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你手表指針走動的聲音吧。”蕭北暄并沒有在意。
“不可能,我沒有手表!”蘇櫻歌的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叫了出來。
蕭北暄面色一變,凝神細聽,從蘇櫻歌的座位下翻找着,不一會兒居然找出了一個定時炸彈!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開始急促地響了起來,蕭北暄按下接聽鍵,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哦,已經發現了嗎?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門窗已經被我做了手腳,相信不久後方向盤也會失靈,你們是絕對出不去的。不過目前你們需要對付的,卻是那個定時炸彈,你可以選擇碰碰運氣,紅線還是藍線!”
“告訴我是哪根線,不要傷及無辜!”蕭北暄咬牙切齒地道。
“只能算這位小姐倒黴了,上次就是她救了你,後果怎能不自負呢?”
蘇櫻歌臉色刷白,呼吸急促,顫抖的拉開包包的拉鏈,翻找着,仿佛人一急躁東西就越是找不着,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把小剪刀。
手握剪刀慢慢靠近定時炸彈,心髒跳得都快蹦出胸膛了。
“剪哪根?”蘇櫻歌看着他的眼睛。
“藍色的那根吧。”
蘇櫻歌吞了口口水,上帝保佑,千萬不要剪錯了啊,千萬不要!手指冰涼地握住剪刀,她閉上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剪了下去!
滴答聲停止了,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蘇櫻歌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軟軟的靠在後座上,身體幾近虛脫,就在這時,電話裏又傳出了聲音:“對了,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車子的剎車已經被弄壞了,所以,這車子無論如何是停不下來的!”
“你到底是誰?”蘇櫻歌吼道,她真的不甘心!她還有那麽多事情沒做,怎麽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想到你會回來。順便提一句,你比你姐姐漂亮多了,只是,可惜了。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只不過,他的命只能斷送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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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聲音說完這句話,手機裏只剩一片忙音。
蘇櫻歌的大腦一片空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蘇榆纖從來沒對外人提起過她有一個妹妹,就連蕭北暄都不曾見過她,英倫學院怎麽可能會有人知道她是蘇榆纖的妹妹?
但現在一切已經不重要了,車子沒有方向地開着,也不知撞上了什麽,在最後的意識裏,蘇櫻歌感覺被護在一個溫暖寬大的懷裏,劇痛襲來,眼前歸于一片血色的黑暗!
怨恨
房門外是濃濃的消毒水味,而房間內的消毒水味卻很淡,只有床頭擺放的百合散發着淡淡清香,病房的采光很好,春日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傾瀉一地,留下滿室恬逸。窗外是花園,種的是日本的垂櫻,櫻花下是一個人工池,垂櫻的花枝多而繁,一些垂入水中如美人沐浴,一些挂在水面顧影自憐,和風吹過,三四片花瓣因風而舞,緩緩落入水中,不覺多了幾分意境。
蘇櫻歌醒來的時候,入眼的便是這幅遲日春風圖,微微皺眉:“這是哪裏?”
發出的聲音微弱而幹澀,那邊有一個正在拖地的護工聽到了,道:“蘇小姐醒了啊,這裏是聖瑪利亞醫院。”
護工講的是法語,蘇櫻歌聽不懂,只好用英語道:“這裏是法國?”
“是的,”護工也趕緊用英語,“這裏是聖瑪利亞醫院。”
“蕭總呢?”
“蕭先生嗎?還在加護病房,不過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哦,我想去看看他。”蘇櫻歌撐着手想從床上坐起來,一撐,左手痛的好似碎掉,冷汗大滴滾下額頭。
“蘇小姐,你的左手已經骨折了,最近這半個月最好不要用,還有,你的腰也受了嚴重的傷,近期怕是站不起了,下個月拆了繃帶才能走路。”護工好心的提醒道。
蘇櫻歌頹喪地躺在床上,廣告怎麽辦?《夏日绮戀》怎麽辦?
“蘇小姐不用擔心,腰好了以後不會留下後遺症,跳舞都可以呢。只是,”護工猶豫了一下,“醫生說蘇小姐腦中有血塊,需要進行開顱手術。”
開顱手術?頭發剃光了做開顱手術?天啦,這電視劇和廣告還要不要拍了?
“這些事以後再說吧,我想先去看看蕭總。”壓下心中的煩悶,蘇櫻歌說道。
“蕭先生還在昏迷中。”
“沒關系,我就是想去看看他。”
“護士長走的時候說了,蘇小姐養傷要緊,近期最好不要走動。”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她的口氣開始不耐了。
“蘇小姐,那樣對傷口的恢複不太好。”護工堅持着。
蘇櫻歌頓時面色不豫,伸出右手對着按鈴狂按!
“蘇小姐,發生什麽事了嗎?”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沖了進來。
“我要出去走走。”
“蘇小姐最好還是躺在床上休息,準備三天後的開顱手術。”金發的男醫生溫和的勸道。
“我不要做開顱手術!我還要拍廣告!”
“蘇小姐,這手術越早做越好,拖久了血塊會壓迫神經,造成頭痛性疾病,甚至會壓迫到視網膜,影響視力。”
“我不做!這手術我不做!”
“蘇小姐,你要為自己的身體着想。”
“那你說廣告怎麽辦?電視劇怎麽辦?”蘇櫻歌吼道。
醫生和護士們面面相觑,沒有答話。
室內的氣氛是壓抑的,壓抑地使整個空間仿佛是密閉的一般,蘇櫻歌垂下眸子,大片的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看着朝陽下明晃晃的影子,使勁閉了閉眼,心中一片煩亂。
半晌,她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些,淡淡的道:“我要去看看蕭總。”
“蘇小姐,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好不要走動。”金發醫生勸道。
“再不讓我去我找你們院長投訴!”蘇櫻歌好不容易平靜的情緒因他這句話又徹底激動了起來,歇斯底裏地吼了一句。
醫生和護士都無奈了,護工拿出病房裏備用的輪椅,和另一個護士将蘇櫻歌抱了上去。
到門口邊的時候,蘇櫻歌對護工道:“你在外面站着,我一個人進去就好。”
蘇櫻歌推着輪椅進去,來到他床邊。蕭北暄的傷比她嚴重的多,紗布層層,管子也插得很多。此刻,他的臉上有一種病态的蒼白,和淩亂的黑發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得他像是黑夜裏入睡的精靈。
就是他,害死了姐姐!
就是他,害死了姐姐!
就是他,害死了姐姐!
她所有的家人都離她而去,為什麽他這個殺人兇手卻活的好好的?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恨意像潮水般排山倒海而來,右手青筋畢現,蘇櫻歌狠狠地抓住他的氧氣罩,奮力的扯離他的臉!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還得清這些年欠姐姐的債!欠我們家的債!
像是受了驚般,她迅速将氧氣罩按回他的臉上,手指轉為拂開他額前的亂發,轉頭看向推門而入的來者:“你是來看蕭總的嗎?”
“嗯,”門口的男人有些陰晴不定地看着她,“聽說蕭總還沒醒。”
他走進來将花瓶中的百合抽了出來,又換上了一束新的,蘇櫻歌微笑着,有些驚疑不定,她不确定他有沒有看到她扯了蕭北暄的氧氣罩!
不過,也幸好她将氧氣罩安回去了,要是蕭北暄真的死在病房裏,她絕對脫不了幹系!以後,再也不能這麽沖動了!再也不能!否則會害死自己!
“蘇小姐應該沒事吧?聽說當時把你們救上來的時候,蕭總幾乎用全身護住了你。”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眼裏看出些什麽。
“那可真應該謝謝蕭總。”我沒什麽好歉疚的,他欠我們蘇家的要還清遠不止這樣!
見蘇櫻歌臉上的微笑明媚動人,男人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蘇櫻歌也沒有再說,房內的氣氛一時間竟似有些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冷冷地說了一句:“聰明點,得罪蕭家的後果你承受不起!”
蘇櫻歌一驚,繼而笑的更加妩媚:“我當然不會做傻事。”
不僅不會,我還會活得比誰都好,借助他的力量站到最高點,然後狠狠毀掉他!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男人冷哼一聲,越過她關上房門離去。
回音很響,在房間內震蕩,像是水波一般将情緒淹沒。
蘇櫻歌看向床上昏迷的蕭北暄,嘴角泛起冷笑,你真不該救我,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窗旁看書的側影,四月的櫻花在風中蕩漾、飄搖,無比的慵懶閑适,卻自動淪為了她身後的背景,不及眼前的人兒迷人,一縷黑色的卷發柔順地從臉頰邊垂下,丹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