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羨慕

闵劭即使有心想讓毓寧心中只有他一人, 但此時看着她這副失落的模樣還是選擇了如實相告。

“沒有, 事情還不确定, 大家只是在懷疑。”他說道。

毓寧并沒有因為這個回答而開心,她咬着唇,腳也不安的在地上碾着。

許久之後她突然抱住了闵劭的腰, 把頭埋進了她的懷裏悶聲說道,“我知道的, 皇後舅母不喜歡, 他們為我吵架。”

她抱着闵劭的腰仰頭看着闵劭問道, “闵劭,我們一直這樣好不好, 我和你,太子哥哥也不會變壞了。”

毓寧想的很簡單,太子哥哥不和皇後吵架他就不會變壞了,而她也有儀賓陪着了。

毓寧話說的有點亂, 闵劭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回抱住毓寧低聲道, “好, 就我和毓寧。”

他會因為毓寧直到此刻為止還惦記着太子而不舒服, 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他們兩個人靜靜地抱着,在一堆挖土翻草的人當中顯得分外的不合群。

其他人, “……”

欺負他們沒把娘子帶來嗎?

大家看了一眼, 翻找的動作更重了,簡直都要掘地三尺了。

指揮使走近咳了一聲道,“闵劭啊, 我覺得可能牙有點疼。”

闵劭,“……”

他享受毓寧如此依戀他的時刻,假裝沒聽到指揮使的話,倒是毓寧從闵劭懷裏擡起頭來,十分認真的對指揮使說道,“牙疼,少吃糖。”

毓寧想起自己曾經牙疼的時候,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她捂住了自己的臉頰道,“好疼好疼的,忍着,不吃糖就好啦。”

不怎麽吃糖的指揮使,“……”

他笑眯眯道,“郡主說的對。”

他是管不了他們了,他轉身也和大家一起去尋找線索了。

屍體被焚化的很徹底,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任何人的痕跡,除了闵劭和毓寧發現的那兩樣東西外大家基本一無所獲。

眼看着這一片地幾乎都被翻了過來,刑部和大理寺兩位主事的互相看了一眼才會錦衣衛指揮使說道,“據現場推測屍體應該是被直接焚毀了,一些其他的痕跡也被昨晚那場大雨沖毀了,現在唯一找到的就是剛才郡主和儀賓發現的那兩樣,不知可否給我們一看。”

這兩樣東西一樣可能涉及王惟重,一樣事關太子,指揮使知道刑部和大理寺都是有他們的人的,所以他笑眯眯的拒絕道,“我們查案向來是不會與兩位大人沖突的,不過我們這邊的規矩便是不得和外人透露案件線索,所以還請兩位見諒。”

兩位,“……”

如今上任的這一位是歷任指揮使裏看起來脾氣最好的,但卻恰恰是最難搞的。

他們只能擺擺手客套道,“我們自然不會讓你破壞規矩。”

說完這句其中一位又話鋒一轉道,“不過這次是陛下讓我們協同作案的,想必這也不算壞了你們的規矩。”

指揮使笑眯眯的看着他們不說話,并沒有把東西給他們的意思。

等看着兩人的神色越來越不對,他才拿出一枚玉佩道,“這枚玉佩應該能有些線索。”

若這個“王”字指代的真的是王惟重,那他理應很快就能得到這枚玉佩的消息。

指揮使心裏算計着這些,語氣仍帶着幾分漫不經心道,“你們猜猜這個王是哪個王呢?”

刑部和大理寺的兩位看着那枚玉佩又互相對視了一眼。

顯然所有人看到“王”字的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王惟重。

只是誰都沒有說出來,畢竟王是大姓,姓王的也不止有他一個。

而且中書令也沒有什麽要刺殺郡主和儀賓的理由。

闵劭也在一旁看着大家的反應,刑部和大理寺和官員間的往來必然比他們錦衣衛多,所以若是真的誰有什麽動機,也許這兩位看着這個“王”字也能想起什麽。

只是讓闵劭失望的是,他們的反應不像是知道什麽。

闵劭抱着懷裏的人,覺察到他似乎是有些冷了,又把她抱緊了幾分,問在場的其他人道,“諸位要回去了嗎?”

這裏已經找不出什麽線索了,又天寒地凍的,大家也不想再多留,于是衆人點頭道,“回去吧,具體的回去再說。”

其實回去也沒什麽可說的,唯二的證據都被錦衣衛的人拿走了,他們也沒有共享的意思,不過想到案件可能涉及到的人,他們還是覺得這種事還是交給錦衣衛處理。

于是一行人慢悠悠的下了山,刑部的人和大理寺的人更是沒有再提起過那些線索的事。

下山後闵劭就帶着毓寧和指揮使一起去了錦衣衛處。

因為毓寧不常出門,因此錦衣衛的衆人也只是耳聞過這位郡主的美貌,很少真正見過她,如今見到郡主來了,還是以家屬的身份,一群習慣了冷着一張臉的錦衣衛一個個都暗戳戳的偷偷看着毓寧。

“真好看,佥事大人真有福氣。”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我要是也能娶一個這樣的漂亮媳婦就好了。”這是大部分到了年紀卻還是光棍一條的想法。

“還是得努力,得先升遷,升遷了才有娶媳婦的資本。”這是小部分對現在官職不是很滿足的人的想法。

當然能進到錦衣衛的人無論心裏想了什麽,臉上是不會表露半分的,甚至連偷看的視線都讓人察覺不到。

毓寧只覺得似乎有哪裏奇奇怪怪的,可當她回頭看的時候又什麽都沒發現。

她兩條好看的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有些困惑的擡頭看了闵劭兩眼,又向四周望去。

經過身邊的錦衣衛一個個神色匆匆,只是好像經過的人有點多,守在各處的錦衣衛也各個神情嚴肅。

毓寧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做事向來比較多靠直覺,可這次她卻覺得自己的直覺不管用了,就像一只小蝸牛往前爬的時候被什麽東西擋住了路,怎麽繞都繞不過去。

毓寧拽緊了闵劭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跟在闵劭的後面,還時不時的往周圍看兩眼。

闵劭對周圍那些故意經過的錦衣衛投去了警告的目光。

有些人都已經路過三遍了。

那些人紛紛收斂了視線,一副忙碌的不能再忙碌的樣子。

毓寧終于覺得舒服了一點,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指頭悄悄勾住了闵劭的小拇指。

闵劭的小指動了動,在察覺到毓寧想要把手縮回去的時候,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和她貼在一起,最後十指交握了起來。

“乖,先陪我一會兒,待會兒我就和你一起回家好不好?”他說着低下頭看着毓寧,臉上帶着一點點的笑意,“昨天的那糖你不是很喜歡嗎,今天回去我們繼續做好不好?”

說到做糖毓寧立刻開心起來,她用力的點點頭,手和闵劭握得更緊了。

闵劭來這裏自然還是因為當初吩咐吳慎行的事,雖然他是剛吩咐下去,但事情卻容不得耽誤,他希望盡早有結果為好。

吳慎行被叫過來後看見旁邊的毓寧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他便當做沒看見似的開始回報自己的調查結果。

“大人說的那個地方我已經派了人過去,只是時日尚短,那人應該還未到,至于徐賀……”吳慎行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我去了徐賀生前住過的地方,那裏還有一直住在那裏從未搬走的人,據他們說徐賀向來獨來獨往,沒見他帶過什麽女人回來,不過有一陣子倒是有兩個小姑娘經常會拎點東西過來,但也只是幾次而已,往後就再沒見過那兩個人了。”

闵劭問,“可知道當初那兩個姑娘年紀多大?”

闵劭母親死的早,他甚至都不知道母親的生辰,當初的碑文上也只刻了一個她逝世的時間,但闵劭根據自己那并不多的回憶判斷,她的母親年紀并不大。

吳慎行也知道徐賀可能和闵劭存在的關系,調查的時候問的很詳細,他答道,“一個十一二歲,一個七八歲的樣子。”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他們出現的時間該是徐賀去世前好幾年。”

所以如果是那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及笄了再嫁給徐賀又生下了闵劭也是極有可能的。

闵劭沒有說話。

他既沒見過父親,也對他沒什麽期待,如今如此上心的調查也不過是覺得他可能和毓寧的母親有關而已,但此時說着說着提到了他的母親,他神色卻有些動容。

他記憶中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但是和毓寧的愛笑不同,她的臉上卻總是帶着愁容的,張媽說那是因為母親要擔心的事情太多,闵劭卻覺得母親那樣郁郁寡歡對身體不好。

只是他每次認真的和母親說,母親卻總會哄他,“有你在我身邊我怎麽會不開心呢。”

闵劭知道她每次都會看着自己的臉發呆。

若徐賀真是自己父親,而自己又如同別人所說的自己同徐賀長得很像的話那母親大概就是看着他在想父親吧。

從徐賀的死亡時間推測,至少在剛生下他的那幾年徐賀是沒有死的,但他的母親卻活成了一個寡婦,闵劭對自己那所謂的父親沒有任何好感。

他停下自己的思緒對吳慎行淡淡道,“我知道了,這兩日辛苦你了。”

“都是屬下職責所在。”吳慎行行禮。

“大人,還有,此次……”吳慎行正欲和闵劭再禀報一些他在這兩日查到的其他情況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問道,“闵大人,吳大人的夫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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