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節課,照常是嚴老師正風肅紀的課堂

人胚子。”何奶奶笑着摸摸孫女的臉。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孫女!”何首長也不忘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謝菲看着女兒,也是滿心歡喜,說不出的高興。

接着,蘇顏穿着緊身的運動衣褲也從樓上下來。

為了今天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比賽,她昨天睡得很早,不知道何詩璐的精心裝扮。下樓的時候,也被震住了。

“真漂亮!”在家長們面前,她還是得嘴甜服軟,縱使心不甘情不願。

何詩璐也知道她不是真心的,應付地回了句:“謝謝。”

外面的一陣車鈴聲響起,謝菲拎着吃的東西,對兩個還在客氣的女生說道:“護花使者來了吧,趕緊出門,別遲到了。”

清晨,時間還早,天邊才露出一絲光線。

推開門,迎着剛顯露一點的朝陽走出的何詩璐,就像花叢中的仙子。

她的腦海中浮現一句“我們是早上六七點鐘的太陽”,不覺莞爾一笑。

幾個野慣了的少年看愣了。

謝菲給東西都挂在了車前的手把那裏,叮囑了要他們注意安全就進屋了。

怕東西多,姜宇卓和井軒載不過來,前來幫忙的周繼洋最先忍不住嘆道:“張牙舞爪的小獅子,今天真漂亮!”

“這學校的男生還不得把小紙條和情書,都從蘇顏那兒收回來,重新送給你啊!”井軒打趣道。

蘇顏聽了,十分不高興,黑着臉對井軒說:“你羨慕的話,全都送給你!”

她推着車子兩步,然後跨上,先走一步,不等其他人。

井軒做了個鬼臉,腳一蹬,騎車跟上。

周繼洋緊随其後,跟井軒一唱一和地氣蘇顏。

原地,只剩下何詩璐和姜宇卓。

姜宇卓輕咳了一聲:“醜死了!”

又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丢到何詩璐的懷裏,“系腰上,風這麽大,你也不怕給裙子吹飛了!”

何詩璐緊咬着牙關,巴掌大的小臉被他說的,一陣紅一陣白。

“就你話多。”說着,她系好了衣服,跳上車後座。

這天,姜宇卓的騎車速度很慢,習慣了他飛車的何詩璐,不禁問道:“你怎麽突然這麽慢,被他們落下好遠了。”

她看不見姜宇卓的表情,只從他似有似無地聲音聽到:“昨天熬夜了,沒力氣。”

熬夜?挑燈夜讀?

何詩璐想笑。

難得的不用神經緊繃,何詩璐閉上了眼睛,感受慢速帶來的舒緩。

“哎,你們真夠慢的。”井軒站在校門口遠遠地朝姜宇卓招手。

他不解的問:“你今天怎麽了啊,前幾天還拼了命地跟我賽車?”

何詩璐從後車座跳下來,姜宇卓有氣無力地回道:“就你話多。”

想起這句話半個小時前,還是從自己嘴裏說出的,何詩璐的心裏有股暖流劃過,蘇蘇的,癢癢的。

不見了飛揚跋扈的姜宇卓,無論是說話還是動作,都令何詩璐格外的舒心。

還真是第一次看他這麽順眼。

幾個少年并行進入校園。

在正式開始運動會前,校方隊通過了一輪彩排,等各個班級的運動員都到齊了後,才拉開帷幕。

校長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後,開始檢閱,鑼鼓聲撼動了整個第一中學的上空。

何詩璐走在隊伍的最前端,英姿飒爽,她成為了全校矚目的焦點。

有議論紛紛,有羨慕嫉妒,總之那天的她無疑是全校師生心目中最閃耀的星。

如果還能選擇,她不願曝光于衆人的眼球下,寧願只為一個人發亮。

時長一個多小時的儀式後,開始了第一個運動項目。

所有參賽的男生女生都在班級的休息區域,進行賽前的拉伸運動。

何詩璐對正在壓腿的蘇顏說了句“加油,好好跑!”,然後走開。

蘇顏在她身後生氣地大喊:“你說過要看我比賽的!”

何詩璐不懂比賽規則,她不清楚司翊雨的項目在什麽時間比,就跑到三班區域的後面。

很快就鎖定目标,司翊雨正被一群女生圍住。

司翊雨見到何詩璐被擋在人群外,他輕推開那些整天圍着他的女生,走到她面前:“你是來給我加油的?”

“對呀,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開始,我就先過來看看!”何詩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個月牙。

“我要下午呢,等所有跑跳結束之後。”司翊雨也很開心,她能不在乎班級榮譽,給他這個朋友加油打氣。

旁邊的女生看不過去了,紛紛走開。

何詩璐偷笑他:“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又想到還得看蘇顏比賽,既然司翊雨這邊沒開始,她急匆匆就要回去,“我還要看妹妹比賽呢,先回去啦!”

司翊雨喊住她:“跟我來,我有辦法讓你第一時間擁抱她。”

何詩璐眨着疑惑的雙眸跟着他走。

到了後,她才發現果然是最佳地點——終點。

為了不影響裁判和隊員,他們後退了一些,在白線外等待。

遠遠望去起點那裏,一個清瘦的身影落入何詩璐的眼中,是蘇顏。

她連蹲起的姿勢都是那麽美,比其她只是運動神經好的女生吸引人的多。

一聲槍響後,隊員們争前恐後地沖向終點……

進入中學的第一天起,老師們每天耳提面命,諄諄教誨,人生贏在起跑線上。

可是沒有人能明确定義,什麽時候能開始起跑,起跑線又處于何方。

高考嗎?

不!

成功人士中不乏那些高考失利,或者并沒有經歷過得人。反而有的理科狀元,或是文科狀元,不見得有光明的未來。

出生背景嗎?

不!

有多少商業精英是白手起家,依然不遜色于繼承者們。相反有些纨绔子弟,經營不善輸掉祖宗基業的也大有人在。

起跑線,不限于別人給定義,只要心中有,随時都可以開始起跑,領航人生……

蘇顏率先沖破被拉起的終點線時候,何詩璐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快要喊破了。

她激動地拉着司翊雨的手臂,不停地搖晃:“贏了,贏了,我妹妹是第一名!”

陽光下,男生的眉清目秀,和女生的五官玲珑,相襯相印。

司翊雨沒有像何詩璐那般興奮,他只是處之泰然地陪着她笑。

蘇顏還正回望班級的方向,企圖尋找何詩璐的影子。心裏正在暗罵何詩璐的不關注,卻不慎落入一個大大的懷抱中。

“壞丫頭,你真棒!”何詩璐緊緊地抱着她。

“咳咳。”,蘇顏被勒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你,你先松開我。”

掙脫懷抱後,蘇顏用力吸了幾口氣:“呼,算你還聰明,居然知道來這裏接我。不替我加油,我會恨死你。”

何詩璐不好意思幹笑一聲,“這點子可不是我想的,喏,司翊雨的主意。”

她給兩個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哼,原來是你小子,差點讓她不看我比賽。算啦,既然來都來了,我大度,就當沒發生過。”蘇顏一個人喋喋不休。

司翊雨還保持着一貫性的淡笑。

說着說着,蘇顏聽到主席臺那邊傳來提示,連忙向兩人揮手告別:“哎,差點忘了,我還有項目,先去了。”

“去吧!”何詩璐拂拂手,又轉向司翊雨:“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看吧,也懶得回去了。”

“好,聽你的。” 男生幹淨利落的回答。

何詩璐很開心,其實她怕回去後,也是一個人。沒有同學會跟她讨論誰能贏,沒有朋友願意跟她分享她的喜悅。

只有這個小暖爐一般的男生,肯尊重她的意願,甘心聽她的傾訴。

後來,何詩璐回想起那一段往事,她真的無法猜透,在他的生命中會有什麽樣的人,能讓這個遇事波瀾不驚的少年,也可以忘我地激動不已。

可惜,她沒能看到他幸福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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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你注視,我跳,你微笑。不管是哪一個動作,都有你參與的部分。你,是我存在的最好證明。這個秋天,陽光因你而明媚,我也為你而心醉。”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場花開的距離5

路過的人,不經意的事,驀然的轉身,揮別舊的經年,默默相許的一輩子。

接下來的是男子短跑。

何詩璐感到一束寒光射向自己,她下意識地看向起點,果然,姜宇卓在做起跑姿勢。

距離稍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一想起早上姜宇卓的話,她就心情極好。像一顆石子丢進池塘中,水波一圈圈暈開,漾起的漣漪。

心也跟着怦怦跳個不停。

“砰!”

合着何詩璐心跳的節拍,起點那邊的裁判槍響。

一點,一點,姜宇卓直直向她奔來,至少從她的角度,是這樣理解的。

姜宇卓贏得很輕松,自幼就能跑的他,區區地小比賽,對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第二名的張碩,和他僅差了0.05秒。

跑之前,兩個人還在起跑線那裏較了半天勁,誰都不肯服輸。

結果出來時,張碩氣的扭頭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姜宇卓驕傲地沖他的背影比了個“弱”的手勢。

當他沖破終點線時,何詩璐第一時間就想跑過去想要給他一個勝利的擁抱。

礙于張碩在旁邊,她遲遲沒有“下手”,等張碩離開後,她就朝姜宇卓撲了過去。

卻,被姜宇卓一個低腰閃,從她的腋下躲過了這個懷抱。

撲了個空的何詩璐尴尬地站在那,氣鼓鼓地說:“我是要恭喜你的,哼!”

姜宇卓單手掐腰,吸了下鼻子說:“剛跑完的人,不适合抱!”

想起剛剛蘇顏也是被她抱得直咳嗽,何詩璐才沒有繼續跟他計較。

她拉過司翊雨到姜宇卓面前,“你們應該認識吧,在籃球隊裏……”

“我待會還有接力賽,不跟你說了。”姜宇卓不耐煩地打斷了何詩璐的介紹。

“哎,你……真沒禮貌!”

何詩璐歉意地看着司翊雨:“真不好意思,他就是這樣的壞脾氣,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你別放在心上。”

“沒關系的。”司翊雨很輕柔地說。

“你性格真好,是不是從來都不生氣?”何詩璐忍不住誇他。

司翊雨腼腆地笑:“呵,不如意的事情那麽多,每個都氣,那還不活活氣死。”

他的話很有道理,何詩璐一向反感姜宇卓用各種大道理訓她,卻對司翊雨的話,充分肯定地點點頭。

兩人繼而相視一笑。

跟他相處,真的很輕松,不會有焦慮和恐懼感,也不用擔心會失去這個朋友。

他和白恺辰還不同之處在于,白恺辰總是拿她當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她需要單方面處處依賴他;司翊雨是和她平起平坐的朋友,他們更像是互相照顧,讓她有點小自尊。

遠處又傳來井軒跳遠第一名的好消息,何詩璐突然意識到,她還是很幸運的,每個朋友都是這麽出衆。他們做的好,她就發自內心的高興。

她朝四周看了看,試圖尋找井軒的身影,還沒看到他,就撲捉到了姜宇卓的一個冷漠的眼神。

“幹嘛又這樣看着我,我又沒做錯什麽。”她小聲嘀咕。

僅是短暫的幾秒,做拉伸運動的姜宇卓,臉朝向另外一邊,好像剛剛的對視只是無意之中的碰撞。

姜宇卓的身邊已經開始有女生圍觀,她們小聲不停地說話來掩蓋內心的激動不已。

姜宇卓覺得很煩,他還是喜歡何詩璐的那種靜。

喜歡?這個詞吓了他自己一跳!

趕緊從地上拾起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企圖淹沒那個可怕的念頭。

隔着幾百米的距離,看着被女生圍着的姜宇卓何詩璐鼓着小臉,問司翊雨:“你們男生都喜歡有女生圍着?”

司翊雨很認真地回答她:“對我來說,真心的朋友,一個就夠。”

“是在說我?”何詩璐很得意地指着自己。

司翊雨默認地笑了。

這時候,又有幾個女生念叨着從他們身邊走過:“五班的井軒太帥了,剛剛那個跳高,他破了學長的記錄诶!”

何詩璐聽了按捺不住小激動,對司翊雨說:“井軒也是我哥哥,我們從小就一起玩。”

“喔?加上之前的那個男生?”

“對呀,還有一個叫周繼洋的男生,你們打過籃球的,就是那個胖胖的男生。”

司翊雨的視線移向遠處的那個男生,若有所思。

“加上我妹妹,我們五個感情很好,雖然不是親兄妹,在我心裏勝過親兄妹。”何詩璐沒有察覺司翊雨的異樣,還在跟他解釋幾個夥伴之間的關系。

“有這麽多朋友,你肯定不會孤單。”司翊雨羨慕地說。

何詩璐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其他人看我的眼神總是不對。說了你都不能信,我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的朋友,我試着去和別人交流,可是沒人願意搭理我。”

她的眼中流露出哀傷。

“怎麽會?我不就是你的朋友?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

司翊雨沒有哄過女生,他看得出何詩璐傷心的模樣,頓時慌了,只有着急地說。

“哈哈,對呀,我還有你這個朋友,我們會永遠都在一起的!”何詩璐的眼睛裏放出希望的光芒。

司翊雨瞬間失神,這個心無城府,完美無瑕的女生,對于毫不知根知底的自己,可以這般開誠布公,還許諾一生的朋友。

她的心願好貴,他怕還不起。

沒多大一會,主席臺那邊的麥克風再次傳來消息:下午的項目要開始檢錄。

“我得去準備,不能陪你了。”司翊雨有些戀戀不舍地對何詩璐說。

“好!我和你一起去,給你加油!”何詩璐拉着他朝場地中央那裏走去。

雖然他們并不是手拉手,何詩璐只是拉着他的手腕,但是在其他同學的眼中還是很大膽的舉動。要知道,在學校裏,男女生稍微有個眼神不對,老師都會誤以為是早戀。

可她不怕,也沒有哪個老師敢說她什麽。

兩個人就在衆多的議論聲中走到了比賽地點。

還是有很多的女生來看司翊雨比賽,她們礙于何詩璐在旁邊,不敢靠近,只得退得遠遠的。

無論是鐵餅,标槍,還是鉛球,司翊雨不僅是成績上遙遙領先,作為裁判的老師都對他的投擲精确而唏噓不已。

以司翊雨站立的點為射線的起點,所有的投擲落點都在一條直線上。

就算是那些常年搞運動的人,都沒有說準确到這種程度,更何況他只是個初一的學生。

裁判員老師忍不住問他:“你是有受過什麽特殊訓練嗎?為什麽所有的點都在一條直線上?”

司翊雨笑着搖頭:“沒有!我只是心裏想着那個目标,至于結果,只是巧合而已。”

老師不信,還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追問他。

何詩璐對于老師的再三追問實在看不過去了,她走到體育老師身邊,提醒道:“老師,比賽不是以結果定輸贏嗎?什麽時候還要問過程了?”

且先抛開身份的問題,就何詩璐話的本身占理,也讓那名體育老師啞口無言。

過後,司翊雨很感激何詩璐替他解圍,“謝謝你……你,你就不好奇嗎?不想問問我為什麽?”

“當然好奇,但是我不會問,若是你想說自然就和我說了,如果有難言之隐,我不強求。不管你怎麽做,我都相信你,因為我們是朋友呀!”何詩璐說完後,俏皮地眨眨眼。

她的每一個字,都說中了司翊雨的心聲,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欣賞何詩璐的坦蕩。

她就像陳年的酒,歷久彌香。随着接觸時間的增長,他更加留戀,無法自拔。

繁華終落幕,再多的喧嚣也會歸于平靜。

平靜之餘,還是殘留有喧嚣的後遺症。狂躁的心和激動的人,已經徹底炸開。

自從那天的運動會結束後,姜宇卓和井軒漸漸被同年級甚至是高年級的女生所熟知,她們對兩個男生的迷戀程度與日俱增。

有瘋狂表白的,有通過各種渠道想法設法遞情書的,還有更膽大的,圍追堵截送各種愛心小禮物。

遭遇差別對待的周繼洋,心理落差很大,他酸溜溜地說:“我們三個人應該是什麽都一樣啊,為什麽我沒有女生追!”

都快被那些花癡女生煩死了的井軒,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你喜歡天天被人堵?那我明天和她們說,讓她們圍着你好了。”

井軒是屬于好脾氣的男生,對于女生的心意他還是會婉轉拒絕,實在拒絕不了的,勉強收下。

相比之下,姜宇卓顯得霸道多了,絕大多數的女生都被他冷冽的眼神吓跑,或是由明轉為暗,只能背地裏偷偷地喜歡。

在這場明争暗奪中,有人肯動腦筋,從其他方面入手,比如說利用蘇顏。

何詩璐和蘇顏和姜宇卓他們走的近,這是全校有目共睹的,女生們确定蘇顏和他們兩個不是互相喜歡的那類,便想盡各種方式來讨好蘇顏,至于何詩璐,沒人敢招惹她。

也因此,何詩璐反而長舒一口氣。她還是在課間會去關注司翊雨打球,兩個人也常常一起走在校園裏。那些開始還迷戀司翊雨的女生,逐漸不滿,放棄了司翊雨,之後都轉到追姜宇卓和井軒的隊伍中。

高處不勝寒,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所處的位置那麽顯眼,當然會招來很多妒忌的目光。

有個女生渾水摸魚,趁亂而入,将一個高年級男生的情書遞給了蘇顏。

蘇顏對此毫不知情,她随手就收下了,也沒多想,尋思找個機會給他們男生。

沒幾天,就有幾個高年級的女生找上門,一如當初的情景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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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躲的眼神,閃躲的懷抱,似乎你總是在逃避我的一切。我想,那都沒關系,你無法做到的,換我來完成。”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場花開的距離6

離別是悄悄的今夕,相遇是沉默的何夕。

一節平常如昨的體育課下課後,同學們紛紛跑向兩個地方,一個是水池那裏的水龍頭,一個是廁所。

何詩璐和蘇顏那節課沒怎麽運動,走在同學的最後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沒注意幾個沒穿校服的女生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嘿,我說,哪個是蘇顏?”女A像個混社會的,問道。

何詩璐被問得莫名其妙,心底隐約覺得來者不善。

女A身後的人指着何詩璐的旁邊:“她就是!”

被認出的蘇顏沒好氣的說:“是我怎麽了?我可不認識你們!”

女A見她還挺神氣的,心想,看我待會怎麽殺殺你的銳氣。

她不緊不慢地問:“聽說你收了王峰的情書,你知道我是他什麽人嗎?”

話音剛落,何詩璐對自己好的不靈壞的靈的第六感,被印證的無語。

這蘇顏,又是因為男生惹上了麻煩。

蘇顏被女A問的發蒙:“什麽王峰,你又是誰?我對你們不感興趣,麻煩讓開!”

女A身後的那個小女生仗着有人撐腰,裝着膽子罵蘇顏:“裝失憶是吧,你這小臭不要臉的,敢對我們峰哥動心思,這位是我們峰嫂,你敢說你沒收過峰哥情書?”

蘇顏鄙夷地看着那個“峰嫂”,“還峰嫂呢,我看是風騷吧!你們到底有完沒完,我說了沒收就是沒收!”

小女生被反駁的氣鼓鼓,對峰嫂說:“別聽她的,肯定這會怕了,才說沒收。禾子都跟我說了,是她親手給情書送到蘇顏手裏的。”

“禾子?”蘇顏像是想起什麽,“我們班的那個禾子?”

“你看,還說沒收!”小女生可算是給這個帳算明白了。

“收了又怎麽樣,我以為是給男生的,連看都沒看。那這回也就麻煩你們回去跟你們峰哥說一聲,以後不要給我寫什麽無聊的情書。”蘇顏才明白這幾個女生的來意,還煞有其事地回絕了那個心意。

對面幾個找事兒的女生差點沒被她的無所謂态度氣暈過去,峰嫂正了正臉色,“我看你腦子不清楚是吧,在這兒跟我裝!姐妹們,讓她知道我們這次是來幹什麽的!”

女A往後退了一步,後面的幾個女生走上前來,摩拳擦掌的,“戰事”一觸即發。

何詩璐眼見情況不妙,憑她那點手腳功夫,一個人還是可以勉強脫身的,但是蘇顏就不能保證了。

她悄悄地在蘇顏耳邊說了句:“待會看準時機,你就跑,往人多的地方。”

然後她迅速地擋在了蘇顏的前面,護住了蘇顏,開啓了瘋狂小獅子模式。

她一個掄圓了的左勾拳,一個漂亮的擡腿踢,幾下就滅掉兩個躲閃不及的女生。

站在後面看風景的女A也是沒見過還有女生能打的這麽高難度,她見過最多的也就是揪頭發,用長指甲抓人,再不就是扇耳光。

女A眼見她們打不過何詩璐,只好使出殺手锏,她從口袋裏掏出了小刀。

“你們都讓開!”她大喝一聲,跟随她的人立馬散開。

她的出手倒是挺快,應該也是經常打架的主兒。

小刀在何詩璐的眼前閃過,她迅速地來了個回旋轉身,躲開了小刀。但是,刀子還是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小道口子,幸好沒有傷到她。

蘇顏看到對方都亮出了刀子,心裏有些慌,趕緊拽住何詩璐:“你瘋了,她們有刀的,別跟她們打了!”

還沒等何詩璐說話,峰嫂再一次舉着刀,朝何詩璐刺過來。蘇顏吓得臉都白了,手腳都僵住動彈不得。何詩璐怕自己躲開了,會傷到蘇顏,心一橫,直接背過身,抱住了蘇顏。

千鈞一發之際,一陣風吹過,只聽峰嫂“啊”的應聲倒地。

蘇顏從何詩璐的懷抱中,大膽地擠出腦袋看了下狀況,是司翊雨救了她們。

原來,司翊雨的班級是下一節的體育課,他記得何詩璐的所有課程表,想着下課盡快趕過來,應該可以遇到她,和她聊聊天。

也幸虧他來的及時,出手相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司翊雨拉過還在發抖的何詩璐問道:“你沒傷到哪兒吧?”

驚魂未定的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搖了搖頭,腳一軟就要坐到地上,眼疾手快的司翊雨連忙給她扶住。

很快聞風而來的校裏的領導和老師們都趕到了。

是司翊雨和同學看到幾個女生圍着何詩璐和蘇顏,他讓身邊的同學去辦公室通風報信的。

那幾個自找麻煩的女生被學校的老師們帶走了,教導主任看何詩璐只是衣服破了個口子,那個懸着的心才落下。

而後,姜宇卓和井軒,周繼洋聽周圍的人說了操場上發生的事,急忙跑過來。

姜宇卓看到司翊雨還扶着何詩璐,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走過去,不露聲色地将何詩璐拉到自己身邊。

他對手仍懸在半空中的司翊雨說:“謝謝你的幫助,我要送她回家了。”

然後二話沒說,背起何詩璐朝車子停放的地方跑去。

何詩璐被姜宇卓背起的時候,清醒了點,她回頭對司翊雨笑了笑,讓他安心。

同樣的,司翊雨也回報給她一個點頭的微笑。

井軒給幾個人向老師請了假之後,和周繼洋帶着蘇顏也離開了學校。

這件事,就像化學正反應中的催化劑,加速推進了他們的感情。

何詩璐樂觀的樣子,讓家裏的人确信了她精神上的确沒有創傷,也放心地讓她繼續回學校上課。

不過,她還是沒躲過姜宇卓的訓斥。

“你腦子真是笨,明知道打不過人家,還非得硬拼,不懂得以智取勝?還有,你和司翊雨那小子離得原點,他總是跟在你身邊,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男生。”

何詩璐對他的指責嗤之以鼻:“哼,打不過也要打,輸人不輸陣,你懂什麽!再說了,你還天天跟着我呢,照你的邏輯,你也不是正常人?”

沒想到她會這樣駁回他的話,姜宇卓心中的怒火已經蹿到了頭頂,“那能一樣嗎?我們是什麽關系,他能跟我們比嗎?再說,你和他很熟?你了解他的家庭背景?什麽都不知道,還在這裏狡辯!”

何詩璐還是堅持自己,大聲吼道:“不管他是什麽人,他在我心裏的印象不會改變!就是比你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這次的吵架,他們兩個誰都不肯讓步,井軒和周繼洋從旁勸了半天,也無果。

何詩璐為了向姜宇卓證明自己對司翊雨的信任,她把何首長送給她的鯊魚牙齒轉送給了司翊雨。

那顆珍貴的鯊魚牙,是何首長以前的老戰友,去弗羅裏達游玩時候買的。

司翊雨的剛毅,果斷,勇敢,讓何詩璐十分欽佩,所以她想給同樣象征勇敢的鯊魚牙齒送給他,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何常贏對她的這一做法,表示贊同,他說禮物的金錢價值遠遠比不上純真的友誼,也希望她和那位朋友的友情天長地久。

當禮物轉送到司翊雨的手中時,先是他怎麽都不肯收這麽貴重的禮物,後來何詩璐把爺爺的那番話說給司翊雨聽,他才終于點頭。

“好,司翊雨同學,現在我正式授予你堅毅勇士的榮譽稱號,希望你再接再厲,永遠都這麽勇敢!”何詩璐一本正經地雙手奉上。

司翊雨學着她的樣子,也正襟危坐地雙手接過,還舉起右拳,“我宣誓,誓死效忠我的黨和國家。”他看了何詩璐一眼,又補充一句:“還有我……最好的朋友!”

“哈哈哈……”何詩璐被他配合的樣子逗到樂得前仰後合。

那天,是他們人生最後一次的愉快交談。

暴風雨前夕,會有天氣轉陰,狂風怒號;地震之前,也會有蛇鼠出動,家禽瘋亂。

可是他們的失聯,是那麽的毫無預兆。

送出禮物幾天後,司翊雨就沒有出現在校園內。何詩璐以為他病了,找到他的班主任,一問才知他已經無聲地消失很多天了。

老師也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裏,也沒有他家裏人的聯系方式。

幾個月過去了,司翊雨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訊。

何詩璐從學期末想着,也許下學期初,司翊雨就能回來。她還記得司翊雨曾經許諾過,夏天花開的時候,要給她唱那首歌。

可惜,一個學期又一個學期過去,司翊雨始終沒有露面,也沒有來學校辦理退學。沒辦法,校方單方面的以他無故曠課為由,發出開除聲明,并封存了他的檔案。

等待的那段時間,何詩璐的心情差極了,整天魂不守舍。周繼洋還不識時務地說:“那小子不會騙了你的東西,逃之夭夭了吧。”

不等何詩璐抗議,姜宇卓一反常态地說:“應該不會,一個禮物而已,至于學習檔案都不要了?”

突然,初二下學期的某一天,同學之間傳出了司翊雨來學校辦理退學手續。

何詩璐聽到這個消息後,激動地跑去司翊雨的班級,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她又跑去教務處,聽老師說他剛走沒多久,氣還沒喘勻的她又跑下五樓。

剛出了教學樓,她看到遠處熟悉的身影正走向校門外,她大喊了一聲“司翊雨”,但是對方好像沒聽見。

何詩璐不死心,她又追去,被校門衛攔住。當她跟門衛解釋完之後,在出校門時,那抹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失望地站着,低頭看着自己被光投射到地面上的那團黑影,眼淚不争氣地流下來。

他真的走了,離開了她的世界,頭也不肯回。

他的轉身抽離,那麽的堅決,甚至,來不及揮手告別,連一聲彼此珍重都吝啬吐出。

說好的不分離,說好的在一起,明明看似一切的許諾都是無懈可擊,原來竟只是她蒼白無力的一廂情願。

……

那個秋天的伊始,有個叫司翊雨的陽光,再也無法照亮何詩璐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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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一點知道你即将離去,我是否會任性地要求多了解你一些。如果,早一點了解你那時候的心情,我是否會鼓足勇氣,堅持不懈地陪着你走下去。如果有如果,我們的人生是不是就會變得不同。殘酷的是,這個世上永遠都不會有如果,而我也無法預料即使知道真相的自己,是否能真的能做到不計後果,義無反顧。”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若喜歡,請收藏。

☆、等一場花開的距離7

眼前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氤氲了雙眼,濕潤了世界,酸澀了人群。相信,那顆柔軟的心,只是不慎迷失了方向,不是故意背棄。

司翊雨離開的那一年,白恺辰以省高考理科狀元的成績,升入江城市醫科大學。

全國許多具權威的醫學工作者都是從這裏畢業,這也就意味着,白恺辰将來也會成為他們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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