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發現陸珺宜用筷子的手不對,六姑娘開口問道:“怎得左手拿筷?”
陸珺宜将右手的衣袖往上拉了一些, 露出一節被包紮了好幾圈鼓鼓囊囊的手指, 解釋道:“剛剛撿荷包時不小心摸到花葉上的刺,小蝶給包紮的有些過了, 不好拿筷子,便将就左手了。”
那手指被包的已經看不出是手指了, 四指全纏在了一起,根本拿不了筷子。
六姑娘拿過酒壺給陸珺宜倒上甜酒, “笨手笨腳的, 下次可小心些, 你細皮嫩肉的,傷着了可有你疼的。”
陸珺宜連連點頭應‘是’, 乖巧的不得了。
席宴上的夫人小姐們多,座位是有序的, 陸珺宜将能看到的人都看了一遍, 并沒有發現與慶王偷·情的貴夫人, 她也不便起身東張西望的找人。
席宴過後, 熟悉的人聚在一起喝茶、歇息、閑聊片刻,差不多後諸位姑娘讓丫鬟去兌換了荷包中紙條上寫的物品, 之後各府的人相繼離開。
二夫人與三夫人也打算回去了,帶着丞相府幾位姑娘去給慶王妃道別。
進了屋,屋中正有一位夫人與慶王妃手拉着手說笑,兩人動作親密,看樣子二人關系似乎不錯。
“今日叨擾王妃了, 家中還有事,我等便先回去了。”二夫人出聲打斷兩人談話,禮貌告知她們要走了。
慶王妃面上笑容不變,随口客氣道:“時日還尚早,不在留會兒?”
“不了,今日多有叨擾,改日再來登門拜訪吧。”二夫人去意已決。
慶王妃便也不再多說什麽,讓身邊的丫鬟送客。
自慶王出現,慶王妃臉上那喜上眉梢的雀躍便沒有散去過,此時更是多了一份柔情惬意。
陸珺宜覺得這世上之事果真無巧不成書。
四姑娘走在陸珺宜身旁,聽到旁邊一聲淺笑,低頭便見陸珺宜彎起的眉眼,手肘靠了靠她,“傻笑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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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發現有好笑的事,七娘卻突然呵呵傻笑了起來,還有些別樣的開心,這小傻子想什麽呢?自己親娘就在眼前結果人家不認她,她居然還笑的出來,也是真傻了。
陸珺宜抿了抿唇,不知四姑娘想法,回頭又看了眼與慶王妃說話的夫人,低聲問道,“四姐姐,與王妃說話的夫人是誰啊?她可真好看。”
四姑娘回頭看了眼那位夫人,道,“那位是左衛上将軍的夫人。”
陸珺宜對這位夫人很是好奇,便多問了些,誰知四姑娘雖然認得各府的夫人小姐,但對年長一輩們以前的事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不過據說左衛上将軍夫人與慶王妃年輕時似乎是閨中好友,看兩人現在關系,這消息怕是不假的。
陸珺宜對慶王妃突然生出了一絲同情來,若是她知曉自己抛棄一切嫁的男人是個渣,而且自己男人偷·情的對象還是自己的閨中好友,她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直到離開慶王府,惠安郡主都沒有再出現過,陸珺宜也不在意,她與這位郡主本就不熟,就是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去問了慶王妃那個問題,也不知慶王妃是如何回答的。
慶王府想出尋荷包這一游戲倒是挺不錯的,吃喝盡興還可拿禮物,這樣的宴會可以多來幾次,陸珺宜最喜歡那匹小馬駒了,紅棕色的毛柔順又光澤,聽說是汗血寶馬之後,這次尋寶中唯一的活物。
其他的東西貴賤都有,稀罕物也多,陸珺宜記得自己與小蝶找的荷包并沒有太多,可讓小蝶兌換時,卻兌換了一堆回來,比三姑娘、四姑娘、六姑娘三人加起來的都多,簡直大豐收。
回到丞相府,如今秋棠苑沒了嚴媽媽,陸珺宜想将小馬駒養在自己院子裏,回禀了老夫人竟是沒反對也沒同意,只說自己做不了主讓她自去問丞相。
丞相本是不同意的,架不住陸珺宜哭一嗓子,‘什麽嚴媽媽不見了,秋棠苑空落落的。’她語氣憨憨傻傻仿佛根本不知道秋棠苑發生了什麽。
見她這般,丞相對這個孫女也是無奈,這便是個孩子,到底因為沒有人教導成了這般模樣,心中有愧便也同意了。
問過馬房的人如何飼養馬,還好她如今手頭有銀子,這草料錢還能出得起。
當初挑選下人時,陸珺宜刻意留意了一下,幾日觀察下來,也就其中一個丫鬟茶花沒有被人收買,小蝶是她身邊的大丫鬟,放她出去打探消息太過顯然,茶花模樣普通屬于放人堆都是那種一眼瞧不出來的人,不過她卻又有幾分小機靈,很适合去打探消息。
不出五日,慶王妃與國公府,以及慶王妃與左衛上将軍夫人的事便查了出來。
如惠安郡主說的,慶王妃确實是國公府老國公爺唯一的女兒,也因此她從小被寵上了天,也被寵壞了。
據茶花打聽到,一開始老國公就是不同意慶王妃和離改嫁的,可慶王妃被寵壞了,根本不聽勸,老國公揚言要跟她斷絕父女關系,即便如此也沒有阻止這個為愛不顧一切的人,雖然慶王也很努力,求得了太後賜婚。
成親當日,國公府大門緊閉,老國公下令不得開門,那是鐵了心不要這個女兒了。
這些消息與她在慶王府聽到的出入不大,倒是左衛上将軍夫人與慶王妃之間的事中間波折起伏。
兩人最初确實是閨中好友,且被譽為燕京雙華,她二人的容貌才情都是燕京姑娘中一等一的好,本是好姐妹後來卻鬧翻了,她們鬧翻的原因很簡單便是為了慶王。
左衛上将軍夫人的娘家勢力不如國公府,王妃之位開始競選時,兩人才知道對方都喜歡慶王,女人有時候為了一個男人真能做出讓人想不到的瘋狂舉動,只是後來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便打聽不到了,反正之後兩人見面便是互怼和互相揭對方短,關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昔日燕京雙華,成了死對頭。
試問多年的死對頭,這二人難道真的就冰釋前嫌了?慶王府宴會當日陸珺宜只注意到慶王妃滿目桃花怡情,現在想來,慶王又不在那兒,她那副樣子做給誰看?誰見她與慶王恩愛會不舒服不高興?
答案呼之欲出。
而那位左衛上将軍夫人,前腳跟慶王偷完情,後腳在慶王妃面前卻表現的極為淡定,沒有一絲窘迫和羞愧,顯然也是個高手。
也許她見慶王妃那般模樣,還在心裏嘲諷慶王妃是的跳梁小醜,自導自演罷了。
自慶王府宴會過後,轉眼已經過了半個月。
燕京第一場雪下的突然,小馬駒養在秋棠苑,得知下雪才發現還沒給它搭窩棚,臨時将小馬駒關在了嚴媽媽以前住那屋,因這半夜一折騰,翌日,陸珺宜沒能爬起來,病了。
六姑娘得知後氣的直罵她傻,哪有為了一匹馬害自己倒下的,陸珺宜頭昏昏沉沉的對六姑娘說的話都沒仔細聽,只說沒事。
陸珺宜這是染了風寒,大夫來號脈開了藥便走了,小蝶派人抓藥、煎藥、喂藥。
幾貼藥下肚她稍稍好了些,原以為不過是個小小感冒,過幾日就好了,豈料她整整拖了半個來月,剛好轉一點,因雪越下越大,身上裹多少衣服都扛不住寒冷,便日日窩在屋中,府中人還以為她一直病着,這一窩就是又兩個月,即便是府中收到請帖特意邀請了她她也不去,原主身子骨太單薄了,出門便冷,冷的她受不住。
又一日清晨,屋外白雪映的窗戶白晃晃的,知曉是天亮了。
陸珺宜很糾結,她實在不願出暖暖的被窩,萬般糾結時到底睜開了眼,卻發現屋裏出現一個陌生中年美大叔,還就坐在自己床邊。
“……”
陸珺宜覺得自己怕是又傷寒了,定是又燒糊塗了,不然怎麽會有一個陌生人在她屋子裏?還是個男人?
剛要開口被口水嗆到,“咳咳……”
“喝點水潤潤嗓子。”陸子徵轉身拿過倒了茶水的茶杯,一手穿過陸珺宜的肩膀将她扶起來,杯口對着她的嘴,将溫潤的水送入她口中。
溫水入口,這可就不是錯覺了,這麽說她沒有燒糊塗,這個人是真的存在的!陸珺宜呆呆的看着出現的陌生男子,這兒是她的屋子沒錯,可怎得會有外人在?小蝶呢?其他人呢?
“七娘怪爹爹不願認爹爹是應該的,都是爹爹不好,害你受了這麽多苦。”見自己女兒一臉陌生的看着自己,陸子徵心如刀絞,他原以為即便老夫人不是七娘的親祖母,但她們畢竟是女人,懂得照顧孩子,誰成想,卻害的七娘受了這麽多苦。
陸珺宜眼睛驟然睜大,自稱她爹爹?這麽說這個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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