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勾緊,“不是有你嗎?你帶着我走就好,你還能帶我走到坑裏或者撞到電線杆上去嗎?”

許燦擺出郁悶的表情碎碎念道,“你要是還看井沐的信息和新聞,我說不定就那麽做了。”

“許燦,你說什麽?”

“沒什麽,羽芹,差不多把手機收起來吧,沒有幹系的人,查來幹嘛?”

顧羽芹擡起眉梢看許燦,“學經濟的都想和井沐有點關系,能進井氏工作,不管幹多久,都比那些證書來得有說服力。”

“到了”,許燦指着前方的一家店,秦楚和席夢宜已經走進了店裏,“羽芹,就業前景什麽的容後再說,先填飽肚子吧。”

沒法子,顧羽芹如許燦所願收起了手機。四個人往小方桌旁一坐,兩人一份菜單挑選着,問了店裏的招牌當參考,看了菜名旁邊的配圖,四個人都有了餓感,一時之間都專注在食物上,而西安對許燦四人首次的款待也沒有讓她們失望,挺着圓滾滾的肚子,顧羽芹靠着許燦,席夢宜挽着秦楚,玩到太陽偏西才願意回酒店,盡管不是在景區,只是走在和原來城市大同小異的車水馬龍中,這種閑适也讓她們任何一個人眷戀。記憶的痕跡,不知不覺中又多留了一處。

☆、69酸甜苦辣

許燦在插電槽放入房卡,房間在下一秒亮了起來,顧羽芹關好門,許燦把背包放在沙發椅上,人往後倒,大字型躺在了床上,舒展身體,微笑着感慨,“好舒服,西安真是個好地方。 ”

顧羽芹走到窗邊拉上窗簾,開好空調,坐在床邊揉許燦的頭發,“有美食的地方對你來說就是好地方,你的評定标準完全是物質上的享樂主義,許懶豬。”

許燦向右挪着,更靠近顧羽芹,“沒人告訴你嗎?我的标準早就變了,現在是精神上的追求。”

顧羽芹眯着眼睛看許燦,“你不會想說來感受華夏民族深厚的文化底蘊,陶冶性情,增長學識,開拓眼界,領會歷史風情,憶古思今,瞻仰前輩先烈,憶苦思甜,從此以後,發奮刻苦,立志成才,報效祖國。”

說着說着,顧羽芹自己都笑了,許燦沒有辦法不被顧羽芹故作慷慨激昂的語調逗笑,看着自說自樂的顧羽芹,許燦滿心的寵愛,表面上小有不滿,“什麽個東東?我不奢求成為那麽有用的人,我只想在有苦有甜的生活中夠你依靠就可以。”

顧羽芹停住笑,雙手捧着許燦的臉,“就你嘴甜,狡猾,養活我和振興中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哪個更輕松。”

貼着顧羽芹手心,許燦溫柔地笑着,“每個人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不一樣,在我看來,先小家,後大家,世界美不美好的标準只有一個,就是你是不是在我身邊,有你在,哪都是風景。”

這樣的甜點,恰到好處,不膩人,剛好讓人的臉色染上紅暈,顧羽芹用手遮住許燦滿含笑意的眼睛,俯身低頭給了許燦蜻蜓點水的一吻,松手逃開,“我去洗澡了,你繼續躺着吧,無聊了就看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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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燦開心地蹬了幾下腿,連人裹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剛跑到浴室又出來拿衣服的顧羽芹看到這一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覺得眼前的這個家夥,無語的可愛。僅僅因為一個吻高興成這樣的,可愛的人,可以好好愛的人。

浴室隐約傳出水聲,秦楚坐在桌邊上網,一邊吃着席夢宜買的水果軟糖。

『猜不透,你最近是好是壞的沉默,我也不想去追問太多,讓試探為彼此的戲上了鎖;

猜不透,相處會比分開還寂寞,兩個人都只是得過且過,無法感受每次觸摸……』

聽到鈴聲的秦楚一驚,看着鼠标旁的手機,是席夢宜媽媽打過來的,旋律又響了一次,秦楚這才回神,拿着手機站在浴室門口,“夢宜,你媽媽的電話,你快好了嗎?”

“放着吧,我一會打過去。”

秦楚回到電腦前,直到手機鈴聲停止,秦楚沒有下一個動作,突然就發起呆來,想起了一些事。秦楚和席夢宜文化節那一次吵架,在顧羽芹之前,不是沒有和事佬,只是所站的角度不同,王樂洋作為席夢宜的好朋友,天天看見席夢宜那期間傷心的狀态,所以并不能做到不去怪秦楚,但是既然知道席夢宜在等秦楚,內心希望和秦楚和好,王樂洋也不能坐視不理,私下約秦楚出來,厲聲厲色地勸誡了一番,并且說了一點秦楚不知情的事。

“秦楚,你只是和夢宜玩玩嗎?你為什麽不能讓夢宜感受到你對她的在乎?就算有愛,不表現出來,不也是枉然嗎?作為一個局外人,我是不太清楚你們之間的問題,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夢宜對你很認真,她一直是跟着自己的感覺走,到最後,她選擇了你,因為她喜歡你,在元旦晚會之前就已經喜歡你了,在那之前就已經會介意你和何儀來往,所以對夢宜來說,她不願意看到何儀在你身邊,如果何儀對你來說什麽也不是,那就推得幹幹淨淨不好嗎?你知道嗎?夢宜甚至對我說,好的時候,你就像給了她全部,不好的時候,她就像你身邊最平常的存在,沒有任何特殊可言,為什麽會這樣?秦楚,你想過沒有?不是你太自私,就是你把心意藏得太深了,你以為說得通的事,夢宜她不一定可以想到,雙方不說出來,光靠猜的話,考驗的不是默契,受傷的是彼此,非常簡單的道理,感受到的愛,說出來的愛,你認為是一樣的感覺嗎?夢宜她相信你,但同時,你也要給她相信你的基礎,那就是你的愛。你們都有勇氣開始,但開始只是開始,秦楚,我說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夢宜是我大學裏認識的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好,你們會遇到情侶之間常有的問題,同時還要面對很多不一樣的情況,如果想要走得遠,僅僅有愛是不夠的,我說不上來你到底哪裏不好,但是一段感情出現問題,雙方都要檢讨吧,也許你試着分析一下自己,換位思考一下夢宜的處境,事情或許就豁然開朗了。夢宜最近反反複複聽着同一首歌,《猜不透》,希望你盡快把她帶出這種迷茫和彷徨,把你的心意告訴她,給她一段堅定的愛情和一個堅定的未來。”

當時的秦楚聽到這些的時候,五味雜陳,久久給不了王樂洋一句回答,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腦子裏把王樂洋的話過了一遍又一遍,就像當頭把一盆一盆冷水潑了一次又一次,如果清醒不了,秦楚不知道結果會怎樣。無奈陰錯陽差,秦楚沒有趕上文化節的學校班車,還上演了那麽一出苦情戲,雖然得到的教訓深刻,結局圓滿,秦楚還是沒有忘記那些話,王樂洋的,許燦的,應該珍惜,值得珍惜的人,怎麽可以糊裏糊塗地錯過?

席夢宜把毛巾挂在秦楚脖子上,湊過臉去,“你在想什麽?靈魂飛到九霄雲外了嗎?和我在一起還這麽心不在焉?”

秦楚向後和席夢宜臉貼臉靠在一起,“沒什麽,你洗好了就給你媽媽回電話吧,肯定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席夢宜直起身體低頭看着秦楚,擺出審問的表情,“你果然有問題,我從浴室出來到現在,甚至已經和我媽媽通過電話,你都不知道?秦楚,你故意無視我是不是?”

秦楚驚訝了一下,竟然走神走到這樣的地步,看席夢宜還緊纏着要追究的樣子,秦楚試圖改變話題,取下脖子上的毛巾,站起身,讓席夢宜坐着,“我幫你擦頭發。”

席夢宜想說浴室就有吹風機,可是當秦楚動作輕輕地撫弄席夢宜的頭發,席夢宜忘記了要說的話,微微擡頭看着上方的秦楚,目光相接時,兩個人同時笑了。

氣氛很好,秦楚輕聲地問了,“夢宜,你手機鈴聲是叮當的《猜不透》?”

席夢宜一愣,順手拿起了手機,“恩,應該吧,很久之前設定的。”

“你喜歡這首歌嗎?”

“不喜歡。”

意外地,席夢宜給出的是這樣的回答,秦楚還沒反應,席夢宜接着說道,“有喜歡的地方,也有不喜歡的歌詞。”

“所以才沒有把副歌部分設為鈴聲?”

“你也聽過這首歌?” 席夢宜帶着詢問的意味看向秦楚,“不然你怎麽知道我定的不是副歌部分,那你記得副歌部分的歌詞嗎?”

秦楚想都沒想,說了出來,“如果忽遠忽近的灑脫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寧願回到一個人生活,如果忽冷忽熱的溫柔是你的借口,那我寧願對你從沒認真過。”

席夢宜驚訝異常,“你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

秦楚笑笑,“你先說為什麽不喜歡這部分吧。”

“我才不認可歌詞裏說的話”,席夢宜嘟囔了起來,“什麽叫做如果忽遠忽近的灑脫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寧願回到一個人生活,如果忽冷忽熱的溫柔是你的借口,那我寧願對你從沒認真過?就算猜來猜去猜不透,猜到心酸疲憊,我也做不到假裝對你從沒認真過,我也不想回到一個人生活,唱的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不喜歡這部分。”

秦楚手上的動作停住了,看着席夢宜執着的表情,心裏被柔軟的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但是,最後一句說得好”,席夢宜拉住秦楚的手,非常真誠地說着,“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

秦楚剛進入感動狀态,席夢宜松開了手,繼續在手機上點來點去,“要是不在乎的人,根本也懶得猜,人類就是矛盾的集結體,我們不要糾結這個,我現在已經不喜歡聽這首歌了,鈴聲也要換掉,換成這個。”

席夢宜把手機拿給秦楚看,秦楚看着笑了,“死也不能放開你。”

“no”,席夢宜搖着頭,“我把歌名改了,叫死也不能放過你,秦楚,你覺悟吧,還有,這是韓文歌,你不要費心去記歌詞,記得我說的話就可以,我席夢宜,死也不會放過你。”

在這驚悚的宣言下,秦楚擁住席夢宜,“我可以親你嗎?”

席夢宜推開秦楚湊過來的臉,“不可以!這大晚上的……”

“夢宜,現在才七點。”

“都這麽晚了!!我真的應該趕緊去睡了。”

“……”

☆、70酸甜苦辣

睜開眼就要看到身邊的人,這是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

秦楚和席夢宜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過夜,在昨晚那麽美好的氛圍下,秦楚如願得到了席部長賞賜的親吻,相擁着,在彼此熟悉的氣息中享受睡眠。醒了七八分的時候也可以很自然地賴着對方繼續淺寐,唯一的幹擾是臉頰上偶爾感受到的啄吻,讓人甜蜜得睡不着,連假裝睡着都做不到。

昨晚的另外一邊,許燦和顧羽芹躺在床上聊東聊西,談天說地,以此來忽視兩人同床共枕的感覺,每當說話聲一停,沉默就嵌進了無聲的笑容中,沒有睡意,平躺着僵硬,側躺着又怕正面相對,找不到合适的睡姿,酒店的床不像寝室裏的,兩人已經隔開了一個人的距離,故意隔開讓人別扭,靠近一些也讓人別扭,越是不敢正視,就越是覺得別扭,顧羽芹索性面對着許燦,盡量挑着話題來說,許燦不知道顧羽芹內心的忐忑,看顧羽芹如此正氣凜然,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收拾了,靜下心,在壁燈柔和的燈光下,兩個人都忘記是怎麽睡着的,有對方在身邊,本就該不鬧心,安享睡夢。

早上,顧羽芹是靠着許燦肩膀醒的,醒的時候,許燦還睡着,顧羽芹跟很多深陷在愛情中的人一樣,從被子裏拿出手,用食指輕輕畫着許燦的眉,滑滑的感覺,近距離看着許燦,甚至能看到許燦的睫毛因為顧羽芹的呼吸而輕微顫動,顧羽芹生出愛意,玩心萌發,慢慢湊過去,嘴唇碰到許燦的睫毛,想要抿住。因為顧羽芹的搗亂,許燦覺得癢,擡手碰到的卻不是自己的臉,許燦睡眼惺忪地睜開,看見顧羽芹迅速地從眼前離開,第一的感覺不是疑惑,而是不知所措的尴尬,還是覺得眼睛癢癢的,許燦先用手揉着被顧羽芹弄癢的眼睛,正好可以擋住有些害羞的臉。

“羽芹,你醒很久了嗎?昨晚睡得不好嗎?”

顧羽芹從許燦恍惚睜眼醒來的驚吓中回神,看着許燦一副無辜,好像被欺負的樣子,覺得自己像做了什麽壞事一般心虛,“沒有,我睡得很好,剛才你眼睛上有東西,我想幫你弄掉。”

“怪不得我覺得癢癢的”,許燦伸了一個懶腰,舒服得不想起來,“幾點了?”

顧羽芹從床頭櫃上拿手機,許燦已經摸出了枕頭下的手表,“還早,先發短信看看秦楚她們醒了沒有。”

顧羽芹拿起許燦放下的手表,發現巧克力色的表帶內側磨損得很嚴重,香槟色的表盤光亮如初,這應該是許燦沒有換表的原因。

“許燦,你喜歡這塊表的話,可以去店裏換一條表帶,這條都破了,不會蹭到你的皮膚嗎?”

“我沒太注意,我冬天不戴手表,夏天才會拿出來用,所以也無所謂。”

戴在手上的話,确實也看不出什麽,時尚的款式就像是手腕上的裝飾,顧羽芹倒是喜歡看許燦戴手表,“這還是什麽時候買的,好像用了很久的樣子。”

“不是買的”,發完短信,許燦看着顧羽芹手裏的表,“高中畢業的時候,不知道誰提議的互換東西,這是和一個同學換的,大家就用這種方式留念。”

顧羽芹擡頭看着許燦,“男的女的?”

許燦很老實地回答,“女的。”

顧羽芹眼珠轉轉,“她要了你什麽?”

“手套。”

顧羽芹詫異了,“畢業的時候是夏天,她要你手套幹什麽?”

許燦回憶了一下,笑着,“我也不知道,可能早就看中了吧,趁機索要。”

顧羽芹再端詳了手上的表,心生一計,“許燦,我也要和你交換。”

“我的就是你的,你拿就好了。”

許燦倒是大方,顧羽芹搖搖頭不同意,堅持民主決策,“我要你這塊表,你有意見嗎?”

“這塊表?這是我和同學交換的,你要來有什麽用?你應該戴更秀氣的表,這塊不是很适合你。”

顧羽芹秀眉一挑,“你這麽說,是不願意和我換?”

根本是面上民主,實質強權,許燦笑笑,“我願意,你說你要拿什麽和我換?”

計劃得逞,顧羽芹把表握在手裏,靠近許燦,貼在許燦唇邊,附上一句警告,“以後,別亂收別人送的貼身東西。”

說完,顧羽芹印在許燦唇上五六秒,就像蓋了一個章,完成這次交換。但是顧羽芹好像失策了,如果每收一件別人的禮物,就能從顧羽芹這裏換走一個吻,許燦應該會樂此不疲地忙碌其中,但是的但是,顧羽芹有後招,“如果再有下次,你從我這裏得到的只有拳頭,不要輕易嘗試。”

許燦還有什麽好說的,反正一切都會被洞悉,那就什麽都不多想,樂得清閑自在,安逸逍遙。

沒有限制,許燦,顧羽芹,秦楚,席夢宜可以想在哪裏停下腳步就停下,走到不知名的地方,或者百度地圖搜索一下,或者搭上出租車去下一個想去的地方,秦楚和許燦是很好的帶領者,席夢宜和顧羽芹沒有絲毫擔心,比任何時候都更享受旅行。人就是願意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這是愛情的魔力。

玩了一上午,許燦四人坐在吃飯的地方邊等餐邊休息,對于後面的安排達成一致意見,下午會先回酒店休息,過了最熱的時間點之後到傍晚時再出來逛。

吃飯的地方環境還不錯,許燦看了看周圍,把包交給顧羽芹,“我去洗手。”

秦楚跟着許燦站起身,“我也要去,夢宜,你們要上廁所嗎?”

“我不用。”

“我也不用。”

席夢宜和顧羽芹留下來,剛好上了一份小食,可以先嘗嘗味道。感覺到包裏手機在震動,嘴裏的點心還沒嚼幾下,顧羽芹放下筷子,找到許燦的手機,電話已經挂斷,顧羽芹納悶了,“怎麽打了這麽多電話給許燦?許燦的媽媽到現在都才打過一個電話給許燦。”

席夢宜從美食中擡頭,“沒有來電顯示嗎?”

“有,叫方丹,加剛剛那個,八個未接來電”,話未說完,顧羽芹手裏的手機又響了,“第九個……”

“羽芹,你接吧,如果是什麽急事,你轉告許燦就好了,省得等會許燦又打過去問。”

顧羽芹略一思考,劃開了接聽鍵,耳邊傳來一個激動的女聲,“許燦,我的錄取結果出來了,以後我們就在一個城市了,開學後你可要好好當一次我的導游,吃喝玩樂都不能少,我這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你是知道的。喂,許燦?”

席夢宜看顧羽芹表情不對,輕聲問着,“什麽事啊,羽芹,很嚴重嗎?”

顧羽芹被席夢宜和方丹兩頭喚回心神,搖頭示意席夢宜沒什麽事,電話裏回答方丹,“不好意思,我不是許燦,我會轉告許燦你找過她。”

通話結束,席夢宜迫不及待地發問,“羽芹,到底怎麽了?”

顧羽芹打開手機上的日歷看了一眼,“好像是報喜的,高考的錄取結果發布,許燦的同學考到了我們這邊的大學,急着想告訴許燦才一直打電話。”

“羽芹,聽你的語氣不像好事,是女生嗎?”

顧羽芹點點頭,腦海中有一些關于方丹的記憶,偏偏又想到早上的手表,說起高中,一段共患難的時期,不禁讓人聯想翩翩。

“人太多,洗個手都等了一會”,許燦擦着手走過來,看看坐着的顧羽芹和席夢宜,“怎麽了,東西很難吃嗎?你們怎麽都這樣的表情?”

秦楚試吃桌上的小吃,滿臉贊賞的神情,“不會啊,很好吃,你們吃過了嗎?”

席夢宜推推秦楚,“秦楚,你知道方丹是誰嗎?”

秦楚一驚,看向許燦,許燦夾菜的動作一停,看了席夢宜又看顧羽芹,“你們怎麽知道方丹這個人?”

顧羽芹把手機還給許燦,若無其事地吃東西,“一個上午都在給你打電話,你去洗手的時候又打了過來,我怕是什麽要緊事,擅自接了,結果是喜事,你這個叫方丹的同學已經确定要到我們這邊來讀大學了,你趕緊打個電話祝賀一下人家,她好像很期待你的反應,還說開學後要你好好款待一番。”

許燦接過手機,心裏也覺得奇怪,“她怎麽還會用這個號碼聯系我,不是早就停用了嗎?”

秦楚在桌子底下踢許燦,現在哪是奇怪這個的時候,不分輕重緩急的毛病可不可以改一改?

許燦把手機收起來,沒有指定對象地開始簡單解釋,“一個高中同學,複讀之後考得這麽好真是不容易,确實應該恭喜她,我吃完飯再給她回電話。”

顧羽芹沒說什麽,許燦也就不知道顧羽芹在想什麽。

看這情形,不必要的誤會能省就省,秦楚盡力地幫,“許燦,說到方丹,她和她男朋友怎麽樣了?”

“聽說分手了,寒假的時候還膩乎,高考完就分了。”

秦楚連踢許燦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個人可以蠢死的話,那就是許燦無疑了。

☆、71酸甜苦辣

和上午出門時沒什麽不一樣,許燦刷卡進房,以輕松的笑容回應了秦楚有點擔心的眼神。

顧羽芹站在桌邊倒水喝,許燦放下包,走進浴室,在洗臉池裏放好溫水,“羽芹,先來洗個臉吧,會舒服很多。”

顧羽芹洗了臉,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依舊不說話,随手翻着上午買的旅行雜志,在午後陽光的襯托下,這一幕被賦予了像畫一般的意境,縱使女主角此刻可能心有芥蒂。許燦悠悠地笑着,不急着去哄,拿着水壺去浴室裝好水,再插上電加熱,從背包裏掏出兩條速溶咖啡,一包一包倒進了兩個白色杯子裏,能感受到顧羽芹瞄過來的餘光,許燦裝作不知道,專心地幹手裏的事。水壺被加熱得“咕咕”直響,許燦想到什麽,轉身離開了房間,聽見門響的顧羽芹擡頭不見許燦人影,微微皺起了眉頭,聽見許燦回來的聲音又馬上低頭看向雜志。熱水剛燒好,在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裏,許燦放入剛向酒店服務人員要來的冰塊,一手一杯端着向顧羽芹走去。

“顧大小姐,為對您的光臨表示感謝,這是本店贈送的咖啡,請您享用。”

不知道許燦要幹什麽,可是顧羽芹竟然配合着,刁鑽地開口問道,“你們店裏喜歡送客人速溶咖啡嗎?而且一個人送兩杯?”

許燦忍着笑,一板正經,“咖啡要喝現磨的什麽都是浮雲,高品格,還是要選速溶。至于另一杯,是這樣的,本店一杯咖啡附贈一個故事,有故事就要有講故事的人,所以請允許在下陪大小姐一起度過這下午的美好時光。”

重頭戲這才上演,顧羽芹伸手指向對面的椅子,“請坐。”

許燦優雅地坐下,顧羽芹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把唇邊的笑意藏了起來。

許燦定定神,故事就開講了,“三年前,她是一個高中生,學習一般,人緣一般,相貌一般,是個一般般的人,這樣的人想上大學是很困難的,必須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

開頭就故意搞笑,顧羽芹忍不住笑,拿起手裏的雜志打向許燦,“我不要聽菜鳥是如何成功的故事。”

許燦做出古怪的表情,“勵志的不要聽,專挑風花雪月的聽?”

顧羽芹一瞪,許燦恢複了常态,“你聽我慢慢往下講,數學是她走向大學的最大障礙,從幼兒園就開始偏文科的她沒有辦法,只能向各方尋求幫助,恰巧,她的同桌兼室友的數學成績非常好,于是她們組成學習小組,取長補短,一起進步和提高。”

背景交代清楚了,顧羽芹喝着咖啡問道,“主人公同桌兼室友的名字叫?”

“無名氏。”

許燦又給出非一般的回答,顧羽芹覺得又氣又好笑,“許燦,你能不能認真一點?”

“羽芹,你先聽完再提問,不然我會忘記要說什麽。在高中的學習越來越順利,她和她的朋友們都滿懷夢想,下定決心好好拼搏一番,可是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她和她的同桌兼室友之間的關系。她的同桌兼室友告訴她,她喜歡她,然後又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她不能當什麽都沒有發生,所以她有一段時間很苦惱,又沒有人可以訴說,告訴父母,那将是多麽大條的新聞,周圍的朋友更不能說,但是她自己又解決不了,所以她找了她的表姐,可以把心裏的話說出來,聽聽旁人對這事的分析,梳理自己的情緒,就這樣才走過了那段莫名其妙的日子,最終,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她的同桌兼室友卻不能接受高考的失利,選擇多付出一年的努力,選擇了複讀。”

顧羽芹沒想到真的不是普通的高中同學關系,也在好奇許燦為什麽在自己什麽都沒問的情況下說出來。

“高中畢業的暑假,她的同桌兼室友很難過,她覺得自己多少有點責任,所以盡力去鼓勵她的同桌兼室友,直到進了大學,直到她的同桌兼室友說為了學習暫不聯系。去年寒假同學聚會,她的同桌兼室友帶了男朋友出現,而她,在大學的第一個長假,也有了思念的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促使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現在,她過得很幸福,她的同桌兼室友早就成為她高中時代回憶的一個片段,與她的現在和未來無關。”

故事講完了,顧羽芹也明白了,“你的同桌兼室友,就是方丹,而秦楚是知道這件事的,對吧?”

許燦點頭,“沒錯,我和方丹是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以前還可能說是好朋友,以後最多就是普通朋友。”

顧羽芹琢磨着給出結論,“許燦,我覺得方丹是你生命中的游客,游玩了你的感情,給你留下了思想上的垃圾,你覺得她對你說喜歡,是認真的嗎?”

“我不知道,無所謂啦,就讓往事随風飄散,何必徒添煩憂?”

許燦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潇灑,顧羽芹放心,想起了還要問的事,“那手表和手套,你是和她交換的嗎?”

許燦看看顧羽芹的臉色,“沒錯是沒錯,但是我沒怎麽重視的,只是為了同學間的留念。”

又被顧羽芹以第六感猜中,“你這樣想,她不一定這樣想,難怪以前呂筱說你和一個高中朋友經常聯系,看來就是方丹了。”

許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湊近去看顧羽芹,“你從那時候就關注我了嗎?”

顧羽芹偏頭否認得很快,“才不是,是我記憶力好。”

許燦笑着,“那你不猜猜我在寒假裏,思念的人是誰嗎?”

“我根本都不用猜,你已經表示得這麽明顯,我又不傻”,顧羽芹唇邊噙笑看向許燦,“我不喜歡猜,我要你直接回答我,為什麽主動告訴我你和方丹的事?是争取坦白從寬嗎?”

許燦一臉委屈和不可思議,“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認為還有對我從嚴的必要嗎?”

“好了,知道你才是受害者了,快說。”

顧羽芹的一颦一笑,一哄一急都讓許燦抵抗不了,“我本來就沒打算向你隐瞞什麽,但是突然提起方丹這個人會很莫名其妙,說起來,我倒要謝謝方丹的這一個電話,給了我一個向你說起我過去的事的機會。我覺得,不管是我喜歡過什麽人,還是什麽人喜歡過我,你都有權利知道,我也願意讓你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坦誠相待,然後彼此信任,我喜歡這樣的感情,簡簡單單的,讓人輕松和舒服。”

“許燦,你這個人,平時好像都沒有想,其實心裏都有自己的想法,無關緊要的事上嘻嘻哈哈,對待重要的,你在乎的事,你比誰都要細致周全,但是不管你有多少面,簡單是你一貫的追求。”

許燦捧着咖啡杯笑,“我這樣的智商也做不到事事往複雜處想。”

“錯,你是大智若愚,知道怎麽能夠活得更自在。”

許燦滿含笑意地問顧羽芹,“自在是自在了,不會覺得簡單得過于平淡嗎?”

顧羽芹搖搖頭,“至少和你在一起以來,我從沒覺得平淡過,我相信以後也不會,相信你永遠不會讓我們的生活缺少樂趣。”

顧羽芹剛說完,許燦馬上表現,恭敬地站起來,身板筆直,“多謝大小姐對我的誇獎和信任,如果您對我的服務滿意,請用行動對我的服務進行評價,滿意親一下,非常滿意親三下,絕對滿意親五下,極度滿意親十下,超級無敵滿意親一百下,請選擇。”

手撐住下巴,顧羽芹歪頭看許燦,“沒有親一輩子這個選項嗎?”

許燦故作為難,“本人一向賣藝不賣身,但是如果顧大小姐有需要,本人願意接受,如果再加包吃包住包疼愛就更好了。”

顧羽芹沒好氣地笑出聲,“你呀,就想着被包養是吧?沒骨氣。”

許燦不以為意,潇灑回應,“骨氣那東西,在你面前,我不需要。”

顧羽芹抓住許燦衣服,把許燦拉下來,剛想親在許燦臉頰,被許燦突然的扭頭變成了親嘴,拍拍打打一陣鬧之後,畫面靜止了下來,許燦的手臂穿過顧羽芹的膝蓋,繞過顧羽芹的脖子,将顧羽芹整個人抱了起來。許燦坐在椅子上,被橫抱着的顧羽芹,紅着臉攀緊許燦,迷失在唇舌的纏綿之中,就像許燦說的故事結尾,幸福久久。

在那之後,顧羽芹把一個深藍色的方盒子交到許燦手裏,裏面是一塊全新的手表,咖啡色的表帶,表盤部分是由漸變的巧克力色修飾,這樣,顧羽芹和許燦關于手表的交換才算正式完成。

☆、72酸甜苦辣

西安火車站,相聚的地方,分別的地方。

許燦不想讓顧羽芹看着自己走,秦楚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買了讓顧羽芹和席夢宜先走的車票,許燦和秦楚回l市的火車在顧羽芹,席夢宜走後一個多小時才會發車,慶幸的是,四個人可以等在候車廳,而不是像秦楚席夢宜上次那樣,被分隔在安檢口。

席夢宜取下來時戴着的帽子,擡手戴在了秦楚頭上,還帶有席夢宜發絲的香味,席夢宜小心地幫秦楚整理被帽檐壓住的劉海,“要想我,要主動給我打電話,要替我好好照顧自己。”

秦楚拉下席夢宜的手握住,“你也是。”

席夢宜伏在秦楚耳畔,說得小聲卻清晰,“這次換我說,我愛你。”

秦楚貼緊席夢宜,“我也是。”

“秦楚,你也太偷懶了,表達得這麽省略,這麽快就不想和我說話了嗎?”

秦楚無可奈何地抱住席夢宜,“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現在,安靜地和你待在一塊就很好。”

席夢宜無言,這種依戀真是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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