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我催眠
這還得了？
他封大少爺，家底硬，長得好，人出息，想給他暖床的挑都挑不過來，難得主動一次，竟然被說惡心，當下就甩臉子走了。
祁嘉其實不是那意思，但這之後再也沒人纏着他說胡話了，效果頗好，于是就沒急着解釋，只是又想起了上次在劇組的時候。好像每次鬧不愉快，都是封堯想跟他親近，這麽一想，他剛放松的心又不安起來，有種內疚的錯覺。
那天封堯獨自出門去了，也沒說去哪兒，祁嘉和梅姐則一邊看電視，一邊無聊地喂小鳥。
這兒環境太好，總有鳥類出沒，尤其花園的樹上多了幾個鳥巢後，每天都叽叽喳喳熱鬧得很。麻雀、烏鸫、白頭鹎……祁嘉認得的就有好幾種，每每開了房間的落地窗就有進來尋食的，偶爾還會在桌上留下一兩灘鳥屎，更有進得來出不去的，撞好幾次落地窗才能驚慌失措地成功出逃。
今天有只樹麻雀三番兩次地飛進屋裏，他們幹脆關了門，在樓上陽臺打發時間。
看的節目是封堯那期《不只是明星》的重播。他有段時間沒在公衆面前露臉了，一出現就化身商界總裁，因而又掀起了挖掘他背景的熱潮。
節目中封堯首次提到了他的家庭，說祖上是S城人，他爺爺接手了家裏的航運生意後外出闖蕩，認識了做海盜出身的奶奶，後來兩人又一起上岸開拓了其他事業，兒女一輩枝葉繁茂，但家族意識很強，幾乎全部定居在兩位老人身邊，如今四代同堂生活幸福，只有個別兒孫遠走得遠，還沒有成家，回到S城的更只有封堯一人。
祁嘉好奇問：“梅姐，封堯的爺爺是哪位啊？”
梅姐道：“主人家的事我可不敢亂說，你網上看看爆料嘛，搜得到的就是能說的。”
“……您還看網上爆料？”
“看不起我老太婆呀！我也有愛豆的，我還學英語呢，打call啦什麽的不要太懂哦，有人罵我們家小寶我可是要罵回去的。”
祁嘉哈哈大笑，忙誇了幾句梅姐年輕，一邊打開微博，一邊道：“那上次我害他進醫院，您也很生我氣吧？”
“開始肯定有一點，不過小寶說你幫了他很多叫我別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人沒事就好了嘛，說起來你都幫小寶做些什麽工作呀？”
“我？我……我什麽都做一點，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祁嘉心虛道，不好意思說他上任以來做的最多的就是享福，專心看起了手機。
封堯提供的信息量大，猜測很快有了統一的方向，說他是某位得過“亞洲航運風雲人物”殊榮的船王的孫子，“封堯”也不是他本名而是他奶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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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王子孫争氣，家族至今已富及五代，目前定居在物産富饒且與我國十分交好的隔壁海運大國D國，為其創立了無數個“第一家”公司，無論在政壇還是商界都是D國舉足輕重的人物，進出口貿易更是幾乎全部依賴于他一手建立的港口和航線，不僅如此，船王還曾回來創立了國內最大的海運和陸運研究基金會，大大促進了兩國邦交，所以在國內也有着特殊的地位。
祁嘉那時聽封堯和Edward商量過，說時機已差不多，希望利用這次機會吸引更多的商業目光，想來這就是他有意分享家庭信息的原因了。
但只看文字，祁嘉并不能完全感受出封堯的家世到底有多不一樣，對他來說仍舊只是另一個世界的有錢人，有權有勢，得罪不起。
梅姐又道：“嘉嘉，你說我們家小寶長得又帥，性格又好，怎麽還不談戀愛呢，這麽久了一個姑娘都沒見着，就帶了個你回來。”
封堯性格好？！祁嘉被她的話雷回了現實，真想擺出百八十個的事實來吐槽，卻沒法說出口，只問：“他有過緋聞女友嗎？”
梅姐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這不能有的哦，太老爺會當真的。”
“真的啊哈哈，他爺爺這麽認真？不過他還年輕嘛，以事業為重，說不定過幾年上門的姑娘就要踏破門檻喽。”
“錢又賺不完，這麽辛苦多不值當，哎，也不知道今天回不回來吃飯，我去廚房看看。”正好節目播完，梅姐看了看時間，起身收拾茶幾。
祁嘉想不出怎樣的姑娘能和封堯匹配，心裏卻癢癢起來，便發微信給他示好：“梅姐問她家小寶回不回來吃晚飯～”
沒幾秒梅姐便接到電話，正是封堯，說不回來吃飯了。
但一個字也沒回給祁嘉。
祁嘉扔了手機倒在躺椅上。他已經刷了半天帖子，喂完了一包面包屑，見封堯不理他更坐不住了，想想又打了個電話給沈聞樂，問他怎麽樣了。
這幾天網上的主角除了封堯，還有白楓和沈聞樂，先是白楓突然被爆有隐私疾病，還與沈若愚存在不正當關系，然後是沈聞樂被爆私販非法電影及集會。他之前關心過幾次，知道沈家忙得夠嗆，不知道現在如何。
意外的是沈聞樂電話裏挺開心的，說正在和“嫂嫂”做蛋糕呢，喊他過去嘗嘗。
他便和梅姐打了聲招呼出門去了。
到了沈家，祁嘉直接被人領進了廚房，白楓在收拾，沈聞樂則在準備咖啡。
“嘉嘉你來得太及時了，蛋糕在冷凍，馬上就能吃了。”沈聞樂道。
“做了什麽蛋糕呀？”
“就是一般的奶油蛋糕，加了點青檸。”白楓道。他剪了短發，穿了件寬松的純色毛衣，沒那麽仙了，像染上了人間的煙火氣，幻化成了親和而鮮活的鄰家哥哥，完全看不出正經歷醜聞。
不一會兒蛋糕被取了出來，沈聞樂還在泡咖啡，講着咖啡豆的來處，祁嘉是不懂的，問他：“你沒事了？”
沈聞樂道：“當然沒那麽簡單，不過我也幫不上忙，新電影又停工了，哥哥讓我在家陪陪小楓哥。”
“餘崇洲也夠壞的，我一直擔心你被岳野騙，沒想到最需要提防的是他。”
“我到現在也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是個很好的朋友。”
“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若愚說可能跟立輝的競争對手有關，”白楓道。說完他把切好的蛋糕送去給外屋的幾個人，又留出幾份仔細包好放回冰箱。
祁嘉悄悄問：“小老板，小楓哥真的和你哥在一起了？我都看好幾個版本的扒皮貼了，到底哪個是真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但說小楓哥得病那個肯定是假的，看我哥那副容光煥發的樣子就知道了。”
“……這麽焦頭爛額的時候還能容光煥發，那是真的厲害了，不愧是大老板。”祁嘉由衷稱贊，又問，“那你呢，也和岳野好上了？”
“快了快了，”沈聞樂開心道，“我哥哥不但好好的直男說彎就彎，聽說那天晚上還是直接把小楓哥抗在肩上一路扛進自己卧室的，就在爸爸媽媽的注目禮下，你看他們敢說什麽嗎？所以這個家責任越大權力越大，我只要抱緊嫂嫂大腿，就能輕松搞定哥哥，爸爸媽媽就遲早松口。”
祁嘉的注意點有點跑偏，問道：“對啊，他倆不都是直男嗎？”
“難道是被我影響的？”咖啡好了，兩人端着盤子往廳裏走，白楓也回來了，打開了電視做背景，恰好又是封堯的節目。
祁嘉叫苦：“咱們能不能換個臺，我都看第四遍了！”
沈聞樂不肯，求他：“我還沒看呢，再陪我看一遍吧。”
祁嘉無法，只好低頭吃蛋糕，抿了一口又驚喜道：“好好吃，加了青檸的奶油口感能這麽清爽啊，怎麽做的小楓哥？”
白楓笑道：“很簡單的，我把做法發給你，多做幾次就會了。”
三人吃喝閑聊了一會，沈聞樂看着電視感嘆了幾句封堯人模狗樣，又問祁嘉新工作怎麽樣，有沒有被欺負。
祁嘉道：“封堯對我挺好的，那點少爺脾氣當小孩子哄哄就好了。”
“哇，真看不出來，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又兇又暴力的土匪，唔……聽說做航運生意的黑白兩道都要結交，他不會是黑社會的吧？”
“我看不是，上次他還說他一個都不認識。”祁嘉看看手機，依舊一條信息也沒有。
他撓撓頭猶豫片刻道：“其實……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們一下。”
“什麽？”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肯定是個直男，但因為一些意外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那種關系，他會變成gay嗎？”
沈聞樂沒心沒肺的，舔着勺子問：“你哪個朋友啊，怎麽會有這種意外？”
白楓正在給咖啡裏加糖，聽完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他這種淡定的氣質最容易叫人心虛，祁嘉摸摸鼻子低頭喝了一大口。
又聽白楓道：“我覺得不會吧，性行為和性取向不是必然關系，很多異性戀也有同性性行為，用來追求不一樣的快感。”
“真的啊？”沈聞樂嘆氣道，“可我一個同性戀都沒有這樣的性生活，真是可憐。”
祁嘉又追問道：“那……不會很疼嗎？”
說完，一個直男，一個處男，齊齊看向唯一有經驗的白楓。
場面突然變成了女生們的閨房私話似的，白楓的平穩也出現了裂縫，但還是道：“準備充分就不會。”
“那你剛才說……不一樣的快感，所以會很舒服嗎？”
“………”白楓的臉徹底紅了，也沒回答，幸而手機适時地響了起來，讓他得以借接電話來逃離這尴尬的場面，忙不疊地走遠了。
沈聞樂還在那問：“嘉嘉，你問這些幹嘛啊，你朋友是不是被人騙了，現在很多gay就喜歡騙直男，你得提醒提醒他……”
祁嘉哪還聽得進去。
實話說，他早就在網上查不少資料了，只是說什麽的都有，相比而言身邊朋友總是更可靠一些，何況白楓還有經驗。
聽起來男人和男人上床既不是gay的專屬也不會改變性向，而且還有快感。
那……既然封堯只是圖個新鮮，兩人又都不是處男，當做特殊的一夜情也不會怎麽樣吧……好歹能把人情還了，反正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現在封堯表面上是不逼他了，其實根本沒有妥協。
最讓他擔心的其實是疼不疼的問題，畢竟不是天生用來做那種事的地方，就封堯這身高恐怕任何尺寸挺吓人的……他又不可能做上面那個，無論從體格或其他方面，封堯都有着天然優勢，就算封堯同意，他也想象不出自己如何操作，估計正面反面都像爬山，只是爬陰面和陽面的區別而已，加之身邊朋友都是零號，這方面勉強可以接受。
他只顧着糾結在實操的細節上了，絲毫沒有發現正在想盡辦法自我說服接受封堯的提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