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些難以理解的話。這‘人’并非誰都能看見,但只要是能看到它的人,都會在七日內暴斃。”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至于你兒子婚禮上出現的,則叫‘喪氣鬼’,和喜氣鬼相反,他們一身缟素,在婚禮、滿月宴之類的喜慶場合哭哭啼啼,看到它的人,依然只有七日暴斃一個結局。”
岳嘉鴻連連點頭,他看到蕭潇竟然能說出這些東西的來歷,頓時覺得此人果然不凡,自己的小命似乎有了一絲希望。
“這兩種鬼的成因,都是在大喜大悲中突然慘死,加上命格特殊,怨氣和陰氣相互疊加,使得它們變成了極為陰煞的惡鬼。喜氣鬼和喪氣鬼成型之後,會出沒在婚禮和喪禮上,被它們盯上的人便會被其煞氣所沖,通常情況下可說是無法可解,七日內必死于兇煞纏身。”
蕭潇超阮暮燈瞥了一眼,下巴不着痕跡地擡了擡,示意對方注意觀察岳嘉鴻身上那股少見的濃郁得仿如實體化的煞氣。
“我猜,岳先生你能熬過令郎的二七,應當是全托賴你家供奉的那尊泰國求來的神像,祂的來歷的确有點兒說法,才替你擋了遇到喜氣鬼後第一個七日回煞的死劫……但以你現在的情況,接下來的三七,怕是連白家奶奶送你的古玉也撐不過去了。”
在聽到“無法可解”四個字之後,岳嘉鴻的臉色“刷”地就青了,再聽完後面半句,已然血色褪盡,面如金紙,兩眼一翻,就似又要厥過去。
阮暮燈眼疾手快,立刻伸手一撈将人扶住,又聽蕭潇的吩咐,在岳大老板的人中上狠掐幾下,硬是将人按了回來。
“等等、等等,先別絕望。”
蕭潇讓自家徒弟扶着人靠在椅子上,又從包裏神奇地摸出一小瓶風油精,幫岳嘉鴻抹在太陽穴上。
“若是你只遇到了喜氣鬼,那麽九成九便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是我,也沒把握替你祛除身上的煞氣。不過……”
他微微一笑,“令公子在這之前剛剛碰到過一只喪氣鬼,若是你也能去碰上一碰,大悲大喜之下兩種截然不同的煞氣便會互沖互抵,你這命便算是保住了。”
“這、可是……”岳嘉鴻哆嗦着嘴唇問道:“那個什麽喪、喪氣鬼,我要怎麽找?”
“那就是需要岳老板您自個兒多費心的事情了。”
蕭潇笑着回答:“首先要調查清楚它的身份,才好判斷它為什麽會出現在令公子的婚禮上,我們才有可能再找到它。”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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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嘉鴻連連稱是,“Ivan說那女人是他工作室裏一個自殺的模特,我這就找人去查!”
“很好,還請你務必盡快。”
蕭潇點點頭。“因為……留給你的時間,絕對不多了。”
第 15 章、二、紅白雙煞05
有錢有勢的人,在情勢緊迫、拖延不得的時候,辦事效率總是高得突破天際的。于是關于那個自殺了的小模特的調查結果隔天早上便擺在了蕭潇面前。
這日岳嘉鴻和他約在榮貴集團的總裁私人小會議室裏見面,蕭潇自然帶上了阮暮燈。
青年現在已經有了點兒小名氣,大搖大擺地帶過去,很有可能被日常蹲守在榮貴周遭等着挖新聞的狗仔隊認出來。
不過蕭潇琢磨着,反正他這小徒弟本就是他要全力捧的,榮貴集團本身在娛樂圈便很有背景,岳嘉鴻此時又有求于他,正好蹭點兒東風也不是壞事。
榮貴集團頂樓的小會議室裏,岳嘉鴻正滿臉焦急地等着蕭潇看完資料,無意識地調整着自己的領帶,又反複整理領口。
“原來如此。”
蕭潇看完之後,将資料遞給旁邊的阮暮燈,朝座椅靠了靠,“原本以為可以嫁入豪門,結果卻只能含恨自殺,死的時候還懷着三個月的身孕,難怪會變成大兇極煞的喪氣鬼了。”
Ivan的模特事務所年初時來了個19歲的嫩模,名叫Amanda,身高腿長、纖腰翹臀,胸前一對玉兔波濤洶湧,臉蛋也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于是很快便被自家老板看上,鮮花首飾華服名包連番上陣,要不了兩周便泡到了手,成為了Ivan的第N任女朋友。
可不過才好了三個月,大少爺的新鮮勁兒便過去了,在沒有和Amanda說清分手的情況下,又火速和一個混血年輕女歌手陷入了熱戀。兩人幹柴烈火郎情妾意,加之女方家世不錯,又當真有些将花花公子套牢的本事,沒過多久,兩人就迅速決定要結婚。
那時Amanda剛剛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人又正好獨自在東南亞參加一場走秀,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也沒有誰和她聊國內娛樂圈的花邊八卦,當然也無從得知自己已經被男朋友和孩子他爹抛棄了。
好巧不巧,Amanda從東南亞回來,回工作室報道的第一天,Ivan不在,卻剛好碰到Ivan的助理幫老板去買結婚戒指。
天真又有些虛榮的年輕姑娘摸着自己的小腹,一廂情願地以為自己很快便要嫁入豪門,狂喜之下,她在工作室裏四處炫耀,卻突然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事嘲諷地告知,戒指是給另外一個女人準備的。
得知真相的Amanda一瞬間從飛上枝頭的鳳凰淪落為所有人的笑話。
她整個人都崩潰了,立刻便找到了Ivan,告訴他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寶寶,然而那個大少爺卻只是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甩到她臉上,告訴她不要搞事,趕緊去把孩子打掉,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在這圈子裏繼續混下去。
當天晚上,Amanda便在自己租的公寓裏自殺了。
她吞下了整整一百片安眠藥,然後将手腕割開,放進盛滿水的浴缸裏,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了血池之中。
因為Amanda只是個三線小模特,連個正經經紀人都沒有,在失去了老板的特殊關照之後,所有人都不再将她放在眼中,甚至連失蹤了許多天都沒有半個人去關心一下她的死活。
許久之後,鄰居聞到她家裏傳出的惡臭,這才報了警,警察破門而入,發現人已經爛了。
将Amanda長滿蛆蟲的屍體移到裹屍布裏的時候,大片大片的皮膚連同腐敗的血肉脂肪黏在了地板和浴缸邊緣,讓處理現場的警察都吐了個天昏地暗。
不過畢竟Amanda出身很差,她親生爸媽早就死了,僅剩的親戚根本不會在乎這個遠房表侄女的死活,被Ivan的工作室塞了一筆封口費之後,這件事所造成的影響,不過是在兩家八卦小報裏占了個豆腐塊大小的版面而已。
只是Amanda的八字本來就屬陰,又是大喜大悲的強烈落差之中含恨而死,加上懷着身孕的女人自殺,母體死于非命的恨意與胎兒不能出生的怨氣彼此重疊,于是便化成了極其罕見而兇煞的喪氣鬼,出現在了那個令她含恨而死的人的婚禮上。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
蕭潇摸摸下巴,“既然那位喪氣鬼的執念是令公子的婚事的話,那麽就用這個方法将它引出來吧。”
說完他從桌上的筆筒裏抽了一支筆,又随手撕了一張便簽,開始寫起清單來。
“請務必在今天之內将這些事情全部安排好,下午我們飛一趟香江。”
蕭潇朝岳老板笑笑,“到底能不能保住您的性命,就看這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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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岳大老板秘書的超高效率安排之下,三人午飯過後便坐上了飛往香江的飛機。
這是阮暮燈第一次坐飛機,還一來便是頭等艙。
飛機起飛的時候,青年感到耳朵嗡嗡直響,他不懂什麽氣壓和鼓膜的原理,于是只是蹙起眉默默忍耐着,倒是蕭潇很快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塞了塊口香糖讓他嚼。
“這,蕭大師啊……”
坐在過道對面的岳嘉鴻探身過來,緊張地搓着手,“一定要等到明天晚上嗎?這,明天就是犬子的三七了,我、我怕……”
“放心吧。”
蕭潇擺擺手,“今晚我們還要做一些必不可少的準備,‘婚禮’只能等到明晚。白家奶奶給你的玉不是還沒碎嗎?再撐一晚應該沒問題的。”
雖然蕭潇說得淡然,但他的後半句話可一點都沒法令人安心。
岳嘉鴻只覺得脖子後面涼飕飕的,冷汗都把他的襯衣浸透了,連他旁邊的空位都好像坐了個什麽看不見的東西,那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簡直快要瘋了。
一路上岳大老板都目不斜視,目光呆愣愣地盯着前方的小電視屏幕,可眼神空茫,壓根就沒在注意裏頭播放的內容。他甚至連用眼角餘光掃一掃身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