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

無論怎樣說,被人說有N多男人想上你都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以前在學校雖然也會被基佬各種暗示,但是同性戀畢竟在中國還不開放,不是一個圈子的話,基佬們還是很顧慮的,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所以雷諾對這些事也不放在心上。自從來到這個大陸,雷諾發現自己男人緣一路飙升,直指女人緣。想到魔鏡說的「白雪王子是全世界第一帥」,雷諾不禁懷疑自己真的有那麽帥麽?嗯……也許是自己的臉被開了金手指?

雷諾找到了三月兔的房間。對于自己的不請自來,站在房門前的雷諾完全沒有類似于忐忑情怯之類的情緒。本想直接開門,不過良好的家教讓雷諾伸向門把的手拐個彎扣在門上——咚咚咚。

“不要管……”

門內似乎傳來男人的聲音,還有喘息聲。

雷諾伸手去開門,咔咔咔,咔咔咔,然後終于把鎖擰壞了,推門。

一個男人,大概是三月兔的室友吧,正抓着三月兔的頭發進行着胯部運動。口腔被充滿的三月兔則有些慌亂地看着門口。雷諾想進去,不過背上的那卷被子卡了門。

“混蛋,沒看見正辦事嗎!”

男人罵罵咧咧地轉頭,一看是雷諾頓時痿了。

“怎麽回事?”

雷諾淡淡掃了一眼,詢問雙眼發紅的三月兔,男人忙丢開三月兔辯解道:“我可是支付點數的!不是我強迫他的!”

三月兔抿着唇沒有說話,身體卻微微顫動,灰色的腦袋低低壓着。

“哦,還要繼續嗎?”

“沒,沒……”男人一邊面露谄媚一邊又忍不住用□的眼光打量雷諾——臉上的傷疤褪去後,青年俊秀的臉便少了份冷狷而多了靜美。

“那就快滾。”

“是,是……”

等男人卷鋪蓋走人後,雷諾不客氣地把被子甩在下鋪坐下來。三月兔站在一邊一聲不吭,眼淚卻吧嗒吧嗒砸在地上。雷諾摸了摸唇,思考着怎麽開口。

「不是你自己要賣的嗎,現在又後悔了?」這樣說好像太粗暴了,于是雷諾決定換種說法:

“你很缺點數?”

“我…我要積攢100萬點……”三月兔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現在只有10萬多。”

“你要那麽多點數幹什麽?”

“你…不知道嗎?”因為哽咽三月兔說話有點接不上氣,“四區到十區的犯人可以用點數換取自由,只要攢夠100萬點,我就可以免罪了。”

“你用多少時間攢了10萬?”

“差不多一年…”

雷諾皺了皺眉頭:那不就是等于要等10年?

“你…是不是覺得很惡心……”三月兔小聲說,“洗衣房的工作一個月只有1800點,我又沒辦法像別人那樣去參加競技游戲…我只用嘴的…我……”

“這是你選擇的生活方式,我沒有興趣,你也不必解釋。”

室內氣氛一時比較尴尬,雷諾幹脆走出去,找個人“借”了些點數,買了仙境競技賭博用書——關于參加搏鬥、競技游戲的書,另外仙境提供的下注是針對看戲的貴族富商開放的,而囚犯們之間另外有支付點數的下注賭博——方式比較簡單,競技搏鬥一般都是兩人或者兩隊對抗,選一個隊伍押注,贏的沒收輸的人所押的點數,再按照比例分。不過雷諾手中沒什麽點數,只能自己選幾項競技搏鬥參加。

先選最簡單的試水吧。

事實證明,「仙境」的賣點就是暴力,不見血的項目絕對不會被列上。雷諾選的是和3區的人搏鬥,由雷諾下的戰書。本來最簡單的應該是和4區的人對打,但是鑒于沒人願意和他組隊厮殺,雷諾只好選了3區,等待有人回應邀請。3區和4區關的都是殺人犯,要說有什麽不同的話,4區的殺人犯(除了被冤枉的)殺人的理由都在正常人理解範圍內——情敵、奪妻之恨、利益之争等。而3區的殺人犯則大都是類似于電鋸殺人狂、殺人後分屍的角色,而殺人很可能是為了“今天心情不好”等和受害人完全無關的理由。

雷諾很可惜沒有點數給自己押注,擂臺是2x2x1m無繩索的水泥臺,在兩個對手上臺後地面便冒出半米長的尖刺。游戲規則是跌出擂臺或者倒下超過60秒算輸。60秒可不是個仁慈的設定,因為很多人會因為懶得等而直接将已經站不起來的對手殺掉。

雷諾已經養成了無論面對多強的對手都冷靜觀察的習慣。對方既然接受來自4區的挑戰,實力最多不會超過3區中等水平。這裏的分區,越往上走(越靠近1),就越是強大或兇惡的囚犯。不過是個3區中等實力的人,雷諾竟然也應付得有些吃力,雖然最終以踩住對方60秒而不是迫不得已地殺了對方的方式獲勝,雷諾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聽到夾雜着“殺了他”的歡呼聲,他就更不爽了——真想把這些看戲的觀衆挨個揍一拳。

與3區之戰的勝利讓雷諾在4區的地位更加穩固,尤其是押注贏了的人更是讨好。

雷諾已沉浸在自己無比弱小的郁悶事實中。去點行查看點數,原本zero的銘牌多出了10000點,看起來好像很多,其實也不過是20頓飯的錢。也不知道小灰(三月兔)的10萬點是給多少男人……

回到寝室,輕輕打開的門沒有驚動裏面的人。三月兔正靜靜地看着打開的挂鏈,圓圓的金色相框中是一張小巧的照片,裏面的女人有着溫柔的灰色頭發和眼睛。

“這裏也可以拍照片?”

三月兔吓了一跳,随即回答道:“是的,先用照相機,再用一點彩色魔法水就好了。”

“這是我媽媽。”三月兔小心地捧着照片。

“很漂亮。”

雖然習慣用贊美來禮節性地應付人,雷諾這次卻是真心的。照片上的女人有一種沉靜溫和的力量,讓人看到她就心境平和。這是一種氣質的美,是無法在只有美貌的空虛女人身上體現出來的。

雷諾看着三月兔看着媽媽照片的那種滿足樣,低下頭看看兩手空空的自己,唯有脖子上被針線盒小姐用結繩網住的人魚之眼有些回憶的重量。而他甚至已經開始遺忘洛亞淡淡的氣味,屬于麥色肌膚的,帶着森林陽光的男人的氣味。心中驀然升起一陣惶恐——如果有一天他開始無法回憶洛亞的輪廓和眼部線條,無法回憶他身體的熱度,無法回憶他嘶啞的聲線……

“你怎麽了?”男孩擔憂的聲音喚回越發低沉的意志,雷諾回過神來,“……有紙筆嗎?”

将白紙剪成兩寸照大小,雷諾認真地在上面畫上一個下巴略尖的輪廓。中分的學生頭以及狹長尖銳的眼,然後是兩條長短橫豎的線段來表示筆直的鼻梁和小巧有力的唇。畫面上的人像看上去粗制濫造,臉部有些不對稱,不過對于畫畫技術僅此而已的人來說,他們往往很難發現自己畫的人像有什麽問題,還會自認為很和諧。

“是…女朋友嗎?”

“不是,”認真看着拙畫的青年道,“未婚夫。”

翻身上床,将畫紙貼在額頭,雷諾考慮買個錢包用來塞洛亞的“照片”。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等醒來已經是吃飯時間,而小灰也去洗衣房工作了。雷諾在地上做着俯卧撐,等着洗澡時間的到來。撐到230下的時候,壞了門鎖的木門被打開,一個幹瘦的青年畏縮地站在門口:

“那、那個……三月兔叫你去洗衣房……”

汗水在下巴、脖頸以及光裸的上身流淌,雷諾起身拿根毛巾的當,那個青年已經慌慌張張地逃走了——如果是又一次誘害,這種演技也太遜了。不過,很顯然也不是什麽好事就對了。雷諾試着掰床腿,試圖在上面掰下一截鐵棍,不過很快就放棄了。環視四周,除了門板可以卸下來當砸人武器好像沒別的可使的家夥。雷諾只好披上外套出去,微敞的衣襟露出沾染汗跡的精瘦胸膛。洗衣房在偏僻的內場,現在是用飯時間,再過約摸半個鐘頭又是洗澡時間,大多數人還在食堂,而4區碩果僅存的直男們估計都泡在「仙境」提供的妓女身上。飯後娛樂除了嫖妓還有賭博酗酒吸毒打架,不過還沒有人不要命地來找雷諾麻煩。

前往洗衣房的途中,仿龜靠在一邊牆壁抽着煙,腳下落了很多煙蒂。雷諾沒有多看幾眼,便拐過走廊向着洗衣房走去。

咔咔咔——

脆弱的木門在白玉般的手指中震顫。門內,有着男人的喘息聲和□的叫罵,間或,在這些粗魯的聲音中,洩露出一兩聲細微的哭泣和痛苦的呻/吟。

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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