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個場景

顧月笙的房間裏是沒有凳子的，因此顧月笙和那個女人一起坐會床上。

早上五點鐘，才是外婆外公開始起床的時候，可以聽到大門被打開的吱呀聲，還有嘩嘩的水聲，以及因為牙膏刺激的幹嘔聲。

顧月笙很是好奇的端詳着眼前的女人，真的作為一個崇尚科學的人這麽多年，雖然喜歡玄幻小說，但也足夠勾起一個人的恐懼和好奇了。

人不可否認的說，是最喜歡好奇的生物了，就算在恐懼的時候，也期盼着仙人或者奇珍異寶的存在。

被顧月笙盯着的女人沒有絲毫不适的任由那灼熱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盤着腿坐直身體，手托着下巴看着顧月笙，眼睛裏散發着不明的光輝。

這樣子的對視倒是讓顧月笙不好意思了，常年待在實驗室裏或者醫院裏，并沒有給她過多的與人交流的機會，顧月笙移開自己的目光，而後問道：“我們來具體商量下未來的安排吧。”

“未來的安排。”女人有些怪異的看着顧月笙随後坐直身體，聲音透着笑意說：“好啊。”

“怎麽，我是有說錯什麽嗎？你怎麽奇怪的樣子。”顧月笙驚疑不定的說道。

女人搖了搖頭。

顧月笙看着看不清的臉說道：“就是我們要去那三個場景，總得先告訴我下，讓我适應下吧。”

女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可以。”

“那你可以告訴我什麽？”顧月笙直直問道。

女人身子前傾，靠近顧月笙，直視她的眼睛。

讓顧月笙覺得這人就要親上自己，只好緩慢的向後靠，直到極限，不能阻止女人的靠近，就聽到女人說。

“可以告訴你，我對你有興趣。”

顧月笙瞬間睜大眼睛，疑惑的啊了一句，而後倒在了床上。

女人坐直身體來，伸手到顧月笙的面前，示意什麽，都知道。

但顧月笙就是不想握上那只手，有些冷淡下來的看着女人沒有臉的臉，說道：“我們走吧。”

女人有些意外顧月笙的回答，自然的收回手後問道：“不去見見你外公外婆嗎？”

“笙笙，吃飯哩。”

顧月笙僵了一下，随即搖了搖頭：“不需要。”

“還在睡，不要上課了是吧。”外婆沒有得到顧月笙的回答，随即說了一句後，就蹬蹬的上樓了。

聽着樓梯上越來越近的聲音，顧月笙對着女人說：“如果我自殺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啊，但是我舍不得啊。”女人話音一落，顧月笙就看到一陣耀眼的白光從兩人身上亮起，模糊間顧月笙似乎看到了女人的臉，意識回歸黑暗。

外婆打開房門，房間裏因着海藍色的窗簾而泛着藍，床上整潔的仿佛從未有人睡過。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外婆有些怔愣，半響後才反應過來，輕輕關上門走了。嘴裏依舊嘟囔着：“我上樓是要幹嘛來着，唉，沒記性啰。”

下樓的時候恰好遇到出門回來的外公，外公看了看外婆身後，什麽也沒有，張張嘴想要說什麽，終究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等顧月笙醒過來的時候，她看到的是一件衣服，柔軟的感覺讓顧月笙想要繼續趴着睡，不甘心的蹭了幾下後，擡起頭來。

講臺上一個男老師正在講課，随手拿起粉筆就在黑板上畫曲線，是數學老師。

視野中看到的學生大多是在低頭，或者吵鬧，只有前排幾個人在認真的聽課而已。

顧月笙知道這是在上課，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肘被碰了一下，在炎熱的夏天，與人觸碰的地方特別的燙人，顧月笙把手往回縮一點，随後轉過去，便看到肖巧笑顏兮兮的臉。

原來這是初中啊！

“終于睡醒了。”

“是啊，老師有講什麽嗎？”顧月笙熟練的問道。

“沒有啊，不過準備回答問題吧，數學老師看了你很多次了。”肖巧笑着說。

顧月笙假裝慌張的說：“唔，待會給老師賽一塊巧克力，希望他放過我。”

說着，顧月笙就從書包裏抽出一條巧克力，在肖巧面前晃晃。

肖巧笑着一把搶過，撕開包裝後咬一口，一臉滿足的樣子，吞下後說道：“賄賂我就夠了，包你滿意。”

顧月笙笑着看肖巧連老師都不顧的吃東西，這兩同卓，唯一的共同愛好就是吃東西了，然而分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了。其實更應該奇怪的是，為什麽送來初中呢？

不給顧月笙想太多，就聽見數學老師說話了：“下面請個同學來回答問題。”

顧月笙是沒有多大的擔心的，但肖巧就有些急了，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顧月笙的說道：“沒事叫的不是我們。”

兩個人的成績說不上好，但肖巧是比顧月笙更好一點的。

“江美玲。”

數學老師叫的這個名字是一個比較陌生的名字，順着大衆的潮流，看向最後一排的位置，那裏有兩個女生，估計是其中一個的樣子，但是那兩個人都沒有動。

顧月笙忽然記起來了，這是什麽場景了。

那個女孩子死在了教室裏。

顧月笙心裏一陣發涼，江美玲是在自己面前死的，自己看着她艱難的呼吸然後死亡。

數學老師還站在講臺上喊着：“江美玲。”

這邊她的同桌已經發現了她的異常了，撫着她的手叫到：“老師叫你。”

忽然江美玲吐出一口水來，雙手撐着低下的頭，身體在不斷的發抖。

這一口水把大家吐吓到了，而詭異的舉動更是把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裏。

“老師，老師。”她的同桌表述不清的在那邊叫老師，“她好像出事了。”

老師急匆匆的走下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發現怎麽也推不動江美玲，急中生智，老師急忙指揮班上的男同學說：“過來幾個人，把她放到地上。”

幾個男生一起過來，搬不動的，肌張力太緊張了，她很用力的支撐着自己，在發病的時候什麽也沒有說，不讓任何人看出異常。

顧月笙和其他人一起走過去，圍在她的身邊，這個時候顧月笙是迷茫的，以前還小所以束手無力的冷漠的看着她死，現在自己作為一個醫生還要這樣做嗎？去救這個心肌梗死的女孩子，在沒有一絲一毫的藥品工具的地方，或許自己上去後還是救不了她，在這個偏遠的地方，救護車不會那麽快到的。

雖然自己在察覺到場景的時候已經悄悄的打了電話，畢竟沒有人注意到，也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有手機。

女孩子的身體已經軟下來了，但是男同學此時卻是扶不住他，整個身體癱倒在座位不遠處，讓所有人看清她的臉色，白的發青，牙關緊閉，眼睛快要閉上了，整個人像是只能吸氣一樣。

顧月笙連忙站出來，對着其他人說：“把她的腳擡起來，周圍的人散開，不要說話。”

除了這些顧月笙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她是知道在江美玲死後她的養父母就把屍體停在學校裏鬧事要賠償的，就放在機房裏，她們班上幾個女同學還邀着一起去看她，顧月笙也去了。

那是第一次看到屍體，其實和正常人沒有什麽不同，只是更白了一點，身體更僵硬一點，在屍體邊上還有一大卷的衛生紙，估計是擦眼淚的。

因為江美玲的眼睛是沒有閉上的，還有一條縫隙，可以看到眼睛，顧月笙當時看了一眼就退到了尾部，她怕晚上做噩夢。

機房裏有點冷，幾個玩的比較好的同學在和江美玲說話，在用手指試探的點點江美玲的手的顧月笙，忽然間聽到她們說江美玲哭了，不過顧月笙沒有看到，眼淚已經被她們用衛生紙擦了，看到的就是江美玲的眼睛在李佳佳的幫助下徹底閉上而已。

而後她們依舊過的沒心沒肺，之後說起她的死因，就是說小時候就發生過心悸，作為養女不受重視，尤其在有了弟弟後，養父母直接是無視吧。然而現在死了，就想用她來換一筆錢，給他們的兒子娶老婆。

顧月笙把腦海裏的記憶掐斷，她沒有硝酸甘油，沒有針，沒有給氧器材。現在江美玲的呼吸已經逐漸微弱了，怎麽辦。

她期待着救護車能快點來，這時候聽到腦海裏出現那個女人的聲音：“想要改變嗎？江美玲有這麽悲慘的遭遇，不關心她的養父母，肆意辱打她的弟弟，一個月才幾塊錢的生活費，你難道不想幫她嗎？”

“我想幫她，你給我這個機會嗎？”顧月笙看到江美玲的眼睛已經泛白了，嘴唇紫黑紫黑的。

“好啊，誰讓我那麽喜歡你，救護車來了。”女人随意的說道。

果真就有救護人員擡着擔架過來了，之後之後呢，顧月笙不知道，她已經做出了一個改變，然後被女人帶往下一個場景。

或許她活過來了，或許她死了，其實就這麽簡單而已。

如果三個場景都變了，那麽最後會發生什麽呢？顧月笙還是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時候，門忽然被關上，铛的一聲把我吓一跳。

作者君在老師發的一個關于未來幻想的說說下留評“想法很好。”

不久後居然收到回複“請準備回答下節課所有問題。”

吓得我扔了手機，讓我用中文沒有問題，學術英語。。。只想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