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娘抱去喂過之後帶回來,看公主還精神就把人交給貴妃娘娘。

母女兩個正在相親相愛,皇上來了。

“皇上今兒個來得是時候啊,你姑娘正好醒着。”

裴乾本來打算過來就問話,聽到這句,樂颠颠的湊上來。先是看,看得心癢癢就要伸手,馮念讓他洗了手擦幹再來抱女兒,他照吩咐做了,抱過崽崽就蹭她臉蛋。鬧得人拿小肉手推他,結果手伸出去也讓他捉住不放。

小閨女轉過頭來,可憐巴巴看着親娘。

“好了,皇上別鬧她了。您今兒個怎這麽早過來?有事嗎?”

吸女兒吸到忘記正事的某人才想起來――

“今兒個廣平郡王進宮求見朕,說你跟他王妃講了些奇怪的話,他王妃不對勁了。”

馮念宮這幾年見的大場面還少?

聽到這話她眼皮都沒擡一下,還是看着自家崽崽。

裴乾就轉述了那些話,問她是認真說的還是瞎編出來忽悠人的?

馮念這才朝他看去:“皇上覺得呢?”

“朕不想覺得,朕現在已經有六個公主七個皇子了,朕上輩子竟然欠了這麽多債嗎?”

西施:“?”

呂雉:“?”

楊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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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己:“廣平郡王就這麽沒面子?進宮來說那麽多狗皇帝根本沒當回事,到頭來想的還是自己。”

王政君:“畢竟是裴乾。”

馮念也在打趣他:“廣平郡王同您說那麽多,您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那不然呢?還要朕替他把王妃擰回去?像現在這樣行善積德有什麽不好?非得讓她去争去鬥去害人才舒坦?”吐槽完廣平郡王之後,裴乾又問她說那套是不是真的。

“要我編套說法去安慰同我素無交情的郡王妃,您覺得靠譜?”

裴乾整張臉都苦起來:“那朕上輩子真就欠了這麽多債?”

“那可不,您可千萬好好對皇子公主們,吃穿用度就不說,教育也得跟上,把他們全培養出來,都能獨當一面這債就算還清了。”

貴妃一忽悠完,諸位皇子就不好了。

眼看天漸漸轉冷,正是坐下來溫酒煮茶悠閑度日的時候,幾兄弟湊一起燒個暖鍋,滋味別提多美了。

偏偏就在這時候,父皇給他們加了功課。

就連将要成親的裴琰都沒逃脫,狗皇帝說了,親事有底下人辦你到那天出個人就是,別找借口。

他還厚着臉皮拿自己舉例,說朕在這個歲數早能獨當一面,不像你們,一個賽一個的廢。

一三八:

還在十月裏裴乾就跟馮念商量, 要給小女兒做個風光體面的百日酒,為此宮裏都準備起來,這個好日子尚且沒到, 另有一樁喜事說成了。

雖然經過一些猶豫, 馮慶餘最終答應将馮許配給柱國将軍養子。

雖然還只是口頭約定, 蔣家這才要去準備聘禮,正式下聘還得擇個吉日, 不過馮家這邊呈現出煥然一新的面貌。

柱國将軍位高權重,又因為他從來不愛摻和進派系争鬥,在皇上跟前甚至比左右相更加得臉。這個蔣方亭雖然只不過是他養子,以世俗的眼光看來配馮綽綽有餘了。

事實上, 很多人都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自己是六品校尉,養父是柱國将軍,就算娶不着高門大戶的嫡姑娘,庶姑娘總能撈着一個。

馮雖說是貴妃的妹妹,畢竟有馮慶餘這麽個爹,說來挺不堪的。

有人去蔣方亭跟前說過,得到的答複是他見過馮三姑娘, 覺得對方模樣性情都很好, 心系貴妃的樣子十分感人。

尤其馮家現在這樣,他們內部很多人對貴妃有埋怨,都覺得她對皇上的影響那麽大, 其實能做很多事,有誤會可以解釋啊, 為什麽不?別人在埋怨的時候,唯獨馮三姑娘在反省, 只她抱着愧疚之心一直心系着宮裏的貴妃……蔣家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品格,做人就該多檢讨自己少埋怨別人。

至于說馮慶餘垮了,作岳父的幫不上女婿任何忙。

這個蔣家不在乎。

一方面文臣武将不是一個系統,武将要升職還是得去立功;另一方面他們自身夠風光了,不強求夫人出身高貴。

雖說有疑惑不解的,因為蔣方亭只是柱國将軍府的養子,這事瞧着倒還不是太離譜。

哪怕私下吐槽的,當面都向他送了祝福。

至于馮家,為了不讓将軍府那邊太難看,族裏給馮出了力,馮慶餘跟徐氏多少也受了益。

這些天馮家上下還是挺高興,直到馮曦聽見消息回來。

馮曦嫁出去足足有半年,最早徐氏還擔心她,怕她在夫家吃苦受罪,可是這麽長時間女兒也沒回來過,她漸漸有些心灰意冷,近來都不太去想這個女兒。

事情就有這麽滑稽。

她惦記的時候沒個消息,不去想了人回來了。

馮曦變了很多,不是其他方面,主要是面相跟氣質,看起來陰沉了。徐氏乍一看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家女兒,愣了下才迎上前去:“回來了?是來給你妹妹道喜嗎?”

徐氏說着回身喊人,讓兒出來。

馮聽見了,從裏面走出來,姐妹兩個時隔半年的對視,一個滿是嫉妒,一個滿是漠然。

徐氏覺察出氣氛不對,問怎麽了呀?

“曦兒你不是來道喜的嗎?傻愣着幹啥?說話呀!還有上次的事,雖然是拿錯了也給你妹妹賠個不是,你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着急。”

馮曦果然走到馮面前,恨聲道:“這一家子人裏面,還是你精明啊,靠阿谀奉承都要嫁去柱國将軍府了。”

“你特地回來說這個?”

“半年前我借了你幾樣首飾充門面,你就進宮去告狀,讓馮念找我婆婆說事,因為這我挨罵挨打還不夠,你知不知道這半年我怎麽過來的?你知道裴澤怎麽對我?”

徐氏聽說挨打,人急了,問她楊氏還動手了?姐妹之間小打小鬧而已她怎麽能動手呢?

她心疼,馮不心疼,非但不,還罵她活該。

“不想挨打挨罵你做什麽賊?都做了賊還有這麽多講究?那裴澤不是你自己看中憑本事搶去的?現在說他不好,不嫌晚了?我早就說過了做人不要機關算盡,總有些事你算不到,真以為全天下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嗎?”

“我是你姐,你就這麽跟我說話???”馮曦說她不活了,她活着沒意思不如一頭撞死。

徐氏要去拉人,馮讓她撒手。

“你撞啊,撞死一個給我看看!”

徐氏沒轍,只得将小女兒打發開,自己去詢問馮曦在裴家過的什麽日子,裴澤看着挺規矩的還能比他娘楊氏更過分?馮曦本來就是訴苦找安慰來的,徐氏給了臺階她就順勢下來,把自己這幾個月的遭遇挑揀着說了說。

徐氏聽罷難受極了,可自家如今這樣她想不到讨公道的辦法。

“娘當初就說在夫家讨生活沒那麽容易,你非要着急嫁去。”

“都什麽時候您還說這些?有意思嗎?”

徐氏憋了一會兒,才說:“要不你學學兒,想法子見貴妃一面給她認個錯,只要貴妃願意原諒,裴家還敢刻薄你嗎?”

聽了這話馮曦整個人都震驚了。

看她一身抗拒,徐氏咬咬牙說:“聽我說,你要先把日子過好了才能說其他,現在這樣,還死摳着面子有什麽意思?能得到她原諒就能讓生活轉好為什麽不?本來咱們也沒刻薄她太多,只是截了一樁親事,她已經找到更好的了,有必要一直記恨你嗎?曦兒你把姿态放低點,好好給她道個歉,我看她心還沒有那麽硬,兒能說成這門親事不也是沾她的光?”

徐氏甚至覺得,馮念一直不給家裏好臉色就是因為跟馮曦的心結未解。

她們若能冰釋前嫌,興許能将關系修複起很多。發生在小女兒身上的事便證明了馮念這個人并不是那麽極端。

畢竟是親骨肉,徐氏對馮曦有些了解的,勸她的話都說得很有針對性。

馮曦果然有些動搖。

其實她現在已經沒什麽臉面,這麽做要真能讓情況好轉,也不在乎去給馮念低個頭。

徐氏把大女兒的工作做通了,讓她在一旁等着,又去找小女兒,問馮有沒有辦法将馮曦捎進宮讓她和貴妃見上一面。

馮別開身子,老大不樂意說:“我為什麽要想辦法帶她進宮去?去給姐姐添堵?”

“……曦兒已經知道她錯了,針對以前的種種,她想當面給貴妃賠個不是。”

就剛才那态度,你說她反省了?馮是不相信的。非但不信,還覺得馮曦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看她這樣,徐氏又退了一步:“或者你進宮去見貴妃時跟她提一提,你看她願意見不?”

這個倒是可以,因為親事說定了馮進宮去給助她良多的貴妃姐姐道謝,順帶提了這事,說馮曦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竟然說想進宮來當面賠罪。

在馮看來,姐姐應該不會搭理她。

不曾想馮念一口答應,說好啊。

馮念就是壞心眼想欣賞喪家之犬奮力掙紮的樣子,她做了很多安排就是為了“回報”馮曦,是時候品嘗豐收的喜悅了。光是聽人說這人如何倒黴不夠痛快,馮念很樂意見她,想看看當初尚書府裏一朵嬌花到現在成什麽樣了,也想聽聽他準備怎麽給自己賠罪。

馮念答應見她是丁點好意也不帶的,但這看在姐控眼裏,就是滿滿的善良大度。

馮感動了一番,認真說:“您要是不想原諒她,千萬不要為我妥協,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已不把馮曦視為姐妹。”

“本宮幾時為別人委屈過自己?”馮念給她說了個時間,讓馮曦那時候來,會有人去接她。

次日午後,馮念哄睡自家崽崽,然後見了馮曦。

馮曦本來是很好強的人,要是以前,她出門前都會用很長時間來收拾。也不知道是真那麽落魄還是為方便賣慘博同情,她今兒個沒有打扮得很好,瞧着就滿身失意。

馮念還沒說什麽,群裏已經炸開了。

陳圓圓:“她就是馮曦?那個馮曦啊,從念念手裏搶走裴澤逼得人不得不進宮來博出路的馮曦就這個樣???”

潘玉兒:“真有點醜。”

妲己:“哪裏只是有點醜,醜死了她,那男的眼瞎吧。”

西施:“……”

馮小憐:“真難得妲己姐姐沒吐槽念念。”

妲己:“比這麽個都沒比過,@馮念,你也挺丢人的。”

馮小憐:“……”

褒姒:“噗,妲己姐姐的吐槽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這不就來了嗎?有一說一,她現在是日子太苦把自己熬醜了吧,以前應該不像這樣?”

趙飛燕:“那必然的。”

趙合德:“看五官也不如麗妃鬧嫔。”

呂雉:“你是聽多了裴乾的狗言狗語飄了嗎?正常來說麗妃跟鬧嫔那樣已經算很好看,她要是比得過用得着算計親王世子妃的位置?進宮不是更好?”

馮念沒看群裏,她認真在欣賞馮曦的窘态。

看夠之後才道:“有話你就說吧。”

馮曦藏在袖子裏的手已經捏緊了,這樣的相見讓她感到非常難堪,可是想到自己艱難的處境,她确實必須要化解跟馮念之間的矛盾,她說有些話想單獨和娘娘講。

馮念看向陳嬷嬷,示意她到門口守着。

“你可以說了。”

馮曦心一橫,往前走兩步,到馮念跟前跪下:“那時候我為了自己能嫁得好,插足到您和裴澤之間,我心裏一直非常愧疚。本來您要是沒進宮,家裏也會盡可能給您補上一樁好姻緣……

現在說這些娘娘也不會信。可是娘娘您看,都代替您嫁給了裴澤這個惡心的男人,您現在過得很好,被太後看重受皇上寵愛,還擁有了廣泛傳播的美名,能不能不要再計較當初的事,同我以及家裏冰釋前嫌呢?

我們以前不是很好嗎?我只是犯了那一個錯,就那一個錯。”

馮念垂眸看她。

從結果論講,是這樣沒錯。

馮曦嫁給裴澤卻倒黴了,自己進宮卻過得很好。

可這并不是必然發生而是她博出來的。

馮念輕笑了一聲,沒說什麽。

馮曦心裏緊張得很,又道:“您從沒認識過真正的裴澤,也想不到我嫁過去這半年過的什麽日子?他太惡心。他寵妾滅妻,我威脅說要宣揚出去本來是想讓他改,他非但不改還将我綁了鎖在房裏,他不讓我出門,不讓我跟娘家見面,我被他鎖着沒吃沒喝他在西廂房跟李細娘尋歡作樂。最近兩個月他又帶了個女人回來,我跟他是太後賜婚,他就這樣對我!”

說不驚訝是假的,馮念哪怕知道裴澤不是個東西,也沒想到他還能這樣。

“你說的是真事?”

“當然是真的,我都這樣了,有必要撒謊來騙您??”

“可那跟本宮有什麽關系?我連宮裏的事都懶得管,你們庶民夫妻之間的糾葛也不該告到我這兒來。”

馮曦咬着牙說:“他那兩個女人,一個眉眼同您有幾分相似,一個氣韻非常像您,他就是這樣惡心的男人。當初我插足進去是不對,可人是他自己選的,他那時候舍了您,看您進宮做了皇上的女人成了貴妃又犯賤,他肖想您,将那兩個女人視作您的替身加倍的對她們好,還故意在她們面前羞辱我。就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我們姐妹反目值得嗎娘娘?”

馮念還沒說啥,忽然砰的一聲,陳嬷嬷出去時帶上的房門被人一腳蹬開了。

馮曦吓了一跳,就着跪下的姿勢轉頭看去。

逆光走來那人她瞧着眼生,可只要看到那身打扮誰都能叫破身份。

就是黑着臉的皇帝裴乾。

一三九:

自渎被抓都沒怕過的貴妃娘娘會怕這種小場面嗎?――必然不可能啊。

馮念眯眼看了看, 笑道:“皇上來了?”

裴乾氣着呢,也不理她,走到裏面去居高臨下看着馮曦:“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馮曦敢和馮念說這些是篤定馮念不會往外講, 道理非常簡單, 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必定不想同裴澤有瓜葛, 做皇帝的大多疑心重,讓他知道裴澤至今還惦記着馮念, 馮念和裴澤從前又有段情,這對馮念沒任何好處。想到這些馮曦才敢不忌口放心說……誰知道大白天的皇上進後宮作甚?他就沒有別的事嗎?

稍微回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馮曦背上已經冷汗涔涔,跪在地上的雙膝是冰的, 雙手是冰的,心裏更是涼透了。

她低垂着頭不敢吭聲。

裴乾啧了一聲:“這裴澤,真是個龜孫子!”

馮念一聽這話,沒忍住,笑了。

這麽嚴肅的時候她搞這名堂,裴乾不客氣點名批評了,問:“貴妃你笑什麽?”

“臣妾早先就想說,您罵裴澤可以, 罵他龜孫子不行。您想想看, 裴澤他爹是裴晃,裴晃他爹是誰來着?”

裴乾:……

“咳。”

“朕問案呢,你別在這兒東拉西扯的。朕再問一次, 你剛才說的事是不是真的?”

剛才說得那麽情真意切,現在也沒有改口的餘地, 馮曦直覺她要是否認肯定完蛋,索性豁出去又哭訴一番, 希望皇上良心發作下旨讓她跟裴澤和離。

本來看娘家要啥沒啥,以為嫁出去能過得好,誰知道在婆家受足了罪,反倒娘家的情況好一些了……在無法改口的情況下,馮曦只能把事情往嚴重了說。

她現在的目的是:和離以及搞死裴澤。

結果誰知道呢,裴乾根本不關心馮曦在裴家能不能活。老實說最讓他氣憤的還是那王八犢子觊觎貴妃,但這個不好作罪名,說出去貴妃要被天下人議論。關鍵時刻馮曦送出來,給了裴乾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

本來夫妻之間過得不好也輪不到皇帝插手去管。

但要是太後賜的婚,婚後半載女方忍受不了告到宮中,這下子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想通之後,裴乾告訴馮曦讓她不必擔心:“雖然說太後賜婚沒有和離的說法,朕已經知道這事,總會為你讨個公道。朕必然不會輕松放過裴澤,一定讓他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你退下,回去等消息吧。”

馮曦感覺天上劈下一道雷,正好打她身上。

皇上說什麽???

不讓他們和離,但是會狠狠收拾裴澤,還讓她回去等消息???

“皇上您不能,您這樣他們家人會磋磨死我,我會死的。”

裴乾挑眉:“你不要他吃教訓又進宮來廢這些話作甚?裴澤對你不起你要貴妃同情并補償你不成?”

馮曦:……

“讓你退下,朕要想想怎麽治他。”

明明是進宮來求原諒,怎麽就變成這樣子了?馮曦就連哭也哭不出,就是擔心害怕恐慌。

本來的問題沒解決,還出現了新問題,她的處境越發艱難。

現在怎麽辦啊?

出宮這一路她走得輕一腳重一腳的,她不停在想該怎麽辦,馮曦覺得這樣回去肯定完蛋,她沒敢回夫家去,于是回了娘家。

當日有聖旨發到裴府,裴晃和裴澤父子聽說的時候還當皇上氣消了,看他們這兩年都很安分又念起舊情,準備給他們恢複身份。父子兩個趕出去一看,發現傳旨太監面色冷淡,看着不太像有喜事。

不是喜事,皇上怎麽會想到他們?

父子兩個一頭霧水的跪下去,慢一步出來的楊氏也跟着跪下,那太監才展開聖旨宣讀起來。

聖旨上說,有馮曦檢舉告發,皇上才知道裴澤竟然藐視太後懿旨,刻薄甚至迫害太後賜婚的夫人馮氏。現在責令他遣散兩房妾室,還要去接受為期三年的勞動改造,讓他到勞動地點務必端正态度好好幹,好好反省……

別說他們一家三口,那兩房妾室也都傻了。

“哪有這種事?”

“我們好好的為什麽這樣?夫人太過分了!”

傳旨太監聽到這話,還看了一眼,沒瞧出這兩個有什麽資格跟貴妃娘娘相提并論……天上地下,差太多了。

他沒理會那兩個,只是催裴澤接旨,還讓他準備準備,馬上有人過來接他去勞動地點,三年也不長,做滿就可以回來了。

裴澤麻木的接過聖旨,他爹裴晃實在忍不住說不是這樣。

傳旨太監道:“雜家奉勸你們少折騰,貴府兒媳婦說的可不止聖旨上寫這一點。想想看皇上為何要你遣散這兩房妾室,你還鬧?不怕鬧完下場更慘?”

甩下這番話,傳旨太監回宮去了。

裴晃氣到犯病:“這個馮曦真是禍害,你這混賬也是,竟然連個女人都管不住?還讓她鬧到宮裏去了!”

楊氏氣得要死:“澤兒是不寵她,您也不看看就她那樣的女人哪個會寵?她若是安安分分的咱們也不在乎給她口飯吃,她要鬧,澤兒收拾了兩回她就往宮裏闖!我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現在吵也沒用,只能照聖旨說的辦。”

“要我兒子去勞動三年?那得吃多少苦?”

楊氏說什麽都不願意,可是裴澤知道皇上懲罰他絕不是因為他對馮曦不好,而是警告他不要再肖想貴妃。

禍根在這兒。

“母親不要說了,皇上已經下了旨,必然沒得更改。”

這話滅了楊氏最後的念想,她恨聲道:“馮曦人呢?她在哪兒?”

門房說出去以後就沒回來。

宮裏又不可能留她,人沒回來,還能去哪兒?只可能是躲回娘家去了。楊氏雖然不敢鬧進宮去,她卻不怕馮家人,這就帶着人去了馮家,她帶去的人将院門拍得砰砰響。

“開門!給我開門!”

馮曦因為害怕其實還沒把事情告訴她娘,結果就是徐氏親自迎上去問:“不是說讓曦兒回來歇一晚,親家母找來有事?”

楊氏一把推開她,徑直往裏闖,嘴裏不停喊馮曦,讓她出來。

馮給吵得煩,走出去指了指旁邊屋,說人在那頭讓她趕緊帶走。

楊氏本來想先把人捉回去再慢慢收拾,結果一看到她沒忍住,直接動了手,邊打邊罵馮曦是喪門星是禍害。

徐氏還能眼睜睜看人動手打她親女兒嗎?

她趕緊過去護着,看護不住只得迎上去推楊氏一把:“你當着我的面就打我女兒?我跟你拼了!”

“我才要跟你一家拼了!這禍害害死我澤兒,她進宮去搬弄了不知道什麽現在聖旨下來要我兒子去勞動改造三年,改不好還不準回家,我打死她怎麽了?這害人精難道不該打?”

趁着徐氏愣怔的空檔,楊氏一把擠開她,伸手捉住馮曦的胳膊拖着她就往外走。

馮曦都吓死了:“娘,娘救我,救救我。”

徐氏回過神來,又去把人攔住問到底怎麽回事?

“你問你女兒,你問她!”

馮曦哪還敢隐瞞,哭着說她不是去告狀啊,是跟貴妃訴苦來着,姐妹之間不都這樣?有什麽奇怪?

“你訴個苦就把聖旨給訴下來了?”

“我們關上門說的,哪想到皇上竟然悄悄過來了,還把那些話聽了去。我也不是故意的,真要怪也該怪裴澤對我不好,他要是對我好,我用得着找人抱怨?”

就算是這樣,楊氏還能怪她倒了血黴的兒子嗎?

她自然是恨死兒媳婦了。

楊氏要帶她回去慢慢收拾,馮曦扒着門框不肯走,她們鬧的動靜之大,就連宮裏都聽到了。

消息還是小趙子傳過來的。

馮念看他一眼,問:“那裴澤母親到底有沒有将人帶回去?”

“自然是帶回去了,畢竟是她家兒媳婦,馮家沒道理強留。”

“皇上知道嗎?”

“也禀報給皇上了,皇上沒興趣管。依奴才看皇上只不過借事發作而已,并非是想個給馮二姑娘讨公道。甚至想到您從前在她手裏受過委屈,咱都樂得看她跟裴澤一家相互折磨。”

馮念瞥他一眼:“這話就不善良了。”

小趙子彎下腰說:“是娘娘心太軟。您也說過百因必有果,這就是她不做好人的報應。若非天意如此,怎會那樣巧她說裴澤那些話的時候正好讓皇上聽去了?皇上為她收拾裴澤,裴澤母親心疼兒子氣不過要收拾她也可以理解。要讓一個母親在遭遇這種事情之後還保持冷靜,豈不是強人所難?”

“你個奴才倒是會哄本宮高興。”

一四零:

就小趙子反饋回來的信息, 群裏還讨論了一番。尤其是作為腦力搭檔的幾個,比如呂雉和慈禧,她倆的看法都很一致, 同時與馮念不謀而合。

葉赫那拉?杏貞:“這個馮曦, 有問題。”

韋香兒:“我也覺得她不老實。”

呂雉:“和群主說那些話可能有些水分, 以馮曦表現出來這種沉不住氣的個性,她如果真的慘到她自己說那個地步, 可能早就搞出大事來了,能忍耐到今日?如果她說的句句是真,婆家要捉她回去她大可以豁出去臉和那邊撕擄,反正裴澤家裏勢必将裴澤遭遇這事算在他頭上, 就算忍氣吞聲也不可能和平共處,她和那邊關系已經壞了。”

萬貞兒:“我奇怪的就是這個!她現在伏低做小已經晚了,為什麽又不鬧了呢?”

陳圓圓:“是不是進宮來扯了謊,怕鬧大了被治欺君?”

馮念:“應該就是吧。她最早不是想把裴澤怎樣,只是想讓我認可她替我受過這說法,想讓我心軟,才故意往狠了說,誰知道讓皇上聽去了。”

馮念:“皇上進來之後她實際上已經騎虎難下, 想到因為我的關系皇上對裴澤應該有膈應, 硬着頭皮又說了些,本來要是皇上下旨讓她和裴澤和離,裴家那邊應該也會願意, 他倆可以各自去找下家,可惜她沒說動皇上。”

馮念:“我覺得她在扯謊是因為她說裴澤羞辱她刻薄她還關着不讓她往外傳話, 可她不是很輕松就回娘家了?”

潘玉兒:“你們聽她說幾句就想了這麽多?”

東哥:“是合理懷疑。一般人在跟人訴苦的時候都會偏自己說,她肯定也偏了, 就不知道偏了多少。”

趙飛燕:“都這樣了還不敢鬧,肯定不少呀。”

趙合德:“就不知道裴澤那方會不會找皇上申冤。”

妲己:“注定翻不了身的還說她做什麽?@馮念,你說說我最後五十個貢獻點什麽時候能有??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趕緊說幾回妾有一計;第二,讓狗系統給我重置技能。”

馮念:“行吧,妲己姐姐你聽好了:妾有一計妾有一計妾有一計妾有一計……滿意了不?”

西施:“……”

褒姒:“……”

妲己:“你不能這樣對妾!你太過分了!妾進來都已經兩年半,兩年半有多,竟然一千個貢獻都沒有!”

呂雉:“沒貢獻你不反省自己,還數落起群主來了?”

妲己:“那不然呢?我技能那麽好用她不用,偏要靠自己,這不是欺負人嗎?”

馮念:“妲己姐姐你着什麽急?技能嘛,需要用的時候我不會省的。就算一時半會兒用不上,也有其他辦法湊點數撒。比如我們可以讓狗系統升級一下出個每日簽到,攢一攢你大王不就來了嗎?”

馮小憐:“我知道妲己姐姐會說什麽――你說了又不算。”

妲己:“你說升級就升級?”

事實證明群主就是系統的小心肝,馮念一提,第三次優化升級真就來了。這次出了兩個新功能,一個給群員送福利,就是所謂的每日簽到,簽到的時候會自動投擲骰子,群員能得到點數對應的貢獻值。

這功能出來,就算天天都是一點,五十天後帝辛也能來了。

妲己總算有了盼頭,沒等她潸然淚下,群員們都讓升級之後的另一個新功能吸引了注意。

系統說為了讓大家都有新鮮的體驗,它針對群主過去兩年半的表現進行了評分,并按照評分發放了成就值,群主可以用成就值實現技能進階。

【注意:每個技能都擁有無數種進化方向,選擇強化時随機觸發,強化升級有一定的失敗幾率,成功之後不可退回,不滿意可以繼續強化。】

馮念分分鐘就消化了這條特別說明。

說是進階,不就是讓人花錢洗技能嗎?根據上輩子渣游戲的經驗,所有看概率給的都是巨坑。

坑歸坑,這新功能她還沒用就已經真香了。

群裏人多了之後,發來的技能也是千奇百怪,有像“聲甲天下”“坦白從寬”這種實用的,也有從發出來就一直在壓箱底的。有些技能搞不好一輩子都用不上,系統是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呂雉:“都特別說到不能回退,技能也不能重發吧?”

韋香兒:“試試不就知道?”

馮念也在手癢,她看了一下自己擁有的技能,琢磨過後選定了慈禧的活佛顯光。生六公主時她用過,當時感覺陣仗太大,這個能用到的機會非常少,倒是可以強化看看。

這兩年多,馮念搞的事情也不少,她的成就值就像潘玉兒的貢獻點一樣,大把的有。

也不缺點數也不怕報廢技能,于是她就下手了。

系統說這玩意兒有一定的失敗幾率真不是騙人的,一口氣強了十回,就成功一回,好好一個活佛顯光變了,變成了煞星臨世。

動漫小說電視劇裏大魔頭登場的時候往往都是烏雲蔽日電閃雷鳴。這玩意兒就是那樣的場景特效,哪怕本來是大晴天,只要挂上天說黑就黑,并且伴随有陰風陣陣,還會酌情搭配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之類。

馮念:“!!!”

楊玉環:“強了嗎?強了誰的?”

東哥:“應該是我的總有男人為我亡國。”

夏姬:“誰說的?我那技能群主也沒用過,要從沒用過的裏面選也應該是我們二選一。”

王政君:“本宮的雞犬升天被你們吃了???”

陳圓圓:“你們別吵,聽念念說。”

馮念沒說什麽,直接把煞星臨世貼了出去。

呂雉:“這個……”

馮小憐:“看名字就厲害了。”

東哥:“果然是我的光環升級出來的吧?讓人亡國的不就是煞星?”

馮念:“不是哦,這是個特效光環,是同類型升級來的。”

呂雉:“@葉赫那拉?杏貞?”

馮念:“√”

美人們一番讨論,說這個好,以後哪個再來胡言亂語大可讓他當衆立誓,他開始說就把這個光環開起來,天黑下去,電閃雷鳴陰風陣陣的,吓不死他!

群裏瘋狂讨論的時候,老劉家祖孫兩個氣壞了。

暗搓搓吐槽這些個女人目光短淺!

這技能是那麽用的嗎?

劉邦說:“要是朕的妃子有這手,我看哪裏大旱就讓她去。”

劉]聽了連連點頭,說這個拿去求雨太合适了。

“這些女人就知道鬥鬥鬥,就不能看長遠點?”

呂雉聽見他倆嘀嘀咕咕,一眼瞥來:“多大的臉要我們替你四方奔走?為你做那麽多有什麽好處?到頭來不還是讓賤人壓一頭?”

劉邦嘆一口氣:“皇後你怎麽還說這話?”

“你管我說什麽話,反正你就別做夢了,這種好事也輪不到你。”

……

馮念也想到什麽時候京裏幹旱了她可以拿這個降雨,但那是以後的事,這會兒她沉浸在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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