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回家,我就看到盧薇晴和辜淩澤一起在客廳坐着喝茶

會兒有醫生過來。質問着他為什麽要抱着我,我才終于解脫。

不過雖然他放開了我。但話裏卻是出了奇的理直氣壯。

“她是我老婆,我為什麽不能抱!”

翻譯過來把他的話翻譯給醫生聽後。醫生才用着複雜的語氣告訴他,“你剛剛抱着的。就是一具活着的屍體而已。”

邵延世根本無法接受醫生的說辭,直呼。“你們這什麽破醫院!我要帶她回去!她還活着!我要去找更好的醫生救她!”

“不,你不能帶她走。”

醫生讓人拿來了一個文件,遞到了邵延世面前。

“這是病人以前簽下的遺體捐贈協議,她要把遺體捐獻給我們醫院的直屬大學,為以後的醫療事業做貢獻。”

“你他媽放屁!”邵延世直接把遺體捐贈協議推到了翻譯手中,讓他幫自己确認。

“邵先生,這确實是遺體捐贈協議,她已經簽過字了,半年前簽的字。”

邵延世明顯哽了一下,大吼道,“我不同意!她分明就還活着!你們這個黑心醫院就想她死!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翻譯又提醒道,“邵先生,在歐洲這邊,腦死亡就等同于是真正的死亡了。而且病人本身的意志,也大于家屬的意志,這是受法律保護的,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身體的權利。”

“我說了,她沒死!你到底是吃誰的飯的!”

邵延世大聲強調道,而後,我就聽到了有紙張被撕碎的聲音。

“她沒簽過你的狗屁協議,我要帶她回國!”

醫生少有醫鬧的家屬,醫生也是愣了好久,才又道,“你這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邵延世也是橫慣了,這幾個字根本就沒有吓到他,固執道,“你們要做什麽盡管來,她就掉個水而已,你們都救不活,老子真想拆了你們這破醫院!”

醫生知道自己開了假證明,也怕被查,所以不敢再用法律上的東西來和他硬抗,轉而道,“你不能把她帶走,要是移動過程稍有不慎,她的生命跡象就無法繼續維持。”

“艹!”邵延世明顯憋着一肚子氣,而後道,“不走就不走!你們讓她活着,老子自己來想辦法救她!”

人都離開後,他才又握住我的手。

“夏然,你以前那麽舍不得離開我的,現在也不能走。”

023摘下呼吸罩

邵延世一連守了我好幾天,剛開始他還壓抑着自己的脾氣,耐心地照顧我。幫我請醫生。

我不知道後面幾個醫生是不是也被劉明浩串通好了。各個都讓邵延世節哀順變。就連他花了大價錢從國內請來的老中醫也告訴,也沒法救。

他一直在消耗着耐心,一直到邵家打來電話。催促着他趕快回國,不要在德國浪費時間。

“什麽叫浪費時間?她還沒死!”

“邵延世。腦死亡沒得救!你現在這樣胡鬧。你知道已經給家裏造成多大的損失了嗎?董事局因為你的缺席,各個人心不穩。你把邵家的名聲放在哪裏!你趕快給我回來!要不就交出你總裁的位子!”

邵延世冷笑一聲。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當初你們就是為了什麽邵家的名聲,才不讓大規模搜查夏然的行蹤。她現在變成這樣。你們也有責任!”

“邵延世,你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要是真愛她,就算你什麽都記不得。也不可能對她做那些混賬事!你折磨起她來,你的心都不會痛的!”

“所以我現在有報應了。你們也會有報應的!不止,每一個曾經傷害過我老婆的人。我都會有報應!”

剛開始我還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只覺得他的情緒特別激動。

我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藥效也越來越輕。偶爾會趁着邵延世不在病房,或者他睡着了的時候。稍稍舒展一下。

後來,我病房裏又斷斷續續地來了很多人。我光聽聲音,辨別不出他們究竟是誰,反正每個人都在一個勁兒地給我說對不起,求我快點醒過來,換他們一個正常生活。

我覺得邵延世的辦法,根本就是想要把我煩醒。

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有以前幫着盧薇晴打罵過我的親戚,有隐瞞監控錄像的醫院工作人員,還有偷走我父親遺體的人。後來,甚至邵延世的父母也過來了。

她告訴我邵延世現在在不計代價地為了報仇,已經樹敵衆多,害邵氏集團的聲譽也都跌到了最低點。

然而,我并不在乎這些,我只是想要脫離邵家而已。

我現在根本是在和邵延世比,到底誰的耐心更足。

後來,盧薇晴也來了。

她一直哭,一直哭,不停地給我訴說着她現在過得有多慘,家裏的一切都被邵延世用手段直接轉移到了我名下,她只能寄住在娘家,娘家人又記恨着她們以前趾高氣揚的樣子,沒給她好臉色看。後來一無所有,只能出去打工,可是盧薇晴又什麽都做不來,被人騙去了夜/總會陪酒,只有我醒了,邵延世才肯放過他。

她在我面前哭了好久,我都沒有反應,可能是被逼急了,擡手就來拔我的呼吸罩。

邵延世看到了,拼命地想要按住她,可是我臉上的呼吸罩還是被摘了下來,我趕快閉了氣,想要撐過去。

争執中,盧薇晴忽然打到了我的胸口,我忍不住痛,哼了聲鼻音,立刻被邵延世捕捉到。

024 我的妻子永遠只有你一個

“滾!你們兩個都滾!醫生,叫醫生過來看她!她沒死!我就說她一定沒死!”

他說着,又來摸我的心跳。嘴裏碎碎念着。“那群庸醫根本就是想要害死你。你沒事的,你才沒有腦死亡,我要帶你走。我帶你回家,咱們下午就回家。我會讓人治好你的。”

邵延世一意孤行。不管醫生怎麽說都沒用。

我也确實可以自主呼吸。為了不被揭穿,也不給醫院惹麻煩。只能裝作精神受創,沒有意識。

可以睜眼,可以稍稍動彈以後。我自己也感覺輕松不少。只是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用什麽辦法,逃離邵延世的身邊。

到了國內。會是他的天下。

邵延世帶我回了家,又找了好多個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醫生來給我會診。得出來的結論是我看上去一切都好,又拒絕和他們溝通。他們也沒有辦法。

邵延世氣得威脅他們,要是找不出辦法。就讓他們當不成醫生。

幾個醫生商量了一下,又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必須要找出我為什麽拒絕溝通的原因。

我知道當天晚上,邵延世把我娘家全部都搬空了。或許他是想從裏面找到蛛絲馬跡,但很遺憾,我根本就沒有什麽記日記之類的習慣,他什麽都沒能找出來。

最後,他也不知道是在我多久以前的QQ空間日志裏,翻到了一篇我以前轉載過的《和戀人做完這一百件事,就可以結婚了》,然後帶着我到處去坐摩天輪,看日落,吃冰淇淋。

文章上面說要一起養只狗,他覺得阿富汗獵犬最好看,頭發長,又是中分,像我,硬是弄了一只大型犬趴我身上,吓得我差點跳了起來。

做到第四十一件事——雨中漫步的時候,我被淋感冒了,他好像才察覺到,這些事對我來說根本就是折磨。

他又開始寄希望于醫生,醫生研究了半個月,告訴他,我可能是有一個心結沒有打開,可以用催眠的方式回到過去的時間節點,打開我的心結。

我覺得邵延世現在根本就是病急亂投醫,只要他放了我,我立馬就能好起來。

但是邵延世從來就是個執行力驚人的家夥,第二天他就安排好了醫生,為我進行催眠。

我攤上醫生準備的小床時,還沒什麽感覺,可随着他的引導,進入夢境後,卻越來越發慌。

我夢到,我回到了邵延世和盧薇晴婚禮那天。

郵輪行駛在了蔚藍色的大海上。

我縱身退向了郵輪邊緣,向着他們兩個大吼道,“邵延世,你要是還娶她,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我說完,膽戰心驚地往游輪下看了一樣,這樣跳下去,恐怕得淹死。

我緊張地看着邵延世,他眉心緊皺,激動地向着我大聲斥責道,“夏然,你他媽是不是瘋了!給我下來!”

我當然不可能輕易收手,繼續威脅道,“那你答應我,不和她結婚!”

“你先下來,下來我們再……”

邵延世的話沒有說完,盧薇晴突然朝着我沖了過來,我聽到她惡狠狠地罵了句,“臭婊.子,去死吧!”

這時,邵延世推開了盧薇晴,把我抱在了懷裏。

“夏然,別怕。我不會和她結婚的,我的妻子永遠只有你一個。”

025 翻窗而入

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表情溫柔地就像是回到了年少的時候。

“夏然,我們重新開始吧。從頭到尾。我都只喜歡你一個人。我今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淚流滿面。

當初的我,多希望聽到邵延世這樣的話。

多希望他能和我說。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對你好。

可是太晚了,這句話晚了一年多。邵延世對我來說,也從愛人變成了陌路,我的世界裏。有他的存在。反而成了一種負擔。

“邵延世,我不需要你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深邃的眉眼,分寸間都是我曾愛過的模樣。

“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很快樂,比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快樂得多,我不需要你了。你去禍害別人吧。”

“夏然,說什麽!”

他握住我的肩膀。兩只手格外用力,捏得我肩膀生疼。

我咬了咬唇。不屑地笑了一下。

“你看,這就是你對我的好。我說話但凡有一點不順你的心意。你就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

邵延世一下慌張起來,趕忙放開了我。

“沒有!我沒有想傷害你,我只是太緊張你而已。我們以前……”

“以前你也對我不好,你也仗着我喜歡你,總是對我一個人亂發脾氣,是我自己犯賤,才會喜歡你的。我早就放過我自己了,你也放過我吧。就當做點好事。”

邵延世沉默着,他臉上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大片大片的白色背景剝離,我見着他仿佛站在一個深淵裏,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不!夏然,我不要放過你!你知道你不在這一年我活得有多痛苦嗎?我不要放過你!”

他的聲音無比激動,随後,我就聽到無數的陌生聲音提醒着他,“邵先生,你冷靜一點,您太太是病人,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陪了我三個多月的邵延世終于不見了。醫生告訴我,他們商議後,在邵延世那裏為我争取到了一些時間,但是我必須配合他們的治療。

“邵太太,我們知道,你和邵先生之間發生過很多事。但是你們始終是夫妻,不論你對他還有沒有感情,你始終是要面對他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問題更加嚴重。”

我當然也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可是起碼,我避着他,會開心一些。

後來,我看電視知道邵延世是去德國開談收購去了,一切進行地很成功,邵家的商業版圖得到了進一步擴大。

歐洲那麽多地方,他偏偏又去了德國,讓我心底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或許他就是想吧爪牙伸到我有機會立身的地方,讓我無處可逃。

我照常在家裏接受這醫生們所謂的治療,他們大抵對我不合作的态度也感到了絕望,只能努力地去喚起我曾經對邵延世的愛,企圖感化我。

可我一旦不愛他了,就覺得過去那些我們甜蜜的回憶,都不過是他在吃我的人血饅頭。

終于,一個午夜,我被翻窗而入的劉明浩叫醒,他拉着我的手,告訴我,“孩子想你了,跟我走。”

026 我的孩子

這些日子以來,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挂念着我的孩子。

小孩長得那麽快。我真怕我離開他沒一會兒。我就認不得他了。

我沒有任何猶豫跟着劉明浩翻窗下了樓。他讓我在車裏等他,說還有點善後工作要處理,我問他什麽事。他又緘口不言。

當晚,他就帶着我去了南方的一個小城市。這裏四季如春。冬暖夏涼。

他已經為自己和孩子都重新更換了身份,孩子原本注冊的德國籍。所以沒有取中文名,只取了小名叫安安,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可看到戶口簿上孩子的名字直接被改成了劉安安。我真是哭笑不得。

這名真的不太好聽。

後來,偶然一次看電視,看到邵延世出席一個慈善會的報道。我才知道,原來“夏然”這個身份已經死了。

“邵先生。您以前說過您是開公司,不是做慈善的。為什麽最近卻一直在關注慈善事業呢?”

“我太太生前讓我做點好事。”

我看向了身旁的劉明浩,他就像是根本沒聽新聞裏的報道一樣。牽着安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教他走路。

我考慮了一下。拿遙控器換了個臺。

劉明浩能夠讓邵延世确認我的确死了,一定是廢了很大功夫的。他也為我放棄了太多,甚至不能再和劉家聯系,不能再當醫生,我不應該在我們都走出來的時候,又去回顧往事。

安安走路學的很慢,但說話學的很快,九個月的時候,就會有意識地叫爸爸媽媽了,但無論去哪兒都要人抱着才行。

比起我這個親媽,他好像更黏劉明浩一些,有時候還不要我抱,含糊不清地喊着,“爸爸,爸爸抱……”

我沒想過,我的日子也能如此平靜而溫馨。

劉明浩在一個小公司上班,工資沒有以前那麽多,但在這個準二線城市裏,日子過得還算寬裕。

安安一歲半的時候,走路還是很困難,我和劉明浩帶他去看了醫生,醫生說孩子是娘胎裏帶着的先天不足,慢慢調養,可以下地,可是要跑跳之類的,會很困難。

聽到安安病情那天晚上,我哭了好久,腦海裏又浮現出當初照顧邵延世那段時光。

我真害怕,我一生的運氣,都用在了邵延世重獲光明的奇跡上,卻盼不來我的孩子健健康康。

孩子三歲的,走路還是不太穩,總愛摔跤。我和劉明浩商量了好久,究竟是要把他留在家裏,自己教他,還是要送他去幼兒園。

安安現在的情況,讓我們沒辦法不擔心,他在幼兒園會不會發生意外。

最終,我說服了自己,安安需要認識同齡人,而不是永遠在我們的羽翼下長不大。

每天我都會去接送安安,他走路不行,我就牽着他的手慢慢走,聽他給我說在幼兒園發生的事情。

出乎意料地,沒有孩子因為他腿腳不好看不起他,大家都喜歡和他一起玩,老師也經常表揚他聰明。

我以為這樣平靜幸福的生活能一直繼續下去,卻未想到,在這個小城市,再次碰到了邵延世。

027 他只是一個熟人

我強裝着淡定,牽着安安的手,想要從他身邊盡快地經過。

安安走得很慢。又實在太想跟上我的腳步。撲通一下。摔到了邵延世面前。

我吓得面色慘白,正想把安安抱起來,沒料到邵延世卻快了我一步。把孩子抱了起來。

“小心。”

我低着頭,壓着聲音說了一句謝。沒敢看他。從他懷裏把孩子抱了回來,不敢再讓安安自己走。而是抱着他,想要盡快離開。

快要到家的時候,安安才問我。“怎麽剛才那個叔叔一直跟着我們?他是人販子嗎?”

我瞬間整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沒有敢往家的方向走。而是換了個方向,想要去超市,借着繁複的貨架把邵延世甩掉。

可讓我感到絕望的是。快接近超市的時候,我正好碰到下班往家裏趕的劉明浩。他還什麽都沒察覺到,朝着我走了過來。

“今晚有客人嗎?你還專程跑到超市來?”

我朝着他擠了擠眼鏡。想要提醒他現在情況不對,但是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我是什麽意思。

“你怎麽了?眼睛裏進沙子了?”

我沒辦法多說什麽。只好一言不發地進了超市,想要避開邵延世的視線。

安安又提醒了一句。“那個叔叔還在後面。”

這下,劉明浩總算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故意叫了我一聲,“悅怡,今晚吃什麽?”

方悅怡,這是我現在的名字。

我明白,劉明浩這樣叫我,是想告訴我,打死不承認就好了。反正我也已經換過了身份。

我照樣壓低着聲音。

“你喜歡吃的。”

“西紅柿炖牛腩?”

“好。”

我把孩子交到劉明浩手上,正準備認真挑菜的時候,邵延世卻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吓得連忙把手縮回去,故作一副膽小的模樣,沉聲問,“是你?剛才我說了謝謝了,你還要什麽事嗎?”

劉明浩也率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邵延世,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邵延世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然後又看向了劉明浩。糾結着,說不出話來。

劉明浩輕松地笑了一下。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夫人,叫方悅怡,還有孩子,劉安安,之前你在德國見過。”

劉明浩說的十分自信,恍惚間,我仿佛看到邵延世眼中劃過了一絲失落。

邵延世應該是相信了劉明浩的話。

我朝着邵延世點了點頭,不想再看到他,于是拽了拽劉明浩的衣袖。

“你要敘舊我就先回去了。”

“不用,只是以前的一個熟人而已。”

邵延世落寞地走了開,我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掉了下來,也沒買什麽東西,就帶着孩子回了家。

我以為邵延世的出現只是一個插曲,可沒想到,晚上,劉明浩就接到了公司老板的電話。

“阿衡,我知道這兩年公司能發展成這個樣子,都是你的功勞,可是誰叫你得罪了邵氏集團,我們不能再留你了,賠償金也只能按一個月的标準給你。我也沒辦法,公司還那麽多人,不能因為你一個,害大家都吃不起飯。”

028 孩子被抓走了

劉明浩接到電話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讓我收拾行李,離開這裏。

“我們還是暴露了嗎?”我問他。

“不知道。可能沒有。可能他就是想把長得像你的人都搶回去。”

我被劉明浩這個說法吓得臉色蒼白。不管邵延世究竟是作何打算,我都不能再步入他的陷阱了。

我們剛收拾完行李,家裏的座機就響了起來。

我和劉明浩互看了一眼。最終,他去按了免提鍵。

“我在你們家門口。把夏然交出來。”

劉明浩猶豫了一下。篤定道,“邵延世。我的妻子是長得像小夏,但是她們不是同一個人,小夏已經因為那場火災去世了。”

“我從來沒對外說過。我的妻子死于火災。你是怎麽知道的?”

邵延世這話問得劉明浩啞口無言,他緩了好久,才道。“我畢竟以前是醫生,警局的人脈還是有的。我關心小夏,所以看過備案記錄了。”

“你他媽別和我廢話!把人交出來!我不想帶人沖進來。讓那些人吓着她。我找人查過了,你是幫她換了身份。但是她前半生的檔案一片空白!她就是夏然。”

我知道,我們注定瞞不過邵延世了。

劉明浩皺緊眉頭。對着我道,“我從窗臺上跳下去。你小心點,把孩子遞給我,我們從後門走。”

我知道,這已經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好在我們以前考慮着安安腿腳不方便,買的二樓,跳下去也不算危險。

劉明浩先從窗臺上下去,我小心地用床單綁在安安身上,讓劉明浩接住了他,然後,劉明浩再來接我。

可我剛一下來,就眼睜睜地看到,一個黑衣服的,抱住了安安。

随後,邵延世從路的盡頭走了過來。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我激動地撲棱過去想要搶回孩子,可是劉明浩卻忽然抱住了我。

“小夏,我們先走!”

我怎麽可能丢掉自己的孩子一個人跑掉!可是劉明浩已經把我抗在了肩頭,急急而逃。

我拼命地掙紮着,告訴他,“安安是我的命!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他!”

“小夏,孩子不會有危險的,只有你留在邵延世身邊,才有危險!”

“不,我要孩子!”

我也不知道劉明浩什麽時候速度練就地如此驚人。

他利用對小區環境的熟悉,很快就避開了邵延世,帶着我去了一個不用登記的民宿。

我止不住一直哭,責怪着他丢下了安安。

“小夏!安安是邵延世的孩子,他不會對他怎麽樣的!我們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辦法,怎麽才可以把安安帶回來。”

我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冷靜,邵延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嗎?萬一他沒這麽以為,因為恨我,虐待孩子怎麽辦?就算沒有虐待,他不讓孩子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或者想從那麽小的孩子嘴裏逼問出什麽,也夠我擔驚害怕的。

“不行的話,我去找邵延世好了,我去和他好好說。”

劉明浩死死拽着我的手。

“你不能過去,你不能再回到邵延世身邊了!我會想辦法的,以前我能把你救出來,現在就一定也能把安安救出來的。”

029 看清楚,是爸爸

我沒辦法放心,可也不懷疑劉明浩的手段。

他見我情緒太過激動,又立馬安慰道。“小夏。邵延世以前就想你給他生一個孩子。他看到安安年紀差不多,肯定會帶他去做親子鑒定,他會對安安好的。虎毒不食子。”

我覺得劉明浩說的有道理,可還是忍不了孩子不在我身邊。

接着。他又道。“小夏,你不能向邵延世妥協。你忘了他以前怎麽對你的嗎?他會害死你的。”

我相信劉明浩說的一切,但是我寧願死,也不要離開我的孩子。

第二天。我趁着劉明浩不注意。出了民宿,去到了邵氏集團在這裏的分部。

“我要見邵延世。”

“席總?您應該去總部找才對。”

我很意外,邵延世不是來這裏分部考察的。于是又問道,“你能給我一下他的聯系方式嗎?”

“不好意思。我沒有。”

我有些急,只能沖進了分部的經理辦公室。直接擺脫他幫我聯系邵延世。

“你告訴他我叫夏然,他會願意見我的。”

事情和我料想的一樣。邵延世很快就趕來了分部,讓人騰了一個休息室。和我談話。

他沒有把安安帶過來,或許是想把他作為底牌。

“我查了。是我的孩子。”

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

我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我還以為孩子死了,我讓人在湖裏打撈了一個月都沒有打撈到,我還以為是報應來了,偏偏報應在了我的孩子身上。”

“我想要回孩子,他離不開我,也離不開明浩哥哥。”

我簡明扼要地說道,不想讓他抱着任何修複家庭關系之類的幻想。

“所以你覺得你三言兩語就能說動我?夏然,那是我的孩子,我了能讓他叫別人爸爸!”

我緊緊拽了拽衣裳,說不出話來,我們兩個就這樣僵持着。

過了好一會兒,邵延世又給我說,“你可以見孩子,他現在邵家的度假別墅,他很想你,要去的話,就跟我走。”

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選擇,只能硬着頭皮,和他走。

劉明浩說得沒錯,邵延世對孩子很好,院子裏安了很多游樂設施,全是嶄新的。說說沒有別的小孩子那麽活潑,只是小心翼翼地蕩着秋千,低着小腦袋,一臉心事。

“安安。”

我叫了他一聲,他立即從秋千上跳了起來,想要朝我小跑而來,我立即叫住了他。

“安安,你別動,媽媽過來。”

我怕他會摔着,才一天不見,我就擔心他擔心地要死。

安安停在了秋千邊,我過去抱住他,聽着他又叫了我一聲媽媽,然後問我,“媽媽,爸爸呢?”

邵延世就站在我旁邊。他聽到安安的問話,臉上明顯露出了一起不悅,然後極力掩飾了過去,把安安從我懷裏抱走。

“我是你爸爸,看清楚,別認錯了!”

安安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不停地喊着,“爸爸,我要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我一點也不意外,安安向來就黏劉明浩,有時候還只要劉明浩抱,不要我抱。

可邵延世這回卻是真的露了怒火。

“小子!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才是你爹!”

我看到他捏着孩子肩膀的手微微收緊,忍不住又把安安奪了回來。

什麽虎毒不食子,邵延世根本就是一個只管自己情緒好壞的人。

“你不要兇他!換成別的孩子也不會喜歡你大呼小叫的。”

030 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不知道邵延世是轉性了,還是有點兒明白自己是個當爹的了,他盡力地放松了表情。摸了摸安安的腦袋。

“慢慢來。我慢慢來。我不對他兇。”

晚飯後。我接到了劉明浩的電話,雖然之前他一直有打過來,但是我都沒有選擇接聽。我知道他會慌,但是我還沒有把握。能帶走孩子。所以不想這個時候激怒邵延世。

現在邵延世也終于不在我的身邊,他說他有個視頻會議。讓我自己帶着安安玩。

“喂。”

“小夏,你是不是去找邵延世了?”

“對,我想見孩子。”我平靜地告訴他。

他的聲音非常着急。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做。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會想辦法嗎?你為什麽不考慮我的感受?”

“我等不及了,我一刻鐘看不到他,我心裏就絞着痛。”

我別無選擇。安安還那麽小,腿腳又不好。我真的很害怕,我一刻見不到他。他就會發生意外。

我繼續向着劉明浩道,“這種感覺你不會懂的。我會說服邵延世,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他。只要他能把孩子還給我。”

“萬一他是要和你上床呢?”劉明浩的話字字梗着喉嚨。

我沒有太多猶豫,回答他。“那就上吧,我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恨意,是被歲月磨平了,還是怎麽着,比起在邵延世面前受過的苦,我覺得不讓我見到孩子,才更是折磨。

“明浩哥哥,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好,對安安也好,可是在你眼中安安是可以被放棄的,你甚至沒有試過争取一下……”

“要是争取了,我們昨天就走不了了……”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沒有權利要求你這樣做,這兩年你已經付出地夠多了,但是我這輩子是安安的媽媽,我只能把他放在第一位來考慮,要是有下輩子,或者我能帶着安安全身而退,我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

我說完,看到邵延世已經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趕忙挂斷了電話,重新抱起了安安。

安安也抱着我,問我,“媽媽,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

安安真的很聰明,才三歲,就好像什麽都瞞不過他一樣。

“沒有,別提爸爸了。”

我想這樣,對孩子來說更安全,畢竟邵延世完全是個陰晴不定的人。

“那那個叔叔是誰?”

安安又繼續問道。

“他是媽媽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我聽別的小朋友說,有一天她一個陌生的叔叔讓她叫她爸爸,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親爸爸了,媽媽,是不是我以後也見不到爸爸了啊?我舍不得爸爸,我好想見他。”

此刻,邵延世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我想要掩飾,可是安安說的話,他應該已經聽到了,他用着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孩子,我很怕他會突然發火,趕緊把安安護在了身後。

可邵延世在原地站了幾秒,忽然一下子把我拎開,一把抱起了安安。

“安安,你好像不太喜歡玩滑板,我讓人給你買了新玩具,咱們去看看。”

安安不太習慣邵延世抱他,連忙對着我喊道,“媽媽抱。”我也順手把他接了過來,朝着邵延世點了點頭,“走吧。”

031 只是過來帶走孩子

邵延世把各種适合安安這個年齡段玩的玩具都買了個遍,密密麻麻擺滿了一屋,看得我背脊發涼。

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愛玩的人。即便在床上也是。

他沒有看出來我表情的異常。從我手裏又接過了安安。

“小子。喜歡玩什麽?你看着這個怎麽樣?可以把他疊成不同形狀。”

我看着邵延世不停地給安安介紹着新玩具,而安安卻是一臉冷漠,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邵延世自己看上卻玩的起勁。

最終。安安對着一個任天堂的電子游戲機眼睛發光,邵延世看出了他的想法。也趕忙上手教他怎麽玩。

這種東西。我和劉明浩是從來不準安安碰的,怕他一玩起來。就會上瘾。

“邵延世,你不要給孩子玩那種東西。”

“他喜歡,就讓他玩呗。你沒看到他對其他東西都沒興趣嗎?我的崽就是聰明。知道選最好玩的。”

“這種電子鴉片他以後上瘾怎麽辦?”

“你別太擔心

誤入藕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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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回家,我就看到盧薇晴和辜淩澤一起在客廳坐着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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