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部 回家
耳邊傳來悉悉流水聲,清晰的鳥鳴夾着各種蟲子的聲響。
我睜開雙眼,目入一道溪流,前方有一個小瀑布,幾只小黃鳥在水面上點着。
我再次閉起了雙眼,身體涼涼的,沒什麽感覺。估計我又死了一次,身體在這期間自行修複,能醒過來,證明已沒什麽大礙。每一次的死亡,讓我之前的記億全消,不知道我怎麽會傷得那麽重,以至身體器官完全停頓,需要以死亡來修複。
挺起身子,再環看周圍,放眼看去,是一大片橡膠園。
身上的衣服滿是已幹的血跡。正當想着該往什麽方向走,突然右側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我立即轉身往右看,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孩睜大眼看着我。她有着偏黑的膚色,看起來像是在東南亞一代的種族。
女孩似乎在這已有一段時間,她也只怔怔的看着我,沒驚訝,沒高呼,沒大叫。
我向她微微一笑,她呆了呆,提起腳,向我走了過來。她從溪流旁的草堆中拿出一個木杯子,裝了滿滿的溪水,向我遞來。這杯子應該是她的,在我身體修複的這段日子,她應該來了數次。
我接過木杯子,正想着該用什麽語言開口,她咧開了口道:“哥哥要去我那兒嗎?我家有吃的。” 她口操東南亞一帶幾個國家公用的語言,我還蠻熟悉的。
活了這許多年,我對許多國家的語言都不陌生。我微笑着點了點頭,女孩紅着臉快步轉身向後走。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了半小時。她提起剛發現我躺在溪邊,有幾條大蛇圍繞在我身邊。她好害怕我會被吃掉,但牠們也只是慢慢的在我身邊移動着,完全沒傷害我的意思。她就這樣靜靜的觀察了好些天,這些大蛇才在我醒來不久前離開。她還說她有爸爸和一位哥哥,還說她名字叫米亞。
米亞把我帶到了一座高腳木屋前,一個中年男人迎着我們走了過來。他目光停留在我臉上好長的一段時間,我微笑着對他點了點頭,米亞立即把她爸拉到了一旁,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等他們說的差不多,我湊進來問:“我能不能借你們的電話打一通國際?” 米亞爸呆了呆說:“我們這兒沒能通國際,但我兒子能送你到附近的小鎮。” 我感激的點頭,說了聲謝謝。我望向米亞,她臉色複雜。
米亞爸領我進木屋,給了我一套幹淨的衣褲,說是最大的碼了。我沖洗幹淨,換上衣褲,還是蠻緊身的,褲腳都變七分了。
米亞敲門進來,收起了我的衣物,說要幫我洗幹淨縫好。
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微笑着看着我,眼中有幾分驚訝。這應該就是米亞哥了,我笑着點了點頭。米亞哥道:“我這就送你到附近的城鎮借電話。”
我們步行出了木屋,屋前停了一輛舊車。我回頭向米亞爸行了個禮,道了聲謝。米亞突地撲向我懷裏,擡頭直視着我,輕聲道:“哥哥一定要回來喔。” 我拍了拍她的頭,輕輕的推開了她,坐上了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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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行駛了兩個小時,我們到了一個風景非常優美的城鎮。這城鎮被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圍繞着,有點像中國的桂林。
米亞哥把車停到了警局旁,這城鎮以咖啡聞名,我一下車就聞到淡淡的咖啡香味,立即精神一振,和他一起步進了警局。估計這小鎮十分平靜,在警局裏工作的人不多。我一走進局內,所有人都望了過來,目光都聚集在我臉上。
我走到其中一人身邊,禮貌的借了電話。那人回過神來,把電話推向我,其他人還盯着我看。我撥了大哥的號碼,等了半分鐘聽到了大哥的聲音:“終于等到你了,幾個月沒消息。你先在那兒過一夜,我明天就到。”
大哥有自己的私人飛機,随時都能起程。我放下電話,在人們的注目禮中走出了警局。
我和米亞哥站在車旁,商量着在哪留宿。
前方有一群女孩身着學生制服向着我們走了過來。她們到了我面前,你推我擠的,誰都不敢先開口。
我對她們微笑着,正要打開車門,提起腳跨進車裏。其中一個女孩走到了我面前,開口要求合照。我正想禮貌的拒絕,另一個女孩竟伸手扯我的衣角。女孩們見狀,都膽大了起來,紛紛湧向我,米亞哥大聲呼喝着,人越來越多。
警局內的人都出來大聲的喝着叫人們都讓開,米亞哥用推的把我塞進車內。費了不少時間,終于把車開走。他呼了口氣道:“你是大明星?” 我聽了苦笑說,“哪有大明星像我這麽狼狽的。”
車停在靠近機場的一間民宿前,我堅持米亞哥也留宿一晚。
這家民宿的老板很友善,她給了我們兩間最好的房間。米亞哥囑咐我留在房內,他出去買吃的。老板每隔幾小時都會敲門問我需要什麽,我向她借用了一會電腦,把這民宿地趾郵寄了給大哥。
第二天,大哥一大早就已降落,找到了民宿。他緊緊的擁抱了我,遞給我一個包。裏面都是我的衣物,我馬上把身上的衣褲換了,松了一口氣。
大哥遞了一張支票給米亞哥,米亞哥連連感謝敬禮。我和他握了握手,他兩手緊緊的抓着我,許久才肯放手,臉上滿是不舍。
大哥拿着我的護照,裏頭竟有入境簽證。我也沒問他是怎麽辦到的,總之對他來說也只是小事一宗。
我們上了大哥的私人飛機,等着起飛。機場空蕩蕩的,沒幾架航機,我們很快就升空,向着我住的城市飛去。我大約向他訴說了醒來之後的事,大哥說爸爸自從我失蹤後,有多擔心。昨天接到了我的來電,才放下心來。
他其實是我的養父,第一次見到我時,我才5歲,正被幾個流氓硬拖進車裏。養父把我救了過來,撫養我長大,只讓幾個親信照顧我。
他當時已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妻子已離世。哥哥們從小就很愛護我,尤其是大哥,什麽都讓着我。四姐很照顧我,衣物什麽的她都親自幫我選購。她很了解我,清楚我喜歡什麽,連我房子都是她設計打理。
養父不允許我跟其他的孩子一樣上學,他收集各種各樣的書籍,各國語文,地理,科學。我學習能力很強,對所有書籍都過目不望,尤其天文科,我已有教授頭銜。
養父也找了各種不同的武術指導師,堅持如沒有自護能力,不允許我獨自外出。
我二十三歲那年,和三哥偷偷的跑出去。那天晚上只有三哥自己回來,說我被帶走了,養父緊張得派人到處找。兩天後找到我被鎖在一間公寓內,滿身是血。
那次是我的第一次經歷死亡,我活過來後,忘了怎麽會被綁架。從那次起,我身體複修能力變得很快,而且還停止老化。身邊的人年紀越來越大,我還停留在二十三歲。
養父知道我身體特殊,又能自保,終于肯讓我獨自外出。
養父精創業,又敢闖,年紀輕輕已有幾間跨國公司。之後又對地産特別有興趣,在許多國家擁有大片價格已飙得很高的地皮。
大哥繼承了養父的精明,兩人合力把林氏企業發展得越闊越大。
我們住的地方在一座山頂,養父與大哥住主屋,我們其他人各有一間房子在主屋兩側。
我房子由四姐設計,有整片的落地窗,從屋內能環視整座城市。
落地窗邊上的屋頂也是一大片玻璃,方便我進行天文研究。我擺了一架專業天文望眼鏡在房內,占了不少空間。
我的床對着落地窗,床後有座小牆,隔開客廳與床間。養父不允許小屋有廚房,他堅持每日三餐都要一起在主屋吃。
占了我房子一半的是更衣間,四姐喜歡為我更換不同季節的衣褲。
司機向半山的警衛員招了招手,大鐵門被拉開,房車慢慢的駛向主屋。
一到達主屋,就看見四姐奔跑出來。我立即下車,抱牢正向我飛撲過來的她。四姐抱緊我的腰,高興得流出了眼淚。我邊抱邊拖的把她推進了主屋,看見養父站在候室間。
我放開了四姐,緊緊的抱着養父道:“爸,我回來了。” 養父擁着我,高心的大聲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二哥和三哥也在,我和他們都緊緊的擁了一下,這才發現有一道炙熱的眼光射向我,轉頭一看,一位身着綠色連衣裙的女子雙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
大哥走到女子身旁,說道:“雷秋,這是我小弟,理弗。” 他接着道:“小弟,這是剛進門的大嫂。” 我對雷秋點頭微笑道:“大嫂好。”
雷秋終于把目光從我臉上移開,笑道:“今天總算見着小舅子了,真是超乎想象啊!” 她又說道:“理弗好高,快有兩米吧?” 我笑着回答:“差不多。”
四姐走過來挽起我的手臂,把我拖到餐桌旁,琳琅滿目各種各樣的食物都有。養父特別高興,夾了好多菜給我。家裏是讓我最安心的地方,我話也特別多,逗得每個人都哈哈大笑。
晚餐結束了,四姐堅持與我步行回我的小屋。
她拉着我的手說道: “雷秋與大哥的是政治婚姻,沒什麽感情。我發現她剛才一直看着你,你要小心一點。” 我笑了笑道: “姐姐太敏感了,我們也才剛見面,妳就對大嫂下定論了?”
四姐抿了抿嘴: “誰不是一看到你就像沾了蜜糖似的,這幾年數也數不清的綁架與失蹤,都是你這樣子和性格惹的禍。” 她又道: “再說了,她家也是大企業,實力跟影響力并不比我們差,小心一點比較好,我也少操那份心。” 我摟着她的肩膀: “別擔心,我會小心的。”
目送了四姐回去,我漱洗後躺在床上。難怪人們都說自己的床是世上最舒服溫暖的地方,我很快就入睡了。
睡了很久,感覺太陽都高挂了。聽到開門的聲音,我想應該是四姐,再睡一下應該沒關系吧。
沒預期中的高喊聲,反而聽到了一聲低呼。我擡頭一看,一個仆人打扮的女孩定着眼看着我,她雙眼又圓又大,很可愛。
“理弗,起床吃早餐啦!” 人沒到,聲音先來。我望着女孩笑了笑,女孩回過神來,忙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少爺回來了。” 四姐推開門走了進來,抓着我的手就想把我拉下床。我哈哈大笑,下了床走過女孩身邊,拍拍她的頭道: “妳慢慢來吧,我很快就好。”
我整理好了自己,換上運動裝,和四姐走去主屋吃早餐。
用完早點,和養父兩人在書房內邊聊邊喝着茶。
養父問起我今天的行程,我笑道: “今天打算去研究所看看,好久沒去了,怕人都走光了。” 養父說: “還記得方董吧?他有個小女兒,小時候一直喜歡粘在你身邊,她剛回國。剛好我提起你也回來了,方董就邀請我們今晚一起吃一頓飯。” 接着又道: “盡量騰出時間,和他們見見面吧。” 我點頭道:“那我去研究所看看,應該趕得及和你們會合。” 說着我已站起身,瞬間閃到了門口。養父笑着搖搖頭道:“看你急得,千萬別遲到。”
我跑回小屋,換了白色T恤牛仔褲,外加一件淺藍色西裝外套。
我有輛銀白色的蘭博基尼,被保養得很好。我沒多逗留,把車開出了車房。
我的天文研究所在城市的另一邊山頂,有着兩座圓頂樓,放了兩架大型天文專業望眼鏡。這間美國太空總署附署的研究所規模不小,這兒所有的研究成果與新發現,都必需每個月向總署報告,經過那兒的專業研究人員肯定,才能把成果對外公布。
這兒工作很悠閑,總署也沒給太大壓力,也許也因我的關系,進來工作的人從沒離開過。我請的都是精英份子,讓我完全相信的人,他們都很忠心,應了那句,少開口,多做事。
我沒規定每日工作時間,他們都喜歡晚間工作,夜晚的研究所反而更熱鬧。
我駛上研究館所屬的山路,大約十五分鐘,就看到了這座我費了不少心血的建築物。
車一駛進地下室,就看見保羅和丹尼并肩走來。我停好車子,迎向他們。
保羅一接近我就握緊拳頭,重重的捶在我手臂上,道: “看看誰來了,我們不稱職的老板!” 我哈哈大笑,還了他一拳。
保羅和丹尼研究院一畢業,我就邀請他們進研究所,就這樣呆了幾年,我們的關系更像好朋友。
丹尼緊緊擁了我一下,道: “這次打算呆多久?” 我苦笑道: “身不由己啊,我也想粘在這不離開。” 丹尼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又道: “那這次就留個幾天幾夜好了,好多新研究要向你報告。” 我無奈的搖搖頭: “今晚不行,已約好我爸了。”
在研究所的時間總過得很快,再不離開,我就會遲到了。赴約的地點在方董郊外的別墅,需要大約一個小時。還好交通通暢,才不至于遲到。
方董的別墅很大,有三層高,一座大花園。天色已暗,更顯出大房子分外明亮。別墅看似剛裝飾一翻,還有些物品在路旁沒清理好。
我把車停在門口,有小弟過來幫我把車移開。老管家已在門前靜候,領着我走進屋裏。
剛走進客廳,就聽見養父的笑聲,他正和一位中年紳士說笑着。
沒想到方董請了那麽多人,我一踏進屋裏,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四姐走了過來挽着我朝養父走去。
一靠近養父,我就向他旁邊的中年紳士行了個禮,叫到:“方董。” 方董拍着我的肩膀,笑道:“久沒見理弗,這孩子還是這麽出色,罕見,罕見啊!難怪你爸把你保護得那麽好。” 他一說完,就拉站在他身邊的女子到我身旁 ,女子滿臉通紅,眼底布滿了仰慕之情。
“理弗,這是我女兒珍尼絲,從小就喜歡粘着你,不記得了吧?” 我望向珍尼絲,她身材高佻,穿着高跟鞋,但還是矮了我一個頭。看得出她費了不少時間打扮,花了不少心思。
我對她微笑握了握手,她把我的手抓得緊緊的。方董看着我道:“我女兒因你的關系從小就埋首于天文學中,剛畢業,正煩着在哪工作呢。”
天文學是比較冷門的科目,但是如果成績好,不怕在美國找不着工作。我明白方董想說什麽,正想開口,養父已道:“就讓她跟着理弗吧,剛出來闖的孩子,也好有個照應。” 我笑着點了點頭,珍尼絲忙點頭道謝。
養父帶着我繞了房子一圈,把我介紹給每個人。
不久後,我身邊聚集了不少人。我找了借口,走出人群透透氣。透氣的時間并不長,珍尼絲還是找到了我,說要帶我參觀別墅。我禮貌的跟着她走。
我們上了二樓,她領着我走進她的房間。她快速的走向前,打開露臺的門。
我站在露臺,深深的吸了口氣,郊外的空氣真清新。珍尼絲遞給我一杯紅酒,說道,“如果你喜歡這兒,歡迎你随時來。” 我笑了笑點頭,喝了口紅酒。
她看着我呆了半響,接着道:“我明天開始到研究所工作,可以嗎?” 我想了想說:“好的,看看有沒有适合妳的工作。” 她低着頭,許久又道:“我是路癡,能不能過來載我一起去?我家在城中,離你的研究所不會遠。” 我笑着答應了。
珍尼絲走開了一回,回來後塞了一張小字條給我,上面有她的手機號碼。
有人敲了敲門,送一些餐點進來。
珍尼絲說道:“我知道你并不想下樓用餐,就在我房內吃些吧。” 我猶豫着,說道:“我不餓,其實我還想到研究所看看,還是先走好了。” 說着已邁開腳步向門口走去。
珍尼絲還想留着我,但最後還是高聲道:“那我明天一早等你來電。” 我對她揮了揮手,走下樓。
樓下的客人們大多數已離開了,我找到了養父,對他說我要先回去了。再向方董告辭,方董緊緊的握着我的手道:“我女兒就拜托你了。”
郊外的馬路特別幽靜,我快速的行駛着,享受着寧靜的感覺。
突然後輪胎傳來巨響,我望向側後鏡,發現右邊的後輪胎冒起了火花。我立刻把車停在路邊,下車檢查。
當我正蹲下低頭,準備把破輪胎換下來。忽然感覺有人走近我,回頭一看,有四個人,還有一個站在遠方。看他們的腳步,身手應該不錯,但我有信心能同時對付他們四人。
四人走到我不遠處停下腳步,我也緊緊的盯着他們。
過了半響,其中一人突然矮下身體向我進攻,其他人也同時出手,四人竟聯合起來專攻我的腰部。
由于手腕是手臂最脆弱的部份,為了緩慢四人的攻擊,必須讓他們無力再擡手。我動作很快,手掌用力的擊在他們的手腕上。再一腳踏上車門,借着腳踩在車門上的力道,另一條腿回旋踢,把四人都一起踢倒在地上。四人趴倒在地,久久出不了聲。
我站好,正準備捉一個來質問,耳邊突地傳來悶喝聲,右肩立馬傳來一陣劇痛。站在遠方那人不知何時靠近了我,還對着我開了一槍。我對子彈的承受能力還不弱,但那顆子彈應該被塗上份量不輕的麻醉藥,我感覺麻醉感正從右肩快速的延蔓到全身。我雙腿無力,坐倒在地,頭變的很重,接着身體也跟着倒下。
我盡量睜着雙眼,看着那人走了過來。四人掙紮着爬起來,其中一人大叫:“你怎麽開槍了?!上頭說過不能見血!” 握着槍的那人道:“是你們沒用,三兩下就被打得像老鼠般縮起來。如果今天拿不下他,何時才有這種好機會?” 說完立刻扶起我的身體,其他人則準備把我扛起來。
這時遠處傳來殺車的尖響,跟着聽見四姐尖叫聲。我想高聲提醒她小心,但已然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股力量壓醒,胸部被壓得透不過氣來,接着雙唇也被重重的擠壓。
我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再怎麽努力,還是閉得緊緊的。
我伸出雙手想推開這股壓力,但雙臂似乎也被制着,力道使不出來。跟着唇部的壓力消失了,頸部竟開始感覺癢癢的。我忍無可忍,用力擡起了頭,又很快的被壓了下去。
耳邊突然傳來四姐的怒喝聲:“大嫂!” 壓力突地全失,四姐的聲音令我感到非常安心,我又昏睡了過去。
大清早起來,竟然會在自己家中,還以為我會被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看來四姐來對了時候,把我救了過來。
我的精神很好,力道也回來了。走進浴室清洗幹淨,檢查槍傷。如我所料,傷口已複合,根本看不出我昨晚中了槍。
我換上了深藍色T恤白長褲加黑皮帶,再配上黑色皮夾克。
剛走出門口就看見那眼睛圓圓大大的女仆,她似乎等了很久。我笑着對她說:“你以後可以直接開門進來。” 她忙點着頭,紅着臉道謝。
一踏進主屋,就聽見四姐的罵聲,聽不清她在罵什麽。我叫了聲四姐,她從書房跑出來,再把我拉進去。四姐滿臉通紅,養父皺着眉頭,書房內只有他們二人。
她拉着我的手,擡起頭看着我問:“你知道雷秋昨晚在你房內做了什麽嗎?”
我大約能記得昨晚是什麽情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摟着她道:“昨晚的事對我并沒有什麽損失,我們是一家人了,就算了吧。反正我想她也沒這個膽了。” 四姐被我摟的氣也消了一半,眼睛瞄了我道:“你啊,那天被人賣了也不會反抗吧。” 我聽後哈哈大笑,養父看着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走到養父身旁,伸手搭在他的肩膀輕輕的幫他按摩着:“爸,昨晚讓你膽心了。” 養父無奈的說道:“你也太有自信了,明知道在那種情況下爆胎,明顯擺着有人要引你出來,你還傻傻的真做了。”
我加強了力道,說:“你兒子很久沒打架了,想運動一下筋骨。” 我頓了頓,發現四姐正瞪着我,才道:“我以後不敢了。” 養父又嘆了一口氣,拍拍我的手說:“去吧,看你穿這樣,應該又想跑出去了。用我的房車,叫老陳送你去。” 我連連說是,輕輕擁了養父,就和四姐走出書房。
老陳把我先送到珍尼絲城中的高級公寓,她已經在前廳大門等着。
這棟公寓的前廳,就像是六星級大酒店般豪華,是城內數一數二的高級住宅。
珍尼絲見我坐着房車來,露出失望的表情。她一上車,就馬上問:“你的跑車呢?” 我笑笑回答:“我今晚會留在研究所,先讓老陳送妳回去。” 她低頭沒說話,而我也閉上眼睛養神。
感覺她越靠越近,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臉上。過了半響,聽到她輕聲道:“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羨慕我嗎?”
這次是傑四卡出來迎接我,她很勤快,很細心。她就像四姐一樣,很保護我,研究所的保安系統,都是她親自設計管理。
我向傑四卡介紹珍尼絲,讓她帶珍尼絲了解研究所的操作。而我就快步的走到右側的圓頂樓,查看我似乎擱了很久的研究。
頂樓還有一張沙發床,方便我休息。如果我完全的投入于研究中,能在這頂樓呆個幾天幾夜。
珍尼絲沒來找我,應該是傑四卡告訴她我工作不喜歡被打擾,她有沒有回家我也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正埋首于大型天文望眼鏡下,傑西卡捧了杯咖啡進來。
一瞬間,整間研究室佈滿了咖啡的芬香。一杯好咖啡能讓人感覺舒暢,充滿活力。傑西卡也不知特地在哪買,她知道我喜歡這家咖啡後,每天都會準備一杯給我。
我一聞到咖啡的香味,就走下小梯,握着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後對她眨了眨眼,傑西卡則寵溺的看着我。
我放下咖啡,傑四卡開口了:“你怎麽讓人粘到這兒來了?” 我苦笑說:“我爸替我答應了,沒辦法。” 然後又問道:“她能勝任這兒的工作嗎?” 傑四卡想了想道:“不曉得她的程度有多高,只能讓她先試試。”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就拿着咖啡爬上小梯。
我從百忙中擡頭,發現天色已暗,正要步下小梯,保羅開門進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好懷戀這股香味,聞到這味,就代表着你就在附近。”
我身體能自動散發一種味道,無論我怎麽清洗都不能散除掉。四姐說過我就好像某些動物,利用香味吸引雌性接近。
保羅拿着一堆報告坐下,說道:“我剛和總部通了電話,他們下星期舉辦四天的會議,要你親自過去主持。” 我想了想道:“那我只剩兩天準備,還有很多報告沒完成。” 保羅笑着說:“工作夥伴要來幹嘛,把丹尼一起叫來,現在就開始準備!” 說着一站起身就跑了出去,我笑着搖了搖頭。
研究室內設有我的專用衣櫥,我沖洗了一翻,換上黑白灰三色大方格針織羊毛衫與牛仔褲。看來要在這裏呆上很長的時間,讓自己穿着舒适。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三人廢寝忘食的忙着整理報告。其他的工作人員也會進來幫幫忙,但我們每人有各自負責的部份,他們也愛莫能助。
珍尼絲也會送咖啡進來,但我實在太忙,沒能和她說上幾句話。
養父堅持我用大哥的私人飛機,還特意的找了兩個保镖跟我随行。
我苦着臉笑說:“爸,帶着兩個保镖去工作不會更引人注目嗎?總部那邊已派了專人接送,很安全的。” 他嘆了一口氣道:“我真擔心你這次又回不來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無傷無損的回來嗎?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養父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我,而我也經常向他報平安,盡量讓他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