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祖父。”

“嗯,坐吧。”許國公看看許長峰和雲長生道。

“祖父喚我們過來有事?”許長峰心知肚明,許國公一定是問今天發生的事。

沒想到許國公沒理會他,而是看向雲長生,“你是天醫令主?”

“可以這麽說。”雲長生道:“其實我是天醫門門主。”

許國公詫異,一字之差裏面問題很大,雲長生的身份更超出他的想象,“曾經聽過天醫令的事,但不知道天醫門。”

“很簡單。”雲長生道:“我們門派歷來只有一人,所以門主與令主合一,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陳掌櫃?”許國公問道。

“這一代天醫門主本應是他,不過出現點意外。”雲長生道。

有些隐秘無需說,天醫門門主必須是孤家寡人,沒有家族和子嗣後代,一般都是孤兒也不想留下子嗣傳承的人才能勝任。

天醫門關系龐大,若是有人暗中利用,為一己之私行事,違背天醫門祖訓,會出現不可估量的事情發生,這是經過血的教訓定下的規矩。

只是在雲老大夫這一代變故頻生,先是陳掌櫃家裏出事只剩獨苗,需要留下子嗣後代,無法再擔任門主之位。

再就是雲長生也是一個變故,有親生父母和國公府牽絆,也不是最佳人選,好在沒有後代拖累尚可代替一段時間,等待培養出門主人選。

“哦。”許國公遲疑許久,才問出口:“你可知道暗門?”

“知道。”雲長生回答的很快,這是不可說的隐秘,但現在必須要給許國公說清楚。

“暗門是為天醫門主保駕護航的一個隐秘門派,從不在世人面前出現,除非執行天醫門主的命令才會在世俗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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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生直視許國公與他目光相對,道:“百年前,因為一些意外,參與了世俗之争,自那以後再沒出現在俗世,也是這麽多年為何天醫令一直不出現的原因。”

“是因為那場戰争?”許國公道:“那是替天行道,沒有錯。”

“是沒錯,可也死傷無數。”雲長生道:“天醫門的存在,就是行醫濟世,兼顧監督醫屆,怎可參與戰争,有違天醫門祖訓。”

“當時的門主也是考慮死傷太多,最終受苦的百姓,才同意暗門參與此事,只求盡快結束戰争給百姓迎來安居樂業的生活。”

雲長生說到這裏笑了,有些自相矛盾,好在是暗門采取的是迷暈對方勢力首領,把人交給己方這面處理結束戰争。

并沒有參與厮殺,手上還是幹淨的,否則這些古人應該以死謝罪,雲長生既感嘆他們偉大,又唏噓他們執拗不知變通。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許國公道:“只是最近頻頻有人闖國公府,目标就是我這書房,估計是皇家之人為勘察木牌而來。”

“木牌不是已經收回?”雲長生看眼許國公,道:“只要許國公遵守當年約定,暗門就不會出現,守疆護民是許家許下的承諾,否則那一點恩惠怎麽能換來這麽大的回報。”

“這一點,就是沒有承諾,許家也會世世代代做下去。”許國公道。

他思考片刻,說:“皇家忌諱木牌之事,我們早有猜測,只是現在你手裏有天醫令,興許他們會混淆,對你可能有不利。”

“放馬過來即可。”雲長生一笑,不在意的道:“只要不是我尋釁在先,哪怕是滅了皇家也不會犯任何門規。”

只是他也不會利用天醫令做什麽一己之私的事,天門和暗門既然分成兩個部分,就是互相制衡免得出現纰漏。

他多數用的都是自己的勢力,可以随意而為無所顧忌,若不是賀同想稱霸醫屆,雲長生根本不會使用天醫令。

百年了!也是應該震懾一番,同時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知道,天醫令依然存在,只是隐而不出。

“一切只看明日,就知道這件事是何結果。”許國公臉上露出疲态,若論勾心鬥角陰謀詭計這些,他寧肯去戰場上厮殺。

“那就等吧。”雲長生與許長峰對視一眼,兩個人知道可能等不到明日,仁和帝已經密令大皇子行動。

……

夜半時分,海鮮大酒樓附近開的臨海客棧被禦林軍包圍。

大皇子坐在轎辇上,看着眼前客棧大門,剛打了一個手勢,讓自己人悄悄潛入,客棧的大門就被打開。

“不知道何方高人駕臨。”掌櫃的笑眯眯的出來。

看見大皇子彎腰行禮,道:“原來是大皇子,草民恭迎大皇子駕臨。”

他話說的恭敬,态度卻是沒有一點恭敬的意思,不等大皇子說話就自行起身,看眼周圍的禦林軍 。

“啧啧。”掌櫃的搖頭感嘆:“不過是家小小客棧,竟然有幸迎來大皇子,還有這麽多的禦林軍,不知道所犯何罪?”

“最近京都不太平,所有地方都要排查。”大皇子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掌櫃說道:“深夜前來,是怕驚動百姓,也讓可疑人物逃脫搜查。”

“大皇子說的對。”掌櫃的贊同,随即讓開大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大皇子請,只是客人金貴希望不要太打擾,以免明日傳出去影響小客棧的生意。”

随着他的話,客棧大門敞開,并燃起燈火,十多個夥計站在大門兩旁,像是迎接貴客一樣。

“進去搜查。”大皇子道。

此時他還有什麽不明白,對方已經做好準備,此行不會有收獲不說,一個不好他自己也可能步上二皇子後塵。

禦林軍進入搜查,不大一會兒功夫出來,果然一無所獲,整間客棧沒有幾個人,間間客房都空着。

“人呢?”大皇子道:“不要說你不知道,若是沒有查探屬實,本皇子也不會深夜率軍上門。”

“既然大皇子已經查探明白,就該知道客棧的人早已經退房。”掌櫃的不卑不亢說道。

場面一時冷清,禦林軍各個如狼似虎的盯着掌櫃一行,只要大皇子一聲令下就會拿人。

“罷了。”大皇子心裏一梗,他若是知道走了怎麽還會過來,無奈的道:“你是店家,客人有什麽事也牽連不到你們身上。”

他說完一揮手,“走。”

“恭送大皇子。”掌櫃的彎腰行禮,眼睛看着離去的禦林軍,道:“還沒傻透頂,比那個二皇子強多了。”

“呸。”他身後一個夥計道:“已經派人盯我們客棧一天,現在過來以為能抓到人,真是想的美。”

“不要大意。”掌櫃的擺手,把人往回趕,“這是想秘密抓人,白天才沒有行動,但不代表會就此罷休。”

他們話是這麽說,可人早已經送走,現在就是想追也追不上,有恃無恐的同時也不想直接與皇家對上。

大皇子想明白這一點才沒發作,帶着禦林軍回去,想着明日怎麽向仁和帝交代,被呵斥一頓是少不了的事。

只是他沒想到,仁和帝竟然連夜招他進宮,大皇子心頭一凜,仁和帝是安插、了探子,否則不會急着招自己進宮。

這事已成定局,本不該抓捕的事,更不能露在明面上,不會繼續派自己離開京都追捕。

這時招自己進宮是什麽事呢?

大皇子憂心忡忡,腳步卻不敢有一絲停留,很快來到禦書房,裏面燈火通明,一看就是仁和帝一直沒休息。

“父皇。”大皇子請安施禮。

“廢物。”仁和帝怒目而視,看着大皇子的眼神沒有一點親情,“身為一個皇子,這點小事也辦不妥,還有什麽事可以交給你?”

“堂堂大皇子,皇家血脈,竟然庸才至此。”仁和帝把所有怒火,全部撒向自己兒子,恨不得讓人把他拖下去杖責。

大皇子安靜如雞,乖乖的任憑仁和帝辱罵,他低着頭緊緊閉上眼,咬着牙承受這一切,不能露出半點不滿。

這時,他反倒慶幸,自己鑽仁和帝說話的漏洞,秘密抓捕不要大肆宣揚,以至于錯失良機把人全部放跑。

大皇子可以想象,仁和帝要做什麽,一定是酷刑逼問外帶施壓,就是國公府與雲長生沒有什麽問題。

仁和帝一定也會安上一些罪名,最起碼雲長生得牢牢掌握在手裏,順便再為拿下國公府努力一把。

若是一切不順利,或是出現什麽纰漏,自己就會被仁和帝推出去做替罪羊,平息他人怒火,這一輩子也算徹底交代了。

“哼。”仁和帝罵的口幹舌燥,端起茶杯喝口清茶,緩解一下自己情緒。

又厭惡的看眼大皇子,真是一點小事也不能替自己分憂,可惜有些事必須得皇子出面。

即使他知道這些不是小事,但他需要人秘密出面做這些,按照他的指示把事情全部包攬過去。

可惜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仁和帝心裏喟嘆:看來有些事情需要加快,否則夜長夢多。

“再派你去辦一件事。”仁和帝出了一口氣,語氣緩和不少,道:“這一次是關鍵,你千萬要辦的幹淨利落,不能出現任何失誤。”

“若是辦的好,以後還有其他差事交給你。”仁和帝利誘道:“父皇身邊缺少辦事的人,你二弟心高氣傲行事欠妥,只能你這個兄長把事情全部接過去。”

“是。”大皇子激動的擡頭,眼睛亮閃閃的全是歡喜,“父皇給兒臣機會,兒臣一定盡心盡力把握,為父皇和祖宗基業萬死不辭。”

“嗯。”仁和帝滿意的點頭,語氣更加柔軟,“不要總是聽你母妃的話,自己應該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被人迷惑受他人鼓動。”

“是。”大皇子急忙點頭,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眼裏全是孺慕,眼巴巴的看着仁和帝,“兒臣謹遵父皇教誨,一切以父皇吩咐為主,絕懈怠分毫。”

“好,上前來。”仁和帝微微一笑,對大皇子招手道。

大皇子乖乖的過去,附耳傾聽,只是短短幾句話就讓大皇子瞳孔瞪大,充滿驚恐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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