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少爺。”

秋四進來禀報:“外面來個小太監,說是貴妃娘娘召見。”

“哦, 讓他進來吧。”雲長生說道。

不一會兒,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太監進來, 昂着頭恨不得用鼻孔看雲長生,也不行禮直接道:“貴妃娘娘召見,快些走吧。”

“走不了。”雲長生道:“孤男寡女怎麽能共處一室?還請小公公回禀貴妃娘娘, 等少将軍下值回來我請示一下, 才能決定是否參見貴妃。”

“大膽。”小太監臉色一沉, 怒道:“貴妃娘娘召見,何時有人敢推三阻四, 還不快點走, 慢了, 小心你的腦袋。”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雲長生眼皮一挑, 慢悠悠的道:“我是國公府的人, 自然遵守國公府的規矩。”

“你們國公府敢違背貴妃娘娘?”小太監一臉不敢置信,“就連許國公也不敢推脫貴妃娘娘的召見,你算什麽東西?”

“啧。”雲長生笑眯眯的搖頭,真是見到狗仗人勢的東西了, “你不過是一個太監, 竟然敢在國公府羞辱許國公?”

“哼。”小太監冷笑:“咱家是皇宮裏的人, 是為皇家效力, 只知道有主子,不知道什麽國公。”

“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雲長生依然笑容滿面,看不出一點動氣的模樣, “來人,拖下去在國公府門口讓他學學規矩,再讓他知道知道許國公是誰。”

“是。”秋四幾步竄上去,一把抓住小太監衣領,拖着就往外走。

“你幹什麽?放開我。”小太監伸手去推秋四,“你們敢動貴妃娘娘的人,是都不想活了?”

“嘿嘿。”秋四一笑,也不反駁,只是拖着他往外走,喊的越大聲越好,最好讓整條街都聽見。

“少爺。”司竹看着秋四把人拖走,急忙道:“皇宮裏的人,不能打呀。”

“為什麽不能?”雲長生道:“不過是一個奴才,竟敢視一品公爵于無物,不打死他算是給皇家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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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不是他不想弄出人命,都敢直接把人打死,只是實在過不去心裏這一關。

但忍氣吞聲,這是不可能,小小教訓一下還是可以噠!

……

“啊!”

“啊!”

國公府門前,一陣

陣慘叫驚動很多人,無論遠處還是近處全跑來看熱鬧。

當然,這裏也有不少其他府第的人,看着一個身着太監服飾的被壓在地上打板子,各個深覺這裏大有玄機。

“啊!你們敢打我?”

“啊!我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人。”

“啊!你們國公府算什麽東西?”

“啊!你們敢打貴妃娘娘的人,都等死吧。”

“啊!皇上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等着抄家滅族吧。”

“啊!咱家一定會告訴貴妃娘娘,你們敢違逆娘娘的命令。”

“哈。”雲長生躲在國公府大門後,忍不住笑出聲,“真是個蠢東西,越這麽叫罵越好,讓人聽聽,不過是個妃子,就敢拿國公府不當回事,打你都是輕的。”

“啊!”

“啊!”

雲長生派自己人下手,相當有分寸,只打疼不打傷,速度也不快,打一下停一下,慢慢悠悠的像似玩兒一樣。

一直到小太監喊累了,垂着頭趴在地上“哼哼”,行刑的人才住手,那屁、股上一點血漬都沒有。

好像就是走一個過場給人看,讓附近的人過來看看熱鬧,當做一個消遣解悶的玩意兒。

“少爺。”秋四嘴巴微動,小聲道:“放走嗎?”

“放。”雲長生道:“不放,你是想留他吃飯,還是等着抄家滅族?”

“是。”秋四道。

……

“娘娘,娘娘。”

小太監一瘸一拐的回到宮裏,哭天喊地的告狀訴委屈,“娘娘,那個鄉下男妻差點把奴才打死,嗚嗚嗚。”

“放肆。”貴妃頓時鳳眼一瞪,“本貴妃的人他也敢打?”

“娘娘。”小太監跪在地上,屁股疼的像火燒,更加恨雲長生,“他無視您的召見,還污娘娘您的清名。”

叭叭叭,小太監加油添醋的一頓說,恨不得貴妃現在就把雲長生抓來,好讓他有機會報複回去。

“哼。”貴妃冷笑:“孤男寡女?他也配,不過是趴伏在男人身下的下賤玩意兒,真當自己進入國公府就能讓人高看一眼?”

“娘娘。”小太監道:“他特意讓人在國公府大門口打的奴才,就是讓人知道他敢打娘娘的人,是一點顏面不給娘娘。”

“滾。”貴妃氣的一把掃去桌子上的茶碗,把小

太監吓的一縮脖子,起身就跑。

貴妃随即起身,道:“去禦書房。”

……

“皇上。”大太監禀報:“侍衛許長峰求見。”

“嗯?”仁和帝視線看向禦書房門口,半晌道:“讓他進來。”

“是。”大太監躬身退下,臨走時悄悄瞥眼禦書房裏的大皇子和二皇子。

“你們說他來做什麽?”仁和帝看向兩位皇子。

大皇子沉吟還沒說話,二皇子道:“國公府竟一些龌龊事,能有什麽正經事。”

仁和帝:“……。”

大皇子:“……。”

兩個人俱從這句話中,聽出二皇子的不滿,還有深深的不屑之意,仁和帝眯眯眼沒有說話。

大皇子道:“父皇,許長峰應該不會用這些事來求見父皇,一定有什麽事關皇家之事來求見。”

他這話有根據,朝雲公主府的事,他們國公府都沒一人出頭,怎麽會拿自家龌龊事找到皇上這裏。

仁和帝不置可否,只是拿起奏折翻閱,二皇子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皇兄好像很了解國公府。”

“無需了解。”大皇子道:“許長峰文武雙全,是難得的人才來看,他就不可能拿家事來煩擾父皇。”

“哼。”二皇子道:“希望皇兄不要看走眼。”

他這話剛落下,許長峰走進來,對皇上行禮道:“臣,參見皇上。”

“平身。”仁和帝看着手中奏折,沒有擡頭随意說了一句。

“謝皇上。”許長峰起身,又向兩位皇子行禮,“臣見過大皇子、二皇子。”

“嗯。”大皇子點點頭。

二皇子一個眼皮都沒動,當日望海樓許長峰和他男妻如何不給自己面子,他還記憶如新。

許長峰無所謂,行過禮就算完事,安靜的站在那裏等皇上問話,眼觀鼻鼻觀心,像一個隐形人。

禦書房裏十分安靜,只有袅袅香煙無憂無慮,一點沒有察覺此刻暗藏的洶湧,在禦案上反複缭繞玩兒的不亦樂乎。

大皇子也是頭微垂,對此時不同尋常的氣氛毫無所覺,仿佛說話沒有任何意義,索性來個沉默是金。

時間一點點流逝,二皇子幾次欲言又止,暗怨許長峰求見的不是時候,他們正與父皇讨教政務。

他一來全都破壞,只能這麽

幹站着,真是一點眼色也沒有,怪不得父皇越來越看不上國公府。

最後實在耐不住此時沉默,轉頭看向如同老僧入定的許長峰,道:“許侍衛不是求見皇上有事,怎麽進來後一言不發?”

“回二皇子。”許長峰聲音很輕,道:“皇上正忙政務,臣可以等。”

“哼。”二皇子嗤笑,“既然能等,還進來做什麽?”

許長峰:真蠢,平時怎麽沒看出來?

“臣求見,皇上若忙可以候着。”許長峰不緊不慢的說道,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對二皇子刻意刁難沒有一絲不耐。

“你們國公府現在多數沒有任職,應該不是政務吧?”二皇子接着道:“若是許侍衛本人有事,不是應該找統領禀報?”

“哦!”二皇子突然眼睛一亮,不等許長峰說話,興沖沖又開口,道:“不會是許侍衛越級禀報,特意避開你們統領?”

“呵。”二皇子像是找到缺口,“都說國公府只鎮守邊關,對于政務和其他一點不關心,現在看來也不是嘛!”

許長峰:“……”?一個人在那獨自放屁,還這麽津津有味?什麽癖好?

“怎麽?”二皇子看許長峰不說話,越加覺得自己猜測的準确,“許侍衛不說話,是本皇子說中你的心事,果然觊觎統領之位?”

“二皇子。”許長峰擡頭,表情嚴肅眼神冷冽像把刀一樣,“先帝幾句金玉良言可還記得?”

“什麽意思?”二皇子對他如此恣意放縱的眼神本就不爽,現在一聽這話當下惱怒:“你敢大不敬?”

許長峰卻是不理他這些話,自顧自說道:“君王要有大胸懷,如此才能坐擁天下。君王要有大毅力,如此才可開疆擴土。君王要有大氣量,如此才可擁有忠臣良将,君王要有大慈悲,如此才能免百姓疾苦。”

他說完再不看二皇子一眼,又恢複靜候的模樣,二皇子此時也反應過來,咬着牙道:“你竟如此羞辱本皇子,暗嘲本皇子無才無德無能?”

“臣不敢。”許長峰道:“臣只是敬重先帝,祈盼本朝千秋萬代。”

二皇子銀牙緊咬,手不知不覺握成拳,“許長峰,你們國公府是想造反嗎?”

“這話只能皇上說。”許長峰倏的

轉頭,毫不畏懼的說道:“二皇子還請慎言。”

“你?”二皇子再也忍不住,一拳直擊許長峰面門。

不想許長峰倒是老實站着沒躲,可手腕一翻抓住他拳頭,讓他拳頭停在臉前一尺有餘,再不能前進分毫。

“二皇子無故毆打臣,不知臣所犯何罪?”許長峰嘴角勾起,一臉春風和煦,“臣并沒有說二皇子坐不上高位,只是說還要等罷了,何必這麽急?”

“你放肆。”二皇子由沖動冷靜下來,“竟敢污蔑本皇子?”

“不敢。”許長峰道:“臣只是實話實說,若二皇子不喜歡聽,臣閉嘴就是。”

“不過。”他話鋒一轉,道:“還請二皇子高擡貴手,別妄指臣大不敬之罪,國公府那麽多條人命,還請二皇子手下留情。”

“夠了。”仁和帝目睹這一切,悍然把手中奏折扔出,“看看你們什麽樣子,當着朕的面都敢如此,還有什麽是你們不敢做的?”

他龍目噴火,沒想到平時看重的二皇子竟然這麽短視,仁和帝現在臉火辣辣的,恨不得過去踹他兩腳。

可畢竟是自己兒子,仁和帝忍了又忍,眼神暗沉看不出波瀾,“許侍衛,求見所為何事?”

“臣過來請罪。”許長峰躬身道:“臣妻膽小怕事,又一心孝順,惹怒了貴妃娘娘宮裏的小太監,還請皇上饒國公府滿門性命。”

許長峰話裏話外求饒恕,但一點不耽誤他幾句話說清楚來意,順便把怎麽惹到小太監的事說了一遍。

“臣妻乃男子之身。”許長峰說道:“随意進宮不妥,恐招人诟病。”

他說到這裏,話音頓了頓,又道:“臣妻,乃鄉下生長,沒見過世面亦不通禮儀,又對長輩孝順,聽不得他人辱罵祖父,還請皇上看他一片孝心,饒恕國公府。”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身體不舒服,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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