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差的哪個不是人精?皇上只需要耐心等着,到時候臣妾的翡翠和您想聽的好消息會一起送到京城。”
“這麽大的事,朕能不多想想?”
“想什麽呀?去清萊國大買特買這種事又不奇怪,他那兒盛産翡翠玉石,必定會吸引很多玉石商人,混那裏面不難。臣妾同小趙子說過,除非急需套現否則不要開那些原石,買回來封箱裝好再拿您給的牌子叫官船走水路上京,您敲打一下漕運總督就是。”
只有裴乾才擔心順不順利,馮念和她群裏姐妹們對小趙子有百分之兩百的信心,都覺得哪怕遇上情況他也會想盡辦法解決然後把貴妃要的東西帶回來。
正常男人還會顧忌尊嚴和其他一些。
太監連根都斷了,沒有他們下不去得手,也沒有他不敢辦的事。
客巴巴:“皇帝虛情假意太監一片真心,這說起來也笑人。”
楊玉環:“也沒有虛情假意吧……我看裴乾挺真實的。”
呂雉:“哪有拿太監跟皇帝比的?皇帝像這樣就不錯了。”
馮小憐:“就裴乾那狗脾氣,你看他是怎麽對其他人的,你看鬧嫔你看蘇妃你看俞貴人,他幾時考慮過別人?對念念都稱得上尊重了。”
夏姬:“是啊,在念念跟前是‘不要就不要,愛妃別發那麽大火’,換個人就變成‘朕不是在跟你打商量,滾去辦,現在立刻馬上’……”
王政君:“裴乾給了你們什麽好處?”
東哥:“句句不離好處,你做人咋那麽俗?我們是自來水,是叫自來水吧?”
陳圓圓:“妲己姐姐呢?怎不見妲己姐姐?”
呂雉:“在吃肉吧。”
趙合德:“別把她男人榨幹了……”
韋香兒:“擔心什麽?大不了再召個伯邑考出來,換着用啊。”
帝辛進群有半年了,他存在感是不如劉家皇帝,也跟妲己去潘玉兒家竄過門。妲己帶他過去當然不是讓他看美女去的,兩人主要是去占便宜外加拉踩。
潘玉兒那邊比妲己的小破家園奢華一百倍,好吃好喝還有奴仆伺候,蕭寶卷在她跟前像條狗似的。
比生活品質妲己穩輸,她就一點比潘玉兒強,帝辛健壯偉岸活着那會兒就是個骁勇好戰的,體力好,比蕭寶卷有男人味。
雖然也是妲己的工具人,他比劉邦、劉]、劉骜以及蕭寶卷都有地位。那長相配上暴君氣質看起來就是比老劉家的開國皇帝招人。
男人其實多數都不老實,帝辛寵愛妲己也是因為她生得美并且嬌浪會玩,兩人生前玩得很開。之前妲己少有對手,可現在是在禍水群裏,小聚一次都能讓各色美人晃花眼的禍水群。聽說進到這裏的全是名傳後世的極品美人,帝辛的征服欲就上來了,妲己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他立刻想起這裏是女人當家的,在心裏罵了狗系統兩聲,帝辛臉都沒變,解釋說他只是想見識一下,沒有別的想法。
妲己微微一笑:“大王想見識什麽?”
“自然是後世那些帝王,愛妃不是說他們都作為家屬進來了嗎?”
妲己能不知道他?
只是沒跟他計較,後來就帶他去拜訪了呂雉,順便見了漢高帝劉邦。
帝辛對老流氓樣的開國皇帝嫌棄得很。
劉邦看出來了,當場呸了一聲:“你奶奶的不就是個村長?敢嫌棄朕?”
要不是在群裏,就憑這話,夠劉邦被剮個十回。
可惜現在老劉家人多勢衆,纣王勢單力薄。
禍水們愛較勁,帶進來的家屬很多也是那德行,蕭寶卷還好點,他跟潘玉兒一樣是安于享樂的,沒有身為帝王的進取心。漢高帝跟商纣王就不同,他倆一個自我感覺良好沒事就愛吹自己,一個殺心重征服欲旺盛至極……這兩個湊一起,互相就是看不慣。
纣王還要點臉,沒直接弄他。
劉邦不要臉啊,他想動手,但是目測打不過。
這會兒纣王沒顧得上劉邦,他發現群裏又在說伯邑考,之前她們就開玩笑說過,說還以為妲己招出來的是伯邑考。纣王當然知道伯邑考是誰,他在琢磨妲己跟伯邑考到底是什麽關系?那人憑什麽作為家屬進來?
……
最早的時候馮念經常還要進群去活躍氣氛,現在她們都很熟了,每天從早到晚都有人聊天,不需要馮念多管。
馮念琢磨着,把積極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元老級群員呂雉設為管理員。
馮念:“我忙的時候呂姐姐你看着點,怼起來了你調解一下,人參公雞就禁言她。”
美人們才知道還能設置管理員,雖然權限不大,也是個官。
這陣子心情都還不錯的妲己又炸了。
妲己:“為什麽是她?為什麽?為什麽?”
馮念:“呂姐姐成熟穩重有擔當給我的幫助很大。”
潘玉兒:“?”
楊玉環:“?”
陳圓圓:“?”
萬貞兒:“我們難道不大?”
馮念:“可我直覺認為呂姐姐最合适當管理員。”
王政君:“倒也是,在除了狐貍精之外的其他問題上老祖都很公正。”
趙飛燕:“我也支持。”
趙合德:“支持+1”
妲己:“所以妾就活該被犧牲嗎?太過分了!為什麽不是我當管理員?我是你們的祖先!我的技能最厲害!”
妲己:“@馮念,你偏心!”
馮念:“你不偏心?你心長在正中間啊?”
妲己姐姐非常努力争取了,但是沒用,群主就是更相信呂雉,管理員人選就這麽定下來了。群裏面狐貍精還在嗚嗚嗚,群外面俞貴人也是身心疲憊,養兒太難了。
看她整個狀态都很差,有人建議她也去參加貴妃娘娘這個月的誦經會,聽聽應該能舒坦一點。
俞貴人知道馮念用這個忽悠了不少人,可她不信,不是不信佛,是不行馮念有那種來歷。心裏不信,但她還是會好奇,想知道敏妃以前那麽敵視貴妃為什麽會大變樣。
好奇心能害死貓,這部,俞貴人一個好奇就答應下來,她去聽了一場,然後整個人都呆滞了。
一邊是佛音灌耳,一邊還在胡思亂想。
這種事普通人辦不到的吧?
誦讀經書而已,怎麽能讀出這種感覺?
外面宣揚那些難道不是貴妃在為自己造勢?
如果不是,那她之前的行為豈不是傻透了嗎???
想到自己還擔心兒子讓貴妃拐跑不跟她親……貴妃假如真的來歷不凡,那她擔心這啊那的豈不是傻?本來琛兒可以像觀音坐下童子那樣,在貴妃跟前沐浴恩澤,現在這機會沒了。
別人聽馮念讀幾段總能從中得到安慰,之後會感到輕松釋然。
俞貴人沒有感到輕松,她是震驚以及崩潰,回去她抱着七皇子哭,哭得好像要斷氣,嘴裏說什麽娘對不起你,娘耽誤了你啊。
她抱得太緊,七皇子感覺又熱又憋,憋不住就掙紮起來。
也是人小啥也不懂,要不他一準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親媽。
俞貴人去參加貴妃的誦經會很多人知道,比如長禧宮裏伺候的就關注了一下,聽說人回去之後就哭了,這些個太監宮女心滿意足,感覺先前的不爽都随着這一哭煙消雲散。
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知道自己冒犯了貴妃,并且為此付出了代價!
這就很好。
一五九:
天氣越來越熱, 使得各宮都浮躁起來,裴乾越來越多的往她宮裏竄,只要裴乾一來, 總有一些少兒不宜的場面, 這樣崽崽就不方便留在房裏。
馮念只得讓嬷嬷她們提早用冰将隔壁房的溫度降下來, 降下來之後再把冰撤掉。晚上因為沒陽光直曬,溫度不會快速攀升, 只需要耐心一點将女兒哄睡再讓乳娘抱過去,房裏不熱,b兒就不會鬧騰。
說到b兒,她是八月上旬生的, 再有兩個月就要滿歲,這孩子雖然還不會走,也不太會說,對話還靠比劃外加咿咿呀呀,不過她面部表情是越來越豐富了,大人說話她跟着聽,一邊聽一邊做出各種反應。
喜悅、驚訝和拒絕是最常用的三種。
她面露嫌棄瘋狂搖頭的樣子總能逗樂馮念。
因為很愛看這個,無良親媽還會壞心眼逗崽, 給裴乾看到他就批評馮念。明明是為閨女讨說法, 閨女不買賬,還拿手手打他。
她一打,裴乾就嗷一聲倒下。
“痛痛痛, 痛死朕了!朕不行了,朕真的不行了!”
他簡直誇張得過分。
但就是能騙到崽崽, 小裴b雙眼睜得圓溜溜的,滿是驚恐看着捂着眼睛倒下去的親爹, 過一會兒,她拿肉肉的小手推他一下。
沒反應。
再推一下。
還是沒反應。
崽崽好像要哭的樣子,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親娘,跟她求救。
馮念摸摸她頭:“算了沒救了,乖女兒聽娘說啊,發生這樣的意外我們都很難過,但是人總得向前看,親爹沒了娘給你找個養父。”
聽到這話,躺平裝死的裴乾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他黑着臉盯着馮念:“你要給我女兒找個什麽?”
崽崽一臉高興看着她活過來的親爹。
馮念滿是無辜:“臣妾沒說話啊,什麽都沒說啊。”
裴乾當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也不行!這種話是能随便說的嗎?裴乾抱着女兒往外邊走,将她交給乳娘,自己回屋關了門,準備給貴妃一點顏色看看。
宮裏面狗皇帝興致勃勃吃着肉,宮外面大皇子心煩意亂。
慈善學堂的工程讓裴乾交給他和老二了,他倆誰有空就回去看看,那邊從年後開始建,現在半年過去整體已經出來,進展非常順利。
本來準備最近同父皇彙報一次,再探探口風看貴妃娘娘有沒有興趣親自來看看。畢竟是貴妃倡導推動的,她看了若是有意見提出來現在都可以改。
還沒來得及就聽說派去勞改那幾個中暑了,想到他們都有些來歷,也不能就這麽撂着,裴找了個太醫去看,讓他紮了針,還開了方子。
好不容易把那幾個救過來,一身疲憊回去又聽說秦氏白日裏頭暈得厲害,還吃了藥。
秦氏就是被寶音同情的大皇子妃。因為這幾天實在很熱,她不注意也出現了中暑的症狀,冷敷過後又喝了藥,讓丫鬟扶上床去想歇一歇。
結果等裴回府,過去一看,這人不對勁了。
兩人大婚一年多,哪怕裴對她不算很疼,面子上還過得去。秦氏不知道裴心裏那些小九九,看他經常不在府上回來第一時間往書房裏鑽也只當他事忙。所以哪怕寶音覺得裴這人不行,在秦氏看來還可以的,他卻是不怎麽疼愛自己,但也沒去疼愛別人。
正常來說,裴來看她,秦氏應該感到高興,面含笑意答他話。
這天她很反常。
秦氏醒來之後看到坐在房裏翻書看的裴,非常震驚,同一時間裴也注意到床上的動靜,放下書冊朝她看去,秦氏卻沒理她,而是睜大眼四下看着。
“太醫說你中暑了,是少了你的冰嗎?這都能中暑?”裴走到窗邊居高臨下看她,“你頭暈還沒好?沒搞清楚狀況?”
秦氏張了張嘴,幹巴巴問:“您怎麽在這兒?”
“剛回府就聽說你中暑了,今兒到底什麽日子,一個兩個的排着隊中暑。”
秦氏擡手摸了摸額頭,說:“我想喝水,還想單獨休息一會兒。”
裴總感覺這人有古怪。
她平常都是和順的,這會兒非常緊繃,說話也生硬。雖然感覺不對,裴還是順她的意出去了。既然她說她可以不要人管,哪個稀罕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呢?
裴走出去,嬷嬷端了藥茶過來。
秦氏聞着那味兒就不舒服:“給我端碗白水來。”
“這是太醫讓泡的,您喝這個才能好得快啊。”
秦氏還是嫌棄,倒沒再推,接過去喝了才道:“我方才腦子不清醒,見着大皇子還想問他是誰這是在哪兒……你說笑不笑人?”
“難怪殿下出去的時候肅着臉。”
“也不是我招的,他本來就是那樣,估計在外邊遇上煩心事了。”
嬷嬷颔首應道:“聽劉喜說皇上交給殿下管的學堂那邊也有好些個中暑的,這兩日真是太熱了。”
秦氏本來想探些話,當真攀談起來就發現要在不露餡兒的前提下打聽事情太難了,嬷嬷說學堂的事她就聽不懂,又不能問,只得借口說還要睡會兒擺手将人打發了。等房裏沒了別人,秦氏并沒有躺下,她翻身下床去,趿着鞋走到鏡臺前,照了照。
是她的臉,是她年輕時的臉,看樣子應該還不到雙十的歲數。
她眼中立刻溢出水汽,想哭,又有些想笑,因為心情複雜使得銀鏡裏照出來的樣子也很古怪,秦氏卻顧不上,她只知道自己重新來過了。
想到剛才看到年輕的大皇子的臉,他會來看自己,還用那種口吻說話,說明自己已經順利嫁給他了吧?
這和上輩子不一樣,很不一樣。
想到上輩子,她最鮮明的記憶是苦,除此之外就是恨。
上輩子她也和大皇子定過親,本來等着大婚就是,誰知道中間卻出了岔子。
吏部尚書府的馮念被妹妹奪去婚事,卻偶然認識了大皇子裴,裴對她一見鐘情,正好馮念出身也不差,裴就想退了本來的親事娶她做正妃。
定好的親事要反悔,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為這太後震怒,太後召了馮念進宮去,之後沒幾天皇上下旨召馮氏入宮,當時外傳的說法是皇上為絕了兒子的念想,犧牲自己把人給收了。
裴不能接受這個事,大鬧了一場,那會兒馮氏已經承過寵,事情沒辦法轉圜,按說大皇子應該認命,他好像故意在和皇上作對,總之就是不肯大婚,還放下話誰敢逼他娶他就敢讓人守活寡。
後來親事還是作了廢,皇上給了秦家補償,秦家人就接受了這回事,另外給她看了一個。
她後來嫁的這個表面看着也挺像那麽回事,實際卻不是個好人,婚後她很不順心,幸好肚子争氣嫁過去不就就懷上,并且生了個兒子。秦氏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到兒子身上,給他最好的一切只希望兒子成大器,好讓她揚眉吐氣。
因為婚前婚後都太不順利,秦氏被很多人笑話過,她太想争一口氣。
想法很好,她也努力去做了,可是人跟人天然有差,她的s兒出色但始終不是最出色的,在國子監老被人壓一頭。這還不是最慘,他後來竟然喜歡上馮念的女兒。
那個封號比誰都長的公主就跟她娘一樣是狐貍精。
不光會勾人,還很博愛。
那時候京裏最出色的公子哥兒都跟她表過心意,她跟每個人都認真誇了對方身上的優點,說了自己喜歡的部分,還說會考慮,告訴人家就算沒選上也別氣餒,等她不喜歡現任分掉之後會重新選驸馬的,到時候還有機會。
被她糟蹋的全是京裏最出色的人物,看最掐尖那五六個全吊她身上,很多家的小姐都氣瘋了,秦氏也氣瘋了,她生氣還不是自己兒子一心撲在那個害慘了自己的女人的親女兒身上,而是他撲上去竟然被拒絕了。
她的s兒,她竭盡全力培養出來的優秀兒子,都沒入得了裴b的眼,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并羞辱了。
s兒說沒關系可以等她。
她說不用了,她不喜歡這樣的。
s兒還不相信,說國子監裏一個同窗,跟他是同一款,就沒被拒,既如此說不喜歡這種是騙人的吧?
裴b說:“同種類型的我有一個就夠,你什麽都不如他,我為什麽要喜歡你呢?”
就因為這話,s兒受了巨大的打擊,卯上勁兒想趕超那人。結果最後也沒趕上,慘敗之後他堕落消沉下去。秦氏受不了自己的心血變成這樣,當場昏厥,醒來就到這兒了。
秦氏甚至沒見過馮念幾回。
可她恨。
她覺得自己的不幸都是馮念帶來的,因為裴喜歡上馮念,她沒能當上皇子妃,被迫跟了那麽個惡心的男人。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支柱,她s兒又被裴b搞廢了。
秦氏厥過去之前恨不得手撕了六公主。
哪怕知道自己重新來過,命運已經改變了,仇恨并沒有消減。
她很想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這次馮念有沒有進宮?還有裴……依然喜歡她嗎?要是喜歡,又為什麽沒跟皇上對着幹,選擇松口完了婚?
一六零:
發生在大皇子妃身上的事, 馮念毫不知情。進了七月之後,西邊進貢的蜜瓜和葡萄到了。蜜瓜因為皮厚耐得住放,完整送達的多, 賞下去的自然也多。葡萄則不然, 這個哪怕再小心, 在途中也碰壞了不少,品相上佳的就那麽兩筐, 各宮分下來哪還有多的?
即便分量少,也虧不了長禧宮。
馮念得了很大兩盤,紫葡萄有,奶白的也有, 瑞珠她們小心剝出來,放進碗裏用小勺搗碎,挑了籽兒給六公主喂了些。
公主哪怕胃口不錯,畢竟太小,給她三天也吃不完一串。瞧着自己宮裏水果都堆積了,馮念讓她們拿冰鎮着,她派人去找寶音和馮進宮來。
小太監領命去了,才轉身走了兩步, 又被叫住。
“也請一下大皇子妃吧。”
跟前伺候的都有些驚訝, 又一琢磨,已大婚的皇子就兩位,平常公主自己來就罷了, 娘娘做東請了公主不請大皇子妃,那确實不太好看。
呂雉:“這些奴才肯定想多了。”
陳圓圓:“都伺候了三年總不會覺得念念請她是為了做面子?”
客巴巴:“難道不是嗎?”
東哥:“……”
潘玉兒:“當然了, 就連大皇子都是我們群主的舔狗,還用特別給他夫人面子?”
萬貞兒:“為什麽請她呢?”
馮念:“水果吃不完了, 請她來啃點。再說這個大皇子爹不疼媽不在的,我作為他小媽不得關心一下他的近況?看他工作積不積極,人有沒有讓裴乾搞得變态。”
趙飛燕:“我記得派去勞改那些是大皇子管的吧?”
趙合德:“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群主就是想聽大皇子妃說那些事啊。”
在群裏是這麽說,其實也是現編的理由,馮念說不出具體是為啥,她就是剛才忽然想到大皇子妃這個人,想着她嫁給裴一年多,大家沒好好認識一下,是見過幾次面,沒怎麽聊過,她臨時起意想看看大皇子妃到底是怎麽個人。
之前聽寶音提過,說她有點逆來順受,話不太多。
寶音提起來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她一直想讓秦氏明白裴這人不太行,需要調|教,秦氏聽她說那些覺得匪夷所思,還說像二皇子那樣的才稀罕,大皇子是正常的。
兩人想法有點不一致,但因為秦氏脾氣不錯,寶音跟她湊合還能相處。
馮念琢磨着她兩個碰在一起該不是寶音叭叭說,秦氏默不作聲聽着,偶爾接兩句吧?那估計不止寶音有意見,秦氏也想要吐槽她。
等人來的時間裏,馮念就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想着想着睡在隔壁的女兒醒了,噓噓過後鬧着要她,馮念抱着哄了一會兒,又試圖跟她說話,還喂她吃東西。親子互動正在進行中,她請的人進宮來了。
這是上午,不過太陽早已經升起來了,先到的寶音出了層薄汗,寶黛跟瑞珠兩個一起去打扇,陳嬷嬷給端了一碗冰鎮銀耳湯來,她咕咚幾口灌下去,感覺涼氣兒從嘴邊順着食道進了肚子,才露出爽快的表情。她擦了擦嘴,看着小裴b笑道:“六六比上次見面時更好看了,真想不到長大以後會有多漂亮。”
“想不到就別想,慢慢看啊。”
“是哦……娘娘今兒個找我進宮來做什麽呀?”
“在宮裏無聊,找你們陪我說說話。”
寶音朝外面看去,問:“還有誰嗎?”
“沒兩個人,等等你就知道。”馮念讓瑞珠去看看,果盤可以切上來了,她還讓小太監去擡了個冰鑒,放在寶音坐的那邊。做好這些,秦氏和馮也都到了。
馮好久沒見馮念,她這會兒興奮極了。
又是問馮念最近怎麽樣,還盯着六公主不轉眼的看,看得瑪麗蘇公主把她當怪阿姨直往親娘懷裏躲。馮念直笑:“這是我的妹妹,你小姨啊,躲什麽呢?”
六公主滿臉疑惑。
好像在問小姨是個什麽東西?
“公主還那麽小,姐姐說這些她怎麽懂呢?”
“別公主公主的,聽着別扭,你要麽随我喊b兒,要麽跟寶音他們喊她六六。”
馮還感覺不好意思,因為姐姐看着自己,她順從的喊了聲b兒。
六公主鼓了鼓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她不高興也不奇怪。
在宮裏有資格喊她b兒的非常少,狗皇帝可以,但他往往不這樣,他都是“朕的小心肝”“乖女兒”……平常幾乎只有馮念會這麽喊,六公主就把這當成娘親給她的愛稱,現在馮喊了,她非但沒搭理,還別開頭。
馮念真是好氣又好笑,幸好這會兒果盤送上來了,馮念招呼她們三個坐下吃,讓邊吃邊聊。
她先問了自家妹妹,問她親事在準備了?還順利嗎?
馮點頭。
馮念又問:“蔣家那個怎麽樣?”
她也說挺好的。
馮念知道她,因為家裏不成了,加上自己的那些經歷,還有那個丢死人的親姐姐,她看似不在意心裏其實有些自卑。有心想提點她,今兒個還有寶音和大皇子妃秦氏在,并不是好時候。她沒繼續追問,轉而看向兩位皇子妃,問她們如何?
寶音啃着蜜瓜說:“我們裴琰沒退步也沒進步,但比大皇子好多了。貴妃娘娘你勸勸她,她不知中了什麽毒,竟然覺得裴那樣的不錯。要我說,最欠收拾的就是裴,他到我們府上來了幾回,跟裴琰吃茶的時候都沒見笑過,兄弟兩個談話還苦大仇深的,別是上了床還那樣吧。”
四人中唯一還沒成親的馮臉都紅了。
馮念滿是無奈看向耿直的草原公主:“你啊,熟悉的知道你是在關心人,不熟悉的聽了不得誤會?”
寶音沒所謂這個,要是不熟悉的她都不會去關心,聽就聽着。
要是本來的大皇子妃,也習慣了,不會去計較。可今兒個進宮來的不是那個,前段時間鬧中暑,跟寶音熟識的那個就被代替了。現在跟她們吃果盤閑唠的是歷經磨難重生回來的秦氏。
秦氏上輩子就知道這個草原公主,但完全不熟。
現在聽到這話,沒感覺被關心,只覺得被嘲諷了。
本來秦氏一直在壓抑內心真正的情緒,兩大仇人就在面前,她不恨嗎?她當然恨。可現在人家是得寵的貴妃和公主,自己是沒所謂的大皇子妃,撞上去不得頭破血流?秦氏帶着個耳朵聽她們說,并不斷提醒自己注意表情。
之前她做得都不錯,直到聽見這話。
秦氏覺得草原公主是踩着人在捧自己。她說裴琰一般,但比裴好得多,還笑話裴,這不就是落她面子的話?
當面被人這樣說她表情一下裂了。
房裏所有人都瞧出她臉臭,包括寶音,但是寶音沒覺得秦氏是甩臉給她看,類似這樣的話之前她說過呀,當時也沒咋的。
馮都恐怕她倆要怼起來,寶音睜大眼看着秦氏,問她:“裴又怎麽你了?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麽過分的事,你說啊,貴妃娘娘就在這兒,會替你做主!”
……
秦氏沒見過這麽會裝的女人。
都說了那樣的話,還假惺惺來關心人,裝得真像那麽回事給秦氏整惡心了。
她只恨草原公主演得太好,不方便發作。
寶音還催促道:“你還替他瞞着作甚?我告訴你人都是那樣,他對你不好的時候你忍了他還會更不好,絕對不會變好的。”
秦氏幹巴巴扯出個笑:“殿下沒有對我不好。”
“可你不高興啊,不高興都擺臉上了。”
馮點了下頭,馮念跟懷裏的胖公主也都看着大皇子妃,秦氏想着她剛才崩了表情不說點什麽恐怕對付不過去。又不能對草原公主說“你這樣賤不賤呢”?只能随便說一條。
“他只是太忙了,朝廷上就有很多事,還天天往那什麽學堂去,每天很早就出門很晚才回來,回來總一身疲憊。我勸過他,作為皇子最先要顧惜自己,很多不重要的事交給別人不就得了,哪用他親自去盯?他這個人把父皇的吩咐看得重,根本不聽我說。”
寶音一拍椅子扶手:“裴琰也是見天瞎忙。我就不像你這麽好說話,到時辰人不回府不行,晚上還要挑燈夜讀也不行,白日裏那麽多時間還不夠忙?回來還要折騰?折騰什麽?!”
馮念笑道:“皇上就很勤勉,皇子們興許是受他影響。”
“皇上不還會抽時間陪伴娘娘還有六六?”
馮念嗔她一眼:“知道了,本宮會和皇上提,讓他別把皇子們逼太緊了。”
看貴妃又和草原公主聊起來,秦氏才松口氣,她感覺自己應該糊弄過去了。後來幾個人吃吃聊聊,看時辰差不多,馮念又讓人拿了些水果給她們帶走,兩位皇子妃府上都有,拿得少寫,馮那頭多一點。
馮百般推辭,說她今兒個吃夠多了,用不着,讓貴妃姐姐跟b兒慢慢吃。
“送進宮的哪樣不是我先挑?我這兒各種吃的堆起來了,你就當是幫姐姐的忙,拿去一些。”
馮這才接受了。
馮念捉着女兒的小胖手朝她揮了揮,讓她別耽擱了這就出宮去吧,送走了三人她回去房裏打開聊天群,發了一條:“剛才你們看了嗎?我怎麽感覺秦氏和寶音說的不一樣?”
陳圓圓:“我們剛才就讨論過了,應該是草原憨憨看走了眼。”
妲己:“這女的我一看感覺就不好。”
王政君:“她不真誠。”
客巴巴:“說那些應該是臨時編的,當場變臉絕對不是因為大皇子忙。”
呂雉:“既然真正的理由說不出口,必然是和在場你們三個有關,排除八竿子打不着的馮,你和草原公主二選一,裏面總有一個讓她不爽的人。”
夏姬:“也可能兩個都是。”
馮念:“你們看得有點仔細啊……”
馮念:“算了,我作為小媽能為這點事跟兒媳婦計較嗎?我非但不計較,還會急她之所急想她之所想。等裴乾過來我就好好跟他說說,務必給大皇子減減負!人家大婚一年了夫妻感情都沒進展,還能不是狗東西派的工作太多壓榨了大皇子的精力?”
馮念:“那些事誰做不是做?非得把親兒子當牲口使嗎?”
葉赫那拉?杏貞:“……”
妲己:“明明是想搞她,你還能說得這麽好聽,你他娘的太狡猾了。”
呂雉:“不尊重群主,狐貍精警告一次。”
裴乾是傍晚來的,過來就聽說貴妃今天召了兩位皇子妃外加她娘家妹妹進宮。他随口問了一句,貴妃粲然一笑:“臣妾正想跟皇上談這個。”
“喔?”
“是這樣,臣妾今兒個聽秦氏說起,大皇子好像天天都是起早貪黑忙不完,對府上對她都不夠關心。他們這一對成親才一年多點就這樣了,皇上您得反省一下呀,做什麽給人安排那麽多事?”
裴乾聽完,臉臭得可以:“她說是朕派下的差事太多影響了他們夫妻關系?”
“那不然呢,大皇子都把精力用在正事上了,天天回去疲倦得很哪還有心思談情說愛?恐怕就連那方面都敷衍,床上不和諧床下還能和諧嗎?”
“你不知道,朕哪就給他派了很多活?朕每天比他忙好幾倍!這點事都做不好,他能成什麽大器?”
裴乾當着貴妃的面毫不留情的嫌棄了他大兒子。次日又在禦書房見了裴,批評他連那點事都做不好竟然還會影響正常生活,行吧!既然能力不足,其他事先停下,就只負責督建慈善學堂,閑着沒事好好總結反省,為什麽做事這麽沒有效率?
一六一:
裴聽得一頭霧水, 沒明白父皇怎麽扯到這回事上。雖然沒明白,辯解還是需要的,裴說他不算忙, 完全顧得過來。
裴乾不怎麽相信。
試想, 若沒這回事, 秦氏用得着到貴妃跟前去說?扯這個謊對她有什麽好處?
再一想,大兒子該不是一門心思想着那個已為人婦的心上人, 不願意同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相處,閑着也不着家?
那也太不像話了!
“你不必說這麽多,朕有消息來源,總之從今兒起那些事都不用你做, 你只要看着點慈善學堂那邊,把勞動改造那幾個管好就可以了。”
“父皇!”
裴乾讓他有空多陪陪秦氏,既然娶回去了,不管心裏有沒有人正房夫人必須得尊重。說到這兒,裴乾還稍微緬懷了一下去世多年的皇後,皇後啊,就是命太薄,畢生的福氣都用在嫁他上面了。
緬懷完畢發現大兒子還在跟前:“別杵這兒了, 朕一看你就來氣。”
裴冤都冤死了, 他才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火,在禦前又不敢發,走出去見着禦前大宮女銀朱, 裴使了個眼色讓她跟上,走到一旁去問:“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