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何飛文身後,站着十多個侍衛,各個魁梧精悍,一看就是準備充足。
雲長生眯眯眼睛,果然所料不錯,各個想從他這裏打開缺口,自己竟讓人這麽小瞧。
“身份呢!”雲長生長嘆,“何飛文,你這是準備充足,不但帶來人手,還邀請不少來看熱鬧的世家。”
他看眼二樓依欄而立看熱鬧的衆人,這些衣着富貴奢華的不是一般程度,應該都是一二品官家子弟。
“哼。”何飛文冷笑,“敢與我作對,整個京都還沒人敢,你只是第一個,後面還有呢。”
“呵。”雲長生秒懂,這是還有許長峰,他們兩個一個不會放過,只是這句話注定了何飛文下場。
他剛要起身,感覺身旁一動,許長耀已經越過他,“長溪,送長生哥回去,我倒要看看誰能阻止。”
剛才沉默木讷的少年,現在已經身形挺拔像一堵牆擋在雲長生面前,“我們國公府不是你們說殺就殺說砍就砍的。”
他看着那些侍衛腰間挎刀,渾身肌肉繃緊随時打算出手,卻沒想身後傳來巴掌聲。
只見雲長生一臉嚴肅,精致的臉龐不在天真幼稚,反倒有一種冰冷弑殺,嘴唇微動:“給我拿下。”
“是。”幾道聲音響起,随即一道道身影從四面八方憑空出現,每個人身上都釋放着冷血的味道。
“嗯。”何飛文一怔,沒想到有這麽多人保護雲長生,自己大意了。
“上。”戰一一揮手,戰隊的幾道身影飛撲而出,原地只留一道殘影。
轉眼間雙方戰在一起,對方十多個人,戰一立在那裏沒動,只讓四個戰隊的人出手。
雲長生與何飛文對視,沒有管動手的人,現在已經不是吵架或是罵幾句能解決,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今天注定一方不能得好,雲長生篤定絕不會是自己這面,但是暗中的情形他不能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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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沉默中,茶樓周圍空出的一塊兒地方,雙方交戰在一起,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很快,局面一面倒,雲長生的人把十幾個侍衛打倒在地,用刀指着他們,無一再敢輕易動彈。
雲長生:“何飛文,到你了。”
“呵。”何飛文冷笑:“就憑你?我站在這裏,你動我一下試試?”
雲長生搖頭,眼神充滿真誠的道:“你不配我動手,真的。”
他看眼戰九他們拿刀指着的侍衛,沒有讓他們動手,長身玉立的戰一也被他無視。
“還不出來嗎?”雲長生擡頭對着一側道:“如果今天你不動手,就是失職。”
沒有一點動靜,雲長生就像對着空氣說話,多數人詫異他是不是吓傻了,一部人卻是知道緣由。
就連何飛文也蹙眉,難道真是有人随身保護,他看眼看押自己侍衛的幾個人,又瞅瞅始終一動不動的戰一。
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還能招出多少人來?”
不過是個男妻,怎麽有他心裏那一瞬間閃過的想法,何飛文搖搖頭表示不信。
正在這時,突然幾道破空聲,淩然不動的戰一身形一晃,擋在雲長生身後,擊落幾只羽箭。
随即縱身一躍,與幾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黑衣蒙面人戰在一起,手法淩厲出招狠辣,招招不要命的攻擊,毫不對自身有一絲一毫的防護。
就在這時,茶樓裏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空氣像是突然裂開,在雲長生左側出現一道身影,直接撲向何飛文。
在距離何飛文兩步遠的時候,憑空又出現一道身影擋住他,讓他想擒拿住何飛文的想法落空。
這時,一道身影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何飛文面前,直接一擊把何飛文打暈。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眼睜睜看着何飛文倒地,被雲長生一腳踩在胸口上,怎生個出乎預料的結果。
他們本以為雲長生一定要出口要挾,讓對方的人住手,可雲長生再次出人意料,他只是眼睛緊緊盯着幾個黑衣蒙面人。
竟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也沒有,只是蹙眉靜靜的站着,似乎思索着什麽,哪怕場面打鬥的在激烈,也不能觸動他分毫。
左邊是兩道憑空出現的身影交戰,右邊是十幾個被看守的侍衛,前方是戰一激鬥幾名黑衣蒙面人。
所有人的焦點,随着雲長生沉默,又看向戰一獨自猛攻幾名黑衣人,不要命的打法導致戰鬥快速結束。
幾道傷痕在身,戰一最後一甩手,把一名黑衣人撂倒,至此結束戰鬥,他一臉平靜的看着腳下幾人。
胸膛起伏不定,顯然消耗了大量體力,蹙眉道:“他們并不是一般的侍衛,應該是專門豢養的暗中人。”
“嚯。”他的話像似掉進了油鍋,以為是何飛文暗中布置的人,沒想到是另一夥人。
“不是雇傭的殺手。”戰一接着說:“是大家族裏的人,不是一般官家或其他家族可培養出來的精悍戰力。”
“很好。”雲長生微微一笑,“我一個鄉下人,能得他人如此看重,真是榮幸之至。”
他環顧四周,特意看看二樓那些高門子弟,道:“我能得他人觊觎,無非是有豐厚的嫁妝,再就是國公府長孫媳這個身份,以後誰有意與許長峰聯姻,誰就是兇手。”
“噗。”在場的人,沒人笑,而是心中暗暗吐血,這是一杆子打倒所有人,以後凡事與許長峰沾上關系,都要背負上這個罪名。
“所以呢。”雲長生慢慢悠悠的說:“只要有這個心思的人,不用進國公府,我就會不死不休。”
雲長生看眼還在交戰的兩名暗衛,煩躁的一揮手,“拿下他。”
還不等他話音落,戰一已經出手,一招拿下那名暗衛,随手打暈扔在地上。
“嗬。”
“好厲害。”
四周隐隐傳來幾道贊嘆,但沒人敢大聲喝彩,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戰一,隐隐羨慕嫉妒。
還有一道目光始終落在戰一身上,用手捂着嘴不讓自己出聲,眼裏帶着淚珠欲墜不墜。
“把人押回去。”雲長生道。
他已經看到司竹帶人過來,正好派上用場,戰一應一聲,對自己的人示意,把人捆綁起來。
有個侍衛突然出聲,“我們是丞相府的人,可以去衙門或是派人去丞相府。”
“閉嘴。”戰九一巴掌拍過去,“想被打暈拖着走,可以成全你。”
“呵。”雲長生冷笑,“跟我講這些,俺不懂,俺是鄉下來的,只知道出事被欺負,回去找家人告狀。”
他們這一對話,提醒了衆人,出現這種事,大家都是找對方府上私了,或是去衙門公斷,怎麽能押回家呢?
可是雲長生的話,也沒什麽不對,他這身份無論是丞相府還是衙門,哪個會理會他,沒準還要找他麻煩呢。
回去找國公府出面,才是正理,大家這麽一想也對,沒人就此事說什麽,都在暗中猜測幾名黑衣人是不是丞相府的人。
若是何飛文有能力調動這幾人,在丞相府地位那是與衆不同,衆人要重新考慮他的定位。
若不是他個人所為,這裏文章可就大了,就看黑衣人的身份,才能知道究竟此事會鬧多大。
在衆人紛紛猜測時,司竹帶人趕到,看到茶樓裏的情況,司竹驚呼一聲:“少爺,你怎麽了?”
“少爺。”不等司竹過去,秋四已經快速到雲長生身邊,看看他踩在腳下的何飛文,上去就是一腳。
“我家少爺是你能勞駕的,哪來的狗東西。”秋四大罵不止,還要繼續動手被雲長生攔住。
“把人先帶回去。”雲長生道:“留下幾個人協助茶樓維持秩序,在門口再立上一塊兒牌子,狗與畜生不得進入。”
茶樓裏的人,眼神微妙起來,各種意思有很多,唯一思索的是自己有沒有被罵。
就見雲長生對着茶樓裏的人拱手道:“打擾各位品茶,深感抱歉,為表誠意今日所有花費一律免,各位可以盡情享用。”
“大方呀。”
“哈,這一下破費不少啊。”
雲長生這一舉動,招來幾個人喝彩,這下他們可以省不少銀子,免費看戲還能免費吃喝,沒人會不高興。
雲長生只是淡淡一笑,讓自己人先走,留在後面安撫許長耀和許長溪兩兄弟幾句。
“有事別怕,該打就打該抓就抓,有事家裏會頂着,別委屈自己,別丢了國公府顏面。”雲長生囑咐道。
“是。”兩兄弟大聲應下,剛才的緊張早已不在,“我們一定好好管理茶樓,絕不會給府裏丢臉。”
“好,有志氣。”雲長生贊道:“這才是我們國公府的人,有事不怕,無事不惹事,光明磊落。”
他忽悠了幾句,不再多留,随即走出茶樓,在剛邁出茶樓的一瞬,雲長生猛然回頭。
只見一道身影一晃,隐在二樓一個角落,他眯眯眼睛,停留一瞬又擡起腳步離開。
該來的總會來,不用急,可以慢慢等,是人是鬼總有露出馬腳的一刻。
“呵呵。”雲長生輕笑,多久不出來一趟,沒想到一出來收獲頗豐,沒白費他這些天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