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韋江瀾語氣裏帶着一絲不确信:“喜歡我麽?不只是瀾江,是韋江瀾。”
秋佐有點不好意思,強迫自己迎上韋江瀾的視線:“我喜歡你。其實從一開始就喜歡,現在我差不多能抛開看偶像的濾鏡看你了。”
韋江瀾:“我感覺,高新月像是喜歡你。”
秋佐立馬否認:“不可能吧,而且就算是,我也不喜歡她啊。”
韋江瀾手自她身後将人環住,掌心貼着側腰的位置,像是在輕松暢快的鋼琴聲中請人跳一支交際舞。
秋佐恍惚地感覺,再這樣,那一片都快被燙傷了……
“那你喜歡誰?”韋江瀾的聲音帶着誘惑,微垂了一雙眸子望向秋佐。
這是想坑蒙拐騙讓人再說一遍……
秋佐拿她沒轍,忽然魚死網破,計上心頭。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韋江瀾,反正你也要收拾我,指不定初吻還要交代在這裏,不如我先親你。”
秋佐半點時間也沒給韋江瀾留,踮腳,捧起那人的臉就湊過去。
小說裏都怎麽寫的來着?哦對,撬開人的唇齒。
女性的唇都是軟軟的,韋江瀾口腔裏還有方才她喝的橘子汁的味道。只是秋佐橫沖直撞,想做出啃的效果,誰知太笨拙,一直在磕韋江瀾的門牙。
等韋江瀾捏着她肩膀,将人推開一點的時候,秋佐清晰看到她唇色已經徹底變紅,上面晶晶亮亮還沾着她的……咳。
“完事了麽?”
啊,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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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秋佐懵懵的,“完,完事了吧?”
“別動哦。”韋江瀾完全地将她抱住,剛要低頭,秋佐已經緊閉了眼睛。
“緊張了?”韋江瀾故意遲遲不動作,等秋佐疑惑地睜開眼,再覆上柔軟的唇瓣,把秋佐對她做的動作全部正确示範一遍。
很貼心地,韋江瀾留出空子來讓秋佐呼吸,片刻後又纏上去,感覺要收不住的時候才停。
秋佐感覺連呼吸都是橘子味兒的,還有甜的感覺,像是小時候媽媽給她買的橘子罐頭,一直吃到最後,還要喝幹淨最後一點糖水。
腿軟腳軟渾身軟,只有細微的聲音和不斷變換的觸感被無限放大。
她有點迷戀這種感覺。韋江瀾低頭看着姑娘半分渙散的眸子,那裏頭一點雜質也不染,仿佛喝了杯白開水。
這是她的姑娘了。
“是教育小孩的人,怎麽還像個小孩一樣可愛。”韋江瀾低聲說,“再這樣看我,把持不住了。”
純淨到極點的眼神撞進她心底,無處可躲,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秋佐忽然想起那個夢,最初的時候,她和韋江瀾似乎也是這麽做的。
秋佐試探着問:“要不……你別把持了?我們試試?”
韋江瀾被她一句話噎住。
有時候真想看看這個人腦回路到底是怎麽樣的。
或許是當教書先生憋壞了,和韋江瀾待久後那些騷操作都悄悄被發掘出來了?
她把挂在姑娘唇邊的一绺頭發撥開,方才她淺淺的唇紋還碾過它們,癢癢的。
“看到你,會把持不住,但我還算是個正經人。”
秋佐:“就你?”
韋江瀾:……
秋佐意識到自己拆人家臺了,她知道,攻或者受都是要面子的,不然人家都會不開心。
于是。
秋佐:“韋江瀾?韋江瀾?哎呀你可正經了,初吻都給了,別不理我啊,翻臉不認賬這可咋辦。”
韋江瀾似乎是意料之中,又似乎是沒猜到這個:“初吻?”
“對啊。”秋佐愣了下,“你不是?”
“我母胎單身。”
“好吧,我也是。”秋佐不想再談這個令人尴尬的話題,主動轉移說,“那咱們下午幹什麽啊?”
她想起兩人因為膩在一起良久而遺忘的咖啡,把吸管的塑料皮撕開,插好遞給韋江瀾的一瞬間,又想起那個夢,最後韋江瀾喂她喝咖啡。
和剛才唯一的不同是,這次的回憶更加熱烈和狂野,分分鐘限制級。
韋江瀾很給面子地喝了一口。
……卡布奇諾。
一點也不符合她喝冷美式的高冷形象。
“你有打算麽?想去哪玩?”
秋佐還能有什麽打算,一個把種種花養養魚溜溜鳥作為人生終極目标的人,二十多歲就已經向往起五十多歲的生活。
“有什麽公園之類的,一起走走?”
咬上吸管,秋佐剛想喝一口,又想到嘴裏的橘子味,喝掉就沖淡了。
她舌尖悄悄掠過每個縫隙,想最後悄無聲息地咂摸一下子,誰知道不小心吸溜出聲兒了……
完了完了完蛋了。
秋佐想,韋江瀾不會反感吧?不會覺得自己是個流.氓吧?
她悄悄看韋江瀾,哦,好像沒聽到。
然而韋江瀾看着她,面上沒什麽表情,吸管到嘴邊,要喝要不喝的,心下也明白個差不多。
是方才的沒來夠。
她裝做沒懂,默默吸了口甜膩膩的卡布奇諾,湊過去把姑娘手裏拿的杯子移開。
然後口對口,把那點甜意渡了過去。
秋佐把咖啡悉數咽下,牛奶的順滑和咖啡的濃香味在唇齒間化開。
等下一秒,舌尖已被韋江瀾尋到,隐隐約約地,她後頸被托住了,仰着頭和韋江瀾嬉鬧。
一來二去,橘子味兒被覆蓋了,現在都是牛奶咖啡的味道……
韋江瀾最後把她舌上的味道都掠走,一點點退出去,過程中又慢慢潤濕她的唇,然後離開。
像正放了又倒放。
秋佐半推半就地,手撐在身後放水壺的桌子上,手肘抵着牆,涼涼的沒溫度。
嘴裏有溫度,幾乎是燙的,韋江瀾帶給她的。
她其實心底也不太明白,為什麽每次兩個人單獨親近,都會變成她被按在牆上什麽的……
如果說秋佐是道未煮的菜,那麽韋江瀾已經要摸透火候了,什麽時候加料,什麽時候控溫,她就像對于瀾江的一串文字那樣,很快熟練到收放自如……
就好像現在,韋江瀾低聲問她:“還喝麽?”
那話裏的無邊的笑意,都快到天涯海角,世界盡頭了。
這跟她問自己“還親麽”有啥區別??
……沒有。
只是換個更撩撥人的方式。
秋佐恐怕再也不能直視卡布奇諾了。
“我自己喝,自己喝……”秋佐拿一只手擋着臉,瘋狂地喝咖啡。
“慢點。”韋江瀾說,“別緊張,不親了。”
像幾個月沒喝奶的小狼。
“哦……”秋佐聽話地慢下來,小口地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手也放下。
“剛才說,想去公園?”
韋江瀾拿起紙杯喝自己的那份。“出門就是,很方便,環境也不錯。想去的話帶你去?”
“太好了!”
秋佐簡直要鼓掌了。
她情不自禁笑起來,眼尾微微翹上揚,甚至咧嘴咧出個小梨渦。
“很開心?”
韋江瀾都快被她的好心情感化了。
“當然啊!”秋佐說,“我記得以前上學,壓力大了我媽就帶我到公園散步,特別喜歡路邊開的各種野花,但是又被教育不能亂采,就只能看一會兒,多看一會兒。我能看一天的。特別喜歡公園,所以開心。”
“好。”
秋佐發覺,韋江瀾跟她說話的時候時常省略掉主語,比如說“別緊張,不親了”,或者“剛才說,想去公園”。
兩人的關系恰好,也不會顯得太突兀,反而有一種別有韻味的親昵在裏面。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秋佐像個孩子,像個小妹妹,也像個母親和姐姐……
總之,什麽都有一點。什麽都恰到好處。
兩個人喝掉咖啡,一起出酒店往公園走。保險起見韋江瀾對着導航,指路到達。
下午公園人少,韋江瀾沒排多久隊就買到票,和秋佐一起進。
一進門是一排竹林,蔥綠盎然,穿過去,有五個好幾米高的石柱往池子裏噴泉,清涼舒爽。
吹過來夾帶水霧的風,也是沁人心脾。
韋江瀾說的沒錯,這裏環境是真好。
兩人一路無言地走,最終還是秋佐打破沉寂:“這裏好像大多數都不是年輕人诶。”
褲兜裏挂音響疾走的大爺,仍然扇着蒲扇群聚拉呱的婦女們,還有穿着旅游服的外地人……好不熱鬧。
不過沒見多少和她們一般大的年輕人,這裏的幾乎都是養生的中老年。
韋江瀾解釋說:“其實我想來這裏很久了,只是一直一個人,覺得太有沒意思。差不多住在省會城市的老人每天都會來這個公園,六十歲以上免門票,以下的門票最多兩三塊,經濟又舒服,适合散步養老。”
“哇,”秋佐驚訝找到了志同道合,“你也喜歡這樣的生活啊?!好巧,我也是呢!”
“有共同追求,是不錯。”韋江瀾看她一眼,“以後方便住在一起。”
诶?
秋佐感覺自己又要臉紅了。
怎麽又說到住的問題上呢……
這裏的水都很清,能瞧見每一條魚,還有石板底紋路形狀。更玄乎的,有游客往水裏扔硬幣,折出各色來。
午後的風微微吹動,有一小片的波光粼粼。
韋江瀾牽着她手,就像拉着自家小孩一樣,仿佛手裏是一團海綿。
适合揉揉捏捏,也适合就這麽放在手裏當寶貝。
哪怕一直走也趕不上時間,不如有一刻選擇和它迎面相撞,那些平淡日子裏的細水流長,是她們共同享受的。
秋佐無厘頭地問:“這樣就算在一起了,是吧?”
韋江瀾看她有停下的意思,也站定,旁邊是空無一人的涼亭,只題着寂寥的匾。
“是。”韋江瀾淺笑着肯定她,“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秋佐有點緊張,深呼吸。
畢竟她也是頭一回。
“那是不是該改口了,女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呼,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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