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家瞧瞧。”
馮念略低着頭規規矩矩走上前去。
太後上下打量一番,看好之後吩咐一旁伺候的唐嬷嬷:“你去拿個繡墩來。”
兩人聊了得有小半個時辰,主要以太後發問馮念作答的方式,問題包括但不限于馮念進宮前的事、她的喜好才藝等等。
馮念都真真假假的答了,聊得是挺好,就是太後有些疲憊,馮念看出來想勸她歇歇,她說在外邊待習慣了,回來總感覺悶,身上也僵,說着擡手捶了捶肩膀。
就這時,馮念靈機一動,想到馮小憐本來是北齊後主高緯第三任皇後穆黃花的侍女,因經常需要給皇後捏肩捶腿,自然而然練就了一手大保健技術。
馮念切進群裏,問馮小憐:“野史上說姐姐精通推拿之術可是真的?”
剛才聽太後說心裏悶身上僵,接着群主就問起這事,馮小憐能不會意?她順手發去一個紅包,馮念拆開一看正是自己想要的推拿術。選擇學習之後,人體構造經脈穴道全在她腦子裏展開,以前只給自己捶過腿,現在已無師自通學會按摩。
不光學成了,經過群提煉并且優化升級的推拿術效果非常之好,能當場消除八成疲憊,極大程度緩解身上的酸軟疼痛,還可以幫助減壓促進睡眠。
馮念恨不得跳起來給馮小憐一個愛的麽麽噠。
本家的姐姐就是好!
前兩個月她才靠玲珑玉體避了暑,現在新的問題剛出現,這手推拿術跟及時雨似的。
馮念:“吹爆馮小憐姐姐!姐姐你是哪來的仙女?太好了叭!”
馮小憐:“突然害羞。”
褒姒:“……”
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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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飛燕:“……”
妲己:“妾才是本群最美!人美心善!”
呂雉:“我要吐了。”
馮念在群裏給馮小憐吹了彩虹屁,在外邊對太後說:“妾看過些講經脈穴道的書,要不給太後娘娘按一按?按一按身上沒準能松快些。”
換做貴妃她們,這會兒保準建議請太醫,馮念提出要不要推拿一番,太後聽着挺新鮮的,便準了她。
馮念将推按揉捏上了個齊活,因為存着讨好的心,她做得格外仔細,開始太後感覺還不明顯,過一會兒功效就上來,馮念只給按了一刻鐘,結束之後太後感覺渾身松快,悶在心裏那口氣也吐了。
恍惚之間她想起多年以前,先皇曾在初冬時分帶她去泡過溫泉,那些事本都被掩埋在時光裏,因着馮念按這一通,太後想起來。
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仿佛渾身都打開來,整個人輕飄飄的。
後宮裏這麽多女人,哪怕元後在太後這裏也只得過不錯的評價,其他妃嫔頂多勉強湊合,還有不上臺面的……就在今天,馮念卻開了個先例,她是第一個真正讨了太後喜歡的。
剛才只是讓人坐繡墩上說話,這會兒繡墩已經被遺忘掉,太後牽她到身邊坐下,握着馮念白皙細嫩的手,邊摸邊說:“讓你按完渾身都通泰了,可惜你是皇帝心頭好,不能常伴哀家身側。”
馮念笑道:“您要喜歡,妾天天都來。”
太後沒說好賴,又道:“哀家閑人一個,你還是伴在君側好,經常給皇帝按一按。”
太後覺得她明白了,她總算知道為什麽馮念一進宮就得了寵,有這一手,難怪皇帝離不開她。
中秋之後,連續有四五日馮念天天去寧壽宮請安,宮裏都納悶,沒明白這是個什麽情況。
你說你要是皇後,天天去給太後請安說得過去。
你個昭儀你配嗎?
伺候的奴才在耳邊提了好幾次,蘇貴妃忍不住了,也找了個由頭去寧壽宮。太後問她為何事來,她說想彙報一下這大半年間宮裏發生的事。
正好有空,太後就聽了一耳朵。
結果發現蘇貴妃是看之前的計劃失敗,來上第二回眼藥,她重點講述了馮念是怎麽被皇上相中破格冊封,提到她還是美人之時就很得寵,當時一個月承寵十次之多,升昭儀之後更不得了,一整個夏天皇上都撲她身上,最近才恢複正常……
“貴妃不如直說吧,你想讓哀家做什麽?”
“臣妾絕沒有這意思。”
太後都不笑了,她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對蘇貴妃說:“最好是沒有,哀家再勸你一句,別一門心思琢磨怎麽跟底下人過不去,既然是貴妃就有個貴妃的樣子。”
蘇貴妃聽着這話刺耳至極,她還得否認,說自己沒那麽想過,将這些告訴太後只是為了讓太後了解宮中近況。
“皇上喜歡馮昭儀,臣妾看了也很高興,只是想着不能總翻她一個人的牌子 ,各宮妃嫔都等着為皇家開枝散葉呢。”
“那貴妃你告訴哀家,這個月皇帝去哪宮最多?”
“是臣妾的昭陽宮,可那是……”
“還可是什麽?你跟着皇帝十多年,沒生下一子半女,就這樣皇帝還是疼你,三不五時就去你宮中,你還不知道滿足?照你所說各宮妃嫔都等着為皇家開枝散葉,你不能生為何不往後稍稍?”
這話紮爆了蘇貴妃的心。
哪是她不能生?她行的,她曾經懷過兩次,只是遭人暗算沒生下來。
蘇貴妃滿腹委屈的樣子,太後瞧了心煩:“你擺出一副倒黴相給誰看?沒事兒就待在昭陽宮裏,別來哀家跟前晃悠,真是晦氣。”
蘇貴妃大老遠跑來告狀,沒成功不說,還受了氣回去。
太後本來挺高興的,聽她叭叭說那些也煩起來,好在嬷嬷瞧着不對去請了馮念,馮念到寧壽宮為她推拿一番,太後心裏才舒服點兒。
“所以哀家不愛回來,只要回來各宮的全往前湊,亂七八糟的事都拿來說。最氣人的是,一個個都把哀家當傻子,哀家能把皇上生下來,養大,看他登基繼承大統,還能看不明白她們心裏那點花花腸子?”
抨擊了貴妃等人之後,太後慈眉善目的朝馮念看來。
“還是你好,你啊,對哀家不一樣,不像是皇帝的女人在讨好我,更像晚輩在孝敬長輩。”
“好孩子,你進了宮還能堅守本心是好,也得多看看多學學,在這地方,人太老實太善良不好生存。”
旁邊嬷嬷都感動了,群裏小姐姐們覺得太後這眼神也沒她自己鼓吹的那麽好,雖然看穿了蘇貴妃,還是讓千年狐貍精給騙了。
呂雉:“是我們群主道行太高還是裴家這對母子眼瘸得如出一轍?”
妲己:“怎麽說話呢?這個太後說得對呀。我們群主跟狗皇帝的其他女人是不一樣,別人多簡單易懂,就我們群主進可騷退可婊的。”
【妲己已被禁言】
褒姒:“妲己姐姐你……”
呂雉:“真是活該。”
馮小憐:“可能這就是母子吧,皇上不也覺得群主妹妹是天仙兒嗎?”
呂雉:“真是天仙兒他想睡就睡想晾就晾?”
被群裏小姐姐吐槽的狗皇帝剛才聽說貴妃上寧壽宮去吃了挂落,又聽說母後派唐嬷嬷去請了馮氏,他納悶了。
“太後跟馮昭儀是怎麽扯上的關系?”
“據奴才所知,太後娘娘聽說了這大半年宮裏發生的事,請馮昭儀過去,想見見她。”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仿佛四五日前,馮昭儀同太後娘娘相處好像不錯,這幾日她每天去寧壽宮陪伴。”
皇上挺驚訝的,他這些女人裏面能得母後青眼的不多,馮昭儀是為何?
因為心有疑惑,看完奏折以後他親自去了趟寧壽宮,說是給母後請安,實則是去探話。
他問:“母後此次回來覺得怎樣?”
太後答曰:“不錯。”
他又問:“朕聽說母後還挺喜歡馮昭儀?”
太後點點頭說:“她不錯,要不是已經跟了你,哀家都想把人帶在身邊。”
皇上非常驚訝。
看他這樣太後一挑眉:“才幾天吶,哀家都快離不開她,馮氏那手推拿術實在厲害,甭管是胸悶或者頭暈再或者腰酸背疼,給她捏過就舒坦了。貴妃還嫌皇帝你太疼她,若是哀家也願意疼她……多可心的人兒啊。”
說這番話時,太後臉上寫了六個字:兒啊,我明白你。
皇上聽罷,就一個念頭——
娘啊,您不明白。
朕壓根不知道她還會推拿!
她除了給朕跳舞之外,就是陪朕睡覺。
皇上又問:“母後真感覺那麽舒服?”
太後回味了下,滿是享受道:“舒服,舒服極了。不過皇帝你放心,你是哀家的親兒子,哀家還是心疼你的,沒打算跟你搶人。”
狗皇帝讓親娘說得蠢蠢欲動,本來打算去看看懷孕的謝昭儀,想想算了……謝昭儀就在那兒又跑不了,他先嘗嘗馮氏那手被母後大力推崇的推拿術。
因為太後,狗皇帝又翻了馮念的牌子。
馮念沐浴之後乘步辇過去一看。
皇上跟當初似的!
之前有一次他召了人來卻把人撂在一旁,今日故技重施。
上回馮念選擇轉身就走,同樣的招當然不能用兩回,皇上不搭理她,她就自個兒上前去擠進皇上懷裏。
“皇上真薄情呀,前頭還說離了妾不知如何是好,天一涼快就沒怎麽翻過妾的牌子。今兒個難得想起來,妾仔細打扮了過來您都不正眼瞧瞧,那您翻什麽翻?還不如召別人去!”
剛才狗皇帝想着好哇你,進宮多久了還藏了一手,會推拿也不給朕捏捏。他正想板起臉說人來着,美人兒先發作了。
那話一聽,狗皇帝他心虛。
想到自己抱着美人兒舒舒服服過了一夏,入秋就翻臉,轉身疼了別人。美人兒心裏不好受是應該的,為了冬夏兩季長久的幸福,狗皇帝決定高擡貴手原諒她瞞着推拿術沒給自己用這回事,還抱着人好聲好氣哄了哄:“朕看書入迷了沒注意到愛妾過來,為這你就惱上了?”
“妾哪知道……”
“現在知道朕不是故意要冷落你,還置氣嗎?”
馮念輕哼一聲:“妾是那麽小氣的人?”
“聽母後說你這些天常去寧壽宮為她推拿,怎麽朕沒聽過愛妾還會這個?”
馮念愣了下,然後想想說:“那日妾應召去寧壽宮,聽說太後身上僵着怪不舒服才給捏了幾下,哪想到太後竟然非常喜歡,這……妾也很意外啊。”
“是這樣?”
“皇上試試看嗎?”馮念說着直接站起身,先取走皇上拿着的書冊,放在一旁,又替他脫了鞋,讓人趴在榻上,她跪坐着推拿起來。
跟太後的淡定從容相比,狗皇帝污得跟臭水溝似的。
才按了沒幾下他就舒服得哼哼起來。
分明是純潔的推拿,守在外頭的小太監卻聽得面紅耳赤。小趙子都驚訝了,心說平時要麽沒聲響,要麽是娘娘叫喚,哪聽過皇上這麽嗯嗯啊啊。
他不光嗯嗯啊啊,還讓馮昭儀大力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狗皇帝:美人兒的第一次竟然不是朕的!o(╥﹏╥)o
(本章掉落100紅包)
十三:
一國之君政務忙啊,每天少不了幾個時辰坐在禦案前批閱奏折,久坐使人腰酸,總提着筆右胳膊也會酸疼,還有脖頸……每到這時皇上就想起馮念那手推拿術,總會命小趙子去,請昭儀過來。
禦書房裏有供皇上休憩的長榻,感到疲憊又懶得回寝殿時,皇上會在那上面眯會兒。
那是以前了,如今那張長榻有了新的用途,皇上天天趴那上面讓馮念給他做全身推拿,做完總能發出一身薄汗,再去旁邊屋裏擦洗一番,身上疲憊盡消,他還能接着看幾個時辰的奏折。
推拿啊,多積極多健康的事兒。
但因為每次做的時候皇上至少要扒了龍袍,光扒個龍袍還感覺不夠,他喜歡脫光上身趴那兒給馮念推按揉捏。開始之前免不了要清場,他又不會忍耐克制,這麽嗯嗯啊啊了幾天以後,禦前伺候的三觀是崩壞了重組起來,剛組好又再度崩壞。
都說想不到啊,皇上好這口的。
馮昭儀也是,瞧着多文靜多清麗,她咋就、咋就是這種人呢?!
還有皇上!
他難道忘了以前喝過的鴿子湯嗎?不間斷翻娘娘小主的牌子就罷了,大白天還要同馮昭儀玩,身子骨哪吃得消???
作為禦前第一人的李忠順冒死谏言,請皇上千萬保重龍體。
狗皇帝沒聽懂他說什麽,還是應道:“只要有馮昭儀在,朕就沒有不好的。”
“皇上喜歡馮昭儀,多翻她牌子就是,何必在白日裏頻頻召人?”
“這話說得!朕讓馮氏過來做個推拿都不行?咋的推拿還必須得晚上做啊?”
“……推拿?”不是白日宣|淫?
李忠順仔細回想了一下,雖然皇上完事兒後瞧着是很|色|氣,可他只要沐浴一番又能接着讀書或者批奏折,那精神頭是不像剛發洩過,這麽看推拿就立得住。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想要吐槽。
做個推拿而已,至于這樣?
每次短則一刻鐘長則兩三刻鐘就算了,皇上還配合呻|吟,嘴上說着輕點兒重點兒的,任誰守外邊聽了都得誤會。
李忠順可疑的沉默了,皇上又道:“你這奴才今天說話奇奇怪怪的,有什麽事瞞着朕嗎?”
……
李大總管不敢說自己淫者見淫把推拿這事看污了,只得幹巴巴笑道沒事。
“奴才只是覺得夜裏推完正好歇着,但皇上高興在白天也挺好,一連看幾個時辰的奏折确實辛苦,是該放松一下。”
“就是辛苦了朕的愛妾,朕琢磨着什麽時候再給馮氏升一升,這宮裏還沒哪個如她這麽合朕心意。”
李忠順聽了這話,簡直頭皮發麻。想着外頭誤會的內容,趕着會兒升位分宮裏要炸鍋,他趕緊勸道:“昭儀娘娘四月份才進宮,皇上五六月就給升過一回,這才八月,又升是不是太趕了一點?奴才恐怕其他宮裏的娘娘有看法,生出事端來不光您看了煩心,對昭儀娘娘也不見得好。”
皇上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
在宮裏只要有寵就能過得不錯,不是一定要位分很高。
“你看下邊都供上來什麽,挑些好的給長禧宮送去,也告訴內務府的,看馮昭儀缺什麽都給添上,這些小事別等朕來安排。”
看皇上打消了給馮昭儀升位分的念頭,李忠順松了口氣,他趕緊應下,回頭就把事情安排下去,又将禦前當差的全找來給他們開了個小會,重點澄清了近段時間的流言蜚語。
李大總管告訴太監宮女們,不準妄議皇上跟馮昭儀。
還告訴他們有時耳聽未必為實,事情不像大家想的那樣,馮昭儀每日過來只是來給皇上捏肩捶腿,壓根沒做那事。
當時當地所有人都說知道了。
待李忠順一走,他們你看我我看你。
“總管說的,你信不?”
“是很想信,可誰家捏肩捶腿像那樣子?昨個兒完事後,皇上叫了熱水說要擦身,我端着銅盆進去看皇上僅披着裏衣坐在榻上,面色潮紅,身上有綿綿細汗。”
“馮昭儀呢?”
“正在整理衣衫。”
“早說長禧宮這位娘娘遲早要一飛沖天,你們瞧瞧皇上為她破了多少規矩?選秀的事就不說了,前兩個月霸寵後宮有沒有?現在大白天都能……這種事,以前從沒有過。”
“那還是其次,我在禦前伺候好幾年了,才知道皇上好這口的。”
“……”
說是這樣,可大總管都交代了,底下自然不敢像從前那樣毫無顧忌的說,他們果斷從地面轉到地下,悄悄跟宮裏的朋友嘀咕,說完了還加一句大總管說昭儀娘娘只是在給皇上捏肩捶腿,讓他們不要亂傳。
到八月底,各宮娘娘多少都聽到風聲,靜嫔她們還去昭陽宮找過貴妃,想讓貴妃出面管管這事。
正常來說貴妃應該去寧壽宮找太後告一狀,趁太後還在宮裏,請她收拾了馮念。
可前些天她才吃了挂落,心裏不太有底,便沒插手。
皇上嗯嗯啊啊這麽多天了,宮裏風言風語傳了好些個版本,說啥的都有,底下全都看出他好那口,本來要是貴妃插手把馮念摁了,沒準還能将風氣正過來,她一猶豫,娘娘小主們不甘心了。
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難道就你能用這種手段?
娘娘小主們以為自己窺破了馮昭儀得寵之謎,紛紛行動起來,後來被翻到牌子的陸續化被動為主動,一個個動不動往皇帝腰上坐,還往他身上趴……
這種身位偶爾來一回挺刺激的,天天這樣皇上不高興了。
當然不是嫌棄某些妃嫔體态豐腴壓得他難受,主要朕在上面那是朕在疼愛你,颠倒過來朕成什麽東西了?
宮中妃嫔大多是十幾二十幾歲的,表現得好像到了虎狼之年。
這麽沒幾天,狗皇帝吃不消了。這日他特地翻了貴妃的牌子,本意是想說說宮中亂象,讓貴妃找底下的談談話,滅了最近興起的不正之風。
可誰知道?皇上一進昭陽宮正殿,就發覺裏面連個奴才也沒,他能聽見從附近傳來的奏樂聲,房裏有股子撩人的熏香味兒,蘇貴妃僅僅只着一件嫣紅紗衣,透過紗衣能看見她穿在裏面的兜兒……
蘇貴妃就這樣迎上前來,嬌媚的喊了聲皇上。
這環境、這氣氛、這穿着打扮、這婉轉腔調、這一臉媚态……是個男人都得酥了骨頭。狗皇帝差點也沒把持住,關鍵時刻他瞥見旁邊放那幾樣東西,想起宮裏這詭異風向。就說怎麽一個個的全都成了那樣子,敢情是貴妃倡導的!
蘇貴妃想要偎進皇上懷裏,被他一把推開。
剛才差點迷進去的人這會兒一臉冷淡,他幾步走到旁邊軟塌上,大馬金刀的坐下。蘇貴妃懵了一下,也跟過去,關切道:“皇上今兒個情緒不佳?”
“看你這副模樣,朕的情緒能佳得了?”
蘇貴妃心裏一咯噔,小心翼翼的問他:“臣妾這樣您不喜歡?”
“你可是貴妃,你得有個貴妃的樣!你看看你帶出來這個風氣,搞得後宮裏烏煙瘴氣的。朕是皇上,你們是朕的女人,結果一個個見着朕就跟嫖|客見了花娘似的,兩眼放光往上撲,旱了多久才能這麽急不可耐啊?”
蘇貴妃都傻眼了。
“這怎麽能怨臣妾?”歪風邪氣都是馮氏帶起來的,沒道理她拿了好處讓別人背鍋!蘇貴妃那表情特別真實,真實的驚訝并且委屈了。
狗皇帝沒領會到,還進一步批評了她,說她做錯事也就罷了,竟不知反省。身為貴妃沒給做出好的表率,由着這些歪風邪氣在宮裏滋生蔓延,并且參與推動。
蘇貴妃聽了接受不了:“皇上您要真看不慣也該去責罵馮昭儀,怎麽怪得到臣妾?臣妾冤枉!”
“你讓朕去找馮昭儀??是馮昭儀讓你們這麽幹的??”
“她是沒教,可既然她都幹得,幹完您還非常滿意,怎麽臣妾就不行呢?”
皇上沒聽懂她在說啥,甩下一句莫名其妙,讓她好好反省,并且要負責想辦法滅掉宮裏的不正之風,随後離開了昭陽宮。
出去還說呢:“犯了錯就往馮昭儀身上推,馮昭儀幾時有過這般行事?真當朕是傻子?”
大總管聽了不知說啥。
皇上還不放過他,又道:“李忠順你說,這幾年蘇貴妃是不是變了?在潛邸那會兒多天真爛漫,現在呢?獨斷專行險些斷錯案還不反省,又将後宮搞得烏煙瘴氣的,朕問她過失她把過錯推給別人。”
大總管幹笑一聲。
心說這事吧,貴妃娘娘挺無辜的,攀咬馮昭儀不是因為她歹毒,明擺着整個宮裏都會錯意了。
這邊還在糾結該怎麽委婉的把事情說給皇上知道,那頭蘇貴妃實在受不了這個氣,不顧這時天色已晚,換身衣裳帶着人去了寧壽宮。
太後都準備歇了,忽然聽說貴妃過來,有急事找。
還能怎麽着?讓她進來聽聽看呗。
蘇貴妃進去噗通跪在太後跟前,邊哭邊說:“求太後娘娘為臣妾做主,今兒個臣妾受了天大委屈。”
“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說,非要這會兒過來?”
蘇貴妃就是哭。
“那你說吧,哀家聽着。”
蘇貴妃就将馮昭儀跟皇上白日宣|淫引來妃嫔争相效仿,皇上嫌這風氣不正不去找馮昭儀算賬竟跑到昭陽宮裏數落她這個事說給太後聽了。
太後不敢相信:“你說皇上跟馮氏大白天就幹那事?”
“這事宮裏誰不知道?”
“哀家就沒聽過,貴妃你确定嗎?”
“那是當然的。”
就算蘇貴妃這麽肯定,太後依然相信她沒看錯人,馮氏不是那樣子的。這麽想着,她也顧不得這會兒天色暗了,吩咐底下跑一趟上長禧宮将馮念找來。
馮念剛在回廊裏轉了兩圈,才進屋不久,想水個群洗洗睡了,根據以往經驗這時候都沒來人那今兒個狗皇帝就沒召她,用不着再等。
剛跟群裏的大美人們唠了幾句,從寧壽宮來了人,講太後娘娘有事找她。
“都這會兒了太後還沒歇下?”
秋日裏更深露重,馮念請傳話的稍微等會兒,拿了個披風才跟上他。領路的太監興許想賣她人情,半路上主動說起前因,得知蘇貴妃到太後跟前狀告她跟狗皇帝白日宣|淫帶壞宮中風氣,馮念整個人都驚呆了。
群裏面,六個小姐姐也驚呆了。
西施:“白、白日宣|淫?”
趙飛燕:“從來只有白日推拿,哪裏來的白日宣|淫?”
褒姒:“我就說這陣子很多人看念念的眼神都不對,是不是每到推拿的時候就誤會兩人在屋裏幹那種事?”
馮小憐:“誰讓他叫那麽歡……”
妲己:“這狗皇帝要笑死我!可憐我們群主沒吃上肉惹一身腥,貴妃都告到太後跟前去了,這事在宮裏豈不是人盡皆知???”
呂雉:“往好的方面想,太後知道推拿的事,去解釋清楚了遭殃的得是貴妃,她誣告。”
馮念:“可我清清白白的好名聲就這麽讓狗皇帝給玷污了!”
馮念:“不就是按了按揉了揉捏了捏?人家太後娘娘都不吭聲,就他嗯嗯啊啊叫得歡騰,現在好了,全後宮都知道了……”
妲己:“都是小場面,想開點。就算你想不開也是這樣,不止全後宮都知道,多點時間外邊也能生出逸聞。有關皇上的小道消息,誰不愛聽?”
馮念:“@妲己,你這不是在安慰我!”
妲己:“渣群主要什麽安慰?”
馮念:“你變了,你再不是當初那個樂于助人的好姐姐了。”
褒姒:“……”
西施:“……”
呂雉:“喝多了嗎?真當狐貍精人美心善?”
妲己:“妾就是人美心善,哪像你長得驅邪避鬼跟門神畫似的!”
說話間,寧壽宮已經到了,馮念穩住心态進去,給太後以及蘇貴妃請了安,才道:“都這麽晚了,太後怎麽還沒歇下?”
太後瞥貴妃一眼:“哀家早該睡了,還不是貴妃……這會兒人也到了,貴妃你就當着馮昭儀的面再說一次。”
蘇貴妃盡量在克制,但她看向馮念的眼神裏還是帶上了恨。
在來的路上馮念已經了解到貴妃是來告她狀的,她只是不明白為何選在這種時候?真誤會了早該發作呀。
她納悶這會兒功夫,蘇貴妃已經說完了,太後問她怎麽解釋?
馮念戲精上身,她活像見了鬼似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麽。張了張嘴一下還沒發出聲,又緩了下,才道:“太後娘娘明察,妾冤枉啊!”
“你不同意貴妃這話?”
“那是當然的!怎會覺得妾跟皇上是在做那種事,簡直羞死人了!皇上确實天天都會召妾過去,通常選在看完一摞奏折以後,妾過去也不是為皇上找快樂,皇上勤于政務實在辛苦,妾是去給皇上推拿消減疲憊的。”
蘇貴妃一臉冷漠,壓根不信這套說法:“推拿會發出那種羞恥的聲音?”
“貴妃娘娘也沒試過怎知不會?再說真要是辦那種事,哪有咱們翻身做主的份?不都是躺平任由皇上施為?”馮念又看向太後,“妾也為太後娘娘推拿過,您知道的呀。”
太後一早就知道貴妃說這套不實,問明白了果然是誤會。
“行了,既然都說清楚了馮昭儀你先回去。”
馮念退得容易,可憐蘇貴妃走不了。
之前就是她找人放話把太後騙回宮來,回宮不久貴妃就來寧壽宮給馮念上眼藥,那回她挨了訓斥。誰知八月都沒過,又出來個誣告案,內容還這麽尴尬羞恥……
太後不知道該怎麽說她。
“哀家是怎麽說的?讓你有個貴妃樣子,遇事沉穩一些,多用腦子想想別聽是風就是雨的,皇上是什麽人你跟他十幾年還不清楚?他怎麽會做那種事?照哀家看來你只想着要鬥垮馮氏,對皇上一點兒信任跟尊重都沒有。”
貴妃覺得自己非常無辜,可她确實沒查明白就鬧大,太後要訓話她只能低頭受着。
“生了誤會不好好解決,光想着鬧,類似這樣的事若再有一回,你貴妃別做了吧。”
“哀家既然敢這麽說,就必定辦得到,你記住,下次請皇上來求情都沒用,再敢沖動莽撞一回你就當蘇妃娘娘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太後:要不你別叫蘇貴妃了,你叫黃貴妃吧→_→
(這章還是100紅包哈)
十四:
太後跟皇上念叨:“這兩年貴妃越發不像樣了,成天想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皇上剛才訓斥過貴妃,一天還沒過,就在寧壽宮聽見這話。
他道:“那個事,連母後都知道了?”
“哀家本不知情,貴妃一狀告過來,說馮氏拿不上臺面的手段争寵帶壞了宮中風氣,還道她有乾兒你護着旁人輕易動不得,讓哀家出面治她。哀家找來馮氏一問,說天天過去都在給你推拿,才知道是貴妃會錯意了……你說推拿而已,也能誤會成幹那種事,她腦子裏就沒裝點好事情。”
最近一段時間,皇上都感覺有些不對,可他每日要斟酌考慮的事情很多,就沒在細枝末節上費太多心思。
這會兒母後一語道破,皇上回頭想過,原來如此。
難怪宮裏會興起那股歪風,原來妃嫔們都以為朕、以為朕口味別致喜好特殊???
讓馮念看來,鬧成這樣都不能過分苛責貴妃,貴妃唯一只是沖動了點,挨了狗皇帝斥罵沒壓住火直接鬧到太後跟前。這誤會卻不是貴妃推動産生的,說到底該怪狗皇帝,誰讓他爽起來就嗯嗯啊啊。
皇上不這麽想啊。
朕辛辛苦苦登上皇位能給你随便數落譴責?
馮昭儀手法好,按得舒服哼兩聲咋了?
還是守外邊的奴才不好,聽見點兒動靜就瞎想,貴妃也有問題!都聽說了也不制止,還實實在在信了,并且跟着學了起來。
真是個豬腦子!
皇上生着氣,太後又接着說:“哀家警告過她,再這麽莽撞必降她位分,至于這回産生的不利影響也得由貴妃想法子消除。哀家本打算這就回宗廟去伴你父皇,現在宮裏一團亂,先不走了。”
皇上勾了下嘴角,笑道:“這一冬,母後就別出宮了吧。”
因為忽然得知那個真相,皇上有點內傷,都沒在寧壽宮待多久。他出去以後問李忠順知不知道宮裏傳的那些。
李忠順不敢随意糊弄,只得如實說知道。
“知道你不約束他們?”
“回皇上話,奴才訓過不止一回,可這種事實在很不好管,讓他們不許妄議,他們出來當差是不說了,私下還是嘀咕。這種事當時拿不住人事後根本沒法查,要是其他一些要緊事可以大動幹戈,偏偏是為這個……奴才反應越大,底下反彈越大,加上娘娘們都信了那話,情況就越發失控。”
“你擺不平了也不禀報上來。”
提到這個,李忠順擡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奴才好幾次想說都沒拉下臉,求皇上寬恕。”
李忠順在他跟前伺候很多年了,用着一直是得心應手的,雖然這次的事辦得不夠成熟,皇上還是原諒了他,讓他跟貴妃一道想辦法把風氣正過來。
看出太後跟皇上已經非常不滿,蘇貴妃暫時歇了其他心思,開始為這場鬧劇收拾善後。
她把皇上的女人全集合過來,告訴她們從來沒有白日宣|淫的事,以後誰也不準再生幺蛾子。
妃嫔們起先不信,便問她:“不是白日宣|淫是什麽?皇上跟馮昭儀大白天的單獨在房裏嗯嗯啊啊做什麽呢?”
貴妃說:“推拿啊。”
推拿……?
妃嫔們一個個恍惚得厲害,聽貴妃捋了一遍到底還是信了。信了以後,再去回想自己放浪大膽的行為,我、滴、親、娘、啊!
這一下自閉了不少人,有些平時總盼着被翻牌子的,現在心虛起來,巴不得近段時間都別翻到自己,要不真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皇上。
好在這事同時也重創了狗皇帝召幸妃嫔的熱情,他連續幾天沒翻任何人的牌子,還不止這樣,甚至就連一貫很愛的推拿都暫停了。
寶黛總說自家娘娘是遭了無妄之災,本來天天都能到禦前去跟皇上親近一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