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多啊,吃的玩的都有不少,要不……” 許燦看着幾個室友,“你們去我家玩?”
“行嗎?” 呂筱看了看許燦,又看了看秦楚。
“哎”,許燦推着秦楚肩膀,“叫姨夫開別克商務來,載個四五人應該沒問題吧。”
秦楚從書架上拿了瓶可樂,輕巧地拉開了易拉環,“你負責招待,我就沒問題。”
“行”,許燦看着呂筱,宋曲虹和王娅,“住我家,你們三個都去嗎?”
“我還不确定”,王娅舉手回答,“我可能要回家。”
許燦轉向其餘兩人,呂筱沒問題,宋曲虹也點頭答應。暫時就四個,得到這樣的回答,秦楚又想到兩人,“許燦,算上顧羽芹和李瓊嗎?”
“顧羽芹是本地人,可能家裏有安排呢。”
考慮秦楚和宋曲虹的話,許燦想了一想,“先問問吧,去不去的決定權在她們,人多熱鬧好玩,我是無尚歡迎。”
秦楚要說的事說完,眼看許燦寝室有讨論l市風土人情,名勝古跡,風味小吃,地質地貌的趨勢,秦楚抱了許燦兩桶樂事,拎了瓶酸奶之後先走為快。
☆、15冬天的意義
好好的一個晴朗有風的日子,懶洋洋地趴在靠窗邊的課桌上最是舒服,偏偏被安排了體育課,課前熱身還是最讨厭的800米。一隊拖拖拉拉的人,開始的200米鍛煉得身體舒展,一圈下來,整體速度就減了,隊伍也變長。許燦以慢跑的速度混在中間,看到顧羽芹腳步變重變緩,知道是感冒在作怪。
“還好嗎?”
“鼻塞,呼吸不暢。”
許燦邊跑邊朝顧羽芹伸出手,“來,我拉你,借借外力沒那麽辛苦。”
顧羽芹看一眼許燦後拉住了許燦的手,一前一後,被許燦帶着跑,速度适中,不倉促,腳下也沒那麽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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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曲虹跑得直喘氣,“許燦,你不能這麽偏心,我也累得夠嗆,也帶我一段。”
“大姐,一邊一個,老師不注意都不行。”
許燦的手握得緊,顧羽芹想讓許燦照顧一下宋曲虹都不行,松都松不了。瓊姐後來者居上,拉過宋曲虹胳膊,“走,咱倆相依為命。”
“哎,瓊姐,你慢點,我跟不上。” 宋曲虹被瓊姐拖着跑前邊去了,許燦還是保持着同樣的速度,帶着顧羽芹跑完了剩下的200米。
對打了十幾分鐘羽毛球,宋曲虹往草坪上一坐,嚷嚷着要休息。
運動引起咳嗽,顧羽芹對李瓊擺擺手,慢慢朝宋曲虹走去。許燦喊了李瓊一聲,換個搭檔繼續切磋。
宋曲虹抱膝坐着,“顧羽芹,你感冒怎麽還沒好?”
“俗語不是說了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絲抽”,顧羽芹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還要折騰幾天呢。”
“國慶長假有安排嗎?”
顧羽芹笑着擡眼看宋曲虹,“聽你這樣問,你是想好去處了?”
“說好了去許燦家玩”,宋曲虹微笑着看操場上活躍的許燦,“l市,和呂筱一起。”
“恩,挺好的。” 感冒病菌弄得顧羽芹的聲音聽起來嗡嗡的。
宋曲虹目光落在顧羽芹身上,“你會去嗎?”
“我?怎麽突然問起我來了?” 顧羽芹笑着反問,“許燦也會邀請我嗎?”
“也許吧,她喜歡人多。”
顧羽芹看向宋曲虹,怎麽覺得宋曲虹在用第二人稱“你”和第三人稱“她”之中有明顯的親疏之分呢?
“hey,聊啥呢?” 呂筱從後面撲向顧羽芹和宋曲虹,把兩人吓了個結實,還裝作沒事人兒一
樣,“你們羽毛球怎麽也到室外來了?”
宋曲虹白呂筱一眼,“就允許你們排球課用大操場,不讓我們出來曬曬太陽?”
“讓,讓,誰不讓了,羽芹感冒還沒好,多曬曬,殺菌”,呂筱坐在顧羽芹旁邊,往操場上找了找許燦的身影,“爛爛咋這麽勤奮,打得好也不會給她頒獎,難道是協助瓊姐減肥,那爛爛再瘦就沒了。”
顧羽芹笑出聲,“筱筱,別逞一時口舌之快,瓊姐和許燦一聯合,你就沒了。”
“她們聽不到的”,呂筱碎念了一句,又想到其他事問顧羽芹,“羽芹,爛爛和你說了去她家
的事嗎?”
主人還沒正式發出邀請呢,顧羽芹已經被通知了兩次,再次小吃驚,“沒有。”
“你有時間嗎?”
“難說,國慶前不是中秋嘛,大概要回家。”
“哎,爛爛過來了,你自己和她說。”
顧羽芹無語,許燦沒開口請,顧羽芹先開口拒絕,有這種道理嗎?
“呂筱筱,你又有什麽大事要和我說啊,放風放到我們羽毛球班了,不怕你們老師抓你回去?” 許燦和李瓊并肩坐在呂筱,顧羽芹,宋曲虹對面,喝水休息。
“我在幫你問羽芹的長假安排,誰知道你這麽拖拉,羽芹什麽都不知道。”
“結果怎麽樣呢?” 許燦看着顧羽芹問。
“可能不行,你們好好玩。”
“瓊姐呢?” 許燦繼續問着。
“還有我事啊?” 李瓊只顧當聽衆,這會被問,思考起來,“我也不去了吧,這邊有親戚,我可以去親戚家。”
許燦點點頭,有些失望,很快也調整過來,“好吧,各有安排,去玩也不能強求,這個假期的時間比較尴尬,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暑假再請你們來好好玩。”
“啊,對不起!”
許燦正說着,一個排球砸許燦懷裏,尖叫和道歉都來自同一個人,操縱排球的那個人,和許燦同班的何儀。
“許燦,你沒事吧?” 何儀低頭詢問着,臉上全是歉意。
許燦伸手把排球遞給何儀,“沒事,我用手擋了一下,沒多痛,你們繼續吧。”
再說了兩句抱歉,何儀拿着球離開。因為這個小事件,許燦注意到了操場上幾組打排球的女生,羽毛球是許燦最愛玩的球類運動,排球是許燦最愛看的,所以情不自禁多看了兩眼,“何儀排球打得不錯啊。”
“人家高中就是校排球隊的,自然是有實力。”
許燦詫異地看着呂筱,“這你都知道,你是百事通還是百曉生啊?”
呂筱難得鄙視許燦,這下逮住了機會,“爛爛同學,我也是排球隊的,知道的比你多一點是很正常的。”
許燦看到王娅的身影才想起呂筱選的也是排球,“王娅練得那麽起勁,你就在這偷懶。”
宋曲虹看許燦興趣盎然,時不時地望向打排球那邊,笑着說道,“看來許燦對運動型的女生很有好感。”
在呂筱發表言論之前,許燦先做出回應,“喜歡運動的人通常都性格開朗樂觀陽光,而運動好的人一般都健健康康,身體好。”
“哈哈……” 任何事都組織不了呂筱對言論自由的擁護,“爛爛,你這理論,是不是和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娃是一個道理啊?”
許燦臉色變黑,呂筱還在笑個不停,顧羽芹一邊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地拉呂筱的衣服,一邊笑得忍都忍不住,清脆愉悅的聲音傳開。
“那許燦,你是看球呢,還是看人呢?” 李瓊笑着笑着也抽空打趣了許燦一句,整個一戲弄許燦團夥。
“瓊,瓊姐,這倒不,不會”,呂筱被笑嗝得結巴,雖然許燦希望呂筱笑成啞巴,“比起何儀,羽芹更能吸引爛爛。”
“何解?”
李瓊興致勃勃地看着呂筱,顧羽芹停住了笑,眼裏還帶了笑意看向許燦,而許燦也對呂筱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感到不解。
宋曲虹像是想起了什麽,但是沒開口說,看看顧羽芹,又看了看許燦。
“羽芹第一次在教室門口叫爛爛的時候,爛爛就說過,何儀只是一般般,羽芹和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是不是?”
“哦~~” 李瓊使壞地跟着起哄,一旁的顧羽芹有些臉紅,間接的贊美比當面的誇贊更讓人害羞。
許燦還在回憶,漸漸想起來。宋曲虹似笑非笑地盯着呂筱,“你要不要記得這麽清楚啊,一字不差。”
“那是因為,爛爛剛說完,我就看到了羽芹的真人,第一次覺得爛爛說了人話,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呂筱!你皮癢是不是?!” 許燦起身就要收拾呂筱,不見得會動手,但是呂筱到處逃竄,竟然和許燦玩起了抓鬼的游戲。
“哎呦,羽芹,爛爛這是害羞了,害羞了。”
顧羽芹擡頭,和剛停下來的許燦來了個直接的眼神接觸。顧羽芹低頭淺笑,許燦眼睛看向別
處,兩個別扭的人,讓呂筱和李瓊壓低了笑聲,但是笑意愈加明顯。
“許燦”,李瓊笑眯眯地看着許燦,“跟姐說說,你是不是動心了?”
許燦長嘆了一口氣,顧羽芹一雙手已經掐向李瓊的腰間,“瓊姐,姐姐可不是這麽好當的。”
“啊”,李瓊快速逃開,“呂筱你看看,她倆已經統一戰線了。”
呂筱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大喘氣,“羽芹,看緊點,爛爛真搶手,雖然她看不上人家,但管不了人家喜歡她呀,剛才何儀還問我爛爛電話來着。”
“你給了?” 許燦心懷一絲希望看着呂筱。
“都是同班同學,有什麽理由不給人家,她還順便記了秦楚的,看起來也是你們兩個的粉絲……”
許燦表情緩和下來,慢慢地掏出手機,溫和地笑着,“不要緊,我治不了你,拿你沒辦法,讓秦楚和你談談,怎麽樣?”
呂筱笑容僵在臉上,“別啊,爛爛,秦楚她太冷了,站她面前我都不敢看她,萬一她不喜歡被人洩露**,例如手機號碼這類的……”
“呂筱筱,還有人喜歡被洩露**的嗎?”
呂筱一頓,随即恍然大悟,“爛爛,你不說,秦楚不會知道是我說的……”
“我不說”,許燦輕巧地答應,呂筱眼巴巴地看着,“我發條message給她。”
風水輪流轉,操場一角,笑聲再起的時候,前一秒笑得最歡的呂筱正獨自黯淡着。
☆、16冬天的意義
“夢宜,下午兩點部門面試,部長請準時出席。 ”
席夢宜翻翻王樂洋拿過來的a4紙,皺眉,“招新都過多久了,現在還這麽多,有沒有進行第一輪篩選?”
王樂洋雙手放在席夢宜肩上,“好了,這麽嚴肅幹什麽,對我也擺這麽公式化的臉,最近你心情不好哦。”
“沒有,事情比較多而已。”
部門事,社團事,學習事;老師找,學弟學妹找,朋友找,席夢宜這個部長,不好當;席夢宜這個人,不好做。還是顧羽芹有先見之明,無官一身輕。
“休息會吧”,王樂洋拿掉席夢宜手裏的筆,碰巧席夢宜手機響,真應了那一個“忙”字。席夢宜對王樂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王樂洋也只是聳聳肩,總不能沒收席部長的手機。
“喂,張楊。”
王樂洋随便翻着席夢宜書架上的書,聽見席夢宜這個稱呼,停了手看着席夢宜。
“不用了,你們去就行……什麽部長不部長,你們把我這個部長當飯桶啊,天天吃飯……真的不用了,我事情多着,黑眼圈都熬出來了,真把我當學姐就幫我推了,ok,改天再說吧。”
放下手機喝了口水,席夢宜被纏得夠嗆,看王樂洋一臉好奇的神情,大度地說了,“想問什麽就問吧,反正憋到最後你還是會說。”
“你真了解我,不過,我也是關心你。聽說,新進部門的一個大一學弟追你追得緊,就那個叫張楊的,對不對?”
席夢宜瞅了一眼王樂洋,“那種小道消息你還沒聽膩呢,我都見怪不怪了,異性就不能成朋友了嗎?非要是粉紅色的新聞?”
“問題關鍵是,他們不把你當朋友,你老把人家當哥們。” 醉翁之意不在酒,王樂洋知道席夢宜經常揣着明白裝糊塗。
席夢宜還是如往常一般不在意,“我處理得不是挺好的嗎?你替我愁什麽?”
“我的意思是,有合适的就不妨……”
“停”,席夢宜手掌距王樂洋5cm,“別給我當媒婆,你不是喜鵲,我也不想找牛郎。”
王樂洋念念叨叨,“誰會相信夢宜你被一大堆追随者圍繞,但是出淤泥而不染,潔身自傲呢?以後你男朋友肯定非常沒安全感……”
席夢宜擺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樂洋,我比你還小幾個月,你這是替我着什麽急?”
“ok,ok,我不說了,我說別的。”
席夢宜看一眼王樂洋,不回應,随便她了。
“夢宜,你最近怎麽都不去舞蹈室了?”
“說了很忙啦”,席夢宜看着電腦屏幕,點開一首歌聽着,“有什麽大新聞嗎?”
“沒有,秦楚問起你而已。”
拿鼠标的手一頓,席夢宜馬上恢複了常态,“問我幹嗎?我和她又不熟。”
“比張楊還不熟嗎?” 王樂洋很快地反問了一句,倒像是在幫秦楚打抱不平。
席夢宜轉身面對王樂洋,和她理論,“和張楊是讨論部門的事,跟秦楚有幾分錢關系?”
王樂洋愣住,看了看席夢宜,“夢宜,秦楚惹你生氣了?”
“我犯得着為她生氣嗎?我和她真的不熟。”
“是,是,不熟。” 王樂洋嘴上這樣說,心裏想的是,了解席夢宜的人,看見席夢宜這樣子都知道姑奶奶是發脾氣了。
席夢宜退了一步,“我只是看不了她那張冷冷的臉。”
王樂洋回想着,“秦楚面對你的時候,有擺臭臉嗎?”
“不知道。樂洋,你很閑嗎?不是八卦我和張楊,就是跟我讨論秦楚,不是要開會嗎?要把人叫來我寝室開嗎?”
王樂洋承認跟不上席夢宜的節奏,想起一出是一出,做事風風火火又有條不紊,是個有魄力的人不錯,只是偶爾服軟一下也無傷大雅,偏偏喜歡強勢。
舞蹈室起了一陣小騷動,社長何子凱帶來的幾個新社員都是女生,美得各有特點,喜歡街舞的女生多數不扭捏,老社員大膽勾搭,為了能稍微控制控制秩序,何子凱讓女生帶女生,最顯眼的秦楚首當其沖。
“秦楚,這是何儀,許燦介紹來的,你幫着讓她盡快習慣社裏的進度。”
秦楚不樂意,看何子凱只托付一個給她,知道已經法外開恩,伸手不打笑臉人,随便聊了幾句。
“幹什麽打着許燦的招牌,我看了你跳舞,靠你的實力,進社不會困難。”
何儀沒想到秦楚這麽直接揭穿,避開了秦楚的直視,“社長問我是哪班,他聽了之後就知道我和許燦同班。”
秦楚沒有接話,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這樣安靜地和秦楚待着似乎讓何儀有點不自在,找了話來說,“你當初為什麽會來黑-hop社?看你對什麽都冷冷淡淡的樣子,不像會參加這種集體活動。”
“喜歡而已,而且,有必要把我說得像世外高人一樣麽?”
何儀為秦楚的話驚訝了一下,大概在她看來,秦楚也是不會開玩笑的人吧,笑了笑,“很多人都這麽覺得,酷酷的獨行俠。”
“長得不和藹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秦楚依舊是淡淡的口吻,“我也沒想過用這點來吸引誰。”
如果像許燦那樣長得就溫和,性格也善良,不欺負她欺負誰呢?冷淡有時候能擋去不少麻煩,關鍵是也不影響秦楚交合得來的朋友。
本來就外表而言,秦楚是非常讓人滿意的。現在不過聊了兩句,性格似乎也有趣,不像看起來那麽拒人于千裏之外,何儀放松下來。聰明的女生,挑了舞蹈作為很好的切入點,有問有答,氣氛還算融洽。
一個教室,一眼望去,坐了将近二三十人,男女一半一半。席夢宜,王樂洋,小胖,還有幾個文藝部的幹事坐在第一排,宣布文藝部的部門面試開始,底下的人一個一個依次上臺介紹自己,即興演講。席夢宜偶爾提問,做些記錄,例行的程序。
對于後面上臺的,席夢宜開始掐時間,以免有些同學即興起來沒完沒了,滔滔不絕,時間對誰來說都是寶貴的。
好不容易等到全部陳述完畢,席夢宜開始上臺做總結。
“各位同學,首先,非常高興你們願意加入文藝部。我想大家都知道,文藝部的部門招新第一批已經招滿,這次選拔是針對少數幾個崗位,因此名額很有限,請大家對選用結果做好心理準備,我們到時候會根據你們留下的聯系方式短信或電話通知。如果有意願去其他部門的同學,可以和我或副部長聯系,不能保證錄用,但會盡力幫你們找機會,謝謝大家!”
人散了點,部分滞留。席夢宜和王樂洋在一旁收東西,小胖等着。等着等着,等來了好幾個女生走近。
小胖倒沒有抓耳撓腮,不知所措,用他那憨厚的正宗北京腔開口問道,“你們有事?”
“我,我們找部長。”
“恩?” 席夢宜聽聞,轉身微笑地看着學妹們,“我就是,怎麽了?”
幾個女生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說,王樂洋和小胖都在一邊看着,不明所以。席夢宜心想她們大概是想換部門,但是礙于這次面試結果還沒出就跳槽有些難為情,正要寬慰一番,卻不想學妹們是別有用心。
“部長學姐,聽說土木二班的秦楚也是在文藝部,是嗎?”
席夢宜詫異,王樂洋和小胖很快明白過來,“敢情是秦楚的鐵粉,通過文藝部的渠道虧你們也想得到。”
幾個女生腼腆一笑,“學姐可以介紹秦楚和我們認識嗎?”
“留個手機號也好。”
“對,對,其他聯系方式也行。”
席夢宜徹底明白了,勉強撐起一絲笑,是不想洩露心裏的怒,“誰告訴你們秦楚在文藝部?”
幾個女生互看對方,沒聽出席夢宜這句話裏的否認意味,一致回答,“都知道了呀,那樣多才
多藝的人,不來文藝部不是可惜了嗎?”
席夢宜裂開嘴,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這麽說來,我們部門真是損失大發了,我這個部長太糊塗了,連秦楚這麽有價值的同學都沒有招入旗下,是不是很說不過去?”
幾個女生在揣測席夢宜這番話的真假,看席夢宜臉色不對勁,小胖和王樂洋連忙插話。
“學妹們,秦楚真不在文藝部。”
“晚會上表演的不全是文藝部的同學,還有各類社團。”
“那秦楚是參加了哪個社團?”
“這……”
“是不是街舞社?她街舞跳得那麽好。”
席夢宜拿着包先走人,一面埋怨秦楚,這是把惹來的一大攤子桃花交給誰來處理?流年不利,出教學樓就看見了坐在自行車上的秦楚,還有旁邊亭亭玉立的何儀,席夢宜雖然不認識何儀,但是席夢宜看得出秦楚身邊的女生又換了。擡腿剛想走,席夢宜又停住了,笑着返回了教學樓。
☆、17冬天的意義
托席夢宜的福,本來和何儀說兩句就要走的秦楚被圍攻。 衆女生開始還有所顧慮,看見秦楚身邊的何儀就放開了,一群人走過去還要假裝偶遇,站秦楚面前都不走了,問長問短,這陣勢讓距離秦楚二十多米的許燦不敢上前。不過是因為車輪裏卷了東西,許燦停下來檢查的間隙,怎麽就出現了這樣的局面?
席夢宜回到教室傳播了秦楚就在門外的信息,解救了王樂洋和小胖,如願以償地讓秦楚遭了殃。席夢宜并沒有聽到秦楚是如何推脫何儀想要一起吃飯的請求,也沒看到後面蹲着檢查自行車車輪的許燦,唇邊帶着一絲滿意的笑,拉着小胖和王樂洋,歡快地離開。
王樂洋看一眼人堆中只露出腦袋的秦楚,心裏感嘆,“秦楚肯定什麽時候得罪夢宜了,可憐的人,恐怕還不清楚禍從何處來。”
大牌還需要善待粉絲呢,秦楚不讨好,也不得罪,畢竟不是明星,不靠粉絲的支持吃飯,但都是同學,狂妄地轟走又顯得太不知好歹,秦楚禮貌應對,淡淡回答,臉上無奈,心裏早知這是個麻煩事,來得措手不及。
許燦一咬牙,一跺腳,“我不救你,誰來救你?”
車鈴響了兩聲,許燦從秦楚身邊騎過,故意大聲喊道,“秦楚,快點,來不及了。”
秦楚如獲大赦,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非走不可的理由,踩上踏板就沖出重圍,自由,真好!
秦楚自然想不到自己倒黴背後有什麽隐情,席夢宜大部長只是心血來潮,也不會經常捉弄秦楚,所以秦楚沒發覺有什麽詭異的地方,還是一樣的作息時間和安排,直到假期來臨。
秦楚老爸如期而至,一人一車等在兩孩子的寝室附近,沒有等來想象中的擁抱,許燦和秦楚的興奮是沖着秦楚老爸的車而來,行李往上一放,坐着不願動彈了,秦楚老爸姑且就把這當成歸心似箭的另一種表現吧。
一樂呵,許燦就把呂筱和宋曲虹短暫地遺忘了一會兒,等到兩人向秦楚老爸打招呼的時候才想起,之前說過會帶同學回家,所以秦楚老爸并不驚訝,笑着歡迎了呂筱和宋曲虹。
白天坐車,即使是長途,在身體不疲勞的情況下,許燦和秦楚都不會睡覺。車上開着音樂,看看風景,讓思緒漫無目的地游蕩,很暢快的舒适。
來自北方的呂筱和宋曲虹為沿途大片的綠色和水源驚嘆,自然的豐富不能缺林少水,無奈被北方的氣候所決定,北方遠不如南方溫潤。呂筱和宋曲虹欣喜的言談透露了她們對南方的喜愛,或許還有點向往。随着車倒退的景,就像自動展開的畫卷,沒有重複,吸引得呂筱宋曲虹移不開視
線。
許燦沉默地看着窗外,高速路旁,有不少田野,溪流,以瓦為頂的村屋,垂得彎彎的青竹,看遠一些,綿延的山的曲線,高聳探入雲層中,朦胧模糊,猶如水墨暈淡開的痕跡。忽然想起,誰說過,這輩子爬過最高的只是個小土丘,沒看過山,也沒上過山,山上有廟,那真的會有仙人嗎?
許燦獨自笑了,想起來了,是顧羽芹,從沒見過山的人。當時許燦還捏着下巴,極其認真地回了一句,“仙人掌,仙人球倒是挺多的,你會先膜拜那種?”
一只手爬上許燦肩膀,就像那時候顧羽芹一掌拍在許燦肩膀上。
“爛爛。”
“恩?”
“你一個人傻笑個什麽勁?”
許燦突然回神,笑容在看到呂筱的那一秒停滞,抓下呂筱放肩上的手,“沒什麽,我的境界你參悟不透,就不說出來郁悶打擊鄙視你了。”
“嘁。” 呂筱開了包薯片,不理許燦了,在這美好的日子裏,呂筱才不給自己找難堪。咔吱咔吱吃着薯片觀賞自然風光,多有情調的事啊。
宋曲虹手上的愛瘋一直開着攝像頭,轉瞬即錯過的風景在她手裏定格得很漂亮。擡手拿穩手機,許燦的側臉連同窗外的青山綠樹一起落入了宋曲虹的鏡頭之中。
秦楚和秦楚老爸一邊聊着大學裏的兩三事,一邊玩着手機,顯得不亦樂乎。秦爸對秦楚這種不走心的聊天方式頗有不滿,“小楚,什麽這麽好玩?成天對着手機不膩嗎?”
“我也不想啊,到時候就要清理一次。”
秦爸沒聽明白,秦楚繼續她的清理工作。因為秦楚設置了,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發來的短信都會被攔截,久而久之,攔截下的信息超過了秦楚收件箱裏正常的短信量。
“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弄到我的手機號。”
秦楚一句無心的念叨,讓呂筱的眼珠轉了兩圈,然後飄忽不定了。其實這很難說是某一個人造成的結果,人生活在群體之中,只要有朋友,百分百隐蔽是不可能的,又不是什麽深山老林裏的
隐士。
秦爸聽出了意思,問道,“秦楚在學校又成名人了?”
“是啊,一舞成名。” 呂筱回答得很是自豪,雖然不知道這種自豪來自哪裏。
“小楚,你怎麽就不知道低調?”
宋曲虹和呂筱在後座暈了,秦楚這樣還叫不低調?秦爸見解之獨特非常人所能理解。秦楚專心擺弄手機,不忘叮囑她老爸好好開車,別左顧而言他。
“你們兩孩子到底有沒有想家?” 秦楚和許燦的表現好像實在讓秦楚老爸有絲傷心和失望。
許燦笑起來,“一點點。”
秦爸的熱情涼了一度,仍然問着另一個,“小楚呢?”
“差不多。”
“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樣”,秦爸低估着,又從鏡子裏看看另外兩個,“小呂,小宋,你們也和她們一樣不怎麽想家嗎?”
“當然不是”,宋曲虹看着前面,認真回答,“剛出來讀大學的第一年應該是最想家的時候,想父母,想家鄉的小吃,很多很多。我想許燦和秦楚一定也是這樣的。”
“沒錯,爛爛是我們寝室和家裏通電話最多的一個。”
“爛爛?” 秦爸抓住的是這個細節。
秦楚笑笑,向秦爸解釋,“許燦的新外號,都是她那自我介紹惹出來的,許諾的許,燦爛的燦。”
停了一兩秒,秦爸才放聲笑起來,秦楚被秦爸遲鈍的反應逗笑,當初的始作俑者呂筱也跟着笑,許燦一個人在郁悶,身邊多了宋曲虹一雙微笑的眼睛。
路途不算短,在路上就一定會到達終點。秦爸先把許燦送回了家,許燦帶着呂筱和宋曲虹,剛進小區門就喊爸媽,弄得呂筱和宋曲虹同時一驚,盯着保安大叔和旁邊一位帶孫子的女士看了又
看,差點走上前去叫叔叔阿姨。
許燦家住小區進門第一棟,三樓,廚房窗戶外有個戶外陽臺,所以樓下吼一聲,這個點正在做飯的許爸許媽能夠聽見。到門前的時候,防盜門沒鎖,稍微合上,許燦輕輕一拉,許爸許媽都知道是誰回來了。還沒見着面,聲音就傳來了。
“燦燦。”
許燦把包放地下,脫鞋,“爸,媽,來客人了。”
許燦媽媽穿着圍裙出現,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許燦爸爸緊跟其後,溫文爾雅。呂筱和宋曲虹也顧不上低頭脫鞋,站在原地先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你們好,先進來吧,鍋裏還在燒菜,阿姨先失陪。燦燦,幫同學把背包放房間。”
“随意點,既然來玩就開開心心地玩,別拘謹。”
許爸站一旁,并不幫許燦拿些什麽。許家一直堅持不寵不慣小孩,許燦這麽大,即使風塵仆仆,該自己做的還是必須自己做,許燦習以為常,換了拖鞋,抱了抱老爸之後就拎着東西回房。
呂筱和宋曲虹跟着先參觀許燦的房間,普通的長方體空間,布置得有些書生氣,黑白色是主基調。書櫃,書桌,衣櫃,床,平常的擺設,推開落地門,才發現還有一個長長的室內陽臺,出奇地沒有被樓房阻擋,視野開闊,難得的好地段。
“東西等會來理,你們累不累?去客廳坐吧。”
把呂筱,宋曲虹安置在沙發上,許燦倒好水,半躺在沙發上休息,呂筱和宋曲虹則觀賞起許燦家的客廳和整體,簡潔,幹淨,舒适。
沒有滿滿一桌那麽誇張,但是對于五個人來說,許媽媽還是做了一桌很豐盛的菜,直接用行動慰勞一路辛苦的孩子們。飲料也備着,真是過小節的氣氛。說說笑笑,許燦第一次離家這麽遠生活,許爸許媽很多事想問,四個孩子說得也是津津有味,特別是呂筱那性子,繪聲繪色,大學生活被她描述得比真實情況美好了太多太多,不想父母時刻挂念出門在外的孩子,這點用意,許燦看得明白,說話直爽是因為心裏坦蕩,呂筱就是如此。
一頓飯吃了許久,笑聲不斷。
☆、18冬天的意義
呂筱,宋曲虹一間房,許燦回歸到自己的小窩。 休息了一晚,早餐時間商量了接下來幾天的大致行程。許燦,呂筱,宋曲虹三人都同意早飯後就出門,逛逛街,看看l市,體會大同小異的城市風情,跟着許燦這個本地人發掘l市內在的與衆不同之處。只會遺憾眼睛,肚子看不夠,裝不下,不會抱怨l市無趣,無味。距離遠一點的地方,許爸駕車随行,載着三個孩子小範圍的自駕游,許爸奉獻了自己的假期配合許燦盡到地主之誼,許媽有時也會參與,大多時候留在家裏休息和收拾,做好孩子們游玩回來的後勤工作。呂筱,宋曲虹玩得盡興,而許燦為自己的爸媽感到窩心和驕傲。
秦楚難得回家,有自己的安排,見見高中時代的朋友,買些自己需要的東西,還是l市更熟悉,知道去哪可以買到想買的東西。其他時間跟着父母逛逛超市,在房間上網玩游戲,和秦爸去球場玩玩籃球,平常但不平淡,和秦楚十幾年過的生活一樣。不管離家多遠多久,都不會有太大
的改變。
如果許燦沒帶呂筱,宋曲虹回家,許燦會和秦楚一樣,多數時間喜歡待在家裏,喜歡那種懶洋洋的感覺。秦楚和許燦兩個人年齡相仿,興趣愛好相近,所以關系特好。
這些天,宋曲虹都會把拍下的照片及時傳上微博,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