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笑得一臉無害,回頭招呼秦楚過來,伸手一拉,自己迅速跑開,秦楚便被人造雪攻擊了。

怕秦楚報複,席夢宜躲得遠遠的,笑個不停。看她那樣,秦楚捏好雪球,沖着席夢宜站的地下扔,席夢宜一邊跑,有時躲,找了機會捏了雪球就回擊。

不喜歡保持追追趕趕的距離,秦楚追上席夢宜,抓在了手裏,知道躲不過,席夢宜不掙脫,鬼靈精地抱緊秦楚的腰,連帶秦楚的手臂一起捆在自己的雙手之間,縮起脖子先談條件,“不能往脖子裏放雪。”

秦楚挑眉不答應,“不公平,剛才樹枝上的雪全到我衣領裏去了。”

“哪裏哪裏,我沒看到。”

秦楚低頭,席夢宜以為秦楚要懲罰自己,眯起了眼睛,卻感覺秦楚的臉頰貼上了自己的,兩個人都有點涼的臉頰好像開始暖起來。

“冷嗎?”

席夢宜搖頭,好像碰到了秦楚的嘴唇,一邊臉熱了。只剩下手掌可以活動,秦楚動了動,“夢宜,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秦楚的話和氣息就在耳邊,席夢宜眨眨眼,雙手收緊,“不可以,別想用美人計誘惑我,你束手就擒吧,別苦費心思掙紮了。”

“那就這樣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雪中被你虜,去哪都随你。”

席夢宜彎起嘴角,往秦楚頸窩裏靠了靠,聞到了秦楚用的沐浴露的味道,感覺,很親昵。秦楚有所察覺,側過頭,一個吻,準确地落在席夢宜的臉頰上。席夢宜不甘示弱,在秦楚臉龐輪廓的邊緣,印上了紅唇,很喜歡,這樣的觸感。

☆、37冬天的意義

各個學院的考試周來臨,停課,複習,考試,放假,學期末的最後安排,寝室,圖書館,甚至食堂裏,都有各種各樣的複習團隊。圖書館是供人學習看書的專門場所,可是在那裏,許燦總是覺得被束縛了手腳似的,不喜歡那種沉悶的感覺,所以後期的複習,許燦都待在寝室,坐着躺着,只要舒服,學點什麽也更有效率。而又有誰會不喜歡穿着睡衣,端着熱茶的自由學習方式,

105寝室就是許燦,呂筱她們四個人的考前基地。

伸展身體,扭扭脖子,王娅轉過身叫着宋曲虹和呂筱,“快五點了,吃飯去嗎?”

“可以啊”,呂筱站起來活動,“爛爛,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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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靜,呂筱往許燦的床頭看一眼,“好像睡着了,就說不能到床上去看書,周公的魅力肯定比白紙黑字的吸引力更巨大。”

“她蓋被子了嗎?” 宋曲虹踮腳看了看許燦的床,許燦身上只蓋着一本書,被子都被許燦用來墊高枕頭了,宋曲虹脫掉拖鞋,往許燦床上爬,“這樣睡容易感冒,複習得再好,沒有精神參加考試也是白搭。”

呂筱在下面看着,“曲虹,不叫醒她嗎?這樣晚上還要不要睡了?再說,也該起來吃點東西啊。”

“随她吧”,王娅走到呂筱旁邊,擡頭向着宋曲虹說着,“曲虹,你在寝室吧,我和筱筱出去買吃的,要給你和許燦帶點什麽?”

“兩份套餐吧。”

“好”,王娅轉頭催着呂筱,“筱筱,快點,帶上錢包和飯卡,走了。”

呂筱回頭再看一眼正在床上給許燦蓋被子的宋曲虹,和王娅出了寝室還是一副琢磨不透的樣子,“王娅,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老是覺得你在給爛爛和曲虹留空間呢?”

王娅不以為意,挽着呂筱胳膊,“你都說是錯覺了,我也沒什麽必要那樣做。”

呂筱将信将疑,“是嗎,我看曲虹好像很喜歡和爛爛待在一塊兒。”

“我也喜歡啊,難道你不喜歡許燦嗎?”

“喜歡許燦?” 呂筱突然停住腳步,“王娅,難道說,曲虹喜歡爛爛嗎?”

王娅在前面拖,“我們都喜歡爛爛,快走吧,站在路上吹風一點都不享受。”

呂筱用她自己的思考力去權衡,想不出個所以然,思路被“喜歡”兩個字限定,越想越糊塗越糾結,好像錯過了什麽,不弄清楚就很不舒服的感覺。

宋曲虹幫許燦蓋好被子,四周一片安靜,宋曲虹這才意識到,寝室裏只剩她和許燦兩個人,而且許燦并不知道,所以,宋曲虹想,現在這一刻,放任視線停留在許燦臉上暫時也是沒有關系的。

怕帶給許燦煩惱,只想靜靜地靠表現和堅持讓許燦看到自己的決心和真心,只想讓許燦一個人知道,所以在說出了心裏的話之後,宋曲虹在平時的行為舉止上都很注意,不想只關于她和許燦兩個人的事得到太多人的注意。

看着看着,原打算馬上就下去的宋曲虹有些情不自禁,伸手理好許燦額頭上的頭發,蓋着被子只露出腦袋的許燦,恬靜得像個孩子。指尖點到許燦的眉心,許燦動了動,吓得宋曲虹馬上收回手,可是許燦卻沒醒。宋曲虹心跳得很快,有點害怕,又緊張,雙手交疊握拳放在胸前,不由自主地俯身下去,在能感受到許燦呼吸的高度停住。

可能是因為宋曲虹太專注了,以至于連敲門聲都沒聽見,顧羽芹試探性地開門,發現門沒鎖,看見下面沒人,随意擡頭一看,看到許燦床上背對着門口的宋曲虹,床下是兩雙鞋子,床上是宋曲虹俯身而下的姿勢。顧羽芹悄悄地帶上門,在門口站了兩秒,轉身離開。

在快憋斷氣的時候,宋曲虹起身趕快下了床,愛情容易讓人變得盲目,但是這樣的得到,不存在意義,不是宋曲虹想要的。

王樂洋從外面回來,把外賣盒放到席夢宜桌上,看一眼戴着黑色方框眼鏡奮戰的席夢宜,搖頭感嘆,“女人吶,夢宜,你吃飯吧,我來替你織幾針。”

“不行了,不行了,樂洋,樂洋,我的手停不下來了。”

王樂洋抓住席夢宜的兩只手,“別這麽拼好不好,織個能繞秦楚脖子一圈的長度就可以了,用得着織成上海灘那種圍巾嗎,織來給她耍帥啊?!招蜂引蝶的,你虧不虧?”

席夢宜趕緊喝了口熱湯,捂住暖暖手,“僅此一次,下次再也不了,意義大不大還要看秦楚那家夥的态度,代價反正是挺大了,你看我手。”

“食指都起泡了,你怎麽弄的?”

“不知道……反正,我覺得竹簽子都比我的手要光滑了。”

王樂洋拎起已經有一點規模的圍巾看着,“這要織完了,是帶血帶肉啊,秦楚必須要被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然別給她。”

“你別惡心了,我還在吃飯呢。”

看席夢宜翹起食指拿筷子的樣子,王樂洋都不忍心,“你這樣還能打嗎,長度差不多就行了,我是說真的。”

“快了快了,你戴戴看,還差一點。”

“這叫差一點啊,夢宜,這離你的目标還有一半吧。”

“恩,我現在熟練了,一半也不會太費勁。”

“可是你的手……哎,夢宜,這一段是怎麽回事?”

“恩?”

席夢宜接過圍巾一看,大呼糟糕,眉心擰成了麻花。織着織着,席夢宜大概是換了種手法,花紋是挺好看的,但是針法更緊了,和前面的不一樣,出來的效果整個比前面的更窄,更稀奇的是,席夢宜只織了一小段,然後自己又換回了之前的樣式,這下,中間那一小截該怎麽辦?

“啊啊啊……”

進度已經太慢了,還有浪費時間在拆毛線上,席夢宜徹底頹廢了,望着她的圍巾哀嘆,飯都吃不下了。王樂洋也是懊惱,不說出來的話,說不定席夢宜等整條圍巾織好了才會發現,那就不需要改動了,現在……

“夢宜,你不管它,将錯就錯不就好了。”

席夢宜不為所動,“那不是很奇怪嗎,突然冒出來這麽一段,破壞了我全部的心血。”

王樂洋還在試圖勸服席夢宜,“織得好又不是拿去參加比賽,如果你要漂亮的,買現成的不是更省事嗎?”

“樂洋,我不是……”

“行了,你想,你親手織圍巾送給秦楚,總要有點你的痕跡在上面,現在多好,立馬和買來的圍巾區別開,反而是種特色。”

席夢宜臉色緩了緩,拿着圍巾看了又看,“好吧,我也實在不想拆了重新織,既然是潛意識的行為,就讓它留着好了,有時候,十全十美還不如有點小缺陷。”

“對,你快吃飯吧,都要冷了。最近秦楚幹什麽去了,要放假了,她有沒有一點戀戀不舍的心情?”

“她們學院這兩天考試,我讓她好好看書。”

“你這樣說,她就做啦”,王樂洋看到席夢宜這樣單方面的付出,可能對秦楚沒什麽表示的表現有些不滿,“真是老實得緊,看秦楚不像那麽死板的人啊。”

席夢宜白了王樂洋一眼,“整天花花腸子就好?我是不求她出其不意,聽我的話就好,不然管不住的時候,誰知道她會去向誰獻殷勤,小腦筋都不用在你身上,那才悲哀好不好。”

王樂洋笑起來,“夢宜,你還挺會禦夫術,什麽時候鑽研的呀?打算對秦楚下苦功?”

席夢宜推開王樂洋,“王樂洋,一邊去,要尋開心找你家小何,別打擾我用餐。”

“我是要找人”,王樂洋亮出手機,席夢宜的注意力已經不在王樂洋身上,王樂洋自說自話,

“但我不一定找我家小何。”

“喂,小楚呀。”

“咳咳咳咳……”

席夢宜指着王樂洋,說不出一句話,但是順了王樂洋的意,站在那演得起勁。

“沒什麽,就是夢宜感冒了,恩,有點燒,飯都沒吃兩口。”

“咳咳……”

席夢宜嗆着了還在咳,壞心的王樂洋還把手機拿得離席夢宜近些,電話裏秦楚着急的聲音席夢宜都可以聽到。

“怎麽會這樣,去醫務室了沒有?”

“秦楚……”

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搶過手機說了兩個字,愣是哭腔。王樂洋笑慘了,秦楚估計急壞了。

“夢宜,很難受嗎?我現在馬上過來。”

“不……用了。”

沒法解釋,秦楚挂了電話,可能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席夢宜挑釁地看着王樂洋,“王、樂、洋,你給我記着!”

王樂洋倒是淡定,還記得幫席夢宜把圍巾收起來,“夢宜,我這是幫你,戀愛初期最羞于表達,要刺激刺激才會有火花。”

“我早晚要一把火燒了你的床,她明天還有考試,晚上這麽冷,跑來跑去感冒了怎麽辦?”

王樂洋盯着席夢宜看,“你看你看,你這麽擔心她,能見上一面不是很好嗎?有得見時只管見,莫待放假空思念。”

席夢宜抽起一本書拍在王樂洋屁股上,“你個好事婆!”

☆、38冬天的意義

“叩叩”

“請進!”

顧羽芹的座位是空的,許燦只好看向李瓊,“瓊姐,我來還顧羽芹的筆記,她人呢?”

“你放她桌上吧,她洗澡去了,等她回來我告訴她。 ”

許燦把本子放下了,人站在桌前不動。李瓊看了看許燦,“許燦,你找羽芹還有事?”

“沒有”,許燦轉向李瓊,“你們這兩天考得怎麽樣?”

李瓊盤腿坐着,伏在椅背上和許燦聊,“馬馬虎虎,應該不會挂,你們呢?”

“差不多,高數也沒有傳說中那麽恐怖,明天還有一科,後天的票回家。”

“我們也是,我和羽芹明天下午就走了”,李瓊看看許燦,笑着問道,“許燦,你在等羽芹嗎?”

“不是”,許燦靠在李瓊衣櫃旁,好像不知道怎麽用語言來表達她要說的話似的,“考個試好像把你們的蹤跡都弄沒了一樣,樓上樓下都沒見着面,考試來了各自飛的意思,閉關複習了幾天,快放假了,一起吃個飯怎麽樣?”

“呵呵”,李瓊聽完許燦的話,笑了,“許燦,你真是可愛,大一第一個學期結束就要吃散夥飯了啊,那大學四年不是要吃八次?”

“吃個飯又不一定要想出個名目,就明天中午吧,耽誤你們回家嗎?”

“我是不要緊,明天下午四點多的火車,羽芹麽,等會我問問她。”

“行,那……” 許燦停頓了片刻,“我先回寝室了,一會告訴我結果。”

其實許燦也是臨時起意,沒經過計劃和安排,當時說着說着突然想到了可以一起吃個飯而已。

許燦回到寝室剛把這個提議說出來,得到三個室友一致同意,呂筱和宋曲虹跟許燦是同一天的火車票,王娅家裏下午來接,所以都沒關系。許燦剛高興了幾分鐘,qq上收到了李瓊發過來的壞消息。

“考試十點半結束,羽芹爸媽來接她回家吃飯,所以她去不了了。”

許燦眉頭一皺,敲了幾個字過去确定,“她說的?”

“恩,剛洗澡回來我就問了,不行。”

許燦沒話說了,李瓊又發了信息過來,“還去嗎?”

“去,我和呂筱她們都說了。”

“好,算上我。”

許燦她們是上午的第二堂考試,要考到12點才結束,推遲吃午飯的時間是沒什麽,主要是一個踏上回家的車,一個剛進考場,如此尴尬的時間點。

“爛爛,吃火鍋,烤肉,還是炒菜,還是別的?”

許燦倒了兩粒益達放進嘴裏嚼,“我随便,你問問其他人吧,李瓊也和我們一起去。”

“你是總企劃,怎麽一副死樣子?!”

許燦把益達遞到呂筱手裏,“多嚼益達。”

“為什麽?我又沒吃蔥姜蒜。”

“嘴巴有事幹,話就少說點。”

“……”

“哇~” 王樂洋從下往上地打量席夢宜的傑作,“功夫不負有心人吶,夢宜,雖然知道你一定可以成功,可是真的織完整之後,我還是很崇拜你。”

“別淨說好聽的”,席夢宜兩手拿着織好的圍巾,自己也是忍不住一直看,“中間的失誤會不會很明顯?”

“你還計較這個啊,無可挑剔了,秦楚一定喜歡。”

席夢宜聽了喜笑顏開,很是受用,“真的嗎?”

王樂洋一手撫上圍巾尾端,“是的是的,這毛也很軟,一點不紮人,夢宜,你挑的毛線也好,讓我戴上感受一下。”

席夢宜要說什麽,被桌上震動的手機打斷,放下圍巾先去接了電話。

“喂,爸爸……沒在幹什麽,恩,明天就考完了,上午……不好不好,說了後天來接我的,明

天下午我有事,很重要……不是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是答應了別人,要守承諾,對不對?你也說你的安排可以調整,不然後天讓舅舅當司機,這樣你也不為難。好,後天見,拜拜。”

王樂洋戴着圍巾在席夢宜面前晃悠,“明天下午打算陪秦楚?”

“恩,這東西織完了難道挂在寝室欣賞嗎,當然要找機會給她,能戴半個冬天也不錯。”

席夢宜把圍巾從王樂洋脖子上取下,疊好放進紙袋裏,想在送給秦楚溫暖的同時,讓秦楚記得牽挂和想念,這種小女生的心思,席夢宜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在意。

九點半起床,收拾收拾吃個早飯直接去考場,這樣安排的許燦最後一個出了寝室,剛到門口,一位抱了被子,拎着兩個大袋子的阿姨明顯有些吃力,許燦走上前,托住了就要往下掉的被子,覺得很眼熟。

“阿姨,我幫你吧,要放到哪去?”

許燦整個把被子夾在臂彎下,阿姨頓時輕松許多,“就放到門口那輛紅色的車上,謝謝。”

“不客氣。”

許燦按阿姨吩咐,把被子放在了車後座上。又一個似曾見過的物體出現在許燦腳邊,好像昨天在顧羽芹寝室看到的那個行李箱。許燦擡頭,一位男士打開車後蓋,正把這個行李箱往後面放,“羽芹,還有東西嗎?”

“全拿下來了,爸爸,再幫我把這兩個袋子塞進去……許燦?”

顧羽芹驚訝地看着許燦,好奇她怎麽會出現在自己老媽身邊。

“羽芹,你們認識啊,剛才她還幫媽媽拿被子呢。”

許燦很快就反應過來,點頭向兩位長輩致意,“叔叔阿姨好,我是許燦,和顧羽芹是同專業的朋友。”

“同一個專業的,那你也放假了吧,順路一起走嗎?”

“不用了”,許燦有點局促地拒絕了顧羽芹爸爸的邀請,“我是l市人,明天的火車,一會還有一場考試,謝謝叔叔的好意。”

顧羽芹媽媽一聽就過意不去了,“還有考試的?會不會讓你遲到了?”

“沒關系的,阿姨,還有時間。”

顧羽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在一個手提袋裏摸索,把兩個獨立包裝的蛋糕和一小瓶酸奶遞到許燦手裏,“拿去考場吃,這樣一定不會遲到了,不過要吃快一點。”

許燦揚起熟悉的笑容,“恩,路上小心。”

顧羽芹爸媽已經上車坐好,顧羽芹站在車門前,手放在車門柄上,握着,就是沒開,和許燦揮了幾次手,直到許燦背過身,顧羽芹才開門上車,扭頭看向車窗外,不想被爸媽看出奇怪的地方。

新的一年,再見吧。

席夢宜到考場門口沒等幾分鐘,秦楚就提前交了卷出來,牽了席夢宜的手,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席夢宜被感染得心情好好。

“考得很好嗎?這麽得意的樣子。”

秦楚握着席夢宜的手一起塞進口袋裏,自從元旦晚會那天晚上開始,秦楚都不會讓席夢宜雙手縮在袖子裏挽住自己,而是握在手心,暖暖地護住。

“一般般,不會給你丢臉。”

“要丢也是丢你的臉,和我有什麽關系?”

進了一家幹淨的小餐廳,秦楚翻開菜單就找主食,席夢宜把包和紙袋放好,看了秦楚一眼,“你是不是又沒吃早飯?”

“吃了……一塊巧克力。”

露出欠扁的笑,席夢宜伸手就用菜單拍了秦楚的腦袋,“以後你要是老年癡呆,別想我搭理你,也別怪我抛棄你。”

“這麽快就想好了要和我白頭到老?我也可以适當考慮考慮的,畢竟席部長各方面條件都不錯。”

服務員過來,席夢宜沒辦法,在桌下輕輕踩了秦楚一腳,以示警戒。服務員開好了單子,秦楚給自己和席夢宜倒了熱茶喝,一邊看看窗外的人流。

“秦楚”,席夢宜看氛圍不錯,試探着開口,把秦楚散漫的目光集中到自己這邊,拿起身邊的紙袋放到餐桌上,推到秦楚面前,“上次你忘在我寝室了,還你。”

席夢宜低頭悠閑地喝茶,秦楚一臉莫名其妙,邊拿席夢宜遞過來的紙袋邊回想,“我有忘東西嗎?是什麽?我怎麽不知道?”

不回答,席夢宜讓秦楚自己打開來看。從袋子口看見,秦楚更疑惑了,伸手拿出來,席夢宜只覺得秦楚手上好像不是自己辛辛苦苦努力的成品,低頭不敢看,本該熟悉的東西突然覺得陌生,因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下面的情況,有心意送,有毅力織,送的場面原來比前兩者還困難。

秦楚把圍巾展開,腦子裏有各種各樣的猜測,首先肯定了這不屬于自己,可席夢宜又不會記錯別人的東西給自己。再看席夢宜扭捏的神态,想到可能是席夢宜送自己的禮物,光是這一點,已經很讓秦楚高興,忍不住仔細看着手裏的黑色圍巾,卻發現了,這一份禮物的獨一無二。

現在市面上,純毛線織成的圍巾已經不多見了,都是一些稱不上毛線的材料做的,不像手裏這條,真真實實的毛線,簡潔的款式,單純的色調,還有中間一段特別的花紋,拿在手裏不多時,已經能感受到暖意。秦楚用圍巾整個把臉捂住,毛絨絨的感覺貼住皮膚真的真的很舒服,對面的席夢宜正對秦楚的舉動感到奇怪,秦楚瞬間又拿下圍巾,露出了大大的笑臉。

“這麽好的圍巾,我再也不會忘在哪裏了,一定每天每天都戴着。”

一顆心被秦楚折騰着定下,看見秦楚愛不釋手,席夢宜是最開心的,嘴上偏要說兩句,“夏天也戴嗎?”

秦楚一邊把圍巾往脖子上戴,一邊高頻率地點頭,席夢宜抿了口茶嗔笑,“熱死你活該!”

☆、39冬天的意義

吃過飯,席夢宜幫秦楚戴好圍巾,理了理,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匹配。秦楚牽了席夢宜的手,和來時一樣,兩個人走在回學校的路上。

“那我該送你什麽呢?好讓席大部長也睹物思人。”

迎上秦楚的笑臉,席夢宜佯怒,“小心眼,我才沒有想要套住你的想法。”

不管聽沒聽懂,秦楚不反駁,只是笑得很有內容,席夢宜想到什麽,“你早就送過了,還是手表,一天要看多少次時間,就有多少次會想到你,不分季節,不分晝夜,秦楚,你的心思才藏得深吧。”

席夢宜一臉識破秦楚陰謀詭計的覺悟,秦楚笑得無奈兼寵愛,“想送東西給你還真不容易,哪有你這樣急着把想要給你禮物的心情拒之門外的?”

“還不是怪你……等會。”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席夢宜把手從秦楚口袋裏拿出來去找手機,是王樂洋的短信。

“樂洋已經回家了,我們寝室只剩我一個了,你呢,明天什麽時候的火車?”

“下午兩點半,室友們今天也都走光,我晚上就和許燦擠擠。”

席夢宜點點頭,“我明天上午回家,不能去送你……那今天晚上我要一個人住在寝室了?!”

席夢宜後知後覺,秦楚看席夢宜的反應,免不了一問,“你怕?”

“我沒說怕”,席夢宜嘴硬得太明顯,“我剛想到而已。”

秦楚忍着笑,席夢宜瞪了秦楚一眼,“都是因為你,你還幸災樂禍。”

“我陪你吧,這樣公平了,你陪我,我陪你。”

屈服在黑夜漫漫的威脅之下,席夢宜故作勉強地答應着,“好吧。”

學校裏該回家的人都回家了,一個寒假,辭舊迎新,與平時相比,假日裏最是冷清的地方無疑是學校。

席夢宜陪秦楚回寝室拿東西,爬上六樓,第一次來,也是今年最後一次來。秦楚的床鋪都已經整理好了,大件行李也放在了許燦寝室,最後收拾收拾就鎖上了門。

雖然有點了解秦楚的性格,席夢宜還是想聽聽秦楚的說法,“經常看見許燦她們同一個寝室的朋友一起鬧騰,很少看到你和室友們一起出入。”

“我兇神惡煞,不如許燦平易近人。”

席夢宜看一眼秦楚,頗為贊同,“确實不是人見人愛的類型,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格。”

秦楚懶懶散散地回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感情也一樣,是相互的,一個巴掌拍不響。”

“什麽破比喻,你得瑟什麽呀,跟個愛情專家似的。”

席夢宜說着,心裏“咯噔”一下,眼角餘光瞄一瞄秦楚,話裏調侃的味道淡了,“秦楚,你不會真的經驗豐富吧?”

秦楚笑着看向席夢宜,本要輕巧地否定,看到席夢宜眼裏的狐疑之後,秦楚的笑容變得凝重又戲谑,“如果我說是,會影響你對我的看法嗎?”

隐去眼底的低落,席夢宜輕松地說着,“無所謂啊,現在的社會多開放,不都流行用男女朋友個數來計算魅力值嗎?”

席夢宜說的無所謂不是秦楚想聽到的回答,所以秦楚也把自己的答案放在了心裏,“你說我經驗豐富就豐富吧,我也不在乎多點魅力值。”

席夢宜再說不出玩笑話,沉默着回到了寝室。一開門,三張光禿禿的床還是很具震撼力,有種莫名的冷清感,席夢宜是不至于在這個時候和秦楚賭氣,何況明天就要分別,過去已成過去,席夢宜只要守住現在,不怕終結不了秦楚的風花雪月史。

秦楚沒做過,自然內心一片坦蕩,放好東西,和席夢宜一起打開電腦上網。考試之後,放假之前,就這樣一個下午讓兩人獨處,不需要去繁華的鬧市,不需要燭光晚餐,不需要火紅玫瑰,一聽可樂,一包薯片,一部愛情電影,秦楚和席夢宜坐在電腦面前,安心安靜地享受這一刻。

電影開始不久,光是裏面的住宿條件就讓席夢宜有話說,“兩個人這樣住在一個寝室裏,近水樓臺先得月,發展機會多多,天時地利皆具,人一和就成了。”

“你把感情看這麽簡單?”

席夢宜看一眼秦楚,反問道,“能有多複雜?”

秦楚下巴擡向屏幕,“兩人一開始明顯不和,那長頭發的,多霸道,當她室友都夠嗆,何況是……”

“你不懂”,席夢宜把一片薯片塞秦楚嘴裏,“歡喜冤家,這才有戲,看不順眼的人變成心頭愛,霸道中開始變得溫柔,多有愛。”

秦楚嚼着嘴裏的零食,偷瞄着席夢宜的側臉,唇角帶起好看的弧度。

劇情發展得不知不覺,感情線的苗頭也愈演愈烈,清新純愛的感覺表達得很好。感動的一瞬間,席夢宜靠着秦楚肩膀,“她那是吃醋了吧?”

秦楚低頭,看到席夢宜細密微翹的睫毛,輕聲答應,“恩。”

“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席夢宜話裏五味雜陳,秦楚淡淡地笑着,“你能感同身受?”

席夢宜不回答,看着屏幕上心動溫馨的一幕,暧昧定格,然後場景切換,沒有順其自然的延續和結果,席夢宜轉頭去問清楚,“兩個人都表達得很明顯了,竟然還不在一起,弄得我還在她們牽手那一刻小激動了一下。”

“旁觀者清,只是我們看得明白而已,主角彼此之間的心意,多少還是會糾結,應該需要比之前更大的推動力。”

席夢宜點點頭,看向電腦屏幕,“來了,四個人湊齊了,配角的亮點就是為了促成主角之間的感情。”

“也不一定”,秦楚試圖質疑席大部長的結論,“這是電影,生活中的話,沒有絕對的主角配角,沒有這麽清楚的人物關系,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會就是像電影裏那樣,天作之合,然後一生一世不分離。”

可樂拿到嘴邊,席夢宜又拿開,先回應秦楚的話,“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從一而終不會過時和老土,游戲人生才會一無所獲,對感情認真負責地選擇和經營,幸福才不會是可望不可及。”

抿了口可樂,席大部長說得暢快了。秦楚微微一愣,沒想過會在看電影的時候談起這麽多,笑起來,“你不用批判我,因為我相信愛情,并且尊重感情。”

席夢宜以一種“這還差不多”的心情不再和秦楚争,看到電影裏,主角因為被蒙住眼睛而認錯了女主,然後引發了誤會,腦子裏想起一些東西。

秦楚則對這一幕有些不認同,“抱得這麽親密,怎麽可能一點都不懷疑,至少頭發的香味會有點點不一樣吧。”

席夢宜不相信地看着秦楚,“你能分辨出?”

“至少可以區分你和其他女生的。”

席夢宜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你有那麽了解我嗎?說說而已吧?”

“不是”,相比來說,秦楚很堅信,“我記得有過一次差不多的情況,我想想……”

席夢宜心裏也有想法,将信将疑地提出來,“上次跟何儀在操場嗎?”

秦楚盯着席夢宜想了兩秒,“是,那時候,剛和你打完電話,她一坐在我旁邊就遮住了我的眼睛,我還以為是你,但是當她頭發落到我臉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你了,不是你的味道。”

“你又知道我的味道是怎樣的?我那時候又不是你的誰。”

疑團得到解答,對席夢宜來說,是意外的收獲。

“特別的味道,在我們某次一起去吃火鍋的路上,抱着你的時候,我就記住了。”

微微的笑容,秦楚看着席夢宜的眼睛,自然地回答着。席夢宜的心軟了,霸道的人不常溫柔,冷酷的人不常煽情,但只要偶爾,就足以感動人心,糖衣炮彈的攻擊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極具殺傷力,席夢宜湊過去一點點,親在了秦楚臉頰上。

秦楚有點嫌棄地在席大部長賜吻後摸了一下臉,“剛吃完薯片……”

“秦楚,你又嫌棄我?!”

“我還什麽時候嫌棄過你?”

竟然還忘記?席夢宜也不要記得,不公平,誰說秦楚會煽情,亂講,根本就是一個掃興無趣的人。席夢宜不理秦楚,盡量忽視。

秦楚湊過去看席夢宜的臉色,“生氣了?”

席夢宜不搭理,堅決不搭理。

“原來我們的席部長是這麽小氣的一個人吶,真是開不起玩笑,以後要提心吊膽地和你相處嗎?那我要學學說話的技巧了……”

秦楚不僅掃興,無趣,還絕對欠扁,席夢宜終于忍無可忍,氣得扭頭想反駁的時候,秦楚抓準時機,擒獲了席夢宜的雙唇,算是表達對剛才不知好歹,辜負席夢宜主動之吻的歉意,還有,就是對今天圍巾的答謝。

親吻,會上瘾。

☆、40冬天的意義

踏上回家的火車,找到座位放好行李,許燦和秦楚同時拿出了手機,告訴各自父母已經上了火車的消息。 短信發送成功,秦楚看着手機屏幕上,某次席夢宜撅嘴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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