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回家,我就看到盧薇晴和辜淩澤一起在客廳坐着喝茶
叫過來。提醒我的?
到現在她還在防着我,怕我去破壞她的婚禮?
呵,我才沒有那麽閑。
“邵延世眼睛瞎了。看上你種女人,以後有他難受的時候。我也樂見其成。”
我可以挑釁般地說道,想到邵延世那個渣男也有盧薇晴害的一天。我心裏還有些隐隐約約的高興。
“那樣最好,但是我信不過你!”
我挑了挑眉。“你信不過我,又能怎麽樣。腳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愛去哪兒去哪兒!”
我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遠處傳來盧薇晴得意的聲音,“只要我願意,當然能讓你哪兒都去不了,你別不信邪!”
我以為盧薇晴只是在口頭上威脅我,可令我沒想到的是,當然,我爸的遺體就被盜了,我急得焦頭爛額,到處找人去打探,都沒有打探到。
我爸一生都在搞科研,所以去世後也沒有火化,而是捐獻了遺體,供醫療研究,按理來說不會有人随便進出停屍間,怎麽會說被盜,就被盜了呢?
我找不到線索,只能又趕去了醫院,鬧着要看醫院監控的時候,保衛科卻告訴我們,醫院的監控剛好壞了。
我感覺到這件事有蹊跷,忽然又想到盧薇晴那句,“只要我願意,當然可以讓你哪兒都去不了!你別不信邪!”
她的心可真夠狠毒!用我父親的遺體失蹤來支開我,讓我沒辦法去她婚禮鬧.事!
可我偏偏就是不信邪!我就不信醫院的監控,可以壞的那麽及時。
盧薇晴也一定沒有那個能力,身下的唯一可能,就是邵延世了。
他們怎麽就那麽狠心,讓我爸死都死地不安寧!
“夏然,算了,等他們結了婚,一定會把伯父的遺體還回來的。華瑞集團財大勢大,也沒人能鬥得過他們。你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劉明浩安慰着我。
我冷笑一聲,是呀,我鬥不過他們,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這是他們太欺負人了!
我下了個決定,一定要去婚禮現場,親自祝福那對渣男賤女!
我把找我爸遺體的事情,全權托付給了劉明浩,然後故意在他們結婚當天,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去了他們舉辦婚禮的永恒號郵輪。
游輪上四面環水,我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讓一艘快艇,載我過來的。
整個郵輪都被布置成了浪漫的紫藍色,盧薇晴穿着一身潔白的婚紗,站在邵延世面前。牧師為他們做了禱告,然後問他們是否貧窮富貴,都始終相愛。
014 孤兒寡母
我悄悄地走到播放設備邊,把随身準備的優盤插了進去。
很快,優盤裏的東西。就播放了起來。
這是我去找父親遺體監控時。偶然翻到的一段視頻。監控畫面剛好能錄到我爸的病房。那是我爸去世那天,盧薇晴對我拳打腳踢,逼着我在放棄遺産的書面證明上簽字。
沒一會兒。我身下就流出了鮮紅的血跡,可盧薇晴下手卻是越來越恨。直到把我打暈過去。
現場立即一片嘩然。
“這不是邵總的前妻嗎?怎麽被現任打流産了?”
“原來新娘子是小三上位啊。真不要臉,還敢對原配動手。
邵延世的臉徹底黑了下去。
盧薇晴慌忙地拉住他的手。
“延世。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邵延世沒有說話,取下戒指一摔。目光陰鸷地盯了盧薇晴好幾秒。然後準備離場。
盧薇晴大聲哭了起來,“不是這樣的,延世。這段內容是斷章取義,是夏然她先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這下。臺下的躁動聲更大了起來。
“孤兒寡母?原來都有孩子了啊?”
“邵總居然娶了一個二手貨,啧啧。”
“我看肯定是床上功夫特別好。要不是我怕髒,可真想試試。”
衆人笑了起來。我也跟着得意地揚起了唇角。這時,盧薇晴卻忽然沖到了我面前。一巴掌向我甩了過來。
“臭婊.子!誰準到這裏來鬧.事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來不及反應,臉上就又挨了幾巴掌。腦袋也被打得有些發蒙。
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邵延世抓住了盧薇晴的手腕,嚴聲向她道,“別鬧了!”
盧薇晴一下子就擠出了眼淚水,委屈地懇求道,“延世,我可以解釋的,當時是夏然先欺負我的,我以為我會被她害死,你相信我,你們繼續婚禮好不好?沒有你,我會死掉的。”
死?她這種凡事都算計地無比精明的人,怎麽可能死?
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啊!
我縱身退向了郵輪邊緣,向着他們兩個大吼道,“邵延世,你要是還娶她,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我說完,膽戰心驚地往游輪下看了一樣,這樣跳下去,恐怕得淹死。
我緊張地看着邵延世,他眉心緊皺,激動地向着我大聲斥責道,“夏然,你他媽是不是瘋了!給我下來!”
我當然不可能輕易收手,繼續威脅道,“那你答應我,不和她結婚!”
“你先下來,下來我們再……”
邵延世的話沒有說完,盧薇晴突然朝着我沖了過來,我聽到她惡狠狠地罵了句,“臭婊.子,去死吧!”然後,我整個人就掀到了圍欄外。
快速的下墜感讓我瞬間耳鳴,我的眼前,仿佛還是盧薇晴那張陰狠的嘴臉。
去死吧!
去死吧!
除了死,我也根本沒有了別的選擇。
我不甘心!我死了,那對渣男賤女就圓滿了!我不能死!
可是,我再憤恨,再不甘心,又有什麽用呢……
我聽到砰的一聲,水花四起,我整個人沉入了海底。
随後,我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無數海水朝着我的嘴巴鼻子灌來……
無數的過往像跑馬燈一樣向我襲來,誰也救不了我了……
015 意外落海
我真的,沒想到,我還能活下去。
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研究所了。劉明浩看我醒了。沖着我笑了笑,又憂心得道,“小夏。你就算不為你自己着想,也要考慮你肚子裏的孩子。你這樣下去。以後一定是個迷糊的媽媽。”
聽到他提到孩子,我忽然有些恍惚。
“孩子不是早就已經掉了嗎?”我反問道。
“你自己都沒有感覺嗎?你肚子裏又有孩子。才一個月。”
聽到這話,我忽然不知道,應該喜悅。還是悲傷。
劉明浩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小夏。我當初本來是想來找你的,可看見那麽愛邵延世,你們兩家人的關系也那麽好。所以放手了,結果沒想到。你真的跟了他,會過得這麽痛苦。現在我不想放開你的手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照顧你。”
我瞬間一愣。雖然我一直知道,劉明浩對我好。但是我也一直以為,是哥哥對妹妹那種。
或許那時候。我是真的,把整顆心都給了邵延世,所以感受不到。
我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準備。”
在游輪上的時候,邵延世沒有選擇我,我對他已經心如死灰了。我可以試着慢慢放下他,可是,我暫時還走不出那十多年的感情。
我甚至不知道,這十多年的時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
他永遠都是那麽驕傲,我永遠都在追随着他,哪怕他回頭對我笑一笑,我都會無比高興。
我原本以為,我們之間就可能這樣,自然而然地結婚,生子,然後白頭偕老。
“小夏,對的事情,往往都是不需要準備的。”
我不置可否,聳動着肩膀,止不住抽泣。
劉明浩輕輕地拍着我的背,“沒關系,慢慢來,我們先把邵延世這一頁翻過去,好不好?”
我應了他的話。
不論今後的路在哪裏,我都要先從邵延世的世界裏,走出去。
等我休息好,劉明浩又帶我去了醫院,做了個詳細的檢查,我這才确認,我肚子裏真的還有一個小家夥。
我并沒有太大的問題,檢查完就回了酒店,劉明浩硬是推掉了醫院的事情,守着我情緒恢複。
我想到這裏畢竟是他的名義定的,也不好意思敢他走,兩個人只能靜默地坐在了沙發上,看電視。
約莫晚飯時間,我提出要定外賣了,劉明浩才又說,吃外賣不衛生,他家離這裏也不遠,他可以做好給我送過來。
我一個人留在家裏,百無聊賴地看着電視。
忽然,一個地方臺放起了關于昨天邵延世婚禮的事情。雖然我告訴了自己好幾次,不要再關心他,可已經移不開眼睛。
因為新聞的标題是——邵氏世紀婚禮,邵延世意外落海。
他這麽也掉下來了?
新聞沒有寫明他的落海原因,也許是我錯過了之前的報道。可接下來的消息卻讓我看得心頭一緊。
搜救隊在海裏找了快半個小時才把人就起來,邵延世昏迷不醒,婚禮也因此延遲。
接下來,又有專家對此次事件進行分析,說會影響邵家股價之類的。
我看得仔細,都不知道劉明浩什麽時候站到了我的身後,一把拿過我手上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016 找過來了
“小夏,他不會有事的,關心他的人夠多了。從來不缺你一個。”
我失落地點了點頭。覺得劉明浩說得沒錯。的确,他現在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瞎子了,他也已經不再需要我。
我朝着劉明浩笑了笑。“我餓了,你不是說要做飯給我吃嗎?”
之後。吃晚飯的時候。劉明浩忽然提議道,“小夏。我們出國吧。”
“為什麽要出國?”
“你肚子裏還有邵延世的孩子,我怕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了,邵家會想要把孩子搶回去。他們可是連你父親的遺體都不放過的人。要是去外國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換一個新的身份,我們再重新開始。”
我下意識地捂了捂肚子。現在的我,只有孩子了。我不能讓他被搶走。
第二天一早,我和劉明浩就準備動身離開國內。前往劉明浩留學過的德國。
我們坐在候機室等待着,對面坐着兩個女生。一邊玩手機,一邊聊天。
“我剛看微博說邵氏集團的總裁。邵延世跳海,是因為他前妻來他婚禮上大鬧了一場!”
“怎麽可能?難道他前妻是來分家産的?”
“不清楚。不過都離婚了,還吃了吐的女人挺惡心的。”
我聽得有些頭皮發緊,劉明浩安慰似地用手護住了我的手背,朝着我搖了搖頭。
“離開這裏,一切就都過去了。”
“好。”
我跟着劉明浩去往了柏林,這是個我完全陌生的世界,好在有劉明浩在,我也能慢慢習慣。
我不太喜歡出門,再加上這裏挺冷的,所以除了産檢和學習語言,基本不會外出。
偶爾,我上國內網站的時候,會看到關于邵延世的消息。讓人意外的是,他沒有和盧薇晴結婚,一門心思,都放在了事業上,就連花邊新聞,也從過去的娛樂圈轉戰到了各種豪門權閥的千金,不少人都猜測着,他一定是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可是,一夜緋聞後,兩個人的關系又石沉大海。
起初,我還喜歡在網上查看着邵延世的近況,可是時間越長,我的心就越冷,一直到預産期臨近,劉明浩陪着我在醫院待産,我才忽然感覺,我身邊有沒有邵延世,都沒有差別。
就算我以前挂着邵太太的名義,他的時間,從來也都是留給別的女人。
寶寶生下來比一般的孩子小得多,在保溫箱裏住了幾天,才能和我們一起回家。
我和劉明浩一起學着照顧寶寶,漸漸地,我的時間都被寶寶占了去,沒有任何心緒再想起邵延世。知道有一天,劉明浩下班回家,忽然神色慌張地給我說,“邵延世找過來了,這一兩個月他都在國內瘋狂地查找着你的線索,剛剛我收到消息,他已經訂好了私人航班,飛來德國。”
我緊緊地抱住了懷裏的孩子,看着他熟睡地可愛模樣,心裏忽然像針紮一般地發痛。
邵延世一定是知道了我肚子裏還有個孩子,所以才來和我搶寶寶的!
寶寶還那麽小,我不能讓它離開我!
“明浩哥哥,怎麽辦?我們鬥不過邵延世的。”
劉明浩安慰着我,“小夏,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去孩子的,這裏是德國,不是國內,他邵延世的手還伸不了那麽長!”
017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
可能是劉明浩的聲音太大了,寶寶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我連忙哄着他繼續說。又把他放回了嬰兒房。出來時。劉明浩才面色沉重地告訴我。他想到辦法了。
“小夏,我們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你明白嗎?”
我搖搖頭。不懂他在說什麽。
他摸了摸我的腦袋,故作輕松地說道。“你放心。把一切都交給我,等邵延世來了。你就照我說的去做。”
我趕緊點了點頭,只要不要讓邵延世搶走我的孩子,活剮我一層皮。我都願意。
劉明浩的辦法很簡單。也很極端。他連夜托關系收養了一個亞洲長相的小嬰兒,裝作是我的孩子。
我覺得這樣做有些對不起這個小嬰兒,劉明浩卻安慰着我。“他跟邵延世回去,是做邵家的孩子。比當孤兒好。再說了,你要是不交一個孩子出去。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既然能找過來,就肯定不會願意空手而回。”
我心想劉明浩說得也對。要不是邵延世都已經事先調查好了,是不可能找過來的吧。
“我知道了。”
之後。我忐忑不安地照顧着兩個孩子,生怕把孩子給弄混。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孩子給交出去。人果然都是有私心的。
邵延世先找去了劉明浩在柏林就職的醫院,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态,威脅他不把我交出來,就毀了他父親的研究所,毀了他們劉家。
劉明浩告訴我以後,我就在網上查了一下,研究所的好幾個老教授都被爆出了各種醜聞,學術造假,性騷擾學生,将不成熟的研究成果投入市場。劉明浩家裏的情況更是嚴重,他做警察的弟弟涉嫌濫用職權,已經被檢方起訴,做律師的姐姐也被爆出教唆犯罪嫌疑人做假的供述。
邵延世大概知道,這裏是在德國,他不能把我們怎麽樣,所以才拿國內的關系來壓我們。
下午五點,劉明浩才松了口,說帶邵延世過來,同時,他也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讓我做好準備。
我故意抱着才收養的小嬰兒,坐到了客廳,裝作一副輕松的樣子,看着電視。
劉明浩是被人推進門的,我看到他臉上還有傷,邵延世站在門口,逆着光,拓出一個深沉的剪影。
我想去關心劉明浩,可是我知道,我現在更需要裝作一個母親的樣子。
我抱緊了懷裏的小嬰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佯裝做想逃的樣子。可邵延世卻猛然踢了一下劉明浩的肚子。
“你敢跑我就弄死他!”
我穩住心神,沒有再動彈。
反正孩子也不是我的,我可以把他交出去。
“過來。”
邵延世又命令道。
我穩穩地抱住了孩子,慢慢挪動着腳步,朝他走去。走到他的跟前,我才用着反複練習了好多次的固執語氣,對他道,“孩子是我的,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想把他帶走。”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黑衣保镖,保镖忽然就來把我手上的孩子搶走,我撲騰了一下,想要搶回孩子,可忽然,邵延世抱住了我。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是孩子的父親。”
018 你該不會是在拖時間吧
邵延世強調一般地說道,吓得我整個人都在發抖。
“不,你不是。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他緊緊地抱着我。大掌緊箍着我的肩膀。
“那你告訴我。孩子父親是誰!”
我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劉明浩,然後望向了邵延世。
“你猜得到吧,孩子是我和明浩哥哥。你的孩子早就死了,是你的一生摯愛盧薇晴。親手打死的!”
我感覺得到邵延世的手在不停收緊。
那是他的孩子。或許他也在心痛,可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自剜傷疤。
但是我為了保住我僅剩的骨肉,不得不選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我就殺了他。讓孩子沒有父親。”
他的手捏的我發痛。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句,“邵延世,你瘋了嗎!”
忽然。樓上傳來了一陣嬰兒啼哭聲。
我吓得趕緊反拽住了邵延世,不讓他上樓找孩子。
邵延世可能是嫌我麻煩。直接把我抱了起來,帶上了樓。
我的心中又是一陣驚慌。他以前每次願意這樣抱我的時候,都只是為了施暴方便而已!
“不要!邵延世。你放我下來!”
我忍不住歇斯底裏地大吼大叫。
可邵延世還是像從前一樣,分毫不為所動。
我看見劉明浩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撲過來,可很快又被邵延世的手下制止住。
我們明明都已經逃到了柏林。為什麽他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們!
越往樓上,我聽到寶寶的哭喊聲越大,我也想跟着哭,可眼淚卻掉不下來了。
邵延世踢開了嬰兒房的門,這才把我放下來,看着小床上哭鬧的孩子,問我,“這孩子又是誰的?”
我已經有了一些破罐破摔的心思,看着孩子哭,又于心不忍,一邊抱起來哄,一邊對邵延世說,“你管不着!”
邵延世的臉瞬間,一下紅一下白,指着孩子大聲質問我,“夏然,你老實說,這個才是我的孩子對不對!你想把他藏起來!”
邵延世這一吼,我好不容易才哄安靜些的寶寶,又大哭了起來,他還揮着綿軟軟的小手,表示着不滿。
我瞪了邵延世一樣,把寶寶抱到了離他稍微遠一些的窗邊,給他唱了好久的搖籃曲,才又把她哄睡着。
興許是寶寶安靜了,邵延世忽然走到我身邊,從身後抱住了我。
“夏然,你和孩子,跟我回去。”
“邵延世,你放開我,讓孩子好好睡覺,我們下去再談。”
幸好,我和劉明浩還有後招,這回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我把寶寶抱回床上,和邵延世一起下了樓。不動聲色地向着劉明浩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我會執行第二套方案。
“來都來了,也剛好是飯點,先吃個飯再談吧。”
邵延世盯着我,謹慎地問道,“夏然,你是不是在拖時間?”
我正色看着他,理直氣壯道,“我餓了,我不吃飽,沒有奶.水,孩子也得挨餓。”
他沒再說話,我也走去了廚房。
家裏一般都是劉明浩做飯,我來幫廚。可這回劉明浩想來幫我,卻被邵延世的手下攔住。然後邵延世大搖大擺地跟我進了廚房。
019 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我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開始做菜,邵延世就愣在一旁。也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
他從來就是個大少爺。就連住在我家那段時間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兒會這些。
忽然,他開了口,“夏然。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做菜的。”
其實我到現在也不太會,只是看慣了劉明浩做菜而已。但是。我就想告訴邵延世。沒了他,我一樣生活地很好。
“為了喜歡的人。什麽都是可以學的。”
他走過來,翻了下我拿出來的菜。
“我喜歡吃土豆燒牛肉,你學吧。”
我連忙把土豆收了起來。“牛肉我是拿來炖西紅柿的。明浩哥哥喜歡吃。”
邵延世直接把我眼前的西紅柿扔進了垃圾桶裏。
“我不喜歡。”
老實說,我真讨厭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感覺,可是想了想。我的目的就是要讓他把晚飯吃下去。
“我知道了,我弄土豆就是。你出去吧。我不喜歡廚房裏還有別人。”
“那為什麽剛才劉明浩也想進來?”
“因為都是他做菜,他被你打成那個樣子。做不了菜,所以只能我來。”
我說完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在邵延世臉上看到了一絲歉意。然後。他就識趣地離開了廚房。
我悄悄地把之前準備好的瀉藥放進了菜裏,一鍋亂炖以後端上了桌。
劉明浩輕車熟路地準備好了碗筷。剛上桌準備添飯的時候,突然被邵延世喊住。
“你,不準吃。”
邵延世簡直就是有病!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劉明浩不用再吃一次止瀉藥。
我又以菜很多為借口,招呼着他帶來的人也坐下吃飯,邵延世沒說什麽,衆人各自落了坐。
我幾乎沒有動菜,一直在吃飯,扒了兩口,就又謊稱,孩子餓了,我得上樓。
我在樓上呆了半個小時,抱着孩子下樓時,邵延世和幾個手下已經上吐下瀉。
劉明浩站在門外等我,我們一起跑出了屋,我把孩子交給他藏着,然後抱起了屋外早就準備好的一堆像是襁褓的布,往馬路邊沖。
跑了沒多久,我就聽到邵延世不停地在後面叫我站住。
他喊得有氣無力的,肯定是拉肚子拉壞了,要是在一年多以前,我肯定會心疼他,可是現在,對我而言他只是我想要逃離的惡魔罷了。
他們都來追我了,劉明浩那邊,就一定可以好好地把孩子藏起來。
最終,我停在了一個湖邊,回頭一看,他們已經離我只有一條馬路的距離了。
“邵延世,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帶着孩子跳下去!”
邵延世估計是明白,他拉肚子是因為着了我的道,整個人也沒了什麽好脾氣。
“你他媽跳下去反正也淹不死!”
我沒有猶豫,當真縱身一躍,在水裏吞下了事先準備好的藥。
這個藥會讓我整個人都軟弱無力,劉明浩已經安排了醫院,到時候會确診我腦死亡,只要我裝地夠像,就能逃離邵延世。
而孩子,他也必然會以為淹死在了湖裏,連屍體都找不回來了。
020 我不準你詛咒她!
被送去醫院的一路上,我都是清醒的,只是動不了而已。
邵延世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一直到醫生把他拉走。告訴他他也需要治療。
他聽不懂醫生的德語。好在請了翻譯,翻譯也反複勸他,只有他好起來。才能照顧我。
其實到現在我不太敢相信,方才我跳下水的時候。邵延世也跟着跳了下來。
他在水裏抱住了我。可是他的水性實在太差,沒能撲騰上來。結果我們兩個一起溺水了,被他的保镖拖了上來。
劉明浩安頓好孩子,就來了醫院。這裏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家醫院。一旦出事肯定會被送來這裏急救。劉明浩也是這家醫院的法律顧問。
他用德語給我說別擔心,會好起來的,我也就能明白。孩子已經平安了。
這裏畢竟是德國,邵延世縱使再手眼通天。也沒辦法和已經在這裏紮根許久的劉明浩比人脈關系。
過了一會兒,醫生又過來。帶我走了一遍檢查流程,給我帶上了呼吸罩。然後裝模作樣嚴肅地告訴劉明浩,我已經被确診我腦死亡。
劉明浩握住我的手。哭了起來。不一會兒,我就聽到邵延世也進了病房。
邵延世一把摔開了劉明浩。想着他大吼道,“你他媽對着我女人哭什麽哭!她又沒事!”
我的手重新被邵延世握起,他的手掌很暖和,一點也不像剛從水裏出來的。
他又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臉上,輕聲對我說,“夏然,你怎麽都這麽喜歡跳水啊,明明知道我水性不好,萬一我把你救不起來怎麽辦?”
他這麽一說,我才忽然想起,他說的是上次他呵盧薇晴的婚禮吧。
這時,劉明浩才告訴他,“邵延世,醫生剛才過來告訴我,她已經腦死亡了。”
邵延世的手猛然一收緊,像是憋着一股氣一樣,壓低聲線,“你他媽胡說些什麽!”
“她已經腦死亡了!她好不容易才能逃開你,你怎麽就是不肯放過她!邵延世,你把她逼死了,你才滿意,是不是!”
“你胡說!她明明還活得好好的,我不準你詛咒她!”
邵延世說着,已經上手想要取下我的呼吸罩,确認我還活着。一旦我的呼吸罩被打開,我們這場戲也就失敗了。
關鍵時刻,劉明浩把他掀了開!
“邵延世!她是腦死亡!沒辦法自主呼吸!你拔了她的呼吸罩,是想她現在就在你面前斷氣嗎!”
“我沒有。”
邵延世慌張地辯白道,他的語氣,就像個無措的孩子。
兩個人僵持了好久,邵延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忽然又像是被點燃了一樣,揪着劉明浩的衣領,狠狠地揍了他一拳。
“一年前你為什麽要把她帶走!她在我身邊的時候就從來沒有出過事!”
劉明浩也一拳反揍了過去,“是她沒出過事,還是你根本沒把她放心上?邵延世,你心裏就沒點B數嗎!”
保镖們想來按住劉明浩,卻被邵延世制止住。
“人我自己來教訓,你們都滾!”
他說完,又揮起了拳頭。
021 一點知覺也沒有
“你他媽要帶她走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嗎?這裏這麽冷!她小時候就怕冷!她就是被你給凍死的!”
邵延世的遷怒已經到了毫無邏輯的地步,我躺在床上,都不禁害怕。他真的會把劉明浩打死!
可劉明浩畢竟是理科天才。不會像我對上邵延世一樣。百口莫辯。
“邵延世!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小夏是因為想要逃離你才跳水裏的!一切都是你逼的她!你自己想想,他以前因為你吃過多少苦。別現在跑過來貓哭耗子!”
“我沒有!”邵延世的聲音顫抖起來,“我不知道!我以前什麽都不知道!那天她落下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麽毛病。想跟着下去救她!後來我昏迷了一個多月,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去找她!我覺得我快要死了的時候。才想起以前以前的一切,我以前真的沒注意到,她受了那麽多委屈。”
“那又怎麽樣。你以為現在還講不知者無罪嗎?小夏她到底是欠了你什麽!你要這樣傷害她!你和她結婚那兩年。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個人看!你知道你喜歡那個女人,把她害地有多嚴重嗎?她差點子宮都保不住了,我求我的同事好不容易給她做好了手術。保住了生育的機會,你後來又做了些什麽?你居然那麽短的時間裏。根本就沒讓她休息,這麽快又讓她有了孩子!”
我心頭忽然一黯。這些事,我都不清楚。
“邵延世。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小夏有孩子真的是萬幸的事。要不是我知道,她可能以後就真的沒機會做母親了。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她把你的孽種給打掉!”
邵延世說不出話來,我只能聽到他大口大口呼吸聲,和偶爾冒出來的奇怪顫音。
劉明浩卻是越說越激動。
“邵延世,你但凡能抱着一點點對小夏的善意,她都不至于和我走。她争取了多少次,她用了多少方法,甚至父親和骨肉被你和你的女人害死了,她都沒有想要離開你!她放下了一切尊嚴和名聲跑來阻止你和盧薇晴結婚,結果你怎麽對她的?你在猶豫,你沒有給她一點活路!”
空氣中又是一陣沉默。
漸漸的,我聽到了隐約的抽泣聲。
邵延世抱住我,竟然哭了起來,哭地我心裏一陣發緊。
他不停地問我,為什麽我不肯原諒他。
劉明浩接着譏諷道,“原諒你讓她去死嗎?她怎麽可能原諒你,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邵延世或許是再也忍不了劉明浩的冷嘲熱諷,直接下了命令,“把他拖出去,我要和夏然單獨待一會兒。”
聽到單獨兩個字,我心裏又是一陣發慌。
我能單獨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裏,都沒什麽好的記憶,不是我們兩個一起受折磨,就是他折磨我。
“邵延世,你憑什麽攆我走!我不會讓你再害她的!”
“憑我是她的丈夫!”
一陣喧鬧後,病房裏又恢複了死寂。
我感覺到邵延世在我的臉,摸着摸着,又捏了起來,疼地我想咬他一口,但是我根本什麽都做不了,整個人都是軟的。
捏了一會兒,邵延世才終于放棄,他嘆了好長一口氣,話裏也帶着哭腔。
“夏然,你真的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都沒能和你說幾句話,為什麽,你就這麽走了?”
022 她分明還活着!
他絮絮叨叨地和我說了好多話,其實我都聽不大清楚。後來,他又去打了個電話。還留在湖邊搜救的人告訴他。沒有找到孩子。哪怕是有孩子,這會兒也肯定救不上來了。
我聽到邵延世大哭了起來,哭地像個孩子。等他自己穩定下來,忽然掀開了我的被子。輕手輕腳地爬上來。把我摟進了懷裏。
“夏然,我不會讓你死的。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會幫你把命續下來。你分明就還活着,連身體都還是熱的。怎麽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他的手伸進了我的衣擺。貼着我的肚子,反複摩挲着,弄得我很不舒服。
我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邊。唇吻挨着我的脖子,時不時地親一下。
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