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下的表情,手指輕觸,一個電話就那樣貌似不經意地撥了出去。

“喂,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候車室是不是很多人?你小心一點,這可是春運,別被人擠來擠去,東西也要放放好。”

電話裏的聲音和本人有點不同,但是臉卻是印在了腦海中,秦楚等席夢宜停下來才說話,“我已經上車坐好了,你放心,春運不是什麽洪水猛獸。你在家嗎?”

“恩”,席夢宜環顧了自己房間,“沒有特別的感受,和平時周末回家一樣。”

“這麽說,你還想經歷春運,刺激一下?”

“不和你扯,你路上小心,回家之後也要注意身體,別暴飲暴食,悠着點,還有,圍巾,認證标志,如果人回來了,圍巾落家裏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可提醒你了。”

蹭着脖子上柔柔軟軟的物件,秦楚笑了,“知道了,車開了,先這樣。”

“恩,一路平安,拜拜。”

遠方的牽挂,席夢宜第一次知道了這種感受,以前春節時分總是在看電視新聞的時候感嘆中國人口的龐大,現在,擁擠的人流裏有了一個秦楚,無法避免的擔憂。電腦上停住的頁面,是秦楚那趟車的站點和時間信息。席夢宜打開qq,秦楚手機在線,驀地松了一口氣,不能陪在你身邊,那就一直保持聯系,讓我知道你到了何方。

許燦戴着耳機聽音樂,并沒有聽到秦楚打電話,心思也不在秦楚身上,看着倒退的風景,思緒總是很容易游離在外,單曲循環的,是那次載着顧羽芹回學校的路上,顧羽芹手機裏放的歌,歌聲依舊,心情不再,不知為何,許燦心裏有絲惆悵,可又不知出處。郁悶。

顧羽芹家裏,顧羽芹小姨帶着兒子過來吃午飯,大人們在飯後閑聊,顧羽芹六歲的小表弟溜進了顧羽芹房間,顯然是想玩電腦,站在顧羽芹椅子旁邊看着。

“姐姐……”

“恩,等會,再等一會,電腦就給你玩。”

小男孩找到一個小矮凳墊在腳下,手扶着顧羽芹書桌的桌沿,“姐姐,媽媽讓我別打擾你學習,我不打擾你,也不搶你電腦玩,你能不能把這只大螞蟻送給我?”

顧羽芹停住敲鍵盤的手,看着書桌上的木制螞蟻,“不可以哦,這是別人送給我的,朋友送的禮物應該好好珍惜,如果我偷偷地把它又轉送給你,這樣是對朋友不禮貌的行為,昊昊如果想要,下次我做一個送你。”

“那好,拉勾”,勾上顧羽芹細長的尾指,小男孩獲得了顧羽芹的承諾,也給出了自己的保證,“我也會像姐姐珍惜這只大螞蟻一樣愛護姐姐送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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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羽芹滿意地笑笑,“其他小朋友送你的也要愛護。”

“知道了,姐姐。”

小男孩從凳子上下來,跑到客廳去告訴他媽媽姐姐答應送禮物給他的事。

顧羽芹看着呆呆的螞蟻愣了幾秒,想起了送螞蟻的人,許大爛人。

和許燦,顧羽芹不同,即使會有一段日子見不着,但是已經有了回憶。秦楚想着自己的事,一個人開心着。

昨晚,在氣氛不錯的情況下,秦楚席夢宜同床共枕地睡在了一起。席夢宜攏好頭發睡在裏側,學校小小的床在這時候顯得還比較寬敞。

“秦楚,你晚上別搶被子。”

“我不敢保證,沒人告訴我我的睡相怎麽樣。”

席夢宜掖好裏側的被子,“明天我會客觀評價一下的,但是我先告訴你,誰搶我被子我會踢誰,潛意識的。”

秦楚笑起來,“在夢裏你都這麽霸道的,怎麽和周公幽會?”

“誰要夢到那種老頭?”

秦楚側過身,面朝席夢宜,“哎,你要不要睡過來點,不覺得擠嗎?”

“我苗條,再來一個我都可以。”

笑出聲,秦楚打趣席夢宜,“你怕我對你幹什麽嗎?既然是你引狼入室,現在你又來防我?”

“誰怕,誰防?” 席夢宜往中間挪了挪,“讓你睡得舒服點還不知好歹,你以為我會像你那些粉絲一樣,逮住機會就往你身上貼嗎?”

秦楚抓住席夢宜在被子外面揮舞的手,握着放進被子裏面,“幹什麽總把你自己和那些人比較,瞎激動,手都涼了,你很怕冷嗎?”

“還可以”,席夢宜感受着秦楚手掌的溫暖,氣焰一下子被撲滅,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只是平時手腳容易變涼。”

席夢宜剛說完,被子下秦楚的腳就伸了過來,一樣的暖。

“還真是,會長凍瘡嗎?”

“那倒不會。”

暖和的被窩,暖和的人,讓一切很難持續冰冷。秦楚還是握着席夢宜的手,“困了嗎?”

“不困。”

“那,睡嗎?”

“不睡要幹嘛?”

兩個人都沉默了,但沒有一個人閉上眼睛,秦楚和席夢宜都知道對方睜着眼睛,卻沒人開口說點什麽。席夢宜的臉頰靠在秦楚肩頭,秦楚眨了兩下眼睛,擡起右手,橫着伸直,席夢宜擡頭,枕在了秦楚的右胳膊上,手擱在了秦楚腰間。

“秦楚,你回家了會幹什麽?”

秦楚的下巴抵在席夢宜額頭,“在家不就是懶洋洋地歇着嗎?”

“過節不忙嗎?”

“忙的是大人,我只要當當幫手就行,你呢?”

“差不多”,席夢宜輕輕按着秦楚手指指節,“除了家裏的事,可能還有同學聚會,年年都一樣,沒多大意思。”

秦楚輕聲地笑,“高中是曾經共患難的朋友,如今你發達了,也不能忘了那份情誼。”

席夢宜馬上對秦楚的說教不樂意了,“誰說我忘了,我高中人緣也很好的好不好?”

秦楚抱緊席夢宜,不讓風鑽了空子,“恩——萬人迷。”

“要那麽多人迷幹什麽?麻煩!”

能感受到秦楚在笑,席夢宜稍擡頭,“你很喜歡被人迷嗎?”

“明知故問,有誰會喜歡麻煩?”

“秦楚,我問你,你以前,有喜歡過女生嗎?”

“沒有。”

秦楚回答得幹脆,席夢宜相信,“也是,你平常都一副人家欠你錢的樣子,眼界那麽挑,那麽怪,能入你眼的,肯定不是俗物。”

“你是在誇你自己,還是貶?”

“我不是站在我現在的這個角度說話,我是作為旁觀者發表想法罷了。”

“恩”,秦楚嗅着席夢宜的秀發,“你現在還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話?”

“別鬧,睡覺。”

“有你這樣邊聊天邊睡覺的嗎?”

一夜不消停,某人和某人就是舍不得閉上眼睛睡着,無法阻止明天的到來,那就把今天利用好,再普通的話題,兩個人都可以很舒服地聊着,沒有說舍不得,可是那種心情,互相都深刻地體會到了。

許燦是睡着,秦楚是和席夢宜聊天,一路的時間過得不知不覺,許燦秦楚各自的父母已經提前等在火車站,接到人,一起回了家。

回家的新鮮勁頭只有一個星期,在家的本性就是懶散,回到父母的翅膀下,什麽事都不想,清閑得各種舒服和适意。許燦偶爾上網會和大學裏的朋友聊幾句,多數時候短信和qq都是以前的朋友在呼籲聚會的事,許燦不是很上心,等其他人商量出時間和地點,再通知自己就好。

秦楚和席夢宜之間,時常聯系,電話,qq,微信,短信,不間斷,說的還是平常,但依然不亦樂乎,并且每每戀戀不舍,熱戀中,也就是如此這般啦。秦楚一方面享受在家裏的日子,一方面也挂念席夢宜,異地的滋味,有聲有畫面,沒有實體還是會很難熬。

“喂,夢宜,我這下雪了。”

“太好了,大雪迎春,是不是很美?”

秦楚站在奶奶家的院子裏,看着紛紛揚揚的雪花,只能想到一個人,一個看見雪會露出可愛本性的人,冬天和雪帶給秦楚的感受,從此之後變得與衆不同。

“恩,很美,很美。”

席夢宜顯然羨慕極了,“拍照片給我看,拍美一點。”

“好,等會拍。你那邊呢,天氣好不好?”

“大晴天,曬得人暖暖的,看樣子是不會下雪了。”

調皮的語氣,秦楚笑了,“不能改變天氣,那就改變心情喽。”

“知道啦,你站在外面嗎?冷不冷?”

“我在奶奶家,團圓飯在奶奶家吃。”

許燦在秦楚前方不遠處活動着,看樣子是在照相,拿的是舅舅的單反,很是認真地在擺弄,對象只有一個,雪。

南方的雪,不像北方那般磅礴,是可以忍着寒冷欣賞的自然界的藝術品。輕盈地飄下,自由自在,可愛潔白的模樣惹人喜愛,不僅是席夢宜,還有一個顧羽芹。許燦拍好的照片,都會傳上微博或是空間,每一張都是許燦喜歡的,希望遠方的人可以看到,可以喜歡。

☆、41冬天的意義

假期也跨年,這是寒假的特點,購物添新衣迎新年,串門走親戚賀新春,忙碌的是當家的大人,開心的是無憂的孩童,年輕人享受的是家庭大聚會的團圓,懂得了父母的艱辛,奮鬥的路上總是會有一份感恩的情懷。

秦楚許燦已然懂事,許燦和父母相處的點滴自然包含着許多感情,但新的一年有新的思考,秦楚這次回家和爸媽在一起,心裏有了一點十幾年來不曾有過的東西。

“媽媽,醬油買回來了空瓶子幫你扔了。”

“好,中午做你和小楚愛吃的紅燒肉。”

許燦樂了,就是沖這個才在大冷天的出去跑腿,坐到沙發上,脫了棉拖,腳往取暖器裏伸,“好冷,秦楚,你坐過去點。”

秦楚拉住蓋腳的毯子,往旁邊移了點。一個人在家也無聊,過完年,事情少了,秦楚幹脆到許燦家消磨時間。暖和了手和腳,許燦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拿各種東西,一邊看着電視。

“時間過得真快,這麽舒服的日子一開學就結束了。”

秦楚和許燦一起吃着零食,“可以了吧,你該幹的事都幹了,家裏的存貨你也消滅得差不多了。”

許燦搖着頭,“秦楚,你怎麽能把我對家的眷戀物質化?”

“感情可以依附在實際物體上,比如說家裏的暖爐,家裏的床,家裏的飯菜……”

“停”,許燦制止秦楚,“你再說,我更舍不得走了。”

秦楚瞄一瞄許燦,換換話題,“同學聚會去過了嗎?”

“年前就去過了,吃火鍋,大家都沒怎麽變,學校裏的事大同小異,我那些死黨竟然沒一個談男朋友。”

“你不也沒有,吃驚什麽?見到方丹了嗎?”

“恩”,許燦若無其事地應了聲,“狀态不錯,今年發揮出實力應該沒問題,對了,她還帶男朋友來了。”

這回換秦楚吃驚,“你見到了?”

“那麽大個人,能忽視嗎?”

“怎麽樣?”

許燦又抓了把怪味花生,“說實話,有點膩,我才知道男生面對愛情也挺盲目的,又煽情,墜入愛河,男生也風騷得不行。”

“誰問你那男的怎樣”,秦楚湊近許燦,小聲道,“我是說你的心情。”

“沒我的事,方丹還是我朋友,只不過,以後會保持點距離,我算是深有體會了,女人多變,躲着點比較好。”

“有見地,有成長,但是……”,秦楚停頓了一會看着許燦,“這事算是方丹那方主動解決好的,你只是被動接受,才有現在這樣的結果,以後,如果你有決定權,不妨主動點,拖拖拉拉不是好習慣好作風。”

“知道,知道。”

許燦表面上不耐煩地應着,實際上心裏都有譜,應對宋曲虹那件事就比較果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愛情,在許燦還未嘗試之前就給了許燦下馬威。

“我沒有瘋,我只是很難過;我沒有瘋,我只是很脆弱,就算再痛,我也會讓我們自由……”

許燦左看看右找找,“秦楚,你電話。”

“是短信,陌生號碼。”

秦楚打開一看,不明所以,覺得奇怪。

——申通快遞,請于收到短信之後立刻到火車站領取。

秦楚把手機拿給許燦看,“快遞怎麽要去火車站拿?”

許燦也同樣疑惑,“不會啊,不管是申通還是其他快遞都送家門口的,打電話過去問問。”

秦楚剛要打,短信又來了。

——大型包裹,貴重異常,請盡快親自來簽收。

秦楚和許燦對望一眼,“不會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我去看看吧,反正也不遠。”

“等會,我跟你一起去”,許燦先秦楚一步起身,“媽媽,我和秦楚出去一趟。”

“外面冷,別待太久,記得回來吃飯。”

秦楚戴上圍巾,到門口和許燦一起穿鞋,“許燦,你不一定要陪我去。”

“我還是覺得一起去比較好,短信上不是說了麽,大型包裹,萬一你一個人不行,還不是要打電話給我,走吧走吧。”

兩個人出了門倒不覺得十分冷,溫度低了點,但是戶外的空氣讓人舒服,不像家裏暖暖的直讓人打瞌睡,而且路上的人也不算少,年輕人居多,一對一對,很甜蜜美好的感覺。

“啊,今天是情人節!”

一路經過了三家花店,許燦剛在想今天是什麽日子,花店統一進貨,想到之後就明白了。秦楚一點都不驚訝,反而笑話許燦,“這麽詫異,是忘記了有約會嗎?”

“切”,許燦不把秦楚的玩笑當回事,“連情人節都不記得的我還能有什麽桃色新聞?是你有可能才對,說不定快遞就是暗戀你的人送來的。”

秦楚一笑置之,和許燦坐一趟公交到達火車站,人不如年前那股□,但是也不少,轉來轉去,秦楚和許燦也沒看到申通标志的快遞車。

“怎麽也不說具體方位,申通怎麽搞的,秦楚,打電話吧,不會有人耍你玩吧,情人節當愚人節玩?”

秦楚拿出手機,這時候偏偏席夢宜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夢宜,我現在有事,等會給你打過去。”

“你在忙什麽?很急的樣子,出什麽事了?”

“有人把給我的快遞送到火車站,我正在找。”

“拿個快遞有什麽難的?”

“這不是重點,我想我可能被人消遣了。”

席夢宜忍住笑,“誰敢消遣你啊,我幫你收拾。”

“不說了,夢宜,我先回去了,車站人多車多,我回去再打給你。”

“等會,你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人多車多的地方不帶走嗎?”

“什,什麽?”

秦楚愣住,原地站定,環顧四周,“你在哪?”

席夢宜笑出聲,“你一定要問這麽老土的問題嗎?我、在、你、心、裏,情人節快樂,秦愣子。”

“席夢宜,你确定你不可以當面對我說這句話嗎?”

電話裏沒了聲音,身後有人拉住了秦楚的圍巾,“情人節快樂,秦愣子。”

秦楚不可置信地回頭,的确是席夢宜沒錯,是一個美麗的瘋女人沒錯。

“席,席大部長?!”

許燦是一副大白天見到鬼的表情,看來看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麽會?”

席夢宜也沒想到許燦會在,不過憑借臨危不懼的氣場,席夢宜很快調整,挽上秦楚胳膊,“來陪她過情人節,專程。”

“我,你,你們……”,許燦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說不出話來,秦楚知道這樣對許燦來說太突然,對自己的沖擊力也不小,想開口,被許燦打斷,“請我喝杯東西,把事情理一理。”

席夢宜有些迫切,幾句話交代清楚,“許燦,事情很簡單,我們喜歡對方,并且已經在一起,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情人節。我只有……”,席夢宜看了眼手表,“三個小時。”

猜到幾分,還有幾分仍然是驚訝,驚訝秦楚席夢宜在一起的事實,驚訝秦楚席夢宜那麽坦然告訴自己的勇氣。

“知道了”,許燦平複下心情,“我不當電燈泡了,現在的年輕人,太有主見了。”

抛下一句老氣橫秋的結論,許燦一個人回去了。除了許燦,其他一切都在席夢宜掌握之中,包括秦楚愣到現在的表情。

“秦楚,我只有三個小時,你要我看你發呆看多久?”

“席夢宜,你真是個妖孽!”

席夢宜心情愉快,聽着秦楚真實的聲音,和秦楚并肩走着,明明有情人,為什麽要過沒有情人的情人節?這就是刺激席夢宜踏上火車來找秦楚的原因。

“先找地方坐一下,喝杯東西暖一暖。”

“不用不用”,席夢宜新奇地看着l市的街道和商鋪,“我不冷,也不累。”

秦楚執意拉住席夢宜,“走吧,我保證挑的地方風景也會很好,而且,不坐下來我都不能好好看你。”

瞬間妥協,殺傷力百分之百。秦楚挑了一家咖啡蛋糕屋,一進去就有奶香烘焙味和濃郁的咖啡香味,位子在二樓,風景确實不錯。兩碟蛋糕,兩杯咖啡,情人節專場,不管是店裏布置還是音樂,都充滿暖暖的甜意。

蛋糕含在嘴裏,席夢宜很是滿意地笑起來,秦楚端起咖啡,微笑着抿了一小口。

服務生拿着要找給秦楚的零錢和一小束玫瑰花過來,遞給了秦楚。

“這家店好大方,吃個蛋糕而已,就送一束花,數數,有多少朵?”

秦楚寵溺地笑着,“這是我買的,這家店做活動,情侶一起的話,套餐統一只要21.4元,但是花呢,出錢,他們就提供。”

切去蛋糕的一角放進嘴裏,席夢宜語氣中有小小的不爽,“你怎麽這麽清楚?你有打算要帶誰來嗎?”

秦楚拿着花聞了聞,“心裏有想要一起過的人的話,這些事都會在意,不管能不能一起,都會想象着和你在這裏的情景,這也算夢想成真吧?”

“臆想狂”,席夢宜是徹底對秦楚的甜言蜜語失去抵抗力了,指指秦楚手裏的花,“那個,你買來自己玩嗎?”

秦楚識相地起身,坐到席夢宜身邊,“送你的,第一個情人節快樂!”

席夢宜接過花,花擋住臉,秦楚偏頭,吻在了席夢宜唇上。十一朵玫瑰,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這人生中第一個情人節,都只有,一個你。

☆、42冬天的意義

席夢宜左手拿花,右手和秦楚十指緊扣,慢悠悠地逛着街,享受着節日的氣氛,偶爾對望一眼,兩人眼裏都是濃濃的笑意。

“你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嗎?要不要去游樂場?”

漫無目的地走着不是不好,但是秦楚怕席夢宜覺得無聊,誰知席夢宜頭搖得像波浪鼓,“不要,時間不夠玩,排隊都要很久了,這樣就很好,反正我是來看你,又不是來旅游的。”

秦楚也同意,反正累了冷了就進店裏去坐一坐,走到哪算哪。

“秦楚,進去看看。”

席夢宜拉着秦楚進了一家飾品店,裏面各類商品很多,生意不錯,裝修也很考究。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情侶飾品銷售火爆。

席夢宜在店裏邊看邊走,“秦楚,你還記得樂洋送我們的手鏈嗎?”

秦楚怎麽會忘記,“恩,怎麽了?”

“沒什麽,随便問問”,席夢宜走到手鏈的櫃臺前,“我們自己挑一對怎麽樣?”

秦楚也低頭看着,“你有喜歡的嗎?”

席夢宜認真地挑,秦楚陪在旁邊,“這樣想起來,你說王樂洋是純粹惡搞呢,還是看出了什麽?”

席夢宜一愣,忙着試手腕上的手鏈,“為什麽這樣問?樂洋從哪裏看去,說得好像我們兩個早就有鬼一樣。”

“也對”,秦楚在這個問題上并不熱衷,看席夢宜戴着一串紅色珠子的手鏈試來試去左看右看不摘下,“喜歡這個嗎?”

“還行,你看它介紹牌上寫的是一對的,不知道為什麽只擺了一個出來?”

“找老板問問吧。”

秦楚帶席夢宜找到了老板,交涉一番才知道擺出來的是樣品,運貨過程中産生了磨損的瑕疵品,席夢宜聽了就有些介意,按理說,店家都想把自家商品好的方面體現出來,怎麽會放個次品用來展示?不等席夢宜問,答案主動浮現。

一對年輕情侶進店後什麽也不看,直接找到老板,“老板,我們是來取預訂的手鏈的。”

老板會意,從櫃臺裏拿出了兩個盒子遞到男生手裏,秦楚和席夢宜這才看到完整的一對是什麽樣子。年輕男女滿意地走了之後,店家才接上剛才的話題,解釋道,“這款手鏈經常賣斷貨,顧客基本上是通過預訂獲得,我們不能把顧客定下的産品擺出來作樣品,所以就這樣了。”

秦楚看着席夢宜的表情,知道她看齊那一對之後更喜歡了,于是問向老板,“請問什麽時候能再有貨?”

“一個月左右”,說完,店家拿來了另一款差不多的手鏈,“你們看看這款怎麽樣,顏色和珠子和你們看中的很相似,要不要戴上試試?”

重要的是席夢宜怎麽看,秦楚等着席夢宜的判斷。

“也只是相似而已”,席夢宜不接店家手裏那款,“秦楚,你說呢?”

秦楚略想了一會,“我不贊成你退而求其次,而且你喜歡的,又不是永遠不可能買到,只是要等些時候。”

“對”,席夢宜把手上的摘下遞給店家,“謝謝老板,我們下次再來好了。”

出了店門,席夢宜沒有像秦楚擔心那樣,惆悵,不開心,反而是秦楚更緊張,“會不會很失望?”

“不會”,席夢宜很肯定地說着,“第一眼喜歡上的,就算不能馬上得到,也值得等待,絕不可能找到替代品。”

完全和秦楚的磁場相合,秦楚放開臉笑道,“哇,你對那手鏈的評價這麽高,我們這小地方的東西也能入你席部長的眼啊。”

“那不一定,有些東西也可能很不是東西,需要時間這把殺豬刀來磨一磨。”

面對面,有聲有色鬥嘴的感覺真是好啊。

時間永遠不會停止不動,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這個道理不足以安慰兩顆不願分別的年輕人的心。到了火車站,還是席夢宜一咬牙,一跺腳,離開秦楚,走向了安檢的門口,看不到人的時候,秦楚站在安檢口就開始打電話。

“秦楚,你那麽喜歡我嗎?分開才不到一分鐘好不好,受不了你。”

席夢宜是真心責怪秦楚,怪她不知道這個電話就有可能把自己從候車室誘拐出去。秦楚嘴上不服軟,“別自作多情,我有事問你。”

“什麽?”

“呃……”秦楚原地走了兩個來回,想到了一件早就想問卻忘記問的事,“你之前給我發的虛假快遞短信用的是誰的手機?”

席夢宜肩膀垮下來,靠在候車室座位上,“還真是國家主席□都處理不了解答不了的國家大事,問火車上一個也到l市的人借的。”

買個蛋撻,說兩句話就能讓店家多送蛋撻的人,在學校,時不時嚣張跋扈還是能引得大片追求者的人,秦楚自然相信席夢宜有這個本事,但秦楚不想席夢宜過分使用這項技能。

“過年人多,你一個人要注意安全,別和陌生人說話!”

“我只是出于禮貌地回答別人,誰和你一樣,出門在外就擺張生人勿近的臉?”

“我是好意……”

席夢宜不以為意,“你是害我,萬一我這麽冷淡地對別人,真遇見狠角色,把我綁架了怎麽辦,你能怎麽辦?”

秦楚有所領悟地答話道,“如果這招對你有用的話,我可以試試綁架你,治一治你牙尖嘴利的毛病。”

“是才能才對”,席夢宜補充了一句,看看候車室的電子牌,“秦楚,沒多少時間了,給你幾分鐘說點有用的。”

秦楚深呼口氣,“夢宜,別和陌生人說話!”

席夢宜笑出聲,“還有嗎?”

“一路小心,到了給我電話。”

“還有呢?”

“路途不近,你睡一會,但是要注意貴重物品。”

“恩?”

席夢宜是探尋的語氣,秦楚低着頭在安檢口走來走去,整個是焦慮不安的狀态。清潔阿姨看秦楚這樣子,停下手裏的活,給秦楚指了個方向,“廁所在那邊。”

就在這時,秦楚終于鼓起了勇氣,“我愛你。”

三個人都愣住了,席夢宜想到秦楚可能會說出露骨的話,最多最多也就我會想你一類的,一句我愛你,是今天這個節日的重點,席夢宜又一次感動了,握着手機,意外之餘,不舍的情緒抑制不住,“秦楚,你剛才說什麽?”

“我……”

話是對電話裏的席夢宜說,但是秦楚擡起頭面對的對象卻是……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阿姨一大把年紀了,你要去廁所的話在那邊……”

秦楚擺着手,避開清潔阿姨,動情的畫面在秦楚這裏被破壞得徹底,有些話,憋來憋去,最終會錯過時機。

從火車站回家的路上,秦楚彎去了那家飾品店,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秦楚主動給聯系方式的次數,還是數得清的。

晚上,都愛獨睡的許燦和秦楚睡在了一張床上,只開了壁燈,秦楚放下手機,兩個人就這樣躺着。

既然都明白今晚少不了一番交流,許燦先開了口,“秦楚,你和席夢宜的關系,到底是怎

樣?”

“我們,是可以一起過情人節的關系,我們喜歡彼此。”

“什麽時候的事?”

“喜歡不确定,開始是在元旦。”

許燦始終看着天花板,像自問又像在問秦楚,“怎麽會這樣呢?”

“許燦,不僅是你,就算是我,就算是席夢宜,大概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世事難料,我不想去問為什麽,我相信我心裏有一個理由,只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許燦嘴角彎起,“秦楚,是不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看法和做法就會改變呢?”

“什麽意思?”

“你不應該是說話直爽,字字命中要害,事事分析透徹的一個人嘛,原來面對自己的感情,你也會說這樣模棱兩可,感性文藝的話。”

秦楚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說,沉默也是一種承認,沒有人可以在愛情中保持絕對的清醒,除非,不夠愛。

“秦楚,你能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我,是猜中了我不會質疑和勸阻你們嗎?”

“不是”,秦楚看向許燦,“我們之間的信任早就建立,不管你怎麽看,我都不會怪你。”

許燦笑着,“因為不管我怎麽看,你都會堅持你的路。一個人的選擇,如果因為旁人的看法或者外在的因素受影響而改變,那就太沒有價值了,然而感情,沒有價值,又何必堅守和追求,甚至開始?”

“說得沒錯,喜歡的感覺可以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但是支撐‘喜歡’這一份感情的,必須是明朗的決心和勇氣,清楚的規劃和經營。”

許燦舒了口氣,“就像做了場夢一樣,你們保密工作進行得也太好了。”

“還沒睡呢,做什麽夢?交代得差不多了,睡吧。”

秦楚拿着手機轉過身背對着許燦,許燦偏頭看秦楚一眼,“你這家夥也會見色忘友,看你那慫樣,算是找到制服你的人了吧?”

“許燦,別在這犯酸。”

“誰羨慕了,我才不要找個人來管我,自由自在,橫行于天地間,逍遙。”

“你想成仙還是成妖,不管怎樣,贈你一句,只羨鴛鴦不羨仙!”

☆、43春天的美麗

春天的腳步趕不上學校大門敞開的速度,一個個暖娃娃從家裏出來,彙入到集體之中。 秦楚和許燦拖着行李箱,和半年以前沒什麽不一樣,但是步伐不再遲疑,而是輕車熟路地步行在校園裏。

進了校門,秦楚拿出手機就撥席夢宜的電話,先斬後奏的事,主動交代比較好。

“喂,夢宜,我已經到學校了。”

“不是說了我去接你的嗎?你謊報軍情?!”

“火車,地鐵上都很多人,何必跑來跑去,學校裏見面是一樣的。”

許燦看一眼秦楚,沒說什麽。席夢宜放下整理書桌和書架的活,“那你和我說你明天才到,還不是騙我?”

秦楚明明是要準備驚喜,偏偏被席夢宜定性為說謊的行為,于是秦楚開始睜着眼睛瞎扯,“火車提前到了而已。”

“哈”,席夢宜發出個稀罕的音,“哪班火車這麽好,不僅不晚點,還提早20多個小時到達,有這樣的神器,那飛機還造來幹嗎?”

“你也可以當我沒來,那就明天再見面。”

秦楚放出狠話,席夢宜那邊沉默了兩秒,“你給我待寝室裏等着!”

“別”,秦楚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席夢宜的威脅,“我回寝室放了東西之後去找你,省得你爬去六樓,你好好地待着等我吧!”

許燦說不出是什麽感受,只是知道以後要有意識地少當電燈泡。

秦楚挂了電話,轉向許燦,“許燦,我先回寝室,晚上一起吃飯嗎?”

“你們去吧,不妨礙你們互訴衷腸。”

許燦和秦楚朝各自的寝室樓走去,許燦左手揣着上衣口袋裏,右手拉着行李箱,離2宿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許燦看見了迎面走來的顧羽芹,但是顧羽芹并沒有在看許燦,而是和身邊另外一個女生用手比劃着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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