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大家面面相觑。

“要、要不然,我們……”

王朝想了想,“我們回車裏将就一個晚上算了……”

村頭的房子已經近在眼前,但此時大家都很害怕,誰都不太願意進去,但現在回頭去車子裏,還要摸黑走上二十分鐘,而且車子停在村口荒地裏,也并不能讓人有多少安全感,無論哪個選擇,都很難讓人滿意。

就在衆人無比糾結,七嘴八舌争論起來的時候,女二號沈蕊忽然伸手指向前方,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叫。

“啊!!”

她睜大眼睛,單手捂嘴,另一只手朝前舉起,指向五十米開外的幾間房子。

“快看!你們快看那兒有人!”

衆人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最左側的一座院子牆根拐角處,看到了一個身穿淺色衣服的人影。

時至農歷十五,朗空無雲,圓盤似的滿月已經升起,此時月色很亮,在這座沒有一絲人工燈光的荒村之中,一切都籠罩上一層冷色的銀輝。

“天啊,那是鄭導!”

有人看清了那人的衣着打扮,發出了尖叫。

的确,鄭錦繡導演有個很出名的喜好,那便是日常愛穿長馬褂一類的複古服裝,有人記得,他昨天穿的正是一身月白色的太極服,再對照一下那人的身高體型,就算距離太遠照明不足,他們看不清臉,光憑那身打扮也能确定,站在那兒的便是失蹤了一整天的鄭導!

“鄭導!!”

衆人驚喜地大喊起來,朝着人影又叫又跳,大力揮手。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那人影卻沒有回應他們,反而扭過頭去,嗖一下消失在院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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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多想,幾個年輕男人都朝着鄭導追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逃,但既然人還活着,而且出現了,就不能把人就這麽丢在村子裏,無論如何得趕緊找回來!

第 6 章、一、荒村06

只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鄭導人過中年,而且體型微胖,一看就不是什麽運動型男,他們這些個小年輕,那區區五十多米的差距,最多十數秒便能追上,但此時那白衣人影卻如同鬼魅飄忽一般,在院牆小巷間穿梭繞行,無論他們怎麽叫喚怎麽追趕,始終和他們保持着距離。

很快地,一同跟上來的十多個人就被甩脫了幾個,只剩下阮暮燈、王朝馬漢和另外五人,仍然綴在白色人影後面,被他帶入了村子建築群中。

也不知追了多久,跑在前面的鄭導忽然身形一閃,蹿入了一道院門之後,随即失去了蹤影。

阮暮燈跑在最前面,猛地停下了腳步,擡手攔住了身後的其他人。

“媽呀啊啊啊啊啊!”

男主演臧佳寧一頭撞到助理身上,待他看清了面前的景象,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

幾人面前的是一間院子,院門大敞,門檻內側仰面躺着一具屍體,稍遠處還躺着另外一具——正是他們白天時找到的兩位副導演。

比起在青天白日的時候,這沒有一點兒燈光的黑夜裏,死屍的恐怖指數簡直是幾何級倍數的增長,幾個年輕男人此時都吓得瑟瑟發抖,馬漢幾乎連他端了一路的攝影機都要丢下了。

唯有阮暮燈,即使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未至于吓得失了方寸,他注意到,此時兩具屍首的肚子,都鼓脹得非比尋常,仿佛是懷胎十月的孕婦,在衣服下面隆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其中較瘦的王副導演,襯衣扣子都已經被撐開了,露出裏頭一大片蒼白的肚皮。

阮暮燈不知道死去一天的人,屍體該會有什麽樣的變化,但即使死者腹部會因腐爛鼓脹,也絕對沒有這樣可怕的速度。

而且這兩具屍體不僅挺着個大肚子,在明亮的月色之下,他還能看到,在鼓脹的肚皮之下,似是有些什麽活物在移動,把皮膚頂出好些不規則的隆起。

——這個村子,鬧鬼。

阮暮燈打了個冷顫,想起了蕭潇在消失前曾經說過的話。

然而來不及多想,那兩具屍體的腹部鼓脹得更加明顯,外露的皮膚層層波動起來,似有什麽東西在腹腔裏劇烈掙紮。

衆人也很快察覺了屍體腹部的異常,王朝戰戰兢兢地擡起手,将手機背燈照向王副導演外露的腹部。

馬漢扛着攝影機,焦距剛剛對準那起起伏伏的蒼白皮膚,下一秒,便見肚臍處猛然探出一根黑色的尖刺,如同匕首一般,劃開肚腹,随即一個嬰兒拳頭大的漆黑玩意兒,如同子彈出膛一般,從副導演的腹腔裏嘣出,朝着距離它最近的阮暮燈撲去。

雖然時間只有一瞬,阮暮燈根本來不及看清那究竟是什麽,但本能告訴他,那絕對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身體的條件反射快于意識,幾乎是在那黑色的東西直沖門面的瞬間,阮暮燈已經飛起一腳,像踢毽子似的,鞋面正中那玩意兒,一下子将它踹飛了出去。

直到它撞上牆壁,發出“吱”一聲尖銳的慘叫,随後滑落到地面時,阮暮燈才看清楚了,那是一只長得既像蜘蛛,又似獨角仙的奇怪蟲子。

它通體漆黑,泛着些許綠色金屬的光澤,頭頂一截寸許長的樹杈形凸起,身體分成三節,身側八條長長的節肢,每一只都超過了它的體長,頂端極其尖銳,還帶着倒鈎,顯然極具攻擊性。

似乎是剛才阮暮燈給它的那一下子着實不輕,此時那黑色的蟲子仰面翻到在地上,節狀的身體與八只長腿蜷縮起來,虛弱地吱吱尖叫着,卻始終沒有翻過身來。

然而,已經有更多的黑色蟲子,從兩具屍體腹腔中鑽出,朝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衆人撲了過去。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阮暮燈一般迅速的反應能力,而就憑阮暮燈一個人也無法護住所有人。

很快的,伴随着蟲子尖銳的吱吱尖叫,便有複數的慘叫聲響起。

阮暮燈脫下外套,掃開撲向馬漢的一只黑色怪蟲,回頭時,看到一只蟲子已經蹿到臧佳寧的一個助理頭上,長長的節足尖端刺穿眼球,鮮紅的血液随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噴湧而出,那人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兩腳亂蹬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啊啊啊啊啊啊!”

臧佳寧此時臉上帶傷,額頭和鼻梁都被蟲子鋒利的足尖劃出了長長的豁口,甚至深可見骨。

雖然被血糊了滿臉,但好歹在傷到要害之前,甩脫了撲到臉上的八腳怪蟲,他嘶聲尖叫着,拼命揮動雙手,完全不顧已經倒地的助理,和同樣發出慘叫聲的燈光師,扭頭朝着來時的小巷跑去。

“快跑!”

阮暮燈手腕一翻,外套瞬間卷成長條,鞭子般一連抽飛兩只黑蟲,又在抛物線的頂點處猛地往回一收,将剛剛撲到王朝頭頂的八腳蟲卷住,往牆角一甩。

幾人開始往回後撤。

這些長着足以刺穿人顱骨的尖腳的蟲子,仍然源源不斷地從兩具屍首的腹腔中鑽出,數量已經達到了近百只,此時如同一股黑色的湧泉,鋪散在月色下的小巷石板路上,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阮暮燈總算明白,當初在河裏撈上來的那箱子裏裝着的嬰兒屍體,他頭部的圓孔和肚子上的創口,究竟是怎麽造成的。

恐怕是這些蟲子在人的腦袋上開了個洞,吸食腦髓,将卵産在顱腔裏。

孵化後的幼蟲吃空腦組織後,沿着脊柱爬到肚子裏,在死者的腹腔中生長,等到成長至足以殺傷人之後,從臍部破體而出,再去襲擊那些還活着的人。

作為主動斷後的那個人,阮暮燈一邊驅趕着靠近的蟲子,一邊朝前跑着,他想到一個要命的問題——不能将它們引到還留在外頭的人群中。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追着他們的蟲子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已經隐入黑暗之中,不知爬到哪裏去了。

以這些怪蟲的移動速度,要不了幾分鐘,這整座村子便再也沒有哪裏是真正安全的地方了。

然而沒來得及多想,用不了一分鐘,幾人已經跑散了,等阮暮燈回神的時候,還跟在他身邊的,就剩下王朝和馬漢兩人。大概是他們兩人在經歷了這許多刺激之後,已經認準了只有抱緊特別能打的阮暮燈的大腿,才有活命的希望。

慘烈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原本安靜的村子,此時仿如煉獄。

攝影組一行三十多人,這會兒已被那些吸食人腦髓的八足怪蟲沖散。阮暮燈和王朝馬漢且戰且退,背靠着院牆,一面小心着從頭頂偷襲的蟲子,一面往院子裏躲。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數量龐大而且活動迅速的怪蟲,與其在野外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突襲,往建築裏躲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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