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會兒,年末年初皇帝都很忙的。要聽各大衙門總結報告不說,草拟來年的計劃不說,還有慶典祭祀宴會,真當皇帝每天就是開心?”
趙合德:“我們那會兒可不就是?”
楊玉環:“沒錯。”
褒姒:“是的呀。”
陳圓圓:“姐姐們清醒一點,念念家的明顯是女人咋樣都好江山絕不含糊祖宗基業必在朕手裏發揚光大的那款皇帝……”
韋香兒:“群主不想當女皇的話,他這樣還蠻好的,至少不擔心哪天就亡國了。”
馮念:“!!!別講這種鬼故事啊你!就不說當女皇累不累,我真沒有那個才能!再說裴乾做得不挺好嗎?”
萬貞兒:“韋姐姐是不是特別可惜?怎沒讓你得這麽個群?”
韋香兒:“也還好,只能說我沒那命。對了,群裏姐妹其實不必遺憾,根據我生五個崽子的經驗,就算再怎麽順當還是會有些尴尬反應的,等過完年月份大一點,念念就要準備勤跑恭房,都同甘共苦了,皇帝也得跟着一起吧……”
這個馮念知道,以前聽懷孕的表嫂說過,說月份大點可能壓迫膀胱,讓你經常想要解手。
早朝剛開始皇上就坐不住了要噓噓這種事,想想是挺尴尬。
稍微腦補了下馮念就把自己逗樂了。
不知道是不是群裏姐妹說多了,這天傍晚,好幾日沒見的狗皇帝又來了長禧宮。他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房裏都點上燈,哪怕光線昏暗馮念也看出裴乾挺疲憊的。
問他怎麽累成這樣?
裴乾第一時間沒答,他揉揉太陽穴,說:“這段時間事比較多,朕沒太多空閑過來,愛妃不怪我吧?”
馮念還沒說啥,他又道:“愛妃最是善解人意,肯定會體諒朕的,希望天上的岳父母也多多體諒朕,千萬不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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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念讓他氣笑了。
看她笑出來裴乾也笑了下:“還是這樣好看,剛才那樣怪醜的。”
群裏都震驚了。
雖然知道他是調侃說的,但是頂着西施那光環能對貴妃說出醜字他可以啊!
馮念挑了下眉:“是誰說臣妾怎樣都美?”
“可是愛妃笑起來最好看,朕最愛看你笑了。”
嘴上在同馮念逗趣,看他那樣,明顯一心二用心裏還是裝着事的。料想他近段時間恐怕都是如此,夜裏睡覺都在琢磨這啊那,難怪把自己搞得這麽疲憊。
馮念心說這樣不行,再忙也得好好休息。
又覺得勸他恐怕不好使,這厮特有主見特固執。
這時候她想起來合德發過一個“溫柔鄉”,好像是讓目标男性瞬間沉迷于溫柔鄉中,完全忘卻俗事。
馮念之前有想過試試這技能,苦于沒合适的機會,後來覺得積灰也行吧,難得有個頂着長串兒光環還能勤于政務的皇帝就別在這方面搞他了。
本來以為用上了,今兒似乎是個好時機。馮念心說她做個好事,讓裴乾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好好休息一把,就把技能開了。
開完真是立竿見影。
剛才人還想着事,這會兒已經抛到腦後,他眼裏都是貴妃。裴乾想着今晚好好快樂一下,他都好久沒跟貴妃快樂了……
等等,好像不對。
貴妃這麽美這麽香,為什麽好久沒跟她快樂了呢?
……
裴乾皺着眉想了想。
好像是因為她懷孕了。
她竟然懷孕了?
後宮裏那麽多人,誰懷不好為什麽偏偏是貴妃?!
馮念眼睜睜的看裴乾露出了崩潰的表情,好像背對着自己跳舞的絕世美女一回頭變成了如花。
他嘆口氣,說:“朕只是過來看看你,愛妃既然都好,朕就先走了。”
他走了,在馮念懵逼的表情中他帶着人走出長禧宮。
馮念:“@趙合德,你怕是發了個三無技能給我。溫柔鄉挂他身上人走了?都這樣了他還要去批奏折???這他媽太感人了吧!”
趙合德:“……”
陳圓圓:“也不一定是想回去批奏折,沒準是去其他妃嫔宮裏,這個溫柔鄉不給睡他不得去找其他溫柔鄉嗎?”
西施:“這麽說好像也有道理。”
呂雉:“……挂着技能就跑了,他明早能起得來?”
趙飛燕:“好問題啊!”
妲己:“哈哈哈哈沒想到狗皇帝第一次不早朝竟然不是為我們群主,笑死我了。”
九七:
韋香兒問是不是直接把技能關了讓他回去繼續忙。
呂雉:“不可能的。”
西施:“+1”
東哥:“+2”
楊玉環:“+3”
馮小憐:“除非念念追出去, 不然撤不掉,之前用卸妝眼就試過了。”
陳圓圓:“沒錯,對別人用的技能不能遠距離操作, 挂上和撤掉都得當面才行……”
萬貞兒:“那怎麽辦?他別真去其他宮裏了。”
馮念:“讓他好好休息他要跑去尋歡作樂, 丫說走就走還要我追上去撤技能?那我多沒面子?我才不管他, 我洗洗準備睡了。”
懷上之後馮念就很注意休息,晚膳用得都比較早, 天黑之後就歇下,反正這陣子覺多,提前睡下也要老時間才會醒。
好好休息這點也是裴乾對她的請求。
之前有一次,馮念感到疲憊, 裴乾就出現了類似的反應。可她要是早早睡下,因她沒有感到不适,便不會影響那邊,裴乾想忙多晚就可以忙多晚。
馮念關直播睡下去了,群裏的禍水美人們還聊了會兒,包括呂雉都在好奇裴乾腦子裏還能想些什麽事,他從長禧宮出去會找上誰。
多數人都覺得是張貴人,王政君說不一定, 人在溫柔鄉裏興許忘了纏足放足的事。
東哥:“這樣的話, 各位娘娘豈不是都有可能?”
褒姒:“比較危險是麗妃。”
趙飛燕:“那次的事給裴乾留下了心理陰影,就算暫時抛到腦後,直覺反應也不應該是找麗妃啊, 蘇妃和鬧嫔更有可能。”
馮小憐:“還是鬧嫔吧,蘇妃也太慘了!”
萬貞兒:“?”
韋香兒:“?”
西施:“你們新來的不知道, 念念是去年四月進宮的,以美人的身份, 那時候蘇妃還是貴妃來着。就在短短一年內,她經歷了兩連降,從貴妃到妃再到嫔,好不容易才洗刷冤屈回到妃位上。”
夏姬:“關鍵念念還沒怎麽針對過她,她自己莫名其妙就降下來了,真是個把倒黴寫在臉上的女人。”
韋香兒:“你們都說她容易倒黴,大概就是她了呀。”
陳圓圓:“這麽說也是。”
西施:“心疼。”
王政君:“确實心疼。”
楊玉環:“連王政君都心疼的女人,太慘了叭。”
……
被群裏熱議的狗皇帝到底去了哪兒?
他其實第一時間沒想好,就被蘇妃截了人。
這段時間裴乾進後宮的次數很少,聽說他去長禧宮了,蘇妃想到馮念懷着孩子皇上未必會留宿,就來碰碰運氣。
如果沒套那個溫柔鄉,她根本沒有假裝偶遇的機會,在凍成冰棍之前就得回昭陽宮去。
可誰知道馮念一時心軟給用了技能,這狗東西看着貴妃吃不進嘴心裏難受都沒給人撤技能的時間已經走出去了……出去沒走多遠就碰到蘇妃,跟貴妃比起來,蘇妃也就那樣,考慮到整個後宮都差不多,再說蠟燭吹了也看不清楚他就跟着蘇妃去了。
至于說蘇妃也是小腳。
是沒錯,但因為當初暴擊裴乾的不是她,在溫柔鄉的作用下,裴乾忘了大腳小腳的問題,總之蘇妃難得行動一次,也順利得手了。
之前沒徹底失寵的時候,皇上過來都有點完成任務的意思,沒特別上心。
這晚,他感覺好像回到十年前,表現分外勇猛。唯一的遺憾就是皇上那張嘴,都啪上了還在說話,他說:“蘇妃你在亮堂處看着不怎麽樣,吹了燈還挺美的,就像螢火蟲一樣,索性朕賜你個封號,叫螢妃好了。”
兩人吭哧吭哧辦着事兒,忽然聽到這句。
蘇妃心裏一哆嗦,一個用力。
裴乾就交代了。
就這麽草草了事心裏是有點不得勁,不過他忙了好些天,身體早就疲憊得很,事兒辦完,眼一閉裴乾說睡就睡了。
剛上任的螢妃娘娘睜着眼死活睡不着。
就這封號……有還不如沒有!
喊出去誰第一反應能想到螢火蟲呢?不都得想到那方面去?她又要成笑話了!
螢妃還想同裴乾說說,要不改個封號,哪怕叫回蘇妃都好。
不幸的是裴乾已經無憂無慮的睡過去了,因為最近太累,他還輕輕打起呼嚕。
這晚,昭陽宮伺候的在外頭喜極而泣,房裏她們主子整夜沒睡着,想着等皇上醒了再商量一下封號的事。結果呢?都已經過了他晨起的時辰,人還睡着,李忠順心裏有些打鼓,又不敢闖進來,只得在門邊輕輕地喊:“皇上,該起了皇上。”
裴乾完全沒聽到,繼續睡他的。
螢妃生怕皇上起晚了耽誤早朝自己要背鍋,也在一旁喚了兩聲。
這回裴乾聽見了,但沒睜眼,冬天的清晨他都是靠意志力起身,這會兒在技能作用下人把凡俗之事全忘了,只知道安逸享樂哪會聽話起來?加上最近過度疲勞睡一夜還嫌不夠,他斥罵一聲讓螢妃閉嘴,繼續補覺。
……
時間過去一刻兩刻鐘,早朝都快趕不上了,皇上還睡得香甜。
發覺喊皇上不好使,李忠順改了口:“蘇妃娘娘您勸勸皇上,再不起真要趕不上了。”
從前的蘇妃、現在的螢妃娘娘小心下了地,她随手披了一件走出去,對太監總管解釋說:“皇上他好像很累,也可能是不舒服,本宮催了好幾遍,人都沒起。”
李忠順沒轍,他安排幹兒子在昭陽宮守着,又指了人去太醫院,自己跑了一趟通知來上朝的大人們:“各位大人将奏折交給雜家就回去吧,今日早朝取消。”
左右相包括六部尚書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納悶。
“皇上自登基以來還沒缺過一場朝會,前頭身體不适都來了,今兒為何取消?大總管總得給咱一個說法。”
“是不是龍體有恙?”
“不可能!皇上最是勤政,帶病上朝也不是一回兩回。”
“還是聽大總管說。”
大總管略有些尴尬,解釋說:“雜家也沒親眼見到,不清楚,只不過今晨沒叫醒皇上,興許是龍體有恙,也可能是近日太過勞累。”
“你這話可不是自相矛盾?又說沒親眼見到,又說叫不醒。”
右相啧了一聲:“明擺着昨夜皇上不是一個人歇的,皇上去了長禧宮啊?可貴妃不都懷上了?還能伺候?”
一般來說,大總管不會講得太詳細,但過去的經驗告訴他,凡事絕不能讓貴妃背鍋,否則可能會變成很糟糕的情況。
于是他給澄清了。
李忠順說:“不是長禧宮,皇上去的昭陽宮。”
昭、昭陽宮?
所有人同時轉頭,看向右相蘇淳。
沒記錯的話,昭陽宮主位是蘇妃啊。
貴妃專寵的時候皇上天天還能來上朝,換成蘇妃就把人榨幹了???
右相都不知道他該高興還是該嫌女兒丢人。
看挑頭的閉嘴了,李忠順又說了一遍請各位大人将奏折呈上來,人這就回去,該忙什麽忙什麽。
把奏折都放進禦書房了,李忠順才回到昭陽宮來,聽說人還在睡,小趙子道:“娘娘進去催過好幾次,不見效。太醫不敢直接闖,幹爹您看現在怎麽辦啊?”
真邪門了!
“找人去趟長禧宮,請貴妃娘娘來。”
馮念倒是行了,剛收拾好正要用早膳,就來人說不好了,娘娘您去看看吧,皇上睡到現在還沒醒把早朝都耽誤了。
這會兒直播已經開了,幾個美女還在琢磨倒黴的是誰,就有人來搬救兵。
馮念沒急着去,她舀一勺粥慢慢吃着,随口問說:“昨夜皇上歇在哪兒?”
“在昭陽宮。”
“那你來找本宮作甚?看時辰過了不知道讓蘇妃喊他?”
“蘇妃娘娘喊了,皇上不肯起來。”
“行吧,等本宮吃好了跟你去瞧瞧。”
“這……”
“怎麽還要我餓着肚子去?出點事你來負責?”
小太監心說還不是大總管催得急,既然娘娘這麽說,等就等。他趕緊陪個笑臉:“不着急,娘娘慢用。”
馮念吃了一刻鐘左右,漱過口才出門。她裹着厚重的披風,懷裏還被塞了個手爐,被人直接擡過去。
過去一看庭院裏不少人吶,就連太醫都在。
看她過來,大家齊刷刷全都跪了,馮念也沒理會,順着太監帶路的方向直接進去房裏。
那房裏挺暖和的,就是有點悶人。
“去個人把窗開了,這裏面什麽味兒啊,真惡心我。”
剛才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會兒貴妃過來,他們敢了,小趙子去開的窗,同時馮念進去,可能裴乾也感覺到有風吹來,想把被子裹緊些。
馮念真恨不得一把給他掀開,又怕底下光溜溜的辣眼睛,她索性從旁邊撿起龍袍,順手在床沿邊擦了擦,人在擦過那處坐下。
都這會兒了,人還舒服睡着。
馮念伸手拍拍他臉。
“該起來了皇上。”
裴乾皺起眉要訓人。
行吧,她撤掉技能又催了一遍,還道:“您再不起臣妾只得請太後娘娘過來一趟。”
裴乾其實還想睡,理智告訴他該起來了,于是他睜開眼,睜開以後發覺不對,還驚道:“天怎麽亮了???”
“您有臉問?昨個兒您從我長禧宮出來之後跑到昭陽宮,同蘇妃酣戰一夜,早晨誰都叫不起來,把早朝睡過了還得要本宮過來喊人。”
馮念這麽說,裴乾的記憶逐漸回籠,好像确實是這樣。
“怪了,朕感覺才睡下不久,還在做美夢,怎麽就是這時辰了?”
“看蘇妃那樣就是一夜沒睡的,您昨晚到底折騰了多久?這陣子不是累得很嗎?怎麽還有這精神?”
裴乾心說好像也沒鬧很久吧……“可能是最近太累,沒睡夠就不想起來,李忠順人呢?怎麽跟大臣說的?”
李忠順耳朵尖,聽到喊他就彎腰進來:“回皇上話,奴才本想說皇上身體有恙停朝一日,可是想到您往常哪怕不舒服也沒缺過,只怕這麽說了大人們想到不好的方面,引起恐慌,奴才說您近段時間過于疲憊今晨沒能起來,請各位大人将奏折呈上來就讓他們回去了。”
看皇上問起朝廷的事,候在外邊的昭陽宮主位松了口氣,心想皇上應該不記得昨晚那出。
事實證明她還是高興得太早。
聽說沒讓大臣們苦等,裴乾點點頭,李忠順打算去催熱水什麽,裴乾沒理會任由他去,同時看向坐在床沿邊的貴妃說:“朕昨晚給蘇妃加了封號,叫螢妃。”
馮念過來就是撤個技能,她也準備撤了,忽然聽到這話,腦子一嗡。
“什麽妃?臣妾沒聽明白。”
“螢妃,螢火蟲的螢。”
馮念還是挺懵的,又問:“為什麽叫這個?”
“朕白日裏看蘇妃其貌不揚的,晚上吹了燈竟還不錯,這不就像螢火蟲?白天沒啥看頭,黑燈瞎火的還有點美。”
群裏已經笑瘋了好幾個,都覺得蘇妃這會兒沒準恨不得跟鬧嫔換個封號,叫鬧妃也比淫|妃好啊。
“您這麽解釋下來好像有點那個意思,就不知道螢妃喜不喜歡。”
“愛妃多慮了,昨晚上朕說起來她就高興得很,看得出來非常喜歡。”
馮念也不知道該懷疑裴乾的判斷還是螢妃的品位。
不過無所謂,真想不到啊,就開個溫柔鄉蘇妃變成螢妃了。
九八:
實實在在說, 要不是昨天晚上那狀态裴乾給不出這封號來。但既然給了,就沒有把話吞回去的道理。
裴乾讓李忠順通知各宮,都改改口, 別喊錯了。
娘娘們才知道昨夜皇上歇在了昭陽宮, 還給蘇氏賜了這麽一封號。
最先大家夥兒沒想那麽遠, 只覺得取這個字不吉利,螢火蟲在晚上是挺美的, 可它是蟲子,并且短壽。
宮女太監裏面有祖籍在南方某些省份的,拿家鄉話品了品,完事一激靈。
昨個兒皇上歇在昭陽宮裏, 今早說是起不來了,這事甚至驚動了貴妃娘娘,聽說貴妃今兒個臉都是臭的,這種情況下皇上還給昭陽宮賜下封號?這封號能沒點深意嗎?
就像當初把靜嫔改成鬧嫔的時候,說是取的熱鬧的意思,實際怎麽回事大家心裏都有數。
現在蘇妃變成螢妃,這裏頭沒點門道?
……
太監宮女也不敢明說,怕給人抓住話柄, 他們用神态表情配合各種暗示, 在短短半日內給“螢妃”搞出了第二層解讀。
吉祥從外邊回來繪聲繪色的給寶黛瑞珠她們比劃,馮念聽到聲響,讓他進房裏說。
他就進來房裏, 說:“娘娘您不知道,現在整個後宮都在談論螢妃娘娘的封號, 奴才聽他們說了才知道,原來有些地方區分不開螢和淫, 說皇上給這封號是不是取諧音諷刺人呢?”
“你不說本宮也沒想到,皇上哪會這麽促狹?這事兒其他宮裏怎麽說我懶得管,反正你們不準議論,誰私下編排給我知道了,新年的賞錢就別拿了吧。”
這都是臘月,很快就要迎來新年,還有比在這節骨眼被扣錢更慘的事嗎?
沒有了。
房裏這些個保證說不會出去亂講。
陳嬷嬷道:“娘娘放心吧,他們私下嘀咕兩句,出去都很有分寸,不會給您惹麻煩。倒是螢妃娘娘,這兩年運氣真差,好事輪不上,倒黴回回有她,難得侍寝一次還鬧出這場風波,給太後和大臣們知道該怎麽說啊!”
做奴才的都覺得這是個很大的事兒,馮念琢磨着其實還好,包括呂雉還有韋香兒她們都認為整個事情裏面最氣人的還是這個封號,至于說皇上耽誤了早朝……
這本身是可輕可重的。
你沒後臺外面肯定往壞了說,可是螢妃的父親是右相,她本身又不是剛選進宮的,人伺候皇上都十多年了,要說她突然成了禍水沒幾個人相信,各位大人夫人哪怕私下吐槽幾句,出去絕不敢說太難聽,估計會把起不來床的原因歸到皇上太過勤政一段時間都沒好好休息,總之兩個字――累的。
裴乾也樂得這樣。
外面不用擔心,太後可能會把螢妃叫到寧壽宮敲打一下,頂多訓斥幾句,還不至于将她怎麽着。
……
之後發生的事幾乎全在馮念的意料之中。
別管右相嫌不嫌丢人,關鍵時刻他還是站在女兒這邊的,安排人盡力把風向往皇上過于勞累這方向帶。
螢妃險險保住了名聲,這封號還是不幸淪為笑柄。
據說一口喊破的是幾個南邊來的商人,他們在酒樓裏吃飯,正好旁邊桌有個消息靈通的在顯擺自己,談到宮裏鬧了個笑話,右相的女兒蘇妃娘娘近來得了封號,單一個字――螢。
南邊來的幾個剛才碰了下杯,正喝酒呢,聽到這兒,噗一下噴了滿桌。
四面八方同時投來嫌棄的眼神。
他們沒顧得上,齊刷刷的轉頭看向高談闊論那個:“你方才說皇上給宮裏的妃子賜封號淫?這多大仇多大恨呢?”
“……我說的是螢。”
“是啊,淫啊。皇上不愧是皇上啊,這種封號都能想得出來。”
京城本地的原先沒往那頭想,結果進酒樓吃頓飯,就讓幾個南邊來的商人帶瘸了。
右相是坐轎子出門的時候不當心聽到路人在說,差點把肺氣炸,立刻派人去查,查清楚之後就對衙門下令,讓他們以侮辱皇妃為由将那幾個商人抓了。
不管哪個朝廷上,都會有勢力紛争。
右相确實位高權重,可他也有對頭。
這事左相就不贊同,還有些個祖籍南方的大人們說了,在他們老家螢和淫确實同音,人家并非有意為之。
右相才不管他有意無意,造成這個結果他就要人為此負責。
其他大人不讓步,說沒道理你說人有罪他就有罪,要定罪就必須讓官衙開堂審理。
就這個案子,要讓衙門開堂審理?
生怕全城百姓不多想嗎?
朝廷上兩撥人頂起來了,這麽大動靜李忠順能不知道?他最早還是聽小趙子說的,稍作猶豫最終決定報上去。
裴乾剛去長禧宮裝完孫子,才把貴妃哄哄好,轉身聽說左右相吵起來了。
他嘆口氣:“兩個加起來都一百歲的人,為什麽吵?”
“這個說來有些難以啓齒。”
“難以啓齒?他倆逛窯子看上一個人了?”
“不,不是。”
裴乾端起茶碗,揭開蓋子吹了吹,喝之前老大不耐煩的看了李忠順一眼:“直接說吧,朕還真想聽聽到底是什麽事你都覺得丢人現眼。”
他說完這句低頭喝茶去了。
李忠順說:“是由螢妃娘娘的封號而起。有些個從南邊上京城做買賣的,他們地方話分不清‘螢’和‘淫’,一不當心就給喊成了淫妃娘娘……”
裴乾險些将一口茶噴出去,為了憋住還嗆了水,他咳了好幾聲,緩過來一點邊擦邊問:“你說什麽玩意兒?”
“南邊有些地方說到那兩個字是一個音,加上皇上給封號那天還因為睡過頭誤了早朝,于是引起了一些遐想。右相覺得是那幾個胡說八道害的,絕對不能放過他們,讓衙差把人抓了關起來。左相怒斥他亂來,堅持要判刑必須經過堂審。”
李忠順暗示他是不是給螢妃改個封號。
裴乾琢磨着你們一個個的淫者見淫,還要朕配合改封號?
這事的結果是,他把左右相都罵了一通,讓人行事之前動動腦子。還說呢,很多事本來沒幾個人議論,你一個個上趕着摻和進去,不就是往裏頭添油加火嗎?有那功夫做點啥不好?非得管這些無聊事。
右相心想明明是你賜封號之前不動腦子。
當然他沒敢說出來……
他說:“既然出現了這樣的誤會,皇上您看是不是把封號改改?比如柔榮淑婉端這些都是極好的。”
“是極好的,她配得上嗎?”
“……”
右相氣傻了都,裴乾也意識到右相對這封號意見真的很大:“行吧,朕給她貶回去讓她繼續當蘇妃好了。”
就這樣,新鮮出爐的螢妃娘娘又退回無封號狀态,她本人接受良好嗎,反而錦繡宮的鬧嫔氣了一場。
好不容易宮裏才出個封號比她更奇葩的,鬧嫔剛得到些許安慰,這消息一出,她又郁悶了。
禍水群裏有幾位也在可惜。
妲己:“這麽好的封號咋說撤就撤了?狗東西太不堅定了吧!”
褒姒:“不傳下去多遺憾呢。”
馮念:“遺憾什麽啊?只要發生過的事肯定有人記錄下來,正史不記野史都會提到。比如邦哥吃酒打白條嘴臭愛罵人後世誰不知道?”
呂雉:“……那丢人現眼的。”
馮念:“蘇妃啊,撤了封號也跑不了,史書上肯定有一筆,說某年某月皇帝冊封她為螢妃,可惜的是這封號僅僅存在了數日,因字音引發誤會,又緊急撤掉了。”
王政君:“還不如不撤,不撤能有幾個多想的?”
西施:“怎麽倒黴的總是蘇妃?我都懷疑裴乾是不是故意針對她!”
夏姬:“裴乾心想:她也配?”
……
很顯然,蘇妃沒想那麽多,她高高興興接受了這個結果,還在心裏感激她爹。
這出就鬧到臘月中旬,消停以後不久,日子逼近年關。
按照慣例,除夕當日會設宮宴,除太後皇上以外,宮裏的娘娘們都會露面,還有皇子公主包括皇室宗親,朝臣們也可攜夫人列席。
歷年的除夕宮宴都是很盛大的,今年亦不例外。
提前一些時候,宗親以及朝臣就攜女眷入了宮,入席之後還看了會兒歌舞表演,之後皇子公主們陸續也到了,最後才是後宮那波。
一樣的場面馮念去年就見過,沒帶怕的。
想起去年的時候,她在盛裝之下拉滿光環,搞得馮慶餘不敢認。今年因為懷上了,馮念有些天沒點妝,今日也是素着來的。
素歸素,她本身就是唇紅齒白氣色極好,又有各種光環裝點,走出來還是人群焦點,一亮相就迷了好些人的眼。
比如大皇子。
先前聽說貴妃懷孕,他想象了一下,潛意識裏覺得人應該醜了,可惜了一番随後擺脫了對貴妃的迷戀。
誰知宮宴害人!
本來大皇子很少有機會能見着貴妃,想到她都是孕婦了,在多數男人心裏,懷過的女人不如沒懷的魅力大,他靠想象給馮念降了很多好感,結果一場宮宴徹底反彈。
人瞧着還是那樣,哪像要當娘的呢?
沒什麽绮念的二皇子裴琰仔細對比了貴妃和其他妃子,嘀咕說大美人哪怕懷上還是最好看的,父皇真是個運氣好到連上天都會妒忌的男人。
裴琰敢大大方方看,裴不敢。
生怕自己那點念頭透過眼神表露出來。中秋之後他有段時間天天做哪種夢,馮念懷上情況才有好轉,現在心又熱了。
九九:
中秋那會兒為方便賞月, 宴席開在露天處。可現在是臘月尾,也可以說是一年裏最冷的時候,京城的夜晚甚至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這場宴席是開在殿內的。
即便在殿內, 因為地方過于寬闊, 感覺上還是挺冷。
裴乾起先還端着,一個人坐在中間的龍椅上, 過一刻鐘他手腳已經涼了,怕再過會兒清鼻涕要下來,便看向一旁的馮念:“愛妃過來靠着朕坐,你有孕在身, 別凍着。”
別看馮念關上門兇巴巴的,出來還是很給皇帝面子。
她笑了下,将手搭在裴乾遞出來的手上,笑着偎進他懷裏。
那一刻,裴乾在心裏滿足的喟嘆出聲。
朕的小火爐果然舒服,摟着貴妃就像摟着小太陽一樣。
度過難關的狗皇帝親手給貴妃布菜,勸她吃的同時沒忘記問旁邊奴才:“朕吩咐你們給貴妃炖的補湯呢?另有幾道專程為貴妃開的菜,還不端來。”
這一幕多少人看得眼熱, 都覺得皇上對貴妃有點過分好了, 先皇後在世時也沒這待遇啊。
麗妃她們因為席位比較顯眼,哪怕看得不痛快,盡量還是在忍, 生怕臉太臭回頭就傳出壞名聲。有些個席位較為偏僻的,比如才人貴人那些, 看看跟着坐到龍椅上的貴妃,再看看同樣懷孕的俞貴人……
對比真是慘烈。
有大人小聲嘀咕上了:“照這個勢頭, 熹貴妃恐怕遲早要封後。”
“皇上喜歡,有什麽辦法?”
“只是可惜了馮慶餘,這樣的厲害的女兒卻讓繼夫人鬧得同他離了心,如今靠都靠不上。”
“也看不出來,熹貴妃的性子這麽剛烈,說不管真不管的。”
“說到底,他馮慶餘沒那個命。”
“我尋思着皇上這麽寵她,一方面她貌美,另外一方面是不是也因為她偏向皇上,同娘家不親?”
這個大人說出來,旁邊人一琢磨,覺得有點道理。
一般說來,帝王弱勢就會偏寵娘家厲害的妃嫔,拉攏幾家以便坐穩江山。當今聖上對比臣子是強勢方,沒必要特別讨好哪家,雨露均沾都是為了求個穩定。他寵其他的還怕妃嫔飄起來同娘家圖謀大位,熹貴妃約等于沒有娘家,做皇帝的大可以放心疼她。
當然這些是各位大人的想法,不能代表裴乾。
裴乾根本沒想這麽多。
他讓馮念坐旁邊來只是想要個火爐方便取暖,親自安排菜色,叮囑奴才不要搞錯也是擔心上來個貴妃吃不慣的她一個惡心嘔吐自己不得跟着丢人?
禍水群裏也在看直播守歲,這一幕把大家夥兒都整樂了。
韋香兒:“我看特寫鏡頭底下有人感動哭了?”
夏姬:“是寶音公主,咱們群主随便做個什麽她都要感動一下,這不稀奇。”
東哥:“我們大草原的姑娘就是可愛!”
妲己:“寫作可愛,讀作憨憨。”
西施:“除了寶音下面感動的也不少,基本上自家在宮裏沒人的都感動了吧,神仙帝妃情啊。”
王政君:“……”
趙飛燕:“互相都是對方的工具人,工具人之間有什麽情?”
趙合德:“太後大概是懂的,除了他別人一分為二,要麽惡心,要麽感動。”
馮念:“說什麽呢?我多無辜呢?是裴乾怕冷又不肯多穿點,生怕兩件棉襖上身顯不出他的英俊偉岸,眼看要凍成冰坨子才想拿我當火爐使,我這純粹是在做好事。”
馮念:“呂姐姐呢?怎沒看到呂姐姐?”
褒姒:“她估計沒開聊天窗口,老劉家人多過年熱鬧。”
楊玉環:“我們在@潘玉兒這裏蹭吃,也很熱鬧。”
萬貞兒:“潘姐姐這兒太舒服了。”
看她們也是有滋有味的,馮念才放了心。她接着吃東西,看歌舞表演,吃得差不多了便提出想回長禧宮休息。
裴乾很想說你就靠朕身上睡!別走!
最後的良知使他放了人。貴妃啊,畢竟懷着身孕。
貴妃說累了,要先離開,借這個機會,俞貴人也提出想走,裴乾也準了。
按說走了兩個妃嫔算得了什麽?
非但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