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節課,照常是嚴老師正風肅紀的課堂

,蘇顏說他們兩個真像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點情調都沒有。

何詩璐不以為然,姜宇卓的确不是那麽懂得浪漫的人,卻還是能緊緊地鎖着她的心,因為主導權一直都在他的手裏。

她想過,他們之間只要相愛就很好,那些身外之物真的沒有那麽重要。

考試前,他們就會整日地窩在山莊裏,姜宇卓給她惡補那些她總也記不住的名詞,還有密密麻麻的看起來眼花缭亂的數字。

他無可奈何地笑着手撫上她的頭:“何詩璐,你對數字的敏感程度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當初幹嘛非要選金融專業?”

提及此,她毫不避諱地說:“當然是為了你,姜少爺!”

是的,曾經的一切,她都是以姜宇卓為目标,那個站在黑暗中光芒都無法被遮蓋住的男生,是她窮盡力氣才追上的,這其中所有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在,她總算能和他齊平,可以站在他的身邊,驕傲地說:“那個傲氣不可一世的姜宇卓,就是我的男朋友!”

做夢都會笑醒的事情,她總以為也會長久。

轉眼,步入了大三學期,姜宇卓忙上加忙又報了法學雙學位。

他變得更加的忙碌。

何詩璐心疼他,不想她在教室和山莊兩邊跑,和他商量後決定,暫時不回別墅那邊住,而是搬回了校舍。

在公寓裏,姜宇卓忙于課業和商務的時候,她閑着無聊,就上網搜些養生食譜,自己學做些飯菜,來給他補充營養和體力。

蘇顏嗤笑她還未畢業就成了家庭主婦,何詩璐不辯解只是微微一笑,完全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嬌羞模樣。

她知道,如果愛情是魔咒,她希望永遠都不會腐朽。

那麽,她此生只會沉溺在這甜蜜的桎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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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和你站在同一個高度,欣賞同一片風景,聆聽來自同一個世界的聲音。我不斷努力,學習,只要是和你有關的,都是我蛻變的動力。”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握的手攬不住永久1

無法相愛的純粹,只好相擁着破碎。

以前何詩璐很少會逛街,就算是到了換季,非買不可的時候,也是趁着蘇顏要橫掃奢侈品,或者是媽媽有時間,才借着陪逛的幌子,挑選一兩件自己喜歡的衣服。

在穿着方面,她和姜宇卓的想法不盡相同,只要是舒服自在就好,也很少講究具體是什麽牌子。

盡管他們的服飾都價格不菲。

不過,今時不同往昔。對女人來說,有了男友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無所顧忌地逛街買東西,反正是會有人拎的。

而至此之前,何詩璐也不曾想過,能有一天挽着姜宇卓的手臂,像個正常人一樣走在大街小巷,穿梭于人流之中,過着普通簡單的生活。

因為身份特殊的他們很少會單獨行動,走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這一次破例的,姜宇卓帶着她像私奔一樣,徹底甩開了所有的包袱。

不似有些男人一到了商場就是找地方休息,或者一開始就找借口不陪逛,姜宇卓在這方面倒是很有耐心。

不管何詩璐試穿什麽,或者是看到了什麽新奇玩意兒,他總會在像模像樣地審度一番後,點頭說好。

雖然,每次都說好。

但是從他飽滿精神的目光中,何詩璐又真看不出一點應付的意味。

“最近井軒的戀情進展的如何?”逛累了的兩個人在商場的頂層旋轉餐廳裏喝着東西,何詩璐攪拌着杯中的檸檬汁,随意地問。

她也是從蘇顏整日喋喋不休的評論他們幾對看似幸福戀情,卻是冷暖自知的口中聽說了井軒接受了戴凝。

“怎麽,什麽時候這麽關心他了?看來得安排點事情給他做,省得他閑着成天在你面前晃悠,讓你念念上心。”

埋首工作的姜宇卓正利用稍作休息的時間查看文件,他說話的時候沒有擡起頭,但是他的身子不自然地動了動,很快又恢複平靜。

這是他心煩意亂的不自然表現,也是只在何詩璐面前才會有的小動作。

對他明晃晃的吃醋,何詩璐忍俊不禁。

她身體稍向前傾,他俊逸的五官于她瞳孔中逐漸放大,“姜少爺,您不會連自己兄弟的醋都吃吧!”

“我只對你感興趣,才不稀罕吃他的醋。”他并不否認地聳聳肩,嘴角悄悄爬上了一抹不易被察覺的笑意。

天知道,冷面如霜的姜宇卓也會有柔情蜜意的時候。

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複,何詩璐抖動了下唇畔,身體才又慢慢靠了回去,目光瞥向了整潔的地面。

他們所落座的大面積落地窗,已經被輕紗擋住了大半,餘下的部分由着充足的陽光噴射進來,能看得見空氣中的塵埃在光線下愉悅地舞動。

午間的休閑時光,少年專心致志地處理公事,少女則是靜靜地坐在對面看他認真工作的樣子,間歇之中他們也會有一兩句玩笑話調節氣氛,惬意十足。

可惜好景不長,一陣輕柔的手機鈴聲,驚擾了他們短暫而又溫馨的午休。

“什麽?好,我馬上回去。”

何詩璐焦急地放下手機,她慌亂的眼神對上了姜宇卓鎮定自若的眸子,“戴凝來電說,蘇顏和吳依依在靜苑吵起來了,舍管阿姨都勸不住。”

“由她鬧去好了,不然外面的人還以為蘇家的二小姐多麽淑女。”姜宇卓嘴上冷哼,手裏已經收好了文件。

何詩璐見他口不由心地已經起身,才信步走到他的身邊,心裏最柔軟的那部分已經被觸動。

她跨過他的手臂,柔柔地語氣吐露:“再怎麽說,她好歹也是我妹妹。鬧大了,傳到姨媽那裏,估計以後她再想自由出入就難了。”

姜宇卓收了收剛要邁開的步子,側過身深眸中的她全部落入他溫柔的眼底,随之他熾熱的吻輕柔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有我在呢,盡管做你想做的。”

面對她的愛打抱不平,他不再一如既往地斥責她多管閑事,而是舉手投足地極盡寵溺,何詩璐心裏不由得劃過一股暖流。

好想時光能停留在這一刻,她怕再這樣下去,會被他寵壞,自己更無法無天。

又多怕這只是黃粱夢一場,醒來徒留冰冷的一室。

她不由地抓緊了姜宇卓的手臂,愛上他不管是夢還是命,只要她深陷其中,就絕不放開。

餐廳內燈光和陽光鋪陳了一地,他們相依偎的畫面,落在旁人的眼裏是一幅最和諧的畫報,不需多添點綴,就以光源為名,以愛為背景,相攜相守,一直走下去。

何詩璐和姜宇卓趕到靜苑的時候為時已晚,蘇顏正推開了擋在中間的戴凝,高高地揚起手甩給吳依依一記響亮的耳光。

手起手落,震顫每個人的心。

來不及制止,在蘇顏手臂落下時何詩璐才于背後抱住了她,低喝在她耳邊:“顏顏,公共場合,別這樣。”

先前舍管阿姨就管不了,見有幫手來了,更像是僥幸見到救星般地躲回了值班室。

“放開我!今天我不好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誓不罷休!”

蘇顏揮動雙臂拼力掙紮,擺出要與吳依依同歸于盡的架勢,何詩璐也不敢松懈,使出全身力氣死命地拉扯她。

僅有一步之遙的吳依依看上去被吓得花容失色,漲紅了的臉,像是強烈控訴她經受了不小的浩劫。

在門口蹙着眉頭的姜宇卓雙手插在褲袋裏,冷眼旁觀,根本沒有要阻止地意味。

一場女人之間的争風吃醋,他又不是主角,何必趟這個渾水。

還好現在是周末,公寓樓裏幾乎沒有什麽學生,少了看熱鬧起哄的,相信她們也鬧不長久。

幫着何詩璐拉着蘇顏的戴凝心頭終于松了口氣,剛剛她自己又是勸架,又是拉架的,還真是應對不過來。

僅有他們幾個人的空蕩大廳,被零碎的腳步聲填得滿滿當當。

“你不是很能說嘛?不是說我靠着別人的身份才爬到現在?這會兒怎麽又裝聾作啞了?”

蘇顏掙開了何詩璐的一條手臂,剛要上前,卻因外力阻撓而腳步不穩,又退回了幾步。

看着她們抱作一團晃晃蕩蕩眼看要一起栽倒,這時旁邊及時地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蘇顏。

何詩璐定了定神才偏過頭,見出手相助的是個身着正裝的男人。

剛才她進來的匆忙,一心只撲在了蘇顏身上,完全未注意到還有外人在場。

何詩璐沖他歉意地笑笑,同樣男子也回報以赧然地笑。

掐準了姜宇卓到場的時間的張碩和井軒才姍姍趕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們不願早來,是因為太了解蘇顏的脾氣,她鬧起真是來誰的面子也不給。那才是他們頭疼的,也是撇不清的麻煩。

姜宇卓一眼看穿了他們的那點小心思,還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兩人讪讪地看向一邊。

無關的人都到齊了,唯獨不見正常鬧劇核心人物周繼洋的影子。

想必他也是束手無策才選擇了逃避。

終于,耍猴戲看夠了的姜宇卓輕咳一聲:“古先生,今天麻煩您送蘇小姐回來,還讓你看了這麽一出鬧劇,讓您見笑了。不過,事關蘇小姐和你們古家的名聲,希望你能将今天看到的統統忘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古先生?莫非就是蘇顏曾不經意提起過的那個古皓傑?

平靜下來的何詩璐,這會兒才有功夫順着姜宇卓的話細細地打量旁邊沉穩的男人。

他的眉宇間鎖着一分謙卑的內斂,衣裝整齊,舉止風度翩翩,大方得體,是個各方面條件看起來都很不錯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蘇顏的脾氣是不怎麽好,但是某些方面她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姜宇卓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就是不想蘇顏的失态傳到外面,尤其是蘇家人的耳朵裏。

古皓傑十分訝異眼前生澀面孔的少年,卻處理事情起來手段相當淩厲,幹淨利落。而且他的眼中是少有的沉着和冷靜,就連自己幾經商戰閱人無數的人都不得不被震懾到。

眼下的情形看來也卻是無需他再留下。

“你所說的正是我所想的。既然如此,我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走了,顏顏還麻煩你們照顧。”

姜宇卓颔首點了點頭。

臨走前古皓傑看了看情緒依然很激動的蘇顏,隐約蠕動了下嘴唇,還是沒能發出一個音節。

何詩璐光顧着目送古皓傑走出公寓樓大廳,卻一個不留神讓蘇顏鑽了空子。

掙開何詩璐的手,蘇顏沖到吳依依的面前,揪住她的頭發又是新一輪的打罵。

“吳依依,你個小賤蹄子,有種你把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撕爛了你的嘴!”

吳依依被她揪疼的龇牙咧嘴地求饒,陳曉丁見何詩璐在場,不敢發聲也不敢上前阻攔,只有躲在一旁扭過頭,不忍看吳依依只有挨打的份兒。

這次,失去了耐性的姜宇卓長步上前,分開她們兩人,給發瘋的蘇顏用力地甩到了何詩璐的身邊,冷眼對着她:“蘇顏,你最好給我收斂點,不然我讓張碩送你回蘇家!”

“哼,姜宇卓,你少拿蘇家來威脅我,難道我蘇顏還怕了他們不成!”

“你怕不怕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我必須提醒你的是,謝蕾和蘇以恒縱橫商界已經多年,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令他們起疑。如果你想被他們查出來你此番瘋鬧的原因,那你盡管在這裏跟個潑婦似的吵。或許,你嫌動靜不夠大,我還會找人來幫你鬧!”

蘇顏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他卻字字如針尖的戳中了她的軟肋,仿佛身體被抽空了一樣,她停止了張牙舞爪的揮舞,洩氣地倒在了何詩璐的懷中。

“為什麽,為什麽我愛的就這麽累。”踩着高跟鞋的她原本高出何詩璐大半頭,現在卻只能示弱地窩在她的頸間,反複嘀咕這一句話。

何詩璐心疼地摟緊了她,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傳遞給她。

蘇顏在她的面前很少提及是什麽時候,又是如何愛上周繼洋的,而她不說,她就不會問。

每次蘇顏約會回來滿臉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似往日裏的戒備,全然是松懈的姿态,那是何詩璐認為所見過最美的她。

所以,她才放心地縱容他們的暗裏發展。

可眼下呆若木偶的蘇顏,狼狽不堪,醜态盡出。

臉上的精致妝容被汗水和淚水暈開一大片,頭發淩亂地散在臉頰前,名貴的服裝也在拉扯中變得皺皺巴巴。

哪裏還能尋到平日裏,那個光鮮亮麗游走在上流社會的名媛的半□□影。

是啊,在愛情面前,他們都只是普通人,只有一顆想愛的心髒,卻要承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抨擊,總會有精疲力竭的時候,譬如此時。

被姜宇卓的電話追魂奪命催來的周繼洋耷拉着腦袋走進靜苑,狹隘的視線裏除了面前的蘇顏跟何詩璐容不下許多人。

沒有對誰交流,他徑直從何詩璐懷裏接過了失魂落魄的蘇顏,帶她于衆目睽睽下離開。

熱鬧散去,鬧劇看的心驚膽戰的陳曉丁也強拉着,因為周繼洋并未施舍分毫關心而頗有不甘心的吳依依離開。

何詩璐擰了擰眉心,目送蘇顏憔悴的背影淡出視線,低喃:“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就不能像正常的青梅竹馬和兩小無猜那樣愛的純粹?

她還想問,能不能像她和姜宇卓一樣只有彼此就好了,不管那些煩惱憂愁,只要太陽照常升起,他們就會好好相愛。

“不是簡單的事,兩家的背景都是那麽複雜。蘇家想要什麽,我很清楚,繼洋也懂,只是他缺少點堅持。”姜宇卓輕柔地扳過她的雙肩,促使她的目光和他對視。

滿目的清澈。

“我以為他堅持的很明顯了,就差和姨媽攤牌。”何詩璐喟然嘆道。

“傻丫頭,不是一回事。其中的曲折我也僅是猜出個大概,你也折騰累了,現在快乖乖聽話回去休息吧。”

“嗯,你多勸勸繼洋,能看出來,蘇顏很愛他,我不想她受傷。”

“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姜宇卓頓了頓,擡手親昵地刮了下她盈着光的鼻尖:“不許你再為他們分心,只要看着我就好。”

何詩璐凝注他耐心的笑容,好像最近他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好像她再也無法移開專注看他的眼神。

好像,她更愛他了。

在過往交錯的時光裏,她向來都是只看着他,只是他不知。她唯一想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他光輝羽翼籠罩的一方安樂之地裏,只看着他一人。

只為這一句,何詩璐不顧還有其他人在場,身子稍向前傾跌落在他溫暖的胸懷裏,她的側臉隔着他薄薄的衣衫,聽着他胸膛裏規律的心跳。

那麽強烈地擁抱,使得她在撞進他的懷裏的瞬間,被他常年訓練的胸肌硌的臉蛋有些生疼,但是,很快就被他懷裏的溫度包圍,融化了那點相比之下微不足道的痛感。

她就是要讓他感受得到,自己為了他早就紊亂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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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多甜蜜的畫卷,我甘願困在裏面。原來我什麽都想要,原來你說只要看着你就好。如是,執你之手,看盡繁華落幕;與你偕老,至此雲卷雲舒。”

By何詩璐

作者有話要說:

☆、握的手攬不住永久2

那雙彼此十指緊扣的手,又輕易地放開,曾感動了每個瞬間,卻擁不住想要的永久。

張碩接到文淵電話的時候,頗為驚訝,畢竟他們很久沒聯系了。

韓易風和文淵早早就退出了他們的視野範圍,甚至在校園內連個照面也都沒有打過。

想來,他們也是知趣的,知道何詩璐的世界就算他韓易風能近的了身,也永遠無法走入心。

就是不知這一次來找他是為何。

挂斷電話後,張碩果不其然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內到達了風文休閑會所。

跟在姜宇卓身邊久了,連說話辦事的效率都變成了姜氏雷厲風行的步調。

早在會所門口候着的一名侍者,引路将他帶到了頂層韓易風的私人地域。

頂級私人房間內文淵還在苦口婆心地勸韓易風:“風哥,不能再喝了,身體會承受不住……”

“走開!別管我!”空氣中被酒精和悲涼充斥着,韓易風的一聲怒吼似乎爆開了郁結已久的氣體。

他這次沒有在外面的酒吧裏晃蕩,而是選擇了自家的會所,不是他學乖了,是心裏明鏡,無論再發生任何事情,何詩璐都不會出現在他眼前。

文淵不住搖頭嘆息,就在他起身轉到一半時,看到手足無措的侍者站在門口不知該如何進退,還有臉上挂着明顯笑意來看好戲的張碩。

文淵朝侍者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我是真的沒轍了,他每天晚上都來這裏醉生夢死。” 又對張碩歪了下頭,示意他韓易風近來的狀況的确很糟糕。

滿目清冽的張碩收回玩笑的嘴臉,這幾天他東奔西走地只顧着解決別人的情感問題,自己的正事都沒時間忙,有些疲倦地靠着牆,斜視高檔沙發裏醉生夢死的男生。

從男性的角度,他第一次仔細地打量這個邪魅的金主,從現有的過往資料來看,韓易風完全沒有任何弱點可言,難怪外界人會說,将來的天下會是他韓易風的時代。

只是今天,他這般脆弱,若是被敵對的人發覺,恐怕他以後言行都要受到阻礙。

因為能深度影響他如此的,正是他信心惦念的心愛之人,也是他唯一的軟肋。

想及此處,張碩忽然不寒而栗。還好今天是他率先發現了這一點,不然何詩璐就會被暴露在人前,很容易成為整垮韓易風的那些不折手段的人的目标。

“卓哥看的緊,他們又天天都膩在一起,小璐是沒有機會出來的。再說,依她的性子,就算沒有卓哥的阻攔,她也不會再和你們有什麽瓜葛。”

他說的不鹹不淡,算是故意說給韓易風聽的,就是要讓他徹底死心,“你們是接觸過生意的人,都應該明白,在最好的時機,舍棄該放棄的,才不會虧本。”

他說的三分絕情,卻有七分道理。

外界若是知道了情場高手的韓易風因被甩而夜夜在自家的會所買醉,還指不定會掀起怎樣一陣狂暴的流言蜚語。

不過,文淵不擔心風言風語會動搖韓氏分毫,只是憂心韓易風若是再這樣下去,身子早晚會吃不消的。

“恐怕這回沒有那麽容易了,風哥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這麽上心過,就連寧琦……”

他的話還未說完,又是被一聲暴怒壓了下去。

“滾!都給我滾出去!”

韓易風順了茶幾上的一瓶酒砸向了你一言我一語,唠家常似的兩個人。

還好他們都是有功夫在身,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這個來者不善的攻擊。

“得,能打能罵的看起來也沒什麽大礙,我還是不在這讨人嫌了。”張碩說着就拉開了門。

話已經帶到,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借着一句玩笑話他成功脫身離開。

臨行前,還不忘丢給文淵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叮”的一聲,電梯穩穩地停在了一樓,就在張碩剛出電梯的時候,被渾身充滿酒氣,醉的走路歪斜的三男一女踉跄地撞到了。

那個女人垂着頭,長發傾瀉而下,将她的臉擋了個嚴實。

似乎她并不情願,有過小小的掙紮,奈何三個男人的力氣終究是大了她很多倍,硬是把她拽到了電梯裏。

張碩冷眼斜睨了他們一眼,并不打算多管閑事,只是厭惡地彈了彈身上被碰過的地方,就好像那裏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就在電梯門合上的剎那,女人忽地擡了頭,一抹熟悉的臉龐映入他正收回的視線。

他心裏咯噔地漏了半拍,難道是……

“很久沒有去旅行了,有特別想要去的地方嗎?”

慵懶地坐在沙發裏看股市行情的姜宇卓,瞄了眼正在津津有味地翻閱旅行雜志的何詩璐問道。

何詩璐猛然擡眸,眼底盡是驚喜的神情,他還真是和自己心有靈犀,居然能感應到她想去游玩了。

不過一想到他最近有許多事情要處理,還有有幾科結業考試,亮起來的眸子又暗了下去。

他不會只是尋她開心的吧。

“真的可以?”她小心翼翼地問,生怕自己的聲線過高會吓沒了這個計劃。

她憂喜參半的表情被姜宇卓盡收眼底,他那雙骨骼分明的手輕輕地敲打幾下鍵盤,慢條斯理地說:“當然,如果你不想的話……”

“我想!”何詩璐篤定地回答。

姜宇卓看着她像個小學生回答問題似的認真模樣,可愛極了,又忍不住要調侃句:“那你準備怎麽感謝我?”

何詩璐黑亮如墨的眸子流光溢轉似地轉了一圈後,随之而來的是一副奮不顧身的架勢撲向了姜宇卓,柔軟的唇瓣随即附上了他略有冰冷的唇。

不像是刻意的吻,倒像是由于慣性而撞上了他的薄唇,兩個人都被外力硌的唇齒生疼。

第一次這麽主動,何詩璐當然顯得有些生澀,簡單的一個吻,并沒有打算繼續下去。

姜宇卓随即反應過來,在她要抽身撤離的那刻,變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投懷送抱的吻。

他們之間的親密已經如同家常便飯,因為是自己喜歡的人,所以願意迎合。

随着纏綿動情,姜宇卓的手已經從她寬松的衣服下擺探了進去,肌膚相貼的所到之處,都被他種下了火苗,燒着她的每一寸肌膚,也刺激着他所有的感觀。

很快衣衫褪掉了大半,僅剩下貼身的內衣,姜宇卓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周身空氣的溫度開始攀升,何詩璐心底隐隐感到和以往不同,姜宇卓還在細細密密地吻着她,擁着她的手也加大了力度,像是要将她融化在他的骨骼裏。

他不安分的手,已經逐漸下移,游走在了敏感的地帶。溫情的關鍵時刻,她竟然還會分心想起了撞見周繼洋和蘇顏的那次。

她和蘇顏截然相反的性格,在感情上竟然殊途同歸,無法抵抗來自喜歡的人為她們種下的魔力。

無解,因為她們都選擇了愛。

突然,地毯上的手機響起,身上的人明顯一怔,她神游飄遠的思緒也被突如其來的鈴聲拉回了現實。

激情冷卻,逐漸回歸的理智占了上風,被欲望之火燒紅了眼的姜宇卓竟然第一次露出孩子氣般的懊惱之情,何詩璐不禁抿嘴羞赧地笑笑。

見懷裏的人還在幸災樂禍,姜宇卓再次俯身,記在偷笑的罪魁禍首的額頭上深深的一吻。

他伸手拉過自己的襯衫蓋在她的身上,抽身去接電話。

趁着他接電話的功夫,何詩璐全程頂着紅彤彤的臉穿好了衣服。

她不敢擡眼直視他,雖然未經過人事,但是也能明白若不是這通電話來的及時,剛剛他們差點擦槍走火。

良久,她都沒有聽到姜宇卓的聲音,也沒發覺他有進一步的動作,她忍不住擡起頭,卻看到了他黯然神傷的樣子。

“出了什麽事?誰來的電話?”

不知為何,她心裏不安了起來。

從他們确認關系到現在,她很少見姜宇卓會有這種神情,不管是繁重的學業還是他暗箱操作的生意,他都能處理的游刃有餘,就算偶爾會出現一些不可控的意外,他也會靈機應對,不會因為那些身外之物而緊蹙眉頭。

僅有的那幾次不确定,都是源于黨佳欣。

最近的一次是在靜苑,他送她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黨佳欣,似乎對方很疲憊。

那時她下意識地回看了身邊的姜宇卓,他的眉心擰成了糾結的川字,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她是個敏感的女生,僅僅是撲捉到了那短暫的一瞥,在她的心底也蕩起了不小的漣漪。

那段時間她反複的問自己,該不該去向姜宇卓要個答案,一個呼之欲出的結果。

掙紮到最後,她還是敗給了自己的軟弱。她怕,怕那個本可以不用存在的答案,動搖了她好不容易樹建起來的信心。

姜宇卓似乎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口:“張碩說黨佳欣在風文會所出了點差錯,我得去看看。”

一室靜默。

姜宇卓是不想讓她因為這點小事而費心,何詩璐卻是被意料之中的那個名字,噎的啞口無言。

半晌,何詩璐才幽幽開口,“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她率先起身,看到姜宇卓還愣在那裏,她又笑了笑,拉起他的手臂:“我也擔心她。”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口,那麽姜宇卓絕對不會丢下她,但是她又怎麽能狠心地強行留下他。

就算留住了,也只能是留下了寂寞。

她倒是要看看,黨佳欣為了吸引姜宇卓的注意到底還能鬧出什麽動靜來。

外面的夜色已深,街路上還是車水馬龍。

漆黑的賓利如同暗夜中的豹子,叫嚣在車流之中。

姜宇卓的車技一向很好,就算再趕時間,他也能穩穩地操盤。

何詩璐擡手抵住下巴,依靠在車窗旁,透光燈光的反射,目不轉睛地盯着眉目緊縮專注開車的姜宇卓。

忽而她想到了幾年前的那個摩天輪上,那時候,她也是這樣,透過玻璃肆無忌憚地欣賞他的俊顏。

只是,這一次,她有了逃離的想法,這種感覺真的糟透了,很快她又自我否定。

她又能逃到哪兒去,就像現在的境地,被困在這險些令她缺氧的車廂裏,外面又是疾馳而過的車輛,她只有跟随他一路向前,無路可退。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風文會所。

滿目間充斥着氣勢恢宏的建築,流光溢轉,燈火輝煌灑亮了整個區域。

車子還沒停穩,門口處徘徊已久的人就匆匆地朝他們走來。

張碩跑來替他拉車門,姜宇卓探身出來,聽他在一旁叨擾:“都怪我,當時只是一晃而過,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加上這裏是韓易風的地方,就沒輕易動手。”

“現在人呢?”姜宇卓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替何詩璐開了車門,頭也不回地問。

“在樓上,文淵通過監視器,已經确定了她的人。”張碩說完,又立刻閉緊了嘴巴。

果然,姜宇卓頓了頓腳步,側頭看了他一眼,張碩心虛地将目光轉移到別處。

他知道自己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不該私自和韓易風他們有來往,而且還沒告訴姜宇卓實情。

今天權當他倒黴了,東奔西走地為人調解,到頭來弄了個裏外不是人。

姜宇卓僅是輕聲嘆息,而後收回視線,并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

兩個人腳步有些急地走進了會所,身後何詩璐的動作慢了下來。

姜宇卓的那一聲嘆息,沉重地落在了她的耳蝸裏,她的雙腿更像是灌了鉛般,寸步難行。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難解姜宇卓的心思。

從他到了這個地方,他的心仿佛是脫了弦的箭,已經遠離了她。他的眼神,他的言語,都在她的眼眶中漸漸模糊。

現在她已經開始後悔了,比起他的心不在焉,她發現自己更害怕面對無法預測的事實。

不管她表面上裝作如何的高尚,骨子裏還是個普通的女子,也會吃醋,猜忌。說得明白些,還是她對自己,對他們的愛情沒有信心。

走進電梯的姜宇卓發現了落在後面神情恍惚的她,返回幾步,伸出手用力地握住了她,像是在做無聲的宣告,他一直都在。

何詩璐迎上他明亮的又夾雜着一絲憂慮的雙眸,為免去他的擔憂,拉動下嘴角,重新展露笑容。

只是,這般強顏歡笑,不知他能看懂幾分。

他們一行人的動靜有些大,驚動了在私人領域醉酒的韓易風,他聽說姜宇卓來了,胸中的怒火更是竄上了眉心。

當他懷着“這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情緒想要大動幹戈,卻在面對魂不守舍的何詩璐的瞬間化為泡影。

“很抱歉,一個朋友在這裏出了點事,不想還驚動了韓少,我們這就接她走。”姜宇卓率先禮貌地解釋,他想快點解決麻煩,何詩璐頻蹙眉梢,看得他于心不忍。

文淵附在韓易風耳邊,跟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後,韓易風搖搖頭,眼底滑過一絲遺憾。

他的視線緊鎖在何詩璐的身上,不肯開口。文淵只好替他接過話,“我已經安排人處理好了,她人就在裏面,精神狀态很不好……你們,好言相勸吧。”

何詩璐聞言這才擡起頭,不知所雲地看着幾個人,似乎文淵所講的并不是和她同一國的語言,她很難消化。

姜宇卓懸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還是來晚了一步,他欠的人情似乎怎樣都還不完了。

他暗沉着臉默默地脫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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