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最美的美景
知道沈聞樂出走後,岳野又看到了他在機場的新聞,看到搖晃的鏡頭裏沈聞樂孤立無援,生生被看逼出了眼淚。
他看到了,別人也看到了,“沈聞樂竟是蒸汽麥芽背後金主”和“沈聞樂淚灑機場稱不再當導演”的消息同時傳了出來,有人說是洗白游戲,也有人純粹吃瓜,但毫無疑問威力巨大,炸彈一般炸散了一致射向沈聞樂的怒箭。
但岳野沒空關注這些。沈聞樂是自己買的機票,落地城市查到了,但具體去了哪裏還不清楚,手機則一直處在關機狀态,也許是故意為之,沈夫人因為擔心,早已哭得兩眼紅腫。
岳野回憶着兩人讨論過的幾次旅游,希望從中找出一些線索,但那些都是出國游計劃,就算轉機,也不可能從他降落的城市轉。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叮”的一聲,微博推送裏出現了一條來自“特別關注 用戶356”的消息:“這裏好安靜,又一年桃花開,還是過不去。”配圖是一片似曾相識的桃花林。
點開大圖的那刻岳野便明白了,驚喜地站起來道:“我知道樂樂去哪兒了,現在就去找他。”
沈聞樂去了L城附近的古鎮,去年和岳野去過的那個,現在時節和那時差不多,都是野桃林開花的時候。
岳野匆忙啓程,到時太陽還未落山,他徑直進了“迎來旅店”,進門便叫:“老王!”
老王的腦袋從裏屋伸了出來,看到他滿臉驚訝:“你不是那個……我正在看你的新聞呢!你認識我?”
看來老王已經忘了他的老顧客,岳野問:“今天除了我,還有誰來嗎?”
“有啊,就是大名鼎鼎的沈聞樂沈導演,”說話間他已經跑了出來接客,邊道,“這個,岳先生,您也來住店?”
“住,和沈導演住一個大床房,”他問,“他在嗎?”
老王搖搖頭:“不知道去哪兒了,心情好像不太好,估計是被新聞鬧的吧?不過放心,我這個人嘴巴很嚴,不會透露你們行蹤的。”
岳野道了謝,放下行李後直奔摘喜橋。
太陽向西,映得江面紅彤彤的,去年拔翠的古樹今年也緩緩發了芽,路邊多了些種植的花卉,在微風中搖搖曳曳,因游客寥落而顯得有些寂寞。
摘喜橋的入口處坐着一個人,正是叫人找得焦急的沈聞樂,他獨自坐在地上,低頭摸着身邊的草皮,間或無聊地拔一拔,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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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野松了一口氣,悄聲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沈聞樂感覺身邊多了個人,轉頭看到他,吓了一跳:“岳先生!你、你怎麽在這裏?”
岳野點了點他的腦袋:“因為有人離家出走。”
“我很快就會回去的,”沈聞樂也知道不該叫人擔心,心虛地解釋,“我給每個人都留言了。”
“那不是更吓人嗎,傻瓜。”
“啊……”好像是有點,不過當時他想不到那麽多,“我就是想一個人待會兒,離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岳野摸摸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聲道:“我知道。”
這輕輕一靠,就把沈聞樂的眼淚靠了出來。他吸着鼻子,在涼風和花香裏專心致志地傷心哭泣,眼淚滴在戀人的衣服上,天大地大只聽得見自己委屈的抽泣,不用去聽遠處另一個世界的惡意。
岳野知道他憋了許久,便沒有出聲安慰,由他好好發洩一番。
幸好沈聞樂的心是由愛澆灌大的,柔軟包容,雖不強壯但足夠健康,只要有人依靠,總能撐下去。
等他洩洪洩得差不多,淚痕繃在臉上又緊又癢,岳野伸手給他擦淚,問他:“原來漁人投資是你的啊,怎麽不告訴我?”
他的手心竟絲毫沒有被三月的風吹涼,暖暖地揉開了沈聞樂郁郁不歡的心髒,沈聞樂舒出一口氣來:“這件事啊?我以為哥哥早就告訴你了,怎麽了?”
他還沒看新聞,不知道這件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事已經被全世界知曉,或将成為洗去他一身污黑的法寶。
“沒什麽,別擔心了,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
可沈聞樂關心的不是這些:“怎麽解決得了呢,小吳怎麽辦,李哥怎麽辦,我還能繼續拍電影嗎?”
岳野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道:“快落日了,你想去對面看看嗎?”
“想……可我不敢。”
“我背你過去,你把眼睛閉上就行,”岳野說完站了起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保暖,道,“來吧。”
沈聞樂抓緊外套趴了上去,他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也是岳野背着他,不過當時是往回走,這次是向前走。
他第二次閉着眼睛圈着岳野的脖子,外套擋住了晚風的冰冷,耳邊傳來皮鞋踩在玻璃上的特殊噠噠聲,這回他一點都不用害怕了。
岳野邊走便道:“世界很大,難免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有人堅持有人妥協,有人彷徨歧路,更有人聞道猶迷,說到底都是自己的選擇。”
“嗯。”
“世界的規則不能保障每一個人都得到公平,譬如小吳可憐,你也沒錯,但壞事還是發生了,他認為是威脅,公司也可以認為是協商,只有合同是真的。”
“可是……”
“所以你哥可以承認處理得不夠好,甚至可以人道主義補償小吳,但是不會承認抄襲。你得明白你哥沒有錯,更不能覺得是自己的錯。
“老李嘛……他自己都說了,明知是錯但必須那麽做,如果我是他,也許我也會有同樣的選擇,但此刻畢竟站在另一個立場,不可能繼續留他。”
沈聞樂沒說話,只把臉貼在了他裸露的肌膚上取暖,岳野知道他聽進去了,慢下腳步,給他更多接受的時間,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至于你自己,當然應該繼續拍電影,憑什麽不拍。”
沈聞樂道:“可我不是一個好導演。”
“你才幾歲,再過20年都還是年輕導演,你就不打算進步了?”
沈聞樂聽他義正言辭,輕哼一聲:“‘沈聞樂是國內電影圈的第一大毒瘤,剔除他是唯一根治方式’,這句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岳野啞然:“……我已經認錯很多次,早就被你教育好了。”
“我哪敢教育你。”
岳野笑道:“愛的教育。”
沈聞樂也輕聲笑了起來:“你為什麽喜歡我,是真的喜歡我嗎?”
“你說呢?”岳野道,“你只要記得,以後害怕的時候,傷心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閉上眼睛抓緊我,我會背着你,替你面對你的恐懼,替你走完難走的路,帶你去看想看的美景。”他告白完,停下腳步拍了拍沈聞樂的屁股道,“到了。”
沈聞樂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置身于一望無際的桃林間,花瓣随着晚風無聲飄下,落滿了腳下的土地。
落日難追,世事無常,只有愛人的陪伴值得信賴,他從岳野的背上跳了下來,摘了一支開得最盛的,插進他胸前的口袋裏道:“你才是最美的美景。”
天剛黑,老王在大堂守門,岳野和沈聞樂回來了,跟他打了聲招呼就有說有笑地上樓去了,也沒提吃飯的事。
這一幕讓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拍大腿往上跑,一直跑到倆人的房門前,邊敲邊喊:“岳先生,小沈先生,我想起來了,你倆去年也來過是不是?這次房間足夠,不用睡一張床了!”
他敲了好一會兒,穿着睡衣的岳野才開了門,竟是連澡都洗完了:“沒關系,我們不用換房了。”
“啊?可那時候你不是說拼床睡不好?”
“習慣變了。”
“哦,這樣……”老王雖然納悶但也沒多問,又高興道,“對了,上回你們來村長兒子結婚,不是沒吃上席嘛,這回來又巧了,村長孫子滿月了,要不今晚帶你們去吃?”
“不用了,”岳野道,“謝謝你老王,現在我們有點工作的事要處理,所以……”
老王忙道:“好好好那不打擾了,我這兒隔音很好的……”說完就要走。
岳野又叫住了他:“老王,你這兒……有沒有凡士林?”
“凡士林?床頭櫃就有,這兒是挺冷的,手凍着了?”
岳野微笑答他:“有點。”
應付完老王,岳野快速鎖上了房門,回頭往床邊走去。
沈聞樂早就被他剝光了,正藏在被子裏等他。
他把自己也脫了個幹淨,打開床頭櫃,見果然有一瓶凡士林軟膏,壞笑一聲道:“手機關機,萬事俱備。”
沈聞樂笑着從被子裏伸出一雙手臂來迎接他。
夜晚微涼,萬物俱靜,兩人攏在被窩裏接吻,撫摸和親昵。
沈聞樂冰涼的身體被岳野的雙手摸得燥熱,出了細細的一層汗。
岳野提醒自己要慢一點,可沒一會兒就心急起來,把沈聞樂的雙手鎖在頭頂越吻越兇,性器硬挺滾燙,暧昧地和沈聞樂的貼在一起,摩擦出了一大片濕地。
沈聞樂被他吻得缺氧,大口呼吸着,仍不知死活得追逐着他,泛着水光的雙眼裏只印着他的身影,好像他的全世界只有他一人。
越乖巧越叫人生出欺負的沖動,岳野抱着他翻了個身,坐到床頭撸了撸自己紫紅精神的性器,啞聲蠱惑道:“樂樂乖,來舔一舔。”
沈聞樂跪在他面前,看了看眼前的巨物,絲毫沒有退縮,只輕輕咬了咬嘴唇,便伸出舌頭聽話地舔了舔那粗壯的柱身,舔完又毫不猶豫地張嘴把它含了進去,明明羞到耳朵脊背一片粉紅,身體也微微顫抖,卻十分努力地配合着,要争當一個大膽的戀人。
這順從而淫糜的模樣深深激起了岳野的征服感,他一邊鼓勵他,一邊将凡士林軟膏擠到他裸露的背上,沿着脊柱一路向下,經過兩個小巧的腰窩,一直到達那看不到的凹陷處。
沈聞樂被冰冷的膏體激起一陣微小的戰栗,但嘴上沒停,反而讨好地吸了吸,擡起濕漉漉的眼睛去看岳野。
岳野只覺得神智都要被他吸走了,粗喘兩聲,壓了壓他的頭示意他繼續,陸續将脊背上的軟膏送進了他的後穴,在他鼻端洩露的細碎呻吟裏為即将到來的結合做準備。
直到軟膏全部融化,沈聞樂的秘處乖順敞開,岳野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來,獎勵似的給了他一個濕吻,命令道:“趴好”。
初見時,最先進入他視線的就是沈聞樂包裹在西裝褲裏的挺翹雙臀,如今擺在眼前任他采撷,自然不肯放過,忍到此刻,他反而有點刻意的控制,反複揉捏着眼前白嫩豐滿的臀肉,看它們随自己的動作而變形,染上紅色溢出指縫,胯下滴着水的硬挺卻在為他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美妙入口慢慢磨蹭,不急着進去,享受着這種無法徹底滿足帶來的渴望。
等不到他的沈聞樂轉過臉來,眨着眼看他,透着期待和迷茫,似催促,似勾引。
岳野俯身将他籠在身下,指尖沾着多餘的軟膏,描繪他的肩胛和腰線:“你穿過紅衣,披過素紗,熱鬧過,寂靜過,曾握緊尖銳的武器,也撫過嬌嫩的鮮花,世界千變萬化叫人迷惑,唯有你,千百種姿态,都來自那顆初生的心,指引着我的生和死。”
熟悉的電影臺詞從耳邊敲進沈聞樂的鼓膜,奏響成最動聽的告白,傳輸到了他的心髒,就在他懷疑自己要激動地暈厥時,後面傳來一陣脹痛,岳野終于進入了他。
因開拓充分,過程并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和疼痛,但他因為陌生而害怕,癱在被子上努力調整呼吸,一邊喚他:“岳先生......”
“我要開始了。”他聽身後的人道,還沒來得及回什麽,就毫無預兆地接到一陣猛烈而快速的撞擊,直把他撞得腳趾蜷縮,熱血沖冠,連帶着後穴也忍不住收縮起來,又被侵入其間的利刃重新強勢打開,向它臣服,殷勤伺候。
“我……啊、啊!!”他頓時尖叫出聲,下意識地往前逃去。
餐前小菜既已下肚,就到了大快朵頤的時刻,岳野火熱的手掌抓住了沈聞樂的雙肩,把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身下,開始了兇悍的大開大合,持續不斷的抽插中,又很快發現了沈聞樂最快樂的那一處,奮力搗弄。
“岳、岳先生……岳…..”沈聞樂大聲叫他,在迅速積聚的快感下迷失了自己,卻尋求着罪魁禍首的依靠,搖晃中他聽到岳野說:“寶貝,今天換個稱呼。”
“什麽......”
“你知道的。”
“我……唔啊……岳…..”
“不乖,”岳野幾乎要愛上欺負他的感覺,特意重重碾壓過他敏感的腺體,又不給他痛快,咬着他耳朵哄他,“重新叫。”
“嗚…..”沈聞樂又快樂又煎熬,在身後的攻擊裏一聳一聳,最終抽抽搭搭地閉着眼改口,軟軟糯糯:“老公……”
“聽不見。”
“老公……老公!”
岳野低吼一聲,用更加兇猛的律動回應了他,一時間肉體沖撞聲不絕于耳,蓋過了暧昧的水聲和粗重的呼吸聲,把他撞得臀浪翻滾,骨頭都開始隐隐發疼,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從兩人相連的地方傳遍全身,把他整個人都燒着了似的,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他受不住地哭出聲來:“岳…..抱抱我……”
“叫誰?”岳野聲音嘶啞性感,透着掌握一切的自信。
“老公,抱抱我。”沈聞樂又自暴自棄地哭道。
岳野把他翻身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邊親吻一邊從上往下頂弄他,在他源源不斷的眼淚裏逼問他舒不舒服,有多舒服。
沈聞樂在他的欺負裏委屈而享受,最終被壓在牆上哭着高潮,射了兩人一身,射完還哭,抖得厲害。
岳野怕玩過了頭,趕緊說着好話哄他,在臨近頂點時想抽出來,卻被他牢牢夾住了腰,紅着雙眼撒嬌:“不要走。”
“清理不幹淨你會生病的。”
“不會的,我要你全部都給我。”
“我看你是不想睡了。”岳野無奈地咬住他的雙唇,又狠狠挺動了幾十下,如他所願,把自己的火熱一絲不漏地射入了他的體內,澆灌他們之間越來越濃烈的愛意。
也不知鬧到什麽時候才停下,第二天沈聞樂醒來時仍困頓,窗外的天灰蒙蒙的,頭也很暈,但身旁是熱乎的,岳野正坐在床上辦公陪他。
他從被子底下轉身抱住了岳野的腰,動作間不禁哎呀一聲:“好酸好累,動不了了。”
“醒了?”岳野放下筆記本,親親他的額頭道,“下次還敢不敢惹我?”
沈聞樂笑着,害羞地把頭藏進了被子裏。
岳野又道:“我給你備了粥,餓了這麽久,趕緊起來吃一點。”
沈聞樂喝着粥,問:“爸爸媽媽不知道怎麽樣了。”
“我都聯系過了,叔叔還叫我把你看緊一點,看來終于不把我當外人了,”岳野笑道,“你兩天沒看新聞,還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吧?”
沈聞樂疑惑:“什麽情況?”
“也沒什麽,就是你收獲了一批粉絲。”
沈聞樂歪着頭,“是老錢搞的鬼嗎?他最喜歡找寫手寫故事了。”
“我問過了,不是他。”
誰曾想沈聞樂的眼淚還能有這樣的作用,一群女生突然黑轉粉,說沈聞樂就像自己家努力學習卻功課不好的兒子,把所有零花錢都送給學霸長身體了,自己卻每天被同班同學欺負,好不可憐。于是一小撮沈聞樂的媽媽粉就這樣誕生了。
“為什麽?她們前兩天明明還在罵我的。”
“這就是網絡,所以不必當真,也不必傷心,”岳野道,“還有,現在沒人說我中蠱了,懷疑我倆早就從相愛想殺成了地下情侶。”
在一個名為《岳野是不是和沈聞樂在一起了?》的貼子裏,樓主說,當別人都在關心抄襲不抄襲中沒中蠱時,她仔細地研究了一下岳野和沈聞樂的關系,尤其圖文并茂地詳細分析了小吳襲擊現場和《臺風來了》首映見面會上的情形,說岳野護短未免太明顯,跟護老婆似的。
不過這個猜測下的回複五花八門,充斥着拒絕的吼聲,岳野再判若兩人,都只是利益和工作需要,說他愛上沈聞樂,也太過驚悚了。
沈聞樂看得起勁,在催促下才兩三口吃完了粥,繼續翻評論。
岳野看得好笑,道:“要不你點個贊?”
“我沒大號呀,點了也沒人知道。”聽那口氣還挺遺憾。
岳野遞出自己的手機道:“要不用我的點?”他想,這樣就會有人把一切都挖出來,你爸想藏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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