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節課,照常是嚴老師正風肅紀的課堂
,哭的更厲害。
“哎,哎,哎。你別這樣,媽媽會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什麽不開心的事,你倒是說啊!”何詩璐對她真的是一點招數都沒有。
蘇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這下……你高興了……我死了……死了……就沒人氣你……了……嗚嗚……”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何詩璐被她說得暈頭轉向,一頭霧水。
不想再和蘇顏扯下去了,她感到小腹下墜似的,而且褲子更濕了,趕緊拿了條內褲,跑向洗手間。
進洗手間,換下內褲後,看到上面的血跡她也傻了,足足愣了一分鐘。
然後,很平靜地丢掉了內褲,內心荒涼至極。
平複好心情,她回到房間,拉着蘇顏的手說:“別哭了,咱倆指不定誰先死呢,以後我不在了,你自己要好好地,誰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爺爺,他會拿你當親孫女一樣,對你好。”
接着,她們抱在一起,此情此景還真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喊她們下樓吃飯的謝菲,看見兩個孩子抱頭痛哭,莫名其妙。
“小璐,你們在哭什麽?剛剛回來時候還說玩得挺好呢。”謝菲問道。
何詩璐看到媽媽那刻,強忍着的淚水終于不停使喚,狂奔出來,“媽媽……我要死了……”
她的這一句話,差點沒吓掉謝菲的半條命。當她安撫好兩個孩子的情緒後,從她們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謝菲笑着說:“兩個小姑娘,這是你們長大的标志,說明你們就要長大啦。來,我教你們。”
一系列的生理知識,謝菲告訴了兩個女生後,又提醒她們,這種事情不好拿出來和男孩子說的,不可以和他們分享。
兩個驚魂未定的女生,一股腦兒地只顧着點頭答應。
從此,何詩璐把這個小秘密當做珍寶,慎重地維護着,就像她媽媽說的那樣,和男生也保持一定的距離。
周繼洋還為此大為不解,突然兩個女生就什麽都不和他們在一起了。
同樣不明就裏的姜宇卓和井軒,不願探究,只是笑說周繼洋再和她們混在一起,就真的成小姑娘了。
不遠不近的距離,恰好就是暧昧的開端。
每個成長階段,都會接觸不一樣的環境,正如中學的環境與小學完全的不同。
它可以有大大的操場,有若幹個籃球場,還有乒乓球桌臺,等等。
這裏也是夢想開始的地方,不管将來你想要進入哪一行業,都要先在這裏,接受知識的洗禮,興趣的培養。
新生入學報到的第一天,本該是學生們都擠到排班榜那裏,查詢自己被分配到那個班級。
那種情景,就好比屠宰場新進一批豬肉,稚嫩新鮮的豬豬等待着被分送到各個屠宰點,至于以後的價值完全看它們的造化。
甚至會有同學的家長事先有所打聽,盡量避免孩子分到難以相處的老師的班級,更有甚者不惜重金選名師,為孩子的人生第一步打好堅實的基礎。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耳聞不如一見,在江城市第一中學完全看不到這樣的情景。沒有擁擠的人群看榜,更确切的說是根本沒有排班榜。
因為這裏學生的命運早已注定,每個學生都是憑借手中的入學憑證來報道的,那上面早早的就被注明時間和班級。
這個被譽為江城最著名的重點中學,一直都有着與衆不同的教學風格,當然也是當之無愧的貴族學校,顧名思義就是有錢亦或是有權人再或是通過選拔考試前幾名的尖子生才能彙聚到這裏。
之前的白恺辰可是憑自己的真本事,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
也就是在這所學校裏,那幾個少年初長成,學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
開學報到這一天,何詩璐,蘇顏,姜宇卓,井軒四個人在司機的護送下,安全抵達校園。
而周繼洋,在開學後就和父母搬到市中心的大房子住了。
周子強在外面做生意,投資得利,掙了很多錢,在市中心那裏買了套房子,本來想給周立名老爺子接過去的,但是老爺子惦記着何首長這些老一輩的朋友,不肯去。
孩子們也都大了,不可能再擠一輛車,何況軍區的車有時候都有急用,為了上學方便,周子強接走了周繼洋,和照顧兒子的劉楊。
四個小夥伴突然沒了周繼洋時時刻刻在身邊的聒噪,反而不适應了。
“你們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如果需要我開車來接,就給我打電話,學校辦公室應該是有電話的,何首長跟這邊的老師已經打好招呼了,在學校有什麽事記得跟老師說……”
今天還是劉司機送他們來的,為了是讓他們熟悉路線,以後他們就要自己騎車來上學了。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劉叔叔您在這麽教育下去,是要到學校放學,那我們恐怕直接就跟您回去了。”蘇顏有些耐不住性子聽了,也難怪,初中校園生活的第一天,她都有些迫不及待。
“呵呵,好,好,不說了,不說了,我先回去,再見。”劉司機笑着,發動車子,一溜煙消失在街頭,仿佛是怕應證了蘇顏的話似的。
看到車子消失在視野後,四個人進入校園。
之後,基本屬于自由活動,蘇顏想逛校園,姜宇卓只好領着井軒先給四個人的報到證送到老師手中。
何詩璐則是拉着蘇顏踩着腳下的紅磚甬道,一路向前。
兩旁的柳樹枝條長長地垂下,随着秋風擺動,好似在歡迎她們。
多麽美好的意境,蘇顏卻忽然打破,她撅着嘴說道:“我還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各走各的比較好。”
說完,竟一個人跑掉了,落下孤獨感再次襲來的何詩璐。
她嘆氣,好在已經習慣了。
順着小道的前方,甬道一直延伸到其中一個籃球場。
那裏,有高年級的男生們正在進行友誼賽。
只見過大人們玩籃球,還沒看過同齡大小的男生玩,何詩璐充滿了好奇,不由自主地朝那裏走去。
光顧着伸脖子看,卻沒注意前方的路,她正好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何詩璐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連連道歉。
“沒關系啊,呵呵,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應該是你會撞痛才對。” 少年爽朗大氣的說着。
細膩的男聲傳入何詩璐的耳朵,那個瞬間她有渾身電流經過的麻蘇感。
她擡起頭。
一陣清風拂過,撥開了少年額前因被汗水粘住少許的發絲。
他很白,見到他以前,何詩璐以為白恺辰才是最白的男生。
可是今天不知為何,讓何詩璐眼前一亮。
也許是光線正好,也許是溫度适宜,一颦一笑都成為經典的回憶。
這個少年,不濃不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像泉水一樣清澈的眼睛,光滑的鼻梁,微抿薄唇,還有白皙的皮膚。
看得出來,他是剛從球場上下來的,臉上和頸間,都有細細密密的汗珠,但卻一點男生的汗臭味都沒有,相反有一點點沁人心脾的花香随着微風傳入何詩璐的鼻腔內。
何詩璐有些難為情,尴尬的笑了笑,好丢人。
他嘴角上揚,很完美的弧度:“還能笑,看來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哈哈。”
被少年的小幽默逗到,何詩璐不在拘束,而是指着他手裏的球衣問:“你會打籃球?”
“當然,很小時候就會了,曾經有個叔叔,他籃球打得特別好,就是他教會我的,他可是我的偶像呢。”說着,少年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
的确,何詩璐的安靜,很容易讓自說自話的人漸入沉思。
籃球場上陣陣地歡呼聲,又将他們的靜處打破。
少年回神,覺着眼前的她很有意思,随便問了句:“你是新生嗎?”
“嗯,初一五班,還沒去班級報到呢,我妹妹她想先逛校園。”何詩璐說完就有點後悔了,感覺不是來上學的,好像市場買菜。
少年微笑看着她:“我叫司翊雨,初一三班的。”接着将手中的衣服酷酷的向後一甩,搭到肩上。
同時向她眨眨眼:“出了很多汗,得去洗洗了,有時間記得來看我打籃球!”
“喔,好的,一定。”何詩璐笑笑,目送他的背影離開。
真是個賞心悅目的男生,沒想到自己開學第一天就能交到朋友,應該是個不錯的開始。
何詩璐暗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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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那日的陽光,透過斑駁交錯的樹葉縫隙,投落在你純潔無暇的臉上,在我看來,不是太陽照耀着你,而是你的光輝照亮了當時的天空,也反射投給了那個盡情汲取的我。後來,處在陰霾中的我,拼命回想最初你的光芒,卻怎樣都無法借到一絲一縷。”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場花開的距離2
不是情窦初開,不是芳心暗許,只因那人如同渾身散發着聖潔之光,令人不敢亵渎。
何詩璐完全沒有料到,才離開蘇顏那麽幾分鐘,回來時,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籃球場上,好多男生在打球,那麽多女生圍觀,那個投籃真帥氣。我原本以為初中的男生還會想小孩子一樣幼稚,只會踢球,沒想到升級了。”
蘇顏已經是興奮到極點了,确切的說是看到帥哥就手腳發軟,四肢麻木,頭腦混亂,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麽高興。”何詩璐潑她冷水。
“切,你還不是也這樣。剛我大老遠就看到你的嘴,樂得快咧到後腦勺了。”蘇顏也毫不示弱,頂了回去。
兩人又開始進入了戰鬥模式,針鋒相對。
“哎,小獅子!”
聽到有人呼喊,她們不約而同地循着聲音飄來的方向望去。
是周繼洋。
和周繼洋一同的,還有姜宇卓和井軒。
三個人慢慢地走近兩個女生。
或許是已經揮別童年,或許是她們的身體和心裏逐漸發生了別樣的變化,或許是從未站在一個觀望的距離細細欣賞他們。
或許只是那天的場景很特別。
何詩璐和蘇顏站在原地,目光緊鎖那三個對她們來說,是青梅竹馬的男生,等待着他們的逐漸靠近。
看似幾步遠的距離,走起來卻是那麽漫長。
長到以為世界就這樣靜止了,甚至還有一種錯覺,她在看向那個男生時候,恰好他也在看着她。
“你們倆怎麽都不說話了?”走近後,周繼洋問道。
最長的時間,也有在某一點停止的時刻。
“呃,沒什麽。”何詩璐突然為自己剛剛的錯覺有點臉紅。
蘇顏也不再和小璐吵,極別扭地說:“有什麽好說的!”然後扔下他們,獨自走開。
“她這又是抽哪門子的風?”井軒不解。
何詩璐笑着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周繼洋神秘兮兮地湊到何詩璐身邊,問:“你猜我們剛剛碰見誰了?”
“誰?你小學暗戀的女生?”何詩璐逗他。
“你能好好地行不!我哪有什麽暗戀的女生。跟你說,我們剛剛看到張碩了,他家老爺子也給他弄這兒來了。真是,這三年又得跟他打打鬧鬧了。”周繼洋小賭氣似的說。
他以為的只有這三年,殊不知,他們未來還有更多數不清的三年牽扯。
何詩璐笑,“呵呵,多好啊,你們也不會因為沒有對手而覺得無聊了。”
說完,她看向沉默不語的姜宇卓。
姜宇卓側身,歪着腦袋,似乎很不情願地對何詩璐說:“入學辦完了,老師說讓你們先去挑座位。”
又不等何詩璐回應,他對井軒說:“我們去那邊看看校籃球隊。”
說完雙手插在褲袋裏,徑直走開。
“那我們先過去了,有事就來喊我們!”井軒拍拍何詩璐的肩膀。
周繼洋也向她點頭示意後,三個人離開了。
何詩璐覺得很人生變化無常。幾分鐘前,她可以獨處的很開心,卻被蘇顏破壞那份寧靜。當她樂得和蘇顏拌嘴時,姜宇卓又将她打回到了孤獨的境地。
為什麽她身邊的人,總是不能讓她随心所欲。
籃球場上的男生們看到姜宇卓他們過去後,不再跑動,全都停了下來。
在何詩璐的角度,就好像姜宇卓才是那個掌控全場的人,所有的同學都圍到他的身邊。
好像他再和其中的一個高個子的男生說些什麽,那個男生聽後點點頭,臉上挂滿了笑意。
他也确實有那種領袖範兒。
說起話來都是言簡意赅,卻又是真知灼見。
呵,幹嘛這麽關心他是什麽樣的人,何詩璐啞言失笑,不再看他,轉身向教室走去。
班主任是個教英語的王老師,皮膚黝黑,說起話來嗓音沙啞,不過她的脾氣可不怎麽好,比起小學時候的嚴老師,更勝一籌。
每天同學們都是在她恨鐵不成鋼的罵喊聲中,背記一個又一個單詞。
除了學習之外,怕是只有課餘的休閑方式是全新的。
剛開學不久,校裏的廣播站開始向全校新生抛去橄榄枝。
何詩璐饒是有興趣,也參加了報名。當然,這種情況下,也少不了擅長各種游戲項目的蘇顏。
面試僅是幾個簡短的小問題,無非就是興趣愛好之類的,然後就是朗讀自己準備的大約一分鐘的稿件。
何詩璐成日裏和男孩子們在軍區的校場訓練,嗓音發育的過于明朗,沒有一般女孩子的那種甜美。
自然,她也沒能得到評委們的青睐。
蘇顏就不同了。她天生的清新,溫柔的聲音,一下博得了衆人的眼球,加上她外表的嬌羞可人,幾乎是當場就被定下來,作為新一屆的校園播音。
還記得那次的面試結束,宣布結果後,蘇顏俏皮地對何詩璐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極大地刺激到了她。
在蘇顏的面前,她真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長項。
蘇顏性格又是開朗大方,很快就結交到很多朋友,人際關系瞬間爆棚。
也有很多男生暗戀她,不管是班上的,還是別的班級的,甚至有高年級的學長也傾慕于她。
總站在她身旁的何詩璐,顯得低調很多。
然而,何詩璐的越是淡定從容,不争不搶,越是讓人覺得孤傲,難以接近。
初中的操場上,沒有了可以傾聽她苦水的梧桐樹,但是,她找到了一個更為緩解心情的一個地方——籃球場。
幾乎是每節課間,她都要坐在C區籃球場旁的石階上,混在衆多尖叫,高亢激昂的女生堆裏,毫不起眼。
她的不協調,淡定,顯得與周遭格格不入,好像是聾子聽戲一般。
剛開始還會有其她的女生在愛慕的男生進球後,激動之餘用不可思議地目光投向她,一來二去的,也就熟視無睹。
其實,不是她內心沒有激情,她也想像她們一樣,大聲呼叫,給自己關注的人加油。
如果那樣,司翊雨就會看不到她的存在。
一件事,一個人做,是獨樹一幟;很多人一起,那就成了随波逐流。
何詩璐不願。
她承諾過司翊雨,會有時間就來看他打球,只要是她在圍觀,她都希望他能感受到,他們是處于同一個空間。
有個女孩,在默默地為他加油打氣。
司翊雨在進球後,或者中場休息時,也會投遞過來他了解她的信息。
有時候,僅是一個點頭,有時候,是頑皮地眨眼做鬼臉,逗得何詩璐失聲大笑。
因為,很多女生都是來C區看司翊雨的,她們看到他傳過來的眼神,都以為是在看向自己,個個心花怒放。
沒錯,司翊雨給所有同學的感覺就是如此的吸引,讓人無法抗拒的想要接近。
何詩璐就在花癡的她們中間,體會着小小地樂趣。
但是,也有晴轉多雲的時候。
那就是她在場上看到了另一個人,姜宇卓。
沒多久,姜宇卓和井軒,周繼洋也混到了場上。由于他們是新手,而且常年的摸爬滾打,曬得像非洲小黑人,剛開始并沒有女生會注意到他們,除了何詩璐。
很快,他的動作敏捷,眼神犀利,各種搶斷,籃板球,令圍觀的女生頻頻驚呼。
井軒的身手也不賴,但是他缺乏姜宇卓與生俱來的霸氣,搶到球後,基本都是傳給姜宇卓,由他來主宰整個比賽。
一直動作慢吞吞的周繼洋,跑了幾步下來,就已經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不停地沖姜宇卓擺手,示意真的不行了。
那時候,他的身高有了變化,但是身材依舊有些肥胖,也不是運動的那塊料。
後來,他也只能和運動,背道而馳。
何詩璐見他虛弱地坐在運動員休息區,因為他不帥,球技又不好,沒有女生肯遞給他水或者毛巾。
她只有自己親力親為了。
“怎麽,才跑了兩步就不行了?”何詩璐拿着一瓶水遞給周繼洋。
旁邊有女生發出“啧啧”的聲音。
何詩璐卻不以為然,又拿毛巾幫周繼洋擦汗。
周繼洋快感動的眼淚汪汪了,水靈靈地看着她:“小獅子,你什麽時候這麽溫柔了,好感動。”
何詩璐一巴掌拍在他的肉呼呼的後背上:“少來!說真的,你該減減肥了,不然你看,都沒有女生願意靠近你。”
“怎麽會呢,現在身邊不就有一個?我不貪,随便有個就夠了!”周繼洋大言不慚地說。
“還随便……當心我這個‘随便’也棄你而去。”
周繼洋連忙改口:“別啊,咱倆的關系這麽好。我知道小獅子的心最好了,最善良!”
何詩璐拿他沒轍,在一片驚呼聲中,她下意識地看了下場上。
姜宇卓又進了一球!
真是個愛嘩衆取寵的家夥,何詩璐撇撇嘴。
“小卓玩得挺溜啊!我怎麽不知道他還會打籃球。背着兄弟,一個人偷玩,真不像話!”周繼洋充滿嫉妒地說。
莫名地心酸湧上心頭,何詩璐也看不得姜宇卓的好,“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跟他的功夫一樣,上不了臺面。”
聽了她的話,周繼洋十分驚訝,自己不過是随口一說而已,小獅子似乎對姜宇卓有很大的成見。
不過細想也是,他們兩個自小就不和。
上課的鈴聲很快響起,看熱鬧的和在玩着的,都像敵人快占領高地了一般,胡亂地抓起自己的東西,急忙跑向教室。
何詩璐也趕忙費力地拉起周繼洋,回班級。路過司翊雨時,朝他豎起大拇指做了個“贊”的手勢。
接收到訊號的男生,也回了個帥氣的勝利姿勢。
兩個人心有靈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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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白玉般純潔無暇的你,令我不敢觸碰。我怕自己的不夠好,配不上你的完美無缺。”
by何詩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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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場花開的距離3
等待,算不上很短的時間,說長也不長,僅是一場花開的距離。
姜宇卓在何詩璐的背後,冷不丁地冒了句:“別早戀!”
霎時間,何詩璐的心情從高八度,跌落谷底。
笑容僵在臉上的她,轉過頭來,一臉嫌棄地對他說:“要你管!”
“懶得管你!我是怕何首長到時候罰我們,你還是少給我們惹點麻煩吧。”
說完,他将手中的空水瓶丢了出去,瓶子在半空中旋轉幾下後,一個抛物線的弧度完美地落入垃圾箱內。
何詩璐看着他帥氣的動作,小嘴一撅:“切。”
見她無話可說,姜宇卓又補充一句:“別忘了蘇顏被打那件事,這小子身邊女生也不少……”
還不等他說完後半句,實在是忍無可忍的何詩璐沖他喊道:“你煩不煩啊!我讨厭你!”
她生氣,所有人都誤解她的每一個舉動,在他們眼裏,她的舉手投足都被歪曲地解讀成醜陋的一面。
她不想解釋,就像她對蘇顏的好,蘇顏卻視而不見一樣。在別人的心裏,早就定義了她。如何修改,填補,都掩蓋不了存在過的痕跡。
何詩璐跑開後,井軒用肩膀撞了下姜宇卓:“哎,我說,你不用每次都把她氣跑才罷休吧。給人上政治課,你的态度也太差了。她也不是小學生了,你管她那麽多幹嘛啊!”
姜宇卓也不想毒舌,但是話到了嘴邊,脫口而出就變味。本來只是善意的提醒她,怕她受傷害,但是還是傷到了她。必須承認,他不是個會說軟話的男生,至少現在是這樣。
“随她去吧。”他甕聲甕氣地說。
此時,他們都早已經開始騎車上學。
何詩璐不會騎單車,只好由姜宇卓來載她。蘇顏和井軒則是各騎各的。
因為課間的那個不愉快,放學後,何詩璐不肯坐姜宇卓的車,井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無奈地說:“我載你吧。”
何詩璐剛要上車,被姜宇卓無情地拉到自己身邊,“我說,你就這點能耐?被我說兩句就不敢坐車了?”
哈?不敢?
何詩璐還就和他杠上了,甩開他的手,跳上車後座:“誰說我不敢了!”
井軒好氣又好笑:“回個家,至于嗎?”
他也不管了,跟周繼洋說:“咱們先走!”然後一腳踩出去。
蘇顏被他們鬧得也不知所雲,不愛看他倆吵架,也騎車跟在周繼洋和井軒後面。
“還不走?”何詩璐還以為自己勝利了,驕傲地說道。
她沒有看見,前面騎車的男生,嘴角早已上揚。
半路,周繼洋和他們揮手告別,約定好明天還是同一時間在同一個路口相見。
中秋之前,學校舉辦了一場秋季運動會。
沒什麽意外的,何詩璐當然不參加任何項目,蘇顏理所應當地成為了班級女生的頂梁柱。
大戰前夕,為了給蘇顏劃分參賽項目,班主任和同學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每人最多能報三個項目,這個附加的條件,着實令老師傷透了腦筋。
姜宇卓和井軒則是包攬了男生的短跑和三跳。
何詩璐只有悶頭看書的份。
同學們前後左右地熱議從其它班級打聽來的消息,無意間,司翊雨三個字飄入何詩璐的耳中。
她再無心思看書,卻還是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耳朵拉的很長地偷聽。
“三班的那個帥哥班長,司翊雨,聽說是個全能呢。”一個女生滿眼放光雙手環握在胸前,悵然地說道。
另一個女生接過:“真的假的?他除了籃球,還會那麽多?我不信。”
“你別不信啊!我一個朋友和他小學是一個班上的,那會他體育就特厲害。可惜,只能報三項,不然他應該是全校最出彩的!”
“真的喔,好想多看看他不同的樣子。”女生失望地說。
何詩璐暗自高興,誰說她沒長處了,明明眼光好,交的朋友都是很厲害的。
等到比賽當天,一定要去給他加油,她定了定心。
“哎,我說獅子,你一個都沒報?”蘇顏像是塵埃落定,長舒一口氣,隔着過道拍了何詩璐一下。
發現何詩璐笑着回她:“沒有啊,你知道的,我體育方面,像是腦子裏缺了根筋。”
還象征性地用手指了指腦袋。
“嗤,好吧。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加油!”蘇顏撂下話後,就不再理她。
何詩璐收回看向蘇顏的目光,繼續為自己的小心事沾沾自喜。
但實際上她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參加,班主任盛情地邀請她加入校方隊,作為最前方的指揮。
對于鼓點一竅不通的她,着實下了一番苦工去練,不斷地和後方的隊員磨合。
有上一屆作為指揮的學姐,這次沒能繼續當上,而是身為經驗豐富的人來教何詩璐。
學姐自然心裏有很多怨氣,當着何詩璐的面因為她的身份不敢說,背地裏沒少胡編亂造地诋毀。
“她不過就是仗着她爺爺的身份,要不然就憑她連鼓點都掌握不準,根本不可能選上!”
“我那麽耐心地教她,她可倒好,那麽小的人,脾氣那麽大!對我指手畫腳的。”
“她都是故意學不會的,就想讓你們跟在她後面,好耍威風。”
……
後來,同學們以訛傳訛,越描越黑,演變成了何詩璐是,狗眼看人低,心高氣傲,不屑與普通同學為伍的壞女孩。
實際上,何詩璐一直虛心地向學姐學習,不懂得地方還不好意思地麻煩學姐,一遍遍地演示,手應該握在指揮棒的哪裏,揮動起來大概多高。
這些實情,都不會有人知道。
她的孤獨,只是源于她高人一等的身份。
于她的心裏,如明鏡透徹。
她知道學姐在背後的所有小動作,還有那些個流言蜚語。只是她不愛去計較,已經習慣了的,不會再有改變。
中場休息時候,別的同學都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那個教她的學姐,跟腳底抹了油似的,一說休息就開溜。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她,只能在操場上閑逛。
“何詩璐?”
那個熟悉的清涼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何詩璐轉過身,對上了司翊雨的笑顏,她頓時心情大好:“咦?你怎麽在這裏?”
司翊雨向她走了幾步,“在訓練呢,剛好看到你過來,你一個人嗎?”
何詩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想必那些傳的熱火朝天的風言風語,司翊雨已經聽說過了。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司翊雨铿锵有力地說道。
何詩璐訝異,他竟然不理會那些傳聞,還願意和她這個“壞女孩”在一起。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不僅如此,心裏還有了小小的期待,他會帶她去哪兒呢?
司翊雨先是回教室取了一件長長的背包,像個葫蘆看起來很怪,然後帶她來到了學校後院的草叢中。
他打開背包,從裏面拿出一把木吉他。
何詩璐沒有見過這個樂器,眼睛裏充滿了好奇,“這是什麽?”
“吉他,是一種樂器。”司翊雨耐心地講給她聽,關于吉他的用法。
“來,你先閉上眼睛,用心聽聽看。”
何詩璐坐在草地上,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司翊雨瞧見她乖巧的模樣,收緊雙唇,一臉的滿足。他左手的撥片輕輕撥動幾下弦後,一首平緩,躍動的旋律從他的指尖傾瀉出來,是那幾年流行的周傑倫的《蒲公英的約定》。
青澀的吉他聲回蕩在草叢中,時而遠,時而近,像個被施了魔咒的法陣,将他們兩個重重圍住。
何詩璐覺得吉他的聲音真好聽,尤其是這種清清淡淡的曲調,讓她的心情達到最佳。
只是,她沒完整聽過這首歌;只是,她不了解歌詞的含義。
她微微睜開眼,眯成一條縫,偷偷地打量司翊雨。
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他則抿着雙唇,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目空眼前的一切,在看向很遠的地方,他的腳跟着手中撥片的節奏,有規律地擡起,落下。
這時,心跳加速,臉頰泛紅,眼睛放光,應該是女生最正常的反應。
但是,不知為何,何詩璐的呼吸平穩,心跳正常。
只是她從司翊雨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遲疑,彷徨的情緒。
“好聽嗎?”司翊雨突然将頭轉向她。
來不及收回目光的何詩璐,局促地笑笑:“嗯,真好聽。這個曲子是你自己寫的?”
“不是。但是,是我最先學會的,因為我喜歡它的歌詞。”他停頓了一下,又笑着說:“等明年花開時候,我唱給你聽。”
何詩璐沒有問原因,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他們就是這樣心意相通,不用知道所以然,就可以很輕松地面對彼此。
那天,那個少年,心裏從此多了一份牽挂。
那天,那個少女,心裏從此不再害怕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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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最有味道的場景,我們約定,找個無人的地方,兩個人去探險;我們約定,彼此不分離,永遠在一起。一起長大的約定,拉過勾的,我真信。”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場花開的距離4
明明命中注定,還要争個輸贏。是你置若罔聞,還是心知肚明。
幾天後,江城市第一中學,迎來了新一屆的秋季運動會。
早上在何家,謝菲為女兒和蘇顏特意親手準備了一些點心,還買了兩大包的零食。
當何詩璐穿着新買的格子裙,頂着花苞丸子頭,出現在衆人視線中時,不管是謝菲,還是何常贏,趙一婷,都看得驚呆。
平時那個只梳着松散馬尾,穿校服的小姑娘,今天打扮起來像個公主一樣。
何詩璐被大家驚喜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怕壓壞了頭發,都沒怎麽睡着。”
頭型是前一天晚上,謝菲帶着她去發廊找人現設計的。
“哎喲,不得了了,才十幾歲就能看出是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