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往事

在王天怡的一聲令下,小龍又悲催的去陪安筠去了。閑得無聊,眼睛睜得大大的,和身邊的蚊子大眼瞪小眼。蚊子将翅膀扇的“嗡嗡”響,好像在說,有我陪着你呢。

阿雲悲催的跟在安筠身後,眼睜睜的看着她走進一個陣法之中,一陣無語,硬着頭皮跟了上去。按王天怡的話來說,只要死不了就不用出手,所以小龍就靜靜的看着安筠在陣法中掙紮,龍尾一甩一甩的,無聊的打着哈欠。

眼看安筠陷入泥潭,阿雲猶豫了一下:這個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吧,放心的把自己挂在樹枝上休息。還沒放穩身子呢,就聽到一聲驚呼,安筠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小龍大驚,如果安筠出了事,她就完了。

她迅速化成人形,奔到泥潭旁邊,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老生氣了,我天,這丫頭觸發了陣中陣,被卷到陣的中間。只是這陣法隔絕了兩人的聯系,小龍也不知道再到哪裏去尋她。只能郁悶的坐在泥潭旁邊,等安筠出陣。

安筠感覺自己的力氣被抽空,軟軟的坐在地上,果然強行穿過陣心還是很吃力。她努力将背挺得筆直,扭頭去看身邊的男人。一個帶着鬥篷的男子跪在地上,黑色的紗布将他的面容完全遮擋也掩飾不住那股渾然的煞氣。

安筠動了動自己的的手腕,沉聲道:“她一直派人跟着,我只能用此辦法來見你。這裏陣法重重,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到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再聯系你。”

男子擡起頭,隔着灰蒙蒙的鬥篷輕輕的說:“兩位尊主的傷,可等不起。”安筠暴怒,強壓住自己的情緒:“我自有把握。”男子“諾”了一聲,轉身離去。等到他離開,安筠低下頭,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了王天怡。她等體力恢複,她在自己身上劃出幾道傷口,爬出了泥潭。

接下來,安筠安心歷練。這裏看似普通,實則危機四伏,幾度命懸一線,死裏逃生,她都咬着牙撐了下來,竟讓小龍沒有一點出手的機會。不過看幾場驚心動魄的大戲也不是那麽無聊。

小龍一點一點目睹着這個人類成長,這樣的毅力和提升的速度,不是怪物又是什麽?說真的,自己也佩服上了這個倔強的丫頭,明白了王天怡的良苦用心。只是,好像有哪裏不對,小龍撓撓自己的頭,忽視了鼻尖某東西的酸臭味。

王天怡的母親和娘親這些天也沒有閑着,神神秘秘的把王天怡叫過去,說是要教王天怡煉制丹藥。王天怡無語,煉丹就煉丹吧,偷偷摸摸的幹什麽?等到她過去了,就見自家娘親母親一臉嬌羞的樣子,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娘親嘆着氣說:“天怡,你也不小了。”

母親笑着說:“對呀,天怡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我們給你個好東西。”寬大的袖子半遮住臉,那叫一個欲說還羞:“我們來教你煉制生子丹。”

王天怡:····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娘親紅着臉:“你新收的徒弟,我們覺得很像一個故人,那天看見她戴的項鏈,就更肯定了她的身份。這孩子,應該是故人的孩子。我看你對這孩子很不一樣,快些告訴娘親,你究竟對這孩子有沒有什麽感覺?”就差說快去追吧孩子,我們想要抱外孫了。

王天怡一陣無語:“娘親,你們不會給我訂了娃娃親吧。”這突變的畫風,絕對不是自家老媽。

娘親一臉嬌羞,抓住母親的袖子,公然在王天怡面前秀恩愛。王天怡瞬間沉默了,想到那天安筠在水中突然站起來的樣子,真是,一覽無餘,于是她在兩個老不正經的的人面前,臉成功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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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暗笑,真是好久沒有見過王天怡這個樣子了,原來一逗就臉紅的小糯米團子,已經長大了。一轉眼想到另外兩個徒弟,臉上露出了八卦的光輝,好像宇霖和雨澤的關系好像也不賴啊,改天試探一下,把生子丹的做法傳下去。

王天怡不知道老媽的想法,但是看到老媽笑的明媚,就知道她又在想什麽不正經的事情,頓時低下了頭,不想再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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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筠闖過所有陣法,回去複命。王天怡想起生子丹的事情,尴尬的咳了一聲,領安筠來到溫泉處:“以後,修煉過後,就來這裏,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我會讓人備好衣服,你洗過後可以更換。”說完之後,好像有鬼一樣,匆匆離開,帶來一陣風。

安筠看了眼王天怡落荒而逃的背影,狠狠地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脫下衣服,走近泉水裏,把自己的身體埋到泉水中。這樣一個怪物,不應該有別的心思。想到自己的父親和爹爹,安筠撩了一把水在臉上,沖掉自己的眼淚。

王天怡的一舉一動,一瞥一笑,已經印到她的腦子裏。她教她修煉時總是不茍言笑,不怒自威,當自己學會了她所教的東西在她面前展示時,她總是板着臉,眼睛卻溫柔無比。每次被她趕到各種地方歷練弄一身傷回去時,王天怡總會為她悄悄地備好療傷并有益于修煉的湯藥。只是,一個怪物怎麽配享有這樣的情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天怡終于等到安筠出來。安筠看到她,明顯楞了一下,屈膝行了一禮一頭青絲散下來,遮住纖細的腰肢,潔白的衣裙薄如蟬翼,随着安筠走動的步伐飄動,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王天怡走過去,微微施展靈力:“即使是修煉之人,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等到安筠的頭發幹了,她拿出一個銀色的絲帶,為安筠紮起頭發,手指碰到安筠的耳朵,兩個人具是一僵。王天怡尴尬的離了手,沒有看見安筠嘴角那一瞬即逝的微笑。

安筠再次施了一禮,低下頭,落荒而逃,她太害怕,這短短的溫暖,更害怕這會将這溫暖毀的蕩然無存的自己。

匆匆回到住處,青槐站在門口,悶悶不樂的看着她。安筠從她身邊走過,被她一把拉住。“你可是對我師姐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安筠停下腳步:“你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朋友,我自然不會欺瞞,我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青槐笑道:“不會欺瞞安筠,你說的不該喜歡不是因為她是你師父,而是因為,你來這裏拜她為師的目的。你不願拜在我門下,只因為能力不夠,不能獲得師傅的真傳,而她,不進得了真傳,更是煉化了那根筆。你的目的,就是拿到那根筆,并且帶走她的傳承,用來救你的父親,給你的家族報仇。

你不敢直接尋求她的幫助,因為讓你做這一切的人,也就是把你帶到那個培養怪物的地方的人,還交給你一個任務,那就是殺了我的師父。”

安筠的眼睛瞬間一片冰冷:“究竟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青槐瘋狂的笑着:“我猜對了嗎?你害怕了?你當初找到我,真的只是因為緣分嗎?至于是誰告訴我的,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要殺得可是我的師傅啊,你要騙的,可是我的師姐。”滾燙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她将安筠狠狠地撞在牆上,又迅速的松開,将安筠擁到懷裏:“不要瞞着我,哪怕你要殺掉我。”

安筠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不殺人。”

青槐伏在安筠耳邊:“那又如何,你的任務不就在哪裏擺着呢。”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青槐看了眼安筠,兩個人皆是一愣,安筠咬咬牙:“走,那些人不受我的控制。”青槐大驚:“什麽人,你是說···”和你一起的人,已經開始提前行動了?

兩個人匆匆離去,少女悠悠的從暗處走出來,看着兩個人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轉身向王天怡的住處走去。

王母親的屋前,聚集了一衆帶鬥篷的人,師門弟子紛紛趕來,企圖将這些人圍住。王母揮揮手,命令所有弟子離開,這群人氣勢洶洶,身上的氣息十分恐怖,讓她不得不嚴陣以待。只是還沒有等那些弟子反應過來,帶鬥篷的人群已經出擊,不少弟子已經成為刀下亡魂。

王天怡也匆匆趕到,目睹了這一切,迅速拿出筆畫出一道屏障,護住身邊的弟子。這些黑衣人很明顯是沖着母親去的,可他們大概知道找母親硬碰硬不容易,故意弄出動靜,吸引年輕的弟子,趁機制造混亂,殺死門派弟子。這些人明顯是大能級別的人物,如果說母親可以在他們面前全身而退的話,那麽在保護這些弟子的前提下,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母親也料到了他們的想法,不再留後手,拿出滄月。只是當她将筆拿出來時,發現自己的筆不是滄月,而是一直普通的筆。

帶鬥篷的一個男人看見了安筠,放聲大喊:“主人,将滄月收好,快跑,我們來斷後。”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筠,安筠後退一步,心裏暗叫不好:“中招了,這群人,為了達成目的,竟然連她都陷害,也是,她在這些人眼中,一直都是一顆巨型棋子吧,一個有用的怪物。”想到自己的父親還在他們手中,皺了皺眉頭,站在原地。

王天怡深深地看了眼安筠,她沒有說話,而是沖到那名鬥篷男身邊,筆尖對着那人的喉嚨刺下去。那人連連後退,躲過一擊,卻感到背後一疼,困難的回頭,一名和他長相一樣的人拿着劍,從後背,穿透他的前胸。

王天怡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的筆是用來畫畫的,不會親自殺人。”

鬥篷人呆楞了一下,短短的一會兒,就已經為衆弟子争取到了時間,弟子們聚在一起,擺好陣型,怒視鬥篷人們。

王天怡畫出的鬥篷人被他們的領頭者一劍殺死,化作一縷青煙。那首領一愣,這人竟不是在紙上畫的,這個女人年紀輕輕,竟然可以憑空作畫,那她的能力·····還是低估了。

一聲哨音,黑壓壓的怪物傾巢而出,人群裏,一些平時默不作聲的,看不到人影的弟子,抽出劍,殺掉了身邊的夥伴,王天怡定眼一看,這些人竟然是用筆畫出來的傀儡,早早地将真人替換了過去。

一時間殺聲四起,這座一向寧靜的山峰頓時變成了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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