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又細心,筱筱不舒服的時候,你和她鬥嘴也鬥得少,更多的是逗她開心,減輕她的難受。”
聽宋曲虹說了這些,許燦有些不好意思,“沒有你說得那麽好,每個人對待朋友都有自己的方式,朋友間不就是互相關心照顧嘛,我對朋友如此,朋友對我也一樣。”
“我覺得,你就是那麽好。” 宋曲虹笑着,話裏堅定無疑,寥寥幾個字代表了宋曲虹心裏對許燦最全面的贊美,就是那麽好。
許燦一驚,呵呵幹笑了兩聲,漸漸感到不妙,莫名地,又似乎是因為預感到某些事。
“許燦,我最近遇上一件事,讓我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是好,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許燦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卻只是越來越緊張,呼了兩口氣,“你說。”
宋曲虹看着許燦,昏暗的燈光讓許燦看不清宋曲虹的表情,但有一點許燦确定,宋曲虹很認真。
“許燦,我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許燦眼睛睜大,眉皺起,消化了一會,一段時間的沉默,在這期間,宋曲虹就一直看着許燦。
“是怎麽一種喜歡呢?女生和女生之間,有時候感情會比男女朋友還親近,這,沒什麽可奇怪的。”
“真的嗎?即使我這種喜歡,是在以前只會對男生産生的感覺,也不奇怪嗎?”
宋曲虹說得半明白,許燦明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希望這事可以揣着明白裝糊塗混過去,“宋曲虹,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了你,對不起。”
宋曲虹挽緊了許燦的胳膊,說出來的話有些顫抖,“許燦,現在就說對不起,是不是有些早?”
許燦看着宋曲虹,是同樣認真的神情,同樣堅定的語氣,“不管早晚,我能對你說的,只有
‘對不起’三個字,對不起。”
宋曲虹嘆了口氣,話裏帶了笑意,“許燦,你腦子每次都轉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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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燦垂下眼眸,想想還是說出了腦子裏想到的第一回答,盡管可能有些傷人,“那是因為我的腦子很清楚。”
宋曲虹放開了許燦,話已至此,那幾個字也不用在放在心裏,和剛才相比,宋曲虹變得釋然許多,“許燦,我喜歡的就是你,在我死心之前,我不會放棄。”
“你趕快回寝室吧,我們以後都是朋友,我先回教室了。”
宋曲虹繼續在那個位置看着許燦走遠,不是沒有設想過結果,不然,宋曲虹也不會糾結這麽多天,但是想讓許燦知道自己心意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說了,輕松了,以後,至少還有時間,還有以後。
許燦不是天性淡定,這件事處理得怎麽樣直接決定了日後的相處,許燦不想傷害宋曲虹,不想把日後的關系弄僵,也不能太輕松地對待,讓宋曲虹覺得自己對待感情的态度是如此輕浮。許燦沒有感情經歷,所有這些考慮,只是出于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大學了,人也該更成熟了,不似曾經,不比從前。
上次之後,席夢宜有意地避免在和王樂洋聊天的時候提到秦楚,但這也是席夢宜犯傻的地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無法坦蕩面對,那就是心有隐情。而王樂洋也并沒有逼問席夢宜,順其自然,是個好辦法。時間,是值得信賴的。
王樂洋在網上浏覽着五花八門的餐飲團購,提前做好準備,順便問問主角席夢宜有什麽想法,“夢宜,周六的生日有沒有想好怎麽過?”
席夢宜正在給桌上的盆栽剪枯枝,随意地回答着王樂洋,“一起吃個飯,買個蛋糕,再去逛逛街。”
“拜托,青春年華的生日就不能來點新意嗎?” 王樂洋經常嘲笑席夢宜一些老氣橫秋的想法做法。
“你以為我是你啊”,席夢宜沒好氣地看着王樂洋,“你是戀愛中的人,想點子玩創新這種事都交給男朋友了,你只要享受,不知道這裏面有多費勁,我這種普通大衆就玩點普通的,勞民傷
財,死腦細胞還受累的事不幹。”
“沒有的事,何子凱生日的時候,我也是想破頭的,好不好?”
“是是,誰叫人家何子凱不管你送什麽都樂得屁颠屁颠的呢。”
王樂洋跑到席夢宜身後捏她後頸,“夢宜,你過分,敢取笑我?”
席夢宜撥開王樂洋的手,轉身看着王樂洋,“姐們,記住一點,別整那麽多事,不該告訴的人別告訴,不該請的人別帶來,愛妃深得朕心,此回,懂否?”
王樂洋眼珠轉轉,“其他人好說,我都有分寸,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我都一竿子回絕。至于秦楚麽,我就把握不準聖意了,不知該請否?”
席夢宜橫王樂洋一眼,“她是何身份,需要你這樣特殊考慮?”
“她是何身份,你不知道啊”,王樂洋陰陽怪氣地開起了席夢宜的玩笑,“我對她特殊,也是因為我聽命于你啊,我的行為直接代表了你的意思。”
席夢宜一抱枕砸王樂洋頭上,“知道你還到處給我丢人現眼,故意敗壞我名聲,是吧?”
“不敢不敢。”
王樂洋替席夢宜捏着肩膀,在背後偷笑,席夢宜沒說請,更沒說不請,這女人的心思,其實并
不難猜。
“夢宜,我問過子凱了。”
席夢宜專注在盆栽上,壞笑地接話道,,“問他什麽時候嫁給你?”
“啊!” 席夢宜後肩被王樂洋打了一掌,席夢宜吓得跳腳,“王樂洋,你害羞也注意個時候,你這是把我臉往仙人球上推啊,毀容帶謀殺啊?”
“誰讓你不知好歹,再說,真砸仙人球上,我這是幫你整容,懂不懂?” 王樂洋忽視席夢宜的白眼,“我是要和你說上次舞蹈室秦楚和一女生跳舞的事,女生是許燦的同班同學,舞是何子凱排的,最重要的是,秦楚是被何子凱要求試跳,只是很不湊巧,那一小段被我們看到了而已。”
“有什麽不湊巧的”,席夢宜背對着王樂洋繼續擺弄桌上的綠色植物,“你放心吧,我不會去揭發你家何子凱的。”
王樂洋拍着席夢宜肩膀,搖頭又搖頭,“姐們,你這是要裝到何時?”
“王樂洋,我送你一盆仙人球當枕頭吧,要不兩盆也行。”
“謀殺啊~~”
☆、22冬天的意義
宋曲虹恢複了往日的樣子,只是每次目光和許燦相接時,表情稍微有點不同。 但是許燦變別扭了,有些話,一說出口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也再回不到從前。
一罐可樂放在許燦腳邊,秦楚拉開了手裏可樂的拉環,“找我過來有什麽事?”
許燦看一眼旁邊精神奕奕的秦楚,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和許燦的無精打采相比,秦楚的活力才是正常的狀态。
“秦楚,你有被誰喜歡過嗎?”
許燦這樣問着,回想了以前,好像從沒聽秦楚講過感情方面的困擾,難道真的沒有?怎麽做到的?許燦不由得更加好奇,而秦楚卻是更加關切地望着許燦。
“你怎麽突然問我這個?難道……”
“你先回答我,到底有沒有?”
許燦徹底八卦起來,秦楚收起關懷的神态,“許燦,你約我出來就找我說這個?”
許燦笑笑,開了可樂喝,“問問而已,我不信你沒有遇到過,你不說,我也不勉強。”
“哎”,秦楚拿可樂罐碰了碰許燦的,“我怎麽覺得角色有點颠倒,我以為,我是來當你的聽衆的,怎麽變成你來問了。”
許燦笑而不語,有些事,自己能解決好,或者正在嘗試努力解決,就不用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秦楚也許就是這樣吧。
“秦楚,許燦”,一只手搭在秦楚肩上,另一只放在許燦肩膀,王樂洋站在秦楚和許燦身後,“原來你倆在這。”
秦楚,許燦都擡頭看着王樂洋,等着她的後話。
“對着太陽對飲?你們好有興致。”
王樂洋盤腿坐下,似乎打算開始一番長談,為了及時制止王樂洋的攀談趨勢,秦楚明知故問,主動切入主題,“學姐,你找我們?”
“啊,對,好事,夢宜這周六生日,請你們吃飯,禮物不一定,靠自覺。”
王樂洋一句話交代清楚,秦楚小小驚訝之後什麽也沒說。
“真巧”,許燦看着王樂洋,“秦楚的生日是星期天,幹脆湊一塊慶祝好了,買個大點的蛋糕,一起吃。”
“真的假的,秦楚,你生日就和夢宜差一天啊?” 王樂洋驚喜地盯着秦楚,“真是緣分緣分。”
許燦在一旁插嘴,“學姐,就算是同一年出生,她們倆還差一天呢,這怎麽是緣分,不是錯過嗎?沒趕上呀。”
“亂說”,王樂洋怒視許燦,“秦楚,你到時候一定要來,許燦也是。”
許燦點頭答應,“剛剛我還在想買什麽當禮物呢,這下好,一起想,省得動兩次腦筋,買一樣的算了。”
秦楚笑話許燦,“反正你也有生日,抵消不就好了,懶人。”
王樂洋看看嬉笑的兩人,許燦的話在心裏起了作用,一個想法在王樂洋腦海中成形,一個人竊笑中……
許燦蹬着她的自行車穿行在校園裏,剛買好禮物,去車庫放好車就可以出門赴席夢宜的生日宴。前面的一個身影很熟悉,好像是顧羽芹,許燦騎過的時候停住了。
“去哪裏?”
顧羽芹被許燦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正打算去食堂吃飯。”
“你周末怎麽不回家?還一個人?”
“在學校有些事,瓊姐也在忙她自己的事。你呢?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去車庫放車,然後出去吃飯”,許燦突然想到,“你和我一起去吧,席夢宜秦楚你都認識,
今天是席夢宜生日,明天是秦楚生日,小型聚餐,肯定比食堂豐盛。”
顧羽芹搖頭婉拒,“不要了,我都沒準備禮物,她們肯定也不知道我會去,太突然。”
“沒事,有我在,禮物算我倆的,都是朋友,別這麽見外,走吧走吧。”
許燦拉着顧羽芹手腕就走,顧羽芹看許燦又要扶車又要固執地帶自己去,“許燦,你不是說要去放車嗎?”
許燦停都不停,“車鎖在地鐵站門口就行,車不會丢,人也不會丢,你放心跟着我走。”
許燦是怕一回頭,顧羽芹就改主意不和她一起去,腳步不停,車也不放了,真是小孩子心思,
顧羽芹笑着,“那你要這樣推着車去地鐵站嗎?有車為什麽不騎?”
“我帶不了人。”
“那我帶你。”
“不要。”
“為什麽?”
不能說傷自尊,不能說要面子,更不能說怕摔跤,那,“我腿長,坐着要蜷腿,很不方便,腿還發麻。”
顧羽芹忍不住笑出聲,“許燦,你還真會變着法誇你自己。什麽東西都是從‘不會’到
‘會’,你學不就行了。”
“說得簡單,這要兩個人配合,誰會冒着生命危險陪我學……”
許燦不說了,因為顧羽芹坐在了許燦自行車後座上,“我來當第一個被許燦載的人,看看會付出多麽慘痛的生命代價。”
許燦笑起來,“而且我也沒有帶人的必要”,這後半句幸好幸好沒說出口,萬事都別說得太絕,說不定哪個地方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那你坐好啦,起步,走着。”
“啊~啊,許燦,你身體別傾斜得這麽厲害!”
說歸說,許燦一蹬,顧羽芹馬上感受到了車的晃晃悠悠和歪歪扭扭。
“我也不想,是車在斜。”
“車不是你在控制嗎?”
許燦集中精神對付着自行車,不能辜負顧羽芹的信任,但是腰上突然一痛,“啊呀,你捏我幹嘛?”
許燦一說話,車更晃了,顧羽芹沒有放手,“沒有安全感,衣服不夠抓。”
“大小姐,那你摟着呀,這樣很痛。”
“對不起……”
折騰了半天,一輛狀況頻出,路上車輛行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自行車終于安分了,這才顯現出兩人一車的和諧與美好。
許燦是滿心歡喜,顧羽芹吃了點苦頭,下車後看到許燦滿臉溫和的笑容,也顧不上數落許燦了,只是一味地跟着開心。
意式餐廳,位子訂在二樓,人已經來了不少,許燦和顧羽芹上樓梯的時候遇到點狀況。
許燦把顧羽芹拉向自己,給兩位手捧鮮花的男生讓路,“哇,玫瑰撞車,今天大減價嗎?”
拿花的張楊和尹翔碩互看對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并排上了樓,許燦走在後面忍不住吐槽,“真是俗。”
顧羽芹用手打了一下許燦,意思是讓她說話注意一點。這一打,讓許燦和顧羽芹注意到兩人的手還是牽在一起的,自然地松手,但是兩人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當然很快就被席夢宜的生日場面蓋過去,因為兩個人男生同時送如此寓意明顯的花,實在難辦。
席夢宜誰的花都沒接,也搶了兩位男生的話,先開口說了,“花放旁邊,人過來坐。”
席夢宜左是王樂洋,右是秦楚,同一桌僅剩的兩個位子是秦楚收到許燦短信後預留給許燦和顧
羽芹的,兩男生只能悻悻地坐在席夢宜對面那桌。王樂洋小心地看着席夢宜,有必要解釋了一下,“夢宜,我真的沒告訴他們。”
“我知道,原因不在你,別放在心上,我們照樣開開心心地玩。”
秦楚幫席夢宜倒好飲料,希望其他人有眼色地少拿酒說事。
許燦帶着顧羽芹坐在秦楚身邊,從包裏拿出兩個盒子,“不好意思,來晚了,學姐肯定不會和我計較,但是禮物要收,我和顧羽芹一起送的,這是你的,這是秦楚的,可以拆開看看。”
席夢宜秦楚拆禮物的間隙,王樂洋是只顧湊上前去看禮物,何子凱擔起了調侃的活,中槍的還是許燦,只是這次連累了顧羽芹。
“許燦,我和樂洋這樣的關系,禮物才能算成一份,你和顧羽芹,怎麽說?”
許燦一時語塞,這是什麽說法?何子凱明顯是故意的,許燦說不上來為難,說得不對也為難,腦子偏偏在這時候梗住了。
“愛怎麽說怎麽說。” 顧羽芹悠然自得地喝着飲料,輕巧化解了何子凱抛出的難題,随意又不随便,許燦臉上重新有了笑容。
“哎,情侶杯?” 王樂洋驚訝出聲,來源是許燦送的同一款樂扣保溫杯,席夢宜的是草綠色,秦楚的是水藍色。
“當時我不就說了送一樣的嗎?冬天快到了,送個實用點的禮物,喝喝熱水,暖暖手什麽的。”
席夢宜從王樂洋手裏搶回杯子,笑對許燦,“謝謝,實用又溫暖的禮物。”
“喜歡就好”,許燦看着周圍不少的禮物盒子,“秦楚送了什麽?我問她的時候還保密呢?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秦楚放下杯子開始辯解,“我哪是保密,說了是還沒想好。”
“她送的手表,這”,席夢宜揚了揚左手,手腕上是一條粉色的表鏈。
“就戴上了啊”,許燦随口一句,好幾個人都注意到了秦楚送的禮物,“幸好我沒買手表,不然就撞車了,挺尴尬。”
“禮物送得多當然會有重複,但我和子凱送的這個特別。”
王樂洋神神秘秘地笑着,千呼萬喚都不拿出來,吊足人胃口。
☆、23冬天的意義
賺足了眼球之後,王樂洋終于從包裏拿出兩個小盒子分別遞到席夢宜和秦楚手上,秦楚和席夢宜從王樂洋竊笑的眼神中領悟到同一件事:這禮物不能現在當面拆。
看着連盒帶包裝就要收起來的秦楚席夢宜,王樂洋傻眼,“你們連看都不看?太傷我心了吧。”
即使王樂洋這樣說,席夢宜也毫不心軟,“你指不定怎麽捉弄我,我才不上當,小心駛得萬年船。”
秦楚也對王樂洋的抗議視而不見,許燦沒法從秦楚手上搶到禮物,滿心的好奇。
“秦楚送的手表,你立馬就戴手上,我送的就塞包裏,怎麽能這樣差別待遇,厚此薄彼,明顯的偏心,夢宜,你說你怎麽能這樣?”
“好”,席夢宜突然站起身說着,驚得王樂洋一下子打住,席夢宜對所有人笑得和睦,“人齊了,現在,切蛋糕吧。”
一陣歡呼,鬧騰起來,看樣子在美食前,少有人不會動心。當事人不願意,王樂洋有意引起注意的目的沒有達到,短暫的郁悶也在席夢宜給王樂洋遞上蛋糕之後煙消雲散,王樂洋不管那許多了,大快朵頤地祭她的五髒廟。
意式餐廳都是小方桌,最大的也只能坐下六個人,每個人一份主食,同一桌幾份小食,比擠在一大圓桌上吃飯更有用餐空間,更讓人心情愉快。
席夢宜這桌,五個人都點餐完畢,只有顧羽芹還在看菜單,很為難的樣子,許燦閑着也是閑着,湊過去幫着當參謀。
“你先選好類別,想吃pizza,意面,通心粉,炒飯,還是肉類?”
“意面”,顧羽芹已經翻到菜單裏的意面頁看了很久,“我不知道該吃哪個。”
許燦左左右右看了一番,“都不錯,看你喜歡什麽口味了,菌類的,海鮮的,肉末的……這個吧,人氣推薦,應該不錯。”
席夢宜看見許燦指着的圖,補充了一句,“我要的就是這個,看看有多好吃。”
“那這裏面放番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點。”
“怎麽,你不吃番茄?” 許燦試探着問顧羽芹。
顧羽芹堅決地點頭,“是,非常讨厭。”
許燦笑,“那還不簡單,服務員,這邊。”
穿着制服的女服務員過來之後,許燦拿着菜單,“麻煩你把有番茄的意面都指出來。”
“還有青椒也不要。” 顧羽芹急匆匆地補充。
服務員開始挑,極具耐心,“一般像這種顏色都使用了番茄調味,如果不喜歡,可以選擇顏色淡一些的海鮮類。”
“好,謝謝。”
許燦用手指按住了幾個備選的,“這下好決定了嗎?”
顧羽芹選中了許燦食指壓住了一張圖,“我要一個羅馬風味奶油海鮮意面。”
“好的,希望幾位用餐愉快!”
許燦喝着飲料環顧餐廳,“這家環境真好,服務也好。”
“許燦你也不錯啊”,王樂洋抛了個媚眼過來,“耐心十足,顧羽芹哪幾樣不吃,你記住了嗎?”
“這還不簡單”,許燦就是容易得意,“就兩樣,番茄和青椒。”
顧羽芹皮笑肉不笑地看過去,“學姐,你幾個意思呀?”
席夢宜用肩膀輕輕撞王樂洋,“要溫暖找你家那位要,別來嫉妒人家許燦的體貼。”
秦楚輕笑,“席夢宜,你又能好到哪裏去?”
“哎”,席夢宜轉向秦楚,“你又是什麽意思?”
服務員端菜過來,正好挑到掐架似陣勢的席夢宜和秦楚中間,“不好意思,請讓讓,丁骨牛排,哪位的?”
席夢宜一個奸笑,“弄錯了,我們這桌沒有要丁骨牛排的。”
服務員正要走,秦楚右手拿牛排刀拉住了鐵板,“放這裏,謝謝。”
席夢宜笑得心滿意足,許燦是一腦門汗,“學姐,你玩得好低級。”
“要你管!”
秦楚嚼着牛肉抿嘴偷笑,不忘插一塊獎賞許燦,姐妹同心,齊力鬥精,席大妖精。
吃得差不多,有幾桌散了,各自邀伴去玩,搶着付賬又是一場惡戰。席夢宜推開張楊和尹翔碩的兩束大紅玫瑰,被煩得嗓門都變大了,“你們是錢多還是怎麽的,錢多就去接濟窮人,那才叫風度和慷慨。”
席夢宜發飙之際,秦楚已經刷了卡,正在簽名。席夢宜扶住秦楚肩膀,“有意思嗎?你也來湊這熱鬧?”
“我和他們不一樣”,秦楚收好錢包,“我的生日也放在今天過了,這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蛋糕你買,飯就算我的,還有意見沒?”
秦楚表面上問席夢宜,實際也說給另外兩個男生聽。席夢宜笑開,“行,我接受,等會唱k,你也順便買單呗。”
想趁機坑秦楚,真不是時宜。秦楚淡淡地笑着,“我想還有很多人願意請你唱歌吧,飯我請了,唱歌的話,我是不是應該給其他人一個機會呢,值得考慮呀。”
席夢宜翻白眼,抓着秦楚的手就走,“沒這回事,樂洋她們還在門口等,趕快。”
尹翔碩是街舞社副社長,跳舞自然有一套,唱歌卻一般般。張楊外型就比較突出,加上一副好嗓子,魅力倍增。僅從欣賞的角度,席夢宜是不讨厭這各有特色的兩個人。
一首《錯過》,張楊唱得用心用情,令人感動,席夢宜也毫不吝啬地獻上掌聲,更加鼓舞了張楊,唱得越加深情。
秦楚戳着茶幾上的花生米,命中的機率很小。
“秦楚,花生米哪有用牙簽戳的?” 許燦很嫌棄地看着秦楚把盤裏的花生弄得滾來滾去,“你是不是很無聊,上去唱兩首。”
許燦吃了個話梅,鹹得慌,端着水還沒喝到嘴裏就被秦楚拉起來,“來,我們倆唱一首。”
“啊?”
“好”,顧羽芹幾個人小手都拍得吧唧吧唧響,“唱得好聽點,不好聽就唱到好聽為止。”
何子凱在點歌器旁邊預告,不懷好意,“下一首是首情歌,好好唱啊。”
許燦嘴裏還有個話梅,剛接過話筒順手就給了身邊的席夢宜,“我不唱,我嘴裏有東西,非嗆死不可。”
前奏已起,也是席夢宜喜歡的歌,沒推脫,唱起了第一句,底下掌聲更歡了。王樂洋手作喇叭狀,“秦楚,你唱男聲部分,別發呆了。”
秦楚反應過來的第一個音,爆破,衆人狂笑,秦楚瞪着眼睛唱完自己的部分,席夢宜再次完美地唱,笑聲小了,秦楚再唱起的時候,包廂裏只有旋律和秦楚溫柔的聲音響起。
第一次和聲,和睦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再來個深情對望,經典都是如此被演繹的,歌聲中的兩個人笑得都是柔情似水。
“one more,one more,one more……”
除了張楊和尹翔碩,其他人都在起哄,能同時一飽耳福和眼福的事,誰會輕易放過。再唱起,席夢宜卻突然提到了公事,“秦楚,憑你的實力,可以參加我們學校一年一度的唱歌比賽。”
秦楚不答席夢宜掃興的請求,把話筒交接給想唱的人,王樂洋接過,說了一句讓大家都聽到的話。
“夢宜,你傻了吧,秦楚這是只想唱歌給你一個人聽。”
席夢宜扶額,“大姐,你還要怎麽摻和,何子凱,把你家這位帶得離我遠點。”
何子凱不管,任由王樂洋和席夢宜兩個鬧,反而拉住秦楚悄聲說了句,“等會走的時候,你送送夢宜回家,送上地鐵就行,省得她被人煩。”
秦楚明白,知道何子凱和王樂洋還要二人世界,看張楊和尹翔碩那兩位老兄也真夠可憐的,其實憑席夢宜的本事,又何須人護航?
“許燦,都唱一輪了,就你和顧羽芹沒有開嗓,逃不掉了,來一曲吧。”
王樂洋和席夢宜一邊遞了個話筒過來,許燦和顧羽芹互相看看,一臉不願意,“我們兩個就是來湊熱鬧,打醬油的。”
王樂洋才不信這些托詞,“ktv沒有醬油,只有打歌,快快快,別磨叽,嗷一嗓子讓我們開開眼。”
“我給你開開腦還差不多”,許燦看顧羽芹被起哄得下不了臺,也只得站起來陪着,“先說好,我唱歌是要命的,哪些地方不舒服了,盡早就醫,免得耽誤治療。”
“唱,唱,唱,別一張嘴就會說。”
許燦深呼吸,顧羽芹也在一邊準備,音樂一響,許燦有扔話筒的沖動,“誰?!點首泰文歌讓人怎麽唱?!”
一陣爆笑,許燦和秦楚還真是苦難多,為了不再出意外,秦楚坐在了點歌器旁,挑了許燦平時常哼哼的歌,走調的可能性應該小些。
許燦挺感謝秦楚的特殊照顧,可是沒有好好把握,愣是和顧羽芹唱出了不一樣的調,顧羽芹幾次企圖把許燦帶回正調上都宣告失敗,反而被許燦帶跑,一首歌下來,笑聲不斷,傷感情歌唱得比二人轉還逗。顧羽芹也放棄了,最後一句的時候,對着話筒不發音,許燦最後完美的走音就呈現出來,喜慶味十足,顧羽芹憋了一首歌的時間,終于也放開笑起來。
許燦一看中計,不慌不惱,“我就知道你們不懂,我這是改編。”
“你,你”,顧羽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這是瞎編。”
笑有感染力,許燦自己也無謂地笑起來,“能讓人開心就好。”
顧羽芹帶了笑看許燦,覺得眼前的人,傻傻的。
☆、24冬天的意義
顧羽芹是許燦帶來的,離開時自然也和許燦一道。秦楚還記得她的“護花”任務,ktv門口分別的時候默默地站到了席夢宜身邊,席夢宜會意,輕輕地挽住了秦楚的胳膊。
大部隊從好幾個方向分散,席夢宜的生日慶祝會正式結束。
秦楚和席夢宜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秦楚往後一看,比想象中好,沒有纏上來。
席夢宜沒有像秦楚那樣回頭,但也知道後面的情況,“今天夠他們兩個郁悶了,如果還死纏爛打追上來,我只會更反感,他們只會更沒臺下。”
秦楚挑眉,“你還挺有經驗。”
席夢宜看着秦楚,揣測她意味不明的話,總覺得不像好話,所以不甘示弱,“彼此彼此。”
“跟我有什麽關系,是你被張楊和尹翔碩追,擺脫起來很有一套。” 秦楚停在奶茶店門口,看着價目表上的飲料名,“你要喝點什麽?”
席夢宜看一眼标牌,直接和店家說了,“一杯鴛鴦奶茶外帶,謝謝。”
“一杯招牌,一起。”
奶茶店門面雖小,人卻不少,席夢宜和秦楚拿着小票等在外面,人來人往,以青年男女為主,情侶居多。剛有一對抱着一大杯裝的走過,明顯的姐弟配。
秦楚本就比席夢宜高,還站在奶茶小店的臺階上,只能彎腰低頭湊近席夢宜,“你在看什麽?”
席夢宜一扭頭差點貼上秦楚的臉,四目相對,席夢宜避不開,只好把秦楚推開,推回秦楚腦袋應該在的高度。
“沒什麽,我是不會接受比我還小的,幼稚。”
“比你小也不一定幼稚,也可以給你安全感,就因為這個踢張楊出局不是對他很不公平嗎?”
席夢宜接過奶茶走在前邊,前半句還算中聽,後半句就是瞎扯,“秦楚,如果你替張楊不值,你又為什麽送我,把機會給他不就好了?”
席夢宜氣沖沖插好吸管,張嘴就咬,秦楚掐住吸管,害席夢宜吸不到,“慢點,會燙。除去張楊的年紀,他的其他方面才是配不上你的大原因,不喜歡就不喜歡,把火發我身上幹什麽?”
挪開秦楚的手,席夢宜慢慢喝,“你純屬自找!”
“席夢宜,你喝的是我的。”
“又沒貼你名字,你喝另外一個就好了,鴛鴦還比招牌貴呢,不然,再換回來?”
“當我沒說。”
“秦楚,你敢嫌棄我?”
“我有什麽理由不該嫌棄你?”
又一陣小吵,這次是遇上吃的才停下,就在地鐵站門口,再為美食逗留一次,還是為身邊的人?
“老板,來一盒葡式蛋撻。”
席夢宜看着櫥窗裏一個個色澤鮮黃的蛋撻,垂涎欲滴。秦楚在一邊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吃貨。”
“這家澳門葡式蛋撻超贊,保證你吃完也變吃貨。”
聽得老板笑嘻嘻,愣是多送了兩個。秦楚和席夢宜坐在陽傘下的圓桌旁,吃得不亦樂乎,蛋撻濃郁的奶香也得到了秦楚的認可。
吃飽喝足,秦楚和席夢宜就靠在藤椅上看着中心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惬意人生。席夢宜從包裏拿出王樂洋給的禮物,“秦楚,你對這個不好奇嗎?打開來看看?”
秦楚笑着從包裏拿出自己那份,揭開蓋子,盒子裏是一條卡其色,棕色兩條繩子串住一些咖啡色的不規則小石子連成的手鏈。秦楚拿在手裏看,很時尚的物件,和席夢宜手裏那條一模一樣。
“許燦說省得多動一次腦筋,幹脆買一樣的禮物,那個時候王樂洋也在場,果然效仿了。”
是效仿還是故意,席夢宜心裏最清楚,“真是個愛鬧的臭丫頭。”
秦楚正把手鏈戴手上試長短看效果,看到席夢宜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你不喜歡嗎?我覺得挺特別的。”
席夢宜拿起那條鏈子,“這是情侶手鏈,雜志上做過推薦的。”
聽到“情侶”二字,秦楚微愣,片刻後又恢複常态,“你很介意嗎?反正我也不喜歡手上戴東西,你一個人戴就沒問題了,免得王樂洋念叨你。”
秦楚把手鏈收好放回盒子裏,席夢宜看了有些急于解釋,“我是不喜歡樂洋的胡鬧,不是……”
“好了,前面就是地鐵站,我的任務完成,各回各家吧。”
秦楚拎包就走人,席夢宜的耐心也沒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轟人走還有賴着的嗎?席夢宜甩一甩秀發,踏上通向地鐵站的電梯,消失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