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部 背叛

要戒掉我的毒瘾并不難,我的自我控制力強,再加上身體特殊的能力,三天的時間就被我戒了。

一大早起來,還沒到用早餐的時間,我決定去游泳。

在泳池內游了幾回後,我裸着上身閉着眼睛,挂着耳機躺在椅上曬太陽。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我立刻坐起了身子往前看,只見有個陌生女子在水面拼命的掙紮,一面大聲求救。

我馬上拔下耳機,縱身跳進泳池。我一游近女子,她馬上八爪魚似的攀在我身上,看似吓得不清。

我把她帶到泳池邊,她還抖着身體粘在我身上。直到聽見二哥的叫聲從遠處傳來,她才慢慢的把我放開,低聲直道謝。

二哥看見我和她這般親近,臉頓時暗了下來。四姐随後跑過來,扶女子上了泳池旁。

我看見二哥還呆着,就只好一躍踏上泳池旁,拿了我剛用的毛巾,為女子蓋上。女子又看着我直道謝,就随着四姐走向主屋。

二哥望着女子離去的背影,低聲對我說:“小弟,那是我的未婚妻,蘇菲亞。” 我對他微笑着說:“幸好我剛好在這,要不然恐怕會出意外。”

二哥頓了頓說:“她也沒通知我,就來了這,我還到處找她呢。” 我一邊收拾準備離開,一邊說道:“重要是她現在沒事了。” 接着望着二哥揮着手道:“二哥一起用早餐吧?待會兒見。”

我,四姐和養父在餐桌前說着笑,四姐把我說得英雄救美似的,逗得養父哈哈大笑。

她又小聲的轉向我說:“你知道蘇菲亞中學時代是游泳冠軍嗎?” 我馬上瞪着她:“別亂說,也許她腳抽筋,也很正常吧。” 四姐兩眼睜得比我還大:“小弟,你這是天真嗎?”

二哥和蘇菲亞走了進來,兩人一起坐在我的對面。大哥在外地出差,而雷秋自從那晚的事後,她盡量回避四姐。三哥應該還在睡覺。蘇菲亞一直低着頭,不說話。

我發現她偷瞄了我幾次,但也沒在意,繼續跟四姐與養父談笑。

今天沒去研究所,我打算留在小屋整理美國方面的工作。

我一整天都泡在我的小屋內,沒到主屋用餐,四姐沒敢煩我,也只是叫仆人送飯菜。

Advertisement

我完全投入在工作中,也沒留意有人走了進來。

當一杯咖啡出現在我眼前,我才把頭擡起來。蘇菲亞站在我面前,遞着咖啡。

我接過杯子,喝了口咖啡,對她笑了笑:“謝謝妳的咖啡。”

蘇菲亞雙眼充滿柔情,輕聲道:“我想再向你道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沒了。” 我微笑道:“沒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她笑了笑,轉身走到我的床邊,一屁股就坐在我床上,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道:“理弗,你的房間真香啊!”

我一面低下頭繼續工作,一面說:“你回去吧,二哥又要到處找你了。” 她笑着說:“我跟他說我先回去了,看見你的房子還亮着燈,想想還沒和你正式道謝呢。” 我只聽完她的前半句,就已重新陷入工作中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忙完了,站起身子伸個懶腰,竟看見蘇菲亞睡在我的床上。

我喊了她幾聲,沒反應,只好走到她身邊,試着把她推醒。

當我的手碰到她的肩頭,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力把我拉近她。我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麽做,身體一失平衡,就倒在她身上。

她雙手馬上繞過我的脖子,再把臉深埋進我的頸間,細聲的說:“如果每天早上起來能夠這樣擁着你,要我做什麽我也願意。” 我立刻推開她站直身體,沉着聲道:“請妳現在馬上離開,這裏不再歡迎妳。”

她含着淚看着我,還想牽我的手,我轉身走出了小屋。

我這幾天都留在研究所,實在是有太多工作被眈擱,其中一個原因也是想避開蘇菲亞。

珍尼絲每天都為我準備食物,她說她為了我特地去學烹饪,我沒拒絕她的好意,但我會常邀請其他人和我一起用。

這天工作近半夜,突然接到蘇菲亞的來電。她好像在喝酒,說話醉醺醺的,後面很吵,還聽到男人的聲音。

我問她在哪,她報了一個地趾給我。那是城裏一個比較低級的迪斯科,她怎麽會去那?

我撥了個電給二哥,他沒接手機,我再打個電話回家,原來二哥到外地出差去了。我想叫四姐,但實在不想四姐到那種地方去。

不再多想,我拿起了車鑰匙,向停車間走去。

這迪斯科很雜,什麽人都能随便進出。

我一踏進大門,就開始被不少人拉扯,好不容易才找到蘇菲亞。

蘇菲亞還在喝酒,旁邊坐了幾個女子,也有幾個不男不女的。

她一見到我,頓時兩眼發亮,從沙發跳起來,緊緊的抱着我。我忙推開她,她把我拉近酒友們前,擡起頭驕傲的說:“看吧,我說得沒錯吧?你們有見過比他更帥的嗎?”

她的朋友們頓時像花癡般的盯着我看。我撇開她的手說:“好了,我來帶妳回去。”

她的酒友聽見我要走,全都站起來,硬把我塞到沙發上,蘇菲亞則搶先坐在我旁邊。她一手放在我腿上,一手拿着酒杯,硬要把酒灌進我嘴裏。

其他人也開始拉拉扯扯的,越來越多人湧着來。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猛地站直了身子,拉着蘇菲亞的手就走。

這個時候竟然也有人敢擋我的路,只見有幾個比我矮一個頭,穿得不倫不類的人擋在我的面前。

我立刻把蘇菲亞拉到身後,她竟然趁機欄腰抱着我。

其中一人高聲說:”小弟弟,敢來這種地方玩,就跟哥哥們喝幾杯再走。” 我冷笑道:“我想走就走,你們擋得住我嗎?”

另一個人說:“那這樣好了,這女的可以先走,你留下來敬我們幾杯。” 我懶得跟他們說話,推開了我前面那個,就要走出去。

那人突然挨到我身旁,一手搭上我的肩,我矮下身子,右腿作半圓一掃,那幾個人馬上應聲倒下。有一個被我漏掉的伸手抓住我的肩頭,我一轉身,手肘一提,撞向他的下巴。他失平衡,倒坐在地上。

我把蘇菲亞推進車內,再幫她系好安全帶,她突地哭了起來。我想向她要住趾,但她竟哭得難以控制,我只能把車駛到海港邊,讓她繼續哭。

到了海港,天還沒亮,四周一片肅靜,耳邊只傳來蘇菲亞的哭聲。

我下了車,吸了一口涼涼的海風,頓時精神一爽。蘇菲亞哭夠了,也跟着下車,從背後抱緊了我。

我要拉開她的手,她又開始哭了起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我不想嫁給你二哥了,我愛上你了,理弗。從第一眼看見你躺在泳池邊,我就愛上你了。為了吸引你的注意,我還假裝溺水。” 我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妳是二哥的未婚妻,別陷我為不仁不義。”

她擦了把眼淚道:“我以為這輩子就他了,但我見到了你,我要你,理弗!” 我硬是拉開她的手,轉過身低下頭,直視着她:“別放心在我身上,我誰都不愛,誰都不能愛,更何況妳和二哥有婚約,別費心了,好好對待二哥,做我的好二嫂。”

她低下了頭:“做你的二嫂,就能永遠的望着你嗎?” 我沉默着,看她冷得發抖,就把我的黑夾克脫下來為她披上,然後再轉過身,背對着她。

只聽到她停止了哭泣,低聲道:“見過你的人,都會愛上你。愛上你的人,永遠不可能忘了你。” 她的聲音更低:“如果當你的二嫂是唯一能接近你的方法,我願意嫁給你二哥。”

路邊已開始有車輛,我幫她截了一輛的士,再給司機一筆錢。她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我叫司機馬上開車。

我沒回家,直接駛去研究所繼續未完的工作。

埋頭苦幹了一天,接到了二哥的來電,跟我有事要說。他親自來接我,笑容滿面的,我懸着的一顆心暫時放下了。

車子駛進了一個廢車場,很多廢車舊車堆在一起,看似已經沒人管理很久了。

我正想問二哥為什麽駛進來,車子停了,前方出現了幾個手握鐵棒的人。我轉頭問二哥:“你有得罪什麽人嗎?” 二哥面無表情,好似吓着了。

“二哥千萬別下車,這些人就讓我對付。” 說着我已躍下了車,還囑咐他把門鎖上。

我走近其中一人,那人提起棒子就揮向我,我身形一矮,避開了他的攻擊。随後又一手搶過棒子,另一只手握拳打在他臉上,他手捧着臉,跌坐在地。

另一個人沖向我,對着我的腰部就要揮下去,我狠狠揮向他的手臂,他手一松,棒子掉在地上,我再提起腳,朝他的肚子踢去,他向後跌去,撞上身後的廢車。

其他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不敢接近我。突然感覺有什麽飛向我,我身子一矮,一只箭插在我身旁的廢車上。

我身後的兩人趁機握着棒子就要同時揮向我,幸好我兩邊的廢車離我不遠,我一腳踏上左邊的廢車,再接力踏上右邊的廢車,很快的攀上了車頂。然後我一腳就向其中一人掃去,另一人呆了呆,我趁此機會另一腳已踢向那正發着呆的人。

有人大叫:“所有人讓開!”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張大網從我頭上罩了下來。

那是一張用粗麻繩制的網,不容易掙脫,我立即就後悔沒随身帶着把小刀。

我正設法掙脫麻繩網,沒注意到有人也爬上了車頂。我背後突地受到一下重擊,随着腳一滑,整個人從車頂跌倒在地。

有人開始合力收攏大網,也有人握着棒子直揮在我身上,我縮着身體保護着頭,暗暗希望他們別對付二哥。

我被打得全身快要裂開似的,其中一個揮向我的膝蓋,我疼得差點昏過去,身子挺了一挺,另一擊接着落在我的後腦,頓時眼前一片黑暗,有一股腥味壓着我的喉嚨,猛地一咳,竟咳出了一口血。

終于他們停手了,大網被起重機吊了起來,我全身撕裂般的痛。

局高臨下,我看見二哥走下車,跟其中一人說話,看了看地上的血,再看了看我。他的面容突然變得陌生冷漠,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雖然不是親生,但他也很保護我,怕我受傷害。

我還縮着身子,全身痛得無法動彈,心狡痛着,比身體的傷更甚。

大網慢慢下降,我被放進了一輛大卡車,車頂蓋上,我什麽都看不到了。

我再次睜開眼,身體的痛楚已不在。

看見了二哥,心裏覺得安慰,二哥還是把我救了出來。

我試着坐起來,但身體卻無法移動。我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密封着的玻璃箱中,除了我自己的呼吸聲,什麽都聽不見。呼吸還算順暢,氧氣不知從箱子的什麽部份透進來。

我的雙手被铐在箱外的左右兩旁,感覺血正慢慢的從我雙手流出。雙腳也被束縛着,無法動彈。

我想到了用作實驗的白老鼠,應該和我的情況相似。

二哥拿出一疊照片,一張張面朝下的鋪在玻璃箱上,讓我看得一清二楚。每一張都有我和蘇菲亞,攝影師非常厲害,知道什麽是二哥要看的。我在迪斯科拉着蘇菲亞的手。。。蘇菲亞擁抱着我。。。我為她披上夾克。。。她從背後抱着我。。。

過了一會,二哥收起了照片。他知道我會讀唇語,開始對着我說話:“小弟,你別怪我。我實在是逼不得已,別無他法,你最好離我們遠遠的。從小,我們三兄弟愛上的女人,都會喜歡上你。大哥三弟或許可以忍受,但我不能。因為你,爸爸每天都提心吊膽,大哥為了找你到處奔波,撇下工作不管。三弟對愛情不敢抱着樂觀的态度,四妹因為你對什麽男人都看不上眼。也許這種地方才适合你,你與我們不同類,你應該躺在這裏供人研究,讓人做實驗,對社會做點貢獻。我會捏造你的去處,讓家裏人放心,不再為你奔波勞碌。”

我心如刀割,心又開始絞痛起來。原來我的身體能自行複原,但心裏的創傷會永遠都在。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二哥說的都沒錯,家人們幾度陷入困境都是因為我,四姐每天守着我,好似我才是她生活的中心。大哥為了我到處勞苦奔波,養夫日日夜夜擔心着我。

我的血液好似已快被抽幹了,感覺很疲倦,閉上了雙眼,不再看二哥說什麽。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玻璃箱在移動,搖蕩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箱子內的空氣有淡淡的藥味,應該是滲進了少許的麻醉劑,讓我的精神一直都處在恍惚的狀态裏。

好久沒躺在真正的床上,想念家的感覺。我每次回家都停留不久,現在卻很想念與養夫,四姐和哥哥們一起同桌用餐,一起談笑。

我轉身側躺着,棉被好溫暖,但玻璃箱內怎麽會有棉被呢?

我突地坐了起來,原來我真的在一張大床上。他們把我從小玻璃箱,移到大的玻璃箱內。

我在一間玻璃房裏,佈滿房內的是一種很柔和的光,我找不到光源。玻璃房外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但我相信外面的人把我看得清清楚楚。

房內就只有一張大床,這是一間設計比較前衛的高級牢房。

我則穿着一件質料很舒服的白色T恤與深藍斑點棉制的寬松長褲。

我還發現這房沒門,找不到進出口。

心中開始産生恐懼,難道我永遠的困在這大玻璃箱內,供人觀察?

我越想身子越抖得厲害,又想起博物館的昆蟲标本,它們死了很久,屍體被釘着。我卻死不了,永遠無限期的被困着,被不同年代的人觀察研究。

我縮進玻璃房的角落裏,把頭深埋于兩膝之中。

“嗨,理弗。” 很溫和的女中聲,聽了能令人冷靜,停止胡思亂想。

我擡了擡頭,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漂亮女子站在我面前,也不知她從哪兒進來。

她蹲了下來,手輕輕的放在我的臉頰上:“我叫黛絲,負責照顧你。“ 我仰了仰頭,靠在玻璃牆上:”妳走吧,我可以照顧自己。”

黛絲又握着我的手道:“我可以陪你到外面走走,曬曬太陽。你只要乖乖的讓我陪着,他們就不會太為難你的。” 我看着她點了點頭,能到外面我求之不得,總好過整天被關在這玻璃籠子內。

黛絲拉我站起來,我們的高度差太多,她站在我旁邊頓時變得弱不禁風。

他們很聰明,知道我不可能會對付柔弱的女子,特地選她監視我。

她又拉我到床邊坐着,拿出手铐把我雙手束在我背後,之後她又拿了一塊布把我的眼睛蒙起來。她報歉的說:“對不起,要這樣待你,我們實在很怕你會跑掉。” 我沒說話,也沒反抗,只要能讓我暫時離開這個玻璃籠,我可以忍受。

她領着我走了不少路,我暗地裏算着腳步記着方向。

終于我聞到了海風,聽見了海浪聲,也感受到了陽光,我真正由心底笑了出來。

黛絲軋了只針在我手臂,想必是一種麻醉藥吧,不久我已覺得雙腿無力。她松開我的雙手,拿下蒙着我眼睛的布,然後扶着我坐在我身邊的吊椅,再鋪了張小毛毯在我腿上。

我前方是藍天碧海,陽光照在海面上,好似在一片藍布上添了許多閃亮發光的寶石。

我轉頭看,身後是一棟很大的歐式房屋,這種房子設計即為普遍,看不出我身在什麽國家。

天氣很涼,海風輕拂着我的臉,再加上剛注射的麻醉劑,令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黛絲拉了把椅子,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看了我良久。“理弗。” 她終于開口了: “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我沒看她,也沒回答她,眼光還是投向遠方。如果自由對我來說是奢侈的代名詞,那永遠代表着黑暗嗎?

每隔一天,黛絲會抽我少許血。有時候,會抽出我的骨髓做研究,又會對我注射□□,觀察我對各種毒的反應與身體複原的時間。

這種對身體的折磨無法用任何文字形容,我只希望能永遠的死去。可是每當她帶我走到海邊,遙望着天地間,聽着她向我訴說着我家人們的近況,就會又充滿希望。

困在這個地方,不單是對身體的折磨,連精神上的折磨也不會少。黛絲看到我的痛苦,每晚等到我睡着,她就伏在我的肩頭上哭,看來她也不好過。

又一天陽光燦爛,我坐在沙灘上,享受着短暫的快樂。黛絲好像有其他的事忙,走了開去。當然他們不會留我一個人呆着,我可以感覺到有幾道眼光一直射向我。

有一個黑頭發綁着兩條小辮子,大約7-8歲很可愛的小女孩走近我。我對着她微笑,她臉紅了紅,問我道: “大哥哥,你是王子嗎?” 之後又覺得不對,搖了搖頭又道: “不對!不對!王子大概也沒你這般好看,你肯定是一個天使!”

我笑了起來,小女孩走近我,那班人沒反應,應該是默許我和她說話吧。

小女孩又問: “王子哥哥,你生病了嗎?怎麽每天呆呆的坐在這裏?” 我笑了笑道: “我被困着了,離不開這裏。”

小妹妹皺起了眉頭說: “有人欺負你嗎?” 接着又拍拍自己的胸膛道: “王子哥哥沒關系,等小棠長大了,就把王子哥哥救出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頭說: “應該是王子救公主吧,怎麽反過來了呢?” 小棠拉着我的手: “王子哥哥,我是認真的,小棠長大後,要嫁給王子哥哥!”

我捏了捏她紅紅的小臉頰: “嫁給我太委曲妳了,小棠應該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小棠瞪大了雙眼: “還會有比你更好的人?!你已帥出全宇宙啦!” 我頓時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黛絲走了過來,湊到我耳邊說: “我從沒見你笑得那麽開朗。” 接着轉向小棠: “小妹妹,這位王子哥哥我要定了,妳找別人吧。”

小棠臉一沉,高聲道: “妳騙人,妳不是好人,我注意王子哥哥很久了,都沒見過他笑,他不喜歡妳!”

黛絲被氣得不輕,拉起我就想往屋子方向走。小棠也不服輸,也拉着我的另一邊手臂。就這樣,她們兩個在沙灘上拉扯着我,誰也不肯放手。

“小棠!” 一個青年一面叫着,一面跑了過來。

“爸爸!” 小棠也叫道,但還是緊緊拉着我的手。

青年跑到我們的面前,滿臉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小棠不該打擾你們。” 說完立刻扯開小棠。

小棠大聲道: “爸爸,我說對了,他們是壞人,把王子哥哥困在這兒,不讓他離開!” 小棠爸忙掩着她的嘴: “小棠亂說話,對不起。”

兩個看守我的人走過來,站在我身後。我向他微笑道: “沒關系,你們快離開這。” 我又蹲了下來,摸摸小棠的頭:“小棠乖,跟爸爸回去吧,哥哥沒事的。”

小棠雙眼含淚,張開雙臂擁抱我,才兩步一回頭随爸爸走了。

晚上,他們又讓我試一種毒,毒性很強,令我失去了視覺與聽覺。

空白的世界令人瘋狂,我大聲的喊着,但卻無法聽見自己的聲音。我又用力的敲着玻璃牆,直到我手腳無力,縮在角落邊抱着頭。

有人緊抱着我,親吻着我的額頭,是黛絲。我沒推開她,靜靜的享受這種短暫的溫暖。

接下來的日子,我看不到也聽不見,他們逼着我吃下肚的東西,也全都被我吐了出來。我身體變得非常的虛弱,經常冒冷汗,連手也擡不起來。

我能感覺到不少人在我身邊轉來轉去,量體溫,抽血,計心跳。

我的世界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周遭一片靜肅,我連恐懼也沒有了。

這天的氣氛有點奇妙,所有人的腳步突地變得很緊張,之後不到五分鐘,玻璃房內竟空無一人。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有人把我扶起來。我還很虛弱,只能靠在那人的身上慢慢的踏着腳步,能支持我身體的重量,明顯是個男子。

過不久,又有另一個人扶着我的另一邊。感覺出我們走出了房子,再走一段路,又走進了另一棟房子內。

他們把我安置在床上,有一雙小手馬上握住我的手。“小棠?” 我好驚喜,終于結束了嗎?

小棠抱住了我的脖子,身體哭得顫抖。我拍拍她的背後安慰着道:“小棠別哭了,哥哥已經安全了。”

小棠放開了我,有人輕輕按着我的肩,示意我躺下。我頓時閉上眼睛,令身體放松下來。

因有小棠的家人悉心照顧着,我的身體很快就恢複了。

小棠爸說他靠了些關系,用了些權力拿到搜查證,突擊搜查那間房子。以綁架,非法拘禁與故意傷害三罪逮捕那房子內所有的的工作人員。

我相信屋內的也只是為了工作,幕後首腦其實另有其人,我不能太疏忽。但就現在而言,我獲得自由,已是心滿意足了。

我向家人報平安,四姐說要親自來接我。

我不知該怎麽報答小棠一家,只能給我的聯絡號碼,要求他們如果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先找我。

四姐接我離開時,小棠抱着我哭了很久,囑咐着我除了她不許娶其他人,又說等她滿十八,就會搬來和我一起住。四姐只能安慰她道:“小棠可以常常去看王子哥哥啊!”

小棠看向她的父母,非要等到他們點頭,才肯放開我。

我并不打算告訴四姐這次的事情和二哥有關,更不想面對二哥,我找了個借口暫時住在我城裏的公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