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化作破布的被套被白吾揉成皺巴巴的一團扔在一邊,白吾還要繼續扯床單,許堯眼疾手快的攔下他,床單才幸免于難。

許堯捉住白吾的手,就像平時牽小白的肉墊一樣,一定是指甲太長了才會這麽鋒利。

可是,冰涼的觸感,修長的手指,圓潤的指尖,讓許堯意識到,這不是軟萌的小白,而是化形後的白吾,是個能飛檐走壁的男人。

“呃……”有點尴尬,許堯松開白吾,支支吾吾的說:“床單不是這麽換的,還是我來吧。”

白吾看着自己被放開的手,暗自琢磨,原來被人握着是這樣的感覺,他把自己的兩只手握在一起,又覺得跟剛才不一樣。

許堯把舊床單換下,疊好放在一邊。轉頭就看見白吾跟個服務生似的舉着那套粉紅小貓貓床單,許堯問:“你确定要換這一套?”

白吾點頭,有貓咪圖案他覺得比較親切。

“原來你還有一顆少女心。”許堯吐槽。

不知道這套是誰買的,公主粉的顏色特別夢幻,黑色卡通貓形象分布在床單上,被套正面是兩只大一點小黑貓,一公一母,正在……親親!

許堯準備套被套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白吾說:“我幫你一起吧。”

許堯有些猶豫的遞給他被套的一角,告訴他把被子的一角如何如何塞進去,提醒他三遍,一定要輕一點,不要用指甲的力量。

白吾一一照做,可能也是新床單質量好,這次沒出現被撕裂的情況。

兩個人忙活了一通,最後四個被角一抻,公主粉的床布靈布靈的鋪好了,整個房間充斥着少女的氣息。

白吾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本就困一天的許堯只是欣賞了一秒,就躺到床上,“我睡覺了。”

沒一會兒,另一邊的床墊向下陷了一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氣息飄了過來。

待到被子被拉了一下,許堯才發覺哪裏不對,少了一床被子啊,他們雖然兩個人住,但也沒必要蓋一張被子吧?

可是這個時候再找服務員要,會不會顯得他太矯情了。

感覺到許堯有些不安,白吾疑惑的轉頭看他,“困了為什麽還不睡?”

“……打前臺電話再要一個被子吧,”許堯解釋,“我睡覺容易搶被,半夜凍着你就不好了。”畢竟晝夜溫差還是挺大的。

“不用,我不需要蓋被。”

“……好吧。”

兩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許堯的困意不知道什麽時候全被驅散,以前摟着小白睡覺他都能很安心的睡着,這次變成兩個人了,怎麽倒顯得有那麽一絲絲詭異?!

許堯知道白吾沒睡着,幹巴巴的問:“你不困嗎?”

白吾躺的跟僵屍一樣,眼睛都不亂瞟一下,回道:“不習慣,睡不着。”

“我看你是貓的時候挺能睡的,”許堯還開玩笑,“對哦,你那時候都是裸睡,哈哈……”

“……”

許堯自己都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就閉嘴了,白吾卻認真思考起來,“這個……應該可以試試!”

“喂!”看白吾真的準備嘗試,許堯蹭的坐起身,勸阻道:“……裸睡容易着涼,嗯,這個習慣不好,不好。”

白吾一臉正經:“有什麽不好?你剛才說的,以前不都是這樣?”

“反正就是不行,睡不着你就數羊吧。”

許堯翻過身,只留一個後背給白吾。

許堯臉頰微微發燙,搞什麽,他可是彎的,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住一起沒什麽,不過要是每天都有一個裸男來考驗他意志力的話,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把持得住啊。

——

第二天出門之前,顧非易特意來慰問員工,看到他們的粉紅色公主床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你們倆也太有愛了。佩服!佩服!”

由于昨晚氣氛迷之尴尬,許堯睡得不好,無精打采的,“這不是你的床單嗎?該佩服你自己。”

“這是之前那個助理買錯的,就當員工福利,送你了。”顧非易邊走邊感慨,“沒想到啊,原來小堯堯還是一個小公舉。”

員工福利什麽的,許堯表示并不想要。

語安村的主要取景地點是一片被青山環伺的碧綠湖泊,當地人也沒給湖起名字,劇組都人都叫它未名湖。

遠處山脈高聳,隐隐霧氣缭繞,以湖對岸取遠景,一股世外仙山之感撲面而來。

顧非易正在化妝 ,許堯拿着劇組新下的拍攝計劃走到進來,“從今天下午開始,場次都改了。你看看,這是新下來的通知。”

顧非易只是看了一眼就肯定的說:“這是曲彤要回來了。”

“是啊,聽說下午就進組。都等着看熱鬧呢!”許堯還記得道具組和化妝組打的賭呢。

“什麽熱鬧能讓你看見?早就處理完了。”顧非易沮喪的嘆氣,“哎,又沒消停日子了。”

許堯看向一邊的化妝師,化妝師小姐姐沖他遺憾的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收到什麽小道消息。

“那她在桂川影視城的戲份怎麽辦?我記得還有幾場戲沒拍呢!”許堯突然想起。

“要麽删戲,要麽就相關人員跟着補拍呗。看來老吳又得為預算發愁了。”顧非易有點幸災樂禍。

下午曲彤進組,還是帶着四個助理,不過卻低調了很多。

劇組裏有人交代過,不能舊事重提,不能背後議論,更不能外傳。

不過‘三不政策’還是擋不住群衆的八卦之心。

許堯就聽服裝組的人說,是曲彤的金主制片人帶着她去跟吳忠年談的,追加投資在後期宣發,當然也有點要求,就是曲彤沒拍完的戲要補拍,還讓給曲彤多加了幾個獨角戲。

吳忠年也是大導演,對付制片方有經驗,對方給臺階,他也就坡下驢。至于加戲之類的,可以拍,到後期剪輯的時候能不能留下就是他說了算了。

最後的結果還是曲彤先道歉,吳忠年大手一揮不計前嫌,大家和氣生財,繼續合作。

許堯念叨給顧非易聽的時候,顧非易就輕哼一聲:“早就知道是這樣。”

許堯陪着顧非易對詞,白吾就站在一邊看着,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一整天,除了中午放飯的時候,他就沒動過地方,其他人休息的時候還看下手機,打個游戲什麽的。

白吾……好像都沒有手機這個配置……

已經有很多工作人員注意到他了,因為是顧非易的人,也沒人議論什麽。

許堯一直在接受目光的洗禮,對詞照着臺詞念都磕磕巴巴的,顧非易擡頭瞪他好幾眼,他也有點受不了,“老大,你給白吾找點活幹吧!他閑的眼神兒都直勾勾的。”

顧非易閑适的翻着劇本,“哦?那你說,我能讓他幹什麽?”

許堯扶額不語,回想起昨天的手撕床單事件,今天早上客房服務的人都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他倆。

——

曲彤面無表情的坐在休息室裏,這個地方的一切都讓她很不滿意。

住的破賓館,看着就髒兮兮的,說不定還有蟑螂。她之前在時尚圈哪到過這種地方,就算是拍戲也都是城市裏拍攝的時裝劇,待遇好着呢。

這荒郊野嶺的,外景地連個洗手間都沒有,偏偏金主發話了,讓她少惹事,消消停停的待到殺青。

曲彤換上厚重的戲服,下午是她和顧非易的一場武戲。想起顧非易,曲彤眼神都犀利起來,之前和顧非易的緋聞熱度沒能持續下去,顧非易的粉絲實在太能撕了。

顧非易粉絲給她來了個黑歷史大起底,弄的她在金主面前特別擡不起頭,幸好最後事情還是壓了下去,該删的帖子都删掉,可她的炒作也徹底涼了。

還有一件事讓曲彤氣的牙根顫,之前在桂川影視城她被那只不知道哪來的白貓驚到,回去之後一個星期都戰戰兢兢,到哪裏都覺得有人跟蹤。誰知在前天地震的時候,劇組群裏的一張照片,讓她找到了這件事的根源。

那是工作人員拍的,地震後劇組以車為家的幾張照片,其中一張顧非易在和吳導面對面說話,後面站着他的一個助理和三只貓,其中有一只白貓,雖然照片并不清晰,不過,曲彤确定,那只尾巴上一塊黑的白貓,就是那天一直盯着她的白貓。

曲彤簡直有苦無處訴,金主并不理會她責令劇組不讓帶寵物的建議,還提醒她要和其他演職人員搞好關系。

通過她罷演這件事,她也學乖了,凡是不能硬來,按金主的意思,都要以拍戲為重,至于很多事情,殺青之後再說不遲。

顧非易到拍攝場地的時候,曲彤已經到了,還乖巧的向他問好,顧非易也勾起塑料微笑答應,乍一看,氣氛還是不錯的。

武術指導過來教二人套招,還交代在水上吊威亞的一些注意事項。

在藝人拍戲的時候,助理就是在旁邊幹看着,許堯托着下巴,就覺得曲彤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白吾在旁邊冷哼一聲:“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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