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節課,照常是嚴老師正風肅紀的課堂

星,像個受傷了的貓咪,蜷縮在無人的角落裏,對常眷顧自己的人翹首以盼。沒想到,那個最可以依靠,最值得信任的人卻在傷口上又灑了一大把鹽。

這一天,她究竟都幹了些什麽追悔莫及的事情。

冷靜下來後,她對手足無措愣在當場的兩個人一字一句地說:“蘇顏是我妹妹,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于她難聽的話。現在,請你們出去!”

此話一出,陳曉丁和吳依依像被人在光天化日下扒光了衣服當街示衆般,臉上火辣辣的燒。此前不知道蘇顏和她有如此深厚的情誼,竟然不識好歹地三番五次地挑撥她們的關系。

隔着空氣她們也不管側身的何詩璐并不看,依舊重重地點了頭,才離開。

陳曉丁在關門的時候,眉目間緊了緊。

周繼洋到靜苑的時候,車子剛停,就見一個年紀輕輕便有風華絕代之勢的佳人抱着雙臂,胸前那兩個若隐若現的高峰随着淩亂的腳步而上下顫抖地朝他跌過來。

他咽了咽口水,又吸了下鼻子,确認沒有噴血,才敢脫下衣服快幾步上前護住了閉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她強烈氣場的那個女生。

“哎,你……你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力,還是要證明你的魅力!”周繼洋擁着她,替她開了車門。

感受到車內暖氣恍若重生的蘇顏,歪過頭,酒紅色的秀發飄落地垂到她的眼前,“為什麽不認為我是在明目張膽的勾引你?”

她柔軟的聲音在深沉靜谧的夜色中,更添了幾分魅惑。

“去,別開這種玩笑!”周繼洋拼命抑制自己不想入非非,避開看她的尴尬雙眼,慌亂的都不知該移向哪裏。

“那就趕緊開車,凍死了!”

發動車子前,周繼洋莫名有種心慌的感覺,潛意識中好像忘記了一件事。但,美人在側,頭腦發熱的他顧不得那麽多了。

周繼洋帶蘇顏來到位于江城中心,井小景的餐廳裏。

今天,為了替蘇顏慶生,整間餐廳都被他們包下。

蘇顏,是個高調又不張揚的人,如此這般大排場又沒有閑雜人等的喧鬧,恰好符合她的氣質。

剛從觀光電梯中走出,一旁等候已久的井軒見到妖嬈媚氣的她,瞠目結舌,啧啧聲不斷:“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蘇顏妹妹,現在這麽大尺度都能玩的出來!”

張碩聞聲迎上前,也笑:“蘇家到底是個多深的染缸,能給你漂的底色全無。”

“……你們兩個臭男生,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蘇顏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原地轉了一圈,打量了餐廳內布置的極為隆重的生日宴會,神色淡然地說:“這算是給我的驚喜?”

“怎麽樣,我們特意給你準備的生日party,還不錯吧!哎,我可是就為了給你慶生,拒絕了美人的懷抱!”周繼洋大言不慚地貼着蘇顏,像是在邀功。

“不錯,還能接受,反正我已經驚過了,就是你們現在請我喝涼白開,我都能笑的出來。”蘇顏直打晃兒地走到布滿了香槟的桌邊,舉起一杯,仰脖一口悶下,回頭醉眼勾魂地看着周繼洋:“就你那個美人,也算是個人?”

“哎,你這麽說話可就沒勁了啊,就算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好歹人家也算是個女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又拿起一杯。

“你為什麽要放……”

周繼洋那個“心”子還沒說,從洗手間回來的姜宇卓在他們背後冷冷地問了句:“她怎麽沒來?”

“喲,這不是最會招蜂引蝶的姜少爺嗎?”蘇顏踉跄地朝他走了幾步。

周繼洋還在想姜宇卓問的“她”是誰,褲袋裏的手機響起,看到來電顯示,他這才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我就是覺得忘了點什麽事,竟然沒給小獅子接過來!”

“……周繼洋,馬上過來,我若是到了樓下沒有見到你,後果自負!”

不等周繼洋開口,何詩璐破口大吼。

她一個人在房間裏呆了許久,想明白了蘇顏說的話,從來都沒有人逼她,都是自己選擇的路,就算爬,也要爬完全程。

挂掉電話後的周繼洋有些沾沾自喜,故作為難卻用炫耀的口氣說:“不是,這什麽日子?都找上我了。要麽擱平時一朵桃花都沒有,要麽今天來一堆,我又不是賣花的!”

姜宇卓無視他的自吹自擂,擡步朝電梯方向走去,“那你就在這兒呆着,我過去看看她。”

“用我開車……”

姜宇卓揮了手,拒絕了張碩。

“你少臭美了,小獅子會看上你這個風流成性的人!”冷場王姜宇卓離開後,蘇顏似松了口氣,啐了周繼洋一口。

周繼洋見她已經醉的站不穩,擡手去奪她手中的酒杯,“蘇顏,我可當你喝醉了,不跟你計較。”

“哈哈,笑死人了!今天都來找我算賬,好啊,你們有什麽不滿的,統統都他媽的給我說出來,我看看我蘇顏到底是個什麽人!”

蘇顏的尖笑聲,刺破了懸在燈柱上的一個氣球,“砰”的一響後,偌大的宴會廳內瞬間安靜。

“開……個玩笑,不至于發這麽大脾氣吧。”瞧她氣功都練出來了,周繼洋被吓得毛骨悚然。

井軒閃了閃那雙混血的眼睛,看着已然是醉的不省人事的蘇顏說:“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估計是小獅子跟她吵架了。”

他的推斷不是沒有根據,何詩璐又在公寓,怎麽可能放任醉态百出的蘇顏穿成這樣就能出現在他們面前。

“怎麽可能,小獅子可最拿她這個妹妹當寶貝了,往常我可是多說一句,她都不讓。”

張碩和井軒互換眼神後,贊同地說:“還真沒準,等他們來了就知道了。”

姜宇卓到何詩璐公寓下的時候,還喘着粗氣。一路上他都是油門踩到底,狂飙而來,估計明天罰單會接到不少。即便是這樣,何詩璐在微涼的風中,早已等得瑟瑟發抖。

“你是不是和蘇顏鬧別扭了?”姜宇卓見她連髒衣服都沒換,又将自己的外套給她罩上。

“姜少爺還真是獨具慧眼。”

“這裏沒別人,不用在我面前還裝的冷酷。”

何詩璐微垂下眼簾,卷翹的睫毛在風中抖動,眼睑處似有一層水霧,“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嫌,說話傷人,做事犯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讓人喜歡的地方。”

疑問句,卻用了肯定句式說出口。

姜宇卓沉默,一直沉默到了餐廳。

不同于姜宇卓剛接到她那時的黯然傷神,何詩璐從電梯中沖出來,看到醉倒在椅子裏的蘇顏,上前熱情地抱住了她:“……顏顏,生日快樂……”

被用力禁锢的半夢半醒的蘇顏,條件反射地也回抱住了哭的泣不成聲的她,她們就這樣彼此用力地擁着,代替了一切修飾詞語的表達。男生們一杯杯地吞着酒,笑她們女兒态。

直到……蘇顏吐了何詩璐一身……

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只有蘇顏睡得香。幾個男生為了給她們買換洗的衣服,分頭跑了大半夜,能動用的關系全都利用上了,才從商場裏拿到現貨。何詩璐照顧蘇顏,也幾乎整夜未合眼。

蘇顏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陽光照在被子上,暖暖的。

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掙紮着起來,看到床邊叫好了早餐服務的何詩璐,正在擺弄餐具,關于昨天發生過的記憶片段,一點點拼湊起來。

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扭捏地發了個簡單的音:“額……”

“可算醒了……快去洗漱然後吃早餐吧,”見蘇顏還在被窩裏發愣,何詩璐又說:“還知道不好意思?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幹了什麽事!”

“呵呵,貌似說過……可以今天和我吵……”

“真該狠狠地抽你一頓!你吐了我一身,我還照顧你一夜!”

……

充滿生氣的早晨,陽光與她同在,不管未來是否一直明媚,兩人都再無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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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能想象得到,你是多麽的盼望我的出現,和我度過哪怕僅有一日的歡樂時光。難為那麽驕傲的你,幾番低三下四的乞求,我還冷言中傷。可是,正如你口中所說的,那個只長皺紋不長記性的我,日後,卻再次為無知莽撞将自己逼入了絕境之地。”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孤獨是昂貴的注解5

沒走完下一步之前,永遠都無法感知一步之遙裏,夾雜了多少的悲歡離合。

經歷了一夜,發生了太多的變故,除了合家歡樂,還有暗濤洶湧。

回到學校,鋪天蓋地而來的謾罵聲圍繞的只有一個話題,那就是“驕傲公主何詩璐第三者插足”。

謠言是多麽的可怕,它可以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就能掀起一場無形的血雨腥風。

校花榜旁邊,何詩璐撕掉的那張“校園公主”榜單,不知何時又被重新貼上,此刻她的人物肖像被塗抹的面目全非,只留下名字在那裏悲涼地成為路過的人們譏笑的活靶。

姜宇卓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是調出了監控錄像,揪出所有參與塗寫謾罵字樣的同學,以各種理由在他們的學生檔案中,也塗上了濃重的一筆。

此外,他讓張碩通過私下和解的方式,找過寧琦談判。張碩帶回消息卻說,寧琦早已經離開學校,在家閉門不見任何人。

“卓,下面人回消息說,她不肯出面是因為有人找她談過了,但不是高松。而且……籃球社的人都被帶走了。”

會是誰,出手比他們還快?

姜宇卓諱莫如深的淩厲雙眸閃過一個人的影子,應該是他!

“風子,你要我遣散籃球社,絕對不可能!”

“好,這是你說的,別怪我沒提前和你打招呼,待會我讓文淵一把火燒了這裏,沒了場地,我看你拿什麽舉辦聯賽!”

韓易風和高松兩個人站在空曠的體育館內,各占一方對峙,誰都不肯讓步。

濃烈的火藥味蔓延他們周身,兩個人的身高齊平,對視起來居高不下。

既然是争鬥,總歸要有個輸贏,沒有一直僵持的道理。

還是高松先軟了語氣,“琦琦那邊,我和她說,你別任性好嗎?再給我點時間,今天之內,我就給你解決謠言的事!”

“松哥,你應該了解我的脾氣,能讓我等的事,還沒出現過!還有,拉拉隊的那幾個人員名單交給文淵,從今天起,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想再見到!”

韓易風是勢在必行,毫不退讓。

“你非要做的這麽絕?事情還沒查清楚,你不能這麽武斷!”

“好,好!你說,那天就我們內部的人在場,你和琦琦吵架的事情,是他媽的誰傳出去的!”

高松啞言,斂起的鋒芒頃刻間退盡。雖然他比韓易風要大兩歲,但是氣勢上,他遜色的多。

“怎麽,沒話可說了吧。那幾個小子,我已經讓人帶下去問話了,他們中誰敢說出一個字的,本少爺讓他這輩子都再開不了口!”

一個個的排除,那麽,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韓易風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甚至眼底溜過一抹局促。

高松看了他稍有躲閃的神色,急忙開口推翻他的懷疑:“……寧琦不會的,再說你一直都寵着她……”

表情收放自如的韓易風,正了正臉色,不假思索說道:“不管是誰,動我韓易風的人,就是跟我過不去,我也不會讓他舒服!”

韓易風是飛跑出體育館的,開着他的常規座駕蘭博基尼,絕塵而去。

要是真的是寧琦該怎麽辦?

堵在他胸口的那個名字,偏要和這件敏感而又晦澀的事情有所牽扯。韓易風很不爽地按下了車內的遙控開關,車篷慢慢敞開,外界寒風刺骨噴湧着朝他襲來。

他單手操控車盤,另一只慵懶地搭在車窗框上,抵着繃緊了的下巴。

如果是,他應該不會為了何詩璐而和她翻臉吧。

也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僅是半個多小時,他的愛車便停在了寧家大宅門口。保安被他火冒三丈,充滿殺氣的猩紅雙眼吓得差點丢了半條命。

在寧家當差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韓易風含着大的怒氣登門。

“我誰都不見,讓他滾!”

寧家大宅的一間卧房內,寧琦發着大小姐的脾氣,将屋子裏能丢的,能摔的東西,全都砸個稀巴爛,任憑十幾個手下都攔不住。

她邊喊着邊朝門口丢過去的古瓷花瓶,是去年寧老爺子在慈善晚會上花了一千多萬拍下的,被恰好走進來的韓易風眼疾手快地接住。

“發這麽大脾氣。”

氣到渾身發抖的寧琦聽到韓易風的聲音,扭過頭,吼道:“誰讓你來的,出去!”

“哥就是來看看你。”韓易風強壓着心中的火,故作一臉輕松地說。

“看我的笑話看夠了嗎?”

“寧琦,本來你和松哥之間打情罵俏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但是現在,扯到了我的女朋友,我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麽完了的,希望你懂!”

韓易風刻意将“女朋友”三個字如關門落鎖般咬的死死。

臨走前,将手裏的那瓶古瓷用力地砸向了牆角,清脆的聲音放佛一個警告,若是她不安分,他們之間的情誼就如這瓶子般粉碎的再無修複的必要。

所有的人都吓呆,寧琦也不例外,她不再發瘋,而是丢了魂兒似的坐到了地板上。

很快,事情水落石出,是拉拉隊的女生們以為是何詩璐勾引高松導致寧琦心情不好。為了讨好寧琦,她們私下裏幫她出氣,不但四處造謠,還毀壞了那張榜單。

而随着寧琦站出來辟謠,這場校園風波總算是平息下來,告一段落。

受整件事影響最大的何詩璐,卻跟沒事人一樣,大概是剛與蘇顏和好心情不錯,沒有理會那些閑言碎語。

姜宇卓也說,這件事就當作是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以後不要随便攙和別人的生活。

除此之外,還有個小插曲。那就是顧茗瑤跑到姜宇卓面前,說她說服了同母異父的妹妹寧琦可以出面辟謠,并保證會保護何詩璐,不讓她受傷害。

實際上,是那天在大宅的時候,她偷聽到了韓易風和寧琦的對話,預先知道了結果,才搶先在姜宇卓面前邀功。這麽做,就是為了能讓姜宇卓慢慢接受她,而且,現在姜宇卓也并不排斥,她終于能站在他的身邊了。

在顧茗瑤和吳依依的加入後,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無論走在哪裏,都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學校裏的其她女生更是對她們羨慕不已。

由那些浮光掠影集錦編織成了一串串華麗的夢,圈住了花樣少女們的芳心。

不久,随着鬧劇的平息後的尾聲,迎來了江大新一屆的迎新晚會。

這次晚會的主要負責人是擔任學生會主席的原汐,在她緊鑼密鼓有條不紊地安排下,一切都在有序地進行中。

“原學姐!”

“佳欣,你來了!”原汐正在布置舞臺的布景,看到黨佳欣的出現尤為的驚喜,“你之前說過,那份工作很忙,還以為你不會來參加晚會了,我都沒敢打擾你。”

“學姐哪兒的話,平時你對我照顧有加,怎麽說,我也得來支持下你的工作。”

黨佳欣有意無意地瞄了下舞臺那裏,看到臺下一束束花籃,還有各大贊助商放置的自家宣傳廣告,暗自定心,這次來對了。

她早就聽說了原汐的影響力,也從同學那裏了解這臺迎新晚會堪比商演,來的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只要好好表現,說不定哪一個相中了,就能簽下她,這可比她東奔西跑阿谀奉承地給人拍小雜志封面還要看人臉色強得多。

“原學姐,這個花籃擺在哪兒?舞臺那裏已經放不下了。”

“先放西北角那裏,我會看着辦!對了,夏煙,去幫我到後臺召集那些模特們,讓他們到我這裏集合開會!”她沖夏煙眨眨眼。

“好的,我知道了!”

夏煙得令心急地跑向後臺,卻不料撞到了前來幫忙的井軒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

還不等井軒回應,她便忙着跑開。

“猜出來你這裏忙,沒想到這麽慌張!”井軒指了指夏煙早就跑沒影了的方向說。

“別耍貧嘴,省點力氣留着幹活!”原汐笑了瞪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後徐徐走來的姜宇卓和張碩,驚訝的語氣絕不亞于見到黨佳欣的出現,“小卓也來了,你們還真是給姐姐捧場!”

姜宇卓不失風度地笑笑,眼睛在看到她身後的黨佳欣時候,朝她也點了點頭。

沒想到他還能記得自己,黨佳欣的臉竟然紅了些。

“井軒,你去幫舞臺邊上手裏拿條幅的女生,聽她的安排。”原汐也是不客氣地開始指揮,給這些少爺們安排任務。

“嗯……今天負責和佳欣搭檔的模特來不了,小卓你替下他走位。”

“張碩嘛……你就負責替我收花籃。”

按照原汐的指令,他們各司其位。

這時,夏煙組織好了的模特也紛紛到場,姍姍來遲的趙舒影在跟原汐打了個招呼後,也迅速歸隊聽從安排。

跟着趙舒影一同前來的何詩璐,本打算是來湊個熱鬧,順便幫幫忙,可她一眼看到了站在模特中央滿目清冷的姜宇卓,顯得十分的不合群。

他怎麽會在這裏,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的作模特這種事情?

答案在看到他身邊的黨佳欣的時候,一切昭然若揭。

何詩璐心裏不禁添了幾分堵。

為了黨佳欣,平日裏從不往人堆裏紮的他還真是願意親民了。

“哎,何詩璐?”

聽到有人在喚自己,何詩璐回了身,見到是寧琦,張了張嘴,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好巧,在這裏遇到你。”

“嗯,是啊,好巧。”

“我是來找風哥的,他有表演,我幫他錄像。”

“喔。”除了附和,何詩璐真不知道自己和她還有什麽共同話題可以聊的。

寧琦忽然覺得何詩璐的清淡,令她很自愧不如。

“你大概不知道我澄清那件事的原因吧?因為風哥跟我說,你是他女朋友,看在自家人面子上,我才幫你的。”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關系,何詩璐搖搖頭,否定了她的話:“可,我并不是他女朋友。”

她話一出口,寧琦霎時變了臉色。

“不過呢,你放心,我和社長之間,什麽都沒有,絕對比小蔥拌豆腐還要清白。”何詩璐見她繃緊了的神情,于心不忍地又解釋了句。

寧琦舒一口氣,“哼,諒你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幹出格的事。”

她又不死心地追問了句:“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啊?好多女生都争着搶着要黏上他。風哥對你那麽好,而你又是唯一一個能讓他跟我翻臉的人,真奇怪!”

寧琦想起那天韓易風摔了他們家的古董後,又讓文淵将上個月韓家剛收藏的一幅名畫送來當賠禮,她就認為何詩璐不一般。能讓韓易風費心費力的女性,除了自己,也就是她了。

“沒什麽好奇怪的,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何詩璐眼神不斷地瞟向已經上臺彩排了的黨佳欣和姜宇卓。

“你喜歡誰了!”

背後突然冒出陰冷的一聲,何詩璐和寧琦均吓了一跳。

寧琦假意拍了拍受驚後的胸脯說:“風哥,既然你女朋友在這裏,我就不打擾喽,讓她幫你錄吧!”

本來她也不想來,是韓易風說為了懲罰她的任性,才給她揪來的。

“我都說不是……”

何詩璐話還沒出口,寧琦将手中的DV塞到她的懷裏,裝作失聰地走開。

無奈,何詩璐擡眸,卻撞進了韓易風還存有質問目光的深邃中。

“你……”

“算了,你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反正我喜歡你就行!”韓易風賭氣似的饒了句口舌,不由她回絕,先拉住了她的手往後臺去,“從我換衣服開始拍!”

舞臺之上,後場的姜宇卓陰鸷的明眸散發出的陣陣寒意,随他們而去。

何詩璐坐在後臺的更衣室外,擺弄着手中的DV,腦子裏浮現的全部都是黨佳欣嬌羞地依在姜宇卓的身邊的畫面。

且不論身份地位,光是他們兩個并肩而立,就是一幅不用加任何修飾的美卷。

黨佳欣要比高中那會兒還要有魅力些,旗袍加身的她更顯風姿綽約,宛如水墨畫中走出的女子。

試問,像這樣的女子又有哪個男生能招架的住?

她又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姜宇卓選人的眼光,好像叢林裏撲捉鮮而肥美的獵物的獵人一樣,一抓一個準兒。

“小獅子,讓你來錄像的,不是來發呆的!”

又來,何詩璐拿韓易風撒嬌似得語氣沒轍,舉起DV朝他一頓猛拍,卻發現他竟然光着上身就出來了。但她也沒多大反應,被姜宇卓他們幾個男生鍛煉的,對這種情景已經習以為常了。

“正常女生見到如此美色,不都應該尖叫的嗎?”特意展露好身材的韓易風沒有看得到預想中,何詩璐該有的羞澀或者臉紅的嬌态的模樣有些氣餒。

“我看得太多,已經麻木了。”

想起了從文淵的情報那裏得知,何詩璐和姜宇卓他們的關系,韓易風只好讪讪地問:“……那,是我身材好,還是他們的好?”

“都一樣。”

“不許敷衍我!怎麽可能都一樣!”

“那我問你,豬肉和豬肉之間有什麽區別?”

韓易風被她問的怔住,繼而大笑:“哈哈,何詩璐,我發現你也挺可愛的。”

其實,他們幾個男生的身材真的都差不多,精煉的絲毫沒有贅肉。要是非讓她評選出個一二來,那只能說姜宇卓更勝一籌,誰讓她的眼裏只有那個人呢。

韓易風在何詩璐淡然的鏡頭裏,換好了衣服後,一起來到舞臺前。

“風子,你來的正好,我的模特們剛排演完,輪到你出場!”原汐站在臺上朝韓易風揮手。

本來手機相機還對準姜宇卓一頓亂拍的女生們,聽到下一場次是韓易風的專場獨舞秀,立馬調轉鏡頭。

是的,專屬于他狂野的舞臺,狂野,不羁。

随着抨擊人心的節奏合着衆人的心跳響起,舞臺上的燈光驟然點亮,無一例外地打在他性感的身上,就好像他自帶有種特殊的魔力。他在哪裏,光就聚在哪裏。

與所有人有別,何詩璐卻是條件反射地看向了臺上那個表情凝重,恐怖得像洪水猛獸爆發前的姜宇卓。

對她來說,光源一直都在他的身上,無論星空多麽璀璨,她的心中只有那一輪獨月。

可是,她忘了,月亮根本不會發光,灰氣沉沉的地表上,寸草不生。

不得不承認,跳街舞的韓易風認真起來,還真是有那麽一點賞心悅目。

不知不覺間,何詩璐的鏡頭也偏向了韓易風。只是,她沒注意自己是處于多麽惡劣的環境中。

那群狂熱的韓易風粉絲們把她擠到無路可退,她只好向後退了幾步,卻沒站穩一個趔趄地後仰,接着落入了一個堅實而又霸道的臂彎裏。

淡淡的花香味鑽入她的鼻內,比雨後的青荷還要沁人心脾,充斥了她整個胸腔,也困住了她的心髒。

“看着點腳下的路。”

音樂聲和歡呼聲過于嘈雜,何詩璐只能從姜宇卓張合的唇瓣間判斷他說話的內容。

他是何時從舞臺上下來的,竟然悄無聲息。

姜宇卓垂着眼睑,頭稍稍低向她,“你居然也學她們做這種無腦的事。”

雖然聽不清他的語氣,但他嘴角那抹戲谑還是深深刺痛了何詩璐的視覺神經。

“你還不是也一樣,像唱戲似的,在上面搔首弄姿!” 何詩璐沒好氣地沖他嚷了回去。

那只仍搭在她肩膀的手緊了緊,似在有意懲罰她的伶牙俐齒。

何詩璐放下手中的相機,一開始那點別扭翻滾着湧上心頭,“看,被我說中了吧!你就是見不得別人挑戰你的威嚴,哪怕就是這點小事,你都死要面子地占上風。”

姜宇卓歪了歪嘴角笑意凜然,俊美的臉上隐隐泛出的梨渦,何詩璐感覺自己已經被它卷了進去,深陷其中。

“你是在吃醋?”

他根本就是在明知故問,他恨不能連何詩璐肚子裏有幾根花花腸子都能完美的解讀出。

“呵,我以為是你在吃醋!”何詩璐想着輸人不輸陣,将他丢來的包袱甩了回去。

“那就好。”

姜宇卓說完朝舞臺旁邊走去,那裏有迎合他的黨佳欣,兩個人聊得眉飛色舞。

目送他離開的輕松惬意的背影,何詩璐的世界轟然寂靜下來,眼前不斷交錯的多彩琉璃光為她形成了斑駁間離的夢境,夢裏,他是那麽的狠心,決然。

他說,那就好。他的意思在明确不過:何詩璐別對我抱有任何希望,我是不會喜歡你的。

是啊,就是她傻,這場不知何時才會終止的單相思,從來就是她一個人編寫的笑話。

他無端闖入地聽了,滿目清風地笑了,最後若無其事地走了,而她,卻心懷芥蒂地哭了。

低頭看到相機的紅燈還在閃爍,她噙着半滴淚水停止了錄像,将這一段含有他們兩人糾纏的對話删去。

舞曲結束後,韓易風縱身一躍,從舞臺上直接跳下來,引得女生們更是尖叫連連。

他穿越層層包圍,走到垂頭喪氣的何詩璐身邊,手臂自然而然地環住了她,“嗨,怎麽樣,我看看你錄得!”

“抱歉,沒錄上,你找別人吧!”

何詩璐鼻子一酸,掙脫了他的手臂,将相機丢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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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意外安排,演一場無對白的戲。只有我入戲太深,太早,早到我的眼裏除了你,每個人都是配角。”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愛你不漏痕跡1

誰也不會一成不變地等在回憶裏,哪怕始終如一的純真,也會被時間蒙上一層淡淡的塵埃。只有拂去了,才會看得到它本來的樣子,若是無心,它只能永遠埋葬于日積月累之中。

“這位同學,你挂的方式不對!”

戴凝氣呼呼地從井軒手裏搶過條幅,将別針先穿過條幅一角,然後又遞還給井軒。

她不解,原汐學姐從哪裏找來這笨手笨腳的男生,讓他來根本不是幫忙,是來喝倒彩的。

井軒一臉的不耐煩,滿不在乎地說:“能挂上不就行了?哪來這麽多教條的規矩!”

戴凝不再和他辯解,待會她還有自己的節目,還要彩排,沒時間跟着和他耗。

沒有征得他的意見,自己拿着條幅的一角,小心謹慎地踩到了桌子上,準備朝高處的花邊挂去。可是勾來勾去,身高不夠的她就是無法準确地夠到那個位置。

見那個男生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的她狠狠心,踮起腳尖,手再一次伸向牆上懸挂的裝飾吊花那裏。

正當差一點就挂上了的時候,她卻是腳下一滑,重心不穩,整個人向地面倒去。

戴凝雙眼一合,心生悲涼,完了!

剛剛她還頤指氣使地在教訓別人,現在該換那個男生來嘲笑自己像個王八一樣,摔得四腳朝天了。

過了很久,并沒有半分的疼痛感,她悄悄地擡了下眼皮,恍惚間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靠在離她很近的地方。甚至,他們是在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笨死了!”井軒緊皺的眉心舒展開,翹着嘴,一副農民翻身做主人的架勢,呵斥懷裏的小女生。

戴凝臉一紅,原來,她落入了被她念的頭疼的那個男生的懷抱,原來,他并不是心不在焉的做事。

意識到自己還在被他公主抱的戴凝,立馬從他雙臂上跳下,扯了扯衣服,紅着臉,“謝謝啊!”

“沒那個身高,還逞什麽能。”這回換成井軒的碎碎念。

他拉過戴凝手裏的條幅,兀自地跳上了桌子,長臂一揮,就挂到了花繩上,整套動作下來,既帥氣又灑脫。

不同于舞臺上璀璨奪目的燈光,角落裏只有點點細碎的光柔和在他飄逸的短發裏,随便他怎麽甩動,都是一道亮麗的光線。

暈染了那一方上空,也迷醉了一個初動芳心的女生。

戴凝還不知,這個男生就是叱咤江大校園的幾個轟動人物之一。她只是單純的,開始對他産生好感。

初心像雨後春筍,有了破土而出的悸動。

半個月的準備下來,晚會的前期工作已經布置妥帖。何詩璐于那天落荒而逃之後,再也沒去攙和迎新晚會的籌備工作。她不曉得,姜宇卓那天也只是頂替別人,也再沒去過那裏。

到了一年一度的校迎新晚會正式開始的時候,江大整個校園掀起了一陣堵車風暴,幾乎寸步難行。

來自社會各界的名流人士紛紛帶着身份,帶着榮耀,帶着能展示自己抑或是代表公司的各種噱頭來到此地,明裏喊着慶賀,暗裏尋找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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