的,而且沒有過多講和高新月的相識,也沒有肯定她和高新月是朋友。
故意把關系拉遠,只是簡簡單單問韋江瀾,能不能拼個桌。
然而在韋江瀾臉上,秋佐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溫和随意,相反,是錯愕,愠怒和敵視。
“喔。”高新月笑意更濃了,主動開口,半分調侃半分譏笑,“真是巧,不知道韋姐姐也在這裏。韋姐姐好走運,女朋友善良又好心腸,一起坐下聊聊如何?”
韋江瀾面色冷下來,毫不客氣地把秋佐拉到自己身邊,抓起身邊兩個袋子。
“我不和垃圾坐一桌。”
她抓住秋佐的手,軟綿綿的小姑娘的手。
直接離開。
秋佐被她拉的猝不及防,耳後還能聽到高新月的低笑聲。
她曾見過韋江瀾冷傲,撒嬌,騷氣,吃醋發瘋地親她問她和宋珂陽什麽關系。
唯獨沒有這樣厲害的怒火,仿佛外頭晴朗的天都陰沉了半邊。
她一頭霧水,又吓得不敢問,悄悄拽韋江瀾的袖子。沒有改變女人臉上任何一點表情。
開車到酒店,韋江瀾把零食之類放到秋佐房間的桌上,轉身就要走。
“韋江瀾。”秋佐喊她,“你要去做什麽了?你是不是又生我氣,我可以解釋的。”
韋江瀾深呼吸,語氣維持平和:“我去抽煙。這事不怪你,等我回來再說吧。”
秋佐沖過去把她開了一半的門關好,轉過身正對着韋江瀾:“有我你還抽什麽煙?”
韋江瀾看了她片刻,錯開視線:“我去吹吹風,不然喘不過氣來。”
“是我讓你感覺憋屈麽?”秋佐淚都要上來了。
韋江瀾知道她誤會,哪怕一直好聲好氣地解釋,秋佐還會覺得是她的問題。
她把秋佐按到懷裏,抱了會兒,估摸着時間,又松開她說:“不是你的錯。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為什麽,也好。小佐,她就是‘不吃甜甜圈’。”
韋江瀾的語氣像是在自嘲:“明白了麽?”
秋佐被她抱得面紅耳赤,現在驚訝得更是感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可以說,她的善良都是看瀾江的書熏陶出來的,書裏溫暖而禮貌的東西最觸動她。
好品質維持多年,随便幫了個鄰居,還是瀾江本人,幫了個老太太,還是瀾江的仇人。
這世界有多巧。
秋佐頗困難地說:“我,我知道了,我努力接受,這次應該好接受多了……”
韋江瀾輕輕把手覆在秋佐握着門把的手背上,不是耍流氓,是真想開門:“讓我出去透透氣吧。”
秋佐毫不退讓:“不行,你不能抽煙,我得看着你。”
韋江瀾低下頭去,湊近姑娘精致漂亮的臉:“你是我什麽,就看着我?”
“我……”秋佐開口,卻突然噎住。
說不出來話,臉更紅了。
“讓開,聽話。”
秋佐鼓着腮,慢慢松開手,就像小孩子被迫放棄喜歡的玩具。
可是既然喜歡,又為什麽要放開呢?
韋江瀾看着她動作,心一寸寸地涼下去,如墜冰窟。
誰知,秋佐下一秒張開雙臂,撲過來緊攬住韋江瀾精瘦的腰,像一頭紮進微漾的湖。
“你是我老婆,我當然要管着你。”
韋江瀾愣了愣,軟玉在懷,溫香盈齒,簡直樂不思蜀。像是天上掉下餡餅砸懵了她。
“你……認真的?”
秋佐瘋狂點頭,像個橫起來搖的撥浪鼓。
“是啊。”
作為老師,她養成的唯一習慣就是不雙标。簡而言之就是,公平對待,不給任何一個孩子特殊權利和過多關注。
可以說,過往二十多年,她從來沒雙标過。
回來的路上秋佐一直想,就算是藍天要替她拿東西,秋佐也不會同意。
大家都是女孩子,就算是男生,恐怕秋佐都不會讓。
但是韋江瀾來接,秋佐大腦空白,忘掉動作。
為什麽呢?
因為秋佐潛意識不再拿她當女孩子。
是老婆啊。
作者有話要說:生理期不要吃巧克力不要喝濃綠茶涼茶不要吃辣
我自己知道但還是忘記了然後全占了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