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妻管嚴

接下來一周的時間,Z市幾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萬文複買兇殺妻的新聞。而破獲這個案子的淺言并沒有得到領導的嘉許,反而因她無視領導派員進行了處罰和批評。

淺言隊裏的人知道此事,決定聯名上表為隊長報不平,卻被淺言攔下。

“可是淺隊……這件事你的功勞我們是看在眼裏的呀。”螞蚱始終記得當時的情況有多危急,如果稍有不慎,他可能和周圍一兩百路人就命喪爆炸之下。

“我做事又不是為了給誰看,何況領導也沒說錯,我确實把他們派來的監督員關在了審訊室內,事後也因為審嫌疑人忘記了他的存在……怎麽看都是我的問題,何況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坐辦公室處理一段時間文職罷了,還樂得清閑呢!”淺言把配槍和一些證件放在盒子裏,遞給朱舫,“幫我交一下,沒什麽事,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朱舫接過東西,點點頭:“淺隊,我們等你回來,你要知道Z市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

“是呀!”隊裏的兄弟異口同聲。

或許以前不覺得,但當淺言被調離時,每個大男人心裏都缺少了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這是一個優秀領導的魅力,也是一個領袖的魅力。

“明知道我不喜歡煽情,這話就不要說。都去好好工作,還有很多案子需要你們去一一偵破。”淺言拎起背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分局。

當她離開警局,埋沒在人群中,不難看出淺言失落的眼神,因為她的心真很不甘,更不願。

特別是這麽多年,她早已經習慣了高壓工作的方式,忽然慢下腳步,望着周圍的人群,竟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拿出手機想打給玄洛,想問問她晚上吃什麽,自己好去菜市場買,又或者出去吃也好,目前淺言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她。自從那晚一起走回家之後,淺言覺得自己變了。

具體哪裏變了也說不清楚,好像除了工作之餘,每天最想見的人,就是玄洛。

當發現對方電話打不通時,淺言斂了斂眉頭,再打給白鏡想約她去幽藍喝喝咖啡,卻沒想到她人已經在幽蘭咖啡館了。

不僅僅如此,是這兩天她都會去幽藍咖啡館。

“白白,我發現……你最近經常往那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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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鏡沒有否認的點點頭,聲音帶着幾分慵懶,“我最近手裏的案子都交給別的區負責了,我目前清閑的很,有什麽先到幽藍再說吧,正好玄洛也在。”

聽見玄洛也在幽藍,淺言唇角不自覺的上揚,“那半個小時後見。”

白鏡把挂斷的手機随手一擱,托腮盯着坐在對面大白天就喝酒的女人,哼道:“這就是你的等,等來的結果也如你所料,我們三現在都處于半失業與失業的邊緣。”

“不是很好,若不是這般,面臨的将是性命攸關。”玄洛晃了晃酒壺,“正好也确認了幾件事,白小姐這般聰慧,應該猜得到吧。”

那天之後,沒兩天蘇秧因為違反規則,遭到考古學院單方面勸退,而自己為了給蘇伯伯放一朵香石竹,遭到上級叫去問話和調查,之後的工作也被轉移。最離譜的是身為功臣的淺言,如果不是和蘇秧口徑一致,她在外面等候,恐怕也不會随便找了個理由就被臨時調職。以上種種,足以證明了兩件事,與古墓關的一切都被隔離開,NOTE暗暗操縱着Z市。

或許不止Z市。

“說實話嗎?有點心寒。”白鏡雙手托着裝滿香草拿鐵的杯子,沒有焦點的掃過窗外行走的人,忽然覺得他們活的很可悲,所謂的精彩在這座城市不過是煙花一瞬,命運根本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沉了沉眉又擡眼看向玄洛,“既然這一切你都猜到了,現在你有什麽打算?”

“有些重要的事,我可能需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我擔心在我離開時,這邊會有意想不到的變故,我又不能找人特地去保護,你曉得淺言雖然表情少,但心……卻很敏感。”玄洛從白鏡的表情中得到了認可,繼續道:“我打算,帶你們一同離開。”

“……離開?”白鏡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身體忍不住前傾,壓低聲音,“什麽重要的事,我們要去哪裏?”

“什麽事請恕我不能告知,但是要去的地方比較遠,你們目前不能一同飛往一個地方,所以只能開車,這個就需要麻煩白小姐來操辦了。”玄洛說着看了眼時間,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你還不去接蘇小姐?”

白鏡挺直了腰板,看向四周道:“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麽。”

玄洛沒想到白鏡面對感情的事會這麽別扭,微微一笑,低語暗示道:“如今蘇小姐沒了考古學院身後這把盾,自然與李家的婚約就不作數了,你和你二哥心裏都清楚,但你二哥還約蘇小姐出去,是為了什麽?”

白鏡瞥了玄洛一眼,“你知道的也太多了。”

“如果不是工作被轉移,蘇秧不理你,淺言忙着工作,你會天天跑到這裏陪我喝茶?”玄洛抿嘴而笑,表情又收的很快,“你曉得,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你是淺言的朋友,如果蘇小姐并不在這其內的話,我沒有必要多一份風險。”

白鏡目光直直的盯着玄洛,她分辨不出這個女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或許就如她所說,她們面臨對手很強大,甚至怎麽死的都不清楚,而還活着是因為淺言的關系。

先不說這關系從何而來,但如果不管蘇秧的話……

不!

玄洛不會不管蘇秧,這也不是問題的關鍵,而是她二哥李邵儲的色心。從他第一次看見蘇秧時,從眼底流露出的邪念,統統被白鏡看在眼裏。沉靜幾秒的白鏡自然明白了玄洛的弦外之意,一拍桌子起身道:“我晚飯前會帶蘇秧回來。”

玄洛只笑不語的坐在座位上,聽着清脆的鈴铛聲,看着窗外的景色,覺得這裏太過嘈雜,反倒有些懷念沙漠的上空與寂靜。

“我發現你變了。”姜尤端過來一疊點心,還有一杯茶。

“我又變了?”玄洛捏起一塊兒糕點咬了一口,細細品嘗,“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說不上好壞,就是覺得你變的……更有人情味兒了。”姜尤實話實說,“你之前太不近人間煙火,總把自己隔離在外,現在會關心身邊的人,會在乎身邊人的感受,我想是好事,更像……那時的你。”

姜尤暗指的是秦朝時,沒有發生變故的玄洛。

“并非是我好管閑事。”玄洛淡淡一笑,“我是從唐宋那裏聽來的故事,如今看見白鏡和蘇秧兩個人,我倒真的信了命中注定這四個字的存在。”

姜尤“哦?”了一聲,“既然是命中注定,為何不靜觀其變呢?”

“我也想,卻不曉得為何,我看不得白鏡的別扭,就想管上一管。”想着那日與唐宋交流的內容,玄洛沉了沉眉目,“唐宋與我說了些白鏡的事,因為母親的離開和家庭背景的複雜,她不得不隐藏自己,隐藏久了,就會忘記自己想要什麽。反而蘇秧在我看來更直接,更知道自己要什麽,只是被文靜的外表所掩蓋,兩個人很合适。”

“那你呢?”姜尤看向玄洛,問:“用不用我陪你回去?”

“不用,我需要你幫忙監視古墓周圍的一切,找到機會進去抹掉所有隴西侯的痕跡。”玄洛擺了擺手,看了眼吧臺內的葉靈雨,“而且現下三號臺已經暴露在外,靈雨那邊更需要人,再說我是回我的地方,沒有什麽可值得擔心的。”

聽見三號臺的姜尤臉色不太好,沉聲道:“你明知道,三號臺有我不想見的人。”

“我都不介意了,你還這麽小氣?”玄洛雙手架在胸前,目光瞥了眼窗外,把酒壺推到姜尤跟前,“淺言來了,去幫我煮一杯紅茶吧。”

姜尤握着酒壺起身,無奈一笑,“我現在相信戀愛使人盲目這句話了。”

“彼此彼此。”

清脆的鈴铛聲響,淺言推開門不僅聞到了濃香的咖啡,四下張望,在遠處看見了玄洛的身影,期待的心情立即變的不安,甚至有些緊張。

“……白白呢?”

“白小姐去接蘇小姐了,讓你在這裏等一會兒。”玄洛單手托腮,“要喝什麽?”

“咖啡……”

“我知道你要來,事先幫你叫了紅茶,你忘記唐醫生的囑咐了,少喝咖啡會減緩頭疼。”玄洛盯着姜尤端過來的紅茶,将點心推向淺言,“嘗嘗姜老板的手藝,很好吃。”

淺言眨了眨眼睛,點點頭:“那……那我先去洗個手。”

玄洛唇角微勾,“去吧。”

姜尤盯着聽話的淺言,無奈的搖了下頭,輕聲嘀咕了句,“看着挺英氣的,沒想到卻是個妻管嚴。”

“姜尤你在說甚?”

姜尤懷抱托盤,由于清楚玄洛對這些現代詞語并不是很了解,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沒什麽,就覺得淺言很好,很熱愛衛生。”

玄洛沉了沉眉,從姜尤的反應,猜出定不是這個道理。

姜尤笑着把托盤遞給吧臺內的葉靈雨,長出了一口氣,表示好懸好險。

“莫要總開這種玩笑。”葉靈雨收回托盤,端給姜尤一杯紅茶,按了下遙控器調出了店內音樂,低聲道:“小心以後吃不了兜着走。”

“不會。”姜尤微笑道:“她要是真的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不僅不會生氣,還會很開心。”

“你又知道。”葉靈雨最讨厭她這股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溫聲提醒道:“小心燙。”

……

淺言洗完手回來,察覺坐在對面的玄洛好像有心事,關心道:“怎麽了,在想什麽?”

玄洛一臉認真的看向淺言,問:“何為妻管嚴?”

淺言聽見這三個字“嗯?”了一聲,“……什麽?”

坐在吧臺外的姜尤,一口紅茶直接噴了出來。

通過淺言和姜尤的反應,玄洛意識到這三個字的含義,頭輕搖:“無事。”

……

作者有話要說: 開了一天的車,又沒睡好,更完就去睡了。

你們也早點,明天看,或者看完就去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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